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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照花(西门吹雪x花满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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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走,”洪天照道,“秦镖头为何不看看自己的手掌?”
  秦耀威闻言连忙抬起手掌,却见他的整条手臂竟已发黑。秦耀威一眼之下大惊失色,忙将手臂缩回袖中背在身后,再不说话,气势削减了大半。
  “你给我们下了毒?”大公子花雨堂忍不住质问道。
  洪天照桀骜地看了花雨堂一眼道:“大公子不像是没见识的人。”
  花雨堂大怒!几欲拔刀而起,却被身边的花岚阁按住。花岚阁低声道:“你难道想单刀对单刀么?”
  “有什么不行?”花雨堂不满。
  “我们都中了毒,不是他的对手。”花岚阁道。
  花雨堂立眉急道:“那怎么办?坐以待毙?”
  花岚阁轻声道:“且等。”
  见花岚阁一脸神秘,花雨堂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好闭嘴。花岚阁轻捋鬓间垂下的淡黄色流苏,美目流转,对洪天照道:“没猜错的话,我们中的正是赤霞红,对吧?”
  洪天照道:“还是六公子见识广博,不错,正是赤霞红。既然六公子已认出了所中之毒,就应该知道,你们不运真气身体无碍,一旦动用真气,赤霞红的毒性便会冲到各大穴位,迅速蔓延开来。秦总镖头就是例子。各位好自为之吧。”
  “你这么自信?”花岚阁道。
  洪天照道:“当然。”
  花岚阁目光闪烁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中你的毒呢?”
  洪天照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桌上的清炖燕窝。炖盅已经见底,花岚阁没有理由没中毒!难道他根本没有吃那盅燕窝?洪天照不禁心下发慌,因为他实在没有注意到花岚阁究竟有没有中毒。若是没有,他将面临极大的麻烦。
  花岚阁接着道:“你真的以为没人知道你把毒药下在了清炖燕窝中了吗?其实我与四哥花恋庭都没有吃那盅燕窝。”桌下,花岚阁暗中轻捏花恋庭的手。花恋庭心领神会,也说道:“没错,你的伎俩早已被我们看穿,你若现在收手,我们便饶你一命。”
  这兄弟二人一唱一和,不动声色地就卸去了洪天照的底气。他开始没有那么自信,因为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内力,不足以战胜花岚阁和
  花恋庭的联手,更何况席上还有那么多可以发一击之威的高手。因为他也确实知道,自知之明四个字是何含义。
  他紧抿唇角强撑一丝镇定,而脚步却在不由自主的后退。是战是退,皆在他的一念之间,而这一念之差就可能判了自己的生死。他不怕死,可是他的心里,却舍不下霍子惊,舍不下张兮月,更舍不下他与花满楼之间那莫须有的仇恨。所以他还不想死,很不想!于是他犹豫了,一个犹豫,他便败了一半。纵然他天生聪明,却也太过缺乏实战经验,心思也太过不够缜密,他没有看出别人的破绽,而他自己的破绽却被人一览无遗。
  花岚阁开始露出自信的微笑,美目斜挑,唇角上扬,自有一番绝代芳华。
  “你走吧。”花老爷沉声道,语气有道不尽的语重心长。
  可是洪天照不能走,他答应过霍子惊,他不能失信。他的手开始颤抖,终于,他心下一横,刀灌内力,水汽登时大盛。他脚下步法变换,掌中刀锋缓旋,疾步扑向花岚阁。解决了花岚阁,他便可以稳操胜券。
  只可惜,他错了。
  花岚阁见他竟然真的挥刀来袭,一刹那花容失色,不得已内力运起带动整张椅子向后疾退,右手自腰中抽出金丝铁骨扇,疾展疾挥,斩向洪天照手中的潋滟刀。谁料折扇方展,花岚阁已是内力不济,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来。那血红中透黑,分明是中毒之状。
  此时的洪天照才终于明白,自己的下毒手法毫无破绽,只是自己的不自信让他以为花岚阁真的没有中毒。他的眼错过了花岚阁与花恋庭额上沁出的细细的汗珠,而花岚阁却没有错过他下意识地向那盅燕窝看去的那一眼。
  于是高下立判。
