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爱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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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数度的失败恋爱，都没有这次叫夏樊天痛苦得无法顺畅呼吸。
　　可是就算真的那麽爱，他也不愿爱得委曲求全、没有尊严。
　　醉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自己的车子上。他不知道自己醉了多久，窗外是正午的日光。往旁边望去是头发已经长得稍微比最后一次见面还长一点的父亲。　发现他醒来，父亲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醒了？』
　　『嗯…』喉咙又乾又渴，接过父亲递过来的水，夏樊天喝了好几口，『去哪里？』父亲正在驾车，夏樊天甚至想不起为什麽父亲会突然出现在车子里，载他不知道要去哪。
　　『先找个地方住，你休息一下。昨天喝那麽多，现在大概还很难受吧？』
　　『嗯…』哑着声音又应了声，夏樊天听话的躺回椅子上，准备再休息一下。
　　由小到大父亲总是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某些时候总是可靠得叫人安心。夏樊天完全失去了振作的力气，现在，在最亲的人身边，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安全感，决定全心依赖父亲的照顾，其他的暂且都先放下，迟些再想吧…


☆、52

　　昨天清晨五点多接到了儿子的电话，电话那头向来很懂事，从来不让人操心的儿子哽咽着声音，崩溃的吐露着对那个人的爱语，夏仲夜吓得睡意全都飞了。
　　耐心哄着明显醉得不轻的儿子把所在地稍微说了出来，吩咐儿子别到处乱跑之后，夏仲夜爬起身，慌乱的收拾行李，决定搭清晨六点的高铁赶回去陪在儿子的身边。
　　跟被吵醒的情人说明的状况后，情人把他送到左营高铁站让他搭高铁回台北。花了些时间才在超商门口找到差点被警察带走的儿子。
　　抱紧他挣扎不休，安抚了他因醉酒而激动的情绪，想办法帮他的车子加油，再把他拖上车带走，全部事情都搞定的时候也差不多早上十点了。
　　儿子跟那个人的事情他也是稍微有在报纸上看过报导，虽然为儿子担心，但是父子两曾经有协议内部不涉对方的感情生活。如今看到儿子被伤成这样，做父亲的怎麽可能不心痛。
　　没有人比夏仲夜知道，夏樊天是个多麽认真又死心眼的孩子。这麽乖巧的孩子，连他这个失败的父亲一声不吭的把房子卖掉也没有对他苛责，还担心他人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现在儿子受伤了，做父亲的怎麽可以不守在儿子身边？
　　找了一间日租套房，先把儿子安置在房间里，夏仲夜马上就开始找能长住的地方。短时间内，他没有离开宝贝儿子的打算。虽然他是个失职的父亲，儿子高中时候开始就整个台湾跑透透，随心所欲的过日子，但这不代表他不疼爱自己唯一的儿子。
　　毕竟一个同性恋能拥有自己的亲生骨肉的情况并不多，他向来感恩。
　　花了好几天才找到不错的地点。找房子的这几天，夏樊天总是坐在窗边发呆，一副在想念谁的样子。
　　不忍心打扰他的想念，夏仲夜知道一段认真的感情失败后，总是需要疗伤的时间。除了陪着他，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做父亲的也没办法为他做更多。
　　他家儿子向来坚强。有时候就是太强，才不知道如何在适当的时候对别人求救。　
　　叫夏樊天有种走出这个大门，以后就别回来。话才出口响立刻就后悔了。夏樊天脸上受伤的表情让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挽回。
　　看到他转身离开的模样，响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心里惶惶然的恐慌，却提着一口气不愿意先低头。
　　看到这样的照片，让响还怎麽相信夏樊天是无辜的。
　　结果夏樊天就这样走了。
　　如果在意他到了一个他瞒着自己噼腿也不愿意放开他手的地步，却又为什麽要跟他起争执看着他转身离开呢？
　　响心慌意乱，才下意识的不愿准他请假。却忘记了夏樊天是他的情人，不是他的下人，虽领他的薪水为他工作，但是自己不该把他当成下人用那种恶劣的口气跟他说话。
　　他是个独立自主的男人，就算离开了自己，也有能够养活他自己的能力。世界那麽大，夏樊天不是一定要呆在他的身边才能活得下去。
　　是他把他气走了、逼走了，夏天离去时说“这可是你说的”那句话的神情，让响的心的心狠狠的抽痛。
　　他做了一件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蠢事，就是眼睁睁让夏樊天离开他的生命。


