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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绽作者:冥月鬼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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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那点出息!你的人,我还能把他怎麽样?最多不过就是关起来吓唬吓唬而已。”
岳衡把手里的高脚杯啪的一声砸在桌面上,火烧了眉毛似的追问,“到底是关哪了?”
程绅也不生气,只从口袋里掏出了栓著门牌号的房卡往玻璃茶几上一丢,“别怪我没提醒你,床上用品不好好调教,让他这麽折腾下去,早晚有你的苦头吃。”
“调教个屁!不用什麽早晚,我今天就会被你害死才是真的!”
岳衡拿了房卡出门,匆匆丢下这麽一句话来。
程绅跟前那些残花败柳,跟他的金枝玉叶简直就没有可比性!
虽然这比喻雷人了一点,但是道理就是这麽个道理。
岳衡对於云绽,常是无计可施的时候更多一点。
偏偏,岳衡看不惯程绅的粗鲁暴力,程绅也看不惯岳衡的阴阳怪气,真不爷们!
什麽好玩意儿,平时他左拥右抱也没见多稀罕那个云绽,这会儿充起情圣来。倒霉也是活该!
程绅的地盘,岳衡来过也不是一回二回,坦白来说,那就跟走自家後院一般的熟门熟路。一看那房间号,就知道不是个纯洁的地方。火急火燎到了房门口,让外头守著的人都干别的去,自己一个人却犹豫起来。
敲门,不敲门?
不敲肯定是不行,敲开了要说什麽?
这事怪程绅自作主张,不是他岳衡的意思,但是效果是一样的。解释起来云绽根本不会信。
岳衡心里还没想好怎麽办,正踌躇,背往门边一靠,不成想──程绅绝对是故意的!门没锁还像模像样的给个钥匙卡!这下,门自己打开了。
房间虽然不太明亮,但也可以看见,云绽就靠坐在房门对面的一处角落,看著他。
措手不及之下,岳衡也果然没有选择解释说明问题,他走过去,二话不说把坐在地毯上的云绽拉起来。
云绽也没有什麽抗拒的表示,甚至也没有对自己被关在这样一间充满情色意味的房间里表示出什麽异样。这让岳衡稍稍松了一口气。
侥幸的想,云绽单纯,从不沾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也许他还没注意到那些情趣玩意儿也说不定。又或者,就算注意到了,他也没去联想那些都是用来做什麽的吧。
岳衡一边这样想著,一边把手里的外套披在云绽肩上。
原本想住一晚,但这地方实在不合适,早走早好。
於是岳衡上前,搂住了云绽,想对他说,我们回家。
可惜,才说了一个“我”字,下边的还没来得及出口,忽然就感到身上传来一阵尖锐刺痛,疼得他一时有点发懵。
莫名其妙的低头,就只看见鲜血染红了衣服,滴答答的流出来。
再一细看,云绽手里正攥著一块玻璃,像是块打破了的镜子,他攥得很紧,把他自己的手心也给扎伤了,正滴著血。
而那玻璃最尖锐的地方就正扎在岳衡腹部,看那样子,伤口还不浅。
打死也想不到,云绽居然……
云绽拿玻璃扎岳衡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挺冷静的,也并不如何惊慌失措,可是扎完了人,看见自己满手的血,就开始感到有些呼吸不稳了。只觉似乎闻见自己满身腥味,恶心又难受。
“没事,不要紧……”
岳衡看见云绽脸色煞白,竟比自己这个受了伤的人看起来还贫血,没办法,只要一手按住了自己伤口,一手想搂住云绽去安慰。
这时候云绽根本听不见他说什麽,只是绝对不肯让他碰的。
一见他那动作,便是二话不说,松开了握住玻璃的手,推开岳衡,转个身,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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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绽(三十三)
天是灰朦朦的,有点光,却又不太亮。
云绽从房间里跑到外面一处没人的角落,背靠著墙壁喘气。
因为太紧张,下意识的逃了出来,此刻被凉风一吹,打了个激灵,脑中不停的变换著岳衡受伤时候的眼神表情,控制不住自己不停的往最严重的後果去想。
这个时候想要离开,也许再不会有人拦阻。可是他却连一步路都没有力气走出去了。
只好勉强打起精神,往回走,找回之前的那个房间。
等他回去的时候,岳衡已经被急救人员抬走,云绽没有看见他的人,只看见地上从房间到走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不算太多,但也绝对不能说少。除此之外,还有一脸冷怒的程绅。说话的语气之中,犹带戾气。
“不是已经走了?还滚回来干什麽?”
