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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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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爷穿戴整齐去面圣,临走前嘱咐周婉千万留著骆士昕,等自己回来再请教。
骆士昕不久就到了,见王爷不在,转身要走,周婉把赵桓的话一字不差地带给骆大人,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却是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对骆士昕说这麽多的话,周婉眼神飘忽,都不敢直视对方。
骆士昕见心念的人如此忐忑,知道她也没忘记自己,一下子冲动起来,把周婉压在墙上亲吻。
周婉拼命挣扎,又不敢发出声音,怕下人听见,只能低喝道:“骆大人!你这是死罪!”
骆士昕意乱情迷,往常的他总是不苟言笑,死板不堪,但心里却有火样的热情,冲动起来什麽都不顾,哪怕是死也认了。一边在周婉耳边诉说相思之苦,一边本能地用下身顶著对方。
周婉怎能让他如愿,情急之下一口朝他肩膀咬下去,见对方吃痛著松了手,就要从他身上挣脱出来。
骆士昕眼睛都红了,拽过周婉将她压倒在地,随即撩起了下身的衣襟……
赵桓很晚才回府,皇帝找他说了些封禅的事,令他高兴的是,赵泰下旨,在皇帝封禅期间,赵桓留守京城,代替他暂时揽理天下事务。
当他兴奋著把圣旨讲给周婉的时候,对方只是挤出笑容鼓励了几句,赵桓看她似有心事,不禁询问,周婉摇头不语,赵桓以为她又在为自己担心,不禁把妻子搂在了怀里。
赵桓高兴之余想起了骆大人,这次是改革的难得时机,一定要好好把握。周婉告诉他骆大人偶感不适,提前离开了。赵桓沈浸在兴奋中,却没有留意妻子在自己的怀抱里反常地僵硬。
赵锦来找二哥,正碰见这一幕,转身就要走,赵桓赶紧拽著他:“小锦,你来有什麽事?”
赵锦张了张嘴,见周婉在旁边,转口道:“是来恭喜二哥,马上就能登上皇位。”他想念赵桓,不好意思说出来。
赵桓笑著揉了揉他的脑袋:“别胡说。”
赵锦其实是在躲著刘正清,那个跟屁虫天天在他眼前晃悠,只有偶尔半夜的时候才会神秘消失,第二天一睁眼又从窗户里跳进来了,也不知道他怎麽那麽无聊。
今天赵锦说自己想喝酒楼里的冬笋羹了,偏要让刘正清亲自去取,刘正清前脚一走他後脚就往二王府赶,赵锦自己也纳闷,他想去哪是他的自由,怎麽弄的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他很失落地从二哥那出来,二哥有了妻子,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对周婉比对自己好。
赵锦鼻子酸酸的,一抬头,刘正清挽著个食盒在二王府门外等他呢。
“你怎麽总阴魂不散!”明明知道这话对刘正清不起作用,赵锦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王爷,回去用膳吧,刚做出来,久了就不好喝了。”刘正清紧跟在他後面。
“本王现在就不想喝了。”赵锦加快脚步,却怎麽也甩不掉他。
俩人一个跑一个追,经过街口的时候,刘正清忽然拽住他的胳膊,把人往怀里一带。“你干什麽──”赵锦说话间,一辆疾驰的马车从二人面前擦身而过。
赵锦的心砰砰直跳,甩开刘正清冲那远去的马车吼著:“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本王吗?!”
他又觉得不对,马车看起来挺讲究,这麽眼熟。刘正清却认出来了,那样式,正是赵铭府上的马车。
南宫 第三十二章
赵嘉哲本来还在熟睡,後来被颠簸醒了,哇哇大哭起来,天巧抱著他来回哄,等孩子过了哭劲,抽泣著发出咿呀咿呀的儿语。
丁妃歪在马车上失神,对儿子的哭闹也没有太大反应。马车驶进陵地,到处是白幔纸钱,三王爷下葬不久,纸钱还未散尽。
到了碑前,丁妃怆然下跪,接过裹著棉褥的孩子,对著冰冷的墓碑低诉:“王爷,我来看你了,嘉哲也来了。”
她抹了抹眼泪,柔声对怀中的孩子道:“嘉哲,叫声爹,让王爷听听。”
繈褓中的孩子哪知道怎麽回事,眨著两个无辜的大眼睛看著母亲,任丁妃重复了几遍,都不会明白,却因为天气寒冷而揉了揉红扑扑的小脸。
丁妃面上挂著苦笑,又转向那刻有忠武王的墓碑:“嘉哲还小,等他大了再来祭拜你。”
此时北风猛了,刮著陵地里的枯叶纸钱漫天飞舞,满目苍凉。丁妃把小世子交到天巧手里,又慈爱地亲了一下孩子的脸蛋。
“天巧,带他走吧,去找舅爷。”
天巧一惊:“不是一起去吗?”
