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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的秘密+前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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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一)

(一)


半年前,前唐皇宫。
面色颇为忧郁的皇帝李凤,皱著眉头坐在桌前看著上报的折子,叹了一口气,「唉!」皇帝本来就不是他所想的,爱好山水、吟诗作对、丹青描绘,那才是他所向往的……谁知,前面的皇帝一个比一个短命,让排名老七的他也轮到当皇帝著这一天。

身旁的太监听到皇帝的叹息,贴心的替皇帝送上一杯温茶。

「小春子,这世上也只有你对我最好了……」皇帝李凤眼眶忍不住红了一下。

小春子微微一笑,「奴才不对皇上好,也没人可以好了。」略为阴柔的嗓音吐露著话语,然而那笑意不达眼底。

「梨花夜落香犹在。」李凤莫名的吐出一句辞,好一会儿才说,「太医说,人们可以预知半年内的事,昨夜儿…朕梦到朕到了一个满是梨花的地方,小小白白的梨花吐著香气,在夜里就像是灯一样,让人情不自尽的往那梨花树下走去。」

「梨花?」小春子深沉的眼睛露出一丝疑惑。

「梨花,後宫有一棵梨花树,小的时候还见它开过花,自从十年前一场大火烧了一次,它好像没了生气,再也没看它开过花了……」记忆被拉到十多年前,当他还是皇子的时候,那棵梨花树是他的最爱,他的话也都只讲给梨花树听,皇宫里,没有人愿意懂他。

站在背後的小春子不耐的撇了一下嘴,但因站在皇帝後方,所以皇帝压根儿没想到他以为忠心的小春子是如此的对待他。

阴柔的嗓音回话,「说到後宫这个份上,皇后娘娘请您今晚去看看她,皇上愿意去吗?」

李凤压下心中的不愿,苦著脸笑著,「当然去,毕竟她是皇后。」声音没有什麽情绪,当然小春子也看不见他那抹苦涩的笑容,就如同李凤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一样。

看不见真实的对方,这就是皇宫。

夜晚,皇后娇媚的丽颜笑著,看到皇上踏进她宫门的一霎那,那笑……让头上的宝饰黯然失色,「皇上?」

「朕因国事繁忙,多日没来探望皇后,皇后不会见怪吧?」皇帝李凤的话虽说是问句,但天下人有人敢真的去违逆皇上的意思吗?

娇媚轻柔的嗓音,「臣妾见到皇上来到这儿,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会见怪?」慧诘的一笑,将问题反送回去。

李凤的心里早已不想多做逗留,两人每次来都客套来客套去的,接著皇后一定又会提到她父亲镇国公的主张:守。

果不然,接下来的一两个时辰,李凤都被他的皇后给叨著…在宫口的小春子早就不知闪到哪去了。


李凤趁皇后睡著到了御书房,手执丹青描绘下梦里的场景,那梨花…实在太美,美的摄人心魄,无法忘怀,转眼间,已是天亮。

熟知皇上习性的小春子在早朝前都会准备著上朝的衣物到御书房让李凤梳洗一番,今天在看见皇帝李凤的图的时候,不禁多看了两眼,画中景…美的像是天上仅有,心神一定,提醒皇上该是早朝时刻。

比以往更为冗长的晨会,让李凤的精神疲惫不堪,下了朝之後,阅著奏摺的他,敌不过阵阵传来的睡意,趴在桌前便睡著了。

到军机处搬著奏摺前来的小春子,看见李凤睡著在桌上,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放下奏摺,从一旁的柜子拿出一件皇上用的披风轻轻的盖上李凤的身躯。

看著眼前的这个皇帝,似乎有比以往多了一些不曾出现过的情绪,但那些情绪是为何物,小春子不愿深究,毕竟,更重要的事在後头,眼里出现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三个月後,李凤的眼边更多了黑圈,外患已攻破边疆的层层防守,只怕唐撑不下去了,看著朝中大臣的斗争日益严重,忍不住为他们的愚蠢笑出声。

皇帝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朝中文武大臣吓了一跳,皇帝冷漠的一说:「满朝文武大臣只为私利,如今都快亡国了,竟还在争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退朝!」

文武大臣从没见过皇帝如此神情,皆愣在当场,仅有少数的臣工在下头大喊著:「皇上三思呀!」

李凤没有多加理会,尽自回到自己的御书房,看著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摺,心中一个厌烦,将所有奏摺扫落在地,小春子站在李凤身後看著如此情景,还来不及多做反应,「小春子,你还有故人吗?」李凤问道。