程老大强压著火气,把云绽留给手下小弟,自己转身上了急救车。
过日子别扭著小打小闹也还算了,只当情趣。程绅和岳衡从小在一块,长这麽大,什麽时候吃过这种亏。要换了是别人,把他兄弟身上扎这麽大个血窟窿,定然二话不说剁手剁脚弃尸沈湖。
可是云绽──岳衡究竟爱他多少,即使程绅这个做兄弟的,也拿不准。不太敢乱来。
“我……也去医院看看。”云绽看急救车一路鸣响呼啸而去,转头对程绅手下的那位小弟说道。
这人虽然是个小弟,但人家只是程老大一个人的小弟,叫阿七,底下的人都尊称他一声“七哥”。
七哥按熄了手里的烟,摇头,对他说:“别去了,程哥脾气大,火起来会揍人的。你这会儿去了只会给他浇油。不如留在这等等消息,明天我再送你过去。”
虽然云绽对他没有印象,但阿七却知道岳大少爷家里有云绽这麽一个人。
阿七的眼中,云绽跟岳衡,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怎麽凑也凑到一个故事里。
岳衡这人,从小风流到大,十几岁的时候就花天酒地,看见心仪的猎物,不拘什麽手段,要麽拿钱砸,要麽用权压,威逼利诱,最後一定是搞上床。吃饱了就走,玩完了就丢。喜欢的类型也很单一。如果男人可以单纯的用好和坏来区分,程绅岳衡这种人,毫无疑问是属於坏透了的渣级别。
他一路顺风顺水的渣下去,很是春风得意。
不知怎麽到了云绽这里,就开始越来越不顺。
阿七实在不明白,一个不会撒娇、不会讨好,既不可爱也谈不上温顺,更不像是个懂情趣会伺候人欲望的类型。却居然能跟岳家少爷牵扯了这麽多年,简直不可思议!
阿七哥语气里没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管云绽乐意不乐意,带著他,随便安排了一个可以住人的普通房间之後转身就出去了,没再回来。
这回跟上回不同,房间里没有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房门外也没半个人看守,云绽想出去,自然是随他高兴的。
可是云绽也不知道岳衡在哪家医院就诊,这地方他也不熟,没法自己找过去。
有些事是不能冷静下来细想的,他就是个普通人,从小到大,连出口伤人的事情都几乎没干过,更别说出手伤人。
一时冲动,做出来的事,十有八九,都是错的。越想越觉得不应该。
直到第二天,阿七敲门之後进来,对他说,没事了。
云绽依然想去医院看一看,阿七点头,亲自开车带著他过去了。
岳衡身上缝了十一针,从手术台上下来後就开始发烧,云绽去看的时候,他正睡著,根本没有醒。
云绽说是要来看看,也果然只是看看而已。在病床边上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能干点什麽,护士不让探病的久留,没一会儿就过来赶人。他便跟著阿七走出病房,准备回去。
下了电梯,程绅像是约好一般,就正在大厅里面,远远的对电梯大门站在那等他。
程老大见了云绽,不再像昨天那样说什麽冷冰冰的恶言。打了眼色让阿七回避,便对云绽开口:“过来,有话跟你说。”
程绅把云绽领到自己车上,然後从副驾驶座上拿了一个沈甸甸的文件袋子丢给他。
“我知道你不乐意待在岳衡身边。”程绅说,“现在正好,不拦你。不乐意跟他,就走吧。”
云绽打开袋子,里面是除去身份证之外的一些七零八碎的驾照护照之类的证件,都是放在家中收著的,居然被程绅取了过来,此外,还有不少现金和两张银行卡。
不等云绽开口,程绅便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都说完。
“我也是为你好,这是岳家老爷子的意思,要我代为转达。岳衡跟你结那个婚,他家里人本来就不高兴,是他态度强硬他父亲才勉强著没多过问的,为这个,父子俩这几年面都没见上一次。这两天老爷子会过来,可能接岳衡回家休养,明确表示了不想再看见你。”
程绅点了一支烟,继续开口:“这样也好,反正早晚都是闹著要走,现在随你高兴吧。卡里的钱我觉得差不多也够了,你看你是想去国外还是别的什麽地方,都可以,只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还有其他需要的话,三天之内可以给我打电话。至於三天之後,我希望你已经想好要去的地方。岳衡伤的不算重,离死很远,也不需要担心。而且……”
