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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韶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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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身奇怪的武功,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轻松就能将自己制住,记得当初在鲁国遭遇追杀,姐姐也是差点被她杀死,她简直就是她们的克星。舒瑾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护卫?
  竟没有一个细作发现!
  看来要杀掉舒瑾,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她。可她究竟是谁?
  转眼间春节将至,除夕夜整夜可闻大放鞭炮,平时都舍不得吃的鱼肉被摆上桌面,家家户户辞别旧岁迎新年。按照惯例,宫中摆了除夕宴,宴请大小官员共同宴饮。
  贺兰作为王后,自然要跟着舒瑾进宫,而叫人吃惊的是,他的身侧,还跟着一个年纪并不小却容姿艳丽的女子。她一身的打扮甚至比贺兰更要抢眼,嘴角是无懈可击的微笑,无论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会点头致意,一时风头无两。
  虽不认识她,然大家都猜得出她的身份,能让河南王后靠边站,又如此轻狂的女人,除了最近大受舒瑾喜爱的馨妃,就没有其他人了。
  如果某个太监或宫女在宫中当值超过六年且身份不低的话,就会发现这个馨妃,和当初那个玉泉公主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声音不太一样以外。
  漆黑的夜晚,满天都是星星,夜冷星朗,一抬头就能看见珍珠一般的星光在头顶闪烁。许多大员都坐在殿内饮酒赏舞,然一些品阶不太高的官员,便只能可怜兮兮地坐在殿外,一边欣赏星光湖水,一边吃东西了,虽然四周有点上火炉,可是风一吹来,还是能冻掉一层的鸡皮疙瘩。
  一开始还很庆幸能有机会坐在这里,可是在这样冷飕飕的环境下,这份庆幸慢慢的就变成了不满,每个人几乎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菜。
  项陵一开始还不明白舒瑾怎么会这么好心,执意要宴请一些小官,现在一看外面和里面截然不同的惨淡景象,便明白过来了。
  他是要借舒珏的手羞辱他们,以此强化舒珏在大家心目中的不满。
  此时一直沉默的晚雩斟了一杯酒,忽然举杯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方馨笑道:“还是第一次见到馨妃嫂子呢!妹妹敬你一杯。”
  方馨早就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她大大方方地举起杯子,对晚雩微微一笑,道:“公主客气了,是我不好,应该早点去看望公主的。”
  晚雩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她随手拿过酒壶,又给自己斟满酒,不再看她。
  而从头到尾,舒瑾都不予理会,好像身边的这个馨妃,真的不是应该死去的方馨,他只顾着和众大臣聊天说笑,顺便照顾体弱多病的贺兰,一切都显得那么坦荡荡。
  项陵见晚雩喝多了,伸手按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就要去抢酒杯,却被晚雩躲开,她斜眼挑了他一眼,目光似秋水流转生波,俨然已经微醺。
  “让我喝吧,今天很难的呢!”她半靠在他的肩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虽说话开始囫囵,然眼睛却在灯火下越发明亮,只似笑非笑地看着方馨。
  方馨装作不知,只顾低头吃菜,然藏在桌下的手,却牢牢握住了舒瑾的。舒瑾回握住她的,为她夹了一口菜,示意她安心。这一次刻意带她出来,暴露在大家的视线下,就是为了扫清对她的怀疑,只要这一关过了,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生活了。
  舞伶们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因天子年幼,便对着两旁中意的大臣暗送秋波,项陵虽有晚雩,却也毫不意外地收到了好几个暧昧的暗示,晚雩一盖当做没看见,继续依偎在他的怀中饮酒。
  一舞完毕,舞伶们舞步蹁跹,悄然退下,殿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许多人都开始微醺,李郁酒量大,酒品却差,贪杯忘了节制的后果就是发酒疯。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傻啦吧唧地往舒瑾面前走去,猛地一推酒杯,呲牙一笑:“王爷!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馨妃娘娘漂亮归漂亮,可是好像也有了年纪了呢!”几滴酒溅了出来,刚好泼湿舒瑾的衣襟,方馨轻呼,瞪了他一眼,忙抽出手绢为他擦拭。
  舒瑾面色从容,有些冷漠,说道:“李大人,天子在上,不可无礼。”
  李郁眯着眼睛,嘻嘻笑着,全然不顾,只高声说道:“王后娘娘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不是给气的吧……”他一手托着腮,赤裸裸地打量着方馨,“说起来,馨妃娘娘长得真像玉泉公主啊……”
  “一派胡言!”一道稚嫩的声音划破一室的尴尬,李郁回过头去,发现竟是舒珏先舒瑾发了怒,他眼一眯便想明白了。
  方馨害死了白皇后,舒珏的身体也因为附子粉的毒而时好时坏,这件事是舒珏心里的一根刺,现在被自己借酒发疯这么一提,肯定怒上心头。
  他哪里会想得到舒珏对白烟的印象极浅,当年那件事根本就不会耿耿于怀,就算方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生气,他的愤怒,全因依偎在项陵怀中的晚雩。
  即将七岁的他还没意识到愤怒的原因,只知道自己很生气很生气,至于生气的原因,是李郁太聒噪!