  洪天照不由恼羞成怒,十成功力大展锋芒,直逼花岚阁咽喉。
  洪天照自信这一刀一定会贯穿花岚阁的咽喉,他已迫不及待地想去体验艳红凄绝的血花在自己的刀锋上朵朵绽开时的那种美妙与快意。
  花岚阁强抑胸口急涌的鲜血,金丝铁骨扇舞成护翼阻住洪天照的刀锋水汽。
  这已是他最后一搏,他深知自己中毒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洪天照的攻击。他只是觉得,可惜与委屈。想不到他堂堂花家六公子也会沦落到连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死的地步。奈何桥上,他无论如何也要等一个说法。
  他的心房仿佛已被潋滟水汽穿透,带给他一生中最接近
  死亡的感觉。
  然而他没有死,因为在潋滟刀划裂骨扇的瞬间,刀势骤然停顿。
  花岚阁没有想到竟会死里逃生,洪天照更没有想到自己凌厉狠绝的进攻竟会被一柄剑轻描淡写的生生阻住,再也挥不动半寸。
  水汽霎时散去,留下了一股足以压倒一切的剑气。那剑气深沉,却霸气十足。
  突然出现在洪天照与花岚阁之间的这个男子年近不惑,一身白衣,黑纱遮面,手握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正与洪天照暗暗角力。
  洪天照大惊,这一惊非同小可,未及收刀,他的人已不由自主后退数步。他紧锁双眉,目光闪烁,片刻怔忪之后呛然收刀回鞘。
  他不会再作进攻,因为他深知有这个人在,他的一切进攻都毫无作用。他的刀法,在这个人的剑法面前,根本连三招都过不去。他还记得在自己初到咀血楼时,这白衣人静立楼主身边,却不动声色的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剑气与杀气。正是这个神秘的来自扶桑的剑客,正是这个连老楼主都敬畏三分的人,此刻立在洪天照面前,横剑相向,以临阵倒戈之势与花府之人站在一起。洪天照除了收手放弃,似乎别无选择。
  他注视着白衣人的眼睛,道:“阁下要与少楼主作对么?”
  白衣人蔑视地冷哼一声,淡淡道:“作对?霍子惊还不够资格。”
  洪天照不禁气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岂非也是咀血楼的人,为什么要帮助外人?”
  白衣人扬眉道:“谁说我是咀血楼的人了?我帮谁不帮谁连霍滟行都无权过问,何况你!”
  洪天照被白衣人目中的精光射的一退,道:“你当真要帮他们?”
  白衣人转开视线,一副不屑回答之势。
  洪天照不由气结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咬牙跺脚,转身疾掠而去,怎料未出厅门却被白衣人闪身拦住去路。
  “你还想怎样?”洪天照道。
  白衣人右手微伸,掌心向上,口中轻吐两个字:“解药。”
  洪天照怒目圆睁,无可奈何,悻悻从怀中掏出一个淡青瓷瓶放到白衣人手中,自己则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这次,他怕是没法子交差了。
  白衣人手握解药转身走回到桌边,连一眼都不去看桌前的人。他将解药轻放在桌上,自己便举步
  离去,仿佛不愿在这里再做停留。他不需要别人的感激,不需要别人的报答,甚至不需要别人知道他是谁。他只是轻轻的来,轻轻的力挽狂澜,之后再轻轻的离去。
  他是谁?这样神秘,神秘到无人知晓他的姓名。他与花家究竟有何牵连,使得他专程赶到江南只为阻洪天照一刀?
  在他跨出两步之时,只听身后一句:“留步!”正是花老爷的声音。
  白衣人立住,却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冷漠地道:“你不必谢我,我就你不是为了你。”
  花老爷站起身道:“不管阁下是出于何种目的,但终究是救了我等性命。老夫见阁□姿剑法极像老夫认得的一个人,却不知阁下可否摘下面纱,让老夫一睹阁下的庐山真面目?”
  白衣人不禁伸手轻抚面纱,淡淡道:“本就不该留于世间的面目,阁下有何必要看。”说罢,白衣人举步走出厅门,身形舒展,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花老爷微露惊异之色,口中自言自语道:“莫非真的是他?他竟然没有死……他竟然没有死!”
  秦耀威疑惑地看看白衣人消失的方向,又转头看看沉思中的花老爷,忍不住问道:“那白衣人究竟是谁?”