最後一句,他总结:“你可以放心,我会让他永远找不到你。”
云绽(三十四)
程绅做事雷厉风行的,几句话说完之後就自己开车走了,把云绽仍旧安排给了阿七哥代为照管。
云绽也没有什麽话说,只拿著那一袋子的证件东西,回到昨晚住过的房间。
他的人生就像一场莫名巧妙的闹剧,特别想离开的时候,怎麽也走不了。却在一个完全想不到的情况下,可以自由了。
其实他没有什麽想去的地方,也没有可以告别的人。
岳衡也已经见过,像程绅说的,离死很远,不需要再去接近。也不该有任何牵念与放心不下。
一切断在这里,刚刚好。
他一夜没睡,第二日清早,也没有跟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安静的一个人离开了。
其实他有再回到那个医院一次,偷偷的找到医生,问了问岳衡的伤势,知道果真是没有伤得太厉害,然後,又把买来的花,帮他插到瓶里,摆在窗台上,直到看护过来催,他才真的离开。
程绅给的那个袋子被他留下来放在床上,证件放在身上带走。并不想去国外生活,所以也就没必要拿走他们那麽许多钱。
他原本身上带著一些,过普通生活,计划开销的话,足够用两三个月。和岳衡在一起的时候,他无数次幻想过离开他一个人生活,就像现在这样,孑然一身,孤单自由。他可以打一份工,薪水少一点也没关系,吃的简单也没关系。
其实人活著,并不需要许多的钱。
他刚刚读中学的时候,看见母亲每天都为公司奔忙,身体明明不是很好却总要不停的出差应酬应酬出差,很心疼,於是对母亲说过这样的话。
母亲笑著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对他说,那是因为妈妈从来没让你缺过钱。
云绽一路回忆著和母亲在一起生活的时光,回到他曾经住过的城市,在母亲的墓地前放了一束花,对她说,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回来看你,但是我会常常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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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绽很相信程绅的能耐,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他也相信世界很大,想找一个人,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尤其那个人还存心不想被找到。
他喜欢冷天,喜欢看下雪,所以不知不觉便一路往北走,然後便自然的住了下来。
工作和住处也不是很难找──如果并不挑剔的话。
他走了以後,也看过几次娱乐新闻,买过一些报刊杂志。其中看到最多的就是钢琴王子林萧又去了哪个城市参加音乐节,或者去了哪座大学做客讲学的消息。期间还有让人意外的,孙晓萌因为在阳光美少年的造星活动中有亮眼的成绩,虽然只是获得了第七名的成绩,仍是被天王娱乐的名音乐制作人看中,成了天王娱乐旗下的签约歌手。
至於岳衡的消息,云绽一直没有看到。
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要割断仅有的一丝牵绊,便很难再有交集。
他在一个北边小镇住过一段时间,後来又去了离那里不远的海岛上生活。那是个面积不大的岛,主要依靠的是渔业和养殖,出产海鲜,生活也还算不错的。又因为自然风光好,所以得到了一些建设项目的拨款,开发了个周末假期的短途旅游景点。於是岛上的很多人家都把自己家开起了小饭馆和小旅店,虽然条件不太好,但是胜在价格不高,生意还不错,附近城市里周末休息的普通上班族,还真的有不少在假日时候大老远的赶来放松一下,不会花许多钱,但可以纾解压力,愉悦心情。
或者钓鱼,或者喝酒吃海鲜烧烤,又或者,几个好友一起,坐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支张桌子打麻将。
