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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笙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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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混账!”阳魔领命跟着火炼前来捉拿阴魔,但心底里却多是为了能保全阳魔而来的。他那曾想这他视如亲弟的人此时竟做下这般荒唐事?
  
  阴魔抓过旁边的袍子盖在古言的身上,他又捡起自个儿的衣裳套上。慢慢站了起来,阴魔虚着眼,死死地盯着火炼。火炼瞅了瞅地上的古言,瞧着古言咬着唇一脸的悲愤脸上竟露出了不悦。伸出手臂挡住欲要跨前的阳魔,火炼歪过头看向阳魔,“收了你那些性子,今日,他死定了。”
  
  对于火炼口中的他,阳魔知道说得正是阴魔。这古言因着主子的命令要留条命,所以,这今日要死之人必定是阴魔。阳魔握紧拳头,眨着眼皮,愣了半晌才开口:“是。”
  
  只听阳魔刚一答话,阴魔的肩膀都抖了抖。虽然早知阳魔定不会为了自己而背叛主子,可阴魔一忆起以前两人乞讨过日的生活就有些心酸。本不该是在此时多愁的,可不知为何,阴魔却越想越多。到最后,阴魔不自觉竟咬破了唇肉。
  
  “阴魔,看招。”不等阴魔多想,火炼大喝一声便三步并成一步往前。眨眼之际,火炼便蹿到了阴魔跟前。阴魔眼睛一瞪,往后而去。却不料火炼的掌风剧烈,阴魔不慎被扫到了脸。偏头往一旁而去,待站停,阴魔伸手摸了摸自个儿火辣的脸颊,往眼一放,竟全是红。
  
  这江湖中能胜阴魔的人不多,而火炼却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个。甚至可以说,阴魔和阳魔一起攻之都绝非火炼的对手。阴魔低下头暗暗思量,不一会儿,他便跑到古言身边抱起古言冲出了破庙。一见阴魔和古言跑了出去,火炼急忙追去,他停在阳魔身边,再次警告道:“你若当真有意要放了他,我便保不了你了。”
  
  方才阴魔能如此轻松出破庙,谁都知道,这是阳魔使得心思。可火炼岂是愚钝之人,他说完便奔了出去。阳魔跺了跺脚也急忙追了出去,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辰,火炼和阳魔终于在悬崖边上见着了已无逃路的阴魔。
  
  “阴魔,你快快把人交出来。否则,便不是死那么简单了。”火炼眯着眼睛,一张脸冷如冰霜。
  
  阴魔抱着动也不能动的古言步步后退,硬战想来是行不通的。偏过头瞧了瞧悬崖下的万丈深渊,阴魔竟仰头大笑,笑得癫狂。众人见此,纷纷不解。未等谁人开口,阴魔自个儿便放了话,“哼,死还不简单吗?”
  
  一听这话,火炼当下便深知不妙。果不其然,阴魔低下头,温柔地看着古言,“我的好娘子,今日咱俩结了亲,不如就随夫君共赴黄泉可好?”
  
  古言身体疼得厉害,他定定地看着阴魔,本如秋水一般平和的黑瞳竟有了剧烈的晃动。他感觉自己全身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出层层厚茧而出,手指紧紧地蜷缩着。没有出声,是生是死从来不是古言可以掌控的。
  
  “娘子如此,为夫便当你允下了。”阴魔嘴角一勾,甜甜地笑开了。
  
  “阴魔,你不要再做错事!”火炼知晓若是让阴魔和古言就这么跳崖而去,那他在炎津那里定是吃不了好果子。身子往前一探,火炼伸出手臂指着阴魔。
  
  阴魔不瞧火炼,他看向阳魔,怔了怔,才开口:“师兄,咱们来世再做兄弟吧。”
  
  古言不必死,但却会生不如死。阴魔恨,恨所有伤害古言的人,却更恨自己。若非他,古言落不了这般下场,自己也不该如此。阴魔晃着头,他本是倾城,却又悲从中来。怪只怪这老天作弄,怨不得谁。阴魔知晓古言恨自己,不过,他却如能如何也不想再让古言落在炎津的手里。
  
  “哈哈哈……”阴魔仰天大笑,狂风呼啸而过,卷起他飘逸的衣角。黑色的发丝乱舞,阴魔转身,不待火炼反应竟抱着古言纵身而跳。
  
  “啊——”阳魔见此,大吼了一声。火炼瞪圆了眼睛瞅着那再无身影的崖边,往前而去,细细查看过后,确定了两人已落入了万丈深渊无误,火炼这才埋下头转身离去。留下阳魔站在悬崖边上,欲哭无泪。
  
