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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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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估松口气,看来朱部郎已经自动脑补出了若干栩栩如生的情节不用他再编造了。只是今后若朱部郎到家中做客一定叫小竹藏好不要lu面,这方面朱先生的价值观豪放到令他欣赏不起呐。
    不知道驸马教习、礼部员外郎朱放鹤先生批评林驸马在女人上面对朋友不够大方时,林驸马会是个什么心情。六月飞霜之下他不会ji动的道破天机罢?李估突然又担心起来。
    朱部郎搞清楚了心头疑问后,想起了李估眼下处境,忍不住大发感慨道:“看你近来遭遇真不曾想到你虽年纪轻轻,心xing如此坚毅。
    面对群起而攻却能泰然自若这份定力我是自叹不如的。”
    “过奖过奖。”李估举杯谦逊道。
    “连那袁阁老,也上了三道奏疏请辞,被再三挽留才继续居于内阁。而你却能固不请辞,力言抗辩,壮如豪杰哉!”朱部郎连连赞叹道。
    若非李估与朱放鹤交情够,不然肯定要把这话理解为骂他脸皮厚到恋栈不去……,
    按朝廷习惯,被弹劾后先要走一遍请辞过场的。但上次在文华殿学人家“乞骸骨”时,遇到不按理出牌的天子差点弄假成真,这给李大人造成了极大的心理yin影,所以本次打死也不主动请辞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他又不是国之重臣,万一太后觉得为了大局让他牺牲一下,顺手就准了他辞官怎么办?
    朱部郎与李估碰杯,一饮而尽“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兴致勃勃,乐在其中的样子?”
    是吗?李估戏言道:“大概是因为可以痛快淋漓、肆无忌惮的上疏辱骂别人的缘故,平日里哪有这般机会?特别是有几位大学士当标靶,朱大人也来助拳如何?”
    “哈哈,妙言妙语。”朱部郎鼓掌大笑。
    李估望向窗外天边,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上辈子在各大时政军史论坛,他也曾身经百战、东征西讨、盖楼无数,这点心理素质自然不在话下……,
    只不过在这个时代,版主娈成了太后,帖子变成子奏疏。不变的依然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人xing,以及根本不可能辩清的道理。
    朱部郎收敛了笑容,开始说正事“你想如何收场?”
    “在下如何晓得?身不由己尔!”
    “有许天官这等手握诠政的巨擎照拂,你总不会太凄惨。”朱放鹤一针见血道。
    他又皱眉想了想“有件事情我说与你听,你自己拿主意。前日我见到那教坊司的秦司乐,你也见过的,他晓得你我有交情,求我传话说有要紧事告诉你。”秦司乐是哪个?李估追忆了半天,才勉强记起,太后圣寿那天去教坊司玩乐时,有个教坊司小官作陪,似乎姓秦的样子。
    也不怪李估没记xing。教坊司的这些司乐什么的所谓官员,在各衙门眼里也就老鸨忘八头子一般的角sè,更别说最近眼界越来越高的李大人,那有什么兴趣仔细记住对方姓名职务。
    “什么要紧事?”李估又问道。
    “他说与如今局面有些关系,可以帮助到你。”
    李估登时产生了很大兴趣“他不敢谎言欺人罢?”
    “你觉得他敢么?”
    “快快将他唤来询问!、,李估有些心急的催促道。
    他能不心急么?听到放鹤先生说那个秦司乐可以帮到他,第一反应就是教坊司几条胡同里人口流杂,说不定真能发掘出有用的消息若是如此,那可就爽大了。
    当前朝争,双方到目前为止基本上都是空对空,人身攻击多于就事论事,即便有点小问题,杀伤力也一般。难道因为李中书入京时在驿站白吃白喝或者殴打监生一次就罢官?七品实权朝官不能如此不值钱的。
    在这个敏感时候,谁要能抓到点硬东西,再加上杠杆放大效应,那就真称的上大杀器了。
    但想找管用的黑材料也不容易。
    别说那些做官做成精,轻易不留痕迹的大佬们了,就拿李估来说,他才来京师几个月?级别又在这里摆着,想干点为非作歹的事也没机会,搜罗他的罪行更无从下手。如果去苏州府找,那实在鞭长莫及,来去几个月黄huā菜都凉了。
    朱放鹤见李估着急样子,神sè暧昧道“何必这般无趣,你去教坊司寻他不行么?反正你有太后旨意护身,不怕说三道四。”憋了半个多月,有机会放松放松也好,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何况现在也不用看归德千岁脸sè了!李估起身告辞道:“在下先行一步。”朱放鹤再次大笑道:“若我为你,肯定huā上几个月功夫,采遍各家之风,再写出圆圆曲。”
    李估也笑道:“那我便去认真采风,说不定圆圆曲就快出来了。”从酒楼出来,李估先回了寓所换服,随后向东城而去。
    冬日午后的本司胡同,略显冷清,整个街面都铺上了一层慵懒的sè彩,往来人流大都是妓户男女无聊的互相串门子。
    李估按着放鹤先生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僻静院落,据说是属于教坊司的一处办公场所。
    秦司乐恰好正在,见李中书上门,万分欣喜的将李大人请到屋内上座。
    李估没去打量屋内,先上上下下仔细把秦司乐扫描几遍,仿佛要确认一下他的可信度。但怎么看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
    秦司乐高声招呼完小厮上茶,回过头便给李估见礼,口里不停说着“蓬荜生辉”之类的废话。
    李估拿起茶碗,稍稍饮了两口便放下,发话道:“听朱部郎说,你愿意相助本官一臂之力?”
