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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宠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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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丢失的,后来被周学士拾得,贵人慷慨相赠。奴才以为,贵人之举实为后宫之表。”张太监竖起拇指,赞许之色溢于言表。
  
  李暄宇背着他邪魅一笑:“说的好像你亲眼得见一般。” 张太监听罢悚然一惊,忙不迭的跪下叩首道:“奴才该死。” 李暄宇摆一摆手,口气稍缓:“罢了。我们快走,怕容儿等得着急。”转身大步走出集萃亭,直向仪容苑而去。张太监巴巴的跟在后面,再不敢多说一言。
  
  ………
  
  周昂月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锦绣繁复的红鸾帐顶。朔日刚过去没多久,月光淡淡照在他的面上,就象一汪极为晶莹的清水湿润了他的面。身上的锦被是皇帝亲手盖上,眼睛里仿佛还映着皇帝那张苍白俊美的脸,额头上仿佛还有他吻过的湿润。
  
  心头一阵烦乱,似乎还有些痛,还有些麻,被刻意忽略过去。披衣坐起,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琴台边。绿弦琴安静的放在琴台上,幽碧的琴弦散发诡异的光。周昂月伸手拨弦,发出单调的音节。琥珀色的琴身,碧绿色的琴弦,怎生是一种别样的轻愁寂寥。素日弹奏,竟然没发现这琴原来如此寂寞?
  
  他想起了这偌大的皇宫中正有人颠鸾倒凤,绝美的脸绽开笑容。他笑得越来越炽艳,散乱的青丝贴在他凝脂似的脸,落在他勾起的唇角边。突然指动弦振,如惊涛拍岸,金戈铁马,铿锵有声,轰隆隆海啸般袭来。那宫商角徵羽,夹杂了多少男儿壮志,热血洒遍疆土,百战沙场碎铁衣。又一如沙场点兵,更吹羌笛关山月,杀声震天,白骨成堆。
  
  这时走来一人,拍着巴掌,说了句:“好琴。”周昂月毫不在意,直到一曲弹罢才抬眼看去,想不到来人竟然是黄泉。
  
  黄泉自伤好后,就调任为带刀御前行走,更又身兼禁卫军监军一职,因此已不再担任周昂月的贴身侍卫。而此时派到停月宫守卫周昂月的是黄泉手下两位得力干将红林绯烟,是故黄泉要进来这停月宫就如庭中信步一般。
  
  周昂月此时心中翻涌不息,也顾不上细想黄泉来此目的,张口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黄泉虽然做周昂月侍卫一段时间,但两人都恪守自则毫无交流。这一句话,竟然长久以来两人间第一次交流。
  
  黄泉望了望周昂月有些苍白的脸,将视线锁定在绿弦琴上,不答反问:“天涯这首曲子,你从哪里学会的?”他声音冰冷,目光不时扫过周昂月停在弦上的洁白手指。
  
  周昂月原本看着黄泉,此时听他口气绝非善意,因此也不想看他。只望着自己的指尖,突然哑然的笑了起来。眼角余光,迷媚的凝视着黄泉,笑道:“原来这首曲子叫天涯,看来那夜半的吹箫人是你。”
  
  黄泉见他这副放肆模样心中直骂他果然是妖媚惑主的东西,又惊讶于他猜破自己素喜萧音,面上立刻显出困窘,语气甚为尴尬:“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听过我的箫声?”周昂月笑道:“听过,一连三个晚上。”黄泉疑道:“你练过功夫?”周昂月答道:“那到没有。只是我从小练琴,耳音比常人略强些。”又道:“这曲子本来温婉缓慢,我是将它提快了三个板子弹奏的,你倒也能听出来?”
  
