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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好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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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林若光不讽刺自己就已经算是好的了,怎么可称赞他呢?怀着前所未有的好奇心,高元谨慎地询问道:“他称赞我什么了?”
“他说你胃口非常好。”
果然。
“这也算称赞?”
高元哭笑不得地反问。
“嗯,因为若光非常讨厌官府,以前每天回到家里都咒县令去死。”
“所以说我胃口好就是称赞了?”
“当然。”
说到胃口好,高元还真的有点饿了。他抓起一块白糖糕塞进嘴里,鼓着腮帮问:“可是林若光是县丞,怎么能偷偷咒县令去死?”
“大人恐怕不知道吧,若光父亲的事?”
高元摇了摇头。
“若光的父亲在十年前惨死,具体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他的头被人割下来了。若光带着只有三岁的弟弟到县衙告状,当时的孙县令查了四五个月仍旧没有结果,最后竟然以自杀草草结案。他们进了林府以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若华那个时候还小,不大懂事,但是若光对于孙县令的丑态都记在心里,因此特别憎恨官府。后来我派若光进县衙做事也是无奈之举,他明明很不喜欢也没说什么,那样也只是小小地发泄一下。”
高元本来以为王县令就已经够失职了,没想到安平县曾经还有一位更离谱的。自杀?试问人是如何把自己的头割下来的?无法破案也至少跟被害者的家人认真地道歉,请朝廷派人提供帮助……虽然可能会永远失去晋升的机会,但是总比这样敷衍要好,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安平县居然出了这么多失职县令,朝廷那边可是一点动静没有,还以为这里是个长治久安的地方呢。”
被骗了,完全被骗了!可恶的吏部员外郎,还我二十两银子!虽然在心中无声地呐喊,但高元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排除掉那些早就该被革职查办的县令和作奸犯科的恶徒,这里还算不错。
“安平县是个被朝廷遗弃的地方。”林琰神情落寞地说,“自从官道改道以后,朝廷就好像放弃了这里。”
“所以朝廷任命的县令都是有问题的?”
高元沮丧地问道,林琰沉默地垂下了眼睛。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跟同年的其他进士比起来,自己的确差了一点。好吧,不只一点而已,是差了很多。
“大人你很……努力。”
林琰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高元看着那张涨红的脸,心里不禁喟叹:眼前这个人还真是不会撒谎。既然你说我很努力,那我就更不能在这里插科打诨,浪费时间了。高元站起身来,拉平了衣服的褶皱。
“我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
高元用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道别,看到林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他立刻用眼神阻止了对方。林琰也只好放弃,默默地把他送到门口。
心灰意冷地回到县衙,高元径直走向书房,给桂岭县令写信调查梁斌的身世。高艺报告说已经安排好人手监视周夫人,虽然希望能够知道梁斌的一举一动,但是监视他这个举动太过危险,容易打草惊蛇,所以最好还是按兵不动。黄昏时分曹文照旧带回了厚厚一沓证词,他知道今天上午高元和高艺两个人去了周家,似乎有些不安。
“大人去周家有什么收获吗?”
他小心翼翼的态度正好印证了高元的推理,曹文就是那个奸细。高元记得曹文是三年前来到县衙做参军录事的,不过他是后来被收买还是一开始就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进入县衙,这个高元就不大清楚了。怀着绝对不能被对方察觉的心情,高元做出一个伤脑筋的表情。
“我只是确认一下周夫人有没有因为急事用过有标记的金锭。周夫人很肯定从未动过,瘦猴绝对跟凶手是一伙的。咱们在城中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收获,说不定凶手不是他在安平结识,而是在他家乡。你明天就带人到他家乡明德村查问,看看能否找出蛛丝马迹。”
“这……”
曹文一脸为难,看来他又要拿出家人当作挡箭牌了。高元决定先下手为强,不给他反驳的余地,于是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明白曹参军希望陪伴家人的心情,但是这件案子不能再拖了。县衙人手不足,你应该明白。明天林县丞会带人到凤怡县查黑三的底,高缉捕去青云村查春梅的情况,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麻烦曹参军了。这个最重要的任务必须交给你这么稳重的人来办。”
高元随口胡诌了两个地方,反正都比明德村远。看到曹文的疑虑似乎打消了,高元心中一阵窃喜。
☆、真相大白1
曹文在明德村最多逗留三天,他们只能在这三天之内尽快行动。送到桂岭县的信经过衙役日夜兼程地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便收到回信。
高元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阅读,然而信上的内容令他喜忧参半。桂岭县县令翻阅旧档以后,发现查无此人,也就是说,梁斌这个身份是伪造的,很可能是七年前来到安平县时向县令行贿买来的。这当然不能作为梁斌就是凶手的证据,但至少可以说明他又必须隐姓埋名的理由——也许他在来安平县定居以前,就曾经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监视周家的衙役不断传回消息,说周夫人开始变卖家产,似乎准备离开安平县。
“那个周夫人莫非察觉到了什么?”