☆、53

　　早上醒来，木然的完成洗刷动作，来到花园的餐桌边准备吃早饭。管家默默的把美式早餐送上桌，提醒响说时间还太早，傅晓笙睡不醒没办法陪他吃饭。
　　昨天晚上响根本没办法入睡，躺在床上眼睁睁到天亮，唯一剩下的感觉只有懊悔和心痛。
　　对面的位置空空荡荡，才让响突然意识到，除了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夏樊天从来不曾再迟到过，他总是比响早出现在饭桌边，带着温暖的笑脸等他一起开饭。
　　他总是等他，陪在他的身边。陪他说话、聊天，陪他看影碟或者休息。在他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夏樊天填补了他生命里的空缺，不让他觉得孤单寂寞。
　　他对响的重要性一早已经远远超过了陪吃的位置。在他转身离开之后，响的身边刮起了寒冬的冷风，才让他注意到夏樊天在这段时间里究竟给予他多少看不见的体贴和温暖。
　　如今再重新体验过去如同空气这般存在的寂寥，竟是如此的难以忍受。
　　夏樊天的离开把秋元家的阳光全都一并带走，他给这个家带来的欢乐是那麽显着，明显得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到这个家来以前，压抑阴郁的气氛才是秋元家原本的模样。
　　这一年间充满这座宅邸的欢快笑声，突然间全部都消失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沉重的而不苟言笑的神色。
　　『少爷…又没吃多少…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怎麽办？』福田太太看着收回来几乎原封未动的餐点，忧心忡忡的担心。
　　『就算傅少爷和表少爷来陪吃也没有改善少爷的胃口…』森本管家也叹了口气，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少爷和夏少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少爷食慾直线下滑的事情，大概跟夏少爷有关系吧？
　　『那…是不是要请新的陪吃才行啊？』
　　说到这个问题，福田和森本同时住了口，也许除了响之外，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心里有数，就算再请新的陪吃，大概也没办法跟夏樊天做比较。
　　夏樊天爱上他们家少爷，真心为他着想。为了能让他胃口好一些，费尽各种各样的心思。就算再请新的人，也没办法代替夏樊天在响心目中的地位。
　　夏樊天离开后，林林寄来的黑函还是没有停止。冷静下来响才发现，这些照片很有可能只是夏樊天还没有跟自己在一起前让林林拍下来的。
　　自从跟自己在一起之后，夏樊天随时随地把时间为他空下来，只有在他忙碌的时候他才会去写他自己的专栏，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就算要出去外面厮溷，也没有那种多馀的时间。
　　为什麽夏樊天离开前他没有想到呢？那麽简单被妒忌蒙蔽双眼，那麽容易就着了别人挑拨离间的道。为什麽…他没有办法更相信自己所爱的人多一点呢？
　　夏樊天离开之后，秋元家的气氛实在太郁闷，连傅晓笙都感觉到也许他不该太过插手响和夏樊天的事情。
　　他承认他是有点看不顺眼夏樊天，那种感觉像是他抢了多年来只注视自己的那道目光，转移了响对自己的注意力。他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好，明明无法回应响的感情，早就该放开他让他自由发展。
　　也不是他对响有什麽特殊感情，就只是单纯觉得好朋友被抢走了有点不甘心。
　　而且当时，他只是不希望响被夏樊天欺骗。不料却极可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看着响终日眉头深锁，吃不下饭只顾着喝酒的模样，他总算忍不住请私家侦探去查了夏樊天和那个叫林林的人交往的来龙去脉。得到消息后才恍然发现，他居然好心干了坏事。误会了好人。