    秦司乐正要答话时,却听见脚步匆匆,有伞小厮莽撞的跑进屋门,对秦司乐叫道:“秦老爷,大事不好了,赛玉姑娘要被绑走了!”闻言秦司乐慌张的向外走,到了门首,忽然又想起屋内还有贵宾,只得又回身对李估道:“李大人,您看这”李估再次拿起茶碗,低头细细品茶,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秦司乐无可奈何上前两步,1小心翼翼道:“实不相瞒,这赛玉姑娘是在下表外甥女。李大人想要知道点什么,还着落在她身上。若出了岔子,怕是要误大事。”
    眼看着自家外甥女在教坊司为妓,这是什么娱乐精神?李估狐疑的盯着秦司乐,沉声道:“此言当真?”
    秦司乐用力点头道:“在下以xing命担保!”
    那就去看看罢李估起身喝道:“还不带路!你若胆敢欺弄本官,叫你直接在此落籍!”秦司乐顾不得再保证什么,急急忙忙在前头引路。!。
二百四十七章 无巧不成书?
    跟随着秦司乐,李估没走几步便望见前面有外院首被人群围住,隐约从里面传来一些杂音,其他书友正常看:。
    穿过人群,尚未进院门,又听见院里有人破口大骂:“你这给脸不要脸的贱婢,我家公子请你佐酒乃是你的荣幸,胆敢推三阻四!”李估皱了皱眉,没有驻足不前,领着张三和秦司乐进去。
    院子中间停着一顶小轿,有个绸缎大袄中年男子,疑似头领,正立在轿旁破口大骂。屋子那边却有三四个家奴,从门里面向外用力拖拽一名女子。此外还有两三个家奴散在周围笑嘻嘻看着。
    不过那小娘子抠紧了门框奋力不从,挣扎的钗横鬓散、裙袄凌乱,甚是可怜,书迷们还喜欢看:。只是脸庞对着门里,看不周全。
    那中年头领跳脚骂道:“一群蠢材!要拉拉扯扯到猴年马月么?
    速速一人一条手脚抬起来丢到轿里!”
    李估看着眼前场景,心里不可遏制的冒出个诡异念头穿越快两年啦,终于触发了“阻止强抢民女”这个随机任务么?美中不足的是似乎不能算民女。
    正当李估胡思乱想时,秦司乐大喊一声“住手!”随即要冲到房门阻止,却被外围的家奴拦住了。
    中年头领扭头看见秦司乐,嘲笑了几句,继续指挥起抢人大业。
    李估不动声sè,长随张三见自家老爷没有指示,也一样没动。
    那女子虽然挣扎的愈加剧烈,鞋子都踢掉了一只,但怎能敌得住几个恶奴的力气,终是被抬出房门扔到了轿子里。
    李估总算瞧清楚了她的面容,居然见过的,是半个多月前圣寿节那天主动要舍身陪酒的美貌女乐师。
    李估这两年久历风月场,美人名妓风情见多了,一般并不挂记在心。之所以能对她留有印象,却是因她素雅拘谨模样仿佛良家,故而在一干风sāo女子中显得与众不同。
    当时才调笑几句,就遇到太后传召离开了,此后便没了下文。原来她是秦司乐的亲戚,看来那日安排她献艺也是秦司乐有意为之了。
    中年头领大喝一声“起轿”便如得胜将军一般,要班师回朝。
    李估依旧不动声sè,好似事不干己的旁观,甚至还往边上挪动了几步,让出门口出路,作出慢走不送的姿态。
    张三甚是奇怪,不知自家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书迷们还喜欢看:。
    眼看外甥女要被抢走了,秦司乐情急之下吼道:“内阁李中书面前休要放肆!”
