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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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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们找小的吗?」
  「嗯,看时候该出发前往萧家了,你准备好了吗?」仁永逢问道。
  冬生马上颔首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小的也亲自检查过了。」
  「很好,去请车夫驾雪橇在大门前等我们。」
  「小的遵命。」
  兄弟俩不约而同地看着冬生离开的背影,仁永源先开口道:「哥,看到了吗?他那么样的高兴。」
  「我想从昨天我们告诉他,今天要他以随从的身份陪我们到萧府赴宴,他便一直高兴到现在了吧。」
  「我们都没有警告他一下,这样好吗?」
  「警告什么?怎么警告?」仁永逢拱着眉,望着弟弟。「你要告诉他说,萧证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变了个样,不再像你记忆中的萧证?还是告诉他说,这几个月来萧证放浪形骸、夜夜笙歌,已经把你给忘了?」
  「呃……不能都讲吗?」仁永源想想。
  「你这傻弟弟。」仁永逢弹了下他的额头,道:「两个都不能讲。讲了还叫冲喜吗?」
  「可是,哥……」所谓的冲喜是指病入膏肓的人,想借着成亲的大喜事冲掉病魔。仁永源怀疑地说:「咱们只是顺道送冬生到萧家,给萧证看看,这样也叫冲喜?」
  「同样的,萧证不也没病入膏肓。」
  让现在的萧证与冬生见面,仁永逢其实不太赞成,很显然地,萧证根本没对冬生死心,因此才会以自暴自弃、自甘堕落的假象,试图让自己忘怀冬生。
  假使萧证原本忘得掉,如今让他们见面,恰巧毁了一切。
  假使萧证无论如何都忘不掉,那更不能让他们见面……因为积习成瘾之人,在戒掉坏习惯的时候,太过苦痛难当,偶有伤害他人倾向的可能。
  因此以医者仁心的视野来说,仁永逢非但不赞成,还是大、大、大地不赞成。奈何他一人难敌众口,所有萧证的友人都看不下去,都来要求仁永逢将「邬冬生」吐出来,还给他。
  「吐」,说得好像我吞掉他了。
  当初可是每个人都赞成,他才让冬生来做仁永家的奴才,怎么才多久的光景,是非就颠倒了?
  早知道他就坚持一个旁观者的立场,别蹚浑水就好了。
  以后他学聪明了,这种事他再也不碰、不管,免得沾上一身腥。
  见到许久不见的萧府大门,冬生一时之间近乡情怯,袍内的双膝不住地打颤,握着雪橇缰绳的手,更是抖得快把持不住这十来只的大型狼犬──幸好他们性格温驯。
  冬生把雪橇车停在「仁永堂」兄弟搭乘的马车后方,立刻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上前,两人相互拥抱。
  「爹!」
  「冬生。」宗一急忙拉开点距离,看了看儿子。「你是不是瘦了点?」
  「呵呵,爹才是,发福了吧?」
  「爹这个年纪,发福是正常的。」
  「你儿子这个年纪,瘦一些也不奇怪。」
  「你这小子喔……」宗一宠溺地眯了眯眼,摸着他的发,问道:「在仁永家一切还好吧?吃、睡都正常吗?」
  「孩儿很好。爹回来萧家当差,还习惯吗?希望孩儿留下的摊子,没让您累坏了。」
  「呵,傻小子。别看扁你爹爹了,我可是宝刀未老。」宗一再次掐掐冬生的脸颊,遗憾地说:「爹很想再跟你多聊一会儿,可是今儿个有太多要忙的事……爹得走了。」
  每年年末的冬狩季开猎的首日,萧府奴才们都得总动员,上从厨房、下至负责擦鞋的门童,除了要迎接交游广阔的萧炎所邀请来的各界友人外,还要准备上百桌的流水席,招待左邻右舍,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我知道,爹去忙吧。我得陪着主子们到宴会厅去。」
  「好,我先走了。」宗一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对了,等会儿你要是见到证少爷……」
  冬生竖起耳朵等着,却等不到爹的下文。
  邬宗一张嘴张了半天,最后却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下去。
  「……没什么,你去吧。」
  爹怎么怪怪的?他方才究竟想说什么话,怎么不说清楚、讲明白?冬生纳闷地转过身,不期然地,看到萧证颀长的身影,就站在离自己约三个马身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
  呼息梗在心口,闷痛着。
  四肢跟着僵硬,脚底板彷佛被冰黏吸在地面上。
  双瞳固定在他的脸上,四目遥遥相对。冬生心里头又急、又慌张,心想着自己要极其自然地,像过去那样喊「证少爷」,说声「好久不见」。可是越是紧张越是缩紧的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短暂,又看似永恒的一刻,他们互望着。
  率先别开眼的,是漠然而面无表情的萧证。接着他转身掉头离去,彷佛这里没有值得他驻足的东西。
  「啊……」冬生忘我地跨出一步,却没有勇气追上去。
  证少爷看来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黑瞳里有着过去没有的闇云;不再微笑的唇抿成刚硬讥嘲的曲线;下颚蓄着薄薄的胡渣增添了不羁;以及……眉宇之间的杀气。
  关于自己逃离他身边的事,少爷还在生气吗?或是少爷为了他到仁永府上服侍别人而生气?所以少爷适才明明看到了,却又装作没看到他,移开了眼?
