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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色不成之后引发的武林爱情故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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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毕竟是云菁的孩子,我不该把你从小到大关在这里,”乔沐对他微笑道,“从今天起,你还是留在我身边更好一些。”
  把自己扮成自己母亲的样子,虽然让他感到极度厌恶,可所换来的这个结果,的确更好一些。
  只要结果好,其他都不重要。
  从来,从来,都不重要。
  云栖出神了片刻,终是回首,又看向楼牧。
  “我师父……并不爱吃面条。”
  楼牧一愣:“那他还顿顿只吃清汤面?”
  “因为爱吃面条的……是我娘。”云栖淡淡道。
 
  ====
  楼牧更愣了,想上半天只能叹道:“你娘必定与你一样,也有过人之处。”
  云栖并不愿意多回忆往事,因此不再接话,只低头继续吃粽子。楼牧与他交往半年,从第一天起便知他甚为嫌恶自己貌如女子这一事实,于是也识趣住口,又扭头开始替他包扎伤口。
  伤口血肉外翻,掌心掌背都已经瞧不出原来的模样,只剩五根修长的手指完好。楼牧久经江湖,也不免看得心惊胆战。若是易地而处,他自认未必有这样的勇气和耐心自残脱困。
  魔教有乔沐和云栖这样的人身居高位,也难怪四大名门多年来只敢口诛笔伐,却迟迟不敢动手围剿。
  楼牧一边嘘唏一边包扎,很快就摆弄完毕。
  他又回头去看云栖。
  云栖已经将粽子吃完了,正看着自己油腻腻的左手。
  楼牧忙拿了块布,替他将手擦干净了,又见他薄唇之上也是吃得油光发亮,无端平添几分撩人风情,不由心中一荡,一下子就凑上去吻住了他。
  云栖身子一动,似乎想躲开。楼牧忙按住他,轻声道:“你嘴上都脏了,我帮你擦干净。”
  云栖眉头一蹙:“我自己会用布擦。”
  楼牧在他嘴唇上嬉皮赖脸地笑出声来:“布哪有我的舌头好?”说完不由分说,就沿着云栖的唇沿,小鸡啄米般细细地吻了一圈。
  很奇怪,云栖这个人向来冷硬,可唇上却温软至极,楼牧流连忘返,忍不住又伸出舌头撬开对方的牙关,在对方湿润的齿间一寸一寸慢慢拂过。
  就好像是春风拂过大地,呼啦啦吹出一片姹紫嫣红。
  楼牧停下,从云栖的嘴里退出来,又轻声道:“以后遇到危险我们一起承担,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遇到危险我们一起承担,我不要你为了救我,放弃抵抗被人抓走;我也不要你对我不抱希望,宁愿自残脱困。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个人,一起生,一起死。
  云栖沉敛如水地望着他,眼中微澜荡漾,却没有说话。
  楼牧笑了笑,伸手将云栖轻轻翻转过来,掌心抵住他的后背,往他体内灌了些续命的真气。
  “你没了我的真气没几天就会死啦,而我练功走火入魔也需要你的控制。”楼牧柔声道,“咱们这不是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么?”
  云栖得了真气,苍白的神色终于微微好转。
  楼牧心疼他,便将他背在自己身上,往溶洞外走去。
  “你好好休息。”他道,“我负责背你下山,你负责在我背上养精蓄锐,以防歹人偷袭。”
  这几句话说完,他已经沿着山路迈开了好几十步,一直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云栖却在他背上浇了盆冷水:“你认识下山的路?”