丁妃摇摇头,转过身留恋著萧瑟的墓地:“我要陪著王爷。”
“王妃!”天巧双膝下跪,悲泣不止。
“快走吧,带小世子离开这里,投奔我哥,”丁妃将她扶起,眼神里带著不舍和嘱托,“嘉哲就交给你了……”
“王妃放心,奴婢冒死也要护世子平安!”天巧流著泪发誓。
“谢谢你,走吧。”丁妃看天色渐晚,催促她离开。
丫鬟怀里的赵嘉哲仿佛感到离别,皱著稀疏的眉毛哭闹起来,还伸出小手在空气中抓握著,想要挽留住什麽。
丁妃狠了狠心,低喝道:“快走!”她不忍心再看自己的孩子,那会让她肝肠寸断。
天巧一回身,揽紧怀中的小宝贝,急走几步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向南方而去,隐在暮色之中,丁妃眼望著自己年幼的孩子离开,美丽而满是憔悴的脸上染著浓浓的悲伤。
北风吹起她的素缟,活像空旷墓地里的游魂,丁妃一步步来到赵铭墓前,纤纤玉手抚摸著冰凉的碑石。
“王爷,我来了……是我不好,又傻又笨,你一定是厌倦我吧?我也知道你娶我的理由,是我丁家的兵权,”她将脸贴在毫无温度的石面上,划下的泪水试图将冰冷融热,“当我知道,三王爷要娶我的时候,我高兴地简直要疯了!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仰慕你啊……威武著称的三王爷,我早就钦慕,远远地看著,都不敢奢望能与你靠近,更别说是与我日夜相伴的夫君,我以为自己是在做黄粱美梦啊……”
萧瑟的枯木衰草间,声声低诉愈加悲凉:“我何其有幸,胜过千万个比我出色的女子,做上你的正妃……不管你後不後悔,我都跟定你了,你不能抛下我,我的夫君,我的战神──”
丁妃猛地撞向石碑,将头颅斜靠著碑身,像是依偎在赵铭的怀抱。
依稀记得女孩时调皮,偷跑到了河畔的高楼,天巧在旁边著急地跺脚:“小姐,我们回去吧。老爷知道了,天巧要被骂的……”
她却欢快地叫著发出清脆的笑声,为逃出闺阁而雀跃。
街上人山人海,她知道,那是哥哥凯旋回来了,扒著栏杆张望挥手。
大军整齐地进城,百姓们都在街边议论。
“那就是三王爷,好英武啊……”
“可不是,能打仗呢……”
她被骑著高头大马的人吸引住了,以至於忘了对那人旁边的哥哥欢呼。
威风凛凛骑在马背上的三王爷,有股睥睨天下的气概,更透著皇家的威严高贵,气势盖过了周围所有人,将当时的她完全征服,心里再也盛不进任何人。
隔壁的酒楼里唱著若有若无的小曲:
俏冤家,
在天涯。
偏那里绿杨堪系马。
困坐南窗下,
数对清风想念他。
蛾眉淡了教谁画,
瘦岩岩羞带石榴花。
婉转的吟唱在少女耳际萦绕,一遍遍地荡啊荡啊……
鲜血涓涓而下,浸染了碑上的铭字。
她脸上凝结著最幸福的笑容,陪伴她的丈夫,一世一生。
赵锦刚端起冬笋羹,还没放到嘴边就顿住了。
“怎麽?凉了?”刘正清猜测著,拿勺子盛了一口尝了尝,热度正好。
赵锦侧著耳朵倾听:“本王好像听到了哭声。”
“哦?”刘正清不再从他耳边聒噪,也凝神细听,可除了咆哮的北风,什麽声音都没有。
“王爷您快吃吧,吃完饭我们好休息。”
赵锦一挑眉毛,分外倨傲:“谁跟你我们!”