  自己有机会能向少爷道歉吗?
  他想告诉少爷,自己在这两个月里想了许多事,也有许多心得……
  「冬生!」
  仁永逢在主厅门前,朝他招了招手,要他快点过来。冬生点点头,自己必须以奴才的本分为优先。
  ……如果等会儿,还能再碰到证少爷就好了。
  在他随着「仁永堂」兄弟进入宴会厅时,冬生祈祷着,希望老天爷能再给自己一次挽回一切的机会。
  冬狩季是天隼皇朝中,不分贵贱最热衷从事的一项冬季活动。
  当然,皇亲贵族们不分季节,想狩猎时就可狩猎。可是对于平日忙于农作、游牧的百姓来说,只有农田休作的冬季是他们唯一可以参与的季节。大伙儿享受着放下日常工作,追逐猎物的刺激感,以及猎得过冬肥狸、鼠猪加菜的成就感,兼丰富过年菜肴的好手段。
  这种一举多得的快感,让人们乐此不疲,年年越办越盛大,最后成了冬狩季开猎日一到,就举国欢腾。有钱人争相开设流水席炫耀财力,贵族们则夜夜举办歌舞宴自诩风雅,处处宛如举办着一场天下规模的大型祭典。
  天下第一首富的萧家,自然无法置身事外。
  ──适度的炫耀是必要的。
  过去冬生曾因为冬狩季的开销过大,而向萧炎建议,是否考虑减少一部分铺张的流水筵席。但这个提议被否决了,理由也很简单。
  ──倘若今年的规模小于去年,外人就会谣传萧家财务不稳,大大影响了萧氏商行的信誉。令人担忧的不是一场流水席的赤字,最让人不安的是接二连三将银两从商行中提走的连锁行为。
  结果,就这样……明知浪费,还是照样年年举办这规模盛大的筵席。
  「一会儿开猎之后,咱们要不要来赌,谁会是第一个捕到猎物的?」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呀!」
  华钿青与郎祈望又斗了起来,一旁的茅山辉则打了个哈欠道:「真是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争的?头号赢家非我莫属,你们两个只有在后头吃瘪的分。」
  没想到连一向允文不尚武的茅山辉,也不敌「狩猎」两字诱发的雄性猎物本能,跳下来竞逐。
  霎时间你吹我嘘、你亏我损,好不热闹。
  至于各家随从们,则守在自家主子的后方,听着这些主子们唇枪舌战着谁强谁弱,赌着谁胜谁负,偶尔还被主子们诙谐逗趣的言词逗笑,边细心地替他们送上菜肴、添酒加饭。
  冬生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主子是「仁永堂」兄弟,萧证并不归他管,可是他就是会不小心瞟往坐在主位上那个一声不吭、顾着灌酒的男子。
  甚至忍不住白了萧证的随从一眼,为什么会让萧证净喝酒不吃饭?为什么不帮萧证端碗热汤,好垫垫底?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招手吩咐跑堂的奴才,弄一碗萧证最爱喝的清炖黄鱼汤给他。
  ──汤,很快地送上来了。
  但是看到那碗汤,萧证却做出了彷佛活见鬼的表情,双眼瞪直。
  「怎么,你汤里出现神迹了吗?瞧你瞪的!」一旁的郎祈望不知来龙去脉,见他神情诡异,好奇地笑问。
  萧证一语不发地抬眼,往后方的随从群扫去。
  虽然这并不叫做错事,可是当萧证瞅着自己时,冬生却有一种犯了错、被抓包,想跑的冲动。
  萧证突地端起那碗汤,起身来到冬生的面前。
  「这汤,你叫的?」
  冬生颔首。「我见证少……不,萧少爷只喝酒,想说您该喝点热汤。」
  萧证冷笑了下。「你是我的谁?我妻子吗?管这么多。」
