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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上海晨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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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助手,他是中国人。”
  
  这个日本人表面上很为中国人着想,事实怎样没有人知道。柳彦杰对他还是相当防范。几天前他说愿意协助寻找柳晨曦,今天故弄玄虚打这个电话,或许是有了消息。想到这里,柳彦杰不免有些激动。
  
  伊藤健一道:“下午接到消息,江苏东山附近有村民看到与柳医生相像的人。我派手下去询问,确定有士兵拦下过一辆车,车上其中一人与我们描述的柳医生相似。当时士兵查阅过他的通行证。虽然名字不同,但不排除通行证上使用了假名。通行证贴有照片。我已经要求东山方面尽快将通行证送到上海。”
  
  “日方扣下了他的通行证,”柳彦杰问道,“那人现在什么地方?”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阵,继续道:“当时双方有些误会,发生了冲突。士兵撕了他们几张通行证,两方都有人开枪。”
  
  柳彦杰怕这种事,一群亡命之徒的枪击火拼下,总要死几个人。受伤是小事,只要还有得救。
  
  “死了四个中国人,”伊藤注意着自己的措辞,目前的中日关系一触即发,他尽量避免与柳彦杰产生矛盾,“当时一共有五名中国人与一辆黑色轿车,枪击后确认五个中国人全部死亡。但当我的人要求重新核查时,发现事发地只剩下四具尸体,而且能看出有人替他们进行了简单的土葬。可以推断,有人诈死,并在事后逃脱。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怎么能确定不见的人是照片上与晨曦相像的人?”柳彦杰问。他在听到死亡两字的时候,恨不得杀了所有的日本人,但又不得不与日本人周旋。生活中总有这种令人憎恨的却又不得不做的事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道:“当时由于汽车发生爆炸,尸体上都有明显的烧伤,不容易辨认。但士兵们有印象,最初与他们起冲突的人身穿米色风衣,他是五人中唯一没有穿深色衣服的人,也是我们怀疑是否是柳医生的那个男人。因此,虽然剩下的尸体不少面容被毁,但衣裤颜色可以分辨的,失踪的正是那名身穿米色风衣的男人。”
  
  “这么说,他极可能受了伤!”
  
  “是的,”伊藤停顿了一下,坚定地说,“我已经派人去往东山,寻找他的下落。”
  
  谁都没有肯定地说那人就是柳晨曦,但此时两人却好像已经默契地认定了一样。柳彦杰挂了电话,走到窗前打开窗。昨夜下了一场雨,天越来越寒冷。梧桐树叶所剩无几,潮湿的毛球孤零零地挂在枝头。道路上行人稀少,树下衣着褴褛的老人带着闺女在路边卖唱。老头拉响弦子,姑娘清脆的嗓音传至耳边:
  
  从军伍,少小离家乡;
  念双亲,重返空凄凉。家成灰,亲墓生春草,我的妹,流落他方! 
  兄嘉利,妹名丽芳;
  十年前,同住玉藕塘;妹孤零,家又破散;寻我兄,流落他乡! 
  风凄凄,雪花又纷飞;
  夜色冷,寒鸦觅巢归。歌声声,我兄能听否?莽天涯,无家可归! 
  雪花飞,梅花片片;
  妹寻兄,千山万水间,别十年,兄妹重相见,喜流泪,共谢苍天! 
  
  柳彦杰记得这是电影《野草闲花》中的《寻兄词》。战乱的年代,有多少人在寻找自己的亲人。他们或暂别,或离别,或再难相见,却仍意志坚决地哪怕踏遍天涯也要找寻。
  
  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又下起了雨。
  
  柳彦杰准备今晚就动身去东山。他告诉罗烈准备好车与通行证。正当他要离开时,客厅的电话再一次响起。这次是白凌桀。柳彦杰把电话转到了卧房。
  
  白凌桀的声音总是不缓不急。“德国人从巴黎一直打到莫斯科边外,前几个月又对英国实施了海狮计划,西欧那边打得很厉害。英军准备这个月撤出租界,法军也一直在陆续地撤。美军原本一直隔岸观火,现在也派遣了船只到上海,要把留在这里的美国人送回国内。局势很不乐观,估计下个月租界就将名存实亡。”
  
  “日本人势力很大,看样子上海是要保不住了。”
  
