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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之心作者:伏羲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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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年货。”
  “噢,那我们再走一遍。”
  “等等。”
  “什么?”
  “我忘了带钱出来。”
  “……”
  以往都是两人负责逛,赫钰负责买东西;再以往,祁融负责逛,祁路负责偷东西。这些年下来,祁家两兄弟已经把赫大财主当做了移动钱袋,所以说,造成今天这种情况并不全是祁融的错。
  没办法,年货必须要买。于是两人回王府拿了钱出来,从头再逛一遍庆安主街。
  事实上祁融并没有把心思放在买东西上,两人独处的状态让他仿佛置身于数年前第一次带祁路出门的情景。那时候他可以满不在乎地指使祁路顺手牵羊,但是现在……
  他瞥一眼自己身边的少年。
  祁路身上再也找不见一丝当初野孩子的模样。他的个头已经窜到了祁融的下巴,身材修长挺拔,不知是否由于特殊种族的关系,他常年习武,身上却没有一块肌肉,不结茧不落疤,皮肤白皙细致。五官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舒展开来,生得真叫一个好看。却偏偏配上祁路呆呆笨笨的性子,反倒冲淡了本应夺目的成分。六分阳刚和四分阴柔结合得天衣无缝,优雅却不奢华,令人惊叹却不感到艳羡。人说美人的眼睛不还是眼睛,鼻子不还是鼻子?但不知怎地多看了这样的美人,总觉得普通人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祁融默默叹了口气,若不是自己亲手把他带大,恐怕不能认出这就是当年那个丑小孩吧?天天带个美人在身边,真是完全否定了自己低调的初衷。
  偏偏当事人一点自知都没有。
  好在祁路也低调惯了。一路上有话少说无话不说,从不轻易对事物品头论足,反倒让人产生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圣感,所以大多数好奇者仅偷偷瞥一眼就走开,难得有瞥多眼的,就准备好迎接祁融的眼刀吧!
  
  两人不怎么低调地再一次走完庆安主街,手里总算提满了东西。祁路现在对肉食已经没有那么高的兴致了,但祁融还是买了很多他曾经非常喜欢的肉类。年关的肉价涨得惊人,祁融一路走一路撒钱,祁路一边心疼一边开心。
  买完年货祁融没有回府,他带祁路在庆安的小巷里穿来穿去,七拐八绕来到一座庙前。
  这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壁和门都起了皮,屋顶角上的雕饰也模糊不清。祁融捡来一根长木棍,远远地站着往大门上一捅,门发出嘶哑的“吱呀”声,灰尘像下雨般簌簌往下掉。
  进门是个院子,一边立着棵参天银杏,陈年落叶盖满地,香炉里堆积的树叶已经溢出来了。院子后面只有一间佛堂,虽小却五脏俱全。除了一尊大日如来像,还有案台、团蒲、香烛等等,但东西都移了位,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寺庙该有的样子。
  祁融拿放在角落的扫帚把佛堂大致扫了扫,在门槛边清出一块空地。接着他打开积德箱,从里面掏出一口大锅两副碗筷。祁路惊愕地看着他,随即会意过来,帮忙把东西拿到庙后边的溪水里洗干净。回来的时候,祁融已经架好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干柴。他们把锅子放到柴堆上,倒了水点上火,等水开后,把买来的食料扔进去。
  在辞旧迎新的年末这天,祁融和祁路并排坐在废弃寺院的门槛上,面对着以慈爱之容俯视众生的佛祖吃火锅。
  天一点点暗下去,月影高照的时候,他们的背后是万家团聚的璀璨灯火。但两个少年心中一点也不寂寞,因为这一刻,他们皆有至亲之人陪伴在身边。
  袅袅炊烟中,祁融状似无意地瞥了祁路一眼,竟发现祁路也正好在看自己。他恍惚觉得少年的容色在雾气中惊为天人,那一瞬让他忽然回归到小时候凝望姐姐的一幕。
  佛曰:刹那便是永恒。
  
