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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之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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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叔,找入口!」左临风只用了半剑,便成功引得八人转向自己狙击,手中剑青芒电闪,有若风起长空,窄剑翻腾,竟然一举迎战八名绿衣高手!他的剑法迅快奇幻尚在其次,令南宫一鸣真正惊异的是,俨如风神化身的左临风,所使的不是先前那种奇异的剑法,却是正宗的南宫世家嫡系剑术!

其实说「正宗」似乎并不恰当,左临风所使的跟南宫一鸣所学的大不相同,但南宫家家传剑法的神髓和剑意,却是那样洗鍊清晰地呈现出来,剑势飞扬变幻,精微奥妙处更远胜自己所学,但起落纵横之间,狂放凌厉而不失豁雅大度,尽显南宫剑法的心法精要。南宫一鸣虽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左临风的剑招虽不纯正,但却比「纯正」的南宫剑法更「纯粹」,更高明。

他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全是南宫绝这「叛徒」的刻意安排,他传左临风南宫家的剑诀,不是要提升他的剑技,而是知道左临风剑道修为更在他之上,借他的手更正南宫家固步自封,不思进取的流弊,要南宫家的传人看到南宫剑法的真正威力,他深信左临风一定会出色地完成这项使命,将真正的南宫剑法的精髓带回这个已到了日暮西山的世家之中。

南宫一鸣五岁习剑,尽得南宫家剑术真传,武技不但冠绝同辈,更已超越了不少叔伯,但他仍觉得有种无法突破的疑难,即使向父亲长辈请教,也未能解决他的疑问,只有一位叔祖曾惋惜地说如果南宫绝不是背叛家族,此人定可以回答他的问题…

现在南宫绝的「儿子」,用最直接的方法解答了他心里的疑问,只见左临风剑势时而如万马奔腾,气势雄浑磅礴,时而有如以剑作书,说不尽的飘逸随意,但又力逾千钧,将南宫剑法奥义发挥得淋漓尽致,只凭手中一剑,压得八名绿衣人非但无法发挥联战的威力,更被困在重重青芒中无法脱身,数剑之间,八名绿衣高手已伤亡逾半!横亘心里多年的疑难骤然得到答案,南宫一鸣心中的狂喜实在无法言喻,谁料正看得眉飞色舞之际,漫天藤索交织成一张巨网向二人当头罩下!

与此同时,一个古拙苍劲的老者声音遥遥喝道:「南宫家的小狗竟敢上门欺人!」




十八。 雪与血 (1)

「笨旦!」血辟邪往凤逍遥腰眼里踢了一脚,凤逍遥却没有任何反应,血辟邪还不放心,搭了搭他的脉搏,再翻开他的眼睑,确定他失去知觉後,伸手解开他的衣衫,贲起的蜜褐色胸肌随呼吸微微起伏,充盈著朝阳般的生气和豹子般的爆发力,予人山岳般的雄伟美感,血辟邪不禁笑道:「你脱光了倒也满好看的…」他尖尖的指甲在凤逍遥的胸膛细细抚弄,渐渐移向他没半点赘肉的平滑小腹。

「如果从这儿剖开,让鲜红的血涌出来,那光景一定很美…」血辟邪著迷地呢喃,恨不得即时给凤逍遥来个开膛破肚。

「有趣的笨家伙啊,如果你刚才缩手的话,你早挂掉了啦,毒是在匕首上,刚才我的乖小胖不是毒你,是替你将毒吸掉而已,当然,你还是会全身麻痹,乖乖的睡一会儿罢…」血辟邪将脸面贴在凤逍遥胸前轻轻挨磨,细听著他迟缓的心跳,一面咭咭低笑:「看在你是第一个说小胖有趣的人份上,我不会杀你,我会把蛊虫放进这颗心里,让你做我最忠实的奴隶…我会像疼小胖一样疼你的…」

