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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by剑走偏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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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要点什么呢?”熊鑫小心翼翼地询问。他知道他们都没心情喝东西,自己也没有,但总得点些什么才好占据人家Pub的位置吧?
  “我不渴。”颜瞻头一次对熊鑫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语气也很差。
  “你什么态度?跟谁说话呢?”坐在熊鑫旁边的彭勃隔着桌子瞪视颜瞻。
  颜瞻想回嘴,但实在又不想跟彭勃说话,蹭一下就站起了身。
  “坐下,干嘛呢。”靠在椅背上的任伟语气里透出一丝严厉。
  颜瞻看向任伟,任伟瞪视着他,他才不情不愿坐了下来。
  “麻烦帮我拿一壶茶吧。”熊鑫抬头看向侍应生,此时此刻另外三张脸他都不愿看,“铁观音。然后要一客乳酪蛋糕。”
  侍应生走了,一桌人仍旧处于沉默中。彭勃点了支烟,率先打破了僵局,“你跟他是朋友?”
  这还是熊鑫头一次感受到彭勃这种态度,也是他头一次看见他如此不礼貌地用手去指一个人。
  “你干嘛呀。”他慌忙伸手过去,按下了彭勃的手。
  “你指谁?”颜瞻的语调与气性也让熊鑫大开眼界,“如果可能,我半秒钟也不想跟你面对面坐着。我还想问熊鑫呢,为什么他会跟你这种人来往。你这种卑劣的人!”
  “你信我抽你么?”
  “停。你们到底要干嘛?”熊鑫忍无可忍。
  “他就是当初掳走任伟的那个混蛋!”颜瞻盯着熊鑫说。
  “你说够了吗?”任伟这时开口了。
  熊鑫的脑袋有些发飘,云里雾里白茫茫一片。颜瞻说什么?周围是这么安静,时间几乎不见流淌,自己的呼吸声听来都这么清晰。情不自禁地侧脸望向彭勃,他叼着烟不说话。
  我也需要抽支烟,熊鑫想,需要尼古丁渗透进血液里。这么想着,他摸出了烟盒,顶开蓝熊打火机的盖子,打着火,点燃了指间的香烟。
  把任伟掳走的人。彭勃?
  他很想反问一句,但记忆的回放让他放弃了这一决定。好像是的。当时颜瞻是说过彭勃的名字。这么一想的话,是的。你这是什么样的记性啊?那时还帮颜瞻查过手机号码,是现在彭勃用的这个号码吗?怎么也无法确定。
  不对,这些好像还不是重点。
  彭勃把任伟掳走了。
  和颜瞻争抢任伟的男人,他是……彭勃。
  彭勃……是那个为任伟发狂的人。
  是这样的吧?
  茶壶茶杯连同蛋糕一并被端了上来。熊鑫把蛋糕放在颜瞻跟前,又拿过茶壶倒了三杯茶,依次放到任伟、彭勃和自己的面前。
  “我吃不下。”颜瞻推开了碟子。
  “吃不下起来。”任伟说着站起了身,并掏出钱夹放下了一张百元大钞,“我们先回去了。”
  熊鑫点点头,看颜瞻弯腰拿起了箱鼓包。与此同时他的手摸进裤兜,把车钥匙掏出来递给了颜瞻。礼服熊摇啊摇,没人伸手来接。
  “你眼瞎了?”任伟推了一把颜瞻。
  颜瞻还是不伸手,非但不伸手,背起包迈开步子就走了出去。
  任伟没再搭理他,接过 “礼服熊”,拍了拍熊鑫的肩膀。
  两人离去,熊鑫伸手拿过茶杯,听到彭勃说:“你怎么那么爱搭理他?”
  “他是我朋友啊。”
  
  颜瞻低头在前面走,任伟叼着烟与他几步之遥。路过熊鑫停车的地方,熊猫仔径直走了过去。
  任伟看见了,也没叫他,而是团了手里的空烟盒,直接扔到了熊猫脑袋上。
  颜瞻被砸,回过头,瞧见任伟站在雷克萨斯旁。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四目相对,颜瞻紧紧攥着包带,任伟吞云吐雾。
  僵持了几分钟,任伟用脚碾灭了烟:“怎么着?你打算跟卷毛熊掰了?”
  “谁说的!”
  “那你给人脸子干嘛?”
  “……”
  “亏了人家又是特意给你点蛋糕,又是把车借你。你几岁啊?啊,颜瞻。”
  “……”
  “上车。饿了,回家煮粥。”
  颜瞻倒车出来,东西向堵得不善。他不说话,任伟也不说话。在冷战方面,熊猫仔尚未获胜过一次,这一次仍旧败北。
  “你臭一张脸干嘛啦!我应该生你的气才对吧!”
