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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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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小刀抱着拓跋野坐上摇椅,足尖轻点,慢慢摇动。两个人都不出声,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谥时光。
  
  良久,拓跋野遥望星空,轻轻叹息:“我常常想,我经受的这些,是上天给我的报应。三年前那一仗,杀孽太重,那一仗原本不必火烧荒野,害死那么多生灵。”
  
  小刀心中绞痛,咬牙切齿:“我从来不信什么报应,要论杀孽,几百年前入侵西秦的的楚烈王比你只多不少,也没见有什么报应在他身上,要论杀人,死在我手上的没有一千也有数百,老子到现在活得好好的没掉过一根汗毛,怎么偏你就要受这么多折磨?”越说越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戾气,不由面上就泛出了厉色,眼底泛红:“什么报应,真有什么报应,来报应我啊!你放心,你死以后,我会让周文瑞那混帐下去陪你,还有拓跋岫,拓跋锐,害你的这些人,一个也跑不掉!”
  
  拓跋野喉结滚动,闭上眼,按捺着翻腾的情绪,抬起包扎得紧实的手掌轻轻放在小刀的掌心:“不必,你不必为我做这些,一死百了,我不记恨他们。”
  
  小刀厉声道:“我恨!”咬牙切齿:“绝不放过他们!”搂紧怀里的人,一想到即将失去他,忍不住浑身颤抖,将头埋进他的发际,贪婪地呼吸他的气味,喃喃地,仿佛吟唱诡异的咒语:“我知道他们都有高手护卫,我不着急,我有一辈子跟他们耗,只要是我想杀的人,还从没有人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拓跋野想到他对自己为他安排的世间羁绊全然不顾,知道这人心思已定,劝无可劝。这一日之内,发生的件件桩桩,无不令他五内如焚,苦涩难安,自己一身牵动诸多人等,生死难安。忍不住眼中泛出泪光,强笑道:“反正我已挨过这么多日,也不差这些天,你先别急着送我上路,我也想看看明天的太阳。”
  
  话声入耳,小刀只觉万箭穿心,他脑中清晰地响起拓跋野的那句话:“如果一个人注定要死,让他痛快地死去也是一种慈悲!”四岁的拓跋野能明白的道理,自己难道不懂?让他活生生挨过这么多日最终却毫无获救的可能,自己对他又是何其残忍!可即便如此,他竟愿意忍受即将来临的那种折磨,只为多陪自己一刻,自己又怎配得起他如此牺牲。撕肝沥胆的痛楚让他忍不住抱紧了怀中的人昂然直立仰天长啸,凄厉的吼声直冲云霄,惊起无数夜鸟仓皇啼叫。
  
  忽然听到远远传来武亚一声大喝:“什么人?站住!”随即四周传来兵器出鞘的声音,一片纷乱之后,一个人倒退着从林间被武亚张晨等人逼向屋前空地,那人一身黑衣,背上还背着一个人,紧张戒备着,随着武亚等人的步步紧逼一步步后退,忽然转身夺路欲逃,却不想和抱着拓跋野的小刀直直照面,两人同时一怔,那人脱口而出:“刀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小刀看向他背负的那个人,身形娇小,大大的布巾将那人连头带脸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惊恐不已地看着众人。皱眉问道:“魏武,你在这里干什么?”
  
  魏武,项烨霖贴身十二卫之一,是十二人里年纪最小,轻功最好的一个,项烨霖大概认为这小子轻功好,身手灵活,所以更适合上山捉拿活物吧,所以想都不想就把他派了出来。魏武被召入宫护卫楚王近三年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围着项烨霖打转,楚王吃饭他看着,楚王睡觉他瞅着,难得休息几天,也不能离城走远,还得时刻听宣,近三年的时间把这个生自山野的乡下小子憋闷坏了。 总算这次一纸王令出得城来,魏武都快要乐疯了。他倚仗着项烨霖那道旨意没限定时间,走走玩玩,先去顺路找了趟久未见过面的大师兄,又拐个弯跑去看看小师弟。这小子一出师门就入了楚宫,实在是江湖经验太浅,美了没几天一觉醒来发现文书盘缠、身份腰牌全没了,在客栈里大闹一场惊动了官府,可差役们来后,这小子忽然想到自己出事儿这地方根本就不在去泰岳山的路上,一旦被楚王知晓那是定斩不饶的罪名,吓得硬是没敢暴露身份落荒而逃。
  