  楼牧脚下一滞。
  “不认识。”他老老实实地摇头,随即用脚分别点了点岔路口两边的路。刚刚下过雨,山路泥泞,左边的那条路上,深深浅浅延伸出去不少脚印。所以楼牧笑着补道,“虽然我不认识路,可是我有眼睛,知道哪些路是可以走的,哪些路是不可以走的。”
  说完他就径直拐上了左边的山路。
  云栖也不再吭声。他几日来明明伤势严重,精神却高度戒备,此刻早已经精疲力竭,好不容易得了楼牧一口真气缓过劲来,很快便两眼阖起,在楼牧的肩头昏昏沉沉半睡半醒起来。
  这条山路再无岔口,楼牧只低头专心赶路,他听到背后的云栖呼吸逐渐平缓绵长,心里又酸又喜,巴不得长上翅膀立刻飞回楼外楼,和美人儿一块褥软帐暖去。
  他既是如此想的,脚下步伐也自然越走越快。
  可太阳从东边移动到了头顶,这条山路却始终走不到尽头。
  要知道白画怡带着他上山来到溶洞,只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罢了。
  楼牧心中暗觉不对,便转身又想原路折回。可到了日落西山,他却依旧没有回到出发时的那个溶洞。
  四周都是浓密的山林,所有的景致似乎时时不同,却又似乎永远相同。
  楼牧转眸想了想,便将自己枣红色的发带扯下一段来,系在路边一枝树桠上,继续往前奔去。
  两盏茶的功夫之后,他又一次看到了在树桠间迎风招展的发带。
  满眼的翠绿,衬托得那一抹枣红,在余暮里格外鲜艳。
  他明明一直往前走,可却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楼牧终于停下来,出神地望着。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山,除了远远传来的野狼嚎叫声,四周静得吓人。
  楼牧伸手,将背上的云栖抱到胸前。
  云栖被惊动,倏然睁开了眼睛。
  楼牧对他笑了笑,十分镇静地道:“云栖,我觉得我们似乎遇上了一点麻烦。”
 
  楼牧将云栖的头微微侧转过去,将树桠上的半截发带指给他看,道:「你别睡,瞧仔细。」然后他就带着云栖又跑了两盏茶的功夫。
  果然不出意外,枣红发带再一次出现。
  楼牧停下,扶了扶怀里的云栖,低声问:「你可看明白了?」
  云栖微微点头,道:「这是山泽通气阵。」
  山泽通气,指的是八卦中的艮兑两卦。艮为山,兑为泽。此阵依山傍水,只有一条生路可走,一旦误入,山水天然地势复杂,若不得布阵之人的指引,极难逃脱。
  楼牧点头道:「我以为八卦四阵已经在中原武林失传许久,不料白画怡竟然会其中的山泽通气,这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云栖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噗嗤一笑,不屑道:「就凭白画怡这种不入流之徒?」
  楼牧听出他话中有话,追问道:「难道你会?」
  云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会。」
  楼牧呸道:「你不会还嘲笑别人?」
  云栖也不恼,只冷冷道:「我虽然不懂八卦四阵,但我现在知道怎么破了它。」
  说完他突然手腕发力,从楼牧怀里翻了下来,轻轻落在地上。
  楼牧见状吓坏了,伸手拦道:「你找死?伤没好就想强行蛮力闯阵出去?」
  云栖却顺势翻腕反握住他,一双眼睛难得有了几分缱绻神采。
  「你听!」他轻声而坚定地道。
  楼牧竖耳聆听片刻。
  四周明明只有野狼「嗷嗷」的叫声。
  「我听到有只公狼在唱走调的情歌。还唱得特别大声。」他没好气白了眼云栖。
  云栖有些奇怪地望了望他,突然恍然道:「是了,你如今修为太差,听不见它。」说完他已经拉起楼牧的手,往树林深处慢慢走去。
  楼牧狐疑地跟着他。
  他们一前一后走了片刻。
  天色越来越黑,月亮与星辰慢慢爬上苍穹,给原本阴森的山林逐渐渡上了柔和的光。
  然后楼牧突然听到了。
  有人在吹箫。
  箫声极远极轻又极为柔和,可里头偏偏有种说不出的霸道,即便被山风一阵一阵地袭过,依旧不紊不乱,直接冲入楼牧的耳内。

  楼牧听得心口激荡,似乎是箫音染了魔咒,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云栖却浑然不觉,依旧顺着箫声往前走去。
  楼牧一把拉住他:“这箫声里有鬼。”
  云栖头也不回,低道:“这箫声是指引此阵出路的,因此才特别霸道。你如今修为太差,觉得不适就忍忍。”
  楼牧三番四次被他小瞧说修为糟糕,气得鼻子也歪了,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么?”
  这一回云栖终于回头,不满看了他一眼。“你说话轻一些。”他直接打断道,“否则我听不清箫声里给出的讯息。”
  楼牧的鼻子已经气得直不回来了。
  云栖视而不见,只仔细听着箫声,带着楼牧小心翼翼地走。
  两人披荆斩棘,走了半个时辰。
  箫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高越。
  高到不能再高的时候,箫声骤停。无数的蝙蝠顿时被惊动,带起树叶纷纷,哗啦啦飞上漆黑的天空。
  楼牧正感惊讶,眼前却突然变得一片豁然开朗。
  浓密的山林不见了,只有一大块的空地。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山涧细流涓涓,时不时追打上从岸边垂下的稀疏柳梢。
  楼牧愣了一愣,随即转头看了一眼云栖:问:“我们这算是……出阵了?”