刘正清连忙道歉,一字字纠正道:“草民伺候您就寝。”
赵锦懒得理他,低头把羹喝了。
刘正清从袖子里掏出张纸,献宝似的:“草民叫厨子把步骤写出来了,回头草民亲手给您做。”
“你是懒得跑酒楼吧。”赵锦翻了他一眼,猜中了对方的心思。
“王爷您真懂草民……”
俩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管家敲门进来,後面跟著位宫里的太监。
那太监是来传皇上的口谕,让六王爷即刻进宫。
赵锦头皮发麻,他很发怵见皇帝,脸上渐渐阴沈下来。
皇上明天就起身去东山封禅了,今天晚上见王爷……刘正清想了想,趁著赵锦换衣服的空当,拉著那公公打听。
公公自然认得刘正清这个金主,往袖子里藏了藏对方刚给的银票,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听里边人说皇上又发怒了,还把宠爱的曲妃赶出了寝宫,好像是曲妃跳舞不称他的心……”
刘正清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时候赵锦出来了,著上一身朝服,更显出丰神俊秀,难掩的绝世风华。
刘正清往他身边凑,讨好道:“王爷,草民跟您去吧。”
赵锦一瞪眼:“你去干什麽?”
“草民怕您来回路上寂寞,给您讲笑话听。”
赵锦心里烦躁,多少有点忐忑,有人陪著他也好。
两人乘著轿子进了宫,顺利地穿过一座座大殿,直到达内殿。轿子在寝宫外的广场停了,赵锦一下轿,看天色格外阴沈,让他本来就压抑的心情更加糟糕。
刘正清“依仗”赵锦的身份才能进来,但皇上不是召见他,只好驻足广场候著。
北风肆虐,尤其在这四处没有遮掩的广场上,更是猛烈地狂呼,要将人刮跑似的。赵锦冒著大风硬起头皮刚要往前走,刘正清突然握住他的手,黑暗中,对方幽深的眼眸紧紧凝视著他,莫测的光芒在眼底闪烁,赵锦读不出里面藏了什麽。
“王爷,别怕,正清一直在。”
此时此地此景,对方体贴的话语,掌心里传来的绵绵热度,像一剂良药,让赵锦顿时心生感动,甚至模糊了眼眶,他猛地一点头,咬牙进了寝宫。
刘正清独自站立在阴暗笼罩下的空旷广场,狂风在他四周席卷扫荡,风中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冷静地闭上眼,任凭广袖漫天飞扬。
在黑夜的庇护下,刘正清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压制著嗜血的戾气,稍有风吹草动,马上睁开双眼,进行无情的厮杀。
这一夜,刘正清万劫不复!
南宫 第三十三章
一进寝殿,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赵锦厌恶地捂著口鼻。皇帝赵泰拎著酒壶在宽敞的地面上转著圈,他像是喝醉了,步态歪斜,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
赵锦冷冷看著他,这哪像是一个皇帝,简直是醉鬼。
赵泰转身的时候发现了进来却不行礼儿子,後仰著身子冲他直笑,伸出龙袍里的手招呼:“老六,你过来。”
“父王,你叫儿子来有什麽事?”赵锦立在当下,他才不愿意靠近这个人。
皇帝见他不听话,心中不悦,晃晃悠悠著自己靠近:“朕明天就出发了,去东山修养,你愿意跟朕一起去麽?”
“儿子不愿意。”赵锦一口回绝。
赵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睁了一下发花的双眼:“也好……朕怕是回不来了。”
赵锦不知道他这话什麽意思,皇帝又跌撞著朝著龙床踱去,不久挑开垂地的明黄幔帐出来了,手里多了件衣服。
“把这个穿上,给朕跳支舞。”
皇帝手中握的是一套舞衣,衣饰华美明亮,是用造价不菲的丝线精巧编织而成的。
一听要跳舞,赵锦敏感地後退了两步,心差点没跳出来。
皇帝狐疑地挑起眉毛:“怎麽?不愿意?”
大门就在身後,赵锦想拔腿冲出去,又不敢,只好软下语气:“儿子早就不跳了,现在都已经忘了舞步。”
“朕才不信,”皇帝逼近他,巡视著浑身僵硬的赵锦,“你想抗旨?”
酒气甚至喷到了脸上,让他更加厌恶,赵锦因为对方的接近而暗暗攥紧了拳头,他低著头静默,随後服软地扑通跪到地上。
“父王,儿子不喜欢跳舞。”
赵泰闻言哈哈大笑,举著那织著金丝银线的舞衣看了看,喃喃道:“那不是白白浪费了他的心血?”
赵锦激动地四肢发抖,他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一只手伸到他眼前,随即挑起了赵锦的下巴,赵泰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眼睛里渐渐变得黑暗:“你长得越来越像他……他已经勾引了朕的一个儿子,你也不差……”
赵锦乖乖地任凭对方的手指抚弄自己的下巴,屏著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换上它,给朕舞一段,朕就放过你,”赵泰松开手,展开宽大的龙袍在殿堂里环绕,“放过这污浊的京城,没什麽留恋的了,没了!”
