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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好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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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何掌柜说的游民,实际上是因为家乡发水灾逃难到这里的。昨晚与我共度良宵的秋月就是其中一员,现在在南寮做没有挂牌的私娼。她说她们村子里三百多人一起逃难到这里,一路上死的死、走散的走散,只剩下一百零几人。她和几个健康的姐妹来做私娼养活家人,有些能走动的孩子出来乞讨,情况非常凄惨。”
怪不得那天把葱香饼给了小乞丐以后他不自己吃掉,八成是有家人在等着食物。
“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秋月说他们躲了起来,一时说不清楚,不过她可以带着我们去那里。”
“他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高元不解地问。
“这件事说来奇怪,他们本来在城郊聚集,后来突然来了一群蒙面人,抓走了十几个壮丁,还杀了上来阻挡的人。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他们才躲了起来,却始终不肯离开安平县,落入了这么悲惨的境地。”
城中有很多壮丁,为什么有人偏偏要抓走路过的流民呢?这真是奇怪至极。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看看那些流民的情况,听高艺的叙述,他们挺不了多久了。
“快带我去见见那位秋月姑娘。”
话音刚落,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就在后院响起:“哟,狗官,一大早就要去花街柳巷啊!”
昨天说要代替李牢头工作的叶姑娘不早不晚到了县衙,这正好提醒了高元。他喜形于色地拿出二两银子交到叶姑娘手上,匆匆地吩咐道:“你去买二百个蒸饼,剩下的钱买下饭的小菜。看见曹文就让他找朱掌柜,然后你们一起到南寮来找我和高艺。”
叶姑娘被他弄得晕晕乎乎,懵懵懂懂地点头答应了。高元立刻跟着高艺到了南寮。这里跟昨天到的明月巷境况差不多,唯独多了女人的脂粉味。白天这里显得有些冷清,来来往往的人都低着头,迅速离开。到了晚上又是另一番景象,花灯把整条街照得红彤彤,小巷的两侧站满了招揽客人的女子,个个妖妖调调,眉宇间却满是疲惫。
七拐八拐到了一座黑黢黢的小楼门前,高艺熟门熟路地径自走了进去。他跟门口的女子耳语了几句,就带着高元上了二楼。他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轻轻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请进。”
“秋月,这位就是高县令。”
一个窈窕温婉的女子向他行了一礼,她尚未涂脂抹粉,显得有些憔悴。
“请高县令一定要救救小女子的乡亲。”
说着,秋月跪倒在了高元面前。高元连忙把她扶起,答应一定会妥善安置。秋月喜极而泣,要他们在门外稍等片刻,出来时已经换上了荆布叉裙,俨然一幅农家女子的模样。高元本以为她会穿得更漂亮,不由得吃了一惊。秋月捋了捋鬓发,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乡亲们不知道我和姐妹出来做什么……”
若是家人知道她们出来做私娼的话,一定会伤心欲绝的吧?高元不禁心头一酸,也低下了头。因为王县令的失职才逼得这些女子不得不做这些违心的事。高元更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但无论如何都要妥善安置这些流离失所的人,尤其是这些坚强大胆的女子。
“咱们走吧!”
高元笑着说。
☆、流离失所2
叶姑娘他们在南寮附近的大街上等候,曹文和朱掌柜都到了,就连林若光也来了,他背着一个大包裹,悻悻地站在叶姑娘旁边。高元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几个人就一起出了城。
据秋月所说,她的乡亲们暂时躲在一个废弃的道观里,四周都是密林,很容易迷路。她们自己开了一条路,不过隐藏在芜秽的杂草中,不易被外人发现。高艺和秋月一众姐妹走在前面,不知在说些什么,一直笑声连连。林若光背着一大包热气腾腾的蒸饼,吭哧吭哧地走在高元身边。
“高县令,你为什么告诉叶姑娘只通知曹参军,不通知我?该不会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县丞吧?”