  “凭什么?”任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我想说什么你都不让我说!彭勃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熊鑫怎么能跟他在一起!”
  “你想说的就是诸如此类?”
  “不应该吗?我是他朋友呀!”
  “正因为你是他朋友,你才不应该说,说了你俩也就掰了。越是亲密的朋友,有些话越是应该烂在肚子里。你又不是大姑娘,你反应这么激烈干嘛?熊鑫跟谁交往有他自己的权利,他跟彭勃好,跟你有什么关系?是说熊鑫谈恋爱你也要陪着吗?你要这么热心,干脆咱俩分了你跟他好,你想怎么热心都行。”
  “任伟!”
  “我不想跟你吵,你自己冷静想想吧。”
  
  没有目光的交流,也没有言语的互动,熊鑫和彭勃并肩坐着,一个一支接一支抽烟,一个看着窗外发呆。各有各的心思。
  一壶茶凉了,乳酪蛋糕落上了小飞虫。彭勃碾灭烟,看向了熊鑫。他一直一直的不说话,令他心里七上八下。
  穿帮了。
  虽然一开始也没想瞒过。甚至可以说都“坦白交代”过。以前跟熊鑫,什么没说过呀?当然,过激行为没说,不好意思说。也当然,任伟的名字没说,没必要说。从头到尾熊鑫知道他曾特别炽烈地爱过一个男人,还劝慰过他很久呢。问题是……这男人,他认识,事情就又不一样了。尤其听颜瞻话里那意思,他的过激行为熊鑫貌似知道得一清二楚。不,不对,等一下……熊鑫把车钥匙递给颜瞻的那一幕给了他启发——颜瞻开的那辆雷克萨斯,原来是熊鑫的。你不想承认也不行,熊和那臭小子哥俩好。熊还说了呢,我暗恋过他许久。
  彭勃现在有点儿把握不住自己的心情。他是既想着颜瞻冒火,又惦记着熊怕熊跟他……怕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就这么分崩离析。不会吧?不能够吧?熊鑫喜欢他呀。可……知道了他可憎的面目,还会……喜欢吗?
  熊鑫注意到了投向自己这边的视线,却不敢去回望。彭勃疯狂迷恋过忘情投入过的男人,是颜瞻的万人迷BF任伟。惊讶也不惊讶。惊讶是惊讶于这个世界如此之小,不惊讶是承认邪恶王子就是有魅力。如果把自己和任伟放在天枰两端,不消说,任伟肯定比他分量沉多了,任伟多出色呀。他就是那种让人着迷的男人,身上有再多缺点都可以被体谅。想来真可悲,颜瞻喜欢他,彭勃也喜欢他。自己又算什么呢。这是不是有些太得意忘形,才遭到的报应?一个人可以爱另一个人到禁锢他,那得是有多爱?有多不忍放手?彭勃也会这么爱自己吗?另一方面,以彭勃和颜瞻的恶劣关系,他夹在中间又该如何?
  “结账。”彭勃招了招手。
  熊鑫有些惶恐——什么意思?要走吗?你也不问问我吗?你不想理我了吗?难道因为颜瞻你迁怒于我了吗?
