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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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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袖而去。
  相从看着他的背影叹息。才想到吗?
  殷采衣回坊,知道始末,不先来这边,而选择去找沈忍寒,他信谁不已是一目了然的事了吗?
  见到进来的是两个人,她——便再没什么不明白的了。
  沈忍寒拱手为礼,“风姑娘,得罪了。”
  相从撑着站了起来,头有些晕,她晃了一下,浅笑道:“沈副坊主有什么问题,请问吧。”
  开口的却不是沈忍寒。另一个人慢慢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眼睛,看不出什么神色,“相从,忍寒的话可有不实之处?”
  相从摇头,“没有。”
  “前天夜里三更,你当真拿着煎根在花圃里?”
  “不错。”
  “煎根是毒药?”殷采衣接过那个纸包,“我从没听过,忍寒也说得不甚明白。”这样不出奇的名字,听上去倒更像良药。“是。”相从垂下眼,跟着看向药包,“不过毒性极弱,寻常人吞下这一包也不会有事,所以使用极少,知道的人大约也不多。”
  殷采衣随意地点点头,“毒性这么弱,自然隐秘性也是好的。不过对人无效,对花木之类的呢?”
  他语气淡淡,问出的话却是直捣核心,相从顿了一下,低声而清晰地答道:“有效。”
  有效。
  短短两个字,已不需要其他更多的解释,一切定局。
  就是,这样了吧。这一场梦,再不愿醒,也到了睁眼的时候了。
  “是吗?”殷采衣捏着药包边沿的手指有些用力,表情半隐在阴暗中,声如叹息,“相从,为什么要我失望?”
  “……”昏眩了一下,忽然什么都看不清,只模糊想,这最后最重的一刀,终还是逃不过。
  几个月累积下来的零碎伤口在一瞬间一齐迸裂,只有自己看得到。
  对他而言,她果然什么都不是。
  “忍寒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殷采衣的声音还是淡然,“你还有什么要自辩的吗?”
  相从摇头,地牢阴暗的光线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她苍白如死的脸色。
  她垂着眼帘,脑中其实已是空白居多,一只手却忽然伸进了铁栏的间缝,握住了她的手腕,“那么,轮到我问了,为什么要害我?”
  腕骨疼痛欲裂,然而比不上,被那双近距离冰冷一片的眸子盯视的十分之一。
  原来竟还可以更痛。脑中昏眩更甚,嘴里莫名地尝到些微血腥味,相从微微笑了出来,自虐般迎视上那双眼瞳,道:“我害你?”
  她不知道说出这三个字的自己是什么表情,想必难看得很,因为殷采衣竟如被什么蜇到一般,急急松了手,退了两步。
  她保持着那个僵硬的笑容,实在没有力气再转换表情,“殷主事,什么事都是有源头的,煎根和麻药,不过异曲同工。我知道的早全都说了,还有八天的时限,你要和我耗在这里吗?”
  “威胁?”
  “殷主事,阶下囚是我。”
  殷采衣恢复了冷锐的神色,似笑非笑了一声:“八天之后,谁知道谁是呢?风相从,在此之前我们素不相识,我哪里亏欠了你,要你处心积虑至此?或者,你是受谁指使?”
  “素不相识?”慢慢重复了一遍,相从看着自己的脚尖,任那四个字如冰如雪再在心头滚了一遍。抬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一步步缩到了更加阴暗的墙角,闭目,摆明不会再开口。
  沈忍寒忍不住道:“风姑娘,事已至此,说不说都由不得你了,你何必顽抗?弄到动刑大家都不好看。”
  “你敢?”
  沈忍寒赫然一凛,竟不由倒退了一步。
  角落里的少女并没有睁眼,也没有任何别的动作,只是淡淡两个字的反问,竟问得他——不敢反驳。
  他居然会被一个丫头问倒——这哪里是一个丫头的气势!
  分明刚才还是心灰得无法分辩的样子——
  “只要到时候,你若能对三爷解释我身上伤痕的来源,那就请便吧。”
  沈忍寒回过神一惊,他差点忘了这少女是三爷身边的人,不管犯了什么过,确实轮不到他们私动刑罚。
  相从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变回平常的气息,而与此同时,殷采衣的脸色忽然难看起来。
  “是吗?”他连声音都带了隐隐的不悦,“那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
  说完看也不看她,抬脚就走,到出口时对着守卫吩咐:“守好了,寸步不准离!”
