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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毒(卷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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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压在身下,蜻蜓点水一吻,揩去一点油水。无忧抬掌又欲打,仍旧被他按住。迟断天看见他脸色微红,粉唇翘起,愈加按捺不住,于是更进一步,深吻下去。
  无忧挣脱不得,只有放弃,随后竟也渐入佳境,两人这一吻,直吻得气喘吁吁、意乱神迷,才依依不舍分开来。
  才分开嘴唇,迟断天便抓着无忧一只手往自己身下探去,无忧自然不肯,迟断天便附在他耳边软语哀求,见他不为所动,更间或舔一舔他耳垂,无忧双耳最是敏感、受不得挑拨,小帐篷不由支起来。他脸色更红,迟断天看了,又一阵情动,伸手去撩拨他那里,二人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大白天里,滚起床单来……
  
  小半个时辰后,二人才消停下来,迟断天难得露出心满意足的模样,“忧忧,你若要留在这儿,我便也留在这,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无忧对他层出不绝的亲昵称谓已近麻木了,只道:“姓迟的,你莫在这里说酸词儿,我要你回去,不过是帮我取两本医书罢了。”
  “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说?!”迟断天嬉皮笑脸,心里却暗松一口气。
  
  “成阙的身体,你可是想到了法子?”消了心中隐忧,迟断天反倒正经起来。
  “有一点想法,可行与否,还得试过再说。”无忧应道,“但愿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迟断天见一说这话,他眉头又皱起,心里不由隐隐烦躁,“别人的事,你操心这么多干嘛?”
  无忧听了这话,面色登时冷下来,扬手一个耳光,眼看打在迟断天脸上,迟断天武功远胜于他,自然轻松躲过。“你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无忧从前性情直率、脾气暴躁,如今颇注意修身养性,却还是屡次因他破了涵养。“迟大阁主冷心冷肺,自然不明白有心肠的人为什么操心。”
  这话说的夹枪带棒,迟断天才要开口辩驳,又听他道:“阙儿的事,就是我的事。迟断天,你听好,在我心中,我师姐与阙儿,远远比你重要,重要十倍百倍!”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原以为迟断天听了这话必然翻脸,没想到他混不在意,反而笑出声来,且笑得十分豁达开朗。
  季无忧本阴着一张脸,这时诧异地望向他。朝夕相处多年,迟断天仍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轻易将他耍的团团转,又总让他摸不着头脑——想到这里,无忧不由生出一股挫败之感,方才那斩钉截铁的气势,也顿时消弭无形。
  
  “成阙的事,既是你的事,那便也是我的事,既然是我的事——”
  “你说什么顺口溜呢?”迟断天话说一半,就被无忧没好气地打断。
  迟大阁主好脾气地笑笑,“无忧,我立成阙为少阁主如何?”
  
  “此话当真?”无忧怔了半晌,才问道。
  “我何曾有过戏言?”迟断天委委屈屈反问。
  “你这人最是两面三刀,句句都是戏言,当不得真、算不得数。”无忧冷冷斜睨向他。
  迟断天倒不知自己在他心里,竟是这么个形象,看他一脸责备鄙夷的神情,偏偏又气不起来,反觉得伊人可爱至极,恨不能再凑上前一吻芳泽……
  他想归想,却不敢真有动作,怕将之得罪狠了,遂一本正经答曰:“这次绝对当真。你我日后也不会有子嗣,断天阁偌大一份产业,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就交给成阙——既然他在你心中‘最,重,要’。我主意已定,自今日起,成阙便是我断天阁少主,地位更高出你师姐赵夫人,自可不受她挟制。”
  
  无忧听他“子嗣”之说,立时想起他以往诸多打趣,不由泛起一丝羞怒,但又不愿就这个话题计较,计较下去也只有更吃亏的份儿……
  既如此,便当没听到好了:“阙儿若真作了少主,自然也有些好处,但他们毕竟是母子,做儿子的地位再高,母命照旧难违。师姐会否因此改善行径,唉,不好说……”
  “我看你那师姐,已经是半个疯子,虎毒尚且不食子——”
  “住口!”无忧心绪才平稳下来,又被他一句话挑得火起。
  迟断天果然乖乖住口不言,眼睛含笑望着他,倒像是故意挑起他怒火、只为看他张牙舞爪的样子一般……
  