林若光面无表情地盯着高元,不知他说的是玩笑话还是真心的。从头至尾高元就没想起这个人,不禁惊得脸直抽筋。可是转念一想,本来就是林若光自己先无视他这个县令的,他这么做也不算过分啊,于是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撒了个谎:“没有这种事,我只是觉得林县丞今天应该继续打扫大堂。”
“哦,是吗?”林若光冷冷地斜睨着高元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不辜负高县令的期望回去好了。这一大包蒸饼,高县令你就自己背着吧。”
高元一听吓出一身汗,这一包蒸饼虽然不沉,但光是看看就觉得热,如果背在身上还不得汗流浃背。那副德行出现在那么多人面前,他县令的形象就全毁了。
“既然林县丞都来了,又何必回去呢?”
“不,高县令认为这件事不需要我的话,我还是回去好了。”
说着,林若光就要解下背上的包袱,高元连忙按住他的手,性急地说:“需要,需要,非常需要林县丞,没有你就不行!”
“这样啊,”林若光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想着自己是不是被耍了,高元心事重重地继续赶路。他们穿过一片密蓁蓁的丛林,终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座道观。废弃已久的道观残破不堪,早就没有了庄严肃穆的气势,但作为一个遮风避雨的场所还是不错的。门口的雕花木门已经被虫蛀得七七八八,就只是挂在上面而已。高元踩着满是枯叶和灰尘的地面走了进去,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里面大多是老弱病残,个个面黄肌瘦,好像被饲养的蚕一样散乱地排列在阴暗的大殿里。大概是害怕高元这个陌生人,齐刷刷地盯着他的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戒。路上想好的冠冕堂皇的说辞顿时在他脑袋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愣愣地杵在那里一时语塞。片刻之后,他回头吩咐林若光和叶姑娘尽快把饭菜分给大家。朱掌柜很自然地开始为病患诊症,而曹文和高艺则在秋月的带领下去溪边打水。
高元从未想过大唐盛世之下竟然也会有如此悲惨的事情发生,不由得怨恨起自己的天真。朱掌柜站起身来,把高元拉倒了大殿外,汇报他诊症的结果。
“高县令,大部分人都是因为长途跋涉加上饥寒交迫造成气血亏虚而病倒的,每个人症状都有些微的不同,不过幸运的是,没有人感染了瘟病,只要能够得到悉心治疗,应该都可以治好。”
听到没有瘟病,高元心里的大石就落了地。然而眼前的问题依旧严峻——这些人不能再呆在这里,需要转移到县城安排到各个药铺医馆进行治疗。另外,没有生病的孩子也需要给他们安排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而不是任由他们上街乞讨。做私娼养活家人的秋月她们,虽然其心可嘉,但终究违反了律例,也得给她们安排一个去处。
“总共有多少人需要医治?”
“一共九十四人。我只是粗略查看一番,真正有病的人数可能比这个少,但不会多于十人。”
“大概需要多少银子呢?”
“这个嘛……”朱掌柜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思考了一下说,“应该不会少于两千两银子。”
高元心里咯噔一下,说来可能有些丢人,不过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衙库亏虚,连换个大门的钱都拿不出来,更不用说两千两银子了。而且雇轿子抬这些人进城估计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少说也得一白两银子。就算把高元的全部家当拿出来,也不够雇轿子的钱。
“如果我求城中药铺的掌柜以成本价卖药给我们呢?”
“两千两这个数目,已经是成本了。”
这句话真是让高元欲哭无泪了。于是他做了个逃避现实的决定,今天先带着病得最重的人进城医治,其他的事再从长计议。
接下来的一天可谓忙忙碌碌。他们几个年轻男人先是背着病重的流民送到朱掌柜的慈生堂,这个时候高元也顾不得形象了,因为一个流民吐在了他身上,也没有时间清理,只拿汗巾擦了擦就要继续上路。来回背了五六趟,总算完成了任务,接着又把其他人的药送到道观,这又走了三趟。秋月和她的姐妹暂时留在道观照顾那些人,不再回到南寮,她们五六个人要给七八十人煮饭熬药,任务也不轻松。
叶姑娘还要照顾李牢头,忙完了以后就直接回家了。剩下他们四个男人一起回了县衙。一关上县衙后院的门,四个人就像烂泥一样瘫倒在了空地上。高元只是在早上吃了葱香饼,其余时间连口水都没喝上,现在已经饿得两眼昏花,脑袋嗡嗡作响。想要吃一桌子好菜,想要脱了这身酸臭的衣服,想要泡在热汤池里洗掉粘粘的汗,想要……但是,不想动。与其说是不想动,不如说是动不了,就算懂一根手指就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似的。
四个大男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似的足足躺了一个时辰,看着金乌西沉、月挂枝头。最后还是林若光率先活动,不过也仅限于嘴唇。
“高县令,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县衙里一个铜钱都没有。”
林若光的声音有气无力,高元也知道这件事他必须面对,但是,难道不能明天早上再说吗?