  沈忍寒张了张嘴,“会不会太严重了?她又不会武功——”一边说一边追了出去。
  事情还没完,殷采衣疾步回前厅,一掌碎了一张八仙桌,居然又调了四名暗卫专门去守着地牢,还分了日夜三班制。
  沈忍寒哭笑不得,“坊主,有这个必要吗?风姑娘半点武功也不会,现在看守花圃的人手这么紧张,就别再浪费人力了吧?”
  就算因为什么都问不出来,又不能刑问而着急恼怒,把人看死了也没什么用处吧?
  “我当然知道,我防的是度砂。”
  沈忍寒恍然,“不错,他——”
  第七章 入狱(2)
  “我怎么样?”
  人未到,怒喝先至,度砂铁青着一张脸踏进门,“殷采衣,我枉认你为友!”
  他一直在不远处等着消息,万料不到等到这种消息!
  殷采衣坐着看他,“你冷静点,证据你不是没看到,相从与你分别七年,她如今什么心性,早不是你以为的了。”
  度砂冷笑,“她当然变了,变得我根本不敢认,你以为这是因为谁?殷采衣,我只知道你没了心,没想到连眼睛也瞎了!”沈忍寒断喝:“度砂,你在跟谁说话!”
  “总之不是你!”
  “你——”沈忍寒终于忍不下去,变了脸色,“度砂,你护短也要有个来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半点证据拿不出,你怎么说服人?别忘了你的身份!”
  度砂冷笑,“沈副坊主,被冤枉被关在地牢里的不是你妹妹,你当然有闲心在这里顾忌身份。”
  “够了。”殷采衣挥手,“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真相要是能自动从你们舌根下冒出来,那倒不妨继续。”
  一语既出,两人各自别头。
  “度砂,你在斋里这些年,该当明白,就算我放得过她,拂心斋也不会就此罢手。相从嫌疑重大是事实,你再信誓也不过空口无凭,没有实证,再多都是白说。”
  殷采衣刻意放缓了语速,原是要缓和气氛,不料度砂一听更加跳起来,瞪着他,“谁要你放不放的?这事情本来就不可能是她做的——对牛弹琴,你根本就一点不肯信她!”
  沈忍寒头痛得退后两步,这嗓门实在震耳。
  殷采衣撑着额头,目光斜睨向他,忽然冷冷一笑,“好得很,对牛弹琴——我们的意见终于一致了。度砂,你实在笨得让我想哭。”
  “是,你聪明,再聪明也不过是个睁眼瞎子!”
  沈忍寒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公然忤逆犯上了。他不知度砂心中郁结已久,愧疚怜惜不忿种种情绪,堆积到如今爆发,这句骂还是轻的了。
  “不错,我是瞎子又如何?”殷采衣嘿然冷笑,“总比你自作聪明的好!度砂度砂,我叫了这些年的名字天知道是你从哪里捡来的两个字?这世上有不同姓的亲兄妹吗?我不说不问,不代表我没注意!迟钝成这样子的人,也有资格指责别人是瞎子吗?你什么都不说,要我知道什么?”
  “……”度砂被堵得翻白眼,越气越是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他当初为了寻找妹妹,也算是离家出走,自然不敢用“林行寒”的本名——不过,就算他原来理亏,现在这混蛋这么差劲,干吗要和他解释!
  恨恨跺脚,“我不听你狡辩,你不肯相信,我自带了她远走,以后和你这混账再不相干!”