  翌日,成阙果然被宣告立为断天阁少阁主。赵柔儿对此并无丝毫反应,倒是往日对成阙颇为不敬的鹂儿等人,立时收敛不少。
  成阙照旧蜗居在自己那处偏院,不过院中多了齐云肃一个客人,比往日有生气不少。齐云肃说来是客,倒比成阙更像个主人。他比成阙年长两岁,相貌英俊,又不比成阙孤僻,待人接物温和有礼,院中丫鬟奴婢,都甚喜与之接触,渐渐成阙吃穿用度,倒都需他从中往来调度。
  
  成阙不问世事,只一心制毒。那日之后,无忧就选出数本医书,择了一些药理教给他,他上手极快,天赋令人叹为观止,嗅觉尤其出色,但凡闻过的味道,便如长在他脑海一般,再不会忘。无忧教了两日,索性撒手,任成阙自己配药制毒——他那日虽想到以毒克毒之法,原理也简单,左不过寒热相克、阴阳调和之类,但落在细微处,则一筹莫展,还是要靠成阙自己,他所能指导的,也就是一点药理罢了。
  
  成阙自幼与毒为伴,单凭自己摸索乱碰,就已成绩不菲。如今既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炼起毒来,更得心应手。不过他所制之毒,大半都要进自己肚子,让无忧、云肃等人,担心不已。
  好在虽尝遍百毒,也有过各种或轻或重的发作症状,但时日累积,他身体反奇异地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周末,俺决定大酬宾,“买一赠一”,更正文附送番外~

另:副CP能解解馋不?给俺点意见吧o(╯□╰)o




15

15、番外:时乖命蹇(一) 。。。 
 
 
  我有个极普通的名字,叫赵柔儿。我爹爹经营着杭州城中最大的绸缎庄、最大的银庄、最大的当铺……他们都说杭州赵家,其富堪国。我娘亲姓陆,江南陆家,是整个天朝文人的敬仰中心,我娘亲的嫡亲祖父,是前朝位极人臣、名动朝野的宰相,做过太子太傅、大司马,在朝中曾经风光无限,一呼百应。爹娘生下我时,府上每日有人来贺,门槛都要踏破了,都道赵陆两姓联姻生下的长女,必是含着金汤勺降生的宝贝,就是有个三头六臂也不是不可能的。爹娘却只为我取名柔儿,娘说,“乖柔儿,爹娘只盼你平安长大,乖巧柔顺,良善康乐。”
  
  我取名赵柔儿,却注定要辜负爹娘的期望,无法成为一个乖巧柔顺的女子。
  
  我七岁那年,震惊朝野的“齐王忤逆案”案发,这案子牵连甚广,从天朝的中心金陵,到边疆重镇武安,从前朝元老到科举新宠,从文官到武将。
  我爹爹与外祖都陷身其中。
  我外祖家世代为官,根基深牢,在天朝的文人士子中影响甚大,外祖混迹官场多年,比那成精的狐狸也要狡猾三分,事发前早有察觉,因而逃过一劫。我爹爹却在案子始发时就被投入大狱,既无问讯也无查证,直接判了斩首。
  我娘亲闻讯,不哭不闹,只是携了我跪在外祖府门口。足足三日,外祖闭门不见,我和娘亲等来了爹爹被提前行刑的噩耗。那一日日头毒辣,我的娘亲、人说江南第一美的陆府大小姐,缓缓整理仪容,抚平衣袍,一头撞死在了陆家大门前威武的石狮子上。
  
  娘亲那天流了好多血,染红了石狮子,染红了陆府台阶,染红了我的手和脸,也染红了我的眼。
  我看到外祖终于走出了府门,看到仿佛老了许多的他向我伸出颤巍巍的手——那是双红色的手,染了娘亲鲜血一样的红,曾经那么和蔼慈祥的外祖,在我的眼中是一个红色的怪人,我以前最爱来玩的陆府,仿佛一只张着血红大口的怪兽。
  
  我被外祖半抱着站起来,我的腿早就僵硬了,却在站起来那一刻积攒了一点力量,一点足够我挣脱开他的力量。
  然而,我只跑了两步,就跌倒在地上。外祖身后的仆从架起了我,我疯了一般又踢又咬,嘴巴里嘶吼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词句。旁边一人点了我的哑穴,我的力气已经耗尽,只有脸憋得通红,外祖撇过头去,不再看我,只招呼人去抬娘亲的尸首。娘亲闭着双眼,苍白的脸上僵着一个凄艳的笑,我想叫娘亲睁开眼睛再看看我,想说我以后好好听话学女红学诗文,再也不偷溜出府去玩儿……
  