高艺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天他们突然到访,周夫人的态度与以前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大相径庭,说不定已经开始准备逃跑了。
“这正好。那个女人明明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却不立即逃走,反而开始变卖家产,可见她是个多么贪婪的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在临走之前一定会跟梁斌见面,要求自己应得的那份赃款。”
“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没有分赃?”
“他们拿到这笔钱,肯定不敢大摇大摆存到金市里去。叶姑娘刚刚光顾了周家,你认为他们还敢把钱放在那里吗?”
即使知道小偷不会再来,也没人能安心地把钱放在曾经丢过的地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人都有的毛病。高元觉得两人尚未分赃的可能性很大,周夫人一定会把钱暂时放在梁斌那里。这两个人虽然私通五年,但更多是利益的结合,否则周夫人也不会发现事情开始往不利的方向发展以后,第一个想到的是变卖家财,而非通知梁斌。
然而隔天早上,监视周夫人的衙役却带着一个坏消息回来:周夫人不见了。据衙役们说,周夫人昨天酉时进入屋中休息以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他们以为她劳累一天提早休息,没有多加怀疑。然而今天早上却不见周夫人出来提水梳洗,感到事情不妙,他们掩人耳目地进入周家,结果发现周夫人根本不在房中。
“你们仔细搜过吗?有没有密道或者地窖之类的东西?”
高元急躁地问道。
“搜过了,周家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听到这个回答,高元不禁叹了口气。梁斌不会在周夫人的家中设置密道,因为一旦密道被人发现,自己跟她的关系就会立刻暴露。
“昨天有没有人出入过周家?”
“这……”年轻的衙役低下了头,轻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曾经有四个苦力到过周家。昨天周夫人在府中打扫,收拾出了两箱废物,她叫了四个苦力去帮她扔掉箱子,每个人给了四十文钱。”
“她自己藏在箱子里了。”
高元肯定地下了结论。周夫人不仅发现高元对她产生怀疑了,而且还知道有人在监视她。昨晚她藏身箱中离开了周家,现在应该已经跟梁斌见面了。但是守城官兵那边没有梁斌离开安平县城的消息,看来他不准备轻易放弃自己在这里苦心经营多年得来的财富和地位。
他一定已经开始销毁证据了。最终还是没能赶在他的前头,高元懊悔不已,现在唯有把希望寄托在林琰身上。当然,找回周夫人也是当务之急,但高元认为这个希望更加渺茫。不出所料,他派出十人全城搜捕周夫人,一下午都没有任何动静。
幸好林琰没有辜负他,下午的时候,一位老账房来到了县衙。上次就是他发现了周家带有标记的金锭,是案子前进了一大步。
“梁斌每隔四五个月就会跟金市进行一次结算,通常会把自己存在金市的钱全部提出,再跟金市借贷二三百两黄金,通常在一个月内就会还清,再分次把钱存入金市。今年一月末,梁斌借了二百六十两黄金以后,超过了借贷期限仍未还钱,直到四月中旬才把本金和利息一次还清,这个期间恐怕是周转出现了困难。但是据老夫了解,梁家最近的生意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波动,一直平平稳稳,没有需要大笔资金的地方。”
一月末到三月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虽然高元的父母都是生意人,但小铺子只是足够温饱而已,基本不会跟金市、借贷之类的事情产生什么联系。
“不知道老先生有什么看法呢?”