  “法国人和英国人如今自顾不暇,我觉得他们应该已经没有余力再去做绑架柳医生那种事,”白凌桀说,“如果那个日本人说得是真话。彦杰,那么这件事就只可能是中国人干的。但是,如果日本人说得是假话……”
  
  柳彦杰压低声音道:“他刚来电话,说在东山那边找到了晨曦的线索。”
  
  “如果他说得是假话,又提供了诸如‘发现极似晨曦的人目前在江苏一带’的线索,就有可能是想把你调离上海,做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事。”白凌桀冷静地分析。
  
  “你说的这些我想过。他们要做对我们不利的事,在哪儿做都一样。外面到处都是日本宪兵,”柳彦杰说,“我并不十分相信日本人。但是,如果这真是日本人设的圈套,我也认!他们找晨曦做诱饵,是捉对了人!”
  
  白凌桀在另一端笑出了声:“彦杰,你心里有鬼。”
  
  柳彦杰没有理他的话。“如果日本人这次说了真话,你觉得会是哪一派人干的?”
  
  “汪伪、中统、军统,哪一派都有可能。”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接到任何威胁性的信件或电话,”柳彦杰说道,“要是汪伪干的,他们可能是想用箱子里的东西讨好即将完全掌控上海的日本人。不过,如果说是重庆策划了此次的绑架,我无法理解,这些箱子本来就是替他们看的。”
  
  白凌桀思索了片刻,说:“彦杰,有时越无法解释的事,就越有发生的可能。”白凌桀那边传来房门上锁的声音,接着又听他道:“还记得你六月进捕房的事吗?我听说,最后是日本人出面干涉了结了这件事。而和日本人联系的人,正是你大哥柳晨曦。”
  
  “你是说,他们可能认为我亲日,或者是我大哥亲日。重庆对我不放心,先抓走晨曦,以防备我。”柳彦杰当初察觉到法庭上异样的顺利感,也的确猜想其中的隐情。在上海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为达到目的什么事都能做。柳晨曦为了他可以去找日本人,重庆又怎么会不找他。仗打了这么多年,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早已经是个气泡,一碰就破。
  
  离开红屋后,汽车向西驶往江苏。出了沪西,就是大片的田野。庄稼地的晚稻在雨中摇摆,细瘦杆子顶着几束不饱满的谷粒。丰收的季节,老百姓种的田有多少能存到中国的粮仓。蓝眼睛高鼻子的西方人虽然走了,东洋人仍张牙舞爪地侵占着这片土地。一切都没有变。
  
  深秋的风愈加冷涩。晚上到了青浦后,遇到哨卡,不好再过界,柳彦杰只能在那边停留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们去往江苏东山。雨停了,空气里夹杂了庄稼地的清香。汽车一路都开得很慢。罗烈和他每到一处,就下车询问附近的村民,有没有见过柳晨曦。柳彦杰会打开钱夹,里面有过年时柳晨曦与他的合照。柳晨曦身穿白衬衫带着欧式花纹的深银灰真丝领巾,背景是坎特伯雷大教堂,他站在自己身边微笑的样子好像就在昨天。美好的日子过得总是那么快,就像柳晨曦说的“省也省不住”。问了近十数人后,依旧没有柳晨曦的音信。柳彦杰失望地合上钱夹,把它放回胸前的暗袋中。
  
  如果那人是柳晨曦,现在也不可能再停留在东山,他一定会往回上海的路上走。回上海的路有许多,柳彦杰却只能选一条。柳彦杰走的是大道,因为他还有辆车。他只希望自己别和柳晨曦走岔了路。
  
  道路上每过一段就有日本人设卡,检查证件。看到日本人,柳彦杰不免想到伊藤健一。这个日本军官也派了人,柳晨曦只要经过这些哨卡就有可能被发现。柳彦杰内心里并不想让日本人先找到柳晨曦。
  
  柳彦杰站在车门边,等罗烈收好证件便准备上车。这时,前方一阵热闹。开来几辆时新的小汽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黄灰相间的客车,车箱上绘了大幅电影海报。原先在道路上设卡的日本兵见到开来的汽车,纷纷离开原先站立的位置涌了上去。日本人嘴里吐着污言秽语挤到车子旁。很快有人下车,人被堵在了人堆里。柳彦杰看不到对方容貌,只听到人群里传出轻浮的口哨声。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罗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转向柳彦杰。
  
