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繁芜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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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非常不妙，于是背过身去，摇了摇手，直直酒店门外走，他却突然喊了声，“你去哪儿？”
　　“回去。”我淡淡答到。
　　本来以为对话会就此结束，我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车旁，掏出钥匙准备走人，没料到宋之南竟然跟了上来，他站在我身后，开口道，“你今天喝了酒，还是打车回去吧。”
　　我就着弯腰的姿势抬头看他，近处高楼的灯火映在他面上，看在我眼里，表情竟是光怪陆离，而我自己已经处在了一片阴影之中，想必他什么也看不出。沉默半刻后，我收回了钥匙，直起身体，问他道，“你要我打车回去？”
　　周围好像一下子异常安静，所有的喧嚣都自动成了背景，他回答我说，“不是我叫你打车回去，而是你喝了酒，打车回去比较安全。”
　　果然不愧是宋之南啊，解释的一如他本人，学究气十足，我呵呵笑起来，不假思索，竟脱口而出这么一句，“那阿南你送我回去，不是更安全？”
　　话音刚落，总觉得这似乎颇有不妥，宋之南也是一惊，我自嘲道，“没喝多少，我现在很清醒，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吧。”
　　而最最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真跑到路边拦下了一辆车，转身对我说，“我送你回去。”
　　是该受宠若惊，还是该感激涕零，他弯腰钻进车后，我木然地跟了进去，并排坐在车的后座，我朝窗外的凄迷夜色看去，二十分钟内尽是无言。
　　车子停下的时候，我先推门走了下去，他跟在后面，我朝他道了声“谢谢”，便一路往公寓楼走过去，心里咚咚地跳的厉害，脚下步子也是极快，当走到楼下电梯入口时，他突然开口叫住了我。
　　我有些闪神，定定地停下脚步，转身过来，离他不过五六步距离，此刻他正咬着唇，似乎欲言又止，我心下有些惶然，试探地问了句，“阿南，你是想上来坐坐？”
　　他一下瞪圆了眼睛，突然向我吼道，“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都烟消云散了？就因为你跟我睡了一晚，你就觉得自己可以尽情的玩弄我的感情了？”
　　我被他吼的不知所措，想想自从那夜之后，自己再也没有去纠缠过他，也许，对啊，我欠他太多，仔细想了想，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阿南，我会尽力补偿你的。。。”哪知这话没说完，他突然走上前来，一把揪过我的衣领，恨恨地竟至于咬牙切齿地对我说，“颜景，你果然是个人渣！”
　　我看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伤心至极反而大笑起来，仔细掰开了他扯住我衣领的手指，整了整衣服，我问他道，“那阿南你，到底想我怎么办？”
　　
　　




31

又一村　。。。　
　
　
　　六个月后，我和宋之南的关系大有改观。
　　自从小东的婚礼后，他就一直表现的非常奇怪，不知是巧合抑或是下意识的缘故，我们相处的时间逐渐多了起来。他在数码中心的店铺发展很是不理想，我明白，这或多或少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怀着歉疚与赎罪的心态，我极力想要帮忙，直到那天他笑着对我说，“你买了这么些配件，公司里都快放不下了吧？”
　　也许这是一个他开始原谅我的信号，也许只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但这足够令我兴奋到一夜未眠，而在店铺开张后的三个月，宋之南将铺子盘了出去，因为是我联系了买主的关系，那晚完事后我和邱沛东一起陪他，他有些自嘲地笑道，“我果然不是做销售的材料呢。”邱沛东一脸黑线地盯着我看，然后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叹了口气，表情极为复杂地看着我，并没有回答邱沛东的问题。而我本是站在离他们比较远的左前方，被他这般说不出是无奈还是愤恨甚至是幽怨的眼神定定看着，立即便开始心跳不稳了起来，我努力扯了个和蔼可亲的微笑，出口声音却竟是有些发抖，我问他，“阿南，来公司帮我，可以吗？”
　　没指望他会答应，而他却答应了。