    内阁这个名头有时候ting唬人的,但唬不住真正权贵人家,中书舍人算得什么,除非搬出大学士来。
    不过近日李估名声鸠起,人的名树的影,肯定不同一般了。即便耳目不是很灵通的也能看出,一个七品被三位数的奏章持续弹劾半个月,先后与三个阁老交恶,至今尚巍然不动,若说没有强力背景,谁信?况且还有圣寿节上与太后谈笑风生拉家常的段子,绝不可等闲视之。
    果然,中年头领听到李估的大名便停住了脚步,与李估对视几眼。但李大人泰然自若的立在那里,什么举动也没有,不太像阻拦的样子。
    但对李估还是有点忌惮的,他试探xing的指挥手下继续将轿子向外抬,却见李大人对此毫无反应。
    于是中年头领一边猜测道莫非李中书不愿意管闲事?一边飞也似的带着手下抬着轿子跑路了,省的李中书变了心思惹上纠纷。
    秦司乐望着自家外甥女被强拉走,简直yu哭无泪,不明白这李估是个什么想法,连连跌足抱怨道:“李大人你这是她那里有彭阁老的罪证!”李估意味深长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此事确实是赶浮了……”李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秦司乐,插言道:“委实巧合,巧的叫本官不敢相信。”
    别忘了,李大人秉xing多疑,虽然在大人物和友人面前隐藏的很好,但对于小人物,他从来不屑于掩盖自己喜欢疑神疑鬼和有罪推定。
    在苏州当了一段时间断案官,更是助长了他这个毛病。譬如今天的秦司乐就让他感到很可疑的……,
    秦司乐闻言一呆“大人何出此言?”李估连连冷笑道:“本官此时需要有彭阁老的罪名,恰好你就主动示好说有,简直是腹中空空时天上掉了肉饼子,叫人惊喜交加的很哪,太巧了,太巧了,书迷们还喜欢看:!可本官向来不敢相信平白送来的好运气的,也从来不信世间有如此巧合。说实话,本官也曾给别人送过一些好运气,可惜那些好运气都是带着砒霜的。敢问阁下,你凭什么敢为了协助本官而得罪阁老?”
    说着李估一指门外,继续道:“恰好在她身上,恰好又是本官见过的,恰好还是你外甥女,恰好今天又遇到抢人。要什么有什么,可以写本传奇词话了。连串不停地巧合,这得是烧了多少高香?”
    秦司乐无奈苦笑道:“李大人误会了!在下绝无恶意,请听在下细细道来。”
    李估冷哼一声,示意秦司乐继续说。
    原来秦司乐这个外甥女名唤程赛玉,出身古隶富户,本来家中日子安稳富足。但她父亲程老爹也就是秦司乐的妹夫,不知道犯了什么糊涂,见别人当盐商赚大钱,也起了这个心思。
    但要知道,以国朝制度,天下盐商分为十纲,基本都是固定的,从头到尾垄断经营,其他不在官方名单里的不许从事官盐贩卖。程老爹想作盐商,便只好huā了些银子,从别人手里买回一个盐商名额顶替,同时还收了人家手里的一千多引的盐引。
    可叹程老爹只看到盐业暴利,却不晓得这里头水深到无法想象,全天下比这还清白的地方真不多了。
    别的不说,盐引不过是个凭证,盐商拿到了盐引后还需要去指定盐场娄盐,叫做守支。若支不到盐,那还赚什么钱?关系不过硬的,守得全家破产也等不到你支盐,甚至有守了祖孙三代还支不到盐的。
    程老爹手里这几乎倾家dàng产huā了数千两收来的一千多盐引,表面占了便宜,当前一引官价七两,正常下来拢共需要万把两银子。但指定在长芦盐场支盐,那可是个凶地。
    长芦盐场在北直隶渤海之滨,距离京师近在咫尺,所以你懂得。
    凡是各种权贵通过各种途径讨来的盐引,都喜欢就近去长芦支盐,因而长芦盐引数目比产量大得多。程老爹是个盐业新人,又没有强硬背景,能在短时间内支得到盐就见鬼了。
    盐政归口户部山东司管理。话说彭阁老当年出了翰林院,一直在户部扎根,从山东司郎中一直做到shi郎、尚书,再到入阁。有此巨大影响力,他家四公子便在长芦盐场是个呼风唤雨的主儿,恰好插队抢支了程老爹的盐。
    又不知什么原因,不懂规矩的程老爹犯了彭四公子。惹得彭四公子大发雷霆,使唤盐运司直接将程老爹定了一个持假盐引冒领和贩卖si盐之罪,并发配边疆。