  祁融猛然惊醒,尴尬地咳嗽一声,耳尖微微发烫。他的视线逃回沸腾的锅里,夹起一块半生不熟的牛肉,丢进祁路碗里。
  “多吃点。”他对着锅说。
  祁路点点头,把牛肉塞进嘴里。之后祁融再也不用往锅里捞东西了,他的碗总是满的。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两人吃完火锅,掉转过身面对大门的方向坐着。雪中能见度很低,只能隐隐约约远眺到镇宣殿檐角的那条腾蛇。
  “冷不冷?”祁融忽然问道。
  祁路摇摇头:“不冷。”
  即便他这么回答,祁融还是往那边挪了挪,伸手揽过他的肩膀,让他的身体贴紧自己。
  这么做果然暖和不少,心也跟着加快了点。
  祁融不敢正视祁路的脸,这张脸在现在这种让人惆怅的环境下太具有迷惑性。他努力将视线集中在皇宫的顶角上,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往祁路脸上去。
  心不静,风不止。
  祁融觉得可能说说话会阻止这种奇怪的遐想。
  “以前我在留国,过年的时候比现在热闹得多。”
  话一出口祁融就懊恼了,这不是废话么?哪个王宫过年只有两个人?
  祁路很乖地跟了一句:“是啊,今年冷清了。”
  “不不,我的意思是,呃,留国过年比凌国要热闹。”祁融擦擦汗,“大街上有舞狮舞龙和杂耍,满街的糖果美食吃都吃不过来,王宫为王亲国戚和官员的小孩准备了游园会,姐姐还会送我她亲手做的新衣裳。”
  祁融感慨。其实哪个国家没有这些东西呢?每份佳节倍思亲,更何况合家团圆的新年。虽然皇室照顾到他们这些背井离乡的质子,过年时候的待遇不比皇子们差,但总归不如自己家来得贴心。祁融不愿意跟一群不熟识的人在一起吃团圆饭,便拉着祁路偷溜出来。
  归根到底是想家了。
  祁路看见祁融的眼神飘到了很遥远的地方,他顺着目光看过去,那里是祁融的家吗?
  “那就早些回去吧。”祁路说。
  祁融摇了摇头。他问:“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我们那儿没有什么过年。”祁路回答,“每天都在为怎么填饱肚子发愁,这种时候秋天积累的食物已经吃完,在外面活动的动物又很少,正是饿得最痛苦的时候。”他想了想,鼻尖和眼眶微微发红,“还很冷,娘就是在这时候冻死的。”
  祁融侧身抱紧祁路,祁路把头埋在他胸前说话,闷闷的声音振得祁融心口疼。
  “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过年的感觉,我很喜欢。特别是今年,我很开心。”
  
  空中传来几声巨响,两人抬头望去,皇宫的正上方绽开数朵烟花,照亮整片夜空,美轮美奂。他们相互偎依着欣赏烟花,听着远处隆隆的钟声传来,一起许愿,相互祝福新年快乐。
  




☆、第12章 青衣配嫁衣

  过年这些天,祁路和祁融在庆安的济世药堂讨了份送药的活。大过年伙计们都回家了,但药堂还要经营,所以急缺人手。祁家两兄弟高价讨来这份工作,天天大街小巷地跑,一边送药一边探索没到过的地方,看到好吃的好玩的都买一些。几天下来,庆安几乎所有角落都被他俩探了遍,哪里有什么特色一清二楚。
  他们玩得开心,领钱的时候更开心。皇室给的俸禄不多,除去日常用度,几乎没什么结余。祁融拿着两人打工赚来的钱跑到衣店,挑出一套早就看中的绸缎青衣,塞到祁路怀里把他推进试衣室。
  祁路一看这款式料子就知道不便宜,踟蹰着不肯动。
  祁融挑起眉:“快去。”
  祁路还是不动。
  祁融索性拉起他的手,把他拖进去,自己也跟了进去。
  试衣室一阵鸡飞狗跳,门帘颤抖不已。掌柜擦着汗拿自己的身体挡住门,以免外面的客人以为他店里在上演暴力事件。
  “好,好!我不碰你,你自己脱。”
  “我不要!”这衣服。
  “我已经付过钱了!”
  “去退!”
  祁融眯起眼睛危险地盯视他:“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祁路焉了:“你。”
  “脱不脱?”
  “脱。”
  外间的姑娘面红耳赤地抓起一件衣服,付了钱赶紧逃走。掌柜百口莫辩。
  过了好一会儿,里间的俩祖宗总算出来了。掌柜刚要抱怨,忽然眼前一亮,什么话都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这家衣店虽说小有名气,但主要靠的是掌柜经营有方,要真说衣服的质量和特色,事实上也不过如此。这件绸缎青衣是新出的款式,由于衣袖裤腿比一般衣服短上一截,还在袖口裤脚侧面开了个半长不短的衩,尚不被主流认同,所以至今仍然没卖出一件。
  可是这件衣服穿在祁路身上,就好像专为他订做的一样。无论是短一截还是开衩,都恰到好处地映衬着祁路形状姣好、皮肤白皙的胳膊和小腿。衣服宽松带一点飘逸的设计,清一色似墨玉般的底色,领口腰侧缀几笔简约的深色花纹,令人产生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祁融满意地上下打量,无视掌柜目瞪口呆的状态。
  “不错,就要这件。你觉得呢?”
  祁路上蹿下跳,做出一系列夸张的高难度动作,然后点点头:“不妨碍行动。”
  掌柜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小公子真是天人之姿啊!跟二位公子商量个事成不?这件衣服我半价卖给二位,劳烦小公子为小店摆个形象。”
  “不行!我又不是没钱。”祁融想都不想就拒绝。
  “再送一套衣服……”
  “不!”祁融丢下钱就欲离开。
  掌柜拉住他胳膊,祁融一把眼刀扔过去,掌柜吓得赶紧松手。
  “两套衣服!这位公子,大过年的,穿套新衣服图个吉祥是不是?我送二位两套衣服,耽误小公子半天时间。”
  祁路扯扯祁融的衣角,祁融说:“好吧。”
  
