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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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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妙，看似简单的问题，实则不然啊！”
“此问题肯定不能用常理来思考，从古至今，各代江山社稷…………”
底下的群臣们开始窃窃私语。大家都等着听本届状元的精言妙语。
“竹儿，赶快帮忙。”霍凌初小声道，并轻轻捏了捏落孜竹的手心。从进殿见驾开始，落孜竹就一直隐去身形紧跟在霍凌初身边。霍凌初生怕把他弄丢了，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落孜竹小声道，他想起小时候父皇亲自教他写文章的时候。第一篇文章就是这篇“一叶障目”。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人不能为眼前的景象所迷惑，看事物要看全景……”霍凌初自信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嗯。这个……”众人底下有的叹息，有的摇头。霍凌初说的这些分明是一个孩童就能解答的东西。哎……看来状元也不过如此。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听到霍凌初的回答被震惊在那里。
眼前声音跟皇儿小时候的声音重合。那个时候，皇儿也是就这么站在自己身前，说着自己的见解。他刚看到霍凌初的考卷的时候就感觉到里面有一些很熟悉的东西。虽然是另一种文笔，可是里面却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还不等霍凌初说完，皇帝蹭的从龙椅上站起走了下来。
皇帝走到霍凌初身前停下，静静的望着霍凌初的眼睛，想找出些什么。
霍凌初的眼神干净，清澈，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心思。简单直率的如同他的皇儿一样。但是……“哎……”皇上摇了摇头，不是皇儿。
朝堂众人看到皇上摇头，听到皇上叹息，都觉得这下完了。看来这个新科状元前途堪忧了。
“霍爱卿，如果面前有个小水沟的话，爱卿会怎么做？”在大家为霍凌初捏把汗的时候，皇上又惊爆出另一个问题。
“走到旁边，绕过去。”霍凌初握了握落孜竹的手，答道。
刚开始他也奇怪过。明明是一个很小的水沟，抬腿就能迈过去。但是落孜竹却跟大家不一样，不会迈水沟，也不会去踩不干净的地板，而是绕过去。
“绕过去么？”皇上低语道，随后又仿佛陷入了回忆……
“朕还想问霍爱卿几个问题。霍爱卿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平时都有什么爱好？”皇上接着问道。
“微臣家里历代经商。臣最喜欢画画，再就是养鱼。”
“爱卿喜欢养鱼？凤凰鱼吗？”皇上问道。凤凰鱼是极其昂贵的珍稀品种。朝廷有不少人在养。许多富家子弟也养凤凰鱼。
“看来咱们新科状元果然家底深厚。”大家又开始揣测霍凌初的身世。姓“霍”的商人。不会是那个“霍”家吧？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经商的霍家大户就只有那一家。那家人从来没有人从政，而是世代经商，跟霍凌初之前说的倒是相仿。不少人露出羡慕的眼神，霍家的财势可是富可敌国，哪像他们只是徒有个虚名，一年靠着年俸过活，根本拿不到多少钱。
也有的人嗤之以鼻，“哼！满身铜臭味！”
“回皇上，臣喜欢养金鱼。”霍凌初答道。
“哦？金鱼？”皇上盯着霍凌初那双清澈的眼睛，疑问道。霍凌初的这个回答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嗯。对。微臣喜欢金鱼……”霍凌初记得当初他问落孜竹为什么最喜欢金鱼时，毕竟以落孜竹的身份，想要什么珍稀品种没有。
落孜竹回答道：“因为它们……”
“因为它们很可爱。身子圆鼓鼓的，肚子胖胖的，游动起来也傻乎乎的……”霍凌初一本正经道。难得的是霍凌初一副书卷气十足的儒雅翩翩模样，说出这么一段“直接”的描述，倒是也没有什么违和感。但是朝廷的众人还是被震撼在当场。