  说着便举步,殷采衣也不起身,击了一下掌,厅外无声无息出现四道人影。
  “即日起将度副坊主看管起来,无我手令,不准他出院门一步。”
  “你——”度砂不可置信地瞪向主座上神色寒凛的殷采衣。
  沈忍寒呆看事态发展,说不出话来。
  “好得很,好得很。”度砂束手,知道不敌,也不挣扎,目光寒极,“数年知交同僚,今日一并断了吧。”
  细微的碎裂声。
  殷采衣慢慢放下搁在左边扶手上的手掌,木屑随他的动作纷纷扬扬洒落。他面无表情,“你放心,相从若是清白的,我绝不会冤屈她。”
  “说这种话——”度砂目光更寒,“本身就是不信任了!你以为我们要的是什么?申冤什么的——谁稀罕啊?被全天下的人当作凶手都没什么要紧!”他冷笑,“算了,我不想再说了。”
  昂然而去。
  沈忍寒愣了愣,欲言又止:“坊主——”
  “不用说了。”疲倦似的半垂下眸,“忍寒,劳你去接下度砂的账目汇算,事态再糟,坊里的一应事务必须正常运转。”
  “是。”沈忍寒躬身。
  独坐了半晌,殷采衣终于起身,漫无目的地走出厅门,一直低着头,脑中在一点点往回追朔。
  海棠林,贡品被劫,回坊,红绿院,誓门,遇匪,初识相从——
  什么事都是有源头的。
  煎根和麻药,不过异曲同工。
  两句话劈开一切表象纷扰,还原出真实面目。
  他惊跳了一下,豁然抬首,一头撞在一棵树上。
  摸摸作痛的额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走来了那片光秃秃的海棠林。
  顺势反身倚在树身上,阳光碎洒下来,相映墨玉眸中异彩闪动。
  原来啊——他只是一直想不到那源头,所以总是着手不得。
  ——也许是三桩。
  不止贡品被劫和海棠林被毁,原来一切开始得远比他以为的早。
  他轻轻地笑起来,异彩化作了利刃。
  翌日中午的时候,殷采衣去了地牢。
  “这是什么?”他皱着眉看守卫手上的托盘。
  守卫小心地答道:“里面那位姑娘的中膳。”坊主这次回来心情明显大大不悦,昨天度副坊主都被关起来了,只盼自己别撞上这晦气。
  “中膳?”眉皱得更紧,“地牢的人犯伙食标准这么高吗?”
  守卫答不出话,这是度副坊主之前揪着他的衣领吩咐下来的呀。
  “倒掉。”
  “啊?”呆住。
  “以后每日你的饭菜分她一半就够了。”殷采衣已走入牢里,“否则这样的牢我也不介意坐坐看。”
  照例是阳光照不到的阴暗。
  “度砂被我关起来了,这阵子,他不会再来看你。”
  角落里的人影怔了一下,“是吗?五哥性情急躁,这样也好。”
  “这么有恃无恐吗?”殷采衣踱进,几不可见地拧了眉,“怎么总缩在那里?还嫌不够阴湿?”
  “……”没有回答,他看不见她神色一瞬间的变动。
  殷采衣眯起了眼,“要我动手吗?”
  “没关系。”低声答,相从依稀地微扬起唇角,“五哥给了被子。”
  殷采衣的眉这回明显地皱了起来,不悦溢出了言表:“你——”
  “对了,”相从捏着被角打断他,“这个也要收回去吗?”
  他在门口的话显然被听到了。墨瞳转出似恼非恼的情绪,“风相从,你是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落下风?”
  “除了现在。”笑意里黯淡出叹息,没说出来的是,面对你的时候,她从来都只是下风啊。
  殷采衣沉默了一下,道:“你还是不肯招认吗?”
  相从也沉默了一下,垂着眼,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她犹豫了不短的时间,牢里一直安静,殷采衣忍不住要再说话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可以……相信我吗?”
  极轻极低的一句话,从角落里飘出来,带着不知道多少的犹疑小心,不确定得几乎随时会在中途断掉,要很仔细很仔细才能听出来在无数的迟疑背后,那一点点萤火般的希冀。
  如果不是地牢实在太安静,他根本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但是他习武之人,眼力却足够好,阴暗的环境隔绝得了相从,阻挡不了他的视线。
  所以,他在清楚听见那问句的同时,也第二次看见了,同那日一般刺痛他的满眼满眼的伤。
  第二次见到她卸下防备——殷采衣深深吸了口气,她这么问他,度砂也向他吼问他要信任——
  他声音如冰,回答了两个字:“证据。”
  萤火破灭,一片黑暗。
  ……好像又做了蠢事啊,到了这种地步,明知道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从没得到,更别说其他。却就是不能完全看清,一次次为他只言片语所迷,重萌希望,而后再因他而伤。
  指尖用力至发白,她真的还能——放手吗?
  脚步声响起,是守卫端着换过的饭菜小心翼翼地进来。他轻手轻脚放下托盘,下意识看了殷采衣一眼,立时吓得低头。
  真可怕——这脸色,被逼到某种境地的,就要不能忍耐的,坊里这阵子乱子是很多,不过凶手都抓到了,怎么坊主的脸色倒比牢里关的那位还难看?
