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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作者:一坨卫生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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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宇:“能有什么感情啊,都过去快十年了,铁杵有这时间也给磨成绣花针了,何况我对他屁都不剩的那点感情。”
高瑞:“别跟我扯,其他感觉一点都没有?”
陈青宇吐了口气,翻身对着床头柜,声音低了下来,静静地道:“气是肯定的,我妈是怎么死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剩下的话哽在喉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但是什么?你想说杨锦飞的事?”高瑞靠在阳台栏杆上,帮他把剩下的话说完。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高瑞就陪着他一起沉默。
许久,艰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对……”
话说到这儿,两人都说不下去,各自沉默着,直到电话里传来高瑞媳妇的喊声“高瑞你是不是准备死在阳台上了!冻成冰块就别给我上床!”
陈青宇笑了一声:“嫂子催你了,我挂了。”
高瑞“嗯”了一声,按了电话。
陈青宇爬起来继续脱裤子,然后赤身裸体地走到浴室,打开水阀——
“啊啊啊啊啊啊——”陈青宇哆嗦着裹上浴巾,打开浴霸,抬头看电热水器,上面赫然显示着温度是23。
他牙齿发颤地在心里咒骂了一会小区物业,裹着浴巾迅速跑出来调高空调温度,一股脑钻进了被子。
空调的暖风良久才吹遍整个卧室,陈青宇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有点头疼,陈青宇晕晕乎乎地在换衣间里穿白大褂。
齐思弈走进来,打开柜子拿衣服:“老板,下午开会不?”
陈青宇哑着嗓子说:“不知道。”他系了两个扣子,抬头瞥向齐思弈“你有事?”
齐思弈看起来很精神:“下午要和对象吃饭,这段时间太忙都没好好聚过。”
陈青宇想想今天似乎没什么大事,便说:“我早放你一会吧,怎么,这个女生谈了很久?”
齐思
弈笑着看他:“我们俩从大三就开始好了,老板你说久不久?”
“大三?”陈青宇有点诧异“你们还有那时间?”医学生可以说是所有学系里最苦的,大一到毕业很少有空闲的时候。
齐思弈换好白大褂往出走:“哎,再怎么忙,谈恋爱的时间还是要挤出来的,老板,难道你没有过?”
陈青宇把衣服放进柜子里,想想确实是这样,自己本科毕业时那么忙,还是有时间和李明森挤在床上在没有暖气的出租屋里互相取暖。
两人一起在洗手台边洗手,水流打在手上,陈青宇饶有兴致地问道:“那女生也是医学生?”
齐思弈:“不是,学医的太苦,她要也是,我们干脆一起死一死好了。”
陈青宇习惯性地问:“你是本硕五年,还是还要读博?”
齐思弈打趣道:“本硕连读,我学习不好,考不上硕博连读的。”
陈青宇:“那她呢,也读研?”
齐思弈:“她已经工作了,在一个小企业,老板凶得很。”
陈青宇像个查户口的一样絮絮叨叨:“那你们平时见面的时间很少,感情不会有问题?”
齐思弈叹口气:“没办法,刚毕业的都这个样子,没分就不错了。”他说着关了水龙头,抬头看向镜子里的陈青宇“老板没看出来你话还是挺多的哈。”
陈青宇挑眉笑笑,继续洗手,没回答。
齐思弈举着洗完的两只胳膊等他:“老板你没睡好?脸色有点差。”
陈青宇把昨晚悲惨的经历复述给他听,齐思弈哈哈大笑,不自觉联想自家老板赤条条从浴室奔到床上的情景。
陈青宇洗完手,举着手臂和他一同往急诊室走,齐思弈一直笑,笑得陈青宇满脸黑线:“喂。”
齐思弈勉强止住笑意,故意凑到他面前:“老板,看你印堂发黑,是不是经常睡不好啊。”
陈青宇按按额头:“嗯,有点失眠。”
齐思弈不怀好意:“这样容易肾亏诶,看你的黑眼圈。”
两人正好走到办公室门口,陈青宇凑到玻璃窗前看了看,眼下确实有些发青。
齐思弈走进办公室,拿下挂在胸口的钢笔写了张方子递给陈青宇:“煮水喝,效果很好的。”
陈青宇拿着处方看,“哟”了一声:“你还学过中医?”