小春子马上往地上一跪,颤声道:「小春子从小被送进宫来早就不知家在何方,更别论有没有故人了。」

皇帝回过身来,泪水滴到地上,声音有那嚜一点颤抖,「这偌大的皇朝,只怕朕是保不住了,朕…想送你出宫!」




前朝(二)

(二)


夜间,皇城郊区,骆云一见来人,单脚下跪道:「属下见过七王爷!」

小春子撕掉脸上易容的面具露出原来面貌,声音也不似小春子的阴柔,带著一点冷厉,「同皇上说:再过一月,这唐便可完全取下,兵力部署图在这里,小心的送回去。」递过从袖口中取出的兵力部署图,没再多加理会,以轻功回到皇宫。

被称为七王爷的小春子没有在覆上易容的假皮,看著皇帝寝宫一片昏暗,心想皇帝应该已经睡了,便踩了进去,长期练武的他在夜间视力丝毫不受影响,走近皇上床边,看著李凤睡著却仍是皱著的眉头,伸手按了按,似乎想抚平那眉间的皱褶。

见著皇帝动了一下,没再多做逗留,小春子离开了。

破城前一天,李凤遣走了所有的人,偌大的皇宫剩不到五人,连皇后都跟著她的父亲离去,这一夜,李凤画了一幅画,一个人的背影,小春子疑惑的道:「皇上,这是何人?」

「梦中人。」李凤扯出一某意味不明的笑,看著小春子的脸,「其实…何必再多做隐瞒呢?七王爷,皇甫晨。」

小春子脸色一沉,「皇上知道多久了?」声音没有多做假装,冷风拂过似的。

李凤笑著道:「一个月。」那神色就像和友人在聊天一般。

撕下脸皮上的易容面具,「既然如此,请皇上记住皇甫晨这张脸吧!下辈子…再来找我报仇。」

李凤讶异的看著皇甫晨的面容,噗嗤一笑,「可真是…面若桃花。」不理会皇甫晨恼怒的神色。

「前朝皇帝,你们将如何处置?」笑著,就像在讨论他人的事情。

皇甫晨看著眼前的唐皇帝,「软禁,直至死亡。」

「是吗?」看著眼前的皇甫晨,李凤有些恍惚。


前唐共一百六十三年,改朝换代,梁朝开始。

「臣弟见过皇上。」皇甫晨跪在皇宫殿口,一样的皇宫,不一样的人。

专心处理事务的皇帝皇甫篆抬头一望,「七弟进来吧!」同出一家的脸庞看著七弟踏入殿内。

皇甫篆将手上的折子递过,「你看,前朝李凤该如何处置?现在朝中出现两派言论,一派是斩草除根,另一派,依以往惯例,软禁起来。」

皇甫晨瞄过一眼,便将折子阖上,「臣弟心想……皇上心中应该有谱了。」定眼看著自己同出一母的哥哥,心里有股对不住李凤的感觉。

拿过折子,红色的朱批写下几个字,「斩草除根,由七弟监斩,退下吧!」没有多看皇甫晨一眼。

之後皇甫晨到天牢去,看到李凤像没事人一样的听他说著话,「秋後问斩,是我监斩。」

穿著囚服的李凤抬眼看了他一下,那一下很久,久的彷佛过了一个时辰一般,「由你送我,我很开心。」李凤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看著跟自己相处了五年多的人,心里很高兴,是他,不是别人就好了。

在天牢里过日子,李凤俊朗的脸有些憔悴,看著他还这样不关已事的样子,皇甫晨气不打一处来,「你像个死人你知道吗?哪个活人会像你这样子的?你哭我心里也好过些呀?」声音里饱含怒气,揪著李凤的衣裳怒道。

「……」看著皇甫晨怒的脸,伸手碰了碰那如桃花般的脸,「我哭不出来,我心里头高兴,怎嚜还哭的出来?」微笑,「五年里,你陪我过了很多日子,算一算,有上千天、上万个时辰,是我的故人呀!你送我一程,我再欣喜不过了!」

丢下李凤,愤怒的皇甫晨快步离开天牢,回到自己的王府,七王爷的脾气本来就不算好,所有下人见他比以往更为吓人,皆跑的不见人影,只有倒楣鬼骆云被点到,「骆云,随本王到书房一趟!」。

