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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色不成之后引发的武林爱情故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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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最后天际开始蒙蒙发亮,白画怡停了下来。
  楼牧跟着他停了下来。
  “楼公子,”白画怡回头道,“我可以让你见云栖,这是因为我有求于你。但他也是我手里唯一的砝码,所以我不能让你知道他究竟被我藏在哪里。”
  楼牧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嘴上却不甘示弱,冷笑道:“柳蓉命在旦夕,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可这一回白画怡并不为所动,反而直接伸指,往楼牧眉心戳去。
  楼牧早就为救云栖自废了武功,哪是白画怡的对手?他才微微试图躲开,白画怡早就欺身近前。
  楼牧沉声威胁道:“你若惹怒了我,信不信我……”话还没有说完,白画怡的手指已经抵了上来。楼牧只觉自己额前一痛,随即两眼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然后他感觉到白画怡拉起自己的手,牵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楼牧也明白这是白画怡的底线,白画怡绝对不会轻易妥协。所以他终究无法,嘴上虽然仍旧骂骂咧咧,脚下却是乖乖地迈步,跟住白画怡往自己所不知道的方向而去。
  已经是黎明时分,楼牧能够听到林间莺啼婉转清越,也能够听到晨风在树叶里轻柔徘徊,他甚至还能听到白画怡平缓绵长的呼吸声。
  这种呼吸声是如此的熟悉,仿佛慢慢拂过床头的轻幔,拂出深藏在记忆深处的旖旎春色。
  楼牧不由脚下一滞。
  白画怡察觉到他的迟疑,手指当即微微收紧,无声提醒着楼牧不要停下。
  可白画怡手掌的温度也很熟悉,不太冷,又不太热,宛如恰到好处的三月和风,吹得草长莺飞,杂花生树,洋洋洒洒一派盎然景色。
  那是柳蓉曾经与楼牧说过的景色,江南的春景,温柔婉约,缠绵悱恻,就如记忆中初见时的柳蓉一样。
  楼牧又默默跟着白画怡走了一会儿。
  最终他终于忍不住。
  “你究竟是谁?”他开口,有些怀疑地问白画怡。
  然后他突然感觉白画怡猛地甩开自己的手,又惊又怒地低噫一声。
  楼牧以为自己找出了对方的破绽,心头大喜。他刚想继续追问,却只听白画怡朝着另一个方向,又忿忿骂了一句:“小杂种,算你狠!”
 

  楼牧听他语气颤抖,却苦于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忍不住往前走上一步,低声唤道:“云栖?”
  没有人回应他。
  楼牧心急云栖连日来的伤势,又连声唤道:“云栖?是你吗?是你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他,就连刚才气急败坏的白画怡也不再说话。
  楼牧深知云栖性格,怕对方又做出什么不顾性命的举动来,便也不管,只对着眼前的漆黑一片接着柔声劝道:“云栖,如若你真在,可千万别干什么傻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吃个十年八年的天下美食,再报仇也不算太晚……”
  他话没有说完,只觉得眉心再一次剧痛,却是白画怡默不作声地解开了他的穴道。
  楼牧揉了好几下眼睛方才适应光亮。
  然后他发觉自己和白画怡正置身在一处溶洞内。溶洞湿冷,外头的天气似乎也并不是很好,整个洞内光线昏暗,说不出的阴森压抑。
  楼牧往四周仔细望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云栖的身影。
  楼牧半愠,朝白画怡道:“你骗我?”
  白画怡却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走到溶洞的一个角落里蹲下。
  楼牧凑近一瞧,不由微微一愣。
  有一根铁链子安静地躺在地上。铁链的一头焊在岩壁上,另一头是一个只有手腕粗细的铁环,用一把小铁锁死死扣住。
  “信不信由你,我的确把那小杂种关在这里,就用这根铁链上的铁环扣住了他的一只手腕。”白画怡道,表情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又似乎是匪夷所思。他伸手,摸着铁环上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好半天才喃喃接道:“这根铁链并没有断,铁环也没有被打开过,他究竟是怎么脱身的?难道他……难道他……”
  楼牧正听他说话,猛然只觉得鼻尖上一滴温热,似乎是有水滴从溶洞高处掉落,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溶洞阴冷,怎么可能有温热的液体?
