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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好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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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不快的静默,只有窗外不规则而又单调的风雨声。就这么尴尬地对坐了一会儿,马荣康突然推门而入。
  “县令老爷,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边请,他满面笑容地给高元指路。他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四周已经整齐地排列好桌椅。大厅中央摆着一个三尺多宽的圆形炉子,有大约一尺宽的圆形边缘,而中央则煮着香气四溢的汤。高元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恐怕是村子里特有的什么美食。他一下子来了兴致,不过还是装出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桌上以经摆满了各色美食。蒸猪头、烤羊肉、蟹毕罗,都是高元日思夜想也吃不到的东西。
  “这个是什么?”
  高元指着一盘糕点问道。他从未见过如此晶莹剔透的糕点,而且用手轻轻一碰,那水晶块就微微颤动。仔细闻一闻,还有一股清香味。
  “这个是桄榔糕。用岭南的桄榔粉混合糯米粉和蒟蒻制成,县令老爷可以蘸着牛乳吃。”
  坐在他身边的马荣康热情地给他讲解。岭南的桄榔粉?现在高元相信这个村子的确非常富裕,非常非常富裕。此时不吃更待何时,高元捏起一块桄榔糕,蘸了些牛乳送入口中。滑润的桄榔糕带来一股清凉感,混合着青草香的淡淡甜味和牛乳的甘醇交织在一起,顺着舌尖蔓延开来。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高元心里暗暗感叹能吃到这种东西也算不枉此行了。当然,若是能够阻止惨剧发生就更好了。
  一向热爱美食的高元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住嘴,直到他听到鸭子“嘎嘎”的叫声才抬起头。他看到大厅中央的炉子火烧得正旺,村民们正把鸭子放在外侧的边缘上。
  “那是要干什么?”
  难道刚烧完一个活人,他们又要虐待鸭子?这是哪门子的余兴节目?
  “就是今晚的最后一道菜啊,县令老爷。把鸭子放在外边,过一会儿鸭子就会干渴异常,去喝炉子中间煮滚的五香汁。不出一炷香的工夫,鸭子就从里到外熟透了。那个时候只要轻轻一剥,鸭毛就很容易脱落。这样做出的鸭子很好吃的。”
  马荣康说着一脸期待地望着炉子,摩拳擦掌地准备吃鸭肉。高元惊讶地看着那烧得红彤彤的炉子,耳边不时传来鸭子的惨叫声。这种做菜的方法也未免太残忍了吧?在看了“人间惨事”发生在自己跟前之后,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不好意思,我稍微离席一下。”
  高元站起身,走向了茅房。一边嘀咕着“太可怕了”,一边解决了三急之一。高元从毛放出来,突然听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
  似乎是人的声音……分不清男女,但是听起来好像很痛苦。高元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冲着发出声响的柴堆走去。                    
    
    
    ☆、恶行之村2

  高元缓缓地靠近。雨滴随风打在他的身上,沾湿了他的衣襟,可是他毫不在意。他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想了想,又换成一根更粗的。他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到柴堆后,举起的棍子却停在了半空中。
  没有凶手,没有即将面对死亡的受害者。只有一对正在热烈交缠的□躯体。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看,但又不知该看哪里。冲击使他的身体停止了反应,尴尬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剧。
  跟高元比起来,赤身裸体的男女反倒冷静许多。他们两个既不急急忙忙地找东西遮挡,也不像高元一样愣在当场。男人炫耀似地将女人抱在怀里,毫不畏惧地对上高元的目光。
  “看够了就快走吧,县令老爷。”
  高元像是得到了许可一样扔下棍子逃离了现场。他气喘吁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脏就好像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一样。那副不堪入目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没事吧?”
  听到林琰的话他猛地抬起头。
  “没事,什么都没发生过。”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在担心自己会不会长针眼。这村里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可是在祭典的三天,不是都应该清心寡欲的吗?
