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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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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歆瑞冲着远去的人群吼道:“秦衔,我是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里的!”
程沐涯无奈地送方歆瑞回院中后,也回千灵门去了。方慕臻一个人躲在门后,低声哭泣。方歆瑞发现了之后,怒道:“男儿流血不流泪,你哭什么?”
“师父为何对一个新生的婴儿下手?那孩子明明没有罪……”
方歆瑞脑中闪过那孩子的小脸,未作任何回答,含着泪回屋去了。
这下好了,秦衔,你我的仇算是深了。
且说,杨关得了师父的书之后,很快就解了士兵们的毒,秦衔本以为他会迅速开战,却没想到他一直静默。
杨关闭关,每日看那师父留下来的书。正看得认真,却有两页粘在一起了,怎么翻也翻不开,似乎两页纸之间藏了什么。杨关运功,将真气打入两页之间,将两页分开,原来两页之间夹了一封信,是杨莫写给方尤的。
“方尤吾兄,当日寻得歆瑞,你确实占了大半功劳,可若非我将弘毅父母杀害,吾兄哪有机会得歆瑞?而今我与秦统一战,身负重伤,怕是日后难有子嗣,还望吾兄将歆瑞交由弟弟,弟弟定当悉心教导。”
杨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震惊爬满心间。原来苦苦折磨了自己十几年的噩梦并非虚假,而是在自己三岁的时候确确实实发生过。而且还是自己终日恭敬对待的义父。怪不得义父一直留一手。而且他一直不想要杨关,而是想要歆瑞的。只是迫于自己身受重伤不能绵延子嗣,才会将自己带下山。
原来自己侍奉了十几年的义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直在利用自己,还生怕自己夺了他的盟主之位,凡事留一手,以备后患。杨关想到这儿,怒不可遏。
杨关在杨莫身边,杨莫虽多疑,却也对杨关疏于防备。当杨关身中剧毒,倒在椅子上的时候,杨关跪在杨莫面前,一边说一边给杨莫磕头。
“这第一个头,是拜谢义父养育之恩。您是我的义父,亦是我的师父,孩儿得义父养育,对义父感激不尽,义父西去之后,孩儿不改名姓,以慰义父亡灵。第二个头,是求师父原谅,孩儿不孝,为报杀父之仇,对您不利。第三个头,算是儿子对父亲的送别。”
杨莫咬牙切齿,大笑三声后,用最后的力气说:“别说的那么好听,你若是无一丝觊觎盟主之心,能下手杀我?”
杨关站起身,为杨莫合上圆睁的怒目,道:“盟主说的是,江湖中人,谁对这盟主之位无觊觎之心呢?”
十年前,千灵门门主与杨莫交战,双方皆受重伤,杨莫中了秦统的飞镖,被夺去子孙之望,杨莫受了奇耻大辱,想收方歆瑞为自己义子,以备寻秦统报仇,却不想方尤死活不放人,无奈将杨关带走,杨关却野心勃勃。杨莫一生作恶无数,终是没得好下场。
杨关带侠客山庄十大高手匆匆撤了兵,武林不可一日无主,江湖中的夺主比武又一次热热闹闹的开始了。然而,总有人对此毫不关心。
杨关撤兵之时,有人来报说千灵门的人求见。杨关怎么也没想到来见自己的居然是程沐涯。双方已不算仇敌,杨关自然不能对他存有恶意,便叫他进自己营中。
程沐涯绕了一大圈,讲了一些自己都有些反感的客套话,直到杨关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打断他,程沐涯才缓缓道来自己的来意:“江湖中人人皆知杨兄擅长用蛊,小弟此次前来,只是想向您求一蛊。”
“什么蛊?”
“忘情蛊。”程沐涯道,“江湖传言,这忘情蛊可以使人忘记心爱之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湖传言能有几句是真的?”杨关笑,“那忘情蛊只是骗人的罢了。你若真想要,我这里倒是有忘却蛊,两种蛊只有一字之差,顾名思义,这忘却蛊可以使人忘却以前自己的一切,如新生儿一般。连大字也不识一个。”
“那不成傻子了吗?”程沐涯道,“那可不行。”
“那你就只有取情蛊回去了。”杨关明了他的意图。
“情蛊?”
