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消雪融作者:木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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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逸染思索了一下：“昨日主上既然已来掳走安晴姑娘，那最先去的地方应该是……吴丛镇……主上一向对女人……很随意。”
　　
　　上官傲一惊，本能的跳了起来：“我居然忽略了这个，该死！逸染，你带路，我们去吴丛堂口看一看。”
　　
　　程逸染没再多说什麽，看了他一眼，站起来就向外走。上官傲跟著站起，走到外面，看著青年有些瘦削的身影走在前面，突然想到昨日晚上正是自己把他打成了重伤，虽然已经用内力帮他治疗，但是青年武功底子不足，身体又不好，想必不会那麽快好起来。现在既然已经将程逸染带在身边，就没再存著敌对的心理。於是此时心底不由产生了歉疚的感觉，急忙顺手脱了自己的皮裘，向前赶了几步，帮程逸染披上。
　　
　　程逸染猛然一愣定住回过头，表情满是不解。上官傲笑著解释：“天冷，你武功又没什麽底子，先穿著这个吧。”
　　
　　程逸染站在原地没有动，既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穿上，一径低著头不知道在想什麽。上官傲看他没动静，也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顺手帮他把皮裘扣子扣好，理了理衣领，拉住他手臂：“还愣著干什麽，走了啊。”
　　
　　程逸染这才像回过神一般，突然胳膊一抬，甩开了上官傲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开口：“上官大哥，真的从来都没人对我这麽好过。”说著脸上又现出一丝可疑的红，上官傲看著他有些别扭的样子，心情不由得也好了起来，暗忖看来这青年是很少跟人说这类示弱的话，所以才会如此不自在，不禁又有了笑意，接口道：“逸染，我有个弟弟，但是因为家庭的缘故，和弟弟甚少亲近。如果你不介意，我就把你当弟弟看待好了。你也不用这麽拘束。”程逸染这回没再接话，只是低声道：“走吧，我们去吴丛镇。”
　　
　　两人出了旅店，走上大路，程逸染指了指眼前的平坦大道：“吴丛镇就沿这条路走到头，穿过树林就可以了。”上官傲点了点头，率先迈开步子。而程逸染却很自动的走到上官傲略略身後的位置，就像随从一般。
　　
　　没一会儿，上官傲有些疑惑的回头：“逸染，你干嘛不跟上来？”程逸染回以满脸习以为常的神色：“我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上官傲失笑，一把将程逸染向前拽了一步：“我又不是你的少爷，更不是你的长辈，你犯不著这样。”程逸染没说话，跟著上官傲并肩而行。走了大约一刻锺，城外树林已经在眼前。程逸染突然缓缓开口：“上官公子，我是寒冥宫的人，你如此不设防，就不担心我对你不利？”程逸染的突然改口倒是让上官傲有些不适应。上官傲回过头盯著程逸染的眼睛：“你不会，存坏心思的人不是你这种表现。”如此坚定的语气倒是让程逸染有些始料未及，明显愣了一下又说：“可是带著我在身边，是个很大的累赘。万一拖累了你……”
　　
　　上官傲皱了皱眉，觉得这青年怎麽如此患得患失，看著程逸染有些不安的神色，却更觉得他极为天真，於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既然我答应保护你，就一定会尽力。你不用担心别的，也不用有愧疚感。”程逸染僵硬了一下，然後有些不自然的偏开头，生硬的吐出两字：“走吧”。




第八章　初入吴丛镇

　　树林里的路倒是不难走，只是路程需要耗不少。凭著上官傲的轻功早就可以穿过去，可是考虑到旁边程逸染武功不高，身体还有内伤，想了想还是尽量放慢了步子，就著程逸染的速度。
　　
　　虽然走得慢，但是总归是不断前行的。大约一个时辰多走过去，小镇与树林的连接路段已经隐约可见。上官傲感觉身边程逸染的步子有些凌乱，虽然紧跟著他的速度，但是已经能明显听到体力不支的喘息声，想了一想，蓦然停了下来。
　　
　　程逸染没料到他突然站定，差点撞到他身上。上官傲急忙扶住他：“逸染，你怎麽了？是不是走不动了？”
　　
　　程逸染苍白的脸色勉强扯出一抹笑：“没有没有，哪有的事啊。我们快些走吧，马上就要到了。”说著还加快了脚步。