  “在看电影明星。”柳彦杰朝前方望了一眼。 
  
  “日本人也看我们中国的电影?迷我们中国的明星?”罗烈问。
  
  “电影看不懂,女人总是看得懂的。”柳彦杰不屑地说。
  
  趁着日本人围拥轿车,柳彦杰准备重新上路。开到闸口,却见那辆黄灰客车横在道前。柳彦杰虽然急于想过哨卡,但也不得不等这车再次起步。客车上的人陆续走下,可能是赶着拍戏,不少人身上脸上带妆,有些还头戴珠髻朱钗。前几年拍了红楼梦与木兰从军,现在不知道又要拍什么。
  
  柳彦杰心中关切柳晨曦安危,对这些人没有多加在意。那些演戏的配角们经过他的车,到日本人的哨卡前检证。
  
  柳彦杰突然感到有人在敲打他的车窗,很轻,带着一股小心的刻意。
  
  柳彦杰警觉地摇下车窗向外望去。不少藕荷锦缎棉衣与水绿褶裙在眼前摇动,其中一人身材较这些姑娘高挑,身搭银红肩褂配了蜜色棉衣,底下是鹅黄棉裙。再向上看,她脸上施过脂粉,和田玉色温润清新,目如杏子明亮水灵,鼻梁高挺,饱满的唇因抹了朱色更显立体妩媚。她青丝于鬓边垂在胸前,脑后盘了繁琐而优雅的发髻。那发髻的发稍有微卷,柔顺地贴在髻上,一支简洁的发簪插在假发髻上,倒也平添了几分灵动。她见柳彦杰朝自己看来,对他颔首示意,很快又跟上队伍混迹在人群之中。柳彦杰注意到她走路时腿脚有些不便。
  
  “罗烈,”柳彦杰收回深究的目光,对罗烈吩咐道,“一会儿我们掉头,跟住这辆客车。”
  
  罗烈也在注意这群拍戏人,听了柳彦杰的话,顿时疑惑地问:“二少爷,我们不是在找大少爷吗?跟着他们,那找大少爷的事不就耽搁了?”
  
  “跟着就是了,不要多问。”柳彦杰摇上车窗,目光紧紧盯住之前敲他车窗的人。
  
  对方很顺利地过了关卡,纷纷从柳彦杰车旁走过,回到客车中。那人经过时又一次状似不经意地敲了敲他的窗户。柳彦杰会意地朝她点头,用口型无声地问道:“去哪儿?”那人立刻用口型回他:“上海。”
  
  客车发动后,罗烈开车了跟上去。日本人对柳彦杰一会儿出一会儿进的举动虽然有些怀疑,但没有太过追究。一路上柳彦杰的车始终默默地跟在客车之后,看着它过了一道又一道关卡,柳彦杰心情不觉放松舒畅起来。
  
  田野的道路似乎不是那么漫长了,柳彦杰看到了来时几户村民的房子,有几间房顶的烟囱里冒出了青烟。他们离上海越来越近了,再过不久就能看到沪西的车站,如果那辆车能直接进入租界就更称柳彦杰的心了。
  
  就像有感应一般,那车在进入上海后驶向了法租界的丁香花园。客车停妥后,演员们陆续从车上下来。身穿鹅黄棉裙的女人最后下车,她与身边的青年握了握手,连声感谢后,奔向柳彦杰的轿车。
  
  柳彦杰早就为她开了车门,见她跑过来时脚步有些踉跄,便出了门要去迎她。对方向他摆摆手,提了拖地长裙,满脸笑容地奔到他身边。
  
  “上车说话!”柳彦杰谨慎地朝周围看了看,将她带上车。
  
  前座的罗烈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被二少爷带进汽车的女人,他对柳彦杰突然改变主意的做法很不满意,在罗烈眼中,大少爷远比这女人重要的多。罗烈朝窗外啐一口痰。
   
 40、第三十章全 。。。 
 
 
  柳彦杰上车后立即对罗烈说:“去杜美路。”
  
  罗烈发动车子驶向白楼。
  
  柳彦杰紧紧地盯着身边的人看,一语不发,最后着实忍耐不住大笑出声。罗烈不明所以地向后视镜望了一眼。对方压低声音不满地斥到:“你笑够了没有?”
  
  汽车突兀地停顿了一下,罗烈吃惊地转过头叫:“大少爷?”
  
  柳晨曦说:“罗烈,专心开你的车!” 
  