因为只有周末才有客人,所以这里的工作不太累,只是薪水比较低,不过在这里会用到钱的地方也很有限,还包住……於是,云绽住著住著就不想再走了。
其实,还有一个让他留下的来的理由,就是他打工的小旅店旁边,是个小学校。里面除了普通的学生之外,居然还有十几二十个聋哑学生。
云绽起初觉得这样的学校挺奇怪的,之後才有人告诉他,因为这学校最开始只是个民办小学校,教师也没几个,都是岛民。直到有一户人家,那家的哥哥在外地念书,师范专业,毕业回来以後就在这个小学校里当老师。
因为他的弟弟既是个有语言障碍的聋哑孩子,不能说话,更听不见别人的声音。
他从小很孤僻,既不乐意跟人接触更不知道该怎麽明白别人的意思。他哥哥为了让他能够开朗一点,便一直自学手语,有空就教给他,顺便还教他学课本上的知识,再後来哥哥干脆就把自己家的房子就地加盖了,又做了些修缮,打通院子,跟那个小学校合在一起,除去普通的小学生之外又收了几个其他村子的聋哑孩子来学习,教他们手语,给他们上课,也好让他弟弟找到一些同类的玩伴,一起用手语交谈说话。
後来渐渐的,就有许多人向别人介绍这个学校,又积极跟当地部门申请赞助。
因为这种可以教手语的特殊教育学校在这边并不多见,慢慢的就有不少邻近村镇的人家把有语言听力障碍的孩子送来。
孩子多起来,学校也得到了当地福利机构的一些资助,甚至还划给他们一片空地扩建了操场。
云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跟这些人打起交道来的,大约最初的时候只是很想跟那些不会讲话的孩子们交流,所以他就凑过去跟著一起看书学手语,慢慢学会了不少,闲著无事便过去帮忙,偶尔给学生做饭吃。甚至有时候还教新来的学生打一些简单的手语。
这又再次让他觉得,人的双手果然是奇妙而灵动的。
不仅可以弹奏曼妙的旋律,而且,还可以编织出动人的语言。
来不及细细回想,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麽长的一段时间都做了些什麽,时间就已经过了很久。
四年。
当这个时间概念从他脑中忽然闪过的时候,自己都错愕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想那些关於岳衡的事情,但是当他因为要采购学生用品而难得的离开渔岛跑到大点的城镇时,路过书报摊,偶然看见某知名的男性杂志封面上有关於岳衡的独家专访,他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鬼使神差,掏钱买了一本。
云绽(三十五)
“云绽,拿得东西还不够多啊!怎麽还买?”和云绽一起出来买东西的姑娘名叫顾了了,是这个学校的体育老师。
一般来说,女孩子当体育老师本来就很少见,更少见的是,她还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体育老师。
云绽只听说她家境也不错的,父母也都是老师,只是不知道为什麽大学毕业後,在招聘会上竟签了三年的就业合同,来到了这麽一个地处偏僻小破岛上的一间小破学校。
不过,就算是体育老师,也毕竟是姑娘,云绽自然不好意思让她拿太多的东西。买的学生用品和比较重的教具都在他那里。
他左手有旧伤,後来也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复建,如今虽然普通抓握动作或者拿东西和开车的时候看起来完全没有什麽障碍,但是做细致的动作和提太重的东西依然是不行的。此刻他背後背了一大运动包的书籍,全是课外读物,又把重东西都放在右手上,沈甸甸的两个大袋子,而左手只拿了一本杂志,看起来非常没有平衡感。
“我帮你拿一个袋子吧!”顾了了背後也背了一个运动包,不过里面装的只是羽毛球、球拍还有毽子跳绳之类体育用品,很轻,手里虽然拎著个大网兜,但里面装的只有三四个篮球。
“不用,没多远就到轮渡码头了,上船就可以休息,不累的。”云绽说著,见顾了了仍是执意要抢他手里的袋子,便把左手拿著的杂志塞给她,“帮我拿著这个就好。”