齐思弈幽怨地看着他:“老板,你也太不关心自己带的实习生了,我大一到大三都是学中医的,不过学中医没前途撒,临时转系了。”
陈青宇抬头,煞有介事地捏着小徒弟的下巴看了看:“怪不得
,把自己调理得这么珠圆玉润。”
齐思弈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随意道:“老板,你当初既然都没好好看过我的简历,怎么会挑上我的?”
陈青宇松开手:“看你小子长得好呗,摆在办公室里跟朵水仙花似的,多养眼。”
齐思弈默默走开。
一天的坐诊开始了,陈青宇因为没睡好,头也有点疼,所以精神不太集中,总是感觉放在白大褂里的手机在震,但他都不去管,一来是因为在上班时间,二来则是在昨天那通电话后,他对陌生号码的来电变得有些敏感,怕李明森阴魂不散。
上午十点,急诊室送来一位中年妇女,患者约六十岁,从楼梯上滚下来,上半身尽是血迹。
急诊室门口簇拥着一群人,齐思弈在前面开道:“麻烦大家让让,让医生进去。”
陈青宇从人群中穿过,来到病床前,几个护士正在为妇女止血,妇女不断痛叫,意识已经有些模糊,陈青宇上前按住她,俯身问道:“哪里疼?”
妇女抱着胳膊,脸皱在一起,嘴里溢出破碎的叫喊:“疼,腿……腿”
陈青宇试着轻按了按她的腿,妇女大声呼痛,陈青宇皱眉对护士道:“可能是骨折,去拍个片子,照颈部,右臂和右侧胫骨。”
妇女已经痛得几乎要失去意识,嘴里断断续续地叫着什么,陈青宇怕还有内伤,俯身侧耳倾听她在说什么。
“儿子……疼,锦飞,锦飞……”
陈青宇在听清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体忽然有些发冷。几个年轻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床去拍片,他僵在原地。
陈青宇怎么也想不到,时隔九年,又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锦飞……杨锦飞……
病床很快推回来,拍片的结果是右臂和右侧胫骨两处骨折,需要马上手术。无影灯下,同科室的医生在忙着接骨,陈青宇负责处理缝合伤口。
“陈医生,病人的血压太低了……”
陈青宇闻言向仪器显示屏看去,吩咐道:“准备输血。”
护士准备好输血同意书,让守在手术室的家属签字,签好字拿回来给陈青宇看。
陈青宇只看一眼,便认出签名中的一个“杨”字。
果然是他,陈青宇闭了闭眼,继续手里的缝合工作,却无法避免的心乱如麻,手指微微颤抖。
手术还未结束,陈青宇处理完伤口,率先离开手术室,手术室的门一开,一众家属便拥了上来,迭声询问伤者的病情,陈青宇控制不住心头的恐慌,匆忙在家属中扫了一眼,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克制着自己公事公
办地回答:“手术还没有结束,病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他步履有些不稳,尽快离开,回到了办公室。
陈青宇在办公室冷静了很久,手握着保温杯,指尖控制不住得发颤,恐慌袭上心头,蔓延开来,办公室里满墙的惨白,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冷汗涔涔。
“老板,你怎么了,不舒服?”
陈青宇抬头看了一眼,声音中有些不易发觉的颤抖:“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手术结束了?”