  少年琴师端坐在琴台之后,他只着中衣,洁白的薄纱松松裹着他纤细莹玉的身子。有风吹过,将他秀发和衣袂吹起,越发显得胜似仙君。
  
  黄泉见周昂月衣服就要被风吹落,急忙别过眼去:“快把衣服穿好。”
  
  周昂月从琴台后出来,他雪衣赤足,轻轻慢慢朝黄泉走来,嘴角笑意邪魅:“你我都是男子,你怕什么?”黄泉见他这副模样,愠怒道:“不知羞耻。”
  
  周昂月听他骂了自己,倒也并不生气。只是他那盈满笑意的脸上竟似多了几分凄凉,那双眼也幽深幽暗,流淌着一股慑人的魅力。慢慢拉紧了纱衣,坐下倒了两杯茶,调侃道:“原来你心里这么想我,我真该找陛下算算这挨骂的账了。”
  
  黄泉虽然嘴上骂他,心中也暗服他对音律的精通。自己所作天涯,那周昂月听了三遍就能烂熟于心,表明其在音乐上的造诣堪称深厚。又见他气度涵养不凡,如若不是他妖媚惑主以身侍君的名声,倒也是一个翩翩风流的佳公子。因说道:“秋猎那时,你救过我的命。我是来道谢的。”
  
  周昂月喝一口凉茶,将另一杯轻轻推到黄泉面前,漫不经心道:“多久以前的事,你到还惦记着。快些忘了吧。”黄泉眼色阴沉道:“我从来不欠人情。”周昂月笑道:“你究竟要怎样还这人情?”黄泉望了望那绿弦琴,慢慢走过去,手摸上琥珀色的琴身:“真是把好琴。”周昂月端详着杯中飘零的茶沫,冷笑道:“琴是好琴,只是弦快断了。”
  
  黄泉道:“我许你三个心愿,只要是不违背国法,不违背道义,即便是你要取走我的命我也愿意。你想到这三件事后就在三更时分弹奏那曲天涯,我半柱香之内便到。”周昂月眼也没抬,似乎并不为所动,因笑道:“取走你的命?一件就够了,何必三件!”黄泉冷声笑道:“因为我的命十分贵重。况且,不久以后你必然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周昂月点头道:“明白了。现下我也想不起什么事要麻烦你。就以你说的,将来我想到后就用绿弦琴弹奏天涯联络你吧。”
  
  黄泉听罢吐出一个好字,转身欲走。只听身后周昂月唤道:“黄泉,喝了茶再走吧。”
  
  黄泉不想在这停月宫多耽,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敢再看周昂月一眼。只装作没听见,大步向前走去。
  
  “这是第一个愿望。”周昂月又唤了一声。




☆、第十五章 女人心计上'补全'

  “这是第一个愿望。”周昂月又唤了一声。
  
  黄泉惊讶回头。自己用生命许下的三个愿望,他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用掉了一个?心中虽这样想,但他还是走了回来坐在周昂月对面,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喝完这杯茶之前都不许走,这是我的第一个愿望。”周昂月又给黄泉的茶杯中蓄满茶水。黄泉不知周昂月打的什么主意,只得定下心来接着喝茶。周昂月又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非要留你?”黄泉这才望向他,只见他卸下方才刻意伪装的笑容,一张清丽的脸孔只有淡淡的忧伤和不易察觉的恐惧:“我怕这漫漫长夜,我怕黑暗,我怕孤独一人。只是这样。”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黄泉冷冷道。周昂月错愕看他,很快又恢复平静。黄泉又道:“做皇帝的宠臣。周昂月,你知不知道这是一步险棋?”“当然知道。”周昂月瞪他一眼:“黄泉,人人都有所追求的东西,而我所追求的就是权倾天下!我不想一辈子做个平凡人。”黄泉直摇头,冷笑道:“心不贪荣身不辱!你贪慕虚荣,将来必然落得悲惨下场。”周昂月想着他说的话,却是笑得温煦:“或许吧。天长地久终茫茫,我只要这一刻也就够了。”
  