  然而,娘亲只是被他们抬着手脚,像一具安静的布娃娃。我看一眼就仿佛被人从背心抽走一股气,终于完全瘫软在地上昏迷过去。
  
  我醒来时是在一辆马车上,一卷草席卷着我,旁边是娘亲的尸首。
  就是这样,我和娘亲一起到了双绝谷。那驾车之人便是双绝谷谷主季竹,也是我后来的师傅。他从陆家门前劫走了我娘亲的尸首和我——说来冷酷,他劫走我们的原因,竟是师娘爱美,那日恰在杭州的他听闻江南第一美自尽了,便匆匆来劫尸,只为给师娘做一幅可心的人皮面具,而我,只是他顺手给师娘带的一个玩具。
  可惜师娘却是个好人,兼且彼时有孕,见了尸体便作呕,我娘因此逃过一劫。随后师娘又发现我根骨倒好,又为了给未出世的孩儿留个伴儿,就逼着师傅收了我做徒儿。
  
  江湖传说双绝谷有“双绝”,一毒一医,说的就是师傅和师娘。师傅一身毒术出神入化,江湖中人闻“毒绝”季竹之名而色变,却不知此人其实性格幼稚,完全不通人情事理,出外行走都要师娘写好了一、二、三、四注意事项。他的心里只装着两件事,就是炼毒和疼师娘,其他一概进不了他的视线。
  师娘医术高绝,心思玲珑,却因患心疾,甚少出谷,她救过的人,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只是那几人或受的伤特别重,或中的毒特别深,或江湖地位特别显赫——总之是别人救不得的,师娘救了。于是江湖中,若“医绝”沈幽素称自己医术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我刚入双绝谷的时候,曾经寻过几次死,盼着像我娘那样,撞一下,一了百了。
  可惜我几次都被救了回来,师傅说我是他辛苦带回来的,那个大的——也就是我娘,幽素不要,已经黄了;小的——也就是我,不能再白白死掉……又说这么小就死了做成人皮面具幽素也不会戴,要死也还是等几年长开了再死不迟。
  师娘这时总要骂师傅一句没心没肺,又劝我不要执着过去,好好活下去才对得住自己爹娘,也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雪恨。我不明白为什么活下去才算对得住爹娘,他们已经抛弃了我,我忘不了娘亲死时那决绝的眼神,最后一刻,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想不通,曾经乖乖宝贝叫着我的娘亲,怎么那么狠那么干脆的就抛下了我。或许,只有报仇雪恨,算得上一个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吧。
  
  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活下来了,一身毒术也学得很好,师傅不擅教,我就绞尽脑汁学,好在我的悟性不差,又肯下苦功,一般的毒草毒虫,我也渐渐能手到擒来。我来双绝谷的第二年春天,师母就生下了一个白胖儿子,取名无忧。
  本来因为师母的心疾,他二人尽管一个医术了得,一个毒功入化,也还是提心吊胆,没想到我这小师弟却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师母高兴,一定要说是我带来了福气,总要小师弟多跟我亲近——我一个父母双亡之人,又哪来的什么福气?不过是师母看不过我小小年纪忧虑多思,是以让小师弟分去我的一些心思罢了。
  师傅当年是无心救我,我却有心报恩。师傅只知道毒和师母,每每听到婴儿啼哭只觉厌烦,竟是抱也未抱过小师弟一下,师母生产之后身体亟待调养,想照顾小师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那可怜娃儿,竟是尚未成年的我一手带大,同吃同住,跌跌撞撞养到四岁。待后来,师母身子调养好了将之接过去住,仍是每日醒来一定要找到师姐才肯进食。
  
  我十五岁时,师娘派我离谷,去贺寿。
  
  贺的是师傅和师娘的同门大师兄,江湖人称“辣手神针”的章庆丰章师伯。这位师伯出身医道世家,当年拜入我的祖师门下,专攻针灸一门。他针灸医疗之术出色至极自不必说,要紧的是他一手针术不仅救人亦可伤人,救人时春风润物,伤人时也无声无息,如鬼如魅,针下亡魂也是不少,世人因此对其毁誉参半。
  