  “可是你的脸好红,”林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连手都红了。”
  当然会红,现在他身上简直就要冒出火来了。
  “我可能有点不胜酒力,没事。”高元注意到桌上多了一盘菜,随手抓了一块肉扔进嘴里。肉汁丰富,弹性十足,而且非常入味。“这个是什么?味道很不错。”
  “就是刚刚做好的鸭肉。”
  原来那些鸭子终于被虐待致死了,吃用那么残忍的方法做出的菜简直就是罪孽。可是……可是这个味道实在太好了!他一面心里责怪着自己,一面又不停地把“罪孽”送进嘴里。
  不知是因为岛上的人都比较豪放还是因为他们单纯地喜欢浪费,他们敬酒使用的都是海碗,而非酒盅。十几个人轮番敬酒,就算高元酒量再好也有些扛不住了。趁着无人前来的空当,高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着茅厕走去。他不是要以得体的方式排出多余的酒,而且他忍不了多久了。没想到加快脚步的代价,却是脚下一滑,跌了个狗□。
  真倒霉。他抱怨着站起身,赫然发现自己身上沾染了大片血迹。他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摔伤了,但随即意识到,这并不是他的血。一个闪电适时地到来,瞬间照亮了幽暗的长廊。他这才发现,暗红的血液是从柴堆那里流过来的。柴堆的下层已经被染成了黑色,四周形成了椭圆形的血泊。即便脑袋已经被酒水淹没,高元也能推测出柴堆后面有什么——一个人流了这么多血不可能还活着。
  他忐忑不安地走到柴堆后,虽然已经做好了会看到尸体的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那副人间地狱般的惨状时,他就好像挨了一记勾拳,整个人站不稳脚。是那对在柴堆后行鱼水之欢的男女,然而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了冰冷苍白的尸体。他们的身体被开了个大口子,肠子交缠在一起,流淌到冰冷的地面。
  高元捂着嘴跑到长廊的另一侧,不住地呕吐起来。留在他脑海始终挥之不去的,是他们浑浊而毫无光彩的眼睛。
  “不舒服的话就休息吧。”林琰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受伤了吗?”
  他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向柴堆。
  “又有两个人死了。”他茫然地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被开膛破肚,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
  下个瞬间,他就被林琰宽阔的肩膀包围了,他的头被轻轻地抚摩,脖子上掠过带着暖意的鼻息。
  “别怕,没事的,别怕。”
  自己是在害怕吗?他不知道。然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脑袋却无法思考。
  “血……血会沾在你身上。”
  “没关系。”
  “我没带换洗的衣服。”
  “我带了。”
  “我刚才还看见他们或者,他们就把柴堆后面当做柳影花阴之地。但是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死了……”
  “因为他们被人杀了。”
  他们的身后响起两声干咳,林琰立刻放开了手。原来是村长的弟弟过来了,他一看见高元身上的血迹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出、出什么事了吗?”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柴堆后面有两具尸体。”
  林琰冷静地指了指。村长弟弟小心翼翼地探过头,随即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
  “我去叫村长。”
  说着他便飞奔而去,一转眼工夫就把村长带了过来。
  “真丢人,”村长看到那幅光景以后只是皱了皱眉头,“快点把他们抬走,叫人来收拾干净!真是的,这么忙的时候就不能消停点,成天没事找事。”
  “村长,这是很严重的事,找出凶手要比你的祭典重要得多。”
  林琰抗议道。
  “争风吃醋搞过了头而已,这八成是春芳的男人干的。总之,现在已经太晚了,查案就请县令老爷和参军老爷明天再查好吗?”
  村长的语气充满露骨的不耐烦。
  “把尸体和现场的所有东西搬到一个房间,明天我和林参军会去检验。凶手到底是谁,我们会查得清清楚楚。”
  高元也知道自己今晚的状态无法查案,他现在连路都走不稳,更不用说思考了。
  今晚他们的住处是风神庙的后堂,因为他不想住在刚刚死去的马荣泰的房间。后堂只有一个木塌,不宽。但两个人睡也足够了,如果挤挤的话。
  高元一进门就迫不及待脱下那身衣服,可是血已经浸到他的薄衫上,甚至他的皮肤上。林琰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很快就端着一盆热水回来。
  “你可以擦擦身,我的衣服可能不太合身,稍微将就一下。”
  林琰放下热水,从包袱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接着走到了门外。
  “我就在外面,你换好了再叫我。”
  他明白林琰的好意,如果知道有人在门外,自己就不会那么害怕。他无力思考林琰为什么对他这么温柔,只是机械地脱下衣服,用湿布擦拭身体。盆里的清水被染成了淡红色,他换上了林琰借给他的衣服。衣服的确不合身,高元要把袖子折三折才能露出手来。
  “可以了。”
  林琰推门进来,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好一点了没?”
