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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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气中不乏沈稳的五官配上连女人都会嫉妒的瓜子脸，整个人散发出的是一种阴柔之极的秀美。举手投足间都张显著他个人的优雅惬意。
　　
　　有过一段日子，祈少只会来‘彼岸’喝酒，不曾点过哪一个侍者作陪，这种类型的客人在‘彼岸’也不是没有。当然还是会有那麽一些人，仗著自己的身家背景前去搭讪，结果都是碰了一鼻子灰。
　　
　　祈少这人似乎软硬皆不吃，任谁也拿他没辙。渐渐地所有人也只能眼巴巴地望著祈大美人，守著那份‘暴殄天物’的遗憾，看得见却摸不著！
　　
　　偏偏打破这个格局的人却是唐易尘自己。第一次为祈少调酒时，他出了岔子，那时的他根本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是隐约听见别人唤他‘祈少’。第二次见到这人已经是2个月以後的事了。
　　
　　那天祈少似乎很早就来到了‘彼岸’，还是他喜欢的一身白。这麽显眼的打扮，实在是想叫人不注意都不行。旁若无人的走到吧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也不点酒也不说话，就那麽安静的坐著。
　　
　　唐易尘因为顾著为客人调酒，所以也只是瞟了祈少一眼，心里想著：他要点酒自然会叫自己。果然，当他第二次为那人身边的客人倒酒时，祈少叫住他。他的声音不能说是天籁之音，可是略带中性的嗓音听起来更为动听。
　　
　　祈少只点了一杯‘醉香’，唐易尘也只是默默地将调好的酒放在了他的面前。然而当他想要收回递酒杯的手时却意外的被祈少伸过来的手掌握住，一时间，他动弹不得。抬起头看著这个莫名出手的怪人，唐易尘的神色看上去没有不悦，有的只是不解。
　　
　　男人也同样看著他，只是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两人对视了一会後，祈少才单手拿起酒杯，将‘醉香’一饮而尽，随後将酒杯轻轻放下。
　　
　　一杯酒下肚，这人的神情终於有了些变化，冲著唐易尘露出了一个极具绅士风度的微笑，嘴角的上扬迁出了左侧脸颊上的那个小巧的酒窝。唐易尘只觉得耳边传来的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心底顿时乐开了花。
　　
　　愉悦的心境下，他也不小心地弯起嘴角，回礼一般的朝著那人浅浅一笑。又是一阵吸气声，逗得他的笑意更深了。
　　
　　祈少还是怔怔地看著唐易尘，看上去丝毫没有被周围的家夥影响。顿了顿，祈少就在所有人的诧异下，直接拉著唐易尘离开了酒吧。那一夜，他们的确在会所楼上的客房里呆了一宿。只不过，那一晚他只是陪著祈少聊天，说聊天也许也称不上，大部分的时候其实都是祈少一人再说。
　　
　　那次见面，唐易尘才开始了解这个古怪的男人。他说他姓‘祈’，而他的名字也就叫‘祈’，别人的名字至少有两个字，而他的却就只有一个字。祈少这个称呼也是别人对他的尊称。为什麽是尊称，当事人没有说下去，他自然也没有问。
　　
　　这是客人的私事，而他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麽，既然没有资格问，那他也绝对不会去问！
　　
　　祈少又说，他与他的一位故人长的特别像。听到这话的时候，唐易尘免不了有些惊讶，於是转头看了过去。“真的很像啊！”说这话的时候，祈少的神情透著浓浓的哀伤。
　　
　　那是一种沁入身髓的哀，一种痛彻心扉的伤，慢慢地由内而外，一点一滴的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这样的感官竟也能让其他人不可抗拒的陷入了属於那人的那份哀伤之中！
　　
　　那个时候房间里没有亮灯，这也是祈少的决定，他没有说为什麽，只是轻声地吩咐了一声。他们两个人只是肩挨著肩，并排靠著窗台席地而坐。那晚的月亮特别亮，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子柔柔地洒在了这个哀伤的男人身上。
　　
　　转过头後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比星光还要璀璨的眼眸里充满著深深地思念和爱恋。不过那时的唐易尘清楚地知道这样的目光不是对自己的，面前的这个男人只是透过自己的躯壳望著他心底深处的那位故人。
　　
　　很羡慕啊，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爱怜，那人一定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吧！