在血辟邪低低的笑声中,他蛇一样的两手在凤逍遥全身上下摸索…不,是搜索起来,血辟邪搜得非常仔细,不但他身上被搜了个遍,连灵犀剑和他的靴子底也没放过,但当他摸到凤逍遥绑在左腕上的一件物事,狰狞的笑脸终於色变。

那不过是一枚长三寸阔二寸的半圆形的精钢盒匣子,一边平滑,一边却像穿山甲般重重叠著无数精钢叶片,血辟邪认得这正是江湖中最可怕的暗器之一--「惊艳」,因发动时千万精钢叶片如鲜花盛放而得名。名字虽然动听,但以火药爆发的叶片力道强劲之极,发动时更毫无徵兆,一旦落入叶片射程之内,武功再高的人也是非死即伤,由於火药的份量和弹簧机括极难控制,即使三绝庄也只能小量制作,流入江湖的更是少之又少,但凤逍遥腕上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惊艳」无疑。

「刚才他有足够时间杀我的!」血辟邪眼望「惊艳」,心内惊疑,迷惘,不解…当然,血辟邪可以简单地骂凤逍遥一句:愚不可及。可是他心知凤逍遥并不是蠢,只是愿意信任他,不惜赌上自己的命去选择「信任」。

「你这个不可理喻的赌鬼疯子!」在血辟邪的咆哮声中,突然手起掌落,两三记巴掌硬把凤逍遥抽得醒了过来,他才张开眼,便看见骑在他身上的血辟邪咬牙切齿的一手揪著他的衣襟,一手指著「惊艳」道:「你刚才怎麽不按下去啊!」

凤逍遥被打得脑袋发昏,两眼发直的捧著脸叫痛:「…你跟我玩玩罢,我干麽要用那玩意啊…不要用这麽粗暴的方法叫醒人行不行!痛死了!」

「玩玩玩!我玩你的娘!你想我感激你?下辈子吧!我正在後悔刚才没把你毒死!」血辟邪顿足大骂,纵身便走。

凤逍遥忙叫:「喂!你又发甚麽脾气了!事情还未办完啊!」

「小胖会告诉你她在那里,剩下的事你自己干个够!我不高兴去救你的相好!」血辟邪怒叫,人影一晃,早走得踪影全无。

「吃醋???哗!他搞甚麽了?!」凤逍遥这才留意到衣衫赫然尽数被血辟邪解开,身上的东西一件没少,胸膛上反而多了两三条长长的白发,他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往下身一看,看到裤子还好端端地,他才松一口气,慌忙掩上衣襟,喃喃道:「这家伙原来有这种危险嗜好…看来我真是要小心一点,睡觉也要多穿条裤子才行…」

尽管这小子很「危险」(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不过他刚才没下毒手,自己这一注总算押对了,这毒虫终於开始视他为同伴了罢?凤逍遥苦笑一下,刚把注意力放回救人的事上,云雩已偕戈勒昂等二十多名高手赶到。

「情况怎样?…野凤,你的脸…」云雩定睛望著凤逍遥脸上新鲜热辣的巴掌印道。

「……」十数道目光一同望向凤逍遥,他脸皮虽厚,还是有些受不了。

戈勒昂忽然问:「那位可爱的少年到那里去了?」

凤逍遥指著脸上的掌印苦笑:「给了我两巴掌後跑掉了。」

「可爱的少年」和「两巴掌」在众人脑中串连起来,不约而同地一脸恍然,露出别有会心的古怪笑意。

「别提那坏脾气的小鬼…凤主的情况有些麻烦。」凤逍遥连忙将话题带开,向云雩等解说地灵宗的事。




十八。 雪与血 (2)

血辟邪撇下凤逍遥,向西走了二十里地,到了一条小河前面才停了下来,悠閒地坐在河边,吃著沿途摘来的野果,吃饱後还跳到水里游个痛快,看来好不自得其乐,当他游回岸上时,一辆外由四匹栗色骏马拉著的黑色马车从小路飞快驶近,不一会便停在血辟邪身前。