“依老夫愚见,梁斌可能暗地里在做见不得人的买卖。那种买卖不能使用飞票,只能用真金白银,而且通常数额巨大。”
老账房用细长枯萎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椅子,措辞严谨地回答道。
见不得人的买卖,见不得人的买卖……高元在心里不断嘀咕着。梁斌应该是在进行走私。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整理县衙案卷的时候,好像看到过有关的公文,而且是时间比较近的。幸好当时按编号整理了,高元几下就翻出那个公文,是州府下发的,在二月初十,州城缴获了一批私盐,足有三千石之多,并提醒下属各县注意。
如果这批私盐是梁斌所有,那么时间刚刚好。他用手里的资金购买了这批私盐,结果被官府查获,以致周转困难,无法偿还欠下林家金市的钱。也许他走私私盐的事因此被林琦发现,也许他为了翻本向林琦表明一切,希望再借些资金,但是林琦拒绝了他,于是他便杀人灭口。
走投无路的他只好向周夫人求助,希望她把三百两黄金借来还钱,但是这个希望也破灭了,因为那三百两早已被叶姑娘偷走。两人一见黄金丢失便惊慌失措,结果被周怡看到。梁斌一不做二不休,勒死了周怡。周夫人知道周怡一死,黄金也不见了,周老爷的弟弟一定会把她告上官府,于是两人便决定用绑架来掩饰杀人罪行。一来可以使周怡的死亡更加合理,二来黄金的下落也有了令人信服的解释,而梁斌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填补亏空。
普济寺大殿的后堂是梁斌用来存放私盐的地方,为了照看方便,他在地下挖了直通自己府中的地道。想到这里,高元心里一惊。州城在查获私盐时,将当场抓到的十四名贼人斩首了,那些人应该就是梁斌的手下。这件事一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些人死后,梁斌应该人手不足才对。但是他竟然可以在几天之内就把密道填埋,还设置了陷阱,这是怎么回事?
高元的脑子不停地动,将来到安平县开始所见过听过的事全部思考一遍,结果得到了更加令人心寒的结论。抓走灾民壮丁的人就是梁斌,他需要人力,但值得信任的人并不容易找到。那些人还在他手上,随时都有可能被杀掉灭口。
不,不要再有人为这件事而死了,高元在心里呼喊着,一定要抢在梁斌前头。他取出安平县地图,叫来了林若光。
“我要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方便贩运私盐,同时还能供至少十五个壮丁生活,你认为哪里合适?”
“如果要运私盐的话,最好选在河流沿岸或者大道附近。”
“把西郊排除。”
看到林若光的手指向西边,高元立刻否决。那里曾是梁斌的据点,被高元和林琰毁掉以后他应该不会再回去。
“那就是……”林若光沉思了一会儿,指向了北面的河流,“这里曾经有渡头,原来安平县兴旺的时候建了两个仓库。后来虽然都废弃了,但是我想,修理一下应该还能使用。而且这边水流很急,渔船很少靠近,戏水的人也不会去,算是人迹罕至。”
梁斌的新窝应该就是那里,他手下还有五六人,都会一点武艺,否则不能一口气抓走十五六个壮丁,县衙人手明显不足。只好厚着脸皮再找林琰帮忙,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能。短暂的自我厌恶以后,高元就快马加鞭赶到林家,向林琰借了三十个略懂武艺的家丁,每个人都配了兵器和宝马。林琰本来也想同去,但他骑马不大方便,只能留下等待消息。
刚出城门,他就遇到了前来报信的衙役。他们找到了周夫人,不过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梁斌果然是个残暴冷血之人,无论是情人还是小孩,只要有需要,就毫不犹豫地下手。没有时间给他感叹,高元命令衙役将周夫人的尸体抬回县衙安放,找朱掌柜过来验尸以后,就立刻奔向北面的仓库。
两间仓库并排伫立在河边,外面的墙壁上都长着斑驳的青苔。即便如此,哪一间是正在使用着的却很容易分出——其中一间的木制房顶曾修补过,掩饰用的干草被风吹散,露出了新的木板。仓库两侧都有门,窗户像是在拼命隐藏什么似地紧闭着。他们在距离仓库稍远的地方下马,悄无声息地围住了那里。
☆、真相大白2
高元和手下们悄悄地把仓库包围住。他眯起眼睛从仓库木板间的缝隙处窥视。他看到几个形容憔悴的男子坐在地上,还有几个人围着他们不停地来回走动。被抓走的壮丁们还活着,这是天大的喜讯,但是同时,高元也不能贸贸然闯入,否则那些人就会把壮丁们作为人质,伤及他们的性命。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自己出来。高元小声地命令几个衙役取来一些干草,在河边稍稍沾上水,堆放在仓库附近点燃。很快,燃烧的干草就浓烟四起,顺着北风吹进了仓库。高元早已在仓库的门前埋伏好,两扇大门一打开,立刻冲出了几个被浓烟呛得直流眼泪的男子。
“怎么……回事?”