　　宋之南在学校里是出了名功课优秀的好学生，实战经验也很不错，进了公司之后，他希望能去开发游戏，正巧和谢小乐在一组，他们反正也是相识，我心里虽想多交代谢小乐几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于是在他们办公室透明的玻璃门外，呆看了很长时间，直到谢小乐一脸好奇的开门问我还有什么事，这才尴尬地离开。
　　这样一来，我和宋之南几乎是日日见面，而在公司的时候，本来偏重于网络开发的我竟经常往游戏组跑，害得吴双直问我公司是不是要改变定位了。
　　刚开始时，也许是因为这几年来没接触软件行业的缘故，宋之南似乎有些吃力，时常加班到很晚，然后，我会在员工下班的时候先回去一趟，等大家都走后再回来陪他。我知道，他不屑我做的这些，因为他从来都没当我存在过。
　　事实上，那些天太晚肚皮饿得直叫唤，而周围的餐厅又七七八八都关了差不多，唯一一家不关门的“今一便当”几乎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刚开始我怕他见到我烦，也不敢随便做主替他订餐，可是见他一直以来都是以方便面果腹，心里莫明其妙地就是不忍，自嘲地将这归结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意吧』，终究是自作主张地送了饭给他，那时候我忐忑地，不安地在他身边将餐盒放下，硬是挤出了句，“我记得你好像是喜欢吃猪排饭的。”
　　他没说话，于是我尴尬地推门而出，如同落荒而逃，直到我背过身去，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他却突然起身，说了句，“颜景，其实每个人都是需要时间适应的，你没必要这样。。。”，他没把话说完，而我却已经反应不过来，不停地说着“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便步履极快地回了自己办公室。
　　回头再想想他这句话，心里却是翻江倒海，难道他真是原谅我了，还是说他打算接受我？
　　那晚他走了之后，我在办公室里呆坐了一整夜，胡思乱想了一整夜，对于突然来的自己期盼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等到真正来临时，我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那之后，一切都发展的异常顺利，那年即将新年的时候，他搬了过来，和我开始了同居生活，虽然只是作为朋友的关系，而我却已经是幸福到快要死了一般。
　　其实，这段时间还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的变化，公司的规模愈加扩大，来年的几个大项目急待处理等等，等等，而所有事情中最叫我在意的是，表哥结婚了。说起来，他的婚礼在欧洲举行，没有邀请任何的亲戚朋友，为此还惹得许多长辈不满，而我也只是在他寄来的明信片才得知此事，至于漂亮的表嫂却从未有缘得见。
　　我本想打电话去祝贺他，奈何心里却总是犹豫不决，虽说是从内心里诚心地祝贺表哥能有这般如花美眷，却怎么斟酌也找不到准确的词句表达自己的想法，几次都是电话拨到一半又慌忙搁下，到最后，我也给他寄去了一张明信片，收件人地址填的是他寄来那张的寄出地，虽然心里明白他也许早就离开了那里，也许根本就不会收到贺信，却依然放任自己这么做了。
　　如果他能收到的话，那就是收到了吧。
　　
　　




32

导火索　。。。　
　
　
　　自从符宣结婚后，家里的长辈们便立刻转移目标，集中精力催促我早日成家，那些日子里，时常有些不胜其扰的电话，爸妈每次都用一副哀怨的语气对我说，“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女朋友的事情要放在心上。”我懒得跟他们多说搪塞的话，大多数时候总是哼哼哈哈几声算是应承。
　　而宋之南这边，不温不热的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我总有一种冲动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每次这话一到嘴边，就又缩了回去，在面对他的时候，我总是拖泥带水的简直都不像是自己了。
　　而那时候，艾德软件想和公司合作一个项目，其实这家艾德软件就是我毕业后进入的那家公司，吴双更是曾经在里面担任中高层，本来算是熟识，奈何我并不想与他们合作，吴双问起我这件事的时候十分不解，她大概总以为我是因为放不下当年的私人恩怨才如此这般拒绝合作，而我呢，索性也懒得解释，随他们猜去好了。
　　本来以为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哪知竟远远不是。