  没了银子傍身,风餐露宿的,加上担心事发累及师门,到了泰岳山前的岳阳镇,病得一发不可收拾,幸得好心人见他昏迷着倒在路边,就把他送到了落花谷,镇上人们都知道,神医医术高超,为人仁善,这种来历不名身无分文的病人,救过不止一两次。
  
  听到这里,小刀急着追问:“昨晚你在谷中?”魏武点点头,他身后的女子眼中泪水瞬间滴落,呜咽不止,随即又是“啊”的一声痛呼,魏武连忙看向她,问道:“怎么?痛了?”那女子抽泣不语,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魏武看看周围,又看向小刀,面带恳求:“刀大人,我背着的是谷中一位病友,身患奇症,遇寒便肌肉抽搐疼痛难忍,只有在这温泉水中浸泡才能缓解,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先让她进屋内池子里泡一泡,有什么话,咱们再谈。”
  
  小刀心中恨极,自己和拓跋野的最后时刻就这么被这些人扰乱,极不甘心。可也急于想知道轩辕鸿飞是否逃脱了性命,低头看看拓跋野,见他轻轻点头,这才咬着后牙,迈步走出小屋,张晨等人知机避开,唯有武亚,不情不愿地退开两步,忽然快跑进木屋里,搬出摇椅放到小刀身后,陪着笑脸道:“师父,您坐。”
  
  小刀气恨已急,一脚踹向他的腰胯,低吼了一声:“滚!”武亚毫不躲闪,硬生生挨了这一脚,退开几步,陪着笑道:“是,师父。”退至角落,却死赖着不走。
  
  小刀本已下定决心今夜三更之前亲手杀死拓跋野。他原非善类,此际即将痛失所爱,一身戾气无处发泄,恨不能毁天灭地为所爱之人陪葬,他杀心已起,只等拓跋野一断气就要大开杀戒。索性不再理睬武亚,只盯着木屋。不多时魏武一个人出来,涩然一笑,拱手施礼:“刀大人,多谢了!”
  
  小刀无心和他客套,追问:“轩辕鸿飞可还活着?”
  
  魏武撇了下嘴,神情悲愤:“我没看清。要不是我跑得快,昨夜差点交待在那些人手里。”
  
  小刀一脚就踹了过去,怒气勃发:“你他妈的看清什么了?!你怎么不知道救人!”知道带个女人逃命,可救了你小子的是轩辕鸿飞那个老头子,你这个见色忘义的王八蛋!
  
  魏武毫无防备下本能地一躲,却没能完全避过小刀的含愤出击,踉跄了两步,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刀大人积威所至,竟没想到还手打回来,嘴一撇,眼泪掉了下来。
  
  他这一哭,大出小刀意料之外,怔了怔,就听魏武哭着大喊:“我怎么救,我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几个,来的那些人个个都他妈的不是善茬,一声不响的就摸了进来,等我发现不对时,那边已经杀了好多个人,要不是我跑得快,别说救人,连我自己都活不成。”
  
  小刀怒吼:“闭嘴!”
  
  魏武受惊,闭紧嘴巴。瞪大双眼紧张地盯着小刀,刀大人翻脸无情是出了名的,十二护卫朝夕相处,多少都有一些感情,但唯有这位刀大人,前一刻似乎还和你言笑正欢,下一刻就有可能对你痛下杀手,所以暗地里对他都常怀戒备。而此时突然相见,敌我未明,魏武见他神色恼怒,更是加倍小心。
  
  忽然拓跋野出声问道:“请问这位兄弟,昨晚事发之前,你在何处?”
  
  魏武看了眼小刀,见他没出言反对,沉吟了一下,竟然有些神色忸怩,指了指屋前不远的那处树木,低声回答道:“在那儿。”
  
  拓跋野又问:“昨夜事发几时?”
  
  魏武想了想:“大概二更天以后。”
  
  拓跋野和小刀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绝望的神色。那些人的目标是轩辕鸿飞,一定会先偷袭杀死他之后才会大肆杀人烧屋。这小子事发之时趴在木屋前的树上,定然是在偷窥这位姑娘洗浴。待他听到动静再到前面庄园去观察,已经是晚之又晚,绝不可能有机会救出神医。他见敌人势众,急匆匆救了这姑娘逃之夭夭,想必是今日这位姑娘病情发作不得不来此温泉浸泡,才被发现踪迹。这位姑娘,大概是此间唯一的幸存者,她应该是神医的家人,可即使如此,又能怎样?
  