  黄泉饮了口茶,周昂月手快的又将他茶杯蓄满。这时两人气氛缓和许多,这样静夜品茶长谈,竟似多年不见的亲朋好友一般。黄泉听见周昂月说‘天长地久终茫茫’一句,总觉这话触动了心中甚么,因问道:“陛下待你果真很好?”这话问出,自己已觉有些不妥。周昂月也是一怔,反问道:“你说呢?”黄泉听不出这三个字是是喜是悲。凭借自己平日观察,皇帝应该是待周昂月极好的。可这‘你说呢’经他问出,又觉皇帝与他之间必有玄机。心中徒然为面前这少年生出一些怜惜,暗中思忖:皇帝和他之间,似乎并不简单。
  
  周昂月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第一个愿望,用完了。”黄泉转了转手中茶杯:“记得那首天涯”周昂月冲他俏皮一笑:“我知道。”
  
  黄泉望他一眼,心中有些忐忑,终于放下茶杯走了。
  
  ………
  
  次日早晨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朝堂上难得迎来一次君臣同欢。李暄宇颁下三道圣旨:第一道既升容贵人为昭仪,封号南国夫人。第二道既撤销此前削减封地的旨意,已充公封地的官员可自行收回所有封地。第三道是削去周笑庭学士一职,另封为从三品礼部侍郎。
  
  这一下百官笑逐颜开,后宫更是为容贵人的高升准备庆贺。皇后娘娘亲自安排,为自己侄女操持庆典。
  
  傍晚。仪容苑中,几百盏华丽的宫灯点亮朱红镏金的长廊,浅绿薄纱的秀美侍女们轻盈地在画廊中穿走。堂中十几个巨大的火盆熊熊燃烧,暖如春日,亮如白昼。镂花的朱漆木窗,窗纸是薄如蝉翼的透明,庭院中的秀石流水、树影婆娑、精美的宫灯、穿梭的美人隐隐透进来。酒肉奇香扑鼻。精致的黄金酒尊,嵌着红宝石的象牙箸,美丽的舞姬在声声诱惑的丝竹中妖娆起舞。
  
  上位的容昭仪更是容光焕发。一身崭新鲜亮的宫廷礼服,精致的妆容,高贵的发饰,倨傲的睥睨着前来道喜的其他嫔妃和诰命夫人们。皇后正坐在她身旁,清瘦的容貌却有种震慑后宫的威严。放眼看去,这整个后宫俨然是她们傅氏姑侄的天下。
  
  听得一段歌舞,御膳厨房的宫女撤换了餐前甜点,呈上特意为容昭仪准备的精美菜肴。女官一一介绍着各种菜品。说到‘绣球乾贝’这道菜时容贵人来了兴趣,举筷加了一枚晶莹剔透的扇贝球。她刚要放进口里,突然面色发青,嘴角发麻,筷子贝球掉在地上,人也立时瘫软在皇后怀中。
  
  “容儿,容儿?快来人呀!”皇后惊慌失措,连忙托起容贵人的脸来。只见容贵人已紧闭双目,气若游丝,竟似将要香消玉殒了。“快传太医!快去请皇上!” 宫女嬷嬷们慌乱起来。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慌忙跑去各处请人。皇后吓得满头是汗,被宫女们搀扶着回到房内。
  
  太医匆忙赶到。另有通报各处的宫女太监,消息立刻传开。李宣宇接到容贵人在庆典上中毒晕倒的消息后急忙从御书房赶往仪容苑。卧榻上,太医们已经将容贵人救醒。只见美人面带灰败,容颜憔悴,病歪歪倒在床上。李宣宇走上前去捏起容贵人的玉手道:“容儿,你怎样了?”容贵人满面悲伤无泪,凄然的道:“陛下,容儿不好。容儿好像快死了。”
  
  李宣宇无限伤心,摸着美人无色的脸颊:“说什么死字?告诉朕,是谁给你下的毒?到底是谁敢害朕的容儿?”容贵人斜眼看着桌上摊散的半包茶叶,一双美眸水光流转:“是……是周侍郎。臣妾实在想不到……竟会是他……”
  