  “嗯,我……有点醉,没想到那两个人会是那种死法,才会……”
  “谁都会害怕,我是说,你不必觉得丢脸。听你说了以后,我一眼都没敢看。”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你之前全身通红地跑回来,就是因为撞见人家的好事了吗?”
  “差不多吧,真尴尬。”
  想起那个画面,高元的脸又红了。虽然很不堪,但至少那个时候他们生龙活虎。他们有错,但罪不至死。
  “不事生产的村落就是这样,他们以这个为消遣。不过一般来讲,这种村落都不跟本村人通婚,很多时候他们自己都搞不清孩子是谁的。”
  “但是这个村子从不跟外人通婚。同姓不婚的道理谁都明白,他们并不愚蠢,为什么这么做?”
  高元见过封闭的村落,但连给外人留宿的地方都没有的,还是头一次见。他们不允许任何人侵入自己的生活。
  “也许是因为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岛盛产玉石,相当于一笔很大的财产。他们不希望任何人来分这笔钱。经过这么多年的通婚,他们都相当于一家人了。”
  “而且都姓马。”
  高元补充道。酒劲未退,他坐得有点摇晃。林琰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在木榻上。
  “你该休息了。”林琰拿起被子闻了闻,“一股霉味,还是不盖为好。”
  “估计是把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被子给我们了。”
  高元被浓烈的睡意包围,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他挪了挪身体,给林琰空出了位置。但是林琰并没有躺在他身边,而是办了两个凳子,靠在了墙角。
  林琰当然不愿意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他转过身,自嘲地笑了。林琰对自己稍微温柔一点,自己就开始产生了不实际的幻想,真是傻得可笑。
  伴随着胸口的疼痛,他陷入了并不香甜的梦乡。第二天早上,又头痛欲裂地醒来。宿醉的滋味很难受,就像开堂的锣鼓在他脑袋里敲响一样。睡在椅子上的林琰似乎也同样不好受,他正站在门口按摩自己的肩膀。
  “雨还没停。”
  “嗯,这声音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高元揉着太阳穴回答道。雨还没停,意味着他们今天仍然无法通知县衙派人过来,意味着只能依靠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尽快找到凶手。
  “衣服果然不合身。”
  林琰转过身,笑着对他说。昨天折上去的袖子都掉了下来,现在他看起来就像个偷偷穿爹爹衣服的小孩子。
  “去看看尸体吧。”                    
    
    
    ☆、无底深渊1

  这是一场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雨。从天而降的雨滴打在长廊的顶棚上,发出噼噼啪啪挠人的声响。高元每走一步,都要承受着从脚底和头顶而来的双重震动,以及每一次震动所带来的疼痛。这种时候,他真恨不得有人把他的脑袋拿走,放在竹篓里沥沥,把里面的酒沥干。
  两具尸体就放在距离他们住的风神庙最近的柴房里。高元推开门,就看见尸体被随意置放在地上,身上没有任何遮挡。敞开的伤口上是密密麻麻的苍蝇,它们嗡嗡地窜来窜去,仿佛在庆祝这场久违的饱餐。尸体的脚边堆放着一些衣物,上面染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一个木盆就放在柴房门口,里面盛着从尸体中流出的内脏。
  “他们连块白布都没有吗?”