齐思弈拿着杯子接了杯热水,倚在桌旁边喝边说:“收尾了,唉,毕竟人老了,经历这种大劫,身体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陈青宇听着他的每一句慨叹,觉得越来越冷,闭上眼睛不去应和。
齐思弈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道:“她好像没有亲近的人,家属在手术室外吵个不停,都在推责任。”
他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几个衣着普通的中年男女挤进来:“医生。”
齐思弈问道:“有事么?病人已经转入病房了,你们可以去看她。”
“不是的”其中一个女人笑道“是这样的,刚才做手术的那个人,她儿子死啦,家里也没有其他的人,所以……”
“没人付医药费?”齐思弈皱眉“你们几个亲戚先帮着垫上吧,国家有医疗保险,可以报销的。”
“不是不是,有人交药费的,不过那人要待会才来,所以能不能,等他来了再交。”
齐思弈这才放缓了神情:“可以,你们先去准备准备病人的生活用品吧,住院是免不了的了。”
几个家属应下,纷纷离开。
“唉,都是亲戚,怎么到这种时候就成这样了。”齐思弈心里有些不舒服。
陈青宇抹了把脸,慢慢道:“他们都是普通人家,家里估计都是勉强过得去的状况,谁也没有义务承担这份责任。”
齐思弈无奈地动了动眉毛,不说话。
陈青宇呵了口气,低着声音劝他:“都是这样的,医院里人情冷暖,见多了就好了,别放在心上,你下午不是还有约会么?”
齐思弈点点头,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又过了半个小时,那些家属说的那个交医药费的人终于来了,陈青宇去杨锦飞母亲的病房查看情况,转身,毫无预计地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第5章,被相亲
陈青宇看到他之后,已经明白了几分,当年杨锦飞的死在外人看来是李明森一手造成的,李明森虽然被判刑了,但估计李家也赔了不少,现下杨锦飞母亲住院,唯一的儿子被他害死,他自然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李家也算家大业大,有些势力,当初赔的钱不会少,李家老爷子手腕强硬,怎么会由得自己的儿子被纠缠上?
从病房门口看出去,李明森在打电话,神情不耐,围在他周围的杨锦飞母亲的亲戚却依旧在埋怨叫骂个不停。
杨锦飞的母亲打了麻药在昏睡,陈青宇低头看着这个中年女人疲惫不堪的面容,没有一丝愧疚,但心情却仍然有些复杂。
检查完毕,陈青宇和小美护走出门,门外吵嚷的人顿时安静下来,李明森正侧头打电话,听到响动,也转过头来,看着他。
陈青宇说:“病人现在的情况需要看护,最近的一个月内晚上必须留人。”
几个亲戚面面相觑,又纷纷转移目标对准了李明森。
“她本来有儿子守着的,现在儿子被你害死了,你应该代替他儿子尽一尽孝。”
李明森不耐烦到极点,对着还没挂的电话说:“给我找个护工来。”
亲戚们又纷纷住嘴。
陈青宇看了看他们,点点头说:“那就好。”说完便要往办公室走。
小美护跟在他身后:“陈青宇,你今天心情不好?”
陈青宇随口道:“因为你直呼我大名,所以我很不高兴。”
小美护道:“嘿,你还对我拿乔了是不是?今天的饺子你别想动一下。”
陈青宇笑了:“哎呦我这不是嫌你叫得生分嘛,叫什么名字,喊青宇就好了。”
小美护:“……”
陈青宇阴霾到极点的心情总算明朗了些,和小美护的主次立分,变成他跟着小美护到了护士台。
小美护从柜子里拿出用保鲜盒装的饺子,陈青宇伸手要拿,被芊芊玉手唰地抽了个红印:“洗手没啊你,脏不脏。”
陈青宇双肘撑在护士台上:“姑奶奶你事儿怎么这么多啊。”
话音未落,一只饺子递到了面前。
陈青宇笑眯眯地把饺子咬下来,还没来得及嚼,就听一旁传来声音:“护士,请问陈医生的办公室怎么走?”