  楼牧伸手,想去抹自己的鼻子。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那一滴温热粘稠的液体,并不是水。
  楼牧当即抬头往洞顶望去。
  洞顶垂下无数的钟乳石,被微弱的光线笼罩,半明半寐,光怪陆离。可即便一切再昏暗再模糊,他却依旧清晰地看到了这三天三夜以来他时时刻刻梦寐以求想看到的那张容貌。
  云栖藏身在洞顶的钟乳石之间,正用左手捂住鲜血淋漓的右手手腕。他的桃花眸子在黑暗中更显深湛,里头的神情似喜似怒,无声地盯住楼牧瞧。
  

  楼牧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能让白画怡知晓云栖藏身所在。所以他十分镇定地抬手,将鼻尖上的血迹不着痕迹地擦干抹净。
  云栖依旧沉默看着他,脸色苍白毫无动作,只是眼神愈发地沉邃,仿佛是一只随时准备伏杀猎物的猫。
  楼牧见他神情戒备,就算见到了自己也并无任何反应,心中莫名感到一丝诧异。他本想多看几眼云栖,却又生怕被白画怡察觉端倪,因此便重新低下头来,往前又走了半步。
  他的本意,一是打算离白画怡再近一些,以便待会儿先发制人;二是希望挡在云栖不断滴下的鲜血和白画怡之间,为云栖做个掩护。不料他才抬起脚,就听到头顶一声巨响,随之无数碎石纷纷坠落,往自己和白画怡身上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
  楼牧没有内力,哪躲得开?只一瞬间的功夫就被岩石砸得头破血流。混乱之中他听到白画怡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你竟敢暗算!你活得不耐烦了么?”随之似乎云栖从高处跳下,和白画怡交起手来。楼牧想仔细瞧个明白,奈何溶洞里粉尘飞扬,他不仅什么也看不清楚,反而是大咳不止。这一下,就又将打斗之声淹没了几分。
  楼牧心焦,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双手乱挥,尝试着往前迈开一步,没想到正好磕碰到一根石笋,楼牧一个踉跄没有站住,“噗通”一声就摔倒地下,顿时吃了满满一嘴的泥土。
  想当年楼牧轻功了得意气风发,就算踩水一路过江都不在话下。怎料今时今日会被一根石笋搞得如此狼狈?楼牧后背朝天肚皮朝地,顿时生出英雄末路美人迟暮之感慨。
  还没感慨完,他又听到白画怡在溶洞口叫了一句:“你以为你跑得了么!”
  然后一切突然安静了下来。
  楼牧察觉不妙,连忙把嘴里的泥土“呸呸”吐了出来,唤道:“云栖?云栖?”
  声音回荡开去,在钟乳石之间徘徊,听上去格外地孤旷。
  楼牧愈发不放心,一边爬起来,一边又叫道:“白画怡!白画怡!”
  粉尘落尽,视野重新清晰,整个溶洞除了楼牧,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云栖刚才先发制人在高处打碎的石块被血渍裹着,凌乱散落了一地,和那一根曾经囚禁云栖的铁链,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
  白画怡早就施展轻功去追出逃的云栖了。
  楼牧跌跌撞撞地往外奔了出去。
  已经天亮,山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有一瞬间楼牧以为自己只是思念成疾,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而已。可山风和着细雨浅浅吹来,却无论如何也冲不淡从溶洞里飘散出来的血腥气。
  这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梦。况且云栖伤重至此,就算是个梦,也值得楼牧在梦里放手去追寻。
  楼牧沿着山路走了几步,然后突然停下来。
  既然云栖伤重,他这样贸然地当着白画怡的面张扬地闯出去,能够逃脱的机会极小,免不了最后还是要落回白画怡的手里。楼牧思忖,如果换作自己,绝然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行事。
  他不会如此行事,云栖不是傻子,自然也不会如此行事。
  所以他停下来,迎着山风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是云栖,自己到底会怎么做,才能自救?
  他不停地问自己,自己到底会怎么做?
  问到最后细雨成片,冲刷在他的脸上,冲刷出一片豁然开朗。
  于是楼牧重新沿着山路折回了溶洞。
  溶洞里依旧是淡淡的血腥气。微光从洞口透入,将楼牧的影子长长拖开,一直延伸到溶洞的深处,延伸到洞内最深处另一个人垂在身侧的那一只鲜血淋漓的右手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楼牧对着他会心一笑。
  恰好一阵风吹入,隐隐沁上了初夏的花香,沁上了所有刻骨的思念和情绪。
  所以楼牧开口,在花香里柔声问他:“云栖,你还好吗?”