  柳彦杰在嗤笑过后,严肃地问:“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你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清楚。开始在一间可能是用来监视的房子里,后来跟着车不停向西走,”柳晨曦说,“我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 
  
  “现在不方便说话,这事我们回去再说!”柳彦杰安抚地环在他肩上。他不想看到柳晨曦心神不宁的样子,伸手将他拥抱住:“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你。”
  
  柳晨曦也拥抱他:“我知道,你一定很着急。你被巡捕带走的时候,我也很着急。”
  
  罗烈在前方的后视镜里看他们,尴尬地咳了两声。
  
  柳晨曦立刻放开了他。
  
  “你怎么会和拍电影的人在一起?”柳彦杰问。
  
  “我离开出事地方的时候,身边没有证件,只好走那些偏僻的小路。小路上虽然不太会日本人,但容易迷路,”柳晨曦回忆说,“今早我走到山里,在山脚下遇到了他们。说来也巧,我在里面见到一个认识的人。他是导演的外甥,去年冬天在跑狗场外是我从租界警察手里救下了他,他还记得我。我把我的情况与他一说,他立刻答应想办法把我送回上海。”
  
  柳彦杰想到方才与柳晨曦握手的青年。
  
  柳晨曦在柳彦杰的陪同下回到杜美路的房子。这里和过去一样,清静又带着些许私密。柳晨曦在卧室换药时,柳彦杰发现了他手掌上的伤。
  
  柳晨曦说自己早上在剧团租下的小屋里洗过澡。柳彦杰知道他一定已经去掉了不少狼狈落魄。如果让他看到柳晨曦满身染血的摸样,恐怕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这时,娘姨端来一个脸盆,放在梳妆台上。柳晨曦要去取里面的毛巾,被柳彦杰拦下了。“我来。”柳彦杰替他绞了毛巾给他洗脸。
  
  这房里的摆设总是一层不变。这间房过去是老人家准备给儿子结婚用,梳妆台的镜面很大。台面上还拜了一对白瓷金边的鸳鸯。柳晨曦用力拉掉头上的假发,对着镜子洗去脸上的妆。柳彦杰在一旁帮忙搓毛巾。
  
  “这是什么?”柳彦杰注意到他嘴角的淤青。
  
  “没什么,”柳晨曦不甚在意地摸了摸嘴角,“我不听话,受了点教训!”
  
  床上放了一套柳彦杰从衣橱里取出的衣裤。柳晨曦洗完脸,脱去身上的肩褂与棉衣,露出里面的白色亵衣。柳彦杰从身后拥住了他,看到他颈部的勒痕。柳彦杰不知道他还受了多少伤,这些伤都在狠狠揪他的心。
  
  “彦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柳晨曦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没有把你保护好!”柳彦杰将头埋在他颈项亲吻。
  
  “不是你的错,”柳晨曦转过身勾住他的脖子,蜻蜓点水般啄着他柳彦杰的下巴,“对了,今天你的车在去东山的路上,是巧合吗?”
  
  “不,我是特意去那里找你!”柳彦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特别的钥匙扣,钥匙在上面静静地挂着,被柳彦杰一摇晃发出汀汀的声音。“我在当铺发现了你的钥匙扣,我猜你故意把它留在花盆底下,一定是出了事。”
  
  “我感到有人跟踪我,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柳晨曦接过钥匙扣,“想到租界的张末根说过他怀疑你藏了东西,要查你所有的房子。我怕是他们的人,觉得万一我被抓了,钥匙在我身上不安全。虽然我知道,他们有没有钥匙都能找理由闯进我们的家,但当时我就是怕被他们搜走它。”柳晨曦好像想起了什么,愤愤地说:“他们在我昏迷的时候拿走了钱包,撕碎了我们的照片!我看到他们把它扔在地上!我当时很生气,却什么都做不了。最后,日本人做了我想做的事,想起来真得很讽刺!”
  
  “人没事就好!”柳彦杰又问,“知道绑架你的是什么人?”
  
  柳晨曦说:“是军统的人,我在监视我的地方看到了军统的口号!”
  
