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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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什么玩笑。”鬼凤冷冷一笑，“对付自己？那他拿把刀自我了结不就好了！”
　　综揉了揉被鬼凤吵得有些头疼的脑袋，又沉默了。
　　看见师父有些不舒服的表情，鬼凤才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承认自己的话的确说的有些重了。“对不起，”鬼凤声音闷闷地，“师父，我知道这些事都与你无关。我只是一时太气了。”
　　“没事。”综抬起头，轻轻地笑了笑，“我知道。”
　　
　　穿越了这数千年漫长的时空，我想他大抵是跟我一样也累了。
　　只是按着他的性子，若是真想结束这一切，或许会想要拉着全天下与他陪葬吧。
　　
　　“鬼龙，你总算回来了。”兰陵王看着鬼龙从宫门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鬼龙感受到兰陵王体内的生气，暗暗记了下来。
　　霓泉的话依然回荡在耳畔，“所有活人都具备死人所没有的生气，血液跟生气息息相关，若是血流光了，生气自然也没了。而每个人的生气都有多多少少的不同，若是你担心误伤到重要的人，就牢牢记住他们的生气吧。”
　　“你感觉怎么样？”火焰用力地拍了拍鬼龙的背。
　　鬼龙勾起嘴角，邪邪一笑，“不能再好了。”
　　火焰和兰陵王也对望一眼，会心一笑。
　　这人便是当年带领大军东征西讨的鬼龙大将军吧。也只有他，会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征服一切的霸者气息。
　　“其实血本身就是很血腥的一种元素，用这种元素去夺人性命残忍无比。所以鬼龙，我希望你只会在真正需要的时候，用上你的元素力量。”在看着鬼龙通过控制血液瞬杀了一只鹿和一只熊以后，霓泉皱着眉头，轻声提醒。
　　鬼龙点点头。
　　就算霓泉说他是天生战神，他也不觉得自己体内流淌的是热爱杀戮的血。如果不是这种情非得已的状况，他也是不愿意用这种方法去杀人。
　　可他已经没有选择。
　　
　　雪山依旧终年飘雪，坚冰不化。
　　层层的雪花堆得越来越厚，但却十分松软，一脚踏上去，可以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正如经过层层的抽丝剥茧之后，慢慢浮现出来的，‘那个人’的意图。
　　
　　　　　　　　　　　　　　　　　　【第十五章】（1）
　　“师父，我要下山了。”感觉自己控制体内元素的能力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境界时，鬼凤便去跟综道别。
　　综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面上并无什么特别的表情。
　　“……凤儿。”在鬼凤准备踏下雪山的时候，综却唤住了他，“保重。”
　　鬼凤眼眶红了红，片刻后马上回复正常的神色，“知道啦，啰嗦的老头。”
　　“……没大没小。”综的眼神带着一丝慈爱几许宠溺，还有一丝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犹豫，“……还有……”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口，“你回到宫中，叫小舞回来一趟。”
　　鬼凤点头，然后好奇地追问，“你找小舞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有些想念他罢了。”
　　“……”老人家的心思真难理解。鬼凤噌噌地往山下跑去。
　　他原本并无打算这么早便回宫，毕竟练功不能急于一时。可他觉得如果再不直接向‘那个人’宣战的话，自己的所有百姓大抵都会被他杀光吧。
　　他脑海里的信念越来越清晰。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护住这天下苍生。
　　这是在当上冬日帝国的王以后，鬼凤就隐隐有的一个想法。原来作为帝王，要承担的责任的确要比一般人多得多。要他将一心一意相信他拥戴他的子民们弃之不顾。
　　他做不到。
　　
　　走到山脚，鬼凤一个转身，走到魔界的入口前。
　　他眼神坚定，薄唇死死地抿着，似乎在思想挣扎。少顷，他毅然地往前迈出一步。
　　脚步却被定格在半空。
　　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魔界的入口。