「你去各地监牢找个跟李凤相似的人给我,不论是长相还是身型,给我找个一样不差的人!」王爷付手背对著骆云。

骆云心下大惊,「这是要是让皇上知道,只怕会後患无穷!」下跪谏言。

「要我看著李凤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提笔一画,李凤的面貌浮在画纸上。

仰头叹了一下,「只剩一个月,十五天给我找到人!」画纸扔在骆云身上、骑马出门,完全不理会骆云的叫喊。

见七王势在必行,骆云不再多说,修书给天华舵的人们,让他们准备一起找人,骑上千里马,往天华舵势力未及的地方寻去。




前朝(三)

(三)


十五天,时间过的很快,纵使找到容貌相似的人,但身型却一点都不像,李凤身型较一般人修长,以皇上的性子,监斩前必先看过才放人,让骆云无限苦恼,纠扯著自己的头发,灵光忽然一闪,将找到的人偷运到皇城郊区,请王爷先看过。

七王皇甫晨一看这个从南方找来的犯人,点了点头,「身型……只怕没法带过。」轻皱起了眉头。

骆云垫高脚尖跟王爷咬了下耳朵,听完骆云的法子,皇甫晨笑了下,「不妨一试!」

监斩当日,皇甫晨先到天牢见过李凤,「李凤,今天是你我相别的日子,有什麽话想说吗?」双眼紧盯著李凤。

舔了舔略显乾涩的嘴唇,「梨花,把我葬在梨花树下,此外,我没话可说。」想起那满是梨花的美梦,露出了许久未现的笑颜,有点苦涩,更多的是解脱。

听到李凤又提到梨花,皇甫晨伸手泼开那遮住李凤双眼的发丝,笑著,「小春子领命。」笑著的背後,做了个决定。

人生不赌,那肯定少了什麽!

将李凤带到皇殿前让皇上皇甫篆见过。

皇甫篆看著眼前跪著的前朝皇帝,「知道朕为什麽杀你吗?」

李凤抬头道:「圣旨上写的是不服归降,真正原因只有皇上知晓了!」

皇甫篆朗声一笑,「哈!倘若你不是前朝皇帝,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李凤闻言一笑,没有再接过话,心中只有一句话:可惜你没有容人之量,那双眼…只有猜忌。

「七弟,好生送他上路!」皇甫篆纵声大笑,彷佛完成了心中的乐事一般。


午门,市井小民对这些东西虽说惧怕,但每次都会来观看,今天一听要斩的是前朝皇帝,比以往多出更多的人,还有不少人准备了些祭拜的东西,等著要祭拜这个前朝皇帝,小恩小惠总是有人收受到的。

只见李凤仰天看了下,对著监斩官拜了三拜。

监斩官皇甫晨一声令下:「斩。」

刽子手往李凤脚後一踢,李凤跪倒在地,大手一压,手起、刀落,李凤的头落在地上,鲜血直流。

前朝皇帝就此辞世。

拿起李凤的头装近盒子里,快马加鞭回到皇城内,其中一段时间另一队人马从反向跑过,动作很快,没人发现七王挂在马边的盒子被换过。

「臣弟监斩完毕,来人,呈上。」皇甫晨面无表情的让人呈上盒子。

果然,皇帝掀开盒子一看,那脸上的笑容令人刺目。

「七弟,你说该怎嚜赏你呢?!」声音听似愉悦,那语气尽涵警告意味。

皇甫晨伏地下跪,「臣弟别无所求,只愿能够休养生息、不问政事!」

皇帝看著眼前下跪的人,眼里早无兄弟之情,「既然是七弟的心愿,做大哥的当然要成全,小桂子,赏黄金万两、丝绸千匹、江南府邸一座。」

皇城近郊,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和骆云趁夜将尸体带走,骆云将盒子递给老人:「葛太傅,七王爷要属下对您道谢。」下跪连嗑了三次头。

老人打开盒子,看了里面的内容,「老臣才要感谢七王爷,免了我儿子的凌迟之刑,今天才得以让我替我儿子留个全尸葬著。」将盒子盖上,「替老臣转告王爷一声,京城不是久留之地,除非二王爷回京,否则还是到江南一带是为上策。」

骆云泪水盈眶,「属下定会转告王爷,多谢葛太傅!」帮老人将尸体放入棺材装上推车,看著老人略显蹒跚的步伐,心里觉得这世道比改朝换代之际,更为残忍。




前朝(四)

(四)