皇儿！皇上的震撼更甚过所有人，他翻开手中的名册。
第一册：
霍凌初，井村人士，世代经商。
如果不是所有科考人员全被做过背景调查，如果不是确认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出自一个商贾之家，他会真以为是自己的皇儿回来了……
“那爱卿平时最喜欢吃哪道菜？喜欢甜点吗？”皇上接着问道。
“最喜欢吃什么？这又是皇上出的考题？”众人私下又开始小声低语。皇上的问题可是一个比一个怪。高洁的圣人必然不食人间烟火，可是大家毕竟凡夫俗子，如果一个答不好岂不是又犯了欺君之罪？！
榜眼和探花听着皇上对状元的提问，更是冒出了冷汗。一会儿就轮到他们两个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问题……
历代三甲面圣的情景，他们可是早就打问好了。连考的题材也自信揣测了八九不离十。两个人在下面为了这次面圣可是下足了功夫。
据他们的了解，面圣的题材跟笔试的考题也没有太大区别。无非就是一个是写在纸上的，一个是口述现场做文章的。
即兴文章也根本难不倒他们，他们从小到大也都经历了多少的考试，即兴口述更是数不清。可是这次皇上问的问题着实怪异。并非他们从小学的东西……
“启禀皇上，微臣最喜欢吃翡翠虾饺。臣也很喜欢甜品，甜品最喜欢凤梨酥。”霍凌初答道。刚提到这两样东西，他已经能听到旁边落孜竹咽口水的声音。其实落孜竹并不挑食，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但是对于晶莹剔透的翡翠虾饺，他会比别的东西多吃上两口。早上还答应过他，见驾结束以后就带他去吃翡翠虾饺。
“翡翠虾饺？如果皇儿能有个健康的身体，必是喜欢的吧。”皇上的低语丝毫没有逃过霍凌初的耳朵。如此悲伤，思念的语气，让霍凌初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火了。他本来是想带落孜竹光明正大的来看看皇上，又不想引起任何麻烦，这个方法无疑是最好的。但是自己好像有点玩过头了……
“霍爱卿小小年纪就文采出众，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册封为吏部侍郎，一个礼拜后正式上任！”皇上下旨道。
“谢主隆恩。”霍凌初拜谢道。
众人又是一惊。本来以为皇上对霍凌初很不满意，没想到却峰回路转。吏部郎中？！虽然贵为新科状元，但是一开始就能册封要职的历来都很不多见。本朝各届状元也都是从翰林院底层开始做起。只除了一个人——左都御史南宫玉。
皇上这次的册封更是让大家大吃一惊。
“启禀皇上。臣不想做官，臣只想经商。”霍凌初跪在地上并没有起来，继续道。
底下众人更是一阵吸气声。皇上册封已经够让大家吃惊，更让人吃惊的是霍凌初竟然拒绝了？！
“微臣家族历代经商，想恳请皇上授予微臣盐的经销权。”霍凌初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哦？爱卿不想做官，只想经商？”皇帝望着跪在面前的霍凌初问道。从声音中并不能听出喜怒情绪。
所有人都跟着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心里暗暗为这位新科状元祈祷。
落孜竹刚听到霍凌初的话也有片刻的呆愣。凡是考取功名的没有不想当官的吧？何况霍凌初的文笔真的很好，他的努力自己也看在眼里。
能拿到盐的经销权固然是好，但是他所了解的霍凌初并非这么视金钱如命。为了争取盐的经销权特意考状元，绕这大个圈子不是霍凌初的风格。唯一的可能就是……
落孜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父皇。“凌初，谢谢你。”落孜竹感激道，眼睛顿时有点泛红。
“好吧。那就特赐爱卿盐的经销权，另外赐爱卿一座宅院，黄金千两，美女五十名……”
虽然求贤若渴，但是皇上也没有强求什么。尤其是面对这么熟悉的眼神。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对方的任何请求。
“臣谢主隆恩！”在皇上没有看到的时候，霍凌初眼里顿时一扫刚才的纯净，露出狡黠的目光。
听着皇上的赏赐，霍凌初乐开了怀，这个状元果然没白考！
这次的科考同三年前一样，被列为了经典。
三年前因为文武状元的精彩表演，这次因为不同寻常。
☆、昙花一现
作者有话要说：