  高元从林琰那不稳的语气中嗅到一丝愤怒的气味。让两个人的尸体就这样暴露着可谈不上什么敬意,虽然他明白看到这两具尸体的感受,但如果真的关心他们,盖上一块白布并不是什么难事。
  昨晚糟糕的记忆又涌了上来,胃里的东西也是。 不过那时还能用醉酒搪塞,现在要是吐了就真的是丢脸。
  “我们需要四张桌子。”
  高元没有走进门,因为没人能趴在地上检验尸体。他需要把尸体放在桌上,用清水擦干净,露出所有的伤口、淤痕,最后用针线缝合。
  他们两个到狼藉一片的大厅搬桌子时,高元突然想到了一个称不上“好”的主意——实际上可以说相当恶毒——叫马春芳的丈夫来帮忙。要让他一直看着,从头到尾。根据高元的估计,整个过程至少也要一个时辰。不管是多么冷酷的凶手,这么长时间面对着自己亲手杀死的尸体也会溃不成军,除非他是白起这样残暴的人物。
  将想法告诉了林琰以后,他没有给予评价,只是点了点头走出了大厅。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混蛋?但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他必须以最快的方式弄清楚春芳的丈夫是不是这件案子的凶手。因为如果他不是,那么两个人的死可能跟马荣泰的死有非常大的关联,极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
  高元一个人把四张桌子拖到柴房,并排摆成两行。林琰也在这个时候拖着马春芳的丈夫回来了,他看起来不大高兴,几乎是把那个人甩进了柴房。
  “他居然还在呼呼大睡。”
  看着马春芳丈夫那张睡眼惺忪的脸,高元明白了林琰生气的原因。他头发乱蓬蓬的,身上还穿着内衣,一看就是被林琰从床上拽起来的。
  “过来帮我把尸体抬上来。”高元对男人扬了扬下巴,平静地说道。
  “啥?”
  男人张开大嘴,一股混杂着酒气的臭味立刻扑面而来。高元转了个身,站在一个能好好呼吸的地方。
  “这是你妻子和她情夫的尸体。”
  他招呼男人过来,手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跟那个杀人凶手没什么区别,如果这个男人并没有杀害自己的妻子,那他就杀害了一个人的心。
  男人呆呆地立在原地,关于他的一切好像在这一刻全部都静止不动了。过了片刻,一声哀嚎在小小的柴房爆裂开来,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奔涌而出。他和林琰交换了一个眼神,林琰在问“够了吗?”而高元回答“还不行,但不要讨厌我。”
  他没有理会哭泣的男人,而是跟林琰合力将两具尸体抬到桌面上。林琰端来了清水,高元便学着仵作的样子轻轻擦拭尸体。在安平县的一年里,他学到了不少东西,简单地验尸便是其中之一。在读《论语》《春秋》的时候,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学到这种东西,如果可以的话,他一辈子都不想学会。
  与内心的波澜不同,高元一脸平静地翻看尸体,检查每一处伤痕。那将他们开膛破肚的一刀虽然触目惊心,但并非他们的致命伤,而是死后造成的。他们脖子上的小伤口才是元凶。凶手应该是在两个人并排躺着的时候突然出现,他们认识,所以两个人并没有防备,也不觉得羞耻,就那样大大咧咧地躺在凶手面前。于是凶手趁他们不注意,一刀割破了两个人的喉咙。他必须这么做,因为柴堆距离大厅不远,若是其中一个发出喊叫,他就无所遁形了。随后他将刀子□两个人的下腹,由下至上将他们刨开。那一刀明显是困难而且不必要的,但凶手这么做了,而且是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他为什么这么做?恨意?愤怒?
  他把尸体缝合以后,男人已经哭得差不多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已经被断断续续的抽泣取代。高元把自己的双手洗干净,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男人。
  “这两个人你都认识吗?”
  当然认识。高元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从出生开始就在这个小岛一起生活,根本没可能不认识。
  “我老婆春芳,”男人依次指着尸体说,“和她哥哥大富。”
  高元大吃一惊,看看尸体,又看看男人,最后望向林琰。林琰也同样惊讶。
  “亲生兄妹?”
  “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而你也知道他们的私情?”