  云栖却没有回答他,只静静盯住不远处的一棵柳树。
  他的瞳仁漆黑,完全隐藏了底下的情绪。
  楼牧不由回头,顺着他的眼神望去。
  然后他愣上加愣。
  柳树下遥遥地站着一个持箫的男子。
  黛眉秀目,长身玉立。
  月光润如水,静静地流淌,可那人看上去,却比满地的月光还要温润。
  楼牧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失口道:“柳……蓉?”
  
  ===
  话音未落,对面的男子早已经将手中竹箫一挥,卷下半根柳条,凌空就朝楼牧面门狠狠甩过来。
  楼牧瞧得真切,想躲偏偏武功不够。眼见柳条快要蹭上鼻尖,非把他打个头破血流不可。一旁的云栖突然伸手,一把就将柳条抓在掌心里。
  对面的男子黛眉一挑,道:“你护着他?”
  那声音和先前的箫声一样,既是如玉般的温柔,又隐隐透着难以抗拒的霸道。
  云栖依旧没有说话,只把那根柳条面向对面的男子缓缓举起,随即突然发力,瞬时便将捏在掌心里的柳条捏成粉碎。
  对面的男子平静地看着碎絮纷飞,沉吟片刻后只道:“既然你护着他,这次我不追究。不过云师弟……我看你最好教教他规矩,我的名字他也敢直接叫?”
  楼牧听对方虽然声调柔美,却偏偏语气高傲,刚想插嘴讥讽几句,却猛然见云栖回头,朝他做了个“不要开口”的眼神。
  楼牧怎会不识时务,当即乖乖闭嘴。
  可他的心里却犯了嘀咕:想当年他与柳蓉两人,花前月下,缠绵无数。就算不知心,自己没有穿衣服的样子,柳蓉没看过千遍,也应该看过百遍,闭上眼睛都能背出来。
  可眼前这个柳蓉,怎么好像根本不认识自己一般?
  不仅不认识自己,就连他的气势,似乎也完全和楼牧记忆中的不同。
  楼牧记忆中的柳蓉,是温存而妩媚的,就如江南绵绵的细雨一般。
  楼牧正思忖着,对面的柳蓉再一次开口。
  “云师弟,”这一回他俊秀的脸上终是堆了浅浅的笑容,“你我好久不见,既然碰了面,不如比试比试?”他说着便伸手摘下根柳条,缓缓举过头顶,续道:“你受了伤,我理该让你。二十回合内我若不能取胜,就算我输。”
  他说这话的时候措辞十分客气,可语调里却完全没有商量的口气。
  说完这句他猛地将柳条往空中一抛。
  与此同时云栖已经往他飞扑了过去。
  柳蓉长袖迎风一甩。两人当即无声在月光下交起手来。
  楼牧站在远处看着。只见两人似乎都对彼此十分熟悉,见招拆招,打得行云流水一般。那被抛在半空中的柳条被两人的真气所激,竟然迟迟不能够落地。
  楼牧虽然没有了武功,眼光却还是有的:这两人使出的招式虽变化繁复各有千秋,却显然师承同一宗。楼牧心中更加纳闷:看这个柳蓉的功夫,应当不是白画怡所假扮,为何他却对自己这般冷淡?
  他越想越蹊跷,突然只听云栖低叫了一声。
  楼牧以为云栖被柳蓉所伤,刚想往前探察。柳蓉和云栖两人早已经各自往后退开数步,互相默默对视。
  那一枝自始至终飘摇在半空中的柳条,终于失去真气支撑,轻飘飘地落了地。
  落地的一刹那,柳蓉轻笑一声。
  “跟我来。”他对云栖道,随即负手转身,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月色愈发明朗,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楼牧见他神色自如,不像是输了比试的的模样,心中一紧。既然他没有输,那定是云栖输了。楼牧连忙扑到云栖身旁,关切问:“你有没有受伤?”
  正在走路的柳蓉闻言停下脚步,回头轻蔑地看了楼牧一眼,又侧头看了看云栖。
  楼牧这才注意到,他的颈侧,有一条细长的口子,正在微微沁血。
  “连我们谁输谁赢都没有看出来,”柳蓉不屑道,“云师弟,这种废人你还做什么还要护着他?”