  侍应生往过走,彭勃已起身。这一刻熊鑫发现自己特别怕被丢下。就像颜瞻与任伟的不辞而别。
  “96元。”侍应生微笑着说。
  彭勃把钱递了过去,“不用找了。起来,走吧,不饿啊?”他心里此刻也在打鼓,如果熊鑫不动怎么办?熊鑫这么敏感内伤了又该怎么办?妈的自己也有点儿太搂不住火儿了,当时完全没有考虑过熊鑫的立场就跟那小兔崽子窜了。
  “嗯,好呀。”熊鑫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一个人要先走。
  熊鑫温柔地应声,随后站起来,彭勃真想把他拥进怀里。还以为他想要冷战。或者更绝点儿。以他对施沐晨的态度,可真不是个柔和的主儿。
  外面已经黑下来了,小巷两旁的店铺都已亮起霓虹。两人并肩走着,服饰店大多主打夏季Tee,都挺有特色。路过一家店的橱窗,熊停下脚步,盯着悬挂的白色Tee看,灰色的小熊画得活灵活现。如果是颜瞻在身旁,一定会推着他进去看吧。
  “喜欢?”彭勃循着熊的视线望过去,一眼发现目标。
  “随便看看啦。”熊鑫说着迈开了步子。
  彭勃一把揽过了他的肩,“喜欢买上再走。”
  店铺的甜美小姐很会推销,最后不仅熊入手了熊Tee,纹身男也“被迫”入手一件——您穿也很好看呀,多有夏天的气息呀,和朋友穿同款很帅气的,诸如此类云云。
  出来又走出很远才岔到彭勃停车的胡同。两人先后上车,气氛同以往完全不一样。以往话肯定不停,今天两人却基本没说几句话。内灯亮起,熊鑫看着彭勃左手腕上的恶魔之角手链发呆。
  
  去到的是一家怀石料理。点了餐小姐退下拉上拉门,空间便与世隔绝了。西侧面朝庭院的拉门微微敞开着,庭院里的地灯照射着绿植,流水的声音轻盈而凉爽。
  彭勃和熊鑫隔着一张矮桌面对面坐着,选了这么一家安静的店,不就是想要谈谈吗?可谁也不先开口。
  茶杯在桌上冒着热气,也见证着空气的流动。半晌彭勃终于绷不住了,“这样儿可让我太难受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能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吧,对感情这回事……总是过于激烈,甚至可以说不理智。这种超载的感觉,让人不舒服。我跟任伟的事大致也都跟你说过,但我确实不知道你们认识。”
  令彭勃没想到的是,熊鑫起身,跪在坐垫上,隔着矮桌勾住他的脖颈,凑过来吻上了他的唇。
  淡淡的一吻由浅及深,难舍难分。喘息中唇与唇分开,熊鑫看着彭勃的眼睛说:“我不怕你超载的爱。我也不会评说你和任伟的事,毕竟都过去了。但我会有一点点自卑,因为……我不是像任伟那样出色的男人。我也有一点点不安,不确定你会不会再有那样的热情,再来爱我。”
  彭勃拉过了熊鑫,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这种事不是靠说的,我怎么说也只是我说。我可以告诉你,刚才见到任伟,但我想的都是你。可我说了你就会相信吗?我们慢慢相处,然后你自己来评断。”
  熊鑫靠在了彭勃的肩上,“背疼不疼?都没顾上问你呢。纹身补得好吗?”
  “不疼。习惯了。”
  “嗯……”
  “我曾经……跟任伟说,我背他一辈子。我把他纹在了我背上。”
  熊鑫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我们分开之后,我最怕的,就是回头去看自己的背。背连着心,每看一次,就难受一次。从这点上来说,我也挺不爷们儿的。但那疼,是真疼。我是真的爱过他。跟他在一起,时间不短,也一起经历过很多事儿。”
  “那你为什么要改呢?这么疼,去改变它。”
  “闹心。真是闹心。之前的男人分了,对你有点儿意思。还记得咱过年去逛庙会吧,你伸手拉过我。”
  “嗯……”
  “结果没几天,你就冷若冰霜。”
  “那是因为施……”熊鑫忽然打住了话头。
  “我当时看着镜子,特别来气,就想,我不能再跟别人的男朋友没完了。我答应背他一辈子我就背得住,但……我不能总是陷入这样的事情里。真的够了。之前跟秦浪……我知道他爱我,但我没办法爱他,这其实挺让我沮丧的。我尽力了,但不爱就是不爱,甚至我连告诉他我不爱他的勇气都没有,我那时候真觉得自己没爱的劲头了,偏偏……”
  “其实这么想来,我们是挺有缘分的。”熊鑫摸过了烟盒。
  彭勃拿过打火机,给他点燃。
  “你以为不理你我就好过啦,就是我折磨你啦?你是不知道,我妈无意中说起你跟施沐晨是合伙人……天呐。真像是五雷轰顶。我当时就想,我怎么这么背呀!这天大的尴尬好容易被我们化解,现在好了,又是复杂的人际关系。你知道吗,当初……我不仅借车给颜瞻,你的手机也是我定位的,所以就算你把他甩了,他还是能找到你,找到任伟。”
  “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也不算什么事儿。”
  “呵。”
  “喂。”彭勃捅了捅熊鑫。
  “嗯?”
  “你真暗恋过颜瞻?”
  “不行么?”
  “他哪儿好啊?”
  “那是因为你仇视他,才会这么讨厌他。”
  “那你现在还喜欢么?”
