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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海风云之血债血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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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展飞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的震撼,只呆呆说道:“上次我请你吃饭,其实你没吃饱吧?”
  
  凌小豪夹一筷子刚烫好的肥牛,道:“没关系,比赛之前,通常是要空腹的。”
  
  陈展飞“哦”了一声,忍不住为那自己的几千大洋心痛。上次忍痛请凌小豪的整整一桌好菜,原来竟不够他塞牙缝的。他惊异于凌小豪的胃口,明明看他身材十分有料,还以为是个生活健康的好青年,谁会想到他竟这么没节制,活像饿死鬼投胎。
  
  “真不懂你,打边炉有什么好,又单调又没营养……”陈展飞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好奇,“美国不是也有唐人街,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会找不到?”
  
  凌小豪已经吃得腹胀腰圆,满足地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道:“唐人街哪里有这里正宗?澳门人就要吃豆捞的啦。猪骨汤底的,始终是这家最正!”
  
  陈展飞奇道:“你是澳门人?”
  
  “十来岁就跟师父过去美国,对澳门的回忆除了这家火锅店,就什么都不记得咯!”
  
  “唔,这样……”陈展飞若有所悟道。
  
  凌小豪道:“对了,陈Sir,你不是说自己在香港当差,怎么都不用开工的?”
  
  陈展飞脸红了红,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小声道:“……放大假。”
  
  凌小豪听他口气古怪,停下筷子,盯着他道:“因为我的case?差馆逼你的?我这边已经销案,要是香港警察那边有问题,可以让我亲自跟他们解释嘛。”
  
  “怎么可能,你别乱想。最近私事不顺,想换换心情而已。”陈展飞演得夸张,嘻嘻哈哈仍是一脸轻松。
  
  “难道是因为你条仔?”
  
  陈展飞正在喝茶,听到他话,一口茶全喷了出来,毫无形象。他一边抹嘴,一边道:“什、什么?”
  
  “就你那个在澳门当差的男友啊。好像叫……对,姓余,余Sir!”凌小豪有板有眼地回忆着,认真道,“不过他这个人,脾气好像急了点……平时对你好吗?不会还有家暴吧?”
  
  陈展飞觉得自己下巴都快掉到桌上,几乎不知道从何解释起。脑筋在混乱之中,竟还真的想了想余志锋对自己的几次大呼小叫算不算家暴,绕了一圈才晓得反应道:“他不是我男友啊!”
  
  凌小豪诧异:“诶,不是吗?可你们看起来……况且在差馆里他对我那么凶,摆明玩针对。我是以为他喝醋,才看在你面子上忍下来的。原来我看错了,没道理啊……既然他不是你男友,我又何必忍着这口恶气?明天我就出律师信,到差馆投诉他!”
  
  “不要啊!”陈展飞急扯住他手臂,已是半哀求的样子,“别这么小气啦!他对谁都是那个样子,未必,未必是针对你啊。”
  
  凌小豪嘿嘿坏笑:“那就是他职业操守有问题,更应该投诉!警察队伍里怎么可以容得下这样一匹害群之马?”
  
  陈展飞讨饶道:“别玩啦。不要闹了……”
  
  凌小豪看他一脸投降的表情,觉得有趣至极,怎么会轻易放弃。他脑筋一转,便又有鬼点子钻出来,两个酒窝简直就像恶魔头上的犄角似的,不失时机地亮出来,道:“其实,依我看,你那朋友余Sir九成九是中意你的。可看你的样子,多半是他一直瞒着你,不肯告诉你。”
  
  “乱讲,怎么可能?我们都是男人,就算现在开放到基佬都能游行讨人权。可我们之间相识这么多年,要发生什么早该发生过了,怎么会等到现在?你别乱猜。”陈展飞正色道。
  
  凌小豪叼着一支筷子,手里捏着另一支,翻搅面前的汤碗,道:“听你这话,怎么好像是在惋惜?”
  
  “喂!你够了!”
  
  “好了好了,不同你讲笑。说真的,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凌小豪敛起笑容,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
  
  “知道什么?”
  