  不敢多留,他迅速退了出去。
  静默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殷采衣冷淡地道:“要我相信你,为什么昨天我来,你连辩解都没有?”
  相从乍听见他再开口,似乎吓了一跳,又往里缩了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脸已是完全看不见了,声音也含糊:“多此一举,何必?”
  “多此一举?”
  相对的,她也看不见他的脸,只听见这沉沉的一句重复,跟着后面一句反问:“那今天又为什么要说?”
  抿了唇,不做答,因为不能答。说她因他一句无心关切惑了心神?冒失问出来,自取了这一辱,谁也怨不得,这一刀是她自己要挨的。
  其实——眼睛酸得有点痛,相从努力在阴暗中睁大了,有哪一刀不是她自己找来的呢?所以,连怨恨的资格也没有的,说到底,不过情愿而已。
  她不看殷采衣,殷采衣却在看她,一直听不到回答,看着看着,不知怎的便想到了红绿院那晚,抱着肩膀坐在床边一整夜的单薄身影。
  ……
  时间流逝,相从维持着一个姿势,四肢酸麻起来,略略伸展开手臂的时候一抬眼,才发现牢里不知何时,只有她一个人了。
  第八章 誓门的来去(1)
  接下来几天,殷采衣的脾气愈加浮躁起来,类似那天拍毁桌子的举动屡见不鲜,沈忍寒在坊里那么多年,从来也没见他脾气这么厉害。心知是半月期限将至,惹得他心里烦躁,也不敢劝。
  他们现在不过拿到一包煎根,相从充其量是嫌疑最大的疑似凶手,但是她若不肯招认,凭这么一小包毒不死人的药是不能拿她怎样的。再说要是三爷再存心偏袒,他们就更没什么办法,何况,风相从到底是不是三爷刻意安插进来的还未可知呢。
  连着数日,殷采衣天天去地牢绕上两三趟,但看他出来时一次比一次难看的脸色就知道,次次一无所获。
  沈忍寒小心地道:“这位风姑娘的心计也真是少见……”
  “少见什么,”殷采衣不耐烦横过去一眼,“和度砂一样,全是自作聪明的笨蛋!”
  沈忍寒无语,看他恨恨拍桌,“为什么我身边全是这些人!”
  沈忍寒顿了顿,还是冒着风险道:“坊主,我去瞧过风姑娘两次,她脸色实在不大好,是不是伙食——”
  “看三爷的面子不动刑已是从没有的待遇了,还要怎么样?”殷采衣冷冷斜眼,他身上那种风流含笑的气质这几日工夫消磨殆尽,一横眉都是股煞人戾气,面目再美好,也打了折扣。
  沈忍寒闭嘴。
  仅剩的两日流水一般逝去。
  能用的手段都用尽了,相从那里毫无收获,别的地方也再找不出一点证据。
  限期过后的这日正午,总斋使者如期而至。只是来的既不是之前来过的宫无释,也不是宫三,却是四大执事者中排行最末的宫四凤凌。
  沈忍寒一边跟着殷采衣出迎,一边疑惑,“怎么是他来?四少主管消息传报,没听说他插手过别的啊。”
  宫四常年在外,出了名的不管闲事,与各分行主事倒都熟识,沈忍寒也见过几次。
  “去瞧瞧不就明白了?这个我也没想到。”殷采衣头也不回,打了个哈欠说道。
  沈忍寒听着他轻松的语气,心内疑惑更甚。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忽然不太对了——冷了那么多天脸色的人,一下子像拨开满天遮眼云雾,完全恢复原来的随意自在,莫非哪里出了变数?
  说话间到了前厅,厅正中,负手背着身而立的青年闻声转过头来。正午的光线十分清晰明亮,他一袭青衫,俊美的容色看去更加逼人。
  殷采衣进门,拱手笑道:“些余琐事,怎劳四少大驾?”
  “我也是这么觉得。”宫四笑眯眯点头,“不就毁了几棵花,三哥就在家跳脚了。采衣啊,该着你倒霉,偏要撞到他手里。”殷采衣也笑眯眯,“四少,不是几棵,两处加起来一共是几百棵。度砂算过账,我们全坊上下大概要吃三年的稀饭咸菜才能填补上。”
  “这么惨?”