  “我想我是欣赏他吧。”熊鑫索性躺到了彭勃腿上,这么坐着很窝得慌,“上菜好慢哦,我躺一下下先。”
  彭勃摸着他柔软的头发,低头看着他小小的脸庞。
  “我们是同学,研二的时候他插班进来。实际上研一开始我就常常跟琴房见到他。他喜欢我最讨厌的肖邦,但我却会被他的琴声打动。他琴艺高超,却不被古典所束缚,弹琴对他来说更像是享受、是放松,不为获得肯定或者其他什么。他给人的感觉也很清新,为人随和又温柔,对于刚刚结束了长达六年的悲剧恋情的我来说,像是一道阳光吧。”
  “是么。”
  “他身上有我所不具备的特质,你也一样。你们都是跟我截然不同的人,我的喜欢大概总是从向往开始。当然,我现在不会对颜瞻有那种感觉了。就是很好的朋友。我也想像他那样快乐,那样无忧无虑,那样轻松惬意游刃有余。”
  “所以你找我呀。”
  “哈?”
  “这些你全有了,还要我干嘛?就因为没有,等我给你呗。”
  “你皮可真厚!”熊鑫夹着烟去戳彭勃的脸,“说得信誓旦旦的样子。刚刚还对我冷眉冷眼呢。”
  “跟你没关系,我就是烦那臭小子。”
  “为什么啊?你还喜欢任伟?”
  “跟任伟也没关系。我就是讨厌他。”
  “理由呢?”
  “你问他去。”
  “你不许再凶他了。”
  “凭嘛?”
  “他是我的朋友。”
  “那你别跟他当朋友了呗。”
  “凭什么?”
  “凭你爱我呗。”
  “呸!”
  “小心我把你关起来,不许你见他。”
  “好呀~关起来狠狠疼爱我,那我让他每天爬窗户来跟我相会喽~”
  “美得你。好么,敢情你是高塔里的公主,他是骑白马的王子,我去那怪兽啊我?”
  “哈哈哈哈……”
  彭勃把熊拎了起来,熊带着淡淡烟味的嘴唇贴上了他的唇。跟嘴上的逞强不同,其实在熊鑫心里,对于颜瞻的部分,非常的不安。熊猫仔今天的反常态度,令他意识到两人之间已树立起一道高墙。
  不一会儿服务小姐推开拉门端上了特级金枪鱼腩刺身,熊鑫拿过酱油和芥末在精致的小碗里调味。她一出去,他就悄悄说:“幸亏刚刚我起来坐下了,真危险。”
  彭勃笑,“也许人家在外面等N久了,等到你起来才进来。”
  “瞎说!”
  “真的,你不知道高级料理亭很多时候是用来私会的吗?看看里面的那个房间,可以约会呦。”
  “你再说,再说!”熊鑫用筷子敲彭勃的手。
  彭勃拉过了熊鑫的手,印下去一个吻。
  “吃鱼!”熊鑫胡噜彭勃的头发。
  接过熊鑫调好的调味碗,又看着他给自己夹刺身,彭勃想,任伟是还在他心里,但那已经是属于过去的一部分了。就像之前,他与任伟面对面,考虑的却是熊鑫的感受。
【第三十一章】

  窗外的雨哗哗地下着,室内的派对热潮却让宾客们无暇顾及窗外糟糕的天气。这是一座孤独的城市,很多人孤独的生活;这也是一座冷淡的城市,很多人对一切无动于衷;这还是一座物欲横流的城市,很多人迷失其间。
  秦浪从忙碌中稍稍闲下来,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发呆似乎也是一种享受。累死了。派对的筹办当真会累死人。每一处细节、每一个临时决定都能影响大局。对于一场商业派对来说,没有什么比效果更重要。弄虚作假也是肯定的,现场的帅哥靓妹,不少是模特。混迹其中的媒体也当然不在少数,相机时不常在身边亮起闪光灯,每一张照片都以最快的速度流传出去。OH酒店的大型Logo立在那里,不少时尚达人知名人物高调亮相,拍照的同时,公司的Logo也会进入镜头,光就这一点位置的设计,调整了就不下数十次。
  有一只柔软的手攀上秦浪的背脊,与此同时面前出现了一只高脚杯,握着玻璃柄的纤纤细手指甲漂亮得让人惊艳。
  秦浪回过身,礼貌地对美人扬了扬手腕上的锁。今天的来客,女宾挂锁,男宾挂钥匙,从脖颈改为了手腕,更精致更时尚更具装饰性,就算派对结束也没必要丢弃,更像是限定版的小礼物,这得益于这些年秦浪在礼品方面的经验。而所有工作人员反其道行之,不需言语解释就可以与宾客区分开身份的不同。
  美人笑了笑,娇嗲的声音配合红艳艳的嘴唇:“那就只喝一口,我再去寻找别的目标。香槟而已。”
  出于礼貌,秦浪接过酒杯,浅浅抿了一小口。
  美女拍拍他的脸颊离开了,秦浪将手中的酒杯交给了路过的侍应生。
  呼。长出一口气,秦浪想,如果一直顺利下去就好了。
  