本国的文武科考是同时进行的。文武的各前三名面圣也是同时进行的。一来是省时，而来是文武互动更能增加趣味而且也能让文武三甲提早熟悉对方。以后文武毕竟是要一起共事的。借这个机会也是对他们契合度的一个考验。
但文武互看不顺眼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学文的总觉得学武的各个莽夫，胸无点墨。学武的对学文的颇有微词，一天到晚除了酸溜溜的作诗什么都不会。这不只体现在朝堂上，就连第一次双方相见的三甲面圣就能感觉到双方之间的火药味。
面圣除了对文武三甲的分别提问。最后还有对他们的考验。需要文武联合才能完成。历届以来双方互不肯帮，大家各自努力各自的。结果都不理想。
直到三年前那届打破了记录。文武不但相互配合，表现还很不错。尤其当时的文武状元，不但各自表演精彩绝伦，两人之间的契合度仿佛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尤其李兵缘对南宫玉舍身相救那一幕更是感动了所有人。
从那以后，大家就期待着后面更精彩的表现。可惜真的只是昙花一现，往后的文武又恢复如初。大家不互相排挤就不错了，哪里会互帮互助。
后来大家也看开了。与其看哪届配合最好，大家开始关注哪届文武互踩最厉害。民间甚至每到面圣前期就开始开盘赌注。
到了这届，所有的程序竟然全部简化成了一个。就是——对文状元提问。
文考的榜眼和探花一个问题都没有问，最后直接送去了翰林院。
至于武考的前三名，直接成了陪衬。
没有任何的考验，皇上就直接把三个人派到镇国大将军手下去历练。
然后这届就又成了经典。
回到了宅院，落孜竹却没有现身。
“竹儿，竹儿……”霍凌初小心的唤着，这又是怎么了？
“竹儿快出来啊。你怎么不出现了？”霍凌初喊了半天了，嗓子都累了，落孜竹还是没有出现。
“竹儿，之前准备考试好累啊。好久没能好好睡一觉了，我头好疼……”霍凌初虚弱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抚着额头。
“你……你头疼？”
身边终于响起落孜竹温柔好听的声音。
“不疼了，有你就一切都好了。”霍凌初紧紧的抱住站在面前的人，把脸埋在他怀里。竹儿终于出现了。
“你……”落孜竹一时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人耍赖撒娇的样子，还把脸埋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
“竹儿，今天得了那么多赏赐，开心……”虽然他们天意教也很有钱，但是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那么多银子珠宝，还有美女……”霍凌初感觉到抱着的人听到“美女”时，身体一僵。
嗯……是因为 “美女”吗？
霍凌初拉着落孜竹坐在自己腿上，落孜竹也没有反抗，静静的坐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竹儿，那些美女……”霍凌初看着对方的眼睛，话还没说完，落孜竹便转过头去……
霍凌初扳过落孜竹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竹儿，我们的米庄扩建了，绣纺也越建越大，以后这些都是需要人的。买丫鬟好贵的……皇上送我们这么多人，为我们省了多少钱啊……而且我们需要培养更多好的绣娘，这得花多少钱啊……虽然皇上只送了我们美女五十名，但是这些美女，一般也都带着自己的婢女什么的。这样的话，如果一个人至少带两个婢女，这总共就是五十的三倍就是一百五十人！”霍凌初越算越觉得划算，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落孜竹看着眼前振振有词的人。皇上赏赐的美女，他竟然……还一副自己好聪明的样子。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揍他……
不过，自己到底开心什么……听到霍凌初收下那些美女去当绣娘和丫鬟，自己心里竟然甜甜的。之前酸酸的感觉没有了……
看着落孜竹终于又露出了笑脸。真好看，霍凌初又一个忍不住，抱住落孜竹一阵狂吻……
☆、月饼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落公子！”两个人坐在凉亭里喝茶，就听到远远的声音传来。