  
  所以楼牧开口,在花香里柔声问他:“云栖,你还好吗?”
  思绪满满。想抱住他,想搂紧他,想狠命地吻他;想看他笑,想听他说话,想同他吃饭,想和他一起,一觉睡到天亮。
  因此楼牧怀着欣喜,往藏匿在黑暗中的云栖走了一步。
  可云栖的反应和楼牧完全不同。
  他半跪在地下,缓缓举起左手,目光戒备地盯着楼牧。而那举起的左手里,正死死捏住半截石锥。
  石锥一头锋利,可致人死地,偏偏那锋利的一头,正好凌空指向了楼牧。
  这里面的威胁之意一目了然。
  楼牧不由停下来。他如今武功低微,即便和重伤的云栖交手,也很难强行取胜。可他又担忧云栖伤势,因此立定之后便接道:“云栖,你别怕,是我啊。你仔细看看我的样子,再仔细听听我的声音。”
  说完这句他连忙把自己被碎石砸乱的头发重新撸平,又努力抹去脸上的灰尘,嬉皮笑脸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可云栖只是冷冷看着他的动作,一言不发地倚石半跪,仍然是和楼牧对峙的警惕姿势。
  楼牧不禁有些奇怪,问道:“你这么防着我,难道还怕我会害你不成?”
  这句话问出口来他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所以他又看着云栖默默思忖了一会儿。
  然后他突然想起那日两人被迫分别时候的往事来。
  “你是在生我的气么?”他恍然大悟,问道,“生气我说的要去和柳蓉好,生气我说的再也不要你了的话?”
  云栖还是毫无反应,冷淡地盯着楼牧。他看上去非常虚弱,整个人摇摇欲坠,随时随地都会摔倒下来的样子,可是他依旧咬唇半举左手,神情十分顽强。
  楼牧赶紧放柔了语调,又夸又哄道:“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那么喜欢你,你又是那么聪明的人,一定看出来我是骗你的,对不对?”
  他一边说,一边又偷偷迈步,往云栖身前走去。
  云栖察觉他动作,突然手腕一翻,手中的那枚石锥顿时就往楼牧膝盖扑了过来。
  楼牧躲闪不及,气得双脚乱跳,一边胡乱抵挡一边歪着嘴嗷叫道:“你这是打算要谋杀亲夫吗?”
  可嗷叫完毕他还是站得好好的,一点也没有觉得痛。
  楼牧低头一瞧,才发现那枚石锥并没有打上自己的膝盖,而是在他脚趾前一寸停了下来,直直地钉入地中。
  云栖没有对他下狠手,似乎只是想赶走他。
  楼牧大松一口气,随即又觉得更加奇怪,不由再次抬眼看了看云栖。
  云栖刚才一记发力,消耗巨大。楼牧只见他浑身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便知他伤情严重,只是在苦苦勉强支撑。
  楼牧心痛,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可他又惧怕云栖再打他,便跺脚道:“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替你疗伤包扎,为什么反而要防着我?”
  云栖已经从地下拾起了另一截石锥,再一次戒备地对住楼牧。
  “白画怡,”他终于开口,声音虽然低细,可却如绵里藏针,锐利异常,“你以为你假扮成楼牧,我就会乖乖听你们的话吗?”
  ===
 
  楼牧闻言一愣。
  溶洞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光线浓厚起来,将洞内的景致又照亮了几分。
  楼牧这才发现云栖全身赤裸,并没有穿衣服。
  白画怡显然是怕云栖用毒,因此特意拿走了他的衣物。
  楼牧不再尝试往前,只是慢慢蹲下身子来,和云栖平视。
  “你这样冷不冷?”他突然侧着头问云栖。
  云栖没有吭声。
  “这个溶洞潮湿阴寒,你不穿衣服在这里呆了几天,又身受重伤,肯定很冷。”楼牧自说自话替他回答。回答完后他把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抛到云栖跟前。
  云栖没有动,只垂睫瞥了那外衫半眼,冷嗤道:“白画怡,你哄孩童也哄得太迟了些罢!”