“没错,”杨关道,“这情蛊中在人身上之后,受者会有短暂的昏迷,待那虫儿将人脑迷蒙之后,那人睁开眼第一眼看到谁,就会爱上谁。只要这蛊不解,那人便会爱第一眼看到的人多久。”
程沐涯取了情蛊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的样子。腰疼……
☆、心无所恋之地 三
心无所恋之地三
战争平息,本来在千毒门暂住的高手们也都各自散了。方歆瑞在自己千毒门大院里,像是失了魂魄般,迷茫地走来走去。
这座宅子,在半年间建起来,千毒门也在半年间成了江湖中举足轻重的门派。战争结束,方歆瑞却突然发现,这宅子根本就一点作用都没有,只是满足门派壮大的虚荣之心。当初,自己说要壮大千毒门的时候,怪不得师父笑而不语。师父明了世间纷争的悲伤,不忍歆瑞也受此折磨吧?如今,千毒门壮大,手下有几百人,不像当初,千毒山只有师徒二人,想要怎样都可以,建成了,想收手,就难了。
方慕臻给方歆瑞送来一件大氅,要给他披上。方歆瑞瞥了一眼那崭新的大氅。皱了皱眉头说:“这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么件衣服?不要,我还是披原来那件青色的披风。”方慕臻便将那大氅拿回去,把歆瑞以前穿的旧披风拿来给他披上。
“你看,我们千毒门建得多大,多好啊。”方歆瑞突然开口。方慕臻看了看冰冷的院子,无奈道:“是啊,宅子很大。”可是心呢?心只有那么一小点,住在如此大的宅子里,会很寂寞吧?
“叫你武功的师父都走了,你的功夫有没有认真练习啊?”
“徒儿一直努力练习。”
“那就好。”歆瑞长叹一口气,“那我若是将这千毒门交给你,你可愿意?”
方慕臻一惊,跪下来道:“师父,徒儿尚且年幼,怎能统领如此之大的门派?”
“大?”方歆瑞苦笑起来,“真的大吗?只有这宅子大吧?手下那些人匆匆收了来,还不知道有几个真的愿意效忠于我,若不是我有这些可以满足他们欲望的金钱,他们还会待在千毒门吗?”
“师父言重了,我们师兄弟都是心甘情愿跟着师父的。”
方歆瑞扶方慕臻起来,浅笑道:“反正门中没什么事务,你让大家愿意走的都走吧。”
千毒门一夜崛起,也在一夜之间消逝,千毒门的名号成了江湖上的奇迹。方歆瑞叫人把门口千毒门的牌匾摘下来,挂到自己的卧房门口。程沐涯来的时候,方歆瑞正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酒。千毒门大宅院内一片凄凉。程沐涯惊讶道:“千毒门怎么空了?”
“因为心空了。”方歆瑞也不看他,只默默地喝着杯中的酒。
程沐涯看着方歆瑞颓废的样子,分外心疼,他道:“你不是还要报仇吗?心怎么会空?”
“正是想到要报仇,心才会空。”方歆瑞道,“在我心里,早已建了座坟,杀了他,也只不过是形式上的事。”
程沐涯叹了口气,四下看了看说:“慕臻呢?怎么没看见他?”
“找他做什么?安排新的任务吗?”方歆瑞道。
“你说什么呢?”程沐涯故意装傻。
“原来程兄也会装傻啊?”方歆瑞瞥了程沐涯一眼道,“那孩子真是聪明呢,想必是千灵门费了不少功夫来调教他吧?”
“原来你都知道?”
“是啊,我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叫他慕臻呢?不过是取得秦门主的信任罢了。”方歆瑞道,“程兄不用解释,秦门主的心思我明白,怕我哪天对他不利时,有个人可以救他。哼哼,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贪生怕死之徒呢。”
“难道你把慕臻……”程沐涯紧张。
“没有,”方歆瑞道,“我哪里是他的对手,他杀我还不跟杀死蚂蚁一样容易?是他主动承认自己是秦衔安排来我身边的。我也喜欢这个徒弟,带着他没什么不好。”
“你下一步想怎么办?”