  因此,从来也没有在人臣前发怒的他发怒了,从来也不敢对李郁愤怒的他愤怒了。
  舒瑾眼中蕴含着笑意,脸上却一丝不苟:“太傅大人喝醉了,苏公公,找人送他回去吧。”
  李郁愕然过后,不得不借酒装无知,扶着头说头痛,最后两眼一翻,向后倒去,小太监眼明手快扶住他,抬头看了看舒珏,然舒珏早就撇过了头去,借机偷偷打量着晚雩和项陵,根本就没有看这里,苏怀安皱着眉挥挥手,他们会意,忙扶着他快步走了出去。
  李郁前脚刚离开大殿,一群舞伶们便碎步出场开始起舞,气氛再度开始活跃。
  酒过半巡,一直沉闷不吭声的贺兰微微皱起眉头,一只手悄悄抚上了心口。她强装无事,继续赏舞,却明显心不在焉,脸色也越发差了。
  等舒瑾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半昏迷了。
  “兰儿!”
  她整张脸泛着青白,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探不到气息,舒瑾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飞出来,又不敢随便动她,只能大叫来人,御医还来不及到,懂得救治的人一个也没有,周围开始混乱。
  还是晚雩先反应过来,她脚依旧有些软,脑子却清醒了:“四哥!先抱四嫂去后殿躺着吧!”
  舒珏点点头,吩咐苏怀安带路,舒瑾急切又小心地抱着贺兰,步履匆匆,竟连方馨都忘记了。
  被遗忘在了一边的方馨望着他的背影,紧紧咬住了下唇。
  这一次病发并不是很厉害,只是因为太累所致,需要多休息,趁着她熟睡,舒瑾抱了她先回了王府,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起方馨。
  究竟是余情未了,还只是自以为的爱情,方馨想,她已经摸不透他了。
  卷开从贺兰守信的得到的一张缣帛,晚雩就是昏暗的烛火,费力地看了起来。待看完,她心烦的将缣帛卷起来烧掉,轻抚着手上的戒指,陷入沉思。
  还是没有发现!
  那个暗杀自己和保护舒瑾的那个神秘女人一点消息也没有,缣帛上唯一的信息就是舒瑾身边没有这个神秘女人的存在,所有的侍卫明的暗的她都打探了,有男的也有女的,却没有像那个女人一样的女人。
  晚雩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女人,就是她们要找的人!
  



九韶殇

第100章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1)

  公主府门庭若市,来去的却多是女眷,手中拎着的也多是补品。
  二十八岁怀孕,在晚雩她们眼中很正常,然那个时候已经算是高龄产妇了,有的人二十八岁甚至已经有了儿媳妇了,因是第一胎,上上下下都很关心,舒珏派了几位擅长妇产的御医住在公主府,时时照顾她。
  一碗蒸汽腾腾的安胎药从丫鬟手中被小心翼翼地递过来,晚雩望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咽了咽口水,捂住鼻子扭过了头去。
  “拿走拿走!”