  “账是这么算的,不过稀粥咸菜到底是谁吃,”殷采衣笑意不减,黑眸如潭,“还没定下呢?”
  宫四感兴趣地看他,“找到替罪羔羊了?我就说,谁出事也轮不到你出。”
  殷采衣弯着眼,摆摆手指,“错了,不是替罪羔羊,乃是罪魁祸首。四少来得正是时候,我算算,也差不多该到了。”
  沈忍寒吃惊地站在一旁,看两人你来我往,殷采衣的精神明显判若两人,指点挥洒,一言一行带出的是惯常的悠然姿态,现在看起来,他几乎要觉得前几天这个人拍桌子摔椅子的那些举动都是出自错觉了。
  “谁?你还请了客人吗?”
  “客人吗?抢夺本斋贡品在先图谋我将离坊在后的来者应该算不上吧。”
  晏晏笑语,听在有心人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门扉处出现了一道人影。
  沈忍寒一眼瞥见,失声:“风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一方面也是诧异门边少女的脸色,他虽去过牢里两次,都没怎么在意。如今白日光亮里看来,那面色实在白得吓人——不是没动过刑吗?至多消减了伙食,几天工夫怎么会憔悴消瘦至此?
  “当然是我要人带过来的,你以为她有本事越狱不成?”殷采衣向着那人影微微一笑,“过来坐吧,人都到齐了才好说话。”
  “……”下意识别过了眼,踌躇了下,往宫四的方向走去。
  至半途,手一暖一紧,还没回过神来,已落了座,身边是殷采衣若无其事的笑颜。
  相从张了张嘴,又闭上。以她现在的身份能坐就不错了,自然是不能去和宫四平级,被拉住是应该的。低了头,何必多此一问。
  宫四一一看在眼里,摇摇头,面上却不显出来,笑道:“对了,说到贡品,听说那案子已破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没人和我说呢。”
  “四少有兴趣吗?”殷采衣问,就手倒了杯茶塞到相从手里,也不看她什么表情,想想道,“正好要等的人还没到,找点故事打发时间也好。其实也没什么出奇,主要是时间赶得巧。”
  宫四舒舒服服地在椅中伸展了四肢,他是四大执事者中最不顾及形象的一个,“好像说是什么誓门下的手?赶得巧是怎么说?”
  “我和相从回坊的途中正好遇上,当时誓门在清道,似乎要对付什么大敌,连麻药都用上了。我没多在意,倒是相从觉得不对,为什么什么药不用,偏偏选上杀伤力最弱的麻药——”殷采衣偏了头,道,“相从,你还记得这事吧?”
  “呃?”相从还在对着手里热气腾腾的茶杯发呆,被这一问问得醒过来,点头,“嗯。”
  殷采衣接着道:“之后过了两天,就听到了一个小门派被灭门的事。我一向不掺和江湖上的事,不然那时候稍多想一想,就该明白蹊跷。以誓门的铁血手段,对付一个小门派还会需要下药?何况既然是灭门,又怎么会下最不痛不痒的药?”他没说出来的是,那时候满心思都是试探相从,压根就没想过别的。
  “障眼法?”宫四摸着下巴,“解决江湖恩怨是假,暗抢贡品才是真?那么两者时间必然极为接近了,不然麻药岂不要失效?”
  “包括地点也一样。可惜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首先就忽略了时间。之后又是派了别人去探查,若是无释公子一来,我也跟着就去现场,也不会要相从提醒,才醒悟过来那地方正是我们回坊路上遇见誓门的地方。”殷采衣换了一口气,“看上去毫无破绽,护卫全部被灭口,贡品消失得无声无息,没有一根头发丝遗留下来。却因为这一凑巧,所有的布置几乎等于被我们撞个正着,稍一联想,什么都出来了。”
  宫四沉吟着,道:“我差不多联起来了,不过那麻药到底怎么回事?似乎你们最初起疑的就是这个?”
  殷采衣转眸,目视相从,“你来说吧,当时也是你注意到的。”
  相从应了一声,稍稍整理了下思绪。她在地牢里呆了几天,今日莫名被叫出来,再被奉座端茶,傻看身边人温雅笑语一如当日,似乎那些误解陷害全不存在,怔怔了半天,到这时候,才终于镇定了下来。
  又换了一种方式啊——手指小心地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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