华丽纤薄的舞衣飘到面前,发著五彩的光亮,他记得这是谁的衣服。这麽多年了,皇帝不知道从哪里翻了出来。
他从没见那人穿过,只是偶尔有一次看他收拾旧物,发现压在最底下泛著光的一角,小时候的赵锦调皮地拽出来,看那亮闪闪的丝线著实耀眼,便顶在头上假装是妃子的凤冠。
南宫还是那麽温柔地冲他笑,包容他的顽皮。蹲在赵锦身边,告诉他,这是南宫刚进宫的时候,第一次在大殿上起舞时的装束。
“那岂不是比父王的龙袍还鲜亮?”他好奇地问,裹著这麽扎眼的丝缎,还很暴露,一点都遮不住,不怕被人当成是媚主的妖精吗?
南宫笑著不说话,也许是觉得解释了孩提的赵锦也不懂。後来太子突然冲进来,仿佛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扯下赵锦头顶的舞衣狠狠踹著,命令南宫赶紧扔掉。南宫舍不得,在太子走後又偷偷压到了箱子底下,还让赵锦替他保密,这也成了两人的秘密。
他那时候也不明白,太子为什麽生那麽大的气。後来长大了,才渐渐懂了。
南宫,分明是一开始就要勾住皇帝的眼。而太子,却不喜欢他的下贱。
看来南宫是对了,皇帝到现在还没忘了他,亦不会忘记太子,二人之间的关系,让皇帝猜忌怀疑,直至终於通过那场大案爆发出来,在心头烙下了抹不去的伤疤。
“儿子不穿。”
皇帝正环视著殿里的每一方寸,做最後的告别,听到对方的回答猛地瞪住赵锦:“你说什麽?!”
“儿子不穿!”赵锦昂起头与怒气中的人对视,他不要轻贱自己。
皇帝大步向他迈来,一把握住赵锦的脖子;脸上都已经狰狞:“你敢抗旨?!”
赵锦使劲掰著对方的手指,想从皇帝的钳制中摆脱出来,嘴里发出间断的嘶吼:“死也──不穿!──”
皇帝一下子愤怒了,把人压在地上就开始拔赵锦的衣服:“你不穿?好啊,朕帮你穿!”
皇帝肆无忌惮地碰触他的身体,可怕的记忆再次侵袭,身上的人,是他的父王,更是梦魇!
赵锦疯了,大殿里回荡起疯狂的喊叫:“不!滚开!”
狂风肆虐,刘正清猛一睁眼,身体已如猎豹般窜了出去,伴著耳边呼啸的风声瞬间跃上大理石台阶。独自候在殿外的张太监早就留意著刘正清,生怕他做出什麽越矩的危险举动,当他听到殿里那一声惨叫,浑身像被闪电劈到剧烈地哆嗦,脑袋里轰隆一声。
天马上塌下来了……
反射性地张著手臂拦在殿门外,生生阻住飞速疾至的刘正清,对方席卷来的强大气势压迫地他牙齿都不利索:“你不能进去。”
此时的刘正清不复温文尔雅的模样,周身笼罩上堪比暗夜的恐怖,被人硬拦住去路,冷若冰霜的脸上,阴森的圆目似要将颤抖著的太监吞噬:“你敢!!”
那一声吼喝带著张狂的霸气,震得张太监双腿发软,不由跪在了他脚下,张太监浑身起著豆大的汗珠,一把抱住刘正清的腿,道出了本该对对方的称呼:“殿……下……”
墨黑的发丝张狂著翻飞,硬闯的人冷声咆哮:“放手,否则要你的命!”
“殿下,您冷静点,那是皇上啊──”
刘正清被激起野性,抬腿将人甩飞出去,一脚踹开了殿门。
赵泰正压在赵锦身上拨他的衣物,冷不丁被灌进来的狂风吹了个正著,他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弄清怎麽回事,闯进来的人迅速反掩了殿门,冒著杀意将他摔离了赵锦。
赵泰一下子撞在柱子上,反弹到了冰冷的地面,那人眨眼间就闪到到他身前,拽起龙袍的衣领,赵泰疼痛中睁大眼,一把锋利的匕首泛著青光,正抵在自己眉心。
“你!刘正清──”
终於看清了胆大包天袭击皇帝的人,赵泰咬牙切齿道:“好大的胆子!”