“县衙里没钱?”发出这个惊讶疑问的人是曹文,“那这个月的饷银怎么办?”
“那就看高县令了。”
不要看我啊,我都自身难保……高元在心里叫苦,决定默不作声,装作没听见。现在他开始有点庆幸县衙里只有三个人了。曹文又叫了他几声,高元都一直装聋作哑。草地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转头,曹文已经爬到他身边了。
“高县令,你没睡着啊,那你倒是说说,这个月的饷银怎么办啊?我家啊,上有老下有小,就等着这么点钱开火呢。还有李牢头,他要是没有钱买药,立马就会断气。高县令,你可不能到时候说没钱给我们啊!”
曹文啰啰嗦嗦在他耳边说个不停,高元真怀疑他从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
“我知道了,一定不会欠你们钱的。”
到时候再说吧,没钱给的话你们还能杀了我不成?这才是高元的心里话。
“不是没有钱吗?高县令你月俸也不多吧,够三个人的饷银吗?”
就连缓兵之计都失败了,高元又开始装哑巴。
“借吧!”高艺这个时候救了他,“县衙没钱,但是乡绅行首有,如果县令开口,应该可以借到。”
“我看跟乡绅行首节倒不如跟林琰借。”
林若光补充说。
“林琰,不是那个恶霸吗?”
高元不解地问。按照常理来说,正义的县令跟恶霸应该势不两立,除之而后快才对吧?
“乡绅行首都已林家马首是瞻,如果林家支持高县令,你应该很快可以建立威望。对高县令来说是一举两得。”
“那个恶霸会同意吗?”
“高县令,我认为你不应该先入为主,只根据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就简简单单对别人做出评价。你根本就没见过那个人,怎么就断定他是个无恶不作、欺压良善的恶霸呢?”
林若光的声音跟刚才有气无力的感觉完全不同,严肃而又充满了力量。高元感觉有些惭愧,自己的话的确太过武断,自从到了安平县,除了流言蜚语和江玉郎毫无根据的指控外,他还没见过林琰做任何危害乡里的事。不,应该说,他连林琰的脸都没见过。
过了一会儿,叶姑娘竟然回来了,一看见他们四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就伶牙俐齿好一顿挖苦。不过挖苦归挖苦,她带来了四个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饭菜。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他们一顿狼吞虎咽,好像蝗虫过境一样把一桌饭菜消灭得片甲不留。吃得饱饱的高元拍着肚皮晃荡进了卧室,一扑倒在床上就立刻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他和高艺两个人烧了洗澡水,把满身的汗臭味洗得干干净净。因为是私下交涉,高元并没有穿官服,而是拿出了临行时他娘给他新做的衣服穿上,高艺也是一样。他们今天就要去林府,会会那个神秘的林琰。
☆、水火不容1
“你看这样可以吗?”