一个似乎是头领的男人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喝问。在他们尚未弄清情势的时候,高元挥挥手,衙役们立即把几个男子制服,捆得严严实实。命人灭掉火,高元带人进入了仓库。仓库中央十几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围坐成一圈,脚上都被缠了铁链。他们神情呆滞地望着高元,其中胆小的几个瑟缩着发抖。
“立刻给他们松绑!”
这些日子他们一定受了不少苦。他们的衣服都破破烂烂,身上散发着体力劳动者特有的酸臭味。一个个面容憔悴,有的人身上还有新近的鞭痕。
看到他们警戒地不肯让衙役靠近,高元安抚似地轻声说:“我是安平县令高元,你们不必害怕。”
“是……县令老爷?”
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犹疑地问。他的口音跟秋月姑娘很相近,高元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没错,你们是高山县俊杨村的村民吧?”
高元弯下身,解开了男子的脚上的铁链。他一听到自己的家乡,晦暗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
“是,是,我叫杨二牛。”
男子双眼含泪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你的乡亲们现在都在安平县城里,他们一直在等着你们。”
男子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泪,他双手捂着脸,大声地嚎哭起来。其余的人听到了她的哭声,也不再忍耐,仓库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呼天抢地的哭喊声。
当务之急是将壮丁们送回城里朱掌柜的慈生堂治疗,并把梁斌的六个走狗押回大牢。分派完任务以后,只剩下三四个衙役在高元身边。仓库一侧整齐地堆放着货物。高元用指甲挠了挠麻袋,放入口中,发现麻袋里果然是盐。麻袋上没有朝廷的印鉴,是私盐无疑。
“把这些盐抬回去作为证据。天黑以后留二十个人在这里监视,一有船只靠近,就立刻把那些人抓住,一个都不要漏掉。”
高元翻身上马,又立刻赶回了县衙。出乎他的意料,衙役们轻而易举地逮捕了梁斌,那个时候他正在自己的家中悠闲品茶。高元心中隐隐不安,梁斌如此胸有成竹,说不定他已经把证据都销毁了,认为高元根本无法把自己定罪。
见到高元前来,梁斌态度傲慢地斜睨着他,普通人突然被抓进大牢的不安和慌张在他身上一点痕迹都找不到。高元冷冷地注视着他,一直默不作声。此时若是随意开口,很可能被对方掌握自己的弱点。高元决定什么都不说,反身离开了大牢,他要让梁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然后自乱阵脚。
在跟梁斌这只老狐狸对峙之前,他必须找到有力的证据,一鼓作气地击破对方。然而事情并不顺遂,把梁斌家里和店铺几乎翻了个底朝天,却只找到了毫无破绽的假账本。被抓来的壮丁们只见过看守他们的人,从未直接跟梁斌碰过面,无法上堂作证。而那些走狗们,则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他们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却不肯透露跟梁斌的关系。
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样把梁斌放走,但是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梁斌与绑架杀人和贩运私盐有关。这个人不能小看,现在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高艺,周夫人的尸体验得怎么样了?”