七王爷领命带著一干奴仆往江南去了,监斩当天将李凤喂了药藏在箱子里,怕李凤被人发现,一路上多次喂了他好几次药,直到到了江南府邸-七王府,才停了药,多睡了七天才转醒。

「为什麽要救我?你可以背叛我,又怎麽杀不了我?」李凤一知被偷天换日的救了下来,整整三天没开过口,看到皇甫晨天天来看他,不禁将心里的话问出。

皇甫晨斜眼一倪,「你肯开口了?你都不想活了,那这条命,我救不救也不干你的事。」看著李凤身体尚虚,拉过被子,将李凤盖的密不透风。

踏步离房门只剩一步之遥,「後院,我种了些梨花树,身子要是好些,就去看看吧!」

看著皇甫晨不出房门的背影,心里有种看过那道背影的感觉,一点沧桑、一点寂寥、更多的是寂寞,闭上眼睛,入睡之际,似乎闻到梨花的香味……梦里,还是孩子的李凤,一个人在後宫走著,他的母亲只是个宫女罢了,在他出生不久就消失了,留下据说是他母亲灌溉长大的梨花树。

再回头已是百年身,梦里回到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小春子时的画面,小春子的声音很好笑,不男不女的,虽说宫里太监很多,但因为这样对他留下印象,登基之後,皇帝要择一人当贴身恃官,想也不想的就挑了小春子,多少夜里是小春子和他一起待在御书房里?!

梦里的画面一下就过去了,醒来时,天都未亮,简单的拧过一旁的巾子,擦过脸庞,有些凉意袭了上身,披上皇甫晨准备的披风,突然想到他所说的後院去看看,看看是不是有著梨花树。

慢慢的一步一步晃过去,到了毫无丝亮的後院,如皇甫晨所说真的种了些梨花树,突然微风一来,点点小小的白花落下,那香气随著风向扑鼻,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直直的往那梨花树下走去,伸出自己略显瘦弱的手抚上树干。

原来太医说的真的没错,我的梦一个个的真实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树是皇宫的树呀!那留在树身的刻痕,是他五岁的时候,拿著父王给他的小刀子刻的,是一个凤字,是那棵被火烧过再也开不出花的树。

将头靠在树身,彷佛听到潺潺的水声在树身内流动,有种真实的活著的感觉,蓦地,感觉自己被轻拍了下,回过身,是那个叫做骆云的人。

声音有些沙哑,「什麽事?」

「王爷要见你!」

跟著骆云进了皇甫晨的房间,明明人还在睡著,李凤见状瞄骆云一眼,骆云感觉的视线的传来,故意轻声咳了咳:「咳!咳!王爷?」

皇甫晨的眼睛睁开了下,「骆云你出去。」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李凤看著皇甫晨半天没再睁眼,走了过去,将手放到他额上,「似乎有些发热,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这句话对著闭著眼睛的人来说,就等同於在问空气一样。

好半饷才听到那小小声的『不要』,李凤笑了出来,「小春子,你可真是麻烦!」

以往的几年,总在季节交替之际,『小春子』都会突如其来的病上几天,每次叫太医帮他一看,一提到吃药,那些病就会好上大半。

桃花似的眼睛张开瞪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躺著,李凤见此情景,仅是拿过挂在一旁的湿巾,放到桶子拧了拧,将湿巾放在皇甫晨的额上,拉过椅子坐在一边,想帮他再换条湿巾时,手被他紧紧按住,「一点小热,不需费神。」

「我的手,你是不是该放开我的手?」李凤的声音笑笑的,表情看起来有那嚜一点点玩味的感觉,原本差点抓著李凤的手睡著的皇甫晨清醒了一下。

努力的打起精神,「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的名字,换掉吧!」美丽的容颜有点委靡不振。

李凤笑容一歛,原本有些不愿意,但是想了想,现在身份是个死人,「你说叫什麽好?」

「叫青书好不?」声音带著困意,讲出了心里想了很久的名儿。

「青书,嗯……後院的梨花树很美。」看著他昏昏欲睡的样子,心中有点哑然失笑,这人……小春子的习性还在呢!