　　鬼凤皱眉。之前来找狄阿布罗的时候，这里似乎并没有这道屏障。姑且不提上次，鬼凤来魔界的次数也不算少，遇到这种情况却是第一次。
　　难道又是‘那个人’在搞鬼？
　　鬼凤觉得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又上去了。
　　他往后退一步，手向两边平摊开来，慢慢往上举起。热浪夹带劲风不停回旋，形成一道如漩涡般的风力，旋转着朝屏障移动过去。屏障没有消失的迹象。
　　‘那个人’也是纯火元素拥有者，若是他没有利用其他的异能元素，这道屏障应该就是由火元素组成。鬼凤暗暗的想。那就试试水好了。鬼凤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微笑。
　　旋风转了个方向，慢慢变大，雪山上的部分冰块承受不住高温融成冰水，被卷入旋风之中，形成一个切切实实的漩涡，再次朝着屏障冲去。
　　虽然看不见，但是鬼凤可以感受到屏障由中间慢慢裂开一个小口，小口渐渐变大，朝两边散开。魔界的入口终于再次出现在鬼凤眼前。
　　鬼凤果断地跨了进去。
　　
　　一只红色的纸折的很像纸鹤的东西晃悠悠飘进灸舞的房间内。
　　灸舞抬头看见，一伸手便把它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摊开。
　　这东西虽然其貌不扬，像鸡非鸡，像鹤非鹤，灸舞却知道它其实是一只凤凰。当年为这个东西的样子，灸舞还被鬼凤修理了不知道多少轮。
　　“……我说了这是凤凰！你才野山鸡！”小鬼凤怒气冲冲地从小灸舞手上夺回自己刚刚折好的东西。然后驱动异能让它飞了起来，“它以后就是我的小信差了。”明明没有生命，小纸凤凰却像是有灵性一般，在小鬼凤的指挥下一段一段地飞着。
　　灸舞轻轻地笑了笑。这个表情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了。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啊。岁月，真是不饶人。
　　信中说综要他回雪山一趟。
　　灸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信里也没有详细地说，但他一来对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关心，二来也真是许久没见到综了，便立马随便收拾两件衣服，即刻启程去雪山。
　　在收拾衣服的时候，突然有个锦囊掉到了地上。灸舞把它捡起来。
　　他记起来这是综给他的，说是要他在找不到自己的时候将他打开。
　　……什么时候才是找不到自己呢。灸舞叹气。真是完全不可以理解啊。
　　他将锦囊随便地塞进衣服的小口袋，便拿着行李离开宫中。
　　
　　“……你竟然破了我结界。”刚进到魔界，鬼凤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是那天晚上去到他房内的人，“看来你这段时间，的确大有长进嘛。”
　　“少废话。”鬼凤声音冷冽，“你到底想要干嘛？”
　　“……要干嘛？”那个声音轻轻笑了笑，“你问我，我还没有想好呢。”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像在说着一个普普通通的玩笑一样。
　　鬼凤眉头一紧，“你不是想对付我么，那你就冲着我来，别搞那些小动作！”
　　“呵呵呵呵，”那声音继续笑着，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你怎么会有这样错误的想法，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对付你。”
　　“那你为什么说要我变强？”
　　“……呵呵，”声音顿了顿，“不过想让游戏更有趣一些罢了。”
　　
　　鬼凤从魔界出来，神情复杂地回到了宫中。
　　“凤凤~~”见到鬼凤终于回来，鬼龙一脸欢喜地扑了过去，“你回来了~~”
　　鬼凤似乎有些疲倦的样子，也没有把鬼龙推开，只是静静地躺在他怀里。
　　
　　笨龙，有时候我回想，我们的努力到底有没有用。
　　若一切的结局早就注定好，那我们为改变命运所做出的挣扎，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我突然，有些害怕未来了。如果，我们还有未来的话。
　　
　　　　　　　　　　　　　　　　　　【第十五章】（2）
　　灸舞慢慢地一点一点走上雪山。
　　不知道为什么，一踏入这个雪山，之前一段时间在宫中心中莫名的烦躁感竟然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彻骨的冰冷似乎可以很好的抚平灸舞心里的焦躁。