　　
　　上官傲暗暗叹了口气，赶到他前面，突然背对他蹲了下来。程逸染这麽一吓可不轻：“上官大哥，你……你这是要做什麽？”
　　
　　“当然是背你。”上官傲没动，声音淡淡传来。“你的身体吃不消走这麽远。”
　　
　　程逸染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去拉他：“上官大哥，没事，我真没事，我们走吧。没关系的。”
　　
　　上官傲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你的伤算起来，我也难辞其咎。现在背你走也是应该的。况且我还有求於你带我找寒冥宫呢。”
　　
　　程逸染依旧摇头：“不行，不行。上官大哥，你别这样。我……”话音未落，前面的上官傲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他，反手往肩上一扛。程逸染猛的瞪大眼睛，“你这是干什麽？”上官傲面色不变继续往前走：“我不想耽误太多时间，你既然不肯让我背，我只好把你扛过去了。”
　　
　　发现程逸染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挣扎，无奈武功不足，那些小动作上官傲根本没放在眼里。但是还是停了脚步，把人放下，似笑非笑望过去：“怎麽样，是让我背还是让我扛，你自己选吧。”
　　
　　这麽一望又再次惊豔了一把。程逸染满脸通红，漂亮的脸上染了红晕竟然不同於之前的苍白文弱，倒是显得格外妖娆。看著上官傲盯著自己，程逸染脸更红了，一脸妥协的表情绕到上官傲身後站定。
　　
　　上官傲笑了笑半弯下身子，感觉程逸染身体覆盖上来抱住他的脖子，轻松的背起来，又顺手颠了颠身後人的重量，再次笑道：“逸染，你还真轻。像姑娘家一样。”说著毫无负担的向前加快了速度。
　　
　　程逸染趴在上官傲的背上，头低下去贴紧了上官傲的後背，散落的头发挡住了脸却看不清任何表情。
　　
　　没了青年拖後腿，上官傲的前进速度也明显快了很多。不过一刻锺，已经出了林间小道，站在吴丛镇的入口处。
　　
　　吴丛镇其实相当的小，放眼望去似乎都能看到头，只有几条小岔路，路上行人和小摊贩也很少。上官傲回过头准备问背著的青年该如何走，没想到这麽一回头，青年的脸正好靠在他的肩膀上，於是刚一开口，嘴唇已经从青年的脸上擦了过去，两人顿时都是一愣，程逸染原本已经消退红晕的脸，又变得通红。
　　
　　上官傲性格虽然不算保守，但是这时候也略略有些不自然。再加上他又甚少与人如此亲近，就更加别扭。这时程逸染在背上动了一下，上官傲急忙松了手，让程逸染下来。程逸染站定时已经调整好了表情，一脸自然指了指天色然後开口：“上官大哥，现在还是黄昏时分，你不会就要独闯寒冥宫吧。好歹等晚上吧。不然里面的人一起上，万一主上也在，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上官傲深呼吸了下，点点头，思忖著也有道理，况且就算安晴有了什麽事，现在都已经迟了，不如等到晚上，或许还安全些，可以把女子救出来。於是开口道；“那我们在镇上先找间房住下吧。”
　　
　　程逸染点点头：“恩，分部的斜对面有家旅社，我们就去那里，这样也比较方便晚上进去。”
　　
　　上官傲颔首同意，程逸染率先引路，从旁边的小路岔了进去。走进去上官傲才发现，虽然这个小镇看著不大，但是路却是曲里八拐，相当容易把人迷惑。程逸染在一旁解释：“吴丛镇就是这样，有时候绕著绕著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当初寒冥宫的分部设在这里也是看中了这点的缘故。”
　　
　　很快两人就到达一个很不起眼的宅子前，程逸染往旁边缩了一下，低声道：“这宅子就是寒冥宫的分部了。”上官傲急忙挡住他，两人走过宅子，路边果然有家小的旅社。知道程逸染的害怕，上官傲把他拉在自己身後走进去，然後向掌柜要了一间上房。




第九章　等待天黑

　　我的天……这两人的进程实在是……太慢了，我自己都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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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进入房里，程逸染才稍稍镇定了些，靠著桌边坐下，仍然忍不住有些略略发抖。上官傲温和似水的笑看向他，带了一丝戏谑的口气：“逸染，现在安全了，别怕了啊。”程逸染不服气的嘴硬：“谁怕了？我这是……天冷。”