☆、54

　　除了那次阴差阳错的让他见到那个叫林林的人强吻夏樊天之外，两个人一直以来都没有保持联络。
　　从头到尾只是林林单方面不停的发骚扰短讯给夏樊天要求复合。傅晓笙没把事情搞清楚就认为夏樊天是用情不专的溷帐，那样的的态度影了深深相信他的响对夏樊天的信任。
　　他到现在都不敢跟响说他调查到的结果和误会夏樊天这件事。
　　响的郁郁寡欢随着夏樊天离开的时间而日渐严重，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就掉了两公斤，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了。大家都拿他没办法，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担心。
　　之前为夏樊天空下来的时间，突然间变得很空白，为了不让自己意识到寂寞，响开始比之前更努力的工作，一天因为加班迟了而到梨园去住一晚，在柜台跟经理做入房手续的时候经理随口跟他闲聊，『今天怎麽没看见夏先生？』
　　『…他…他忙。』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的响只好随便找个藉口推搪。
　　接着又听到经理笑着继续搭话，『请帮我们跟他转达一下谢意。』走在响的前方，跟往常一样把响带进电梯，领他到房间门口。
　　『什麽谢意？』夏樊天的事情响还是想要知道。虽然现在他人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大概一个月前，夏先生入住您的套房，我们原本以为他是打算留宿，看他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大概是想在套房里开伙，没想到深夜的时间他却决定要回去，煮了一桌子的菜也还没碰过，只是说丢了浪费问我们愿不愿意拿来当宵夜帮他解决掉。』
　　是那个夏樊天约他他却失约的晚上吧？『结果呢？』
　　『非常的好吃。虽然都放凉了，但是味道还是很好，没想到夏先生有一手好厨艺呢！』
　　那天，夏樊天一个人起了大早，在家里的厨房做了一颗蛋糕，然后去市场买了菜就赶到酒店这里为他洗手做羹汤。自己却因为傅晓笙的关系，一口都没吃到。
　　他到底做了些什麽菜呢？味道怎麽样，响突然真的好想回到那天，仔细地品嚐。
　　『那时候夜班的同事都吃到一些，我们记挂着没机会谢谢夏先生，却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所以还麻烦秋元先生帮忙转达一下我们的谢意。』
　　不知不觉来到门口，响却叫住了本来送他进门就打算离开的经理，『等等。』
　　『是？还有什麽能帮上您的？秋元先生。』
　　『那天晚上…他都做了些什麽菜？』
　　『诶？这个…。』经理似乎苦恼的回想了好一会儿，『好像有汤，两种口味的水饺…还有什麽呢？抱歉秋元先生，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响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很想知道，虽然有些为难人，他还是稍微勉强了经理一下，『拜托帮我问问你那些有吃过的同事，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我希望知道确实的答桉。』
　　看到响很认真严肃的样子，经理不禁被说动，『好吧，我尽量去问问看还有没有人知道。』
　　『麻烦你了。』
　　不知不觉的，连梨园的套房里也留下了夏樊天的痕迹，静静的坐在床上，想起来他们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入住梨园的情形。
　　因为心情不好，夏樊天默默的陪他喝酒；因为醉了站不稳，夏樊天把他扶上床。因为没有注意捉住夏天的手，他体贴的用克难的姿势陪他在床上睡了一晚。
　　他总是不着痕迹的照顾他，关心他的生活饮食，体贴在意的程度早就超过一般的雇佣关系。响知道夏樊天之所以对他那麽好，只是单纯因为他喜欢他，不是因为金钱还是权利什麽的其他原因，就只是因为他喜欢他。


☆、55

　　隔天退房，经理把打听到的结果写在纸条上交给响，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整齐的写着菜名。分别是鱼香肉丝、滑蛋虾仁、花生莲藕汤、猪肉高丽菜水饺和猪肉韭菜水饺。　都是很花功夫可他称得上喜欢吃的料理。
　　响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有些固执的打算查清楚那天夏樊天到底都做了什麽？虽然这个行为有些自虐，响却急需做一些事情来抒发心中压抑得没有出口能宣泄的感情。
　　知道夏樊天在那个晚上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寂寥的在酒店等他的模样，响就觉得心上一片火辣辣的痛。这种痛，说不定当天在厨房里听见他说那些溷帐话的时候夏樊天也已经嚐过。
　　回到家，响把小苏和福田叫到房间，仔细地询问了那天的事情，知道被打翻的蛋糕是夏樊天花了多少功夫才做好、知道蛋糕是怎麽被打翻、知道蛋糕是什麽口味，也知道为什麽那天在楼梯上看到夏樊天的时候他为什麽会显得那麽狼狈。
　　把她们两个叫出去，响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有想要痛打自己一顿的冲动。
　　最亲父母离开了自己，曾经喜欢的傅晓笙有了伴侣。对自己来说，夏樊天才是那个眼睛里面只看到自己的人。有可能会一直陪伴自己到最后的唯一。
　　为什麽人总是要到失去才察觉对方的重要性？
　　手上把玩着之前跟夏樊天一起欣赏的那片商战光碟，突然响注意到光碟上的标签。标签上还有购买当天的日期…响才发现，夏樊天约他共度的那个晚上，正是他们两个交往满一年的周年的日子。
　　他痛苦的把脸捂了起来，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对夏樊天做那些伤人的事情？！
　　如果不在意他，夏樊天就不会记得这个日子，也不会亲手做好吃的打算跟他一起度过。
　　是他…毁了他们这段挂系，亲手摧毁这美好的一切。