  楼牧微笑。
  “其实你心里并没有把我当成是白画怡。”他柔声道,“你虽然如此防备,但是你心底还是存着一丝侥幸。”
  云栖微微睁了睁眼睛。
  楼牧还是微笑。他低头,将刚才云栖钉在地下的石锥用力拔了出来,抬眼看着对方。
  “你还是希望我的确是真正的楼牧,会跑来寻你,会想法子来救你。所以刚才那一击你明明可以先下手为强,却偏偏手下留情。”
  云栖又一次沉默。太阳从洞外的乌云后重新显露,将金色的光线打上他卷长的睫毛,在他疲惫而深邃的眼底下描绘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澈亮。
  “我冒着性命危险跑来这里,便是要告诉你:你心底的希望并没有错。”楼牧又道,“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就是楼牧。我是时时刻刻挂念着你,想方设法要来找你的楼牧。”
  言毕他重新低头,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块绸绢来,迎着浓烈的阳光一层一层慢慢地打开。
  绸绢的最深处,静静躺着一只白玉镯子。
  太阳又升高了一些,将那只白玉镯子也镀上了柔情似水的光。
  “江南云氏的定情之物……”他将镯子举起来,从镯子之间沉敛地看着脸色微微苍白的云栖。“你记得吗?”他浅浅地笑,“这是你送我的镯子,我可……一直好好地收着呢!”
  
  云栖冷冰冰地看着他笑,许久没有说话,
  光线一点一点地照满溶洞,好像也柔和了他一向冷漠的面容。
  楼牧于是将镯子收回来,又认错道:“我以前还想当了它,那是我的不对。以后我就算要饿死也不拿它换钱,行不行?”
  云栖闻言白他一眼,突然开口道:“都要饿死了干吗留着不换钱?”
  楼牧耳尖听出转机,连忙接口讨好道:“你送的怎么能随便当?我不仅不当,我还要把它天天戴在手上。人在镯在,人亡镯还在。”说完他真的撸起袖管,想把手挤进窄小的镯子里去。
  云栖见状终是皱了皱眉。“女子才会戴镯子,”他的神情甚是不屑,“你这是要做女子吗?”
  “我哪能是女子呢?”楼牧本就是做做样子,听云栖如此说话,连忙顺势停下,“我这还不是费尽心思想哄你开心开心吗?白画怡会放下身段这样哄你开心吗?”
  然后他又恬不知耻地笑了笑,接道,“再说了,我金枪一杆,床上功夫天下无双。我要是做了女人,你跟着我夜夜无趣,岂不是亏大了?”
  云栖闻言又恶狠狠地瞪了楼牧一眼。
  他虽然身体虚弱神情不善,却依旧是十分好看的。
  楼牧又爱又怜,再也忍不住,往云栖奔了过去。
  云栖见状当即直起腰,低声威胁道:“你……滚开!”
  楼牧哪还理会这些,早就三步并作两步就跨到他的面前。“云栖,我真是楼牧啊。”他再一次蹲身,又把自己出门前小心用油布纸包裹好的粽子献宝般地拿出来,道,“你看,我说过要让你吃粽子的。咸的蛋黄肉粽,甜的白米豆沙粽,我统统都带来了!”
  ===
  
  云栖在浅淡的粽叶香气里咬牙坚持了一会儿,终是无声垂睫,缓缓靠上身旁的一块岩石。
  他的左手却没有垂下,还是勉强平举,用石锥直直指着楼牧。
  楼牧知他已有妥协之意,伸手一把捏上他的左手手腕。
  云栖本能翻腕阻挡,石锥一划,顿时在楼牧掌心里拉开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云栖当即瞪了瞪他:“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要躲?”楼牧无所谓笑道,顺势紧紧抓住了云栖的手。
  肌肤与肌肤相触,鲜血浸润过每一条纹理的缝隙,隐隐有暖人的温热。
  “这几天你有吃过东西么?”楼牧又问他,同时将他握紧石锥的手指一根一根扳开。“就算你认定我是白画怡,你何苦作践自己?好歹先吃点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将云栖手里的石锥缓缓抽出,又扭头挑了一只大肉粽,轻轻塞入云栖的手掌心。
  云栖垂眸看了看手心里的粽子,又抬头看了看楼牧。
  楼牧也望着他。
  望到最后他情不自禁张臂,满满抱住云栖。
  拥入怀里的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云栖一直紧绷的身体松软了下来。
  他连忙抚摸了几下,却只觉云栖后背冰冷。楼牧便将方才仍在地上的外衫扯起来,手忙脚乱地披到云栖的身上。
  他正在那儿呵护备至地献殷勤,突然听到怀里的云栖呻吟了一声。楼牧吓了一跳,连忙住手,追问道:“怎么了?”