  霎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不说,又被这一嘲,冬生耳后根一热,但紧接而来的是他更没料到的羞辱。
  「你叫的汤,你自己喝吧。」
  哗啦地,当头淋下的热汤,比当众挨巴掌更让冬生难堪,他傻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萧证将碗随手一摔,旁若无人地离开筵席。
  之后,「仁永堂」兄弟赶紧带着他,到借来的客房中擦拭、更衣。
  「幸好这汤已经搁了一会儿,没那么烫。」
  仁永逢叹道:「萧证怎会做得如此过分……我就知道不该带你来的。」
  「哥,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点点头。仁永逢同情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冬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会儿我就派人先送你回咱们『仁永堂』去。雪橇车的部分,我另找人来驾。」
  这时,苍白着脸的冬生总算回过神,婉谢地摇头。
  「驾雪橇车是小的今日的使命,小的会完成它。」
  仁永源皱眉。「欸,瞧一瞧你现在的脸色吧,可比雪中妖怪还死白呢!你不要以为萧证最糟也不过是做出方才的事,现在的他……我都不敢说认识了。」
  冬生扬眸,神情错愕。「不只这么恶劣」的意思是,少爷还做过其它的事?
  「哥,我看我们还是告诉他好了。」
  原本不赞同的仁永逢,在目睹萧证的行为后,也改变了心意,点头同意。
  所以冬生才从兄弟俩的口中,得知了这两个多月间,萧证诸多反常失序、令人头疼的行为。
  从率众在酒家闹事,到和有夫之妇闹出丑闻,弄得戴绿帽的丈夫前来萧家兴师问罪,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竟有这种……为什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通常主子之间的八卦,是逃不出随从的耳朵。
  「我们决定不让你知道,会比较好些。」仁永逢道:「即便当初萧证是出于对你的一股气而自暴自弃,但后续这些脱离常规、失控的事,全是他迁怒泄忿的行径,是他自甘堕落,与你无关。」
  「哥他不想你为了萧证的事内疚,也担心你会因为内疚而做出傻事。」仁永源替兄长说道。
  冬生不否认,假使早些知道这种情况,就算是回到萧府会受尽羞辱,他也会毅然决然地回去——就算傻,也得做。
  「请让小的驾雪橇车。」
  「你——」仁永逢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他。「你晓得,开猎之后,场面即是一片混乱,大家不要说是争抢猎物了,为了让自己领先众人,哪怕是雪橇车也是可以抢夺攻击的。万一萧证他想故意整你、弄倒你的雪橇车,让你摔个四脚朝天,你可能会受重伤的……这样你也要去吗?」
  「小的,要去。」
  解铃还需系铃人,不是吗?冬生有自信,他是唯一能找回过去大家都认识的「证少爷」的人,这是冬生不能逃避、非解开不可的难题。
  午后,冬狩季真正的重头戏登场了。
  在萧家植满高耸入云的贵重林木场里,早已放有多种猎物。现在就等着鸣炮声响,上百组聚集在林场前方驾着雪橇车的随从,与立于后方、拿着各式狩猎工具的主子,立刻会展开追逐捕猎的行动。
  空气中,弥漫着人们期待的兴奋感、躲在林内的猎物的不安感,还有拉着雪橇的狼犬们蓄势待发的紧张感。
  砰哄!