“小江。”落孜竹看到来人，一边打招呼，一边疑惑。小江是西长老手下的账房先生之一，怎么会突然过来这里。
“落公子，我今天来给大家发银两的。”看出了落孜竹的疑问，小江答道。
“嗷……！！！”
“发银子了！”
旁边传来小丫鬟们开心却又极力压抑的惊呼声。
“发薪水的日子到了？”落孜竹疑惑的问，不是月末发么，现在刚月初？
“中秋快到了。每逢过年过节，天意教都会发给所有教众银两补贴。”知道落孜竹对天意教的风俗和规定还不是全部了解，小江体贴的讲解着。
“这份是您的。”说完小江把十两银子放在落孜竹面前。
落孜竹拿起面前放的银两。小心的捧在手心，天意教给的呢！这次不是霍凌初，是天意教。大家已经把他正式当成天意教一份子了。虽然他见过更多的钱。这十两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的数字，但是银子沉得他得用全力才能握住。
心里好开心，也沉甸甸的。
“谢谢大家，也谢谢小江。”落孜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小心翼翼的把银两放了进去。小荷包里有钱了。好开心。
“教主，这是您的。”小江把另外十两银子放在霍凌初面前。投给自家教主一个恭喜的眼神。刚才落公子收到银子后，小心翼翼把银子收起来的样子，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落公子荡起的开心笑容一直没有停下，到现在嘴角还是弯弯的。
“谢谢。”谢谢你的祝福……霍凌初暗暗道。
“嗯……”小江不好意思的骚了骚头。虽然教主话没说完，但是他全明白。看着霍凌初的眼睛，就是这个眼神！里面的深情和坚持连他们这些局外人都被吸引了进去。这些日子以来，为了留住落公子，教主的付出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落公子是真心愿意留在天意教了……
每天一副深情的样子并不难，难得是像他们教主这样，深情却从不外露……
小心把荷包放在怀里收好，落孜竹才抬起头来。
落孜竹抬头的瞬间，霍凌初又露出那副悠然自得的笑容。
小江和旁边的丫鬟们没有任何惊讶，这样的一幕他们已经看到太多次……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小江转过身走向旁边的小丫鬟们。
“桃花，小杏，橘子……这些是你们的。”小江把银两放进大家已经迫不及待张开的手心里。
拿到银两的小丫鬟们高兴的跳了起来。
落孜竹注意到大家分到的金额，每人十两。不管是丫鬟，小厮还是教主，大家拿到的一样多。
“小江！”伙计们听到动静也都赶了过来。大家这两天就在盼了，这会儿人终于给盼到了。
“哎！小李子！小张！……”看到熟悉的伙计们，小江跑了过去。有段日子没见了，大家又聚在一起，聊的很是开心。
落孜竹看着所有伙计们和小江围在一起，小江和他们感情也都很好的样子。不知道小江突然说了句什么，惹得大家开怀大笑。小李子还在他背上锤了一下，大家打闹成一团。
真好。落孜竹也跟着大家开心的笑了。
“小江，等会儿午饭咱们哥几个一起出去喝一壶？大家意见怎么样？”小张豪爽的在小江背上拍了拍。大家也一呼百应。刚刚领了十两银子，正好喝酒去。
“去落霞酒楼吧。小江，拿纸笔来。”霍凌初吩咐道。
“哦。”小江也没明白教主要做什么，但是还是赶紧把手里的纸笔递了过去。
霍凌初迅速的挥笔在纸上写上几句话递给小江。
“这个……”小江一看清纸上的字，愣住了。
“怎么了，教主写了什么？”大家也都好奇的凑了过去看。
吞咽口水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
因为就坐在霍凌初身边，刚才他写的内容落孜竹看的清清楚楚：从今天起，一直到中秋节，落霞酒楼对所有天意教众免费开放。
“落霞酒楼”在京城一共有三家。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即使处于深宫，落孜竹也略有耳闻。里面甚至有几道菜色是父皇都赞不绝口的。皇弟也经常偷溜出去吃。
他只知道落霞酒楼已经经营了近百年了，主人姓“霍”。很神秘，大家都没有见过。原来主人就是……落孜竹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
天意教的伙食本来就很好。对于旗下的酒楼，所有教众每个月可以去免费吃一次。其余的时间如果想去，只收成本价。但是酒楼的食材就算只是成本价，也是不便宜的。