  旁边皇后听得揪心,这时插话道:“陛下,是太医们将容儿吃过的所有食物都查了一遍,才查出原来是周侍郎送给容儿的茶叶浸过毒汁。”李宣宇十分惊讶,站起来走到桌旁验看那些茶叶:“你说周笑庭?这些茶叶是他送的?”容贵人有气无力,说这一会话已经频频闭眼,声如蚊音:“茶叶的确是周侍郎送给臣妾的。求陛下给臣妾做主。”
  
  皇后满面悲愤,跪下叩首道:“陛下,求您一定给容儿一个公道。周笑庭他身为男子祸乱宫廷,现在又毒害后宫妃子。陛下,求您将周笑庭依法治罪!”李宣宇伸手要扶:“皇后快起来吧。” 皇后跪着后退闪开皇帝伸过来的手,几乎痛哭道:“不将毒菇一般的周笑庭治罪,臣妾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李宣宇阴沉着脸冷笑道:“皇后的意思是,让朕杀了周笑庭?”
  
  皇后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哭泣道:“陛下,你看看容儿,她是您的妾氏啊。周笑庭依仗陛下的宠爱,毒害您的妾氏。这样卑鄙歹毒的小人死不足惜啊,陛下!”
  
  “别说了!”李宣宇面如黑云,森冷的道:“朕马上就办。”
  
  …………
  
  这日夜里,皇帝亲自带人去的停月宫将周昂月压入天牢。人马到的时候那周昂月正在灯下调着琴音,忽见皇帝满脸怒意气势汹汹的带人进来,红林绯烟两个侍卫亦随行在皇帝身侧,更是一脸庄严满身肃杀。
  
  张太监拂尘一挥,立即有两个侍卫过去夺了琴,反剪住周昂月双臂将他押在地下。“周笑庭,你可知罪?”太监尖利的声音划破长夜,殿上灯火辉煌,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沉至极。李宣宇双目镶冰,紧盯着一脸无措的周昂月,冰冷冷的问道:“是你在茶叶里下毒?”周昂月早已听说容昭仪在庆典上中毒昏倒的消息,却想不到李宣宇竟然来的这么快。他挣扎着抬起头,暗红的嘴角噙着冷笑,坚定的道:“不是我!”
  
  张太监鄙夷讽道:“周笑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投毒谋害后宫夫人,你还不认罪?”
  
  周昂月眸光如电,明闪闪射向张太监:“张公公,你说我意图谋害,敢问有何凭证?”张太监听罢冷笑,朝后方使个眼色道:“呈上来。”
  
  小太监手捧托盘快步上来,托盘上盖着黄布。张太监伸指捏起黄布,只见托盘上是一些散碎变黄的茶叶还有一个精巧的茶叶罐子。张太监拿起罐子,掀了盖,罐底冲着周昂月道:“瞧瞧周侍郎的用心。这毒全都抹在罐子内壁里,茶叶原本没毒,用这罐子装着慢慢的就浸了毒了。周侍郎啊周侍郎,为了害人,这么高的招都想得出来?!奴才真是佩服的紧啊。” 张太监好一顿奚落,周昂月直气得头顶冒火,未等他答话,李宣宇劈手抢过那罐子,揪起周昂月前襟,厉声喝道:“真的是你!”
  