  小丫头呐呐地哦了一声,转身就要出去,却没走几步被一只手拦住,莞尔笑嘻嘻地冲她说道:“我来吧。”小丫头如释重负,简单曲了一膝就快步走了出去。
  “姐姐!你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可不要任性啊!”莞尔和她熟络了,自然不会被她一张黑脸就吓到,她舀起一勺子,耐心十足地等着她过来喝。
  这些日子每天安胎药,十全大补汤等轮番上阵,一日三餐都快要被药汁代替,晚雩是喝怕了,死活也不愿意喝。她摇摇头,干脆躲进被子里。
  莞尔把药放在一边,拉了拉被子,说道:“姐姐,都多大了, 你还任性。你的年纪不小了,得多多注意啊,还是喝了药吧。”
  她指的是晚雩的实际年纪,这副身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几许,而实际上,却是三十多了,女人一旦迈入了三十大关,就开始显老,可是晚雩却是个例外,本来还担心自己会慢慢变老变丑,却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容貌还是二十五岁的模样,不曾改变。如果硬要说代价的话,就是难以怀孕。
  和项陵成婚八年,却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直到现在才姗姗来迟。她这样的情况如果放在普通人家,早就被休了,好一点也是妻妾成群。就因着项陵无妾,她又迟迟怀不上孩子,坊间便开始流传她善妒的谣言。
  无法怀孕让他们发了很久的愁,请了许多御医来看,都说没有问题,就连慕盈也找不出问题,只让他们耐点心,没想到这一耐心就是八年。
  “姐姐……”莞尔催促了一遍,然晚雩还是兴趣缺缺,她端起药,看了很久,长长叹口气又放在一边,怎么也不愿意喝。胃里一阵阵的泛苦,翻江倒海一般要吐出来,她是用多大的气力才没呕出来。
  “拿出去吧!”说着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干脆就装死了。
  身后安静了很久,然后是叹气声,然后是脚步声,最后安静了,晚雩躲了一会儿,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却意外发现了床边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
  手被捉住,那碗应该被端出去的药此刻却稳稳当当地在项陵的手上,他让她坐好:“多大的人了,吃药还要人哄。来吧,凉了更难喝。”说着将勺子送到了她嘴边。
  晚雩下意识地避开,项陵追着她,一追一逃,倒有点父母追着不肯吃药的调皮孩子的味道。他放下了药碗,却忽然自己一口喝了药。
  “你……”话音消失在他的轻吻中,口中很快弥漫了腥苦的味道,她微微愕然,眸中随即漾开了笑意,只是轻轻一吻,项陵放开她,笑道:“或者你更加喜欢这样?”
  晚雩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鼻尖和他的碰了一下,嘴角弯了起来,“你说呢?”说着头一歪,吻了过去。
  一吻结束,项陵却不打算给她混马虎眼的机会,将药递了过去,看着晚雩发愁的脸,他道:“你身体也不好,先忍一忍吧,过了这两个月等稳定了,咱们就不吃了,好不好?”他摸摸她的脸,晚雩无奈地叹气点头,认命地将药一饮而尽。
  看着空了的碗,项陵这才放心,他揉揉她的发,温和地说道:“晚上再来找你。”
  晚雩嗯了一声,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孩子啊,你可得平平安安的。”待屋中安静无人,她低头轻抚着小腹,莞尔一笑。
  睡梦很不安稳,有什么在追赶着她,无论她跑到哪里都如影形随,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她不停地逃,不停地,却逃不开。脚下一绊,她被狠狠摔在地上,肚子传来剧痛,痛得她寸步难行。
  “啊——”从梦中猝醒,心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慌中,急速地跳动着,肚子在痛,仿佛梦中那一跤是真的,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了她,她忍了一会,却终是没忍住,趴在床头呕了起来。
  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是有什么揪着那里的神经一样,动一下就痛得不得了。她苍白着脸,冷汗涔涔地一动也不敢动,侍女听到动静推门而入,见到她这样,吓得慌忙去叫人。很快的,主卧聚集了好几个御医。
  血已经止住了,然满屋子都是静谧的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还有残留的血,那都是晚雩吐出来的。项陵的脸色已经不是用言语能形容的了,他坐在床边,握着晚雩的手,尽管陷入了昏迷,她却还是深深地不安着。
  “去查!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
  侍女领命,谨慎地退了出去。胡御医上前一步,对项陵拱拱手,脸色奇差,轻声说道:“驸马请移步。”
  项陵目光从晚雩脸上离开,不善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松开了她的手,两人来到门外,胡御医却欲言又止,想了很久,才很轻地说道:“公主的身体,驸马想来也很清楚,想要怀孕很难,这一次没有保住……以后恐怕。”领子被揪了起来,他有些惶恐,忙去抓项陵的手,可他一个文弱之人,怎么能松开项陵的手。
  “你看仔细再下结论!”