“什麽书这麽厚?”顾了了低头一边翻看一边轻声念叨著杂志首页上几个吸引人的大标题,“呃……几款最受欢迎的私人飞机?约会时开什麽牌子的跑车看起来更具浪漫情趣?还有什麽……玛莎拉蒂车友会聚会讯息、知名酒窖的红酒收藏、元青花在古玩市场的升值潜力、私人岛屿上的阳光海钓?天王集团领航者独家访谈?云绽,想不到你会喜欢看这种杂志。这都是给那些高薪高职高社会阶级成功人士看的吧。即使中个几百上千万的彩票头奖也不能解决问题呢。这书多看无益,而且还挺贵的,退了吧!不如买点吃的划算呢。”
“别翻了,快走吧!错过了这班船,还要再要多等半小时。”云绽说完便提著超级重的一堆东西往轮渡码头的方向走。
“来了来了!”顾了了把杂志往胳膊下一夹,也提著网兜里的篮球跑步跟上去。
两个人在外跑了大半天,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船,回到岛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累得不行,整理清点了一下东西,又到学校的会计那里报了账,很快便都各自回去休息。
云绽现在虽然也在学校里工作,不过因为他没有考过教师资格证书,所以只是给他定编在舍务管理员的行列。不过这个学校里的老师原本就少,不管定编在哪个岗位,忙起来的时候,都一样是一个人顶十个人来用。
不过有一点好处的是,舍务管理员可以直接住在学校的宿舍里,不用另外出去租住房。
学校里大多是通勤的学生,所谓的宿舍其实只是一个二层的旧民房小楼改建的,住的都是岛外村镇送来学手语的聋哑学生,因为家离得远,孩子们年纪又不太大,每天走水路坐船不方便,只好住校,一个星期回家一次。
这些学生都不会说话,有些失聪学生不但不能说话,而且连声音都听不到,所以宿舍一点都不吵,不难管理。
云绽一个人住在宿舍里,房间稍微有点小,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无论地板楼梯还是窗户墙壁都很旧,但是推开窗户就能看见海,潮起潮落,宁静喧哗。
这种房间,若是在那些有名海港城市的五星酒店里,价格定然是非常昂贵的。可是换了在普通的小渔村,没有人会觉得享受这些美景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他趴在床上,懒懒的翻看著买回来的这本厚杂志。里面都是文字配著各种照片,国际品牌男装、冲浪滑板、新品跑车,还有拍卖会热门收藏之当代名家画作,这些几乎都是云绽不太了解的领域,随随便便一翻而过。
然後,手上翻书的动作在某一页忽然顿住。
好吧,其实他买这本书,只是为了想看一看这个人。
这麽久没见了,毕竟是认识的人,还曾住在一起,有过许多亲密的行为。所以偶尔会想他,偶尔梦见,然後,在某一刻,会忽然想看一看他的照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岳衡专访的篇幅并不长,只有对开的一页,其他几乎都是照片。岳衡的两三张特写,私人岛屿的风光和别墅建筑,以及他用来海钓的钓竿,还有冲浪板和私人游艇。
专访几乎都是围绕著海钓和私人岛屿的话题展开的,诸如岳衡如此锺爱海钓这种休闲活动的原因,大约多久会来私人岛屿度假一次,以及一些很八卦的关於私人岛屿聚会时会邀请哪些大牌明星之类的问题,对话内容并没有多少,其中更多的夹杂了编辑的解说和评论。
岳衡对於这些问题的回答都比较含蓄,只说海钓是为了缓解平日工作上的压力,放松心情。然後又很专业的介绍了他喜欢的几种款式的钓竿,顺便评价了一下在各种不同海域使用钓竿时候的取舍问题。
当被问到一些私人问题的时候,他很明白的拒绝、回避不谈,尤其是关於旗下公司明星的问题。这篇访谈都并没有什麽特别,可是最後的一个问题,编者居然很直白的询问岳衡与一位名媛即将步入结婚礼堂的传闻是否属实。
而云绽想不到,岳衡的回答居然是给编者展示他手上的婚戒。
他说:传闻都是无稽之谈。我早已结过婚。
访谈的最後一张照片,是岳衡戴著结婚戒指的左手,特写镜头。
作家的话:
话说,岳衡这小攻,该渣的时候虽然也很卖力,但是该情圣的时候也很像那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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