陈青宇嘴里含着饺子循声望去,问话的是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态度有些谄媚,他旁边站着的赫然是李明森。
“护士,请问陈医生的办公室怎么走?”男人见没人说话,以为他们没听清,就又问了一遍。
小美护指指陈青宇:“喏,人就在这儿,你问他。”
男人的目光在小美护和陈青宇之间转了一转,没明白过来。
陈青宇这才动了动鼓起的腮帮子,细嚼慢咽地吃完了这个饺子,顺手拿小美护的茶杯漱了漱口,双手插在口袋里:“两位,跟我来。”
陈青宇在往办公室走的路上,突然发现,见到李明森要比遇上杨锦飞的家人感觉舒服得多,是为什么?对失去唯一儿子母亲的愧疚么?应该不是……
陈青宇在办公桌后坐下,抬头看着两人:“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明森一进来就在看墙上陈青宇的医师资格证,和一系列介绍,他旁边的男人说:“是这样的陈医生,我想问问金桂芬的情况,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金桂芬是杨锦飞母亲的名字。
陈青宇转了转手里的笔,向后靠在椅背上:“这个你们找好护工后让她和我交流就可以。”
男人看看李明森,眼中有询问的意思,无奈李明森正专注于陈医生的生平简介,无暇理他。
男人艰难道:“嗯,我想先问问。”
陈青宇看出他是个不管事儿的,便也望向李明森:“看完了吗?没看完我给你简述下。”
李明森转过头来看着他。
陈青宇清了清喉咙:“简而言之,就是陈医生是个有责任有爱心有学历有经验的新一代好医生。”
安静……陈青宇难得放开了和李明森说话,不料惨遭冷场,不由有些尴尬。
李明森朝他的跟班道:“你先回去。”
跟班抹了把汗,退了出去。
办公室中一下只剩下这对冤家对头,陈青宇更加尴尬。
李明森倒是完全没了那天的沉默寡言,手指戳在墙上挂着的医师介绍旁附的照片上:“什么时候照的,这么嫩。”
陈青宇翘起二郎腿:“六七年前了,怎么,我现在老了?”
李明森转过头,远远地仔细看了一会,下结论:“嗯,我们都老了。”
陈青宇慢慢笑了起来:“你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李明森走过来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为什么说‘越来越’?”
陈青宇道:“我记得你做生意那阵子,不是挺会绕圈子的么?”
李明森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在里面的时候不用攀交情,那些东西自然也就忘了。”
陈青宇拿着钢笔在桌上敲了几下:“那是你李大少背靠大山,其他蹲号子的人可不像你这么轻松。”
李明森没有说话,算是承认,但神情中没有
丝毫避讳。
陈青宇随口问出之前的问题:“既然你家老爷子这么袒护你,怎么还会让你自己来应付这家人。”
李明森:“如果他像你说的那么袒护我,我又怎么会进去。”
李明森的语气很平静,但他说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这无疑戳到了二人心口最深的那道疤。
陈青宇觉得自己的脸都僵了,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结束这个话题:“护理的事我和你说你也听不明白,还是等护工到了让他和我谈吧。”
李明森说:“好。”
陈青宇有些意外他答应得这么痛快,不由道:“看来你过得还不错,怎么昨天脸色那么难看。”
李明森答道:“昨天状态不太好。”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转身之前,李明森按着办公桌说:“对了,昨天你提议的那件事,没有可能,我不会骚扰你,但你也别躲着我。”
陈青宇在言语之间想通了些,他对李明森已经死心,所以也不怕了,就这样吧。
陈青宇抬头微笑着道:“嗯,不会了。”
………………………………………………………………………………………………………………………………………………
下班后,陈青宇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爸的。
他问陈青宇过年什么时候回来。
陈青宇站在停车场里:“不是还早?医院里很忙,过年事尤其多,我抽空回去。”他确实是不想回去,父亲家那边的亲戚他都不熟,何况当年因为母亲遗产的事,早都闹翻了,回去也是徒增不快。
陈爸的语气有些不悦:“过年不回家,这叫什么事,你们医院就你一个医生?”
陈青宇不想和他吵:“知道了,我尽量抽时间回去。”
陈爸又问:“就你一个人回来?”
陈青宇:“嗯。”
陈爸:“你已经三十了,还一个人都没给我领回来过,你知不知道他们怎么戳你爸的脊梁骨?”