  正在此时,门声响起,众人看去,那位姑娘穿戴整齐低头走出木屋。大大的布巾依然包裹住头脸,只露出大大的双眼,含悲带怯。站在门口木阶上,对众人福了一福,低低的声音道:“轩辕蝶香谢各位大人义施援手。”一句话未完,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她病体未愈,但外面这种情况,怎容她在泉水里多泡,此前魏武背着她从前院潜行,看到这些人为自己家人收敛了尸骨,搭建了灵棚,明白这些人与昨晚的凶手并非一路,刚刚被人叫破行迹的紧张过后,现在已然平静,想明白这一切,在热泉中泡了一会,感觉身体稍有好转,便穿戴整齐出屋拜谢。
  
  小刀未及应话,忽觉怀中身体陡然紧绷。不知不觉三更已至,狂暴的痛楚骤然发作,毫无防备之下,拓跋野身体一挺,痛叫出声。小刀措手不及,竟然慌了手脚,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应对怀里的人痛下杀手。急惶惶将自己的手腕送至对方嘴前,急切地道:“咬,咬着我!”此刻拓跋野痛得几乎丧失神智,不住地扭动挣扎,却依然极力抑制着嘶喊的冲动,摆头避开他的腕骨。小刀双目如血,大手伸开卡向他的脖颈,颤抖不止,却迟迟握不下去。
  
  那个姑娘突然扑了过来,急急问道:“他怎么了?”伸手就去拉拓跋野的胳膊,小刀悲怒已急,不管不顾铁臂挥出,带着风声就砸向那个姑娘,魏武急急扑上来架臂抵挡,堪堪在小刀打到姑娘之前架住他的臂膀,急急叫道:“住手,刀大人!让香姑娘看看他!”
  
  武亚眼见小刀情绪激荡,急忙冲上来帮着魏武挡开小刀,大声叫道:“师父,您别急,先让这姑娘看看大人!”
  
  而那姑娘此时却毫无刚才悲悲切切的模样,也全不顾及小刀刚刚发作的凶悍,一双眼专注地盯着疼痛发作的拓跋野,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看了一眼随即放下,转身飞跑进木屋,片刻间又跑出来,手捏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语气急促地命令道:“把这药给他吃下,快!”这一瞬间,这位娇小的姑娘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度庄严,就象任何一位大师在他所擅长的领域时散发的那种气质,让人情不自禁地敬畏服从。
  
  小刀一怔之间,魏武却毫不犹豫地执行姑娘的指令,接过药丸伸手就放入拓跋野的口中。可拓跋野此刻仅存的理智根本无暇顾及这一枚小小的丸药,嘶喊中险险卡进肺中,小刀连忙将他抱坐起来,武亚从他后背连拍数掌,就这么一片忙乱中将药丸吃进肚中,不过几息的时间,小刀发现拓跋野不动了,不再挣扎嘶喊,连呼吸也轻得几乎没有。紧张地看向对方,见他神色平静,双眼微睁,却动也不动。
  
  小刀大急,双目喷火般瞪向姑娘,怒吼:“你给他吃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放假,黑巫就过迷糊了,原来今天才是周五。。。。
  
  那么,昨天那章,就算元旦的福利吧,谢谢大家:)




☆、第68章

  “别担心,他没事。”姑娘从容地站在那里,黑白分明的大眼波澜不惊。“这是我的药,吃了以后全身麻痹,但神智是清醒的,你可以仔细看看他。”
  
  小刀低头细看,果然见拓跋野虽然一动不动,但双眼神色清明,见他细细看来,极轻微地眨了下眼睛。小刀被山一样的重量压迫的心情陡然间放松,全身仿佛再无一丝力气,从头到脚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轩辕蝶香继续道:“前几日有天子的使者来见祖父,说将有位贵人来请祖父治病。祖父曾说使者描述贵人所患怪疾可以用和我一样的药来暂时压制痛苦。”
  
  顿了顿,又道:“这药效持续二个时辰,可送回静处休养,蝶香骤遭此难,身体不适,尚需静养,容我先行告退。”说罢,福了一福,转身走进木屋,关上门窗,再不出声。
  
  小刀抱住拓跋野,细细体会这身体的温度,知道他依然活在自己怀里,心里踏实,轻轻长出了口气,这才转头看向一直守候在身边的武亚,头一次对这个孩子有了感激的情绪。若不是这个不肯听从命令的孩子一直不远不近地跟随,就不会发现在林中潜行的魏武,没有他这一顿闹腾,自己说不定手上一紧,已然取了爱人的性命,轩辕蝶香的药既然能解除拓跋野每夜午时的痛苦,他身上其他的伤倒可以从容找其他大夫慢慢诊治,也就能好好活下去了,此时回想,真是险之又险。这么想着,看向武亚的眼光倒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武亚却有些不适应,稍有些紧张地向后退了退,小刀盯着他,郑重吩咐道:“你守在这里,我送王爷回车上。”
  
  武亚不由自主地一挺胸,昂然应道:“是,师父!”不能不激动,这是刀大人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吩咐他做事,看这样子,拜师这事儿,有门儿了!
  