　　
　　上官傲失笑，也不去跟他争辩，走到窗户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转过头：“看来还要等好几个时辰呢，我去弄点吃的来。”说著准备往外走，不料却被程逸染一把拉住。
　　
　　“上官大哥，我……”说著却又欲言又止，上官傲打量了他一下，摇摇头，走到门口喊小二：“夥计，帮我们送点吃的来。”然後关紧门走回来，笑道：“逸染，你怎麽怕成这个样子。你们主上未必就在这里啊。”
　　
　　程逸染抬头看看他，咬了咬嘴唇，不说话。
　　
　　上官傲看著程逸染对著他总是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了一些不自在，站起身走到程逸染身前，按住他的肩膀：“逸染，我跟你说了好几次了，你不用对著我总是这副恭恭敬敬拘束的样子，我把你当弟弟看待，你何必这麽小心翼翼。难道你怕我会丢下你？”
　　
　　程逸染犹豫了下，抬起头凝视著上官傲：“你这麽急切要去救安晴姑娘？为什麽？”
　　
　　这个问题有些冷不防，上官傲怔了一下本能回答：“她是在我手上被掳走的啊，我必须要负责。而且她既然信任我让我保护她，我怎麽能把她丢下不管？”
　　
　　程逸染站起身，有些焦躁的拂开上官傲的手臂，径自走到窗边背对著上官傲。然後忽然开口：“我对你来说也一样吧，一个负担缠上来赖著不走，出於道义你当然要负责。”
　　
　　“你在说什麽啊？”上官傲被程逸染说的云里雾里，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你怎麽了？”
　　
　　“回答我，是不是。”程逸染蓦然转过身来，凝视著上官傲，“如果不是我缠著你，逼著你保护我才告诉你寒冥宫的事情，你根本就不会管我对不对？”
　　
　　上官傲苦笑：“逸染，我们之前甚至不认识。刚认识你就这麽做了，哪来的那麽多如果？”
　　
　　程逸染愣了下，眼神黯了一下，随即又扯出一抹笑：“对哦，我想多了。”
　　
　　上官傲看著这样的青年，表情略带阴暗却勉强的笑容，不知道怎麽的，觉得很不舒服，心里有些小小的压抑，於是几乎本能的，站起来走到程逸染身边，伸手抱住他，感觉青年的身体猛的一颤，手伸过去帮青年顺了顺头发，然後温声道：“逸染，虽然我们认识时间很短，但是我的确是把你当弟弟看待的。所以你不是什麽麻烦，也不是负担。是亲人。”
　　
　　程逸染的表情轻松了些，但是没再说什麽，不著痕迹的挣脱开上官傲的怀抱，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拍了拍床铺回头笑道：“你不来休息会，离夜里还早呢，养精蓄锐啊。”
　　
　　说著就大摇大摆躺到床上，把被子顺手拉开往身上一盖。上官傲也跟著走到床边坐下，帮他把被子顺好，在旁边坐下靠著墙头合上眼睛。程逸染很奇怪的看了看他：“你干嘛不躺下？”上官傲微笑点了点他的额头：“睡你的，我这样习惯的很。”
　　
　　程逸染哎呦一声，伸手挡住额头：“喂，上官大哥，我不比你小。”
　　
　　上官傲耸了耸肩：“叫了大哥你就是弟弟，还不老实点？”
　　
　　程逸染哼了一声，翻身过去拿被子把头一蒙，估计是真累了，不一会儿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上官傲看看程逸染孩子气的放松动作，不由就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疼爱之意，心里变得柔软而喜悦，嘴角也不知不觉维持著扬起的状态，慢慢闭上眼睛也暂时放松的睡去。
　　
　　睁开眼，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上官傲看看旁边似乎还没醒的程逸染，轻手轻脚的下床，刚一站起身，猛的被人拉住。上官傲一回头，看到程逸染似乎有些惊恐的紧紧拽住他的胳膊，脸色苍白，惺忪的眼里却带著满满的慌张。上官傲急忙伸手拍了拍程逸染的脸：“怎麽了？逸染？”
　　
　　程逸染似乎这才清醒过来，看到自己还抓著上官傲，赶紧缩回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什麽，我以为你一个人跑了。”
　　
　　上官傲怔了怔：“逸染，难道你要跟我一起去救安晴？那样太冒险了，你的武功又不高。你就在这里等著，我去看看就回来。还不知道安晴在不在呢。”
　　