  “他是不是中意你啊。”凌小豪一脸得意,道,“我可是有个妙计。”
  
  “你个老千,我才不信。”陈展飞口是心非道,只怕自己一接嘴,凌小豪便真的要帮他操办。
  
  谁知凌小豪根本不在意他的回应,自把自为地替他做了决定,自信满满道:“灵不灵,你等着瞧好了。”
  
  余志锋在办案的现场,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这一阵大圈动作多,几乎整个分局的人都被调往了前线。大圈的马仔们械斗的械斗,闹场的闹场,滋事的滋事,本来这些社团与平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卯上了在澳门做生意的外国人,且集中攻击台湾、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几个地方的侨民。
  
  这些侨民,通常有个同乡会性质的社团罩住,与大圈表面上并无瓜葛。不过警方得到线报,前几日在黑沙环的山头上,这几批人马与大圈有过摩擦,似乎事情的起因同雷振轩也有关联。
  
  赖从驹咽不下这口恶气,连日来分散了人马前去闹事。警方一道,他们就作鸟兽散,追得快,逃得更快,真正的嫌疑人根本很难抓到。何况这些对赖从驹来讲,根本是鸡毛蒜皮的小罪。他在澳门赌场里发迹,几十年来,经他手放出的高利贷没有几十亿也有几亿。追数逼债时斩落的手指都不知有几百知,些许打架斗殴的小诉讼,根本不在他眼里。
  
  余志锋站在一座生满铁锈的仓库前,心道,这次看你还怎么逃。
  
  “余Sir,狙击手在观测位看过了,守备人员不多。似乎都连夜调走了。”警员报告道。
  
  余志锋拿住对讲机,道:“攻击队就位,防护盾在前排,向前推进。尽量依靠狙击手击灭敌人,不要引发大型火力交战。仓库内都是军火,大家务必小心。Action!”
  
  攻击队扛着撞门柱用力砸开铁门,里面的大圈马仔反应过来,立即操起家伙向外面扫射。
  
  透明的防弹盾牌适时立起来,守在楼顶的狙击手通过瞄具锁定了匪徒的眉心,一枪一个,就把三个人放到。
  
  剩下的两个人看同伴已经倒下,自己势单力孤,立即弃了枪举起双手,大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我们要转作污点证人,请求警方保护!”
  
  余志锋抬手示意楼顶的狙击手暂时停止攻击,原地瞄准待命。他自己从背后抽出支手枪,开了保险,拨开前面的攻击队队员,向匪徒身边走去。
  
  “把枪扔到地上,踢过来!”他命令道。
  
  两个投降的匪徒乖乖照做。
  
  “把头放在头顶,原地转身,慢慢地。听到没有!要慢!”
  
  两个人又听话地照他指令行事。
  
  余志锋上前对其中一人搜身,由他双臂拍打到腰侧,前后都不放过,然后继续往下,搜到小腿时感到那人肌肉紧张。他立刻就地一滚,果然,那人一脚踢了空,鞋尖上露出长达数寸的利刃。
  
  那人知道自己露相,抽出鞋里的匕首便向他扑来,像是要抓住他作为人质。余志锋看穿他心思,侧身避开刀刃,便快步后退,将自己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他不攻反退,对进攻者是极佳机会,那人手中的匕首已正对余志锋刺来。
  
  可是凶器在刺出半途便软了下去,当啷一声,匕首落地。
  
  匪徒眉心一个弹孔,屋顶上的狙击手向余志锋比了个拇指。原本余志锋对匪徒搜身,刚好挡在他面前,令狙击手视线受阻。后来他面对攻击机警避开,则给了上面的同僚足够的视野,让他们可以一枪毙命。
  
  只是这样的信任也相当冒险。万一狙击手失准,或是一枪不能摧毁匪徒的行动力,余志锋就难免负伤乃至殉职的命运。
  
  幸存的匪徒亲眼看到反抗的下场,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他抱着头大喊:“别杀我,别杀我!我没有骗人,我可以做污点证人!相信我!”
  
  攻击队的武装警员们纷纷涌上前,把他包围起来。知道这个匪徒被彻底制服,大家才放下心来。
  
  “余Sir,你没事吧?”同僚上前关切询问道。
  
  “没事。”余志锋对于命悬一线的危难状况习以为常,摆了摆手示意自己OK。
  
  同僚放下心,道:“那就好。不然你这单大功,没命去领可真是太可惜了。赖从驹什么时候收藏了那么多军火,警方竟从没听到风声。还是余Sir的线人够本事,一下子就说准了藏货地点,还知道这个时候守备会放松。说起来,余Sir,你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可靠的线人,为了这单case,线人费没少给吧?”
  