  一路走走停停,过了好些时辰,火炼这才回了府邸。犹豫着,火炼终究还是走到了书房外,弓腰请示,“主子。”
  
  “进来。”炎津的声音显得很慵懒,在他看来,火炼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火炼呆了呆才轻轻推门而开,他低着头走到炎津躺着的软榻旁。他的脚步很轻,听不到点点动向。炎津指着下巴,靠着塌手上,眯着眼睛看了看火炼。隐隐觉得不对劲,炎津皱起了眉头。还没等炎津开口,火炼便啪一声跪倒在地,“火炼无能,办事不利,求主子处罚。”
  
  见此,炎津将皱起的眉头疏开。他蠕了蠕腮帮子,直起了腰杆,一双紫瞳让人不寒而栗,“人呢?”
  
  “跳入万丈深渊,属下查过,绝无生还。”火炼一五一十报道。
  
  只等火炼话刚说完,炎津竟霍地将塌手上的茶杯全部扫到了地上。噼啪的声响过后,碎片落了一地。炎津的脸色不知何时便得黑沉黑沉的,而那一双本冰冷的眼睛竟赤红了,其中尽是汹汹烈火。握紧了拳头,炎津瞪大了眼睛,他咬紧牙齿,低沉的声音从牙缝中迸出来,“人呢?”
  
  “跳入万丈深渊,绝无生还。”火炼吞了吞喉咙,头低得更低了。
  
  “人呢?”炎津手掌一拍塌手,只听一声巨响,这上等古木而造的塌手应声而断裂。
  
  “属下无能,属下无能……”至此,火炼拼命地叩头谢罪。
  
  炎津眯着眼睛盯着不停叩头的火炼,突然,他大声赞道:“干得好!死得好!好!好!好!”
  
  “主子……”火炼一头雾水,他颤巍巍地抬起眼皮看向炎津。
  
  点点头,炎津挥过手,“下去领赏。”
  
  “是,主子。”虽然不知道炎津到底是喜是悲,但面对喜怒无常的炎津火炼还是决定先离开为好。他谢过之后,便连忙起身出了炎津的书房。
  
  整个书房安静无声,但却充斥着悲怆的感觉。炎津坐在软榻之上,他哼了声又连连大笑了起来。他舔着干涩的唇肉,久久,这才收了笑声。转而看向窗外晴朗的天空,勾着嘴角,炎津喃喃自语:“好……死得死……绝无生还……再不相见……”
  
  只是,那说话的双唇之间却滑入了温热的泪水。
  
  




20

20、第二十章 。。。 
 
 
  
  这近时江湖大事当属武林大会圆满落幕,而论至天下,则要属前王朝后裔古津复辟为王。成王败寇,古津于三日之内便冲进了浣京城内的皇宫之中,一剑捅死了皇帝诸葛亮。说起这其中缘故,则要追溯至二十年前。当时宰相诸葛亮突然造反,皇帝古龙卒不及防毙命于玄武门外。而古龙的几十个后裔皆被诸葛亮一一歼灭,唯有皇后的儿子古津下落不明。诸葛亮后登基为王首要之事便是下令追杀古津,但一直毫无消息。
  
  于这血腥森冷的地牢之中,立有三人。一人被绑于人柱之上,满身鲜血。琵琶骨狠狠地扣着那人的锁骨,沾满了鲜血的头发垂落直下。于发梢尖落下的血滴,悄无声息。另一边站有两人,前人一身华服,双手放于后背,唯有这双紫眸露出了几分得意。后人紧握长剑,往前跨过一步,弓腰而道:“主子。”
  
  “不忙。”炎津右手一抬挡在了火炼脸前,他勾起嘴角歪着头盯着这人柱上的血人。像是满意,终于,炎津开口了,“朕为王,义父做这阶下之囚滋味如何?”
  
  只听这话,血人猛地抬起头来。赫然,那一双鼓胀的眼睛里全是恨意。那人面容沧桑,年纪该是过了半百。他咬紧牙齿,死死地盯着炎津,却未发一言。
  
  “哈哈哈……”炎津仰头大笑,他笑得癫狂,笑得渗人。忽而,炎津抬起手臂狠狠一巴掌扇向了血人,直将这血人的脑袋打向一边。狠命地揪住血人的头发,“怎么?恨朕啊?哼……欧阳成当初你派人没杀死朕,今日,朕便要你生不如死!”
  