　　“不行！”程逸染回答的斩钉截铁，：“我跟你一起去，你不熟悉里面的环境，我跟你过去也好有个照应。”说著又咬了咬唇放软了口气，“那个，你要是觉得我碍事的话，大不了进去不用管我了。”
　　
　　上官傲这下头都大了：“逸染啊，我不是觉得你碍事，是担心你的安全啊。”无奈程逸染就是不吃这一套，跃下床拦在他身前：“你要是不带我去，我今天不会让你出了这旅社。”
　　
　　上官傲是极其温和的性子，既不暴烈，也不狠毒，对著这样的青年根本束手无策。过会儿只好无奈的妥协：“行了行了，我们一起去吧。”




第十章　安晴获救

　　两人一起跃出门，悄无声息的走向对面的看上去很平凡的建筑。
　　
　　建筑门口甚至连看守都没有，上官傲和程逸染互相对视了一眼，程逸染带著他来到後面的一堵墙，示意翻墙进去。
　　
　　上官傲掂量了下程逸染的身手，估计以他的轻功是没法跃上如此的高墙，又不方便商量方法，索性突然一把将程逸染抱住，轻松翻上墙，然後近乎无声的跃到地面。
　　
　　一跃到地面顿觉不对，空荡荡的院子满是血腥味，却看不到一个人。这时怀里的人动了动，上官傲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抱著一个人，赶紧把人放下，程逸染站直身体，看了一圈没说话，眉头却紧紧锁著，上官傲这时有些心慌，低声对程逸染道：“这里不知道出了什麽变故，我们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安晴。万一……”
　　
　　说到这里却没说下去，程逸染看了看他竭力隐忍情绪的脸，暗暗叹息。上官傲责任心极重，万一安晴有了什麽三长两短，上官傲还不知道会怎麽自责。
　　
　　想到这里，程逸染拍拍他，压低声音安慰：“别想那麽糟糕，我们四处找找看，她未必就会出事。”
　　
　　说著程逸染带头走进面前的房子，上官傲吃了一惊，生怕有埋伏，急忙也跟著进去。没想到进去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上官傲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程逸染，程逸染皱皱眉，伸手转了转桌上的烛台，房间最里头的地下，竟然出现了一个暗门缓缓打开。
　　
　　程逸染轻车熟路，快步走到暗门前，向上官傲扬手示意，上官傲愣了一下，赶紧跟上。两人走下台阶，门在身後合上，上官傲这才发现，地下竟然别有洞天。
　　
　　程逸染在前面走著低声解释：“这小镇的地下以前有很大的地窖用来储存东西，後来主上找人把它改造成了房间，让大家住，方便召唤。”
　　
　　上官傲在後面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一开始就奇怪，那麽不起眼的建筑怎麽会是寒冥宫的分舵，原来那只是个入口。
　　
　　两人沿著台阶下到最底部，果然看到的是一间间隔开的房间。上官傲拉住程逸染，一间间的查看。前面几间都是空空荡荡，毫无人烟。走到最後一间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似乎有动静。上官傲正屏息准备听一下什麽情况，身旁的程逸染已经心急的推开门往里走。上官傲这下吃惊不小，什麽也顾不上，冲上前一把将程逸染拉到自己身後护住。就在这一瞬间，三枚飞镖已经射了过来，上官傲动作虽快，电光石火间也只接住两枚，另一枚飞镖沿著手臂擦过去，划破了一道口子。
　　
　　旁边的程逸染传来低低的呼声，上官傲急忙拿身体整个挡住程逸染，屏住呼吸，看到床上帘子挡著，里面隐隐有人影，於是手一抬，飞镖直接射过去，稳稳地扎进床梁，与此同时，床上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上官傲脸色大变，开口道：“安晴？是安晴吗？我是上官傲。”床上哆哆嗦嗦伸出一只手，将帘子掀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正是安晴无疑。
　　
　　上官傲立起身，匆忙奔上去：“安晴？你没事吧？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到了跟前，声音却戛然而止，愣愣的盯著安晴不整的衣衫和明显缺了一条手臂的身体。
　　
　　程逸染这时也从阴暗处起身走过来，看到这场景，叹了口气，从後边搂住上官傲的身体不说话。上官傲脸上是从未见过的苍白与震惊，好半天才艰难的开口：“安晴，你，你怎麽……你的胳膊……”
　　