  余志锋看看他,只是一张无可奉告的表情。
  
  他平时对同僚也都冷淡,人家见他不愿答话,当他是要为线人保密,便也不同他再闲扯。
  
  这次行动大获全胜,现场的警察都是兴高采烈。大概只有余志锋一个,心内喜忧参半。不知道这次借方俊铭的线报灭掉了大圈,自己是不是只做了那个人的棋子,而新义和,又会不会成为另一个大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地窖内四面是墙,谁也不知道幽暗的空间外面是白天,抑或黑夜。方俊铭与何子文谁都没有睡着。两人安静躺在地上,何子文看着灰蒙蒙的墙,方俊铭则看着何子文。
  
  这两人心照不宣地僵持着,直到突然又有人来开门。听脚步进来了两个人,动作匆忙,行为粗暴。
  
  方俊铭与何子文还没来得及抵抗便给堵上了嘴蒙上了黑布,身体失重,似是被人扛到了肩上。之后他们被扔上货车,汽油的味道从鼻尖传来。车子开得摇摇晃晃,但速度不慢,经过一个个弯道,让车上人随着惯性被颠得东摇西晃。
  
  方俊铭被转弯的力量甩到汽车壁上,背脊生疼。他听见另一声碰撞声响,连忙伸直了被绑住的双腿去找,脚尖碰到一团柔软的物体,感到它动了动,才安下心来。
  
  移动的过程颠簸,依稀兜了许多个圈。方俊铭知道,他们这是在下山。
  
  赖从驹的住处在路环山顶,从山坡下来,便是海滩。方俊铭听到涛声,忽然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们又被扛起来,扔到个更加不稳的地方,大概是船。
  
  方俊铭挣扎了几下,随后蒙眼和塞口的布被拿开。只见所处空间似是艘渔船的船舱,面前一个样貌陌生,皮肤黝黑的男人站立着,说道:“对不起啦两位!情况有变,我也是受人之托。 大家无冤无仇,两位要是到了地下,要怨也千万别来怨我。”
  
  方俊铭知道他是被赖从驹派来灭口的,只是这时机比自己预计中早了不少,便道:“兄弟,我只想要个明白。赖老大为什么这么心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活着,总比死了有价值。”
  
  那男人哈哈笑了,道:“方生,你的名字谁不知道?不瞒你说,不知是哪个没义气的二五仔向警察爆了大镬,抄了社团的军火仓库。老大是吃过官司的人,这次要是进去,一世都别想出来。他现在啊,早出了公海,留下我们几个收拾手尾。你们俩啊……这次算是不好彩,要是想变鬼报仇,就找那个死全家的二五仔报吧!我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不过是奉命行事啦。”
  
  方俊铭当然无法告诉他,那个二五仔是由他买通的,脸上只是苦笑。他看了看仍被蒙住双眼的何子文,对那马仔道:“兄弟,你看他一动也不动,怕是给闷死了。是不是也解开他,给他透下气?”
  
  那人伸脚踹了踹何子文,依旧不见反应,却并不担心,道:“哎,反正都是要死,有什么分别?”
  
  “你刚才不是问我有什么心愿?做饿死鬼我是不怕的,只求不做个孤魂罢了。如果一定要送我们上路,就麻烦你做个顺手人情,让我跟他一起去好了。”
  
  那人多少听说过方俊铭与何子文的渊源,他摇摇头,像是叹他痴心情长,掏出口袋里的蝴蝶刀割破何子文的蒙眼布,又拿走他嘴里的东西,拍拍他脸颊。
  
  “还活着。”马仔探完何子文鼻息,转头来对方俊铭道。
  
  方俊铭见到何子文在那人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便放下心来,道:“多谢你。”
  
  马仔的蝴蝶刀就放在地上,何子文醒来第一眼便即见到。他抬眼,见到方俊铭也正瞟向那处。两人目光迅速一触,便似心有灵犀一般,瞬间明白了对方想法。
  
  方俊铭眼神一变,微笑起来,对那马仔道:“兄弟,你们赖老大跑路,留你料理手尾,给了多少安家费?”
  