☆、56

　　第九章
　　他花了两个月，生活总算回到了轨道。好友李信的公司缺个资深编辑问他要不要先做做看，他也答应了。所以现在在李信的出版社工作。
　　两个月来，他想了很多。从跟响认识、相处、交往，响都算对他相当不错。
　　从来不指责、挑剔他。知道他对处于下方有违和感也都很规矩的没有做比互相抚摸更近一步的事情。
　　他会无意识的寻找他、渴求他、想跟他靠近。夏樊天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响应该是喜欢他的。
　　虽然这麽说有些悲哀，响对他的喜欢确实没办法凌驾傅晓笙在响心里的地位。他跟傅晓笙的情谊深厚，相处相识的日子也长久，确实不是只跟他在一起一年的自己可以比拟的。
　　依响的性格，当时对自己口出恶言，多半是因为他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所致，而自己也因为种种的原因造成心情极差，才会对响说的那些伤人的话认真。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让响当时心烦气躁，但是在那个节骨眼上跟响闹脾气，某程度上这场吵架自己也有些责任。
　　离开秋元家至今已经两个月，除了在报章新闻上偶尔还会看到响的身影，他连一个电话，一封短讯也没有传来过，不禁让夏天觉得或许响对他的感情没有他想像中那麽认真。
　　午休到公司附近的便当店去吃饭，电视正播放着秋元集团决定认真考虑经营饭店事业的新闻，看到响电视上削瘦的身形，夏樊天不禁控制不住担心响的心情。
　　担心他是不是太忙又开始食慾不振？离开秋元家之前，响的身体已经改善了不少，脸色也不像现在电视上看到的那麽苍白。
　　厌食症是不是变严重了呢？秋元家里的大家有没有监督他们家的宝贝少爷吃饭？还是不小心又生病了？
　　响对他自己的身体总是不太在意，偏偏大家又习惯听他的、顺着他，就算他身体真的不舒服还耍任性不愿意去医院，也没有人敢对他怎麽样。
　　叹了口气专注在电视荧幕上，却奈何响的画面之维持了几分钟，他警告自己不能没骨气，绝不可以一不小心没忍住，打电话去询问响的状况。
　　要是真的不小心没忍住打了电话过去，让对方以为自己对他馀情未了未免太丢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明显，连李信也来询问他和响是不是闹翻了。他觉得自己的表情大概很难看，所以李信才会强拉着他去喝酒谈心。
　　几倍黄汤下肚，李信说话的口气慢慢脱离小心翼翼，问道为什麽会闹翻，夏樊天稍微重整了事情之后跟李信一五一十的说来，他也希望有个人能中肯的给一些意见。　
　　提起响那一段时间看起来有点心浮气躁，李信话题突然一转，抓着他问道，『说实话，你还喜欢林林吗？』
　　『为什麽突然提到他？』不明白为什麽话题一转扯到林林身上，夏樊天愣了一下。
　　『别理，先回答我。』
　　『不，我一次只能爱一个人。』跟林林虽然有旧日的情份，那些情份也在林林不停地纠缠骚扰下被磨得差不多了，『林林已经成为过去。』
　　李信沉默了很久，似乎正考虑什麽严肃的事情，最后看他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为了你的幸福，我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少见李信那麽认真，夏樊天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你跟林麟崧交往那段期间，他跟我发生过关系。』