 
    17

  云栖闻言也不屑冷笑一声,阴恻道:“我护不护他关你什么事?”
  柳蓉一怔。但他很快恢复了温雅的神情。“现在翻脸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他凑上云栖低低道,“所以你最好少惹我。”
  说完他袖子一甩,再不多看楼牧半眼,继续往前走。
  云栖果然也不再说话,只翻腕抓住楼牧的袖子,拉着他跟在柳蓉身后走。
  楼牧被这两人一会儿兄友弟恭一会儿针锋相对的模样搞得莫名其妙,他更不知将与两人共去何处,又顾念云栖先前的话语,也不便出口询问,只好侧头狐疑看了云栖一眼。
  星光照耀之下,云栖面容冷静,并不惊慌也并不紧张,反倒是眼底隐隐有兴奋期待的神情。
  楼牧颇为信任云栖,也知云栖并非粗枝大叶之人。既然云栖毫无戒备之意,他自己全无武功,更无戒备的道理。当下脑子里那一根自从出山洞以后一直紧绷着的弦,就这样慢慢地松弛了下来。
  人放松了之后,楼牧便注意到了一些其他细枝末节的事情。
  比如说,今夜的山风特别大,吹得山林哗哗作响;再比如说,云栖一头长发随意落下,身上只披了楼牧白日里褪给他的外衫。
  他虽然与楼牧差不多高,可这几日来饱受折磨,整个人消瘦不少,那一件外衫套在身上,宛如天际的淡薄云彩,似乎被风一撩,就要被彻底吹走一般。
  哪能让美人儿平白无故地泄露春光呀?楼牧心疼,忙伸手解下自己的发带,从后绕上云栖的腰身。
  云栖不料如此,吃了一惊,本能地反手一记狠抓。待看清是楼牧,才生生在半空中停住了自己手中的招式。
  楼牧嘻嘻笑道:“我怕你被风刮跑了。”说着早已将发带当作腰带在云栖身前系好,把那一件轻飘飘的外衫牢牢固定住。系完他顺势抱起云栖,又在他耳边柔声道:“你身体虚弱,我抱着你走罢。”
  云栖趴在楼牧的肩头,一双桃花眼盈盈,望着楼牧。他微微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楼牧当即一笑,抢先道:“不用谢我。这是应该的。”
  说完这句他吻了吻云栖的鼻尖,迈步向柳蓉的方向走去。
  然后他愣了一愣。
  不远之处,柳蓉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正默默看着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
  他秀美的眸子被月色照耀,折射出一层莫名的水汽来。
  可楼牧却能够感觉到,那层水汽之下隐隐透出的羡慕。
  就在楼牧这微微一愣的工夫,柳蓉早已经匿去眼底的神情,一言不发地转身,又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
  楼牧抱着云栖,与柳蓉一前一后,沿着山涧逆流而上,走了极长极长的一段路。
  开始尚是视野开阔,逐渐树影婆娑。楼牧听到各种鸟鸣逐渐婉转热闹,心知黎明已至,可放眼望去,四周光线昏暗,参天古树遮天蔽日,浓密到竟然辨不出昼夜。
  楼牧暗暗称奇。
  他心中始终对柳蓉面对自己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态度感到疑惑不已,好几次都想开口询问,又强迫自己生生忍了下去。
  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也不知究竟走到了什么时辰,柳蓉突然在山涧旁停下了。
  他停下的一瞬间,云栖就睁眼,从楼牧身上跳了下来。
  楼牧忙伸手扶住他,低道:“你不多歇息一会儿么?”
  云栖摇摇头。
  柳蓉也走上来,问他道:“你究竟行不行?”
  云栖简短道:“可以。”
  柳蓉上下打量他几眼,目光终是停留在他受伤的右手上,道:“你要是不行,我可以再等你几日。”
  云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回道:“不能再等了。前晚就已经有神教的人,偷偷摸摸跟踪到了白画怡囚禁我的溶洞。”
  柳蓉脸上吃了一惊,脱口道:“这么快?”
  云栖神情不屑,回道:“你以为白画怡有多高的能耐?能防住神教的探子?”
  柳蓉怔了一怔,突然讥笑道:“你是本教圣左使,专门负责抓人寻人。那些神教的探子……不都还是你自己调教出来的么?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反而怪我用人没有眼光?”