  他低吼一声,胡御医脖子缩了缩,明明很害怕,却依旧说道:“驸马……驸马这是事实。”
  手松开,他一时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尾椎差点摔坏。
  “究、竟、是谁!!他一拳砸在墙上,雪白的墙上顿时流下了一行血。莞尔一出来就看到这样的景象,忙不迭扶起胡御医,草草安慰了一句,掏出手帕为他擦拭,“姐夫!你干什么啊。”
  晚雩很久也不能接受事实,整个人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呆呆地坐在床上,整整一天都没有说话。
  “姐姐……?”莞尔一直守在她身边,试图唤醒她游离的魂魄,然那一双空洞眼睛总是呆板地看着前方,一动也不动。
  房门开了又关,被刻意压低了的脚步声轻轻接近床榻,莞尔抬头,眉头轻皱,微微叹气站了起来。项陵轻抚着她的脸颊,感觉出手一片冰凉,不由心中一痛,将另一手也贴了上去。
  莞尔早就悄声走了,留下他们两个人单独在房中。
  “是舒瑾,一定是他!”空洞的眼睛徒然爆出一道厉光,晚雩握住他的手,死死地,“他恨我扣了方舒,所以害死我的孩子!一定是他!”
  发了疯的女人说话总是很尖锐,带着不可理喻,晚雩也不例外。她头发散乱,脸颊上更是留着两条泪痕,目光空灵又癫狂,好像要把一切都毁掉。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小雩!”项陵按住她的手臂,将她抱在自己怀中,用力使她镇定下来,“你醒醒!小雩!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办小雩!!”
  她渐渐安静,靠在他的肩上呜咽着,肩膀不住地抽搐着。相邻也不好受,一遍遍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你要坚强起来,孩子没了可以再有,可是你要是有半点事,我们可就真的没希望了……”
  想起胡御医说过的话,项陵心中一阵刺痛。
  “他要我一个孩子的命,我一定要报仇!”
  “我与他势不两立!”
  巍峨的皇城中,来去巡逻的侍卫严谨地巡查着沿途周围,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桂宫周围的侍卫尤其多,个个严阵以待,尽管在太医署当了十几年的差,然没回走过这里,胡御医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陛下……”他跪了下去。
  舒珏坐在案前,与他相隔甚远,胡御医悄悄看了一眼,没有看清楚,倒觉得有一道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心里惶恐,忙低下了头去。虽然只有十岁,可他一点也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小小年纪,身上就有一股迫人的阴厉之气,已让人心思难测。
  报告完毕,头顶一片安静,他缩了缩脖子,更低地垂下了头去,却等了很久,也只等来一句不辨喜怒的话。
  “知道了,下去吧。”
  
第101章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2)

  明武八年的秋天是一个安静的季节,整个朝廷上下紧张了半个月的大洪水终究没有肆虐黄河沿岸,舒瑾也表面安分地做着他的河南王,唯一的小王子已经七岁,小小年纪却已经是人人称颂的神童,王府和乐融融,长安和乐融融,整个王朝和乐融融。
  然在这样的安静背后却隐隐涌动着什么,似在酝酿一场暴风雨,只等时机一到,便要蓄势待发!