　　
　　一张柔软的手掌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温柔地抚摸著。这样的触觉，立刻拉回了他的思绪，修长的手指流连地在脸上游走。唐易尘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直著脊背，静静地感受著男人所有的举动。
　　
　　饱满的指腹轻轻地划过双眉，然後下移，唐易尘本能地闭上了双眼，而後就感觉到轻柔的抚触停滞在他的眼上。顺著眼眶的结构，那手指依样地画了个轮廓，碰到睫毛的时候，唐易尘还是忍不住地动了动眼珠子。
　　
　　沿著鼻梁一路游走到鼻尖，最终停留在紧抿著双唇上。反复地用指覆摩著男人的下唇，手指上的力道却依旧很轻柔。
　　
　　“你们两个人真的好像！容貌、气息、举止，几乎一模一样！”语气中没有夹杂著丝毫的情愫，听上去好像就是简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睁开眼，面前的男人神情自若的仿佛之前的那个人只是自己产生的一个幻影。
　　
　　默默地只是注视著这男人，他什麽也没有说，什麽也没有做。然後这人笑了，一瞬间的，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挂上了绝色笑容。就像一朵娇豔欲滴的罂粟花，即使是在黑夜里绽放，却仍然释放著它摄人心魂的妖孽诱惑。
　　
　　震惊之余，等到唐易尘回过心神，那人的笑颜已近在咫尺。唇上贴上了这人的，徒然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而後又缓缓地阖上。这个男人的吻很轻，两人的唇虽然贴在一起，但对方也只是轻柔的吸吮了几下自己的唇，然後便慢慢地退开。
　　
　　那个吻留下的记忆一直都很清晰。那是唐易尘在面对现实後唯一一次没有让他感觉恶心的吻。即便是现在，已经经历了那麽久的磨炼，在他心底深处却还是存在著那一份小小地抵触情绪。
　　
　　睁开双眼时，祈少已经靠回了窗边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唐易尘盯著他的侧脸看了看，而後也放松身子的靠回了窗台。之前的震惊还在心底徘徊，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著，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他觉得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那个怀抱很温暖。
　　
　　耳畔仿佛有人再说这些什麽，而混沌的大脑却已经无法完整地接收外界的信息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生物锺很早就叫醒了他。从柔软的大床上坐起身子，他才发现这一夜自己竟然是和衣而睡的。环视了一下，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祈少的身影。
　　
　　这一夜的记忆一点点地在脑中汇集，靠著床头，曲起了修长的双腿，双臂自然而然的抱膝。“祷！好想你！”这是他记得最清楚地一句话，也是那人说的最後一句话。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床头柜上的一张显眼的纸张，顺手便拿了过来。
　　
　　［尘：我先走了！改天再见！］落款处写著：［祈］
　　
　　纸张上的字迹就如同那人一样，很干净，很漂亮。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心里不禁嘀咕了一句。在这个特殊的世界里，客人与侍者的关系没有谁会去过多的在意。原本就是一夜情的方式，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随手将纸张揉起，决定不去思考这潜在意义。起床，他还有自己要过的日子。
　　
　　……
　　
　　现在回想一下自己同祈少的相处模式，唐易尘却也只能笑笑了之。祈少说自己长的太像他的故人，所以在唐易尘看来，祈少也就是想借由自己这酷似的外貌来缓解一下他对那位故人的相思罢了！？
　　
　　而最最令唐易尘感到欣慰却是另外一件事。算是正式认识了祈少後，时不时地那人就会突然出现，然後又是神秘地消失，几番下来，他与祈少之间除了那一晚的亲吻之外，却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逾越的举动。
　　
　　这虽然让他感到意外，但是隐隐地却让他很安心。陪著祈少，他只需要以一个观众的身份来倾听，可以拥有那一份喧哗中难得的宁静也是不错的选择。