　　艾德公司想合作的项目是一款RPG游戏的开发，那时候国内市场正是单机版RPG游戏的黄金时代，甚至有很多软件开发公司为此转型为专门的游戏开发公司，理所当然，艾德软件也不会放过这块肥肉。而这次的事情，因为是有关于游戏开发的项目，所以公司这边由宋之南负责与艾德公司接洽，好死不死，对方的代表竟然是方方，宋之南的前女友，更尴尬的是，她也算是我的前女友。
　　他们俩会面的具体情形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无从得知，但宋之南却一个劲地想要说服我接受合作，其实我原来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方方这回事，否定都否定掉了，却不曾想艾德公司十分坚持，当然也有可能是方方十分坚持，硬是希望再谈一次。而这次的地点就选在公司里，那天我无意之中经过，透明的玻璃门内，总觉得坐在宋之南对面的，与他谈笑风生的女士很面熟，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的确是很不舒服。
　　然后，我让吴双去请方方到我办公室里来了一趟，吴双将她带进来后，转身出去，带上了门，其实我们大家都是校友，实在是熟识的很。不过眼前这个女孩与当年却是大大的不同了，头发做成了卷曲的发型，脸上也描了淡妆，标准的职业女性打扮，虽然比起小莎和婷婷来，她的样貌算不上出色，可气质上却也是干练非常，我起身给他倒了杯咖啡，她面上微笑，竟打趣我道，“要颜学长亲自给我倒水，真是不敢当呢。”
　　我笑笑，干脆开门见山，“方方，这次的项目我不太想合作。”
　　她也不恼，也不惊讶，抿了口杯中的咖啡，咯咯笑道，“颜学长，像你这样不想赚钱的老板还真不多见。”
　　看她伶牙俐齿，身上竟是半分当年那份天真娇憨也看不出来，我也就不客气了，掏出烟来，刚想点火，我抬头问她，“不介意吧？”她点点头，却说道，“我又有什么时候介意过颜学长了？”她这话尾音上扬，满溢着讽刺，我心下窘然，摇摇头，也不好回些什么，于是还是只与她说这次合作的事情，“方方，你刚才那话可不尽然，这次的合作，我怕是赚不到钱，不赔本就谢天谢地咯。”
　　她讶然地看着我，“你怎么会赔本呢？”
　　我勾起唇角，扯了个笑容，“方方，不要忘了，我也曾经是艾德的员工，你们那种作风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的游戏开发，名义上版权是归两个公司共有，你们却霸着品牌商标权，说到底我们不过就是开发好了零零碎碎的所有系统，你们拿回去封装，此后这款游戏的后续你们都可以不费力的开发，到那时候，我们就只能靠边站了，对不对？”
　　她这刻瞪大了眼睛，愤愤地朝我道，“如果颜学长一定要这么想，那我也无话可说。”
　　不欢而散，看着她还有半杯没喝完的咖啡，我心里虽有些不是滋味，倒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没放弃。
　　她去找了宋之南，那天晚上他们俩共进晚餐，我不是打算跟踪他们，只是碰巧看见了而已，所以那晚我将车停在了所谓的整个城市环境最好的日本料理馆旁，在车里一直坐到他们二位出来为止，整晚半滴水没喝，半粒米没吃，我只是不停地抽烟，直到最后自己也受不了车里呛人的味道，咳嗽个没完没了。
　　而这些天天气不好，他们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宋之南走到一边，抽出店家放在外面的伞，替方方遮住了雨，我看了一阵刺眼，抬腿便推开车门从车里走了下来，我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开口叫了一声，“宋之南！”
　　尴尬一如当年的兰州拉面管，我也不管雨落到头上湿漉的感觉，在路边伸手拦下了辆计程车，一把拽过方方便将她塞了进去，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对司机说了声，“请送这位小姐回去，谢谢。”那司机还想问我些什么，我直接吼了声，“快给我走！”
　　宋之南面上的表情十分难堪，我这刻心里怒气冲冲，一把拽过了他的胳膊，直往那家日本料理馆踏了进去，跪伏在地上的服务员嘟囔了句日文，“欢迎光临”，我心里一阵不屑，这种餐厅何苦作这假日本鬼子的作态！要了间包厢，匆匆进了去，我在宋之南对面坐下，口气不善地对他说，“好，就像刚才陪方方那样，也陪我吃顿饭，如何？”
　　




33

无形之门　。。。　
　
　
　　宋之南横眉竖目，站在对面，心里大概正在咒骂我通情达理了一段时间后，今时今日到底还是“旧病复发”，而我则坐在软绵绵的榻榻米上，未曾坐定，穿和服的服务员便推门进来上了茶，然后将双份菜单摆在了我们面前，我笑道，“阿南，你刚才吃了什么，也帮我点一份吧。”