这次可以免费吃一个礼拜！
“教主，落公子……”众人已经按捺不住。
“嗯。你们快去忙吧，小江也也赶紧去吧。”霍凌初道。
“是教主。”大家欢呼着下去了。要赶紧干完活好去吃饭呢。小江也跟着去了。还有手头有活没能走开的伙计还没领到银子。还有厨房的伙计们也没领到。
小江一边勾画着天意教名册，一边计划着一会儿的路线。天意教在京城有很多处生意。以往都是每处生意负责人亲自来这所宅子领各自网点的银两，由西长老亲自接待。但是考虑到每逢节日，都是各个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大家都很忙。负责人更忙，很难抽出身。所以霍凌初接位以后就把这项也做了调整。从今年开始，由西长老负责把所有生意按所在位置分片区。然后西长老指定片区负责人，由这些片区负责人负责把银两交给所负责的片区。
这里包括这个宅子在内的整个片区是小江负责的。发完这座宅子后他还要赶去几处米庄和钱庄。他得最后把银两和人数核查好。还要负责把刚才教主刚下达的通知告知所有人。
应该一个早上就全部能完成了。
这么快中秋节就又要到了呢。每次中秋节皇宫都会举办中秋晚会。除了吃就是歌舞，对于落孜竹来说超级无聊。吃的东西跟他无关，那些歌舞他也不爱看。再就是各个大臣之间互相吹捧，小时候他还出席过一两届。但是到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去了。每次都是中秋节，在自己的宫殿里，和丫鬟们，小厮们一起看月亮。但是晚上天凉，他也不能够看很久，只能在外面呆一会儿就得进屋去了。
在十二岁那年，太子带着他，偷偷溜出宫去看花灯。那次是他玩儿的最开心的一次，但也因此染了风寒开始发高烧，太子因此被罚跪祠堂一星期。他已经向父皇解释清楚是他自己要求出去的，跟太子没有关系，但是尽管如此还是不行。
已经经历太多太多，他于是隐藏起来自己所有的喜爱。不去喜欢任何东西，也不对任何东西感兴趣，更不去喜欢任何人。因为，他的生命是很短暂的，最后只能让别人伤心，而且自己的任性总会连累别人。
“竹儿我们回家吧！我们那里的花灯搞得比这里好多了呢。京城这些达官贵人除了整天酸溜溜的吟诗作对，搞不出什么别的名堂来。哪像咱们那里，才真的是民风淳朴。晚上会有很多好玩意儿玩意儿呢！”霍凌初兴奋的说道。
“回家？”落孜竹轻轻的吟出这个词，真好。心里暖暖的。
看着落孜竹温柔的神情，弯起的嘴角。霍凌初的心也跟着变得软软的。该回家了！“嗯。我们回家吧。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我们明天就走。”
择天不如撞日，说走就走。离中秋只有一个礼拜了。天意教应该开始准备月饼了。
“这次咱们回去啊，就有好吃的月饼了。”霍凌初站起身走到落孜竹身边，从背后轻轻的环抱住落孜竹。怀里的人全部注意力已经被“月饼”吸引住，显得格外温顺。哎，自己的魅力还赶不上月饼……
“月饼？”落孜竹惊喜的回过头看着霍凌初，眼睛亮亮的。
“是啊。”落孜竹漂亮的眼睛在眼前眨呀眨的，亮的好像能发光一样……霍凌初再也忍不住，轻吻在那双撩拨人心的眼睛上。
“你。”看到眼前人的凑近，落孜竹本能的闭上眼睛。眼皮上传来一阵温热，他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
“有人。”轻轻推开眼前人的痴缠，落孜竹不依的轻轻用拳头捶了下霍凌初。转头看向旁边。
“咱们走。”桃花小声道，轻轻拉了拉小杏和橘子的衣服。
“嗯。落公子不好意思了呢。咱们快走吧。”
“咱们什么都看不见，咱们很忙。很忙。咱们这就忙去……”
听到小丫鬟们的对话，落孜竹的脸更是刷的一下子变得滚烫。顿时羞愧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眼看落孜竹脸上浮起的红云，霍凌初向小丫鬟们使了个赞扬的眼色。这几个小丫鬟，干得还不错，倒是识趣。自己平时没白宠她们。
小丫鬟们收到霍凌初的眼色，都很机警的走开了。还很体贴的通知所有人，没有听到召唤，不得靠近亭子！
“好了，现在没有人了。”已经被撩拨起来的□□岂是说停就可以停止的。霍凌初拉过落孜竹吻上对方的唇。
“嗯哼……”真讨厌，刚说到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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