    抄家之后,男的发配,女的自然要没入教坊司,程赛玉这个良家小
    姐一夜之间成了妓户。亏得有个舅舅在教坊司为小小司乐,勉强可以关照她一二。
    程赛玉姑娘报仇之心不曾泯灭,怎奈沦落风尘还有什么本事?不过她听同行姐妹们戏谈,谁要能攀结上江南大名士李估,立可扬名huā国,好似登龙门。言者无心,闻者有意,所以才有那日强忍羞涩,主动请陪之举。
    以她的想法,只要出了名,可以结识到更多达官显贵并从中寻觅机会。
    李估听完这些,心里才正视起来,暗暗不停思量。
    如今局面微妙,若秦司乐所言都是真的,放在平常也就罢了,不见得有多大效果,但于眼下这个敏感时候显然是天赐良机,任何罪行都会被无限放大的,更别说陷害别人家破人亡之事。
    这年头讲株连的,彭四公子的罪名若定了,彭阁老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听得秦司乐讨好道:“近日听闻李大人与彭阁老相争,愿助一臂之力报仇雪恨,今日请来正为此意。”瞧着对方态度殷勤,李估笑道:“本官先多谢了,可有证据?”秦司乐陪着笑“有的有的。赛玉她偷偷藏下了原有盐引,只要验证为真,他父亲那些假盐引的罪名自然不存在,便可证明是被陷。”忽然见李大人脸sè翻转,厉声斥道:“说!是谁指使你!敢以为本官如三岁孩童乎!”
    秦司乐猛的一哆嗦,他本以为已经说服了李大人,没想到转眼之间李大人又疾言厉sè的不留情面。
    李估点着秦司乐道:“你姓秦的不过一小小司乐,会有这等见识?本官不相信你怎能把准眼前局势。况且不是深谙内情的人,怕是谁也不会在本官这个七品身上押宝!”又威胁道:“若再有不尽不实之言,够胆量就试试看本官有无法子治理你。”
    秦司乐被李估的威胁吓得心惊胆颤,暗暗叫苦,这李大人年纪不大为何如此精明,怎么说也没法取得对方彻底信任……,
    “还不yu说?”李估点点头道:“那么告辞,后会有期。”
    想了想还是报仇更重要秦司乐一咬牙上前拦住“大人慢着!其实这都是王启年王御史教给在下的!但程家之事确实为真,于此在下绝不敢有谎言!”
    王启年?李估很意外的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会儿。都察院河南道的王御史可以说是这场朝争的始作俑者,也是彭阁老的先锋大将。
    现在整彭阁老的黑材料送给自己,又是哪一出?
    张三见自家主人陷入沉思,不yu烦扰,便对秦司乐道:“也别演戏了,赶紧将赛玉小娘子叫回来给我家老爷瞅瞅,你不是说还有证据在她手里么?”秦司乐哭丧着脸道:“这个真的碰巧!确实是被绑走了,并非在下故意安排演戏求得同情的!”!。
二百四十八章 李中书使诈救风尘
    李估听见秦司乐诉苦,很意外,暂且压下对王启年王御史的疑huo,问道:“这不是你故意布置的?”
    秦司乐恨不能剖心相示,指天发誓道:“确实不是,书迷们还喜欢看:!”本官双目如矩算无遗策xiong有成竹运筹帷幄怎会看错!李估险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尤其是在小人物面前出错,很没面子,很不爽。
    见李中书还在沉湎于各种莫名其妙的纠结中,秦司乐急的要跳脚“玉姐儿她要出了什么漏子,大人你要的证据也就没了!”啊,李估惊醒过来,问道:“他们是何方人物?”秦司乐迅速答道:“是昌安伯世子。前日见了玉姐儿,指令她陪酒,玉姐儿不从,不想今日又上门强掳……”原来是勋贵家的,李估倒是不太怕。这些勋贵虽然身份尊荣、同气连枝,常常超脱于法律之上,但一般也就欺负欺负平民百姓和小官吏了。在有地位的文官眼中,勋贵不过是高级米虫而已,没几个真正有实际权力的,和林驸马在朝中处境差不多。
    不过要是那个什么伯爵世子玩横的,李估也没办法了,他身边就一个张三,与奴仆成群的世家在武力值上差的太远。
    此时有个院中忘八飞奔过来,对秦司乐拱手哈腰道:“司乐老爷!