「我找得很清楚,东西真的不在那小子身上。」血辟邪正忙著整理湿透了的白发,眉毛也不掀一下地向马车中的人道,他一早便知来的是谁。

车中人柔和而低沉的声音淡然道:「那小子又不是傻子,怎会将东西随身携带?」

「那我还要跟著他跟到甚麽时候?这家伙很讨厌!」血辟邪的不耐烦的语声似乎带著点撒娇的意味。

车中人失笑:「世间上有你不讨厌的人麽?」

「你倒说得对,你就是头一个讨厌家伙…」血辟邪说著掠到车上,掀开车帷,就这麽赤著脚,水淋淋的钻进宽敞舒适的车厢中。

「外面的风好冷!」血辟邪将湿衣脱个乾净,赤条条地踏著雪白的软毯,上前一手勾著端坐在丝缎软垫上的白衣人头颈,眨著眼媚笑:「抱我!」

「我不是讨厌家伙了吗?」一双亮若晨星,但深不可测的漆黑瞳眸斜斜往血辟邪一瞥,看似平凡的书生脸容平静无波,似乎全然不为所动,不过这个场面要是让任何江湖中人看到,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或是眼花,因为白衣人不是别个,而是号称白道第一高手的雪孤帆!

雪孤帆跟血辟邪这两个天悬地隔的人会有这种暧昧关系,真是说出来也没人相信,但这不可能的事,偏偏正在车厢里发生。

「我就是喜欢你够讨厌!」血辟邪半点敬畏尊重也欠奉,肆无忌惮地缠住雪孤帆索吻,显然二人已是「老相识」无疑。

「童,你今天是怎麽了啦?一见面便这麽来著,弄得我好像专程来跟你幽会似的。」雪孤帆哑然笑道。

「根本就是!你不好好的疼人家,我甚麽也不告诉你。」血辟邪薄薄的唇瓣微微一翘,似是鄙视又似是使媚,水灵的小眼睛猫也似的眯成一线,流露出狡黠的笑意,一屁股坐在雪孤帆怀里,勾起左足,伸脚趾往他小腿间乱撩,稚气惹怜的面容和身体,偏有著妖魅邪肆的神态,就像头小妖精一样,说不出可爱可恨。

「没男人便不行的小荡货…」雪孤帆重重地在血辟邪苍白粉嫩的臀上打了一记,随即在他腰臀各处敏感地方肆意搓揉玩弄,一面玩一面道:「那小子中看不中用的吗?看你猴急成这副样子!」

「呸!你把我看成甚麽了?那淫棍想勾搭我,我偏偏手指也不让他碰我一个!」血辟邪气恼地道。

「是你自己要扮圣人,饿坏了也是活该!」

「我不管!你要赔还我!」血辟邪说到做到,二话不说撩起雪孤帆的长袍,下身紧贴著他腿间的重要部位磨擦挑弄不已。「老色鬼!」血辟邪望著他撑起来的地方骂,一手扯下他的裤子,低头便含弄吞吐,舔得好不起劲,一双手自然也没有閒著,弄得雪孤帆眼内欲火大盛,身体猥亵地扭动起来。

「今天一根手指也不用你动,我来让你乐…」血辟邪笑著道,也不容雪孤帆反对,骑到他身上,一下子强吻过去,右手扶著他昂然的分身对好位置,张开腿往下一坐,灵巧地将他的分身完全送入自己的秘穴之中,上下摇摆套弄。

「这算是你吃我了?」雪孤帆深知此人的任性邪劲,对血辟邪的「敢作敢为」完全没辄。

「不行麽…你干麽还穿著这些碍事的东西?」血辟邪细长的腰身摆个不停,手却施暴似的将雪孤帆的衣衫扒光,连他的手也顺势绑了起来,身子往他半点也看不出老态的结实胸膛上磨个不了,雪孤帆对他的「过分行为」不但没有反抗不悦,对这混身毒物毒药的少年,也好像没多大的戒心似的,反而更加情狂兴奋,使劲挺耸抽动起来。