　　碍于有别人在场，他皱了皱眉，不便发作，也不知道乱指了些什么菜，那服务员细细的声音又问他道，“那先生您呢？”
　　我不等他回答，接下话茬，说到，“他不用了，这位先生已经气饱了。”那服务员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宋之南脸上又是一阵青白，伸手拿起菜单，不知道又点了些什么，服务员这才走出门去。
　　到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他站到我身边，对我怒目相向，冲我吼道，“颜景，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抬头盯着他看，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答道，“我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问问阿南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面色涨的通红，显然明白我是指的是什么，却半天没个声音。而店家上菜的速度极快，一会儿和服小姐就端了七七八八的菜色上来，我心里一阵憋闷，看她们来来回回地走动，末了还走到我身边，“先生，拌饭要我们替您拌好吗？”
　　我挥了挥手，有些不耐地回答说，“不用了，谢谢。”而宋之南那边只上了一杯西瓜汁，淡红色的液体我看着也十分不爽，待到房间内恢复平静后，用筷子在碗里搅了半天，我问他，“宋先生，方方小姐比以前漂亮多了，是吧？”
　　他还是不说话，我心下不禁苦笑，每次这般场景，都是我一人唱独角戏，可笑直至今日，我竟还未曾厌倦，将口中的米饭咽下去后，我继续道，“是不是快要上演旧情复燃的情节了？”　
　　他听了这话，倒苦笑起来，不住地摇头，满是落魄酸楚地对我说到，“颜景，你觉得方方还会要我吗？”
　　不解他话中之意，只是回想起当年，似乎宋之南的确也有对不起方方的地方，我一阵恍惚，回过神来，才发现话题早就离了十万八千里之远，心里更是窝火，此刻倒也顾不得平时种种顾虑，我开口问他，“阿南，你对我，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话一出口，也不管是不是妥当，我焦灼地等待他的回答。
　　他盯着我看，直看到我浑身不自在，突然笑起来，“我对你有没有感情？当然有感情了，我怎么敢对你没有感情。”
　　看他这副模样，我搁下筷子，开口想问，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一桌的饭菜没吃上几口，便匆匆结了账。我拉他一起回去，一路上，又是相顾无言，MD，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竟至于把自己搞成这么个乱七八糟模样。
　　回到住所之后，宋之南竟先开口问我，“你是不是因为方方的原因，才不同意这次的合作项目？”
　　我回过身来，看他一脸阴郁的表情，本想解释的话也懒得去说，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　我挑了挑眉，“对，就是因为方方，我不想合作，宋先生有什么意见？”
　　他怒目圆瞪，不等他开口，我抢先道，“对，我就是浅薄，我就是不讲道理，可是你最好别忘了，这可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宋之南宋先生！”
　　宋之南开始张口结舌，他站在门边，似是极为愤怒，我别过头去不看他的表情，耳边只听到他喃喃自语，也不知说些什么，半晌后，他突然开口对我吼道，“好，我喜欢你，我爱你！”
　　被他这么一吼，我有片刻的闪神，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表白的，虽然内心极度渴望他能对我说出这些话，只是我的脑袋还没烧到会相信他是真的喜欢我，真的爱我，我不知作何反应，竟低低地笑出声来。这算是我逼迫成功还是算什么，想想自己真是可悲可笑到一塌糊涂，这一刻脚下竟有些瘫软，我扶着墙壁，对他说了声，“谢谢！”
　　我的爱情竟好像是个荒唐的大笑话！
　　然后那晚，是我们第二次□，我晚上根本没吃些什么，腹中饥饿，还要被他粗暴对待，简直如同堕入地狱般难受，他一如上次，对我又是掐又是咬，进入我身体的时候，只听到他伏在我耳边不停地说到，“这下你满意了，是不是？是不是这样你最满意？”
　　我闭上眼睛，心下一片凄凉，性事结束后，疲惫得只想睡去，宋之南去洗了澡，然后不知所踪，第二天早上，闹钟还没响，他就在床边叫醒我，似乎是艰难的扯了丝笑意，他对我说，“今天艾德公司还有人来洽谈，你快点起床吧。”