　　“师父。”踏上雪山巅峰，灸舞见综站在一面的悬崖旁边。他身板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似乎随时刮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下悬崖。灸舞虽是知道综就算真跌下去也可以毫发无损，却仍然情不自禁为他捏了把汗。
　　“小舞，你来了。”综回神。
　　“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综摇摇头，“没事，不过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有些闷，小舞留在这里陪为师可好。”
　　灸舞愣了愣，然后面露难色，“可是……‘那个人’现在……”
　　“凤儿他自己就可以的，”综打断灸舞的话，“你不相信我吗？”
　　听了综的话，灸舞安心地点点头。他知道师父是仙人，可以预料到部分将要发生的事。恰巧他也不是真的那么关心这件事，不过只是有些担心鬼凤会因此受伤。既然综给了保证，他也可以安心了。
　　况且，他还是比较喜欢呆在雪山的感觉。
　　综像是放下了什么担子一般松懈下来，轻轻地笑了笑。
　　
　　“发生了什么事情？”鬼龙将鬼凤揽在怀里，手轻抚着他柔顺的发丝。
　　“……我跟‘那个人’达成了一个约定。”鬼凤抬起头，鬼龙比他略高一点，所以这个角度可以刚好直视鬼龙湛绿色的眼睛，“半年后他会出来结束一切，这半年内，他不会再弄出任何小动作。”
　　“……什么叫做结束一切？”鬼龙眉头一紧，突然有些不安，“你不会要做什么傻事……”
　　“我像是会做傻事的人么？”鬼凤瘪嘴，白了鬼龙一眼，“我又不像你一样，没脑子的大笨龙。”
　　“好好好，”鬼龙撒娇般地将脑袋在鬼凤肩上蹭了蹭，“我最笨最没脑子，凤凤最聪明最厉害。”
　　鬼凤一副“你知道就好”拽的不得了的模样。
　　“所以他打算怎么结束一切？”
　　“不知道。”鬼凤从善如流地摊手。
　　“……”鬼龙噎住。
　　“他叫我在这半年好好变强，所以我想最后的解决方式是拼异能吧，”鬼凤不易察觉地轻叹一声，“或许他弄出那么多事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对手？”
　　鬼龙一窒，“那个变态……”想了想，他又补充，“凤凤，不要担心，我也会努力变强。到时候我们就夫妻联手，把‘那个人’打得落花流水。”
　　鬼凤没有反驳，轻轻地嗯了一声，又舒服地缩进鬼龙怀里。
　　
　　我一直有一个预感，最后的那一战会是我跟他面对面的单打独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一直希望撇却其他外界因素，就算天下真的要毁灭，也还能保全你一个。
　　若是我无力拯救苍生，那我只要你活着，鬼龙。
　　
　　“想找一个对手吗？”翔坐在自己的宫殿的黑色椅子上，“呵呵，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么。”他冷笑两声，“只是世界那么无趣，找点东西让大家消遣消遣罢了。”
　　沉默片刻。
　　“如果你没办法毁了我，那就轮到我来毁灭这个天下。”
　　
　　时光飞逝。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三个月。离一年的限期只剩下一半。
　　鬼凤控制异能的能力虽说不上出神入化，但已可以挥洒自如。他整天没事做就抓着鬼龙对打，鬼龙对此感到苦不堪言。
　　拜托那是自己老婆，总不能要他控制他的血吧。所以鬼龙只好继续用异能火球。鬼凤对此感到很不满。
　　“大笨龙，你太弱了。”鬼凤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鬼龙别过脑袋，嘴角抽搐。随后，他一把揽住鬼凤的腰，硬生生地将他往房间扯，“让你见识一下你夫君到底强不强。”
　　“……你这个精虫上脑的大笨龙！”
　　
　　“时间只剩下一半了。”兰陵王忧虑地托腮，望着窗外。
　　火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兰陵王，“为什么不说，时间还剩下一半呢？”
　　“鬼龙鬼凤他们都很努力。”兰陵王偏过脑袋，看着火焰，“我们是不是也要做些什么。”
　　火焰不说话，只是用脸轻轻地磨蹭着兰陵王。
　　兰陵王也安静下来，靠着在火焰身上。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鬼龙鬼凤那么强，如果他们都做不到，我们再努力也无济于事。”片刻后，火焰开口，“反正最坏的情况，不就是跟你一起殉情在战场上嘛。”
　　“……谁要跟你殉情。”兰陵王噗哧一下笑了出来，轻轻地打了火焰一下。
　　火焰瘪嘴，“老婆你嫌弃我。”圆圆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兰陵王。