  花老爷一脸惘然,轻叹一声,低低吟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第十章 风飞雨残…1
  
  第十章 风飞雨残
  广东,清远,温泉畔。
  日光疏懒,柔风宜人,宋清风正闭目坐在一眼温泉之中,悠闲地享受着午后放浪形骸的惬意。
  这几个月来,宋清风独自一人游览于名山大川之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时而攀山远望,时而漂泊远洋,而此刻,他已全身放松,任由温热的水流拂过自己的身体。
  周围花木扶疏,耳际鸟鸣清脆,正是一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更重要的是,这里可以远离江湖的纷纷扰扰,远离世间的尔虞我诈,可以暂时的遗忘忧愁,遗忘苦闷,甚至遗忘自己。
  只是他当真放得下,或者愿意放下他的过去吗?那样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过去?紫禁之巅的计谋败露,退隐江湖不过是无奈之举,在他的心里,依旧保留着极大地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更不甘心自己的名字,渐渐成为了一个缺乏了存在感的传说。
  那一次武林大会,方绿绮为劝服乔健而请宋清风出山,栖霞山下,他再现了杯弓引的绝代芳华。只是那匆匆一面显然不够,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真正合适的机会,重出江湖。
  他预感到,这个机会,已不远。
  他猛然抬起苍白的手臂,手腕轻转一周之后食指向前轻点,积蓄在手心中的水便箭一般沿着他的食指激射而出,正将面前灌木枝上停留的彩蝶击落。他满意的微笑,微薄精致的唇角弯成一道不羁的弧线。他轻拢肩头被水打湿的卷发,缓缓睁开眼,那修长眉峰下的乌黑眸子,静寂深沉,幽如水,寂如潭。
  他随手拉过池边木架上挂着的淡蓝色衣衫,身体旋转站起,衣衫随之飘飞鼓动,瞬间便紧裹住全身。拉过白色腰带束在腰间,宋清风又将一把三尺长剑紧绑在背上。
  他和他的堂兄西门吹雪有着一样的癖好,剑不离身。
  他总认为剑与人一样,是有灵性,是有灵魂的。所以他视剑如知己,片刻不离。
  “出来吧,既已来了,就不要再躲躲藏藏。”宋清风抱臂道。
  话音刚落,自他左侧的灌木丛中果然飞掠而出一条雪白的身影,瞬间便立在宋清风面前。
  宋清风轻笑道:“男人洗澡有什么看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你弟弟。”
  那白衣男子面色冷峻,刀削一般的面庞毫无表情,竟赫然是西门吹雪!
  《
  br》  西门吹雪向前踱了两步道:“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悠闲。”
  宋清风苦笑道:“有什么办法?我现在闲人一个,六扇门,神剑门,霹雳堂都没我的事,我也只能泡泡温泉,打打蝴蝶。”
  “呵,”西门吹雪讥诮地一笑,道,“想不到覆雨翻云的宋清风也会沦落至此。”
  宋清风道:“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比如我就想不到堂堂剑神西门吹雪竟会专程跑到这么个蛮荒之地来取笑我这个闲人。”
  西门吹雪无视宋清风话里的嘲讽之意,冷冷道:“我还没有这么无聊。”
  宋清风道:“那你来干什么?”
  西门吹雪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宋清风问道,随后自我嘲笑,“算了,问了也是白问,西门大侠是不会告诉我的,对么?”