  马仔道:“方大状,我知你好本事,赚得钱多。大佬给的安家费的确不多,但要是我言而无信,以后怎么面对自己兄弟?”
  
  “呵,像你这样讲义气的人,就是在新义和都不多见。你过来,我给你个数目。”方俊铭见他不为所动,又补道,“就算听过不要,你至少也知自己的义气值多少钱。”
  
  方俊铭最擅长洞察人心,最后这句话倒真的把那人勾得心动。男人迟疑了一下,便走上前去,微弯下腰,听方俊铭在他耳边轻吐出那个数字。
  
  “怎么样?值不值得认真考虑一下?这个数目,够你全家下半世无忧。赖从驹这辈子都回不了澳门,如果你担心他知道了来找你算账,那大可不必。”方俊铭道,目光越过那马仔肩头,看到何子文已转身够到那刀。
  
  这马仔并不是精明活络的人,满脑子的纠结全写在脸上,他思索半晌,终于开口道:“我想我还是……”
  
  “你个二五仔想放人?!”蓦然间有枪声炸响。
  
  马仔惊讶地看见自己胸口出现一个血洞,衣服上的血印正迅速扩大。
  
  “我下半世就指望这两个人的命了,你别想阻我财路!”门口持枪的人说道。
  
  马仔难以置信地捂住胸前枪伤,看着他,道:“为什……”
  
  这人原来是那马仔的大圈同伴,见事已至此,便索性破罐破摔道:“本来这事也想预你一份,是你自己没有福气!大佬给的那点安家费算什么,这两个人的命,怎么会只值那丁点钱?姓雷的出的价,是那十倍还不止!”
  
  “你……”
  
  那开枪的大圈仔狞笑道:“是!我是背叛大佬,那又怎样?你刚才还不是想听这姓方的挑唆,我们还不是半斤八两?我说你要不要这么蠢?新义和同大圈这么多仇,你放这条友回去,有命拿钱,都不见得有命花啊。姓雷的就不同,把人给他,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过档。这笔生意,怎么算都不蚀本!”
  
  中枪的马仔瞪大了双眼,在原地挺了挺身体,像是要出声再骂自己的同伴,接下去却没有了动静。
  
  大圈仔拎着枪拍拍方俊铭的脸,笑道:“唔……方生你真是好本事,死到临头还能多拉一个陪葬。不过等一阵啊,恐怕就没那么好运了。听讲雷生准备了不少好家伙伺候你,想要跟这位少爷同生共死啊,等下辈子吧。”
  
  忽然外头传来声响,那大圈仔一个激灵,似背后中枪一般浑身都僵直了。他回过神来,窜出去舱望了一眼,再回来,脸都白了。
  
  “弊,差人怎么会追来这里?”
  
  声音越来越响,已可分辨得清是警铃,还有警察的喊话声从扩音器远远传来。
  
  大圈仔看一眼船舱内的尸体,又看一眼两人,知道若被抓住,自己一定坐实杀人绑架双重罪名。危急时刻,他来不及细想究竟是雷振轩言而无信,还是另有他人阻挠报警,只知道这个时候再不消灭证据,自己一定死路一条。
  
  警船声音虽近,过来毕竟还有段距离。大圈仔飞快将舱内两人及一条尸体拖到甲板上,一个一个全都扔到海里。然后自己解下船上救生艇,往警船的相反方向驶去。
  
  何子文落入水中的时候呛了一大口,冰冷的海水瞬间没顶,凉意从毛孔直渗入心。
  
  他是第二个被投入海的,在他之前是那马仔的尸体。何子文被抛下海时只有双手绳索被割断,双脚仍在束缚之中。他偷偷将蝴蝶刀藏在手中,所幸推他下海的大圈仔没有发现。
  
  待到方俊铭被推落水时,何子文已解开了脚上绳索,悄悄潜在渔船附近。周围实在太黑,船上的灯光几乎照不到水面。何子文只感觉到附近有水花溅起,便本能地伸手去那动静发生的地方。
  