「好…啊嗯…啊…再深一点…啊…」血辟邪閤著眼,心中想的却是凤逍遥充满朝气活力的壮美雄驱,满腔欲火更是难忍难熬,主动地迎合著雪孤帆的抽动,颠狂地迎送驰骋。




十八。 雪与血 (3)

「…告诉你一个笑话儿…喔嗯…」血辟邪在激烈的动作中吃吃笑道。

「…笑话儿?啧…」雪孤帆舔啜著血辟邪胸前小小的嫩红乳尖含糊地道。

「你的前度准女婿,娶不到你那宝贝女儿,嗯…嗯…居然伤心得跑了去嫁人…哈哈!好痒…」血辟邪笑得伏在雪孤帆身上直喘气。

「…你说的是左临风那小子?甚麽嫁人?」雪孤帆听得好生奇怪。

「嘻…大名鼎鼎的青帝…自暴自弃到要躲在穷村子里嫁给个乡下穷鬼做老婆,你女儿可把他害苦了…」

「不会罢?这个人居然会对碧儿认真成这样?」雪孤帆实在很难相信,素来风流薄幸的左临风会对自己的女儿认真。

「是我亲眼看见的…总算他运气好,他那小老公疼他疼到了不得,至少比你有良心…那一剑的帐…我…我…还没跟你算…啊…」血辟邪喘息未停,眼里已闪起凶光,恶狠狠的用指甲在雪孤帆胸前使劲乱掐,掐出好几道血口子来。

雪孤帆被他掐得兴奋难忍,松开了手上绑缚,翻身过来,粗暴地压到血辟邪身上伸手乱扭,一面狂风暴雨般的狠抽大动,道:「你…你现在不是在算我的帐了吗?这桩事你怎麽知道的?嘿…」

血辟邪不甘示弱地往他身上狂抓乱咬,恨恨的道:「那一剑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要弄死你…弄死你…」他纵声尖叫著,十指同时狠抓在雪孤帆的背肌中。

「有本事的只管弄死我来看看啊…贱货!」血辟邪抓得他越痛,雪孤帆便愈加亢奋,在痛楚的剌激下,他清冷的双眼变得野兽般通红,平时道貌岸然完全被原始的欲望所淹没,只剩下狂野的兽性本能,把血辟邪当成爪下的猎物,强制著他施以无情的征伐蹂躏。

「弄…死你…弄…弄死我…我啊…」血辟邪在雪孤帆的狂暴侵犯下,像缺水的鱼儿般不住张嘴喘息,半开的双眼目光迷离散乱,不住呻吟扭动,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怎样看都是他被弄死的多一点。

「青帝失踪已久,你怎会遇上他的…」雪孤帆逼供似的道。

「我不说!除非你给我好好的舔…」血辟邪捉狭地眨著眼笑。

「臭小鬼!」雪孤帆抽身退出,用力扯他著的白发在手上绕了两转,顺手便给了他一巴。

血辟邪痛得泪水也冒了出来,狠抓了雪孤帆一把後才笑道:「那小子是姓左的姘头…嘻…姓左的有了老公还不安份,勾三搭四,三个人大被同眠…姓左的虽然瞎了眼,仍是个绝顶的美人儿…你该招他做女婿的,所谓肥水不流别人田,女婿兼妾侍多划算…嘻嘻…」血辟邪斜眼望著雪孤帆,下流地哧哧淫笑。

雪孤帆没理会血辟邪的胡扯,紧张地追问:「他瞎了眼?」

血辟邪看到雪孤帆肩上的血痕便眉开眼笑,挨上前去舔个不了,乖乖的自行凑到他下身上道:「对…所以…所以起初我也不知是他,还跟他打了一架,後来…後来从凤小子口中探出是他…他…有了老公,再不管外面的事啦…一心做别人的老婆…嗯,再动动…大力点…不要停…」

「你跟他打了一架,居然还可以全身而退?」雪孤帆深知左临风的厉害,就算瞎了眼,血辟邪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瞎子不好对付得很…不过…不…似传说中那麽厉害…没你这老色鬼厉害…」血辟邪语带双关地淫笑。