　　兰陵王理直气壮，“就嫌弃你，怎么样。”
　　“……”火焰更加委屈地望着他，“那我只好稍微惩罚你一下了。”一会后，他露出一抹略带狡黠的微笑。
　　下一刻，他堵住了兰陵王的嘴。
　　
　　雪山上的日子平淡无奇。
　　综大多数的时间都用了发呆，灸舞渐渐也练成了那种无时无刻都可以迅速进入发呆状态的技巧。
　　发呆的时候想的最多的还是鬼凤罢。
　　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呢。跟‘那个人’的抗争，又进行的如何了呢？
　　每每想起鬼凤的时候，灸舞都会有丝动容。有时是微笑，有时是悲伤。却不如以往热烈，都是淡淡的。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每当他露出思念鬼凤的神情，综都会一脸犹豫地望着他，眼神有无奈，有心疼，还有一点对未来的忐忑及恐慌。
　　
　　　　　　　　　　　　　　　　　　【第十五章】（3）
　　半年之限终于到了。
　　某日，鬼凤收到了来自魔界的一封信。是‘那个人’派人送来的。
　　信里面并无多话，只写了一个时间和一个地点。
　　时间是三天后，在雪山脚不远处的一个平原上。那个地方的确是个适合战斗的好地方，空旷而渺无人烟，也不必担心殃及百姓。
　　没想到‘那个人’考虑的还挺周到的。鬼凤暗暗地想。
　　
　　这一趟前途未卜，鬼凤觉得自己有必要交代什么。他先去到了霓泉的陌上清泉。
　　“父王。”大抵是从小便没怎么见过霓泉的缘故，叫起他来，鬼凤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凤儿。”霓泉对鬼凤的称呼同综一样，语调也有些相似，都是轻轻柔柔地，带着满满慈爱与宠溺，“你怎么来了。”
　　“半年前发生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吧。”鬼凤面对自己的父亲，并不打算拐弯抹角，“三天后，我要去了结这个事情。”
　　霓泉一愣，然后点点头，“哦。”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没有叫鬼凤小心，也没有劝阻他。“你是个大人了，已经可以自己做决定。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一时冲动而做了什么傻事，让身边的人痛苦，也让自己最后追悔莫及。”
　　“放心吧。”鬼凤认真地点头。
　　后来的很多时候，鬼凤想起当日霓泉说的话，都会觉得他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事情会如何发展。若是他阻止了自己，结果又会变得怎么样。可是到了那时，一切都已无从得知，更无法改变。
　　或许霓泉只是知道鬼凤倔强如此，即便自己阻止，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吧。
　　
　　后来，鬼凤又去了鬼凰住的地方。
　　鬼凤原本想将鬼凰安排在自己寝宫附近的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内，不料却被鬼凰拒绝了。她自己要求住到宫中偏远的一间小屋子里。
　　“小凰。”鬼凰每天都呆在屋子里，鬼凤也不知道她每日都做些什么。有几次想来看她，又不知见了她又有什么可以说，最终还是无果。
　　鬼凰回过头，见是鬼凤，便恭敬地行了个礼，“帝君。”
　　“……”鬼凤没料到鬼凰会这样称呼自己，如同一个普通的下人一般，“……小凰你不必如此，像以前一样叫我哥哥便是。”
　　鬼凰偏过头，眼里有一丝执着，“我又不是你的亲生妹妹，况且我还……”
　　“说什么傻话。”鬼凤皱眉，“你是我母后的孩子，自然是我的亲生妹妹。以前的事，过去便是过去了，不必再提。你若是有什么负疚，我也杀了你的亲生父亲，我们算是两清了。”其实鬼凤真正想说的是，一世人俩兄妹，他们之间又怎么会真的有隔夜仇。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鬼凤有多恨雄霸，对这个妹妹，鬼凤依旧是心疼的。
　　而且看着她从以前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变成后来那个富有心计拼命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鬼凤觉得在这之中自己有很大的责任。
　　“……”鬼凰没有说话，眼眶却红了。
　　鬼凤感到一丝欣慰。看到鬼凰还是以前那个容易被感动的单纯的小女生。