  “呸!”欧阳成吐了炎津一脸,本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傲视群雄怎么受得了炎津如此糟践。欧阳成二十年前曾是诸葛亮的心腹,而这诸葛亮便是将这追杀古津之事交予了欧阳成。
  
  炎津闭上眼睛,他嘟着嘴巴忍耐着怒气松开了欧阳成。往后退了退,炎津笑开了眼,拿起旁边的烙铁,炎津竟霍地烫在了欧阳成的脸颊之上。只听啊一声惨叫,欧阳成的脸颊升起了热气。炎津收回了烙铁,欧阳成喘喘气,抬起眼皮看向炎津,“我欧阳成一世聪明啊,却看不到你的狼子野心……我对不起你啊,皇上……”
  
  当年,欧阳成奉命追杀古津,他为着发展势力便将此事放下落在了炎风手上。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炎风却没有对古津下手,反而将他养大,并传于了独门武功决心。古津同炎风联手于这天下之中培养势力,创立了天下第一门。为了接近欧阳成,炎风便让自己的女儿炎雪下嫁给欧阳成的独子欧阳风。
  
  本一切都在炎风的算计之中,在他看来,助古津复辟为王到时他再让炎雪嫁给古津,天下便在他的手中了。可因着不同意与欧阳风的亲事,炎雪恼怒其父之间竟将父亲的打算说予了古津。古津本是狡猾之人,他说了些花言巧语,让炎雪答应了亲事,而自己便先下手杀了炎风。
  
  欧阳风死后,炎雪装作心伤出家为尼,古津则以古龙后裔身份请求欧阳成的帮助。而古津之所以能打动欧阳成并成为其义子的缘由则是因为一个人,他就是古言。原来当年除了古津之外古龙还有一后裔存活,这便是古言。为了以后复辟成功断除弊端,炎风便设计谋害古言。
  
  但世事无常,待古言消失之后,古津才得知古言却非古龙之子,而是其母良妃私通诸葛亮所生的。由此,古津计上心头,让古言练了这决心,然后再让欧阳风死在了决心之下。这样,欧阳成便信了古津的话,当真以为是诸葛亮要杀他灭口。为了自保,欧阳成当即决定助古津一臂之力,并收他为义子,以保日后生活。
  
  欧阳成虽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但因着是诸葛亮的心腹他于这朝野之中也是举足轻重的。费了好些时光,在古津的计划之下,短短三日便攻克了浣京城。又是前朝后裔,古津血统尊贵,天下人皆顺从天命。但欧阳成万万未料到古津昨日登基,欧阳成便入了这死牢。受尽了折磨,欧阳成总算明白是自己遭了道。再叹,再哀已无用,此时的欧阳成只求一死为好。
  
  “哼,义父当日欲要坐拥天下,如今朕不如就遂了你。”古津瞧着欧阳成一脸死灰,眼角里全是阴险,他偏向火炼,“把他给朕做成坛人,放到武当山山顶。如此,义父觉得如何?”
  
  “你——”一听古津话里那坛人,就算如何万念俱灰,欧阳成还是禁不住颤抖。他瞪大了眼睛,恐惧地看着古津。要知道这坛人是早些皇宫中祸害人的阴毒法子,便是将这人的四肢割掉,挖了眼去了舌,放于这装满了辣椒水的坛子之中。刚割去手脚那当口鲜血直流,本是痛不欲生,若沾上那辣椒水,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义父既觉甚好,那便照朕的意思去办。”古津双手一甩,仰头大笑而离开。尾于其后的火炼瞟向欧阳成,见着欧阳成眼中的求饶,火炼冷漠地低下了眼皮,也跟着离开了死牢。
  
  古津为王的消息刚传于天下,这坐立不安的人便是一大锅。其中,唯有这炎风之女炎雪最为矛盾,她既欢悦又痛苦。飞鸽传书于古津,炎雪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尼姑庵了。但古津怎么可能让炎雪随意离开尼姑庵,所以,派了不少人看守炎雪。不过,奇怪得却是,古津放在一大堆的事在登基的第三日竟亲日前往关着炎雪的尼姑庵。
  
  入了秋,天气转凉,落叶也多了。
  
  这尼姑庵内满地的枯叶,唯有一残废之人埋头打扫。尼姑庵里本该全是女子,可因着前些日子炎雪下令救下了飘在河中的人,至此尼姑庵内除了那些暗卫真正意义上出现了一个男子。尼姑庵的观长本不予答应,但念着男子伤势严重且身有残疾,便答允让男子于尼姑庵内养好伤再行离去。
  