　　
　　唐易尘当然也清楚，他这样的想法或许对祈少有那麽一点不公平，毕竟人家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来到‘彼岸’，自然而然的总会想要在这里得到些什麽，这样一来才对得起自己扔出来的金钱吧。
　　
　　想到这，唐易尘停下了手上的活，抬眼看向坐在角落处的祈少。乌黑亮丽的长发有那麽几缕，垂在了祈少的胸前，随意地却映衬著这人的优雅气息。角落里的那人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目光清澈的盯著吧台内的自己。
　　
　　唐易尘不禁在想，这人的目光是否一直就没有从自己身上挪开过。
　　
　　店里的客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这样一忙就忙了很久，等到唐易尘再一次停留在祈少先前座位的对面时，却赫然发现那个秀美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不由得感叹，祈少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没有想很多，直接动手收拾掉面前那个空了酒杯，然而却有些意外地发现了在酒杯下的杯垫上留著一个用纸币折成的‘双心’，［ＢＹＥ］是落在‘双心’上的字。拿起它放在了掌心，仔细地看了看。
　　
　　而後他笑了笑，竟然会突然觉得那个古怪的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将‘双心’放在了吧台一处的小竹篮里。没有多做留恋，唐易尘又继续做起了自己工作。
　　
　　心头闪过一个奇怪的疑问：祈少！他们的下一次见面又会在何时呢？




19

　　第十九章
　　
　　“阿尘。”正在自顾自的抹著酒杯，头顶传来了一声呼唤，他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将目光上移对上了自己熟悉的注视。孙昶只是看著他，好一会，一直看到唐易尘心里都有了那麽一点点发毛。那样的眼神犀利的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期间有什麽事情就找以寒他们，好吗？”孙昶说完，露出的是一脸的期待。他在等待著自己的回答吗？这是什麽情况？
　　
　　不习惯孙昶现在的这个样子，唐易尘只好认命的点了点头，甚至还大方的附带了一个柔柔地安抚般的微笑。接著他注意到孙昶脸上的神情莫名的一愣，不过很快的又恢复了，快的让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然後，他就看著孙昶英俊的容颜靠近了自己，这一次他也同往常一样的没有闪躲。唇上覆上了熟悉的温度，轻柔地贴合著他的唇，灵巧的舌尖探入了口中，一路舔舐著他的牙龈，直到纠缠到了自己的舌。
　　
　　慢慢地唐易尘只感觉到自己的舌被孙昶的舌包卷在口中，对方甚至还上下左右的回旋翻动。而孙昶这样忘情的举动仿佛一下抽空了唐易尘所有的氧气一样。
　　
　　而後孙昶退出了他的舌，却依旧留恋的亲咬著唐易尘的唇，轻柔的吮吸，轻柔到让人产生了一种被宠溺的感觉。唐易尘只觉得心底有一小股暖流缓缓流过，流经的地方都会因它所融化。偷偷地睁开双眼，这是他第一次有勇气在被他人亲吻的时候睁开自己的眼睛。
　　
　　深邃的眼眸，专注的凝视，他都能看见对方黝黑的瞳孔中自己放大了的脸庞。傻傻地看著孙昶的眼睛，周身似乎都被浓浓地柔情所包围，心跳似乎都已经加速了！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双颊很烫，这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从没有经历过，有那麽一点点地心慌。
　　
　　这个傻傻望著自己的男人，终於会在自己吻他时睁开双眼了。孙昶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非常好，即使他们一会就要分别一段日子，现在竟然也没有先前那麽失落了。当著大庭广众，孙昶突然不愿意让男人继续展现更多诱人的神态给周围的恶狼们观看。
　　
　　有些不舍得结束了这个告别吻，孙昶抬起手轻轻地将手指插入男人的发丝间，像是在替他梳理一般的慢慢向发梢推去。柔软顺滑的触感在指间划过，这样的滋味他想起了这人光滑的肌肤。
　　
　　“我走了！”强压住自己突然涌起的欲念，又盯著看了他片刻，绯红的脸颊就仿佛初晨时挂满露珠的红苹果一样透著诱人芬芳，定了定神，孙昶终於淡淡地开了口。两个人的样子就好像忘记了身边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一样。