  这天下午,衣店的客人络绎不绝,甚至堵住了路口。半天卖出去的衣服比平常一周都多,祁路穿的青衣没多久就销售一空,订单已经摘满整整一页纸。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庆安流行起这种款式的衣服,而这家衣店的规模也大了不止一倍。
  然而真正能把衣服穿出味道来的也就祁路一人。这衣服设计得雌雄莫辨,男人穿必须露出粗壮多毛的小腿和手臂,不伦不类;女人穿,衣服板型又过于刚硬,撑不起架子。
  所以这款衣服风靡一时,又极快转型。之后再看到有男子穿,不是不自量力者就是祁路。等到后来祁路成名,这身衣服也成为他的代表,在他离开庆安的数十年后,人们忘记了他的名字,但“青衣武神”的传说还在民间演义故事里延续。
  
  祁路在店门口坐了一下午,祁融便陪了他一下午。掌柜特地搬来两把藤椅,捧上上好茶水供着,但祁融还是很不舒服。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用羡慕和痴迷的目光打量祁路,借看衣服的名义正大光明地用眼神吃他豆腐,他就想把他们一个个踹飞。
  祁路是他养大的,只有他能这么看,那些虎口夺食的家伙,都要付出代价!
  于是那天下午,掌柜觉得店里的温度比平时低很多。不少客人丢了钱就走,逃也似的,都忘了拿找回的零钱。
  关门的时候,祁路满足地抱着他为祁融挑选的新衣服,疑惑地帮他揉眼睛:“融表哥你的眼睛怎么脱窗了?”
  祁融无言以对。
  
  尽管祁融十万个懊悔,祁路还是为拿到了两件新衣服开心不已。
  在祁路的强烈要求下,祁融天天都得穿那件新衣服。衣裳款式和质地都很不错,但问题它是鲜红色的,搞得祁融每天都像要去娶亲。虽说新年求吉祥,穿大红色突兀了点但无可非议,但他跟祁路形影不离,一红一青,就像一朵鲜花跟一片绿叶走在路上。偏偏鲜花长得更像绿叶,绿叶长得更像鲜花。闹得一路走来街上人纷纷侧目,把祁融窘得不行。
  
  元宵刚至,祁融还在庆幸马上就可以换下新衣,没有认识的人看见他和祁路的奇葩组合时,他很不幸地被赫钰逮住了。
  赫钰本来说要到年后才回来,奈何人家家里老太太病了,没人手照顾他这尊大佛,于是他提早回来,正好赶上祁融穿着嫁衣,不,是娶衣的样子。
  赫钰指着祁融的手指抖啊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一直笑滚到地上。
  祁融气不过,箭步上前,一脚把他踹成壁画。
  