　　我心下了然，起身去漱洗，他看我也不披件睡袍便下床来，兀自窘在一边，面上通红，我也不管他在一边，淡淡说了声，“你去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凭你宋先生做主吧，最后合同给我看一下就好。”
　　他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等我进了盥洗间，他跟在门外问道，“颜景，你是说真的？”
　　我没好气地答了声，“罗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他大概一直杵在门外很长时间，半晌又对我说到，“颜景，昨天晚上，对不起。”
　　我一把将门打开，看到他还真是一脸愧疚，笑笑道，“对不起什么，你不是都爱我了吗？”
　　他果然又窘住，我合上了门，拧开花洒，将自己淋了个通透，他也许已经走了，也许还杵在门外，反正我们之间似乎永远都有道门隔着，而这道门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打不开。
　　
　　




34

平淡生活（上）　。。。　
　
　
　　宋之南与我的关系就这样定了下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伦不类的模样，恋人吗？我想到这个词就发笑，如果是对我而言，至少是爱他的，也许还能这么说，而对他来讲，憎恨，无奈还是自暴自弃？不得而知。
　　可是尽管这样，我一直都相信在往后的日子里，自己总有一天会打动他，没别的原因，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他，是真的爱他，不是吗？
　　之后，与艾德公司的合作就这样敲定了下来，而我既然已经允诺宋之南不再插手这件事，自然不好反悔，只是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最后还是让吴双去关照了关于合约的要点，到最后，对方来签合同的是副董，就是那个趾高气昂，曾经与我吵过一架的女士，我事先看了遍合同，商标版权什么的，看上去似乎并没有问题，也就随他去了。
　　我总得相信宋之南的能力吧。
　　然后，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那时候，中午我们在公司随便解决顿午餐，晚上回来，宋之南会自己做饭，因此总算了结了我长久以来的外卖生活，其实，他不过只是做个青菜豆腐的程度，虽谈不上美味，但好歹能够填饱肚子。
　　而他对我的态度自从方方那件事以后就变成异常客气，甚至客气到过分的程度，我心想这总比以前横眉冷对要好许多，也就不再刻意去追求什么。
　　那些时日，每天晚餐过后，他总是先去洗锅刷碗，从来都不会开口要求我做什么，最初的时候，我心里郁闷，倒要看看他每天这般洗来刷去到底会不会烦，也就任他去做，只是到后来，自己反而先不好意思起来，奈何洗碗这差事我实在是做不来，有几次硬是要帮他忙，结果到第二天却害得他又重洗了一遍，他没说我什么，其实我自己明白，那碗上都是些油，根本没洗干净。
　　然而，心里总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大概太不应该。所以有些时候，我会去取道去超市买些熟菜，难得他没意见，我买什么，他就吃什么。这段时光，我们两人之间可以算的上是真真的平淡生活。
　　宋之南有良好的生活习惯，他不怎么看电视，也不沉迷于游戏或者网络，闲下来的时候，只会找些书看，专业方面的，甚至是古典文学，而我则远远没有他那样的闲情逸趣，空闲的时候大多数都用来睡觉了，偶尔出去打打球什么的，若是实在无聊的厉害，就听音乐，自己胡乱写些曲子，这么看来，我们俩好像还真是没什么交集。
　　然后，就到了那一年的三月，宋之南的28岁生日，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给他，眼看日子将近，他倒一直都没在意，我问了他好几次想要什么，他都笑笑说现在已经很好了，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到他生日那天，我起了个大早，一把拖起他，问道，“今天我陪你回家去看看你妈吧？”
　　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突然惊的坐起来，直问我，“你想去干什么？”
　　我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一阵好笑，口中答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