「奇怪…」雪孤帆没理他的浪语风言,只顾思索著道:「不好!左临风精通梵文,那小子定是将东西交托他保管,你在那里遇上这个人的?」

「在眉山附近的小村子…叫河源镇的…但他们都走了…我曾在他们住的屋子搜过一遍,甚麽也没有发现,大概东西是在姓左的身上,一被我发现行踪,便赶忙迁居躲避…」血辟邪听著也认真起来。

「看来是这样,东西在此人手中可麻烦了…」二人虽仍保持著交媾的状态,但凝重的表情却跟热烈的动作全不搭调,看起来诡异非常。

「那东西虽然要紧,但凤小子这混帐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此人进度神速,遇强越强,你不尽斩草除根,当心有一天被他超越了呢!」

「你很少对人评价这样高的,对他心动了麽?」

「我只喜欢强者…要是他超越了你,我会毫不犹疑的抛弃你…」血辟邪的回答乾脆得没半点犹疑。

「可惜他没这个机会…童,为了你的小命,你得加把劲啊!我的「玄阳七变」只能为你续命十年,要是得不到整套「浴日神功」,你身上的「百毒逆天大法」便没法完全拔除,你跟了我也快七年了吧?我可舍不得看著你这可爱的毒物化成一瘫脓血…」雪孤帆爱不释手地抚爱著他细雪般稚弱的身体…七年来也没成长过的身体,美丽诡秘,以百毒淬练出来,违反自然的「鬼童」之躯。

「你杀了我师父之後,我便是你的人,七年了…你是个怎样的人我会不清楚麽?你根本不会为任何人动心,我只是你的玩物…工具…」血辟邪挨在雪孤帆身上热情地厮磨,唇上的笑意却是比冰还冷。

「你对我不也是一样麽?你喜欢杀人,我就做你的保家,你需要的也只是这样罢?你和我都是一样的…」

「真的,我们是一样的…」血辟邪扬眉冷笑,脑中忽然现出凤逍遥那个阳光般的坦率懒散笑容,一种无法形容犯罪堕落感觉,使他感到无比的刺激兴奋,幻想著凤逍遥正站在他眼前,亲眼看著他跟他的仇人风流快活,看著他这副淫贱无耻的样子,那正直的傻子会是怎样的一副有趣表情?愤怒?失望?还是受伤?…这种想法产生了炽热的扭曲快感,驱使血辟邪疯了一样缠著雪孤帆痴缠不休,放荡地对他一再尽情苛索,也不知谁是谁的泄欲工具,直至两人都软泥一样累得瘫在车中,无力再动为止。




十九。 激战 (1)

如果左临风能看见的话,也会为眼前的美景惊叹,虽然这是个死亡的美景。

他一剑震破藤网後,还未来得及向四散的绿衣人追击,轻细到几乎听不见,但势道锋锐无匹的奇寒刀气已自上而下的将他紧紧锁定。

刀气刮起的凛冽寒风,绽起一朵又一朵刀光形成的六出花朵,彷似朵朵银白亮丽的冰梅花,在漫天风雪中迎寒怒放,光景看来奇绝、美绝,但若置身其中,却会随时命绝!

梅坛之主梅铁蕚的「冰梅凌霜」刀向来跟云雩的「翔云刀法」齐名,今日左临风终於领教到「冰梅凌霜」的厉害。

冰花一样轻灵无迹,但又像风雪一样凌厉而无处不在的刀气说来便来,令人避无可避,如果左临风用的是风吟鸣动,自然没有问题,但梅铁蕚误以为他是南宫世家的人,他索性将错就错冒充到底,以南宫剑法应战,以免暴露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虽然没有风吟鸣动,但在他手中使出来的南宫剑又岂同寻常?微颤的剑锋便似寒风中的花枝,似静非静,似动非动,人如渊停岳峙,以梅铁萼的高明,竟亦寻不出半点破绽,单这一份内敛和定力,已可肯定眼前的青年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顶尖剑手。

半空中的梅铁萼暗暗叫好,刀尖分花,万点冰光迸射,使人耀眼难睁,刀未至,尖针似的刀气已向著左临风攒射!