  这平地一声响,为冬狩季揭开序幕。
  汪汪声此起彼落的雪橇犬,拉着主仆们,竞相往着林内深处奔驰而去 …们寻着空气中稀微的猎物气息,由领头的狼犬负责带领方向,敏捷地追寻隐藏于厚厚雪地中的猎物脚步。
  「我们也走吧。」
  刻意晚众人一步的仁永逢,示意冬生驾车出发。
  「好。」
  冬生拉起缰绳上下猛地一甩,「喝、喝喝」地下令给领头狼犬,他们的雪橇缓缓地向前滑行,逐渐加速,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他们已经置身在参天神木的林子里了。
  根据雪地上的长长拖痕,他们可以清楚看到众人各自分散开来、追逐的方向,越多人追的方向痕迹越是杂沓,意味着越是竞争。
  「往人少的方向去追,才能避免被捷足先登的机会,不是吗?」仁永逢笑道。
  冬生当然知道,仁永逢要与众人拉开距离的另一个理由——为了冬生的安全,他想藉此避开萧证。
  对此,冬生也有些歉意,因为自己,造成他无法尽情、开心地享受狩猎的乐趣。希望在这条没多少人选择的方向上,会真的有猎物可追。
  「汪!汪汪汪!」
  领头狼犬朝东北方向狂叫个不停。
  「冬生,我看到了,那儿有只羚羊,咱们快追!」
  「喝」、「喝喝」,冬生急急地促着狼犬群往前飞奔,雪橇所经之处更是掀起了阵阵雪花飘霜。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
  发自后方的狼犬吠声,引起了冬生的注意。他一边下令自己的狗儿们保持专心前进,一边撇头回看后方急速追近的雪橇。
  那是一辆与众不同的雪橇车——黑桧木的雪橇车体闪闪发光,比一般车尺寸小了许多,上面只有亲驾着车的主子——一袭黑袍的高大男子,单手握着缰绳,单手持着长鞭,在十数匹说是犬更接近大狼的一流灰犬助力下,迅速地追了过来。
  远远地,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仁永逢与冬生都有同样的怀疑。
  「不能再快一些吗?冬生。」
  冬生抿紧嘴,喝叱着忠心耿耿、不知拒绝为何物的美丽生物们,为了他们加快脚步飞奔。
  然而——
  「汪汪汪……」
  「汪、汪汪汪……」
  距离渐次缩短,那些灰犬彷佛将他们当成猎物般,直朝他们身后而来。
  「……你追着我们干什么?萧证!去追别的猎物!」
  冬生听到了身后仁永逢的呐喊,不禁回头,恰巧看到了离他们一个半雪橇远的萧证,指挥着领头狼犬,直往他们的雪橇冲过来。
  休想!
  「喝」一声,冬生扯紧了缰绳,控着整台雪橇车来个大弯,试图甩开萧证的追逐。
  在后面的萧证,长鞭一甩,依然不放弃地对狗儿下令,命牠们跟着转,急起直追。
  「喝、喝……」
  载着双人的雪橇车,注定是吃亏,处于劣境。
  「喝!」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缩越短,冬生担心萧证撞翻他们雪橇的意图,会连累到车上的主子——做为一个随从,岂能让自己的主子陷入危险?
  于是,冬生下了个决定,他刻意放慢了下来。
  「冬生,你在干什么?他要追上来了!」
  做个深呼吸,冬生紧盯着那逐渐赶上来的大灰犬群——以及后方指挥这群恶霸的男子。
  计算着、等待着——就是现在!
  「冬生!!」
  当萧证与他们几要并辔平行时,他放开了自己雪橇上的缰绳,瞄准着萧证的身躯,纵身一跳、一扑。
  「汪汪汪汪、嗷嗷嗷嗷……」
  雪橇被冬生给撞翻了过去,霎时陷入一团混乱的灰犬群不停地狂吠、哀鸣。
  挟着冲劲一头栽入了雪地里,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冬生,还没有恢复方向感前,整个人就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揪住了衣襟,半拖半拉地从雪地里拖了出来,往林木茂密的地方拉去。
  冬生被压倒在某棵大树后方时,耳朵也听到了折返回来的仁永逢在翻车地点呼喊着——
  「冬生?冬生你在哪里?」
  「我——唔!」
  大掌覆盖住了他的口鼻,紧紧地制止他的妄动。
  「唔、唔……」
  冬生挣扎再挣扎,奈何男人就是不松手。
  不行了……眼前漫起黑雾……冬生在气厥前,看到的是四处搜寻不到他的仁永逢,放弃再寻找下去,驾着雪橇车离去的身影……
  三、
  「唔……」
  冬生打开焦点涣散的眼瞳,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了瞳心。
  轩昂的眉宇,两道忧心忡忡的黑眉;俊秀的脸庞,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高挺的鼻梁下,慓悍的方颚绷起了不舍的线条。
  这是他很熟悉、很熟悉的一张脸。
  「证……少爷?」
  但,他再定睛细瞧时,同张脸孔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味道。
  「哼,现在我又是『证少爷』了吗?」
  逼近冬生,眼神讥嘲地打量着。
  「一没看到自己的新主子,立刻就对旧主子摇尾乞怜吗?」
  冷酷的光芒,刺痛了心,让冬生脑中的迷雾加速退散。
  忆起了方才发生的种种,他转动着眼珠……这是哪里?似乎是一座内部被树蚁掏空的大树洞穴内,是萧证将自己移过来的吗?