  但那落水的物体擦过他指尖,迅速地向下落去。何子文想也没想便埋头入水,可视野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一阵巨大、无边的恐惧,如同他四周静寂而幽深的海水一般,向他铺天盖地袭来。
  
  这恐惧大过他被抛下水的突然,也大过海水浸透身体的冰冷。他像是要追逐死神一般,拼命顺着那触感消失的地方下潜,丝毫没有考虑自己正离海面的光线越来越远,也没有考虑他追逐的尽头是大海无底的深渊。
  
  好像追逐着指尖擦过的那个物体便如求生一样是他的本能。他的心跳如擂鼓一般,催促着他加快速度。冥冥中有声音在说,不行的,来不及了。
  
  来不及的。
  
  黑暗的水下,何子文见不到自己与目标的距离,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离他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可他还是一味地朝着那个方向下潜,固执得仿佛有股力量在拉动一般。
  
  他甚至都没有去想,自己的下潜深度再增加,即便找到了目标,他们两个也可能无法再浮上水面。
  
  他的头脑里,现在只是一片空白。
  
  指尖在摸索中终于又觉到了熟悉的触感。何子文立即伸手去抓,捉住了一片衣角,继而摸索到人。他凭触觉摸到那人手脚上的绳索,用刀割断,然后摇晃着他,看他是否还清醒。
  
  手下的人毫无反应。
  
  何子文加重力道摇了摇,之前的喜悦瞬间又被绝望扑灭。他们已经潜得太深,要带一个人游上海面,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对方如果是由落水之初便开始溺水,这个时候希望则更渺茫……
  
  何子文已经来不及细想,一手仍紧紧抓着对方的手,一手摸索到他的脸捧住,将嘴对上去渡气。
  
  冰冷的海水里,什么都是没有温度的。那双之前还温暖的唇,现在只是如海底的一块岩石般,了无生气。
  
  何子文的耳中只有尖锐的耳鸣声,他的氧气也快要不够,闭气太久,头脑已有些晕眩。死亡近在咫尺,他似乎能预感到自己的结局。可是意外地,他并不害怕,也毫不遗憾。好像能够这样死去,反而值得庆幸。
  
  或许这就是他所期待的结局。
  
  何子文的身体渐渐失去力量,意识也渐渐远离,他像是进入了梦境,已经忘记了身处的环境。隐约中,手上传来力量,似乎有双唇回吻了他,然后那与他相握的手,在拉着他向上去。
  
  何子文凭着仅剩的一丝意志摆动着手脚,求生的意念重新被点燃,跟着手上握着的力量一起,奋力向上游。
  
  逃离地狱的距离,既短暂又漫长。好像人的一生所经历的情绪都能被浓缩在这短短几十秒里。
  
  何子文的头露出水面,立即大口喘气。渔船的光线映在海面十分昏暗,但方俊铭的脸近在咫尺,何子文却看得真切。
  
  劫后余生的震撼仍旧留在彼此的眼中,他们静静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水下的两只手,始终紧紧交握,不曾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警方的船只很快便驶近了,一束强光从船上照射下来,在海面上扫了扫,便很快聚焦到水里的两人。
  
  “你们没事吧?”警察认出方俊铭与何子文,趴在船沿冲他们喊道。
  
  “没事。”方俊铭答道,他看一眼何子文,手下紧了紧,又答了一次,“我们都没事。”
  
  警方派了蛙人下水,把两人接上船。
  
  船舱里,何子文披着毛巾毯,接过警察递来的热茶,捧在手里捂。海水实在寒冷,纵然是在没有风的室内,何子文依旧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Sir。”方俊铭叫住转身出去的警察。
  
  “什么事?”
  
  “能不能开下暖气?”方俊铭道。
  
  警察挠挠头,道:“现在刚入秋,船上暖气还没调试过,应该开不了哎,不好意思啊。要不要多拿两条毛毯?”
  
  “好的,多谢。”
  
  方俊铭摘下自己肩上的毛毯,给何子文披上。他想伸手摸摸何子文的手是否依然冰冷,却在碰到的前一刻,被何子文抽手避开。
  
  警察捧了两条毛毯又回到房间,道:“何先生,有人来接你了。”
  
  他刚说完,雷振轩就从舱门外跟着进来,边走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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