左临风手中剑青芒吞吐闪变不定,直至刀光临身的一刹,左临风清啸一声,青虹有如天河倒挂般奔腾而下,以简胜繁,奔流飞泻的剑光像有灵性般在漫天冰花中找出使刀人的真身!

梅铁萼无法相信,但青虹已破空飞至,他只得催动刀气,挽起连串银花暴雪般迎上左临风的剑!

「铮!」二人兵刃相交不下数十次,却只发出一下长鸣,一任梅铁萼银月般的长刀如何变化,左临风内蕴无数天机变化的一剑,终於令梅铁蕚强大无匹的攻势瓦解!

一个清癯古拙,白发如银的红衣老者落到左临风面前,一双烱烱有神的三角眼打量著他道:「你…你居然是个瞎子?谅南宫正阳也调教不出你这样的人才,你不是南宫世家的人,你是南宫绝的儿子!」

「好眼力。」左临风乐得任他误会下去。

梅铁萼冷哼:「虽然样子不太像,但那副该死的神气却跟你老子一样惹厌,任谁也看得出来,哼!想不到那老残废竟然养出这麽厉害的小残废来,相比之下,南宫正阳可就连残废也不如…」

「你胡说些甚麽!」南宫一鸣怒喝,南宫正阳正是他的父亲。

「你们两家竟然和好了?你们的家事与老夫无关,我只想知道你们无故闯来干甚麽!」如果不是左临风临显示出惊人的实力,兼且对三绝庄不无忌惮,梅铁萼绝对不会有耐性跟二人多说。

「你们的人无故抓了在下的同伴,在下岂能袖手不管…」听到左临风的话,梅铁萼暗暗皱眉,暗骂下面的人未免太不小心,将麻烦惹上门来,正想此事有没可能善罢,南宫一鸣却怒道:「这种炼魔药害人的妖邪,你还跟他多说些甚麽!」

「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左临风以确保立秋安全为首要考虑,打算先试探一下梅铁蕚的口风再说,没料到初出茅芦的南宫一鸣在帮倒忙。

梅铁萼雪眉一掀,左临风便感觉到杀气在梅铁萼身周凝聚提升,他当即斜斜向右踏出两步,他这两步大有学问,不是护在南宫一鸣身前,而是切入梅铁萼发动攻击时的空门所在,他要是向南宫一鸣出手,便等如将空门送给左临风!

梅铁萼当然知他这两步的奥妙,眼内精芒闪变道:「南宫绝之子果然有些鬼门道,看在你这两步份上,人可以破例让你带走…」

「铁萼寒梅确是爽快,久闻梅老先生刀虽无情,人却生有铁骨,「木魄同心丹」想来不会是梅老所为,小子大胆,在此向梅老为逾百孩子请命。」左临朗声道。

松柏梅竹四坛中,只有梅铁萼为人刚愎狂妄,行事尚无大恶,他原是看不过松柏双魔为鍊「木魄同心丹」而滥杀无辜,阻止不成後更跟双魔闹得极不愉快,可是他到底是木蜃宗的人,可不能任由左临风闯坛救人,当下一声冷笑,道:「好狂的小子!老夫不过动了爱才之念,才破例容你带你的人回去,若你当老夫怕了你和老残废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

「既然如此,倘若小子三招之内不能闯关,我便代替我的同伴留下!但要是我侥幸闯到入口那边的话,就请梅老别要插手此事如何!」此时入口早由铁衣开啓,并已先行进内,因此左临风知道入口在何处。

「三招?!」南宫一鸣呆了,左临风再强也没可能在三招内打倒梅铁萼,左临风却示意他先往鬼渊入口处。

梅铁萼心中想的跟南宫一鸣没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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