陈青宇没出柜,当年杨锦飞也只是告诉了他妈,他心里烦躁得要死:“还没找到合适的。”
“合适?什么叫合适,我看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陈青宇道:”真是没有,您要是嫌一个人回去落人话柄,我就不回去了。”
话说到这份上,陈爸才道出今天打电话的真正目的:“你大姑给我看了一个女孩,长得不错,性格也过得去,和你在一个城市,我把她电话给你,你和人联系联系。”
陈青宇真是哭笑不得:“行,知道了。”
陈爸把那姑娘的号码告诉他,
又嘱咐了一众注意事项,才挂了电话。
陈青宇看着手机通讯录里新增的那个号码,说实话提不起兴趣,那帮亲戚喜欢的,他便下意识的厌恶,他向来相信物以类聚,对那个女孩的印象也就好不到哪儿去。
陈青宇这人,用他爸的话说就是踹一脚动一下,那号码存在他手机里三天,他看都不曾看过。
终于他爸着急了,打电话催他,他万般无奈,只得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来,那边环境很嘈杂。
陈青宇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被相亲的情况,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事情说清楚。
女孩道:“是你啊,行吧,我现在就有空。”于是告诉了陈青宇地址。
陈青宇不知道这女孩这么爽快,以为起码得约到明天,这下好,他只能放下还没动筷的套餐,结了帐往那女孩说的地方去。
他万万没想到这女孩把他约在了酒吧,晚上七点,酒吧的人还不太多,他在角落的沙发上找到了这个女孩。
女孩长得不错,画着妆,有些妖艳,陈青宇一身风衣衬衫反而显得太过正式了。
他不知道女孩把他约在这儿是什么意思,委婉的拒绝还是对他的考验……
陈青宇靠着沙发与女孩对视一会,实在猜不透,于是向前倾身问道:“嗯,袁茜,要喝点什么吗?”他微微有些尴尬。
袁茜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插在运动外套的口袋里,可以看得出她里面穿得很暴露。她打量陈青宇片刻,说:“我已经点过了。”说着她朝服务生招了招手。
服务生端上一个托盘,是一整瓶威士忌和两个杯子。
陈青宇看了眼酒瓶,笑了笑说:“女孩喝这么多酒可不好。”
袁茜的笑中带着不屑:“我愿意。”
陈青宇也不再表现得彬彬有礼,向后靠在沙发上,仪态随意而不放荡,他微笑道:“抱歉,我胃不太好,来得时候还没吃晚饭,就不喝了。”
袁茜说:“你一个大男人,事怎么这么多?”
陈青宇算是看出来了,敢情这姑娘也是被逼着来相亲的,来者不善,他没有回应袁茜的话,侧首叫来服务生问道:“有什么吃的吗?”
服务生说:“先生,我们有花生开心果爆米花……”
陈青宇问:“能当饭吃的呢?”
服务生笑得抱歉:“不好意思先生,没有。”
陈青宇还未作何反应,旁边的桌子却突然爆发出大笑。他闻声看去,是一群年轻男女,而袁茜更是一副丢脸的样子,彻底拉下脸来。
还好陈青
宇这小半辈子也不是白活的,他示意服务生下去,看了看表,对袁茜说:“挺晚的了,要不我们先出去吃个饭再回来喝?”
袁茜不笑了,只是说:“不用了,你走吧。”
虽然这句话是陈青宇最希望听到的,但他无缘无故被一帮小孩取笑,心里难免有点来气。更郁闷的是他还不能太计较。
僵持片刻,陈青宇起身道别。一众视线打在他身上,多半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
陈青宇并没有离开酒吧,而是绕到了酒吧的另一头,占了个沙发,气闷地敲了会桌子,叫来服务生。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陈青宇抬头,无奈道:“……怎么又是你,你们店里就你一个酒保?”这人赫然是刚才见证了陈青宇被取笑过程的那个。
服务生抱歉地笑了笑。
陈青宇:“算了,你们这儿真的没别的吃的?”
服务生不再做一味恭敬的态度,随意起来,一身西服马甲白衬衫显得很帅气:“真没有。”
陈青宇叹了口气,今儿算是丢脸到底了,他干脆破罐破摔整个人软倒在沙发里:“得,那给我拿盘爆米花吧。”
爆米花很快送上来,陈青宇百无聊懒地趴在盛爆米花的玻璃盘前,一个一个嚼着。没吃晚饭,胃里空得难受,陈青宇给高瑞发短信,高瑞说他这是空虚。
陈青宇觉得他说得对,算算自己也单了好多年了,空虚成这样子,怎么办呢?
他开始漫无边际地想,是时候要找个伴儿了,找一个一心一意到老的人。但同志圈里安分的人很少,他平时的交际圈里接触到的也都是直男。不能再等下去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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