前朝(五)

(五)


閒步的探索整个江南七王府邸,一干人等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人,打扫作饭等事现下分配比刚来的时候均匀许多,那时,每间房都像刚从土里挖起来一样,满布灰尘。

青书一早就到书房里头,看过一本又一本的书,中间若有嫌腻的时候,巧绘丹青都能抓住他的心神,隽朗的微笑整天挂著,没发现已有一些小丫环被迷的晕头转向的,现在的他,随意坐在桌边,一手拿著书看著,一手玩弄著自己的头发,悠閒无比。

皇甫晨一踏进书房便看到那人的悠閒自适,「你倒是挺悠閒自在的嘛!」

青书头完全没抬,「不然王爷要青书做什麽?看书也不是什麽坏事。」嘴边的一抹笑,有股玩弄的意味,皇甫晨将他的笑意尽收眼底。

没听见皇甫晨出声,青书抬头一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到,好一会儿,两人没人想先移开视线,就像是两个幼稚的孩子一样,直直的看著对方。

而骆云找遍了整个王府都找不到皇甫晨,心想到书房是最後一处,想也不想的冲了进去,看到里面的画面不由的一愣,心音说道:这两人是在眉目传情吗?!

听到脚步声,青书率先移开了视线,「骆云有事找王爷,青书就先离开了。」微哂,手上的书没放下便带走了。

皇甫晨好些时候才回过头接见骆云,眼尖的骆云看见自家七王的耳朵有些发红,心下警钟大响:难道主子要踏上不归路了?!骆云结结巴巴的道:「主子,不归路…踩上了就回不了头了!」没来由的一句,让皇甫晨皱了下眉头。

七王爷不悦,「什麽事快讲。」语气已经有点恶狠了。

骆云心神一定,「探子回报,二王爷回京了!」

「我修书一封,找个可信的人替我送去。」快步走向桌边,小心的移开青书的画作,随便抽了张纸便开始写信。

快马加鞭,长达一个月的路程,七天便送达了。

二王爷皇甫厉看完七弟快马送来的家书,脸色早已变了多变,他实在错估了太多事情,当下决定先处理完京里的事之後要到江南一趟。

不知京城里头将因七王的一封书信出事,大家伙还在江南每天过著文人雅士的快意生活。

最棒的属下是能够为主子分忧的,以最棒的属下自居的骆云,自动自发的揣测起王爷的心思,在书房里头补了好几本……淫书,他却忘了,常去书房的是……青书。

这几天,青书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像看到一件奇怪的东西一样,这件事让皇甫晨心中相当不悦,他是会发脾气,但是…会看人才决定要不要发脾气,找了几天的原因都找不出,让七王的脾气更是如火一样,凡经过必留下痕迹…燃烧他人的痕迹。

这天,青书仍是待在书房里,不同的是,他翻书的速度慢了些,脸上也有著可疑的红潮,以前当皇子的时候,知道自己的父王有两个宠爱的男宠,没想到是因为这种关系,还以为他们只是夜里谈话家常罢了,这一阵子待在书房摸到几本淫书,青书才知个中奥妙。

「你在看什麽?」皇甫晨好奇的靠近一问,当眼睛瞟到书名时整个人傻住了,大惊失色的大喊:「你怎麽会看这种东西?!」

青书红著脸将书放下,「书房里放的,想不到…七王爷热中此道,整层书柜都是呢!」手指一比,皇甫晨顺著角度看过去,差点没当场晕倒。

怒吼,「骆云!」

劈劈啪啪的跑步声从远方传来,看著主子怒火中烧的脸,不禁想要往後退回跑步回去。

「给我解释一下这堆东西哪来的?!」表情以全然没有风度,狠狠的揪著骆云的衣服问著。

「属下只是想说:有备无患嘛!」声音小小的,脑中浮现出以往的事,就像是死前的最後回顾。

笑声,让两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主仆同心的转向笑声来源,是青书在笑呢!

皇甫晨手一松,骆云马上以跑步的速度给跑了,完全没再多看书房一眼,「有备无患总不是坏事嘛!我父…父亲也养了两个男宠,这书也挺有趣的!」青书为刚才差点讲成父王皱了下眉头,多年的习惯要改总是需要时间的。

皇甫晨拿过青书手上的书,快速的翻了下,脸上马上刷了一层红纸,呐呐的道:「我先回房了。」忘了放下书的手,连书也一并带走。




前朝(六)

(六)

几日後,青书房里,「想不到要被小春子压在身下,早知道当年就先啃了小春子!」慢慢的感受皇甫晨一路往下的亲吻,心有那麽一点不甘的讲出来。

皇甫晨闻言一笑,「你当初要是啃了小春子,才是一件吓人的事,嗯…你放松一点!」轻轻的抚过青书的腰部,气息随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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