  男人的脸色微微变了,眼睛就像飘忽不定地转着,随即点了点头。
  “县令老爷,我们这里就是这样的。刚到这个岛上的时候,我们只有二十七个人,而且大半都病死了。女人?最后只剩下六个。所以,县令老爷,这里跟你们必须明媒正娶的地方不一样,我们不讲究那些台面上的东西。”
  台面上的东西?高元甚至懒得反驳,就像一个人说“吃人有什么不可以?饿了也是一样的肉。”这些人缺少为人最根本的东西。
  “也就是说,你并不反对?”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理所当然地说:“春芳不只大富一个,我也不只春芳一个。”
  男人并不是凶手,杀死两人的应该就是杀死马荣泰的凶手。但是他为什么要剖开两人的肚子?
  由下至上剖开两人的肚子……高元冲到置放内脏的木盆,双手伸进去翻找起来。
  “你在干嘛?”
  林琰目瞪口呆。高元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就像个失心疯的屠夫,但他必须证实自己的推测才行。
  “马春芳有了身孕。”高元垂着血淋淋的双手说,“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三个月了。”
  “孩子是谁的?”
  男人叹了口气。
  “我问你孩子是谁的?”
  他高声质问道。
  “是……大富的。”
  果然。
  “你走吧。”
  男人听到离开的允许,立刻一溜烟似地逃跑了。高元再次把手伸进水盆里,清水变得浑浊鲜红。即便用干布擦拭了双手,血腥味仍旧好像残留在上面。
  “对不起,我……”
  “你没有做错什么,都是为了查案。”林琰仍盯着他的手,“能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吗?”
  “凶手剖开马春芳的肚子,就是为了彻底铲除这个孩子。”
  “可是杀了马春芳,孩子也不会活着。”
  “没错,但是他要孩子被彻底铲除,就算是尸体,也不要他留在母亲体内。所以他割断了马春芳的……”高元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流出体外,被放进了木盆里。他不想自己的目的暴露得太明显,所以对马大富的尸体做了同样的事。”
  “可是我们仍然不知道凶手是谁。”
  知道了他的目的,并不代表知道他是谁。第一次仅仅是推测,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了。
  “凶手厌恶村里这种乱伦的情况,他可能是这种行为的受害者。我想我们应该将目光集中在那些生出了有问题的孩子的父亲。那个孩子很可能不是他亲生的,但他是孩子名义上的父亲。他应该没有和自己姐妹私通。”
  “马春芳没有生过有问题的孩子。”
  “这就是我排除他的原因。”
  这样范围就缩小了许多。村子里有五个傻子,两个疯子,排出掉年纪过大,父母已经去世的,总共有三个男人牵涉在内——村长、马大有和马平。村长和马平是同辈,马大有是他们的后辈。高元只听过村长介绍村里情况,马平和马大有的脸他实在想不起来。不过,不管这个凶手是谁,他还会继续杀戮。他的怒火并没有随着杀人而减少,反而急剧扩大。很快,他会意识到村子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切的根源,然后把所有人都杀掉。
  “我们必须在祭典结束之前找出凶手……”
  不祥的预感在他胃里扩大翻腾,高元忍不住捂着嘴走出门外。早上没有吃过东西,他只吐出了一些酸水。然而这并没有让他好过多少,一阵绞痛令他无法直立,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你怎么样?”
  林琰扶住了他的肩膀。
  “我可能需要喝碗解酒汤。”
  高元试着挤出一个笑容。林琰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把他抱了起来。
  “你不光需要解酒汤,你还需要休息。”                    
    
    
    ☆、无底深渊2

  高元躺在木塌上,感到胃痛稍微缓解了一点。林琰去厨房看看能不能有人帮忙煮一碗解酒汤给他,现在风神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有一个几乎不会醉的脑袋,可惜的是,他没有与之相适应的胃。
  可是稍微好一点,他就开始有点闲不住了。刚刚睡醒没多久,再躺在床上只觉得难受。他站起身,走到大殿,脚步有些虚浮不稳。他想看看这里是不是像其他庙宇一样,有暗门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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