  祁路再迟钝也发现问题出在衣服上了。他把壁画同志从墙上摘下来,小声问他:“这衣服是我送的,不合身吗?”
  赫钰晃晃晕乎乎的脑袋,定睛一看,眼都直了。
  这这这才几天没见,小路路也十八变得太快了吧?
  整一个羞涩(不好意思)娇滴滴(小声)的小璧人(衣服)啊!我见犹怜有木有!尤物有木有!赫钰同志的内心在咆哮。
  他咳嗽一声,忽然正色起来,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祁路的一缕头发,轻轻放在鼻下嗅着,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说:“很合身。无论你选什么都是最合适的,美人儿。”
  话音未落,他又贴墙上当壁画去了,这次还是内嵌式的。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浑身上下都残了的赫钰一瘸一拐地跟在祁路和祁融后面出门。祁融依旧穿着那件笑料颇多的衣服,祁路垂着脑袋走在他身边,被他一把捞过来,揉了揉脑袋。
  “别管别人说什么,我喜欢就行。”
  祁路用力地点头。
  赫钰把脑袋插进他们中间,拿鼻子大力地嗅了嗅:“我闻到了跟年前不一样的味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祁融一把眼刀甩过去,扫飞肩上的大头。
  “我发现你的嘴比年前贫多了,莫非遇上了什么好事?”祁融企图转移话题。
  半天不见人答话,祁家兄弟扭过头去,发现赫大财主竟然傻傻地站在路边望天,两侧脸颊浮现两朵可疑的红云。
  “不是吧?真让我猜中了?”祁融说。
  祁路点点头:“我也觉得是。”
  
  于是祁家两兄弟把赫钰挟持到客栈包间严刑逼供。
  “真没什么事。”赫钰红着脸说。
  祁融和祁路不紧不慢地喝茶吃点心,看都不看他一眼。
  “……”赫钰捧起茶猛灌一口,“我看上位姑娘,就是过年那阵子我住的那户人家的小姐。”
  祁融和祁路停下所有动作,四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赫钰的脸更红了:“她不如小路路好看,但很温柔很贤淑。”
  祁融翻了个白眼,跟我家小路比什么。
  “玉儿很聪明,她家没有男尊女卑之说,家里一半财务由她掌管,料理得井井有条。玉儿还擅长女红,看这个双鱼戏珠的钱袋,是她亲手做了送我的。玉儿……”
  祁融打断他的自我沉浸:“不要玉儿玉儿了,我听起来像你在自夸,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祁路点点头,弯腰作势去捡地上的鸡皮疙瘩。
  赫钰愤愤控诉:“你们这样子像夫唱妇随!”
  赫钰又为他的一时口快付出了代价。
  
  “赫钰,莫非你是童子之身?”祁融忽然问道。
  赫钰一口茶喷出:“怎么可能!我都已经这么大了。我只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而已。”
  “既然你这么中意那位姑娘,向她求婚不就好了。”祁融说,“凭你的相貌财力,要什么姑娘找不到?”
  赫钰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父王来信说,让我早点回国。他的身体不太好,恐怕撑不了多少年了。”
  祁融默然。
  祁路不明白,追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像我们这样的质子若想回国,必须与皇室联姻,并且生下小孩才能回去。”
  
  自古江山和美人难以两全,此话经久不衰必有其道理。
  赫钰在父王和玉儿妹子之间挣扎良久无果,于是在面对祁家两兄弟时变态了,各种找虐。他在第七次调戏祁路失败并挂到壁上后,又被祁融揭下来胖揍一顿,拿茶泼醒。
  “不要闹了,一点都不像你。”祁路抿茶看着鼻青眼肿的赫钰,“既然想得到就去争取啊,现在这样有用吗?”
  “你不懂,你不懂的,小路路。”
  “我是不懂,但至少我知道,你不去试试就连一点希望也没有。如果我是玉儿,我会看不起你。”
  赫钰把脑袋抱在手掌里不说话。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赫钰都没有出现。祁融和祁路的日子照样低调地过着。他们没有去打听也无从打听赫钰的事,只知道皇帝突然把修建祖宗陵墓的事提上议程,这项工程曾屡次因为国库资金不足的原因不了了之,现在忽然宣布开启施工,他们隐隐觉得这事跟赫钰有关系。
  某天失踪已久人士突然踹开祁融他家大门,扑上来就给了祁路一个熊抱,刺激得祁融差点又把他踹墙上去。赫钰索性搂过祁融一起抱,又蹦又跳的样子看得祁融脑仁疼。
  “皇上同意了!皇上同意了!谢天谢地,兄弟们,玉儿马上要成为我的娘子了!”
  “干得不错!”祁融拍拍他的肩。
  “恭喜你!你真厉害!”祁路由衷地为他高兴。
  赫钰捧住祁路的脑袋猛亲一口脸颊,祁融忍无可忍,还是让他回归墙壁去。
  赫钰顶着额头大包嘿嘿直笑:“我这就去告诉玉儿!我这就去!”
  说完他蹦蹦哒哒地去牵马了。
  祁路指指他的背影:“我记得吴郡离这儿要一天的车程,赫钰哥不会什么都不拿骑马就走吧?”
  祁融说:“说不定呢。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不会在意这个的。”
  