高元抬起胳膊转了个圈。他马上就要去见那位传说中的恶霸林琦的神秘儿子林琰,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听说对方已经六年闭门不出,几乎没人知道这个人个性如何。此行的目的是让林琰借钱给县衙,这关乎一白多条人命,高元当然是慎重再慎重。
“你现在轩然霞举、乔矫不群、芳兰竟体,行了,别臭美了,赶紧走吧。”
高艺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不耐烦地催促。他根本就不明白外表有多重要,高元心里暗暗想道,自己因为长得矮小幼稚,到哪都被人瞧不起。身材高大又气格豪爽的高艺是不会明白他的悲哀的。
今天他们特地雇了顶轿子,高艺像个扈从一样有模有样地走在前面。到了林府大宅门口,轿子停了下来,高元钻出轿子,不禁暗自赞叹林家真不愧为安平首富。宅子高墙大院,崔嵬宏构,美轮美奂。朱红的大门钉头磷磷,一尘不染。高元递上名刺以后,一个四十多岁面色微黑的男人迎了出来,恭敬地作了一揖,平稳地说:“少主在西苑等候县令老爷。”
官员来访,主人亲自出来迎接是常识,不过他们此行是有求于人,人家态度稍微傲慢一些也情有可原,因此,高元对高艺小声嘀咕的“这个林琰真爱摆架子”的话置若罔闻,一语不发地走在男人身后。
林府中亭台楼阁,假山飞泉,样样都精雕细琢,华丽夺目,但是这些东西太过繁杂,难免给人一种堆砌俗丽的感觉。穿过一条长廊,他们来到了一个幽静小院门前。男人礼貌地帮他们推开小门,说他的少主在里面花厅等候,自己则立于门外。高元想起曾经听人说过,林琰闭门不出,就连下人都没见过他,当时觉得有些夸张,但是现在看来那人应该所言非虚。
西苑中又是另一番景致。铺着白净透亮的石子的甬道通向一座别致的的小楼,两侧杨柳青青,水声潺潺。花圃中只有一片翠绿,不知名的花朵尚未绽放。四周阒无人声,他们甚至听得见脚踩在石子上发出的细碎响动。
雕花的门大敞着,门口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侍童。他看起来有些面善,但高元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侍童清脆地对里面报告,接着请他们坐在紫檀木的太师椅上。两盅香茗摆放在雕刻着菊花图案的茶几上,还在冒着热气,仔细一看,茶盅上也画着金黄色的菊花。心想也许花圃里没开放就是菊花,高元环视着花厅。虽然没有摆放古玩金器,但胜在清新雅致。他们正对着一个四扇的褐色屏风,屏风上画着的也是婀娜多姿的菊花。
高元有点口渴,吹了吹热茶,就咕嘟咕嘟喝得一干二净,也没喝出什么味道。等了半天也不见林琰出来,高元正要转身询问侍童,突然从屏风后传出低沉的男声。
“高县令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原来林琰就在那屏风后面,既然知道他们来了,却不主动出来相见,真是傲慢到了极致。高元心中不满,但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决定忍耐,不然“大胆”二字早就脱口而出了。
“本县今天前来,是有要事相谈。”高元停顿了一下,决定开门见山,“希望林公子能借三千两纹银给县衙,用来救助逃难到此的灾民。本县已经跟上峰禀明情况,相信州衙很快就会发放救助银两,到时候本县一定如数奉还。”
“我怎么没听说安平县发生天灾了呢?”
屏风后的人不紧不慢地说。
“这些灾民并非安平县居民,他们是从外地逃难过来,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逗留此地。现在他们很多人生了病,危在旦夕……”
“不借!”
男人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高元从没想过会被这么拒绝,他以为对方至少会委婉地表达。所以当他听到“不借”二字时,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反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我不借,难道高县令你年纪轻轻,耳朵就开始聋了吗?”
面对男人的拒绝和讥讽,高元气得心跳加速,双手颤抖,血好像都冲到了脸上,恨不得立刻冲到屏风后面,看看这个嘲笑自己的男人到底有几斤几两。就连一向冷静的高艺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虽然他也经常讥笑高元,但那是出于多年相伴的熟悉,本身并无恶意。
“我怀疑的是竟然有人对别人的性命无动于衷!”