  这位师伯年龄是师傅师母加起来的总和,他拜入师门时已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他所出身之地——西川章家,医术武道兼修,传承百年之久。
  江湖中人过得多是刀尖上添血的日子,有了伤病,求医问药在所难免,可惜江湖上精通医术的人太少。前虽有我的师公——这位老人惊才绝艳,医毒兼修,可惜没有武功底子,身子也差,早早便仙去了;后亦有我师母——她医术超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惜偏安一隅,不问世事。
  因此这西川章家论起医病救人虽名头上不是第一,实际上却是魁首,故在武林中地位超然,一般人不敢得罪。
  
  这位师伯,论起来也只跟着师公学了一点针灸之术,并未与师傅师母一同修行过,我师傅师娘僻居双绝谷,只怕连这位的面都没见过两次,并不见得亲厚。
  
  但我到了章家,却受到礼遇,贺礼奉上后,竟也被请入上座,这待遇对一个后辈儿称得上十分殷勤了。事后我才知道,只因我奉上的贺礼太贵重:师傅师母从双绝谷中随意挑出的药草毒物,再加上师傅炼的几瓶他自己怕也叫不上名字的毒丸——不过是谷中最普通不过的东西,每日不知被我那小师弟糟蹋多少,出了谷竟成了人人眼红的宝物。
  只因那贺礼,我也成为席上众人瞩目的那个,许多江湖好汉、义士侠女,竞相夸着双绝谷出来的徒儿果然质地高洁、少年了得,看着我的目光仿佛要从我身上挖出些毒丸神丹来。
  
  想我七岁之前,也是赵陆两府上的宝贝,众人瞩目的感觉我并不陌生,只是小时候不懂,现在知道,那时众人的目光未必就比现时这些人要来的单纯。我在心里冷然一笑,面上并不动声色,有人搭话,我也客气回应,论礼仪修养,这些江湖人士怕是比不过我这从小被宠在深宅大院里的千金小姐。只用三分心思,便哄得那些人对我真个另眼相瞧。此时我那多出的七分心思却在众多酒席中乱转,这一转,还转出些事端来。
  
  也因为这件事端,我十七岁首出江湖,就得了个“赤罗仙子”的名号。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这个就是先前的前传,看过的娃们直接跳过吧




16

16、十五、相逢不识 。。。 
 
 
  八年后。
  
  春日迟暮,夕阳余晖洒落在神仙镇上一个小院内,映得一瓦一檐都分外幽静。但与这幽静氛围颇不相称,两个侍女候在院子拱门外,嘀嘀咕咕,神情慌张。其中一个双手捧一托盘,盘中叠放着一件长袍,黑色底子,其上精心绣了银丝纹锦,隐约可见。
  
  “两位姑娘怎么不进去?”一道温雅声音,忽自二女身后传来。
  “是齐公子,公子安好。”两女回头一看,齐齐福身。
  齐云肃侧过些身子,并未受她们这一礼,同时抿唇一笑,眼角漾出丝丝暖意。那二女这时正抬起头来,见了他薄唇微勾,不禁两颊微微泛红。其中一个胆子大些,举手示意一下托盘之物,道:“齐公子,婢子二人特来为少主送十五喜宴所着礼服,只是……只是不知少主在不在房内……”
  
  “二位随我来便是。”云肃一点头。那侍女望进他深邃双眼,心不由一跳——许是他眼窝比常人略深的缘故,一双眼总显得格外深情。
  
  云肃前头带路,犹自暗嘲——她们“少主”,哪儿有不在房中的时候,二女这借口实在蹩脚。
  到得房门,云肃示意二女稍候,二女本就一脸如避蛇蝎的神情,此时连忙应了,巴不得不进去一般。云肃见了,一阵不喜,但脸上还是柔和笑意,二女芳心暗跳,哪里知道他心中已生憎厌。
  
  直到踏进房门,云肃脸上笑容才缓缓收起来,只是眼中波光流转,深情不减。他缓步走到屋内屏风后,那里置有一只大木桶,木桶上空热气氤氲。
  听得云肃脚步,那桶中一阵哗啦水声,探出一个人来。云肃兀自拿起一块巾帕,上前包住那人湿漉漉的头发,“今日新加了味药,感觉如何?”
  他边说着,边伸出一只手去撩拨桶中水,但尚未触到水面,便被一只胳膊横空拦住。此时,他才看到一条尺来长的赤红小蛇,正潜在水下,粉色信子透过水面向他袭来……那桶中水是黑沉沉的颜色,水面不时冒两个气泡,隐隐可看到活物游弋其中,十分诡厄;而那蛇,色泽艳红,殊为难见,头上还隐约生着一只小肉瘤,显然不是凡物——若被咬中,怕无幸理。
  这般惊险,他却不以为然,只望着那只按住他动作的手臂慰然一笑——这笑容与方才那浮于外表的温柔浅笑决然不同。“阙儿,你担心我?”
  