  快马加鞭赶了五日行程,古津总算从浣京城赶到了浣京城。他推开门,疾步望前而去。闻声之人,皆抬头好奇观之。其中,这残废之人立时便呆了神。
  
  找到了炎雪的房间,古津一入内便瞅着了早已等候多时的炎雪。古津眉头紧皱,一副不悦。炎雪倒是高兴,她起身欲要服侍古津脱下黑袍,不料古津身子一转,避开了炎雪的手臂。当即,炎雪的脸垮了下来。古津自个儿解开了袍子,他坐到小凳之上,怒气难掩。
  
  “哥哥这么会功夫便到了,想来该是累了,快快喝些热茶。”炎雪愣了愣,便又牵起了嘴角,笑着张罗了起来。她把倒好的茶杯放到古津的面前,笑颜如花。
  
  “哼,做这些面子作甚?”古津手臂向前一推,挡开了炎雪的热茶,他一脸的不屑,“你那些心思我心知肚明。”
  
  “既然明白,你还将我留在此!你当初说要让我当皇后,我可记着呢。”炎雪总算露出了真心思,她歪着嘴巴,斜着眼盯着古津。
  
  “皇后?让你这种女人当皇后,你当我傻还是你想太多了?”古津嘴角勾得更深了,他哧笑了一声,眼睛看向前方,瞟也不瞟炎雪。
  
  炎雪大惊,脸色突变。她一拍手掌,“原来他说得是真的,你这混人竟是骗我的!”
  
  “他?”古津皱着眉头,霍地看向炎雪。
  
  “你当真不娶我?”炎雪没有理会古津的疑问,依然纠结于皇后的承诺。但当她见着古津轻点下颚的回答,再也不能忍受这里的日子了,炎雪咬紧唇肉逼近古津,“你就不怕我把那些事儿说出去?”
  
  炎雪握有古津的把柄,无非是曾经那些算计。但作为一个智明的皇帝,炎雪知道得太多了,且很危险。也因此,古津才会离开浣京城亲自到这尼姑庵来。他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炎雪看了半晌,忽而轻轻一笑,“自然是怕。”
  
  “那哥哥——”炎雪大喜过望,但这话却还未说完,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捅进了她的胸口。古津抓过炎雪的脖子,凶猛地捅着她渐渐无力的身子。短短时辰,炎雪便消了声,古津手一推,便将炎雪的身子推倒在地。得意的笑了笑,古津站了起来,却不料,这刚站起来古津又倒回了凳子上。身子不平,最后,古津竟跌倒在了地上。
  
  全身止不住地发冷,力气全无,古津愤恨地咒骂了一声。他早该知道,炎雪这个女人绝不简单。丹田之中有两股极冷极热的气拼命地往古津的全身而去,握紧了拳头,古津痛苦地看着上空。想来他算计一生,不敢想最后竟如此死去,古津心中全是不甘。而待他视线逐渐模糊,最后也失去了意识。
  
  




21

21、第二十一章 。。。 
 
 
  
  男人的脑子里充满了声音,每一种细微的动向都让他不安。袅袅的歌声,萧瑟的风声,还有一张模糊不清的脸。男人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那张脸,充满了疑惑和迷离。渐渐地,那张脸开始往后飘去,男人伸手欲要抓住,但结果却没能成功。男人颤抖着,痛苦着,他还活着。
  
  “啊!”从梦中惊醒,男人流了一身的冷汗。他费了些功夫才睁开了沉重了眼皮,周遭是一片黑。寻至光亮处,却有一张被火光熏着的脸。男人皱着眉头,他觉得这张脸就是他梦中的脸。他伸手撑着席子想要爬起来,但全身略微有些无力。等终于站了起来时,男人更困惑了。他慢慢地走到火光的旁边,轻轻地做了下来,他歪过头看着身边人。男子,这张脸是一个英俊的男子。年纪不大,但沧桑太多。
  
  “你是谁?”男人猛地开口,身边坐着的英俊男子顿时怔住了。
  
  你是谁?古言记得,男人曾经也这样问过他。很冷,全身止不住地疼。古言恨,为什么他会求下这个如此对他的男人?但古言又无奈,一切终究是命。放下手中的柴火,古言站了起来,现在的炎津被体内的毒药锁了内力已经同常人无异。古言想走,炎津也留不住了。
  
  “你是谁?”炎津也站了起来,他抓着古言的胳膊,紧紧地抓着。他的脸上是复杂的疑惑,他的紫瞳里全是古言。
  
  古言由着炎津抓着他,他低下头,黑色的前额碎发半遮住了眼睛,轻轻地颤抖,唇用力地抿成了一条线。古言愤怒了,但古言也竭力忍耐着愤怒。本就对他下不了狠心,羞辱也不过是自取的。古言沉默着,他的全身却难受地发抖。
  
  “告诉我,你是谁?”炎津扯过古言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扳正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眼睛里透着急切,那话终于让古言疑惑了。
  
  皱了皱眉头,古言试探着开口,“你,你可知,你?”
  