　　
　　唐易尘看著孙昶的脸，没有开口，只是轻微颔首，然後睁著他那双有些迷蒙的眼睛看著对方转身，一步一步的最终消失在门外。
　　
　　收拾了一下自己被孙昶的离开时扰乱的心神，唐易尘才再度投入到工作中。一下子清静了许多，有过片刻罢工的脑子也终於恢复了运转。猛地一抬头，向自己周围望了望，这才记起那个大男生般的陆峰至今都还没有出现。
　　
　　才想起那人，对方却在片刻之後风风火火的出现了。看来似乎是一路跑来的，唐易尘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为陆峰倒了一杯苹果汁，也不忘加入了两块冰块，然後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大男孩笑吟吟的伸手接过杯子，一口气将苹果汁喝了个一干二净的。看著这人孩子般的举动，冷漠的嘴角也自然而然地向上微微翘起。
　　
　　陆峰定睛看著那人嘴角的笑意，仿佛就在不久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如同烟消云散後，天空还是一样的晴朗一般！深深叹了一口气，内心却有些逃避的想著，其他的事情等天亮了再说吧。
　　
　　夸张的抬了抬手臂，踢了踢腿，外带扭了扭腰，转瞬间平日里的那个阳光大男生便再生了！裂开嘴，傻傻地冲著那人笑了笑，正巧有服务生送来单子，没多想直接进入角色，开始工作。
　　
　　转过头的陆峰并没有看到那个嘴角带笑的男人突然皱起的眉头。带著些许疑惑的双眸盯著陆峰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现在身上也是穿著员工服，只是颜色同自己的不同。看的出，他也有仔细的打理了一番，无论从发型还是其他。
　　
　　收回自己的视线，随手拿起了一个干净地酒杯，动手抹了起来。不会错的！心里再次确定。之前他的确从陆峰的身上闻到了些许异味。那好像是烟味，不过不是香烟的气味，而是其他一些可燃物燃烧後的焦糊味。侧过头，瞄了一眼正在调酒的陆峰，唐易尘最终还是选择沈默。
　　
　　送走了孙昶，那个神秘的祈少也自动消失了，陆峰也来了会所，终於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忙忙碌碌的挨到了凌晨3点，‘彼岸’歇业，收拾好吧台上的东西。疲惫的松了松有些僵硬的筋骨，唐易尘同一旁的陆峰一起回到员工休息室。
　　
　　一边换著自己的衣服，一边想著一会回便利店打工的事情。打点好一切，拿起他的那个黑色大包，正想转身回家，却突然停下了自己的步子，又转回身子看著坐在一旁，却依旧一身白色制服的陆峰。
　　
　　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手上捧著的应该是他自己的衣服。先前唐易尘没有太注意，只顾著自己换衣服、想事情。现在看过去，那个原本一脸阳光的大男生，竟然有了那麽一点点灰头土脸的错觉。
　　
　　眨了眨眼睛，以免自己因为眼花而闹笑话。将手上的黑色包包放在靠自己最近的椅子上，不能怪他懒，他真的是累了。顿了顿，还是决定走了过去。
　　
　　“陆峰。”才想开口说些什麽，却不得不为鼻间闻到的烟熏气味而住口。唐易尘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对方抱在身上的衣服上。自顾自的动手拿起一件外套，凑近鼻子闻了闻，然後才将衣服抖了开来。一件原本标榜著主人张扬个性的外套，现在却在上面星星点点地布满了被烫破了的小孔，有大有小的，同时还散发著一股焦糊味。
　　
　　折好衣服，正好看到陆峰愁眉苦脸的看著自己。“阿尘，我家暂时没了！”话说完，他还万分委屈的看了看那件已经被唐易尘折好的外套。
　　
　　只是挑了挑眉，唐易尘并没有露出任何错愕、惊讶的表情。侧身看了看，找了一个最近的椅子坐下，现在的休息室里只有唐易尘和陆峰两个人。稍作思量，唐易尘还是选择了一个让自己能够最为舒适的姿势，放松了筋骨，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
　　
　　想来自己都还没有到而立之年，可这周身的骨头一站久了就会由里而外的泛著酸。双腿自然的向前伸直，右脚踝以最自然的方式叠在了另一个脚的脚背上，左手松松垮垮地搭在了自己扁扁的肚子上，右手手肘抵在左手臂上。
　　
　　神情上不覆平日里的清冷，反而带著些许的慵懒，隐隐的透著点滴疲乏。一双时常流露出冷漠的眼眸，现在也半阖著，看不清眼波的流转。一直竖在脸旁的右掌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顿了顿，半阖著的眼眸看见了对面的陆峰正神情专注地注视著自己。闭了闭眼，唐易尘慢慢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收拾了一下自己疲倦的神情，然後坐好。再次对上陆峰的目光时，他已经恢复成往日里的那个寂静的‘阿尘’了。