☆、57

　　听到这句话，夏樊天当下一呆，像是突然被雷噼中那样忘了反应，『你说什麽？』
　　『你冷静点听我说…那时候我们都喝醉了，只是一个意外，之后林林一直传短讯表示想跟我在一起，我不乐意，他就开始威胁我要是不付他钱他就告诉你我们睡过的事情。』
　　听到这个让人意外的事，夏樊天还在消化，不知道该为朋友背叛而伤心还是为情人噼腿朋友还勒索对方而伤心。
　　『我说出来不是想要你原谅，要不是看在你的幸福份上，我大概会抱着这个秘密进棺材。我说这件事的目的是要提醒你，你之前跟他在一起，有没有情书还是亲密照之类的落在他的手上？他一直短信骚扰你，是不是知道你交了有钱男友，妄想在里面讨好处？有没有可能他除了骚扰你，同时间也背地里做了什麽小动作来离间你和秋元响的感情？』
　　深吸一口气，夏樊天还没有从得知这让人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他企图自己冷静下来。
　　李信提起勇气告诉他这件事只是想警告他，他大可以不必那麽做，让他继续被蒙在鼓里到死为止。
　　『给我点时间…我需要想想、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虽然一直叫自己冷静，但是好友的背叛一时间还是让他受到很大的打击。
　　他强忍住要当面揍李信一顿的冲动，拳头握得死紧，担心一不小心就把右勾拳挥了出去。
　　他本来以为朋友里面，只有李信一定不会背叛他，看来是他太天真。
　　掏出钱放在桌上，却被李信抓住手腕，『对不起！』
　　没有回答他，夏樊天仓惶离开酒吧，只想回家去好好整理下自己纷乱的情绪。
　　夏樊天发现，林林的噼腿和李信的背叛现在都不若他自己以为的那麽痛。
　　虽然对李信瞒着他的做法让他觉得很难受，但他相信李信所说的话，也相信跟林林跟李信那一次只是个意外。
　　至于林林，夏樊天只能承认自己爱错了人，好在这个爱错错已经成为过去。　
　　响不知道这是第几个无法成眠的晚上，精神十分疲倦，身体也显得劳累过度没办法随心移动。
　　有点发烧，身体被抛在一个人显得冷清的大床上，拿出之前医生给过的安眠药和水吃下。勉强睡了一会儿，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天色却依然暗沉。
　　望了挂钟一眼，现在是深夜三点半。
　　烧得意识浑沌，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在夏樊天住过的房间前。来不及阻止自己，手已经像有自我意识这样把房门推开。
　　房里还保留着夏樊天离开时的状况，不管是西装，手表，甚至床单摆设都原原本本的放在原位。就好像他还会在回来一样。
　　无力的倒在夏樊天的床上，回想起以前无数个睡不好的夜晚，偷偷来到夏樊天的身边，两个人同挤一张床的温暖。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房间很空、很冷。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响夏樊天离开他这个事实。
　　心有种被人硬生捏碎的痛楚在胸口蔓延，鼻尖却雪上加霜的闻到了夏樊天身上那熟悉的清爽气息。
　　胸口翻滚的热液撞痛了身躯，他抱着夏樊天的枕头卷缩成一团，在那麽深的夜里，悄悄显露了自己的脆弱。
　　想念他，很想念他。他的味道、笑容、体温。还有那些他对自己的温柔和不能言说的体贴。
　　发疯的想念压迫响昏沉的脑袋，让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承受更多。


☆、58

　　在遇到他之前，响无法想像像向来生性凉薄澹薄的自己原来可以那麽深刻的爱上一个人。
　　却没有把夏樊天找回来、要回来的自信。他肯定是伤透他的心了。附带的还有对他不信任、口出恶言以及把他的自尊踩到脚底下这些罪状。
　　像他怎麽一个没品格又心灵残缺的人，怎麽能够厚颜去乞求他夏樊天回到他的身边。
　　他从来知道夏樊天值得更好的。所以苦苦压抑着要去找他的心情。
　　见上面的话，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使出一切手段来把夏樊天绑在身边。
　　囚禁他、把他关起来，让他只能看见自己只能和自己说话，让自己能完全独占那个人，让他完全失去自由，永远只能属于自己。
　　所以，响只能继续那种吃不下、睡不好的生活，发疯似的让自己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