“怎么办?”方歆瑞笑起来,“能怎么办呢?心里什么也没有,包括打算。”
“那我去填补你的心可好?”程沐涯道。
“你?心只有这么大小,你怎么进去?”方歆瑞伸出拳头比划了一下。
程沐涯微微一笑,也不回答,走到方歆瑞身边,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眉头紧皱道:“你都喝了些什么东西?难喝死了。走,到我的酒庄去,那儿有好酒。”方歆瑞也不拒绝,任他拉了自己的手,匆匆跑起来。
方歆瑞盯着程沐涯的背影,在心中想,多么可爱的人啊,若是我们早些相见该有多好。你我都不用背负门派的重任,没有互相的仇恨。可是你不是他。那个人在自己心里扎了根,虽然恨他,想把他拔除,可是,每拔一下,都会扯到自己心里最脆弱的神经,痛得连呼吸都会困难。即使将那人埋葬又有什么用?他仍在心中张狂。想再安排一个人进去,可是心只有那么小一颗,除他之外的人,连把脚迈进去都难。
跑了一会儿,方歆瑞有些支撑不住了,停下步子,气喘吁吁地问程沐涯:“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雨湖可不是我们可以跑得到的。”程沐涯停下脚步,抓着方歆瑞的肩膀,让他盯着自己的眼睛,道:“你想不想忘了秦衔?”
方歆瑞连想都没想,淡淡道:“不想。”
“为什么?”程沐涯不敢相信,“他骗你去偷解药,骗了你的感情,又去娶妻生子,他此般待你,你还不想忘了他?”
方歆瑞道:“大概是因为他的儿子叫秦慕音吧?”一个名字,至少证明了以前他爱过自己,哪怕只有一瞬间。
“你别傻了,”程沐涯道,“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方歆瑞呆了半晌,苦笑道:“是啊,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要找他报仇的。”
“那你愿不愿意忘了他?”
“忘了他?谈何容易?”
“歆瑞,你有没有听说过忘情蛊?”程沐涯道。
方歆瑞惊讶:“难道你有?”
程沐涯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道:“只要你说你愿意。”
方歆瑞笑起来。那比痛哭更痛苦的笑声,把程沐涯的心都笑碎了。方歆瑞很快平静下来,捋起自己的袖子,微笑道:“来吧。”程沐涯颤抖着将那小瓶中的虫儿放到方歆瑞光滑的胳膊上。那小虫儿爬了几步,找准方歆瑞的血管便要了个口,钻了进去。方歆瑞只觉一点刺痛,然后脑袋便昏昏沉沉起来。眼前的程沐涯越来越模糊。方歆瑞苦笑道:“程兄,你真傻。”便昏了过去。
程沐涯把怀中的歆瑞紧紧抱住,心中虽有丝丝苦味,却也兴奋。抱方歆瑞回了千毒门,慕臻还以为方歆瑞受了伤,急急要为师父号脉,程沐涯却道:“你师父中了我的情蛊,是他自愿的,若是日后他要你为他号脉,你可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若是他知道了,这情蛊也就白费了。你若是真心为你师父好,就应该知道,他忘了秦衔比什么都好。”方慕臻默默点头。
将方歆瑞放回床上,仔细将被子给他盖好,看着他纤瘦的身子,心中万分疼痛。他抚着方歆瑞的脸道:“等你醒来,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苦。我愿执子之手,免子半世哀愁。”
也许是太累了,方歆瑞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害得程沐涯怀疑杨关给自己的这蛊是假的,多次叫方慕臻来给他号脉,确定他平安无事,才趴在床边缓缓睡去。
方歆瑞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程沐涯看到歆瑞睁开了眼睛,心跳得厉害,手颤抖着在方歆瑞眼前晃了晃,不确定地问:“歆瑞……你醒了?”
方歆瑞笑起来,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间轻轻一吻,道:“沐涯,你傻了?看不出来吗?”
很多苦行僧,走万里路,费劲千辛万苦,只求见佛祖一面。当真正见到时,心中已不仅仅是激动了,那份感激之情,会将之前的修行全化作泪水,所有的痛苦佛祖的一笑中,汹涌而出。之前所有的痛苦都不再是痛苦。方歆瑞口中的“沐涯”二字,程沐涯终于盼到了。紧紧抱住方歆瑞,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方歆瑞抱住程沐涯,不解道:“沐涯,你怎么了?”