  柳彦杰陷入沉思。
  
  “彦杰?”柳晨曦叫他的名字。
  
  柳彦杰回过神,说:“没事。”
  
  “彦杰,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江苏?”柳晨曦接着问。
  
  “你的一个日本朋友前几日到红屋来找过我,”柳彦杰很不情愿地说起伊藤健一,“这次能找到你,有他的一份功劳。日本人的势力的确很大,他昨天打电话来说了关于你的消息。”
  
  柳晨曦微微点头。
  
  “晨曦,我会向那个叫伊藤的日本人道谢。不管怎么说,他对你的事的确尽力地帮助了,我们也应该行我们的礼节。但是,你不要出面,我会带你向他表示感谢,”柳彦杰谨慎地说,“最近军统在上海的行动很频繁,不少人被怀疑通敌而遭到暗杀。所有与日本人的接触都要避免,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柳晨曦想了想,又说,“还有,要小心日本人,哪怕他看上去是善意的。”
  
  柳彦杰笑了。“放心,这个我比你懂。”
  
  柳晨曦要换衣服。柳彦杰帮他解开棉裙的带子。“那年轻人倒是会想办法,把你打扮成这样!”接着他又抚上柳晨曦的脸颊,骚刮他好看的下巴,不自觉地吟了《燕姬曲》中的一句“颜如花红眼如漆”。他笑着注视着柳晨曦的脸说:“我在车上看到你的时候,就想‘娇欲滴’,还真是‘娇欲滴’!”
  
  柳晨曦冷不防地狠狠地对柳彦杰揍了一拳。柳彦杰慌忙地躲开了。
  
  鹅黄棉裙被退下,露出里面紫红纱裙,纱裙有些透明,能看到里面的双腿。柳彦杰想到他们经常在这间房里做的事,他曾在这张床上抱他。柳彦杰突然上前吻住柳晨曦。
  
  “你在干什么?”柳晨曦阻止了柳彦杰向下探的手。
  
  “没什么。”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柳晨曦用力地挣脱他,坐到床上,脸有些涨红,“因为这该死的裙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柳彦杰反问他。柳彦杰料定他不会说,柳晨曦重视教养,他是不会允许自己说出那种(妓)女似的话。
  
  柳晨曦安静地坐在床沿,看到柳彦杰走近,他不快地说:“我不是女人!”
  
  “我知道,”柳彦杰坐到他身边,撩起他挡在额上的头发,轻轻吻了上去:“我考虑过你之前说的话,我觉得偶尔我也可以让让你。” 
  
  “真的?”柳晨曦问。
  
  “对。”柳彦杰承诺。他从柳晨曦逐渐闪亮的眼睛里看到了欣喜,它就像星星之火一般慢慢地延展开来。
  
  柳彦杰由着柳晨曦把自己压倒在身下,亲吻他饱满的唇。柳晨曦替他脱了衣服,摸索着解开了柳彦杰衬衣上的纽扣,在他的胸前温柔地亲吻。接着他又挑衅地抚上柳彦杰身下按捺已久的热切,渐渐拉下他西裤的拉链。
  
  柳晨曦在他身前愉快地亲吻他,那两条漂亮的腿在纱裙里落隐落现。柳彦杰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恶毒的流氓,他舔了舔柳晨曦的耳垂,说:“晨曦,我觉得有些可惜。我们该让这条漂亮裙子有用武之地的!”趁柳晨曦尚未回神,柳彦杰一个施力将他再次压在床板上,不住地亲吻他:“你不知道你现在是多么充满诱惑!我想,这是你唯一一次会穿成这样躺在床上。我实在不该错过的!”
  
  说罢,柳彦杰将手探进了那条紫红色的纱裙中。
  
  




41

41、第三十一章全 。。。 
 
 
  第三十一章
  
  又是一个深秋,院子里寂寞的月季还在零星地开着花,爬山虎早已掉落了叶子,红屋再次显出它斑驳的原貌。租界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码头上每天都能看到停泊的外国船只。它们在运送军队士兵与外国民众回国。上周插满了米字旗的码头,这次换成了美国旗在黄浦江上浩浩荡荡地飘扬。
  
  柳晨曦昨天夜里在回被柳彦杰积压在抽屉中的父亲的来信。听说邮路又被日本人封锁了,不知道投出的信能不能送到香港。上海依旧做着不同的抵抗活动。军统借蓝衣社的名号继续在上海搞暗杀,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们在阻止日本人侵入的同时也在不停地排除异己。时至今日,他们的活动已经丝毫不影响日本对上海的侵占,排除异己倒时有收获。早上,上海滩五大报纸不约而同地登载了蓝衣社八个队的花名册,这在紧张的局势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柳晨曦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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