  “我,我……我,我是谁?”炎津先是愣了愣,随即晃着头,满脸的焦急困惑。他眨了眨眼皮,想了半晌,忽而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古言的胳膊,“我是谁?”
  
  古言瞪大了眼睛,他的脸上流露出纷繁复杂的感情。或喜,或悲。那么狂妄的人终究还是抵不过命运,古言抬手一震,从炎津的禁锢中挣脱开来,他勾着嘴角,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越渐凶猛,古言仰起头不让笑出的泪落在人前。古言的笑让炎津觉得心中一阵发慌,他再次伸出手抓住古言的胳膊,狠狠发问,“我是谁?”
  
  突然,古言手一甩,他伸手摸上了炎津的脸。顺着硬朗的线条,古言的手指停在了炎津的眼皮上。古言的手很冷,轻抚过的肌肤没有激起半点涟漪,透着那么一骨子冷劲。炎津站在原地,不动不出声,似如玉。古言微微倾过上身,他抬起下巴,吻上了炎津的冷漠无情的薄唇。
  
  向往了多久,如今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古言的手指亢奋地颤抖着。古言的唇肉也很冷,轻轻地触碰着,如同无数次幻想中的那样小心翼翼。轻动舌尖,古言就这么滑进了炎津的唇里,天啊,一切比梦还让人心悸。古言的双手环过炎津的后背,他的舌头在炎津的嘴里搅拌着,掠取着他的气息。
  
  就在古言陷入了如痴如梦之中时,突然,炎津用力地推开了古言。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古言,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发狠地刺着古言的身体。古言惊醒,他往后连退三步,后因着洞壁阻挡才站稳了身体。靠在冰冷坚硬的岩壁之上,古言的牙齿止不住地发抖,他在害怕。
  
  炎津紫色的瞳孔里满是森冷,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下眼皮思量了半晌,这会儿,他才抬起脚尖,朝着古言而去。古言欲要后退,但因着身后是岩壁而退无可退。不久前被炎津抓住遭得一身伤,古言至今难忘。手筋脚筋虽在尼姑庵里接上了,但武功却废了。古言本是过来人,这些武功内力他早已没了,之前有的也不过是欠炎津的。想来,如今没了决心,炎津怕也不用大费周章抓他了。
  
  “你,是我的谁?”炎津走到古言的跟前,他低下头,俯看古言。双眼紧紧地盯着古言的一举一动,此时的炎津比古言还害怕。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只要用力一想便头疼得厉害。炎津对过去的一切都没有了印象,而眼前的男人却又让格外地提心。
  
  “点子。”古言眼不眨地回答道,但心却跳得厉害。点子不是敌人,也不是并肩子,却是江湖儿女对未过门妻子的称呼。
  
  “点子?”炎津知道眼前的人是个男人,虽然长相英俊,但炎津清楚他绝不会是自己的点子。双手一抬,炎津的手掌压向古言左右的岩壁,步步紧逼,“你骗我。”
  
  “那,我是谁?”古言歪着脑袋,他的拳头握得紧。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可思议又匪夷所思,炎津失忆了,古言开始觉得老天也许是长眼的。
  
  炎津往后退了退,他的眉头打成了圈。冷峻的面容上是散不开的迷惑,抬起眼皮瞅了瞅古言,他收紧了手指,“说,你是谁?”
  
  “古言。”古言不会撒那些幌子,他直视着炎津。
  
  古言?炎津心里默念了一遍,但脑子里却找不到此人的映像。想得脑子都有些发疼了,炎津便弃了去,再问:“我是谁?”
  
  “炎津。”古言的声音沉稳而内敛,让人不相信都难。
  
  炎津眨了眨眼睛,松开了古言的手臂,他往后退了退,打量起来周遭。森冷的岩洞,简单的摆设,炎津往洞口跨了去。古言见此,连忙跟了上去。走到洞口,刺目的光迎来,炎津连忙抬手搭在眼皮上,虚着眼,炎津透过洞口看向洞外的古树林。又是一阵迷茫,炎津只得歪过头看向身旁的古言,“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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