  弘农城郊的一处小农舍,迎面正对着一大片农田,农田再过去,就是连绵的山峦,因隔得太远,一山的青葱绿色全变成了淡色朦胧的灰蓝色。风中送来笨重的舞剑声,声音听上去有些拖泥带水,用剑讲究的是轻灵,而少年却把剑当刀使,耍的又笨又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武功不高。
  一轮完毕,少年擦擦汗,抬头看了看升上山头的太阳,转身走到井边,提了一桶水,唰地当头浇了下去。
  他像一只小狗一样抖抖身子,又拿干巾擦了擦身子,一把抓起衣服草草套上,便进了屋。
  “小十一?”半人高的篱笆外站了一个大叔,大约三十几许的年纪,脸上续了些胡子拉杂,看上去有些邋遢,不过在本人眼里,却多了几分男人味,回回照镜子,都沾沾自喜呢。
  门被拉开,少年换上一身布衣,抓过院子里的锄头篮子走过去。阴渐寒看着他那秀气的眉目间透露出来的灵气,薄薄的唇看上去比姑娘还要惹人怜爱,心里不由感慨,这个孩子终究长大了啊。
  虽然只有十三岁。
  “阴师兄,你怎么来了?”他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着,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来看望他,顺便送点吃的来,因条件艰苦,他几乎每天都在劳作,武功什么的,反而荒废了。因此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武功平平,入不了息夫人的眼。
  不过究竟是不能入还是不让入,这就不得而知了。
  阴渐寒提起手中的几条大活鱼,笑嘻嘻地说道:“给你送食物啊!你看!”这些鱼都是他刚刚从鱼塘里抓回来的,泼辣的很,一路上溅了他不少的水。
  他纵身一跃,轻松地跳过了篱笆,熟门熟路地往水缸走去。
  “诶……别!”十一的话消失在阴渐寒把鱼丢进水缸的瞬间,他略显无奈地走过去,望着一缸子看上去清澈实际上却已经不能喝的水叹气:“师兄,你又浪费了一缸的水。”
  阴渐寒往洗衣台上一坐,二郎腿一翘,捏捏他无语的脸,说道:“你不是有水井吗?”
  十一又叹气,背上锄头就往外走,临了还回头道:“师兄下回进来别走篱笆了。”我会把篱笆加高点。
  不过后面一句话没有说,他默默在心里想了一遍,开了门就走。
  阴渐寒从洗衣台上跳下来,望着他走的方向无言了一把,摸摸自己的下颚,感慨道:“真是越大越不可爱啊。”
  两条鱼在水中惬意地沉浮着,时不时吐出些气泡。阴渐寒看他走远了,大步往屋内走去。

  每一回来,他都会收拾一边他的屋子,说是照顾他,实际上却是为了搜索他地方究竟有没有出现不该出现的东西。而每一回他都没有找到,甚至每次十一回来以后,看到干净整洁的屋子,对他的感激就会更上一层。
  看着他的眼睛,阴渐寒越发觉得自己卑鄙无耻,不由在心中埋怨息夫人,怎么把这个高难度的工作交给他了呢。
  他要学武功,不能差也不能好,他要读书,必须要顶尖,尤其是要让他学会什么是忠义!儒家重阶级之分,提倡君君臣臣,而他,必须臣服于这些,恪守这些所谓的礼仪!
  这就是四年前晚雩让息夫人做的事情,四年前的方舒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本以为会一直管着他,然晚雩突然改了主意,让他学习武功学习诗书礼仪,却不说为什么,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
  和往常一样,还是什么也没有,他松了一口气,砰地一声甩上门,唱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山歌跳出了院子。
  方舒从地里回来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更整洁的屋子,他嘴角微微一扬,低头默默地把锄头放在一边,倒出玉米整齐地放在墙角跟,蹲下身子开始剥玉米。
  等到剥完了玉米,肚子也饿了,他默默地走进厨房,烧饭吃饭,然后继续下地一天的日子就这样在平淡无奇中度过,晚间是他最为喜欢的时间,因为只有那时他才有工夫坐下来,安安静静地看书。
  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摔门,他看得专注,被这突兀的声音吓到,整个人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隔着门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中间隔着一声声无力的挠门声,方舒心中一紧,忙开了门,果不其然看见门边倚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她一身破败的衣服,头发乱了,手臂上有好几处刀伤剑伤。
  “姑娘!”也不管是不是会惹上大麻烦,在接到女子求救的目光之后,他忙不迭扶她进了屋。
  一阵忙碌之后,此女子终于暂时脱离了危险,她紧闭着双目,一张脸死白死白,方舒急得锁起了眉。她的伤口做的只是最简单的包扎,如果不及时送医馆,她迟早还是难逃一死。
  这里离城内很远,不可能会有大夫千里迢迢来治人,更何况他也没钱。
  怎么办呢?
  正着急着,那人却醒了来,她颤颤巍巍地在怀中摸索着,在什么也没摸到之后,整个人就慌张了,挣扎着要坐起来,方舒按住她,忙说:“在这呢在这呢!”他把染了血的羊皮书递过去,果然见那女人安静下来。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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