  果然,对他的称呼,小刀并未反驳,掉头对魏武道:“我们是来求医,不会害里面这位姑娘,你不用再带着她跑了,一会儿叫人过来服侍她,我先带你找个地方休息吧。”
  
  魏武摇了摇头,贴着木屋的门坐在台阶上,伸长了两腿,挽了挽袖子:“我不累,就在这儿等会儿蝶香姑娘。”
  
  小刀知道他并不信任自己,遂不强求,点头示意之后,抱着拓跋野向前院掠去。
  
  将拓跋野小心放回车里,然后才将事情经过告诉张晨等人。打发了李德祥和叶水水去木屋服侍轩辕蝶香,又令连星洲和叶信过去监视和保护,还有很多事情尚需向她问清楚,最重要的是这种药物的药方配法,轩辕鸿飞十有八。九已然不在人世,唯一的希望便在这姑娘身上,断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第二日将近午时,拓跋野才真正清醒过来。被人侍候着梳洗之后,又喝了一点点粥,见他精神尚好,小刀双眼泛着光,笑道:“昨晚那姑娘是轩辕鸿飞的孙女,她已将药方默了出来,药方上的药材咱们大部分都有,缺的那几味也已经派人去搜罗了,她手里还有四粒药,她那病,只要不受寒凉就不会发作,用不着吃药,所以只要咱们四天之内制出新的药丸,你就不用再受每夜的折磨了。”
  
  拓跋野看着对方双眼含春,喜上眉梢的样子,微笑道:“你放心,我会好起来,好好活下去。”千种深情,尽在不言之中。
  
  庄园的废墟之上,灵棚高建,灵幡高悬,一张张碗大的纸钱几乎将地面铺满,有风来袭,不时随风飞卷至半空。灵棚内,正中摆放神医轩辕鸿飞的牌位,其他各按官府牒册名录排列摆放,轩辕蝶香的灵位霍然在列,更有十数空白牌位,以祭这场惨祸中不知名的无辜死难人氏。谷中哀乐声声,四面八方前来拜祭的人络绎不绝,六个黑煞兵士披麻带孝地守护在灵前,代替死难者家人一一对悼念者施礼回敬。
  
  轩辕蝶香麻衣重孝跪坐在自己的帐篷里守一火盆,不停地烧着纸钱。叶水水守在她身边,一起一张张地往火盆里递送着纸钱,触景生情,想起不久前死难的父母亲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为他们发送,让他们入土为安。一边陪着往火盆里递纸钱,一边陪着默默流泪。翻腾的火焰染红了她们的双眼,却暖不了她们悲伤寒寂的心。
  
  李德祥的声音自帐外响起:“姑娘,我家主子醒了,想要见你。”蝶香闻言,慢慢起身,用麻布蒙住头脸,叶水水连忙扶住她,轻声道:“姐姐不用害怕,王爷是好人。”轩辕蝶香轻轻点头,任由她扶住自己的手,一声不出地步出帐篷,守在外面的魏武见她出来,轻声道:“别怕,我跟着你。”
  
  轩辕蝶香摇摇头道:“不用,你替我看着火盆,别让它灭了。”语未毕,泪湿双颊。
  
  拓跋野依然倚坐在小刀的怀里,看着轩辕蝶香低头敛目,却从容不迫地上车行礼。温言道:“免礼,请坐。”
  
  轩辕蝶香跪坐在车厢里,坐直身体,抬眼看向二人,从容大方,毫无小女儿的羞涩。
  
  黑衣卫总衙里,关于神医轩辕鸿飞的记载并不详尽,拓跋野知道他十几年来一直与这个唯一的孙女相依为命,也知道这位轩辕蝶香身患奇症,但具体病症并不清楚,神医并非黑衣卫重点关注的目标,而且一位女孩子的病痛,多少涉及隐私,也不便详加打探。轩辕鸿飞收过几个徒弟,但大多散在各地行医,近些年来轩辕鸿飞在谷中问诊时,身边有一位少年相随,倒不是徒弟,被人称做小少爷。而关于这位孙女儿的消息,却是少之又少。这次大祸,那些被烧得七七八八的尸体难以辨认,不知道那位小少爷是不是与神医一起死在难中,这位蝶香姑娘与那位小少爷有什么关系,而她今后又该如何安排?
  