☆、第13章 勾栏院之旅

  四天之后,庆安正下着倾盆大雨。黄昏时分有人敲响祁融家的门,祁路去开门,发现一个浑身邋遢的人趴在水泊里。祁路赶紧把他翻过身,果然是赫钰。
  赫钰发了高烧,一昏就是整整一天。醒来后人瘦了一大圈,面容苍白憔悴,目光无神,完全不复以往风流倜傥的模样。
  祁融的床让给他睡,两人轮流照顾他。赫钰的烧很快就退了,但他整日如丢魂般恍恍惚惚,连祁路都不搭理。
  祁路发现他整天捏着一个钱袋,醒了捏着,睡着了也捏着。看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玉儿送的双鱼戏珠钱袋。祁路把它指给祁融看,祁融趁赫钰睡着的时候点了他的穴,掰开手指挖出钱袋。待赫钰醒来发现钱袋不见,跟疯了似的到处翻找,待两人闻声进来,祁融的房间已经如大风过境般不堪入目,连床也被赫钰拆了。
  祁融的火气“噌”的一声就到达了爆点。他掏出钱袋作势要烧,赫钰扑上去把他按倒在地就要抢。但凭祁融的身手哪那么容易让他得逞,于是院子里风风火火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兽斗。
  没错,就是兽斗。
  两人都是受过严格礼仪教养的世子,但这架打得一点人样也没有。祁融的武功很好,但他知道自己下手没有轻重,眼前的对手不是能随便受伤的,更何况他的病没全好,所以他只能压制内力收敛攻势;赫钰不擅武,但基本的防身之术还是精通的,加上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钱袋的事,疯劲上来潜力全开,出拳毫无章法却速度极快,让人防不胜防。
  两人扭在一块儿满院子滚,打到后来,甚至连牙齿都用上,就差兽咆了。
  祁路坐在门槛上观看两人表演。他可是头一次看见这两人出手,果然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主儿。若不是这边动静太大,有吸引隔壁院子的世子过来围观的趋势,他还想去拿点茶水糕果边吃边赏来着。
  祁路咳嗽一声。祁融一记横扫撂倒赫钰,反拧双臂把他压在地上,干脆利落。
  赫钰还在使劲挣扎,但他这点力道对祁家两兄弟来说就跟抓痒似的。
  祁融道:“发泄完了,爽不爽?”
  赫钰咬牙切齿地喊:“把玉儿的钱袋还给我!”
  “她对你做了什么,搞得你像条丧家犬似的。”
  “把玉儿的钱袋还给我!”
  钱袋砸到脸上,赫钰的手被放开。他慌忙把钱袋捞起来仔细检查,然后紧紧攥在手心。
  他跪在地上,头垂在胸前,双手掩面,双鱼戏珠的钱袋蒙住他的眼睛。
  他的肩膀微微发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泪水从五指之间淌下,滴落在胸前。
  “她不要我了。我只有它了。”
  祁融和祁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赫钰嚎啕大哭起来。
  
  “商世子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啊!”
  祁路把水递给赫钰,赫钰道谢接下,狠狠瞪了祁融一眼,可惜杀伤力微乎其微,两只眼睛仍跟桃子似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吧。”
  赫钰一口气把茶喝完,静了一会,开口道:“我跟皇上周旋了很久,答应了他各种我力所能及的条件,换来一个承诺。”他顿了顿,“一个月后我迎娶五公主和玉儿,五公主做正妻,玉儿做妾。”
  祁融和祁路面面相觑。
  赫钰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大程度了。”
  祁融点点头:“让民女与皇上宠爱的女儿同时婚嫁,还同侍一夫,拿皇威给她人做嫁妆,难为公主能答应。”
  “她哪里能答应?但皇上说了算,再受宠又怎么样呢?”
  赫钰接着说:“玉儿曾说过,她了解我的难处,只要能跟我在一起,即使做妾她也愿意。我原以为此生在凌国娶个公主生个孩子之后,就再也无望回来见她,没想到终于让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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