  那双清水似的眼盈满了惊愕与受伤,怔怔的望住青年皇帝铁青的脸:“陛下也认为是我?”李宣宇被那眼中潺湲看得心虚,气势减了半分,语气也稍有缓和:“昂月,容儿毕竟是我的后宫夫人。你,你不可以害她。”
  
  周昂月终于低下了头,悲伤的道:“好。陛下现在认定是我投毒谋害容昭仪,那昂月唯有听凭处置。”李宣宇松了他衣服,抚着他尖巧的下颚,哀叹道:“昂月,朕一定会将这件事仔仔细细查个清楚。现在你有嫌疑,先去牢里过几日吧。”说完退了几步,再看了看那个跪在地上的清丽的少年,头也不回的带人离开停月宫。
  
  “押入天牢!”张太监尖声叫道。两个侍卫听令将周昂月从地上提起。他们手劲用的大,将周昂月臂膀掐得生疼。
  
  “慢着!”一声厉喝从昏暗的殿门处传来。




☆、第十六章 女人心计下

  “慢着!”一声厉喝从昏暗的殿门处传来。两个身穿侍卫服饰的人走出暗处,正是方才跟在皇帝身边的红林与绯烟。“陛下口谕,命我们二人将周侍郎押送天牢。”红林冷眼看向众人,语气平静的道。“你们还不快放手!”绯烟在红林身后发话道。
  
  张太监脸色难看,死鱼样的眼睛射出冷冷寒光被他小心敛住,皮笑肉不笑:“既然有陛下的口谕,那奴才们自然不敢不从。”转头对那两个侍卫下令道:“放手。”
  
  周昂月已被他们掐的不轻,突然松了绑,身体重心偏移向前扑去。还是红林手疾眼快,伸手拦住他腰这才没有摔倒。“你没事吧?”红林脱口而出,说完才觉此话不妥。原来他与绯烟自黄泉受伤后接任周昂月侍卫以来,从未与这位宠臣主子主动说话,周昂月也从不同他们说话。因此这主仆三人几乎竟从无私下交流。
  
  红林拦住周昂月纤腰,脑中突然想到他在宫廷特殊身份,脸色骤然变得通红。伸出的手也有些发烫,尤其手指一碰到他就赶紧躲开。周昂月却并未察觉,欠身脱开红林怀抱,低头时轻声说了句多谢。红林听他柔声软语,只觉耳根发烫,心口更是跳得剧烈。
  
  张太监阴阳怪气的道:“周侍郎请走好,恕奴才不送了。”
  
  周昂月同红林绯烟正要往天牢去,这时住了脚,转头望着张太监似笑非笑:“公公给我选的那两个宫女真是不错。还有,公公……也很不错。”那一瞬他似乎笑得开怀,眼似秋水,默默如渊,清澈间似又隐藏着无数玄机,叫人看了一眼就不寒而栗。
  
  张太监擦擦额上冷汗,对着周昂月远去的背影骂了一句:“下贱东西!你得意什么?”冷笑几声,这才带人离开停月宫。
  
  灯火点燃又熄灭,偌大的宫殿失却了仅有的一丝生气,遽然变得寂静难耐。初冬皇宫不知从何处清幽幽传来一阵悲沉凄凉的箫声。
  
  ………
  
  皇宫的天牢潮湿阴暗,漂泊着烂肉般腐朽的气味。生锈的铁栏杆关押着身犯重罪的囚徒。刑房里血腥恶臭,房中有一个火炉,熏黑的墙壁上挂满各种可怖的刑具。
  
  周昂月上了刑架,红林绯烟亲自动手用铁链绑住他手脚。只见他面如寒月,还是一贯的洁白匀停。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眼中也没有半分恐惧,还是红林余光瞥见他额角上到底冒了一层薄薄的微汗。“别担心,陛下吩咐只是轻轻打几下做个样子。”红林平素绝不会关心御龙卫以外的人,但看到那张分外清丽的脸,关切的话还是脱口而出。
  
  周昂月听了并未答话,只是向红林看了一眼,嘴角似乎勾了勾,似笑非笑的又低下头去。红林也不说什么,同绯烟下去站在刑房外面。良久管行刑的狱卒才到,是个膀大腰圆的黑面汉。狱卒刚要进去,红林扶住他肩道:“陛下有旨,不许重罚。”黑面狱卒道:“红林大人放心,小人明白!”狱卒走到挂满刑具的墙面挑选了一条不粗不细的马皮鞭,又走到周昂月面前上来先扇了他五六个耳光。
  