  云栖摇了摇头,低低回道:“没事。只不过是你碰到了我右手的伤口罢了。”
  楼牧赶紧将他的右手举起来瞧。
  云栖的右手鲜血淋漓,被蹭褪了整整一层皮肉,隐隐约约都可以看见底下白色的指骨。
  楼牧看得惊呆了,好半天才问:“你为了逃脱,强行把自己的手活生生从铁环里退出来的?”
  云栖甚是不耐烦地白他一眼,道:“否则你说该怎么办?”
  楼牧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只低声道:“你应该好好调养伤势,等我来救你。”
  云栖闻言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回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来救?万一你不来救我,我难不成在这里白白等死么?”
  楼牧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动动脚趾头想想:我一身武功全废在了你身上。我如若不来救你却让你白白死了,我这买卖也亏得忒大了些罢!”
  他见云栖伤口还在流血,也不再与他争辩。“你先吃点东西。”他对着云栖左手里捏着的那只肉粽努了努嘴,随即低头,径自扯下自己的一块里衣,又掏出一瓶金疮药,开始替云栖包扎伤口。
  云栖的伤口深及指骨,再加上楼牧自己的右掌心也受了伤,难免有所不便。楼牧正被折腾得满头大汗,却突然听到云栖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咀嚼声。
  楼牧不由侧头看了看怀里正在吃粽子的云栖。
  然后他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云栖,”笑完他敛容,道,“粽子外面的叶子……是不能吃的!”
 
  云栖一怔,眼珠子奇异地转了半圈,随即默默侧头,将嘴里的粽叶吐了出来。
  楼牧忙将他手里的肉粽拿过来,剥尽粽叶和粽绳,塞回他的手里。
  这一回云栖学乖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端详了半天粽子,抬头迟疑问楼牧:“现在这些剩下的……便都是能吃的了?”
  楼牧闻言一愣,竟然被他问得莫名心痛,便长长叹了一口气,又伸手将云栖手里的粽子慢慢地掰了开来。
  “最好吃的,是这些紧贴着肉的糯米,看见没有?”他用指尖顺着粽肉的边缘转了一圈,解释道,“煮粽子的时候,肉上的油脂化开来,因此这些地方的糯米浸润在肉汁里,味道才会特别好。”
  说完他挑起一块油光发亮的粽米来,凑到云栖嘴边,温言道:“不信你尝尝?”
  云栖缄默地看他一会儿,便缓缓张开嘴,就着楼牧的手指,将那一口粽子咽了下去。
  楼牧笑问:“好吃不好吃?”
  云栖轻轻点了点头。
  楼牧便又低声责备道:“你是傻子么?粽叶那么难嚼,也亏你咽得下去?天下吃食何其多,你以后遇到不好吃的,不对味的,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云栖望了他一眼,却轻声回道:“我并没有觉得粽叶难吃。”说完他又咬了一口粽子,神情厌恶地补上一句:“这世上无论什么都比面条好吃。”
  楼牧被他一说,顿时想起乔沐。他不由摇了摇头,有些恼怒道:“你师父也真是个怪人。他自己口味怪异,单单只坚持吃清汤面,便要强迫自己的弟子也一同吃一辈子么?”
  云栖闻言停止进食,抬起头来盯着楼牧。
  “你竟然知道我师父只吃面条?”他问。
  楼牧点头:“是啊。当日我在金陵郊外给你买馄饨,曾与乔沐偶遇,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说完,只见云栖低头沉默不语。楼牧心觉奇怪,便探问道:“难道你师父喜欢吃面条,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云栖极轻极轻地叹口气,侧头深深看了一眼溶洞外头的光亮。
  清晨,初夏的太阳正在一点一点地升起来。
  然后他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一个同样明媚的清晨。
  那一个清晨,他也和今天一样,饿着肚子,什么衣服都没有穿。
  一地凌乱的女子装束,和身体中遗留的撕痛感,都在无声重述着前一晚失控的疯狂。
  然后他看到那疯狂的源头从光亮里出现,给他亲手端来了一碗清汤面。
  “你毕竟是云菁的孩子,我不该把你从小到大关在这里,”乔沐对他微笑道,“从今天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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