高原愤怒地反驳道。三千两纹银对于现在的高元来说,基本就是不可能的数目,但对于林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更何况他只是借用几天,很快就会还给林琰。能够拒绝这样的请求,林琰一定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不论是否武断,反正此时高元心里就是这么认定了。
“这种事用不着你来评价。”
“如果你觉得不合算,县衙可以按照金银市的通行利息计算一并还给你。”
既然是个冷血无情的商人,那就按照商业的规则来。如果有利可图,林琰应该不会拒绝了吧?没想到——
“对不起,但是我觉得高县令连三千两本金都还不了,更不用说利息了。”
屏风里面传出两声冷笑。
“我已经写信给上峰禀明情况,州衙很快就会……”
“你在信中提及王县令的作为了吧?”
男人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问道。高元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王县令在任时怠于政事,衙库也被他蚕食一空,这种玩忽职守、贪污舞弊的行为他怎么可能不向上峰汇报呢?否则,谁会相信堂堂一个县衙竟然连三千两纹银都拿不出来?
“当然,这是我的责任。”
“哼,责任……”男人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应该说是自掘坟墓才对。王县令是当今皇后娘娘的远房亲戚,不然这么一个酒囊饭袋怎么可能当上县令?别说是区区一个刺史,就是江南黜置使也未必敢动他。你给上峰张刺史的信,绝对会石沉大海,永远没有回音。他为了掩盖王县令的作为,必定不会给你拨款,这就是我说你根本还上不钱的原因。”
王县令原来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戚,怪不得这么肆无忌惮。这件事高元还是第一次知道,虽然感觉王县令这样的作为,竟然连续四年没人弹劾有些奇怪,不过后想一想可能是因为安平县偏僻贫瘠,朝廷未予重视的缘故,也就没再深思。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照样会向上峰弹劾王县令,这是他身为县令的责任。
“那又如何?我不相信大唐天下就如此没有公义可言。”
高元说起这话来,其实底气不是很足。如果张刺史真的不给他拨款,他也就无计可施,只能等待收来的赋钱填补亏空。安平县土地不太富裕,赋钱中的绝大部分要上交,实际上县衙留下的只是很小一部分。这样的话要凑齐三千两纹银少说也要一年时间。林琰连王县令的背景都一清二楚,这件事他应该也心里清楚,所以不愿意借钱给自己。既然如此,高元也不想强求。
“真是感人肺腑啊,高县令。没想到现在长着一张蒸饼脸的黄口小儿都能当县令了,可喜可贺呀!”
屏风里响起了鼓掌的声音,听到男人这么讽刺他,高元终于忍无可忍。没错,他是初出茅庐,毫无经验,既没有看人的眼光,也没有天生的才干,这些他都承认。但是他也在努力学习,毕竟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是个当官的料。可是他最厌恶别人拿他的脸说事,因为唯独这件事他无能为力。也曾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而蓄起胡须,但他天生毛发很轻,长出来的胡须稀稀落落,看起来就像老鼠的绒毛。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一夜之间变老啊!
总而言之,林琰的一句“长着张蒸饼脸”算是触到了高元的逆鳞,他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官威了,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屏风后面,嘴里还叨咕着“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藏头露尾的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高艺和侍童都不由得惊呆了,连忙冲过去要拉住高元,但为时已晚,高元看到林琰的真面目以后,发成了刺耳的惊呼。事情已经败露,侍童按着额头退回原地,而高艺虽然没有发出惊呼,但好像不发出些声音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样,悄悄地叹息起来。
“你……是林琰?”
高元仍然无法相信似的出声询问。对方惊诧的面孔瞬间变得怒气冲冲,就像要喷出火把他们两个烧死一样。
“你……你……你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啊!”男人结结巴巴,失去了刚刚游刃有余,好像草庐诸葛一样的气势,“你以为你是县令就可以在别人家里乱闯吗?你读过书吗?知道‘礼’字怎么写吗……”
男人好像开了闸门一样破口大骂。高元异常平静地看着他因气愤和羞耻混合而涨红的脸,对于自己被骂的事实毫无察觉。他的所有兴趣都集中在了男人那张脸上。沉默了良久,高元终于回到了现实。
“什么呀,”高元用手指着林琰,笑着对高艺说,“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我长了张蒸饼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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