刘正清浑身充斥著近乎毁灭的气息,嘴角扯出一道凶狠邪佞:“你碰了我的锦──”
赵锦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马上被眼前这骇人的一幕吓破了胆:“刘正清,你快住手,这是犯上的死罪!”
当视线移到赵锦身上时,刘正清像一只听话的家宠,冲他施以微笑,表示自己现在十分清醒。
赵泰杵著地要起来,刘正清立即把他压回地面,眼睛愤怒地冒著凶光,又笼上野兽般的暴戾。
“正清,你看,朕没有碰他……”皇帝试著指了指赵锦。
刘正清双眼里涌动的凶狠更甚,低著头在他耳边冷声质问:“锦十五岁的时候,你对他做了什麽?”
虽然压低了声音,还是被奔过来阻拦他的赵锦听到了。当旧事被提起,赵锦痛苦地捂住头嘶声哀哑,即使早已过去,还是无法承受肮脏的回忆。
“你动了我心爱的宝贝,我自己都不舍得碰……”刘正清将匕首一点点向下挪,直至对方心脏,“我无法原谅你。”
“刘正清!”眼见著刘正清要对自己不利,赵泰暴起青筋,眼珠里全是密布的血丝,“你这是弑父──”
匕首一寸寸深入,鲜血不断迸溅在空中,刘正清埋下头,话语冷的让人寒战:“你忘了?我连弑兄的事都做了,还在乎弑父麽……”
涌出的鲜血染红了龙袍,接近死亡的感觉,这就是对他的惩罚?赵泰扯开嘴,声音卡在喉咙挤压出怪异的语调,他想叫“来人──”,“快来救驾──”,梗著的脖子顿时一歪,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南宫 第三十四章
大殿外,张公公把赶过来的小太监喝住,指使他们各干各的去,自己却被那一脚甩得一时站不起来,被巡逻来的御林军扶起,他揉著腰抱怨:“杂家没事,这风刮得可真不小,差点把杂家刮跑罗……”目送御林军顺著平时的路线巡到别处去了,他弯身走上台阶,像往常一样候在殿外值夜。
殿里面却是另一番情形,赵锦掩著嘴,黑白分明的眸中尽是惊骇之色。地上的尸体一动不动,皇帝死了?!被刘正清杀了!!
刘正清站起身,长臂一揽将他按在怀里,滴血的手在颤抖的背上安抚:“别怕,正清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赵锦一把推开对方,吓得仓惶四顾,狼狈地躲在了柱子後,蜷著身哆嗦。
“当啷”刘正清手中的匕首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对方的表现让他面色怆然,空气里冷寂得可怕。
过了半晌,刘正清恢复了冷静,沈声道:“张公公,你进来。”
他的声音低沈,却穿透了大殿,殿门发出凝重的声响,张太监的腰比平时弓得更低,他甚至站不稳,一进来就扑到了地上。
“皇上──”他哀号著伏地不起,血泊中死去的人再也无法回应。
“去把二王爷叫来,”刘正清严肃地绷著脸,一字字掷地有声,“我知道你识时务,若是泄露出半句,你知道後果!”
张太监哭著听命,用袖子抹了抹满是老褶的脸,蹒跚著出去了。
刘正清站在门前,见张公公照往常一样招来太监,吩咐去传话,外面维持著一贯的平静,他将门掩上,转身寻找赵锦。
赵锦抱著膝隐在朱漆的大柱子後,见人靠近,他害怕地摇头挪动,仿佛对方是来索自己的命:“你别过来……”
“王爷,没事了,我是正清,”刘正清弯下身,单膝跪在他面前,满脸柔和,“不是想让二王爷坐上王位麽?正清答应了会帮你。”
“你……你杀了皇上!”赵锦壮著胆子道。
刘正清笑了笑,让自己看起来很和善:“他欺负你,我给你报仇。”
“你杀了皇帝,杀了……”赵锦听不进他的话,将头埋在厚重的幔帐里,一个劲往後缩。
刘正清双臂支上柱子,将赵锦整个罩在自己身下,静静守著他。
时至三更,赵桓已经睡了,接到到皇帝紧急传唤,不敢耽搁,马上就赶进了宫。
进殿前看张公公愁苦著脸,赵桓觉得哪里不对,一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二哥!”赵锦见有人进来,还是自己最亲的二哥,钻出刘正清的包围跌撞著跑过去,一下子扑在他怀里。
赵桓吃惊地注视著地上的尸体,刘正清直起身,从幔帐後走了出来。
“皇上是我杀的……别声张,否则我马上杀了你。”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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