  “你!”红林火冒三丈,刚要喝停他,突觉有人抓住自己袖子。只听身后绯烟道:“红林,别管了。”红林沉默一会,又回头看了看嘴角流血的周昂月,沉重的点了下头。两人叫来狱卒稍稍说了两句下手轻些的话便离开了天牢。
  
  那周昂月低垂着脑袋,染血的唇角藏着暗笑,凄美得就像将要凋谢的白牡丹……打吧,再狠狠的打我!我伤了一处,便要你们遍体鳞伤!我损了一隅,便要你们以命抵偿!傅皇后?容昭仪?好戏这才要开场呢!
  
  那狱卒朝手心啐口唾沫,嘎声道:“周侍郎,这是上头的命令,请恕小人得罪。”说罢后退几步,试了试马皮鞭,接着便扬手给周昂月十多鞭子。狱卒自认下手不重,可周昂月肉嫩皮薄还是承受不住。白色中衣抽破了多处,内里雪白的皮肤也冒着血珠。他脸色青白了几分,盘着的发也被打落,胡乱披散在肩上,越发映得面色如雪,黑发却亮得更加妖异,象是噬取了人的生命。
  
  狱卒嘿嘿一笑,叹道:“这么不经打?”说着又是几十鞭。他不知得了谁的令,下手虽然不重,可一鞭又一鞭直打到玉兔西沉方才罢手。冷水泼了三四桶,到天亮将周昂月丢在牢房中时,那少年早已全身是血气息奄奄,黑发纠结成股,混着血浆贴在他苍白的脸颊。
  
  关门落锁,人烟俱静。周昂月这才缓缓睁开一丝眼逢,全身都疼,尤其是前胸后背更是疼得厉害。那张美丽的脸也染满血污几乎迷糊不清,唯有双眸黑亮如故,斜看向牢房上方唯一的铁窗。破晓的微光落在他的黑眸中,阖动着如扇的长睫,他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星星般银色的光辉,仿佛夜晚天幕中最璀璨的星子。任他平素再怎么倔强,此时也心软如棉。孤窗囹圄,他脑中竟浮现出那日集萃亭中抚琴的情景,口中呐呐的念道:“细柳飞花蒙日月,任许东风乱折摇……”说着说着,终于流下了一滴清泪。
  
  ……
  
  红林绯烟二人自天牢出来,趁着夜色一路遵那箫声而去,御花园集萃亭中黄泉负手而立正等候他们。“老大。”“老大。”红林绯烟上前行礼道。
  
  黄泉看上去比平日更加冷冽严峻,双眸如电清冷冷扫了眼红林绯烟,声音低沉道:“他怎样了?”红林蹙着眉头未有答话,绯烟拱手先道:“依老大的吩咐,都嘱托好了。属下估计周昂月不会吃太多苦头。”“上鞭子了?”黄泉平静问道。“上了。”绯烟答道。黄泉点点头,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攥在手心转了又转,终于又送回袖中。
  
  红林急道:“老大。属下有事请教。”“说。”黄泉冷声道。红林问道:“御龙卫从来只向陛下效忠,这次为何要帮佞臣周笑庭?”红林言及此处,绯烟并其他御龙卫也有相同疑问,顿时眼色凝重的望住黄泉。
  
  黄泉沉默良久,从怀中拿出他那只萧。白玉箫身,篆刻着一条青墨色四爪飞龙。这支雪山飞龙萧已不知跟随了他多少年头。黄泉摸着萧,幽幽的道:“陛下明里袒护傅皇后及容昭仪,其实不过是个障眼法。陛下真正要守护的人只有周昂月才对!”红林惊疑道:“这是为何?”
  
  黄泉如刀削般冷硬的脸上看不出笑了没有,只觉他唇角微勾,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以傅宓辅为首的士大夫集团和以陛下为首的皇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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