  西门吹雪扫视了宋清风一眼道:“你只要说去还是不去。”
  “求之不得。”说罢宋清风轻弹微微沾尘的衣衫下摆,随后飞身掠起。
  求之不得,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纵然是要他去闯龙潭虎穴,也总比闲在这里静静地发霉好得多。
  宁可天涯漂泊死,莫要居内静淡生。
  有些人,天生是要奔波在尘世中的。只是这一次,他要闯的,恐怕比龙潭虎穴险恶的多,因为他所奔往的方向,正是山雨欲来时,剑拔弩张处,那孤悬在南海之中的,墨龙岛。
  海船,宋清风躺在甲板上的藤椅上,头枕双手,神情享受。
  海上的日光仿佛与岸上的日光有很大的不同,如同穿过了一层微咸的空气之后,就会发生某些不可见的变化。
  宋清风已经觉得日光刺眼,索性将双眼闭了起来。一片黑暗取代了海天的蔚蓝,随黑暗而来的还有一些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为什么西门吹雪无端端的让自己去往南海墨龙岛,又为什么在上船之前推脱自己有事而不与同往?为什么在客栈之中,西门吹雪偷偷地放飞了一只白色的信鸽?为什么一定要从东岸上岛?最重要的是,他总是觉得西门吹雪怪怪的,仿佛少了点什么,然而究竟少了些什么,却又想不出来。
  宋清风突然爽达的一笑。
  这些疑问既然想不出答案,那就干脆不再去想,反正到了墨龙岛,一切都会自然而然的得到
  解答,他又何必现在脑筋打结。
  宋清风大大的打了个呵欠,翻身睡去。
  
  
  ☆、第十章 风飞雨残…2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在支持《西花》的同时,也支持一下《龙起太原》哦~~~~~~
  南海,墨龙岛。
  霍子惊负手静立在窗前,面色冷峻中带着几分忧郁。
  他的左手边,放着一张刚刚由飞鸽传来的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字:任务失败。
  正是洪天照的字迹。
  任务失败。
  如果连洪天照都会在这么简单的任务上失败,那么只有一个理由。
  花家有那个人的庇护。
  霍子惊紧咬银牙,气愤得双手发抖。
  风飞雨垂手侍立在一旁,眼中透着关切。
  少楼主很少这样生气的,风飞雨开始担心洪天照的命运。
  她虽然不知道少楼主究竟在计划什么样的大事,但据范轻舟,洪天照,王珠儿被接连派出这一点来看,无论是什么样的事,都一定有极大的难度。
  风飞雨正想着,却见窗外有一只白色的信鸽飞来。霍子惊神情一震,轻抬右手将信鸽接在手中,左手拿下鸽脚上绑的羊皮小套,右手向前一送,鸽子便展翅飞走,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霍子惊低头展开羊皮小套里的纸条,眉目顿时舒展,一时神采飞扬。
  风飞雨不禁向前探头,却见霍子惊已将纸条放到烛火上燃尽。
  霍子惊转身面向风飞雨,微甩衣袖负手而立,道:“飞雨。”
  风飞雨忙应道:“属下在!”
  霍子惊道:“你马上去东岸码头,迎接贵客,之后,杀了他!”
  风飞雨疑惑道:“贵客,是谁啊?”
  霍子惊面色陡然一寒,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风飞雨一惊,只得应了句:“是!”便转身而出。
  霍子惊看着风飞雨渐远的背影,嘴角笑容愈发阴鸷。
  南海,墨龙岛,东岸码头。
  一块巨石飞临波涛之上,激起千堆雪。风飞雨挺立在巨石之上,凝眸远眺,一时失神。海风鼓动起淡粉色的衣衫,将风飞雨修长的身形勾画的更加曼妙,柔黑的长发披散,更显绰约风姿。
  她随手轻抚腰间的长剑,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于是索性闭起双眼。
  那一刻,她竟又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如秋水般凛冽,如清风般飘逸的人。
  她不知道当年的选择是对是错,但只要是为了那个人好,她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她苦笑,如今的所有思念都没有用了,那个人至今,也还有恨她吧。当初那么多年朝朝暮暮的相处,栖霞山上一同练剑的如影随形,早已被她在转身离去
  的那一刻狠心决绝的生生抹去。
  他不需要懂,他只需要无牵无挂的去做他的掌门,去做他的英雄。
  风飞雨感觉到面前的气流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知道是有船靠近,于是睁开双眼。
  那一刻,风飞雨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她发觉,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与当年一样的微卷长发,一样的坚毅眉峰,一样的幽寂双眸,一样的精致薄唇,一样的瘦削身姿,一样的淡蓝衣衫。只是少了那把秋水剑,少了几分戾气。
  宋清风也是呆呆的凝视着风飞雨如汤汤秋水一般的明眸,柔长黑亮的发丝,亦不知在他的梦里,缠绕了几千几百回。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只是哽咽着留下千行清泪。
  许久,风飞雨才微侧过身,伸手示意宋清风下船。宋清风轻踏船板向上掠起,一眨眼便落在了风飞雨身边。风飞雨避开宋清风的视线,低声道:“年来可好?”宋清风也垂目低声道:“好。你呢?”风飞雨道:“我也很好。少楼主很照顾我。”宋清风微微一愣,随即道:“少楼主……哦,是霍子惊吧,我都忘了,当年你离开了神剑门,就已投到了咀血楼门下。霍子惊对你,自然比我要好。”风飞雨猛然抬起头,却只能低低地唤了句:“师兄……”宋清风苦笑,身形舒展,飞掠下巨石,站在滩上,才道了句:“承受不起。”语气竟是难以言说的清冷。
  风飞雨眼圈红红的凝视着宋清风瘦削的背影,心中涌起的万千思绪一齐堆在了咽喉,夜里反复翻转的那些话也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的心已经凉了,因为她想起了霍子惊的命令。
  迎接贵客,之后,杀了他。
  难道宋清风就是霍子惊所说的贵客?宋清风与咀血楼无冤无仇,霍子惊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偏偏让风飞雨来杀他?难道霍子惊不知道风飞雨与宋清风的关系?又或者有别的什么用意?