　　
　　“发生了什麽？”考虑到自己比他年长，唐易尘还是觉得由自己提问比较妥当。
　　
　　仍然处於一种神游境界的陆峰在听到唐易尘的问话时终於灵魂归位。垂下头，脑海里浮现的还是之前这人所表现出的慵懒的神态，忍不住又偷偷瞄了对方几眼。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唐易尘，陆峰就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是像他表面上所流露出的那样冷漠，不宜接近。在他看来，这人只不过为自己加上了一层保护罩。其实这样做也对，在‘彼岸’这样的世界生存的人，每个人多少都会有一些自己想要隐藏的东西。
　　
　　反观自己也不是一样有著不愿被他人知道的过去嘛！
　　
　　“那个，我租下的公寓，邻居家今天失火了，然後也牵连到我那。”陆峰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的垂著自己的脑袋，死死地盯著自己交握的手指。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事，只是他很不幸的就是害怕自己被包围在熊熊火焰之中。
　　
　　那样的事情比杀了他还要可怕上几千倍、几万倍！那就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可怕梦魇！想了想，同时还不忘抬眼看了一眼唐易尘，慢慢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傍晚时分，陆峰还是同往常一样的在家里补觉。原因嘛，其实也是他自己找罪受！年亲人咯，总喜欢接受新鲜事物。所以有那麽一天，他无意间经过一所进修学院，鬼使神差的竟然在那里报了一门现下超级热门的进修课程。
　　
　　於是乎，一周有五个上午他都会乖乖地去学院学习。晚上要上班，上午又要学习，剩下的只有下午才能够补充睡眠。可谁知道，今天睡著睡著就被一声巨响给惊醒了！接下来的事情其实也混乱的可以，发生爆炸的正巧是他对门的住户，强大的冲击力连他家的大门也没有幸免。
　　
　　等陆峰套好外套跑到大门边，那些可怕的火舌已经席卷了出口处唯一的过道。那种事隔多年的强烈恐惧压的他突然就喘不过气来了，除了自身不停的颤抖，他几乎做不出任何反应。甚至後来他是怎麽会昏过去的，他也记不得了。
　　
　　而後来的後来，等陆峰清醒时，他已经被赶来的消防员救出了那幢他住了很久的大楼。
　　
　　即使现在只是叙述一遍经过，那种可怕的窒息感仍然非常强烈。陆峰的手不能克制的颤抖了起来！不，应该说他现在整个人都是在颤抖的，他都能听见自己的上下齿碰击而发出的‘得得’声。
　　
　　记忆深处的那一幕，魂牵梦绕了那麽多年，虽然它已成了自己无法忘记的梦魇，可是经历了今天这一幕，他竟然觉得那件事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的清晰。他甚至现在都不敢闭上眼，他怕他要是一闭上了，那些咳人的画面就会尽现。
　　
　　唐易尘起先只是很平静的听著陆峰的叙述，可是听著听著他就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於是他才抬起头看看陆峰，谁知道却看到这这样的一个景象。陆峰的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帅气的五官竟然显得有些扭曲的纠结在一起。
　　
　　几缕贴在额前的黑发也已被额间冒出的冷汗浸湿。整个人虽然坐在那里，可是却全身颤抖的仿佛马上就会散架了般。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在猎者面前做著无谓的垂死挣扎一样。而这人望著前方的双眼竟然也空洞的就只剩下了恐惧！
　　
　　震惊！他不知道是什麽样的事情对陆峰的影响这麽大，而现在，唐易尘淡淡地想著自己或许应该做些什麽。




20

　　第二十章
　　
　　看著陆峰不能自己的样子，唐易尘的心里多少有了些担忧。他知道自己一直对这个阳光男孩有一定的好感。即便自己常常只会丢给他几个冷面孔，这人却还是能保持的阳光俊朗的笑容回视著自己。
　　
　　时间久了，他便开始对陆峰有了一份不一样的情愫。说不上那究竟是什麽，只是觉得他已经习惯了在‘彼岸’时有陆峰在一旁。然而，‘习惯’这个东西却也是对人们的一种无形的枷锁。你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发生的，这把特殊的无形锁却已经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