  雨刷器始终就没停过,一上一下,这雨就像是从天上整盆整盆泼下来似的。施沐晨开车在路上,车速不敢太快。身上黏答答的让人不舒服,从酒楼出来无非就那么点儿距离,也把他弄得狼狈不堪。今天真不是个应酬的好日子。而这样的坏天气里,他又要赶去OH酒店,还不是为了秦浪?他既对男女主题的派对不感兴趣,OH也没此等面子请得到他出席。
  如果用一首歌来形容秦浪与他,那肯定是《让我欢喜让我忧》。
  这些日子俩人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秦浪还特别忙,鲜少在办公室露面,总跟外面飞着。好容易在了,施沐晨又总是诸多的应酬,赶三关似的。而之所以说不冷,是眉间的寒意散了,眼里的闪躲淡了。甚至,那天处理点儿事儿加班到很晚,“有人”给他叫了爱心外卖。但隔阂仍旧在,秦浪并没从真正意义上亲近他。仍旧是一口一个施总,长话短说,公事公办。
  但,施沐晨不怕冰山,咱有破冰机。只要你有一点点动摇,保准让你倒塌。施沐晨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出息在秦浪这儿不值一钱。那我还就没出息给你看了。反正你吃软不吃硬。这话是秦浪自己说的,以前偶尔跟他聊起办公室这点事儿,他讲了一句:我这人吃葱吃蒜不吃姜(僵)。虽然,他炖肉第一味放的调料就是姜吧。
  泊好车,雨仍旧下着,丝毫不见小。门童很有眼力见儿的撑伞过来,施沐晨钻进了伞下。
  进入会场,音乐声席卷而来。你还别说,场子布置得有模有样。临时搭建的灯架虽然简单却不显粗糙,就像租借的设备一样可以演绎出电子盛宴。满场的俊男靓女,投入而癫狂。这是赶上最高潮了。
  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熟悉的身影,施沐晨有些急不可耐。递出了请柬,侍应生合手托出托盘,请他选一把钥匙。施沐晨笑着摆了摆手,稍稍挽下衣袖,早已挂在手腕上的钥匙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侍者莫名其妙的同时,施沐晨已经混入了人群。
  他是在昏暗的一角发现秦浪的,他正跟一个矮个子男人说着什么。两人说了一会儿,矮个子走开了,秦浪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脸上挂着一丝疲惫的神色。
  施沐晨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后,以手蒙住了他的双眼。
  
  秦浪刚刚想要休息一下,突然而至的黑暗令他一惊。下意识地摸上捂着他双目的那双手,心想是谁开这种玩笑。拿下那双手,头向后仰过去的瞬间,他僵住了。映入眼底的男人,是施沐晨。他见他嘴角挂笑,表情温柔地凝视着他。
  一时间,音乐都好似消失,瞬间像真空一般的安静。
  几十秒后,施沐晨的手才将他拉回现实。他轻抚着他的脸颊,爱怜地望着他。
  秦浪坐正,施沐晨紧挨着他在他身边坐下。他向内侧靠拢,他跟着他像是他的影子。
  真叫人难为情。你干嘛呀!这儿又不是再没有认识你的人。他们这边过来的人不多,但总还是有,毕竟这是他们帮OH策划的宣传活动。
  秦浪起身,施沐晨也跟着起身。秦浪离开沙发向挂着Staff only牌子的门走去,施沐晨当然还是紧跟不放。
  你这人……意识到施沐晨的无所顾忌,秦浪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施沐晨紧贴秦浪,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根说话。音乐声很大,但这样的距离足以使秦浪听清。
  “你吃错药了?”秦浪侧过脸,不得不大声回话。
  “你这态度可不对,我拿着邀请函来参加社交活动,怎么就吃错药了?”
  “那你不去活动应酬跟着我干嘛?”
  “我冲着你参加的啊,可不是来找你。”
  话都让你说去了。
  对付无赖,秦浪自有办法。他扬了扬手腕,将挂着的锁展示给他看:“请不要骚扰工作人员。”
  “我要是能打开你这把锁呢?”
  “谢谢,你打不开。”
  “打开了是不是你今晚就归我了?这也是你派对的主题不是么?”
  秦浪不想跟他纠葛下去,料定他也就是逗闷子——锁是来的时候随意拿的,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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