  轩辕蝶香将头巾披在肩头,拓跋野这才第一次看清她的脸。这姑娘生得颇为大气,眉目开阔,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皮肤白净光洁,却在右半边的脸侧有块半个手掌大的不太明显的疤。
  
  拓跋野道:“我是西秦的七王拓跋野,因受伤过重特来求医。”顿了顿,见轩辕蝶香低垂着眼,毫无表情。暗中叹了口气,又道:“应该是因我行踪泄露,才给小姐带来了这场灭门之祸。”
  
  说到这里,拓跋野停了下来,可是轩辕蝶香却并无反应,不吃惊,不悲伤,不愤怒,依然低垂着眼,不言不语。拓跋野暗暗惊异,这种反应,莫非这姑娘对这场祸事的由来,已然心知肚明?这种表现,可不象个养在深闺里毫无见识的娇弱姑娘。
  
  见她不吭声,拓跋野继续说道:“不知姑娘今后有何打算。”见她依然沉吟,拓跋野道:“姑娘今后断不能独留此处,若有亲友可投靠,本王自当派人护送前往。”
  
  轩辕蝶香双眼泛红,默默摇了摇头。轩辕一族人口少,轩辕鸿飞又独子早逝,这么多年祖孙二人相依为命,纵有亲近的仆从下人也在此一难中尽遭屠戮。这两天骤遭此难尚不及细想,此时被人问及,悲伤之余,更添茫然。
  
  见她神色,拓跋野道:“小姐一家因本王遭难,对小姐本王有责任妥为安置,我想安排人护送小姐和叶水水姑娘一起前往雍都文惠公主处,那里远离战祸,公主仁善宽厚,定会为你二人妥为安置,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实际上轩辕蝶香便是跟随轩辕鸿飞出入为病人诊治的那位小少爷。她对拓跋野一行人的来历一清二楚,自家这场灭门之祸的由来,也已猜想得七七八八。原本,对这人颇有迁怒,打定了主意绝不透露自己也会医术,有病,爱找谁治找谁治,本姑娘绝不侍候。见他伤病发作时痛不可当,一时心软送了药丸和药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只等着为祖父亲人办完丧事这些人失望离开。至于自己今后如何,却还不曾考虑过。
  
  她自幼随祖父出诊问医,望闻问切这一类医者手法已极为熟练,今日一见拓跋野,便知他伤势沉重。即使以那种丸药暂时压制每夜午时的痛楚,身体也并不能轻易好转。可这人绝口不提为自己求医问药之事,反而处处为自己打算。拓跋野相貌英俊,温言细语,加之这一行人为轩辕鸿飞大办丧事,昨夜诸人对她又极为照顾,礼数周全。此番种种令这个一心向医涉世不深的姑娘大生好感。抬眼细看拓跋野的神色,见他脸色青白憔悴,却对自己眼露关切,不禁伸出手去,道:“给我摸摸你的脉。”
  
  拓跋野闻言,犹豫了一下,这才伸出手去,问道:“姑娘懂得医术?”
  
  轩辕蝶香往前凑了凑,伸手把住对方的脉门,细细查探,轻轻说了两个字:“略懂。”                    
作者有话要说:  




☆、第69章

  轩辕蝶香手指搭在脉上片刻,诧异地看了一眼对方,虽然能预料得到他脉息微弱,但也没想到会弱到这种地步,问了一声:“可以吗?”
  
  拓跋野点了点头。于是轩辕蝶香轻轻打开绑带,一圈又一圈的绑带解开之后,露出血肉翻卷的伤口,从指尖到手腕,露出来的所有地方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淋漓,触目心惊。轩辕蝶香皱紧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我被救出来有十几天了。”
  
  就是说伤口至少十几天毫无愈合的迹象?轩辕蝶香犹豫了片刻,终于没能忍心将手指搭到对方的伤处来诊脉。道了声得罪,起身来到拓跋野身边,手搭到他的颈处细细查验。沉吟多时,方才将手放下,皱眉道:“你这脉息不通,奇怪的是并非伤患所致,似有金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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