  风飞雨也一个纵身自巨石上跃下,落在宋清风的身后,如当年一样,静静的立在师兄的身后。
  宋清风轻叹了口气,道:“你是来接我的?”
  风飞雨点点头。
  宋清风仿佛能够看到背后的风飞雨一般,淡淡道:“那我们快走吧。”他不想再这样僵持下去,因为再这样下去,他怕他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而求她回去,他怕他对风飞雨的爱会浸没掉他理应对她的恨。看着风飞雨通红的眼圈和欲言又止的神情,宋清风的心,已经渐渐软了。
  
  
  ☆、第十章 风飞雨残…3
  
  “不,还不能走……”风飞雨突然抬起头道。
  宋清风回身道:“为什么?”
  风飞雨道:“因为还有些事,是要在这里完成的。”
  宋清风疑惑的看了风飞雨一眼,随后一撩衣摆,在身侧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真的要杀掉他吗?让他由生至死都恨着我?风飞雨心中想着,手指几乎已把衣袖搅碎。
  “还记得当年在神剑门的情景吗?你我无忧无虑的,每天练剑。”风飞雨仰头斜视天空,正见两只海鸥缠绵飞过。
  宋清风怔忪,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然而片刻后又恢复坚定。他冷冷道:“孩提这些干什么?你早该把它忘记了的。”
  风飞雨道:“忘记?如果这刻骨的记忆可以轻易忘记,今日你我又怎会这么尴尬,你又怎会,连好好看我一眼都不肯?”
  宋清风闻言霍的站起道:“你还想要让我再好好看你?如果你还想着我,当年又为啥那么在我的生死关头放下一堆狠话就甩手而去?”
  风飞雨看着宋清风满是怒气的脸,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他今日还会为我这样激动,说明他一直以来还是放不下我,而悲的是这么就过去了,他还是在恨我,还是没有明白我的心意。风飞雨转身走到宋清风身边,也坐在了那块石头上,轻声道:“师兄……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宋清风闭着双眼,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
  风飞雨沉吟许久才道:“从前,东瀛有一个很厉害的剑客,他经常与人比剑,而且屡战屡胜。他有一个很温柔很体贴的妻子,总是在他比剑时静静地站在一旁,为他打气。后来那个剑客的剑数越来越高,找他挑战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渐渐觉得,他的妻子的目光就像是一条无形的线,拉扯着他的剑尖,让他的剑法无法在那样无情,而他妻子的感情,也像是一种无形的重量,压在他的剑上,让他的剑法无法在那样凌厉。终于有一天,他接受了一个比他更加厉害的剑客的挑战……在决战的前一个晚上,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宋清风急问道:“那后来呢?”
  风飞雨叹了口气道:“后来,他赢了。”
  宋清风大睁着双眼,脸色已经发青。
  宋清风是个聪明人,他自然听懂了风飞雨故事中的含义。当年,为了争夺神剑门掌门之位,他与大师兄韩郡庭约在栖霞山
  上决战。那一刻,自己不正如亲手杀死妻子的那个剑客吗?若不是风飞雨的很绝离去,他根本无法激发出心中的全部戾气与杀气,也根本无法战胜韩郡庭。可笑自己非但不懂风飞雨的苦心,竟还这样恨着她!宋清风一时心如刀绞,压制多年的感情与痛彻心扉的深悔一同涌上心头,几乎一让这个秋水般的男子无法承受。
  他猛然转过身用力将风飞雨拥在怀中,眼泪终于不可以抑制的决堤流出。许久,宋清风才放开怀中的人,道:“飞雨,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实情?”
  风飞雨叹息道:“在你最危险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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