“只是太久没见你,想你了。”程沐涯啜泣道。
“可是你……”方歆瑞轻轻推着程沐涯,“下面……”
程沐涯尴尬不已,匆忙起身,慌乱着跑出去了。真是没出息,居然因为方歆瑞叫自己的名字,就硬了。虽然这么想着,心里还是甜如蜜。仿佛自出生之日起,从未经历过如此开心之事。心花怒放,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把自己写激动了。沐涯,人家真的很喜欢你啊。。。。。。我叫你沐沐,你跟了我好不好?
被拍飞……
☆、千灵门 一
千灵门一
千灵门的大队人马回到千灵山,各部门都忙着打扫门内事物,程渊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程沐涯虽然是千灵门的人,但是千灵门内没有他直接所属的部门,所以就想离开。
找到秦衔的时候,秦衔正在祠堂。不知道秦衔怎么回事,来祠堂越来越频繁。程沐涯也不含糊,直接道明来意:“反正现在千灵门没什么事,我想回雨湖去。”
“是想去找歆瑞吧?”秦衔也不回头看他。
“路上经过千毒门,自然会去他那里坐坐。”程沐涯说得理所当然。
“何必去见那不可望之人,自寻烦恼?”秦衔心中酸楚,说话没了分寸。程沐涯听了,不怒反笑:“我们见了面至少是朋友,你呢?只会给他增加烦恼,不该见他的不是我,而是你。”
“可是你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
“我不管他心里的人是谁,我只要他开开心心就好。”
“见不到心里想的人,是不会开心的。”秦衔已经明了,两个人不可能和好如初,只能从语言上再找一些自我安慰的证据。这些话与其说是拿来气程沐涯的,倒不如说是用来安慰自己的,是夕阳西下的最后挣扎。
“那就让我变成他心中的那个人不就行了?”程沐涯说。
秦衔突然站起来,盯着程沐涯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让歆瑞喜欢上我的。”程沐涯自信满满。
秦衔想打他,却没了理由,自己哪里还有资格占着歆瑞的心呢?程沐涯说:“我是为了歆瑞好,你明白,你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了。”
“不是的,只要等慕音长大了,继承了门主之位,我就去找他,他听我解释之后,一定会原谅我的。”秦衔想抓住那颗救命稻草。
“没可能的。”程沐涯叹了口气,“等多久呢?就算你可以等十几年,慕音继承了千灵门,那又怎样?歆瑞认定你是杀他师父的人,折磨他十几年,见面之后,还是要互相为敌。何必呢?”秦衔没了言语,他看了看父亲的牌位,跪下来,掩面而泣。
父母之命,让他怎能违背?
“我只是来通知你的,我要带歆瑞去雨湖了,待夫人一样待他。”程沐涯说完就离开了。秦衔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可能跟方歆瑞在一起,但怎么也没想到,方歆瑞会跟程沐涯在一起,所以当程沐涯牵着方歆瑞的手来到千灵山的时候,秦衔呆在原地,傻傻的半天做不出反应。自己跟方歆瑞也从未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
“秦衔,你怎么了?”程沐涯笑道,“连歆瑞也不认识了?”
秦衔走到方歆瑞面前,手在方歆瑞眼前晃了晃,不确定地问:“你是?歆瑞?”
“对,我是。”方歆瑞笑着回答,又转向程沐涯道,“秦衔怎么了?你不是说我和他认识吗?”
程沐涯微笑着回答说:“他大概是好久没见到你,又见到你,太开心了吧?”