听到他的召唤,高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份画完押的验尸格目。周夫人是被人从身后用绳索勒死,死亡时间大概在今天上午。她没有被□过的痕迹,但随身携带的包袱被人翻过,身上的钱财不见了。看来梁斌想要布置成抢劫杀人,但是真正的剪径恶贼是不会放过一个如此美丽的妇人的,而且会把包袱直接带走,不是只拿钱财。
第二天下午曹文一回到安平县就被立即带到高元面前。他并不感到惊讶,也许在他同意做梁斌的内应时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跟仓库里那些人一样,他什么都不肯说。
“曹参军,我听说你有个三岁的儿子。”
高元双肘支在桌上,轻轻地揉着太阳穴。他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疲劳,而是借此降低对方的戒心。虽然两天两夜没睡过,但他卯足了精神要从曹文这里问出有用的证供。曹文没有回答,他微微垂下了头,眼神闪烁不定。这至少说明对方有所动摇,比起刚刚那全神戒备的态度要好得多。
“你应该知道,被杀害的孩子比你儿子稍大一点,是已经开始淘气的年纪了呢。他们的尸体曹参军也见过了,脖子都被勒断了,看了真让人心寒。”
曹文依旧沉默。
“曹参军,你跟自己的儿子一起玩过吗?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一转眼功夫就再也不会动了,那种感觉你应该更能体会吧?”高元盯着曹文那双紧紧攥着衣服的手继续说,“啊,我忘了,曹参军应该体会不了,你从没跟自己的儿子玩过吧?”
曹文抬起头,投给他一个恼怒的目光。
“我说错了吗?曹参军的儿子出生时就有心脉不全之症,一直卧床不起,每个月都要花上上百两的药费。我想问问曹参军,这些钱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曹文并非出自大富之家,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户。他的妻子是城中一个小菜贩的女儿,家境也很普通。就算他们砸锅卖铁,也不可能凑出这么多钱来。
“你一直都在盗窃衙库,使用那些钱给你儿子治病。你为什么替梁斌做内应,他威胁你了,还是用钱买通你?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一定能找到梁斌触犯律法的证据,但是你的机会就没有了。我本来可以向上峰求情,不再追究你挪用公款之罪,仅仅革职以示惩戒。”
不过曹文挪用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的钱都被王县令花掉了。为了保全王县令,刺史绝不会追究这件事。
“大人你不必白费唇舌了,你说的那些事我一概不知。”
曹文交抱双臂,不再畏缩,而是眼神坚定地看着高元。他的嘴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明确地拒绝着,仿佛在说“我一个字都不会再泄露。”高元叹了一口气,对林若光使了个眼色,他便拉着曹文走出县衙后堂。仓库那些人和曹文都如此忠心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相信梁斌不会被治罪,而梁斌要么答应自己会继续照顾那些人的亲人,要么就是以他们的性命为要挟。
明明已经抓住凶手了,却迟迟无法定罪,高元的心里说不出的焦躁,就算是把蒸羊肉摆在他面前也无法挽救这烦乱的心情。眼前的事物不知为何一直轻轻晃动,太阳穴也好像打鼓一样,高元站起身准备活动一下,没想到一阵眩晕袭来,他又瘫坐回椅子上。
“大人,我家少爷想见你。”林若光走进后堂,瞄了一眼高元,“他已经在门外了。”
真不想在这个时候见他,可是又找不到借口。他觉得自己无颜面对那些受害者的亲人,他们的视线就像火一样,带着灼伤人的温度,他们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高元的心。无奈地点了点头,独特的沉重脚步声便逐渐靠近。林若光无言地退了出去,高元勉强支撑起沉重的身体,挺直腰背面对林琰。对方默默地直视着他,皱了皱眉说:“你脸色真差,生病了吗?”
“我没事啊,你看错了吧?”
用一只手支撑住眩晕的脑袋,高元故作镇定地逞强。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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