    小的一路尾随,见他们抬着赛玉姑娘去了盛春楼,打听过里面有场宴饮。”秦司乐没有答话,只管拿目光望向李估。
    瞧你这点出息,李估不屑道“有甚可急的?娼门女子,已经没了清白,还能有什么损失?总不会要她的命。”
    闻言秦司乐极其失礼了他抓住李估袖子大声道:“玉姐儿尚是完璧之身,才能芶活于世,没了这个,她怕是不想活下去的!”
    李估再一次意外了这年头教坊司里居然有娄烈处子?下意识道:“本官有点不信……”
    张三也感到有趣的插嘴:“我家老爷检验过才算。”
    瞧着秦司乐羞愤表情,李估不知为何感到很开心,大笑道:“打趣而已,秦大人不必在意。走罢去盛春楼看看。”在路上,秦司乐忽然又担心起李估年轻气盛,将事情搞到不可收场,到时候李大人靠山硬扎自是平安无事,可他铁定要倒大霉了。
    于是便絮絮叨叨介绍起盛春楼背景“是个国公家的产业楼里用的仆役都是家奴”
    听起来很熟悉的模式,好像类似于上辈子那种si人会所,看来只可智取不好力敌李估看了看身上便服又觉得镇不住场子。
    便转了个弯先回寓所换上官服,又在巷口相熟轿行雇了轿子,率领张三以及秦司乐,朝城东南的盛春楼而去。
    顾名思义,盛春楼临街一面是两层楼房没有挂上任何旗招,只有两个亻卜役立在门口。
    李估下了轿子一言不发的昂首直入,把门的仆役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拦。
    堂中有酒保迎上来,李估神sè倨傲无礼的问道:“昌安伯家的在哪里?领本官前往。”那酒保只道眼前这个官老爷是与昌安伯世子一伙的,不作他想,殷勤的将李估引到后院一处房前。
    屋里外间有若干随从之类角sè守着,见李估眼生,便站起来要问话。
    李估抢先骂道:“本官查案,谁敢多嘴,小心尔等狗命!”趁着众人发愣的当儿,李估掀起帘子进了里间。这里面炭火熊熊,满室如春,气氛也热闹得很。
    只见得几个锦衣裘袄年轻人各倚案几,围坐一团。其中有个浪dàng子将一小娘子按倒在地,骑在她身上强行灌酒,惹得屋里众人哄闹。这些人即便听到门帘响动,也没有一个回头看的。
    “无耻之尤!”李估暴喝一声!立刻招致了满屋曰光聚集。
    当即有人矢骂道:“你他娘的是……”
    可惜他话才说一半,便被旁人捂住了嘴,他们这些世家子如何不晓得,京城里最不好沾惹的便是年轻七品官员,尤其是鼻孔朝天的年轻七品官。这种人被天下许以清流之望,又为了搏眼球、争上位,那是什么愣头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有个年纪较为老成的暗纹红袍公子立起来拱手道:“敢问”李估扭头不理,只对张三道:“拿纸笔!记下这里人名!本官要一一参劾!”屋里的浪dàng公子齐齐动容,这派头,这打扮,这言行,这装样看来所猜没错了,绝对是不知从哪跑来刷声望的监察御史!
    他们的长辈大概都在一些场合都见过李估,但他们这些还不入场面的却是不认识。何况李估平时交往也不是这个圈子的,所以难免有此误会。
    虽然他们被弹劾肯定是个形式主义过程,可就是这个形式主义也够令人难受了。
    奏章进了内廷,肯定要批一个“各鼻管教”那么他们的祖父、父亲多多少少也要有所表示,并且还得回复待堪。
    “谁是晷安伯世子……李估恶狠狠地盯着屋里喝道。
    众人便一齐拿目光去瞅仍骑在小娘子身上的年轻人。
    李估对张三道:“记下!昌安伯世子强掳人口,劫妓恣娱,对了,再加一个群jiānf加之罪何患无辞昌安伯世子大怒,将手中酒壶砸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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