  成阙并不回应他的话,而是伸手握住那条小蛇,方才恶狠狠吐着信子的凶物,在他手里却十分乖巧温驯,自发盘绕到他手腕上,映得他那一寸肌肤愈加莹白。云肃眼色一深,口中却笑道:“果然物以类聚。”
  成阙从桶中站起身来,伸手拿过一件青色外袍,松松垮垮挂在肩上,皮肤半隐半露,云肃眼色愈深,但转瞬又遮掩过去,眼睛看向他处,口中道:“十五阁主大婚,你须得出席,外面有人送了衣裳来,你且试试?”
  
  那两侍女早在门外候得又忐忑起来,见云肃推门出来,才大松一口气。“二位姑娘,请——”二侍女向他感激一笑,小心翼翼迈步进屋。成阙背对门站着,他个头与齐云肃相仿,身形更要偏瘦,二女却只看了他这个背影便心内隐隐发寒。
  “少主,婢子为您更衣吧?”成阙未说可,也未说不可,事实上,他脸上没有一丝活的表情,便如一个会呼吸的瓷人一般。
  两侍女似已经习惯,也不等他回应——等,怕也等不到,便道:“少主,婢子逾越了。”说毕,齐齐上前为他宽衣。那锦衣领口、袖口处,均镶有红边彩锦,直襟宽袖,华贵异常。成阙穿好,两侍女为他打理服贴,却不敢抬头直视,福了福身低声问道:“少主,可需修改?”
  
  成阙无话,两女战战兢兢,不敢抬头,还是齐云肃解围道:“裁剪正合适,少主一向不在意这个,二位姑娘请便吧。”
  两女听了,又躬身等候片刻,见成阙没有异议,才暗舒一口气退下。
  
  “别脱。”——成阙正要脱下那锦袍,云肃忽然出口喝止。他迈步上来,绕着成阙走了一圈,将他披散的头发束起来,露出一张甚少见光的脸,黑衣黑发黑瞳,叠映一处,便成了吞人心神的漩涡……云肃目中渐露惊艳之色,成阙却已不耐,将外袍三两把扒下来。 
  云肃无奈一笑,将那锦袍收拾齐整,见成阙已阖了双眼,迷迷糊糊将要睡去一般。他在旁静静看了,嘴角一勾,十分摄人——若有那侍女瞧见了,怕不又要心中撞鹿……可惜,此时却无人欣赏,反是他自己,望着那昏昏欲睡之人,目光中满溢痴迷。
  
  翌日,洛阳城郊,一辆马车辘辘而行。这马车通身乌木所制,辕驾车轴,处处华丽。加之马匹俊逸、车身高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便有一男一女,各骑一匹俊马,也向这处打望来。那马上女子不无幽怨地道:“下次出门,说什么也要爹爹拨一辆马车给我……”
  “师姐,我丐帮弟子,怎可如此奢侈行事。”
  “我知道,说说而已嘛,你又当真……”那女子边说边一撇嘴,这动作有丝不雅,她做来却娇俏可爱,令人望之失神。那男子果然再无话说,半是宠溺地看了一眼她发丝飞舞的背影,拍马赶上去。
  
  这二人策马驰过,马车内一人却悠然睁开双眼,黑比浓墨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莫名情绪。齐云肃掀开车帘,向外瞟了一眼,“这是丐帮弟子?倒都生得好人物。听闻丐帮近年人才济济,少主猜这两位,是石、陆、巩、张哪一个的弟子?又或柳真亲传?”他说到这儿,停了一停,觑见成阙脸色有异,一向空洞的眼中,竟隐发光彩。
  云肃一怔,又看一眼那二人离尘而去的背影,才放下车帘,眼中若有所思。
  
  ……
  
  断天阁阁主迟断天,是个盖世风流人物。没人能说清他武功有多高,就像没人能说清他有多少家产、他泡过多少美男子——是的,迟断天是个断袖,而且断的理直气壮,今日,他就要冒天下之大不讳,娶男妻了!
  迟断天为人亦正亦邪,黑白通吃,朋友遍天下。传闻他手腕逆天,无论什么事,但凡求到他那里,只要拿出他能看入眼的条件,他便欣然应下,且说到做到,从无食言。传闻真假姑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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