秦衔怒从心生,拽着程沐涯的衣袖,来到院子里,怒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把事情变成了他希望的那样。”程沐涯甩开秦衔的手道。自己已经占了绝对优势。
“你是说……”秦衔不敢置信。
“没错,我让他爱上我了。”程沐涯道,“只不过,他忘了你。”
“你说什么?!”秦衔拽起程沐涯的衣领。
“难道,你还希望他提剑来见你?”程沐涯推开秦衔,“歆瑞这样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秦衔无话可说。
晚饭的时候,三个人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方歆瑞很开心的样子,不住地给程沐涯夹菜,还暧昧地喂他吃。两个人太过甜蜜,似乎是故意演给秦衔看的。没吃几口,秦衔就觉得有些胃疼。筷子和碗都快被他虐待坏了。幸好程渊来救场。
“我听说方公子来了,就来看看,没想到你们已经吃上了,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吃吧,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我可要好好吃一顿。”程渊笑着说。
“孩子?”方歆瑞惊讶。
“是呀。”程渊说,“秦衔的,刚过百岁没多久,还很小,不便抱过来给你看。”
方歆瑞顿了一会儿,微笑道:“那我吃过饭去看吧,小孩子最有意思了。”
程渊上下打量了方歆瑞几下想了想,才开始动筷子。吃过饭方歆瑞挽了程沐涯的手,说是天气好,要去看星星。秦衔目送二人远去,恨得咬牙切齿。程渊望着两个人,微笑道:“多好啊,两个人,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好什么好?!”秦衔怒吼一声。甩门而去。
原来,无论歆瑞是爱自己也好,恨自己也好,至少他的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那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也无所畏惧。因为这个人还是属于自己的。想一想自己真的很自私,无论歆瑞开心与否,只要他还想着自己,那就好了,无论什么时候见面,彼此眼中只有对方。可如今相见,他眼中没了自己。原来歆瑞眼中没了自己,比歆瑞拿刀来杀自己让秦衔更觉得痛苦。至少,恨的时候,歆瑞眼中容不下别人。
深夜,两人才从外面回来。方歆瑞睁着惺忪的双眼,半靠在程沐涯身上,应该是在外面睡了一会儿才回来的。秦衔见二人回来,便急急告诉二人,安排了两间房给两个人休息。
“一间房就可以啊。”方歆瑞淡淡地说。
如今两个人关系如此密切,秦衔什么也说不出。只能领两个人去房间休息。方歆瑞似乎是很累,碰到床就不愿再动弹。程沐涯为方歆瑞塞好被子,想赶秦衔出去,秦衔却给程沐涯使了个眼色,让程沐涯出来。
到了院外,秦衔心中怒意便全浮到面上。秦衔怒道:“现在歆瑞不在这儿,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能对他作什么?”程沐涯反问。
“别以为我不知道,杨关撤军时,你去找过他,你是不是讨来了什么奇怪的蛊?”
“既然你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把我的歆瑞还来!”秦衔就差打程沐涯了。
“还回来?”程沐涯道,“当初是谁抛弃了他害他伤心的?”
秦衔无话可说。程沐涯步步紧逼:“歆瑞现在每天都很开心,若是解了他的蛊,他又要受仇恨之苦。你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对他这么恶毒?”
“可是……”秦衔后退几步。
“大哥,别说你爱他,”程沐涯吼起来,“你若是爱他,你会为了千灵门而将他置之不理吗?”
秦衔的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当初他为了千灵门的未来,而将他抛在雨湖。一是迫于父亲的遗志,二是怕歆瑞卷入这场战争会受伤害。那时候,相信无论什么时候去找方歆瑞都可以。并未将方歆瑞的感受考虑全面。可意识到方歆瑞真的属于别人了,才说这话,又有何用?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笑柄罢了。
“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程沐涯语气缓和了点,“你遵从伯父的遗志,将千灵门发展壮大。跟渊渊生儿育女。我跟歆瑞去江湖游荡,悬壶济世,完成他此生的愿望……”
我们总想着去找一个看起来最美好的结局,可是谁这个最美好的结局里面掺杂了多少欺骗和辛酸?
“可是……”秦衔含着泪说,“你是在骗歆瑞啊,你不怕有一天他的蛊解了,会恨你?”
“纵使是恨我,我也心甘情愿。”程沐涯说罢,就要回屋去。秦衔一把拉住他,近乎哀求:“能不能别进去……”
程沐涯回过头无奈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阻止这一次又有何用?”
“就这一晚,让我再看看他,”秦衔道,“以后你们就离开这里,再不要回来了。”
程沐涯一直视秦衔为大哥,在千灵门又是高高在上的门主,从未见他像这样求过自己,便应允了。况且方歆瑞中了情蛊,一心在自己身上,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就算发生了什么,自己也没有没有理由说什么,两个人本来就相爱,自己只不过是骗了他。
程沐涯点了点头,去了别的房间。秦衔进屋,端着烛台,来到床边看方歆瑞的睡颜。他把烛台放在床边,一再靠近,想在烛光中看清方歆瑞的脸。他手颤抖着伸向歆瑞的脸,这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这昏暗的烛光下,仿佛那张熟睡的面孔,也是幻影。抚在歆瑞的脸上,那真实的触感让秦衔的泪落下来。
或许是太过用力了,方歆瑞鼻里哼了一声,眉毛微皱。秦衔做贼心虚,匆忙打灭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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