  冬生想翻身爬起,萧证靠着单手压住他的肩,就将他定在地上了。
  「急着去哪里?去找新主子吗?」
  「……我怕……仁永少爷会为奴才我担心。」不想回答的,却还是答了。希望萧证能别再刁难,让自己离开。
  「是呀,方才你表现得可圈可点,真是个不顾自身安危、舍身护主的英勇奴才。」
  酸溜溜地说完后,以另一手执着冬生的下颚,抬起他的脸,与自己对视。
  「是不是只要是你主子,你都伺候得这般周到啊?呵,我真是白痴,这不是白问了吗?答案除了『是』,也没别的了。」
  冬生没有回答,也没必要答。
  萧证问这些,并不是想找出答案。
  这些问题,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刺痛他、伤害他,以及羞辱他。
  假使这么做,可以让证少爷对冬生过去犯下的鲁莽「罪行」释怀,那冬生可以忍受这些言语一辈子,不还嘴。
  取而代之的,冬生希望证少爷能好好地看着自己,看着他这双眼睛拚命要传达的;听,这双眼拚命想诉说的。
  「……怎么?现在又见风转舵,一直用这双淫荡的眼勾引我,想再钓回我这条大鱼吗?」
  不是的。冬生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萧证却不给他说的机会,朗声大笑。
  「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一整天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不管我走到哪里,你就到哪里,简直是挥之不去的阴魂。」
  说完,挪开手,轻薄与鄙夷地哼了哼。
  「这么说来,那碗自作多情点的汤,也是向我示好用的呀?」
  冬生摇着头,自己还没天真到以为借着一碗汤,就能博得好感或和解。
  「仁永兄弟的技术就那么差劲?两个人一起,也满足不了你淫乱的身体吗?非得逼得你不惜吃回头草,找我代顶?」
  什么?!即使再怎么愤怒,他也不该诬指自己与「仁永堂」兄弟的关系。
  「但是很遗憾,虽然我不介意用旧东西,但我可不是个捡破烂的——」
  冬生忍无可忍地出手,萧证轻而易举地就挡下。不过他面部紧绷的表情,彷佛在指摘着冬生怎敢对自己出手。
  过去的冬生是不能对他出手的,他邬家家训不允许奴才打主子。
  可是幸好现在萧证不是他的「主子」,所以冬生的手出得理直气壮,为了扞卫主子与自己的名誉,打得更正大光明。
  左手被萧证捉住,他就出右拳。右拳被制住,他就再用自己的腿踹——完全没有顾忌。
  萧证可能是第一次遇到冬生的奋力抵抗,一开始节节败退,连连挨了几拳、几腿,但终究在体格与力气上,两人的实力有差距,所以萧证最后还是取得上风,冬生的双手双脚彻底地被萧证封锁住。
  「哈啊、哈啊……」冬生上气不接下气。
  「呼、呼……」萧证呼息急促。
  纠缠的视线,在一瞬间与昔日的亲昵重迭,蓦地,压制者与被压制者之间的暧昧情愫鲜明地脉动了起来。
  萧证眯起了眼,冬生吞咽了一口气。时间冻结。
  「唔……」
  双唇被掠夺的甜美感触,还刻划在唇瓣上。
  「啊……嗯……」
  但是不再具有温柔与怜惜的吻,只是如同兽王摄食般原始,吸吮着、囓咬着……恨不能撕扯为一片片。
  隔着冬衣,无法尽情接触的身躯,相互挤压摩擦。
  「……哈啊……嗯嗯……嗯……住手……」
  冬生摇晃着脑袋,制止男人卡在自己的腿间、悬在自己身上的慓悍躯体不停地上下蹭动的行径。
  「为什么要住手?我的手什么也没做啊……」
  ——除了扣住冬生的双手之外。
  「哈啊、啊……不要再弄了……」
  冬生一脸苦闷地左转脑袋、右扭脖子,就为了想从男人的底下逃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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