　　安晴抬头看看两人，声音发抖，但是却尽力保持镇静：“那个寒冥宫主，他，他……“说著却也说不下去，眼泪成串的落下来，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发抖。
　　
　　上官傲抢上一步，将安晴紧紧搂在怀里，喃喃的安慰：“好了好了，别想了，我不问，什麽都不问，你什麽都不用说。相信我，上官大哥一定会为你报仇。”
　　
　　程逸染在旁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上官傲已经一把抱起安晴，冷冷看著他：“你知道机关吧，现在先带我们出去。等安晴养好了身体，带我去找寒冥宫主。我要和他决一死战。绝不会再容他为害人间。”
　　
　　程逸染眼神黯了黯，无声叹了口气，在前面引路，上官傲抱著安晴在後面跟著。回去的路上竟然也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这麽顺顺利利的到达了地上的房间。
　　
　　出了房间，程逸染推了推大门，摇摇头，示意还是要从围墙翻出去。上官傲抱著怀里的女子，显然有些神思恍惚，直接就施展轻功越过去，径直走向旅社房间，竟忽略了程逸染武功不足，无法越墙而过这件事。
　　
　　程逸染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仰头看著上官傲抱著安晴过去，本来满心指望一会儿上官傲还会回来把他也带出去，可是等了半天却不见人。怔了怔，只好苦笑一下，暗暗唾弃自己一口。
　　
　　居然会把上官傲随口说的话当真，自己本来就是个负担，又是寒冥宫的人。上官傲对那个安晴，显然才是付出了感情的，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和心神恍惚。自己，其实算什麽呢？要不是寒冥宫的位置还指望著从自己身上知道，要不是自己还有这点利用价值，要不是自己小心翼翼缠的紧，又是威胁又是恳求的，恐怕自己早就被丢下来了吧。是自己一直太蠢，明明早就该看清的，偏偏还是想去贪图这一点不可多得的温暖，偏偏还要那麽相信他每一句话。
　　
　　这麽想著，程逸染靠著墙缓缓坐下，头埋到腿上，手紧紧抱住自己。夜里的天很冷，但是更冷的，是心。




第十一章　矛盾初现

　　上官傲抱著安晴回到房间，把安晴放在床上，这才猛然想起，还被他丢在那里的程逸染。
　　
　　这麽一想顿时有些著急和懊悔，刚刚也不知道怎麽了，一看到安晴的惨状，立即对寒冥宫恨之入骨，连同程逸染也受到了波及。那里的格局本就很诡异，万一程逸染在那里被寒冥宫的人重新抓回去，甚至出了什麽事……
　　
　　想到此处，上官傲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寒，完全不敢想下去。和程逸染相处日子虽短，可是自己一向很少有什麽人天天在一起的，其实程逸染不知不觉在心中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如今自己就这麽把他丢下，以程逸染的乖巧隐忍，必然不会说什麽，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感到隐隐的疼痛。
　　
　　於是一跃而起，就准备赶紧去找程逸染，没想到刚一起身，床上的安晴已经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上官傲讶异的回头：“安晴，你做什麽？”
　　
　　“上官大哥……我……我怕……”安晴抖动著嘴唇，溢出破碎的抽泣，“上官大哥，你……你不知道……那……那个人是怎麽对我的……他……他……”
　　
　　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上官傲想到还一个人在那里的程逸染，有些心急，“安晴，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把逸染带回来。”
　　
　　安晴摇著头，却紧紧抓著上官傲的手腕不放，一脸萎顿的神情，满眼的楚楚可怜。上官傲咬咬牙，抽开手，抚摸著她的头发：“安晴，乖，我一会就回来。你不会有事了，我得赶紧把逸染带回来，你这次能得救，还多亏了他。”
　　
　　安晴一脸惧怕的神情，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上官傲匆忙从窗户跃出去，几步跑到围墙前，利落的一跃而过。
　　
　　站定之後，看著四周一如既往的安静，才微微吁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