  说完他狠狠一甩长袖,似乎是强行忍住怒气,转身疾步走到了一棵极高的松树底下。
  楼牧完全被两人的对话弄懵了,思忖好半天才凑上云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白画怡捉你来此处还囚禁你,是你与柳蓉联手策划的一出戏?”
  云栖侧头看着他,依旧十分简短地回道:“是的。”
  楼牧更愣了,心头又隐隐有一丝怒意,愠道:“如此一出大戏,是要演给谁看呢?”
  云栖察觉楼牧的变化,伸出完好的左手,轻轻拉住他。“不是演给你看的。”他垂睫道,“我与你出逃以来这半个多月,一直有人跟踪着我们,我不想打草惊蛇,因此一直无法与你明说。”
  楼牧又好气又好笑,竟然一时语塞。
  “可你好歹也别把自己往死里整啊。”他拉起云栖白布缠绕的右手,好半天才心疼道,“演戏演十分就足够了,你这可是演了二十分呐!多出的十分能当钱花吗?”
  他正数落着,柳蓉已经重新折返到云栖身旁。
  柳蓉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包裹。包裹上全是泥土,是他刚刚从松树底下挖出来的。
  楼牧心中一动,突然伸手拦了一下柳蓉。
  柳蓉顿时挑眉,神色不善地斜睨楼牧一眼。
  楼牧冷冷问他:“你们这出戏,白画怡也是知情人?”他本想责问柳蓉,既然是演戏,为何要让白画怡对云栖下如此重手?
  却不料柳蓉闻言,只哼笑一声,道:“白画怡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知情?”
  楼牧一怔:“你利用他?”
  柳蓉似乎根本不屑与他交谈,更不屑提起白画怡,只抱着包裹,又一次关切而迟疑地往云栖的右手看了看。
  “你真的可以?”他问。
  云栖顿时神色不耐烦,道:“我既然已经说了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柳蓉也不再多言,只将手中包裹的绸布一抖。
  黑色的绸布落下,里面,是一张琴。
  通常的琴均由陈年古木所制。可这一张琴,却是用竹子做的。
  柳蓉将腰间的竹箫抽了出来,在琴头轻轻敲了敲。
  “琴箫同木而成,”他甚是得意地道,“云师弟,我们开始吧!”
  
  云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伸手接过琴,和柳蓉一起,走到山涧旁一块巨大而光滑的石壁跟前。
  楼牧感觉自己完全被这师兄弟两人晾在了一边,像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他自幼在楼外楼养尊处优,人人都要讨好他。就算后来出道江湖,那也是少年成名,黑白两道奉承的居多,就算刻意贬低的也不少,但绝少有被人彻底忽视的情景。
  因此他上前一步,拦住云栖低声问道:“你们这神神秘秘的,究竟是要做什么?”
  云栖停下脚步,指着面前的石壁回道:“我们要打开它。”
  楼牧更糊涂,看了看他手里抱着的琴,又抬头看了看柳蓉手里握着的箫。柳蓉顿时神色极其不耐地睨了他一眼,显然是嫌他罗嗦聒噪。
  楼牧视而不见,只转头又问云栖:“你们要用琴和箫这两样乐器来打开石壁么?”
  云栖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楼牧扶了扶额头,委婉地道:“我看这石壁天然而成,坚固异常,非蛮力能开。你知道什么叫以卵击石么?”
  云栖难得显露出耐心来,一双水眸望着楼牧,回道:“这面石壁是一个机关。只有使用同木制成的琴箫,将阴寒内力注入乐声中,才有可能启动机关。”
  楼牧愣了一愣。机关他见识过无数种,可如此风雅又如此诡异的开启机关方式,他倒真是头一次听说。
  “这石壁机关后面究竟是什么?”他看了看两人,问,“值得用这样的机关?又值得你们两人如此大费周章?”
  云栖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思考如何以最短最快的方式回答楼牧的问题。然后他便道:“这后面有一本心法,可以彻底治愈我与柳蓉的内伤,也可以让你在练习我教心法的时候不会再走火入魔。”
  楼牧只觉这句话里透露出了许多信息,又似乎隐瞒了许多事情,刚想开口再问,一旁的柳蓉突然将竹箫往掌心里一敲,诧异道:“云栖,你竟然把我神教的心法传给了这人?”
  楼牧听他语气十分蔑视,终是不满,扭头对柳蓉道:“什么‘这人’‘那人’的?你装什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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