　　“其实，我是真的很恨你。”鬼凰的声音很低，里面有刻意压抑着的情绪，“……先遇见他的，明明是我不是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他的，我对他却是一见钟情。”
　　鬼凤微微一愣，他知道鬼凰口中的他指的是鬼龙，他也知道鬼凰对鬼龙一直都有种莫名的感情，却没想过这份感情竟是从他们的第一面开始。鬼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他是敌军的将军，可是我根本没办法控制，他掳走我的时候，我虽然很害怕，却又默默开心地期待着……可是你却来了，改变了一切。”鬼凰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她似乎是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那段时间我很纠结，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留在那里，我却没办法去感激你……直到后来，父王……我的父亲……要我嫁给鬼龙……”鬼凰抬起头，眼里有泪光闪烁，“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可是你却再一次把我的幸福又抢走了。”鬼凰终于忍不住，低下头掩面大哭起来，“……那明明是新婚之夜，他却丢下我去找你……”
　　鬼凤很想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己的妹妹，却又什么也说不出。他很想告诉这个哭泣的小女生，如果幸福真的是属于自己的，那是任何人都夺不走的。可他却没有开口。鬼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仿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
　　“……所以，当我知道你其实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时，我骗他，鬼龙将封龙卡放在了你身上。……哈哈，其实世界根本不存在封龙卡这种东西，他却相信了……他是想要力量想疯了……我得不到的，你得到了，那我只好毁了你…………”鬼凰声音颤抖，她用手擦去了脸上的泪迹，“帝君，即使这样，你还说我是你的妹妹吗？有妹妹会这么想要自己的哥哥去死吗？”
　　看着鬼凰拼命仰着脸装作不在意的神情，鬼凤觉得自己更加心疼了。并不是因为对自己妹妹处心积虑想要去自己命的心寒，而是对鬼凰一直以来心里承受的压力的惊叹。他从来不知道鬼凰想了这么多的事情。虽然鬼凰口口声声说恨自己恨的要死，鬼凤却能看得出来，她其实已经后悔了。每当小妮子后悔的时候，她总是会装作不在意地强词夺理，好像自己一点悔意都没有。
　　这点倔强，真是跟自己一模一样啊。
　　鬼凤突然笑了笑，鬼凰一愣，“傻丫头，我都说了，不要叫我帝君，要叫哥哥。”
　　鬼凰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了。片刻之后，她“哇”的一下扑进鬼凤怀里大哭起来。
　　鬼凤将鬼凰揽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鬼凰头埋在鬼凤胸前，声音闷闷地，还带着一丝哽咽。
　　“三天之后，我要去打一场仗，这一场仗胜率很低，我希望，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可以帮我撑起这一个国家。”鬼凤说到后面一句，有一丝犹疑。他并不知道，把国家放到鬼凰手上究竟是对是错。不是担心她无法处理，而是不希望她像自己一样承受那么多。
　　“……”鬼凰猛地抬起头，脸上有丝震惊，“……为什么会回不来？”
　　“不要问这么多了。”鬼凤似乎是不想解释太多，“到时，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你就去陌上清泉找我父王。……虽然他不是你亲生父亲，我相信他也会把你当女儿一样的。他会告诉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第十五章】（4）
　　灸舞发现综最近越来越焦虑。而且这种焦虑随时间的推移有迅速增加的趋势。
　　“……师父，你怎么了？”终于忍不住，灸舞问综。
　　综摇摇头，然后开始踱来踱去，“……半年了，这么快就半年了……”
　　“……什么半年了？”灸舞好奇。
　　自从综叫他来雪山之后，他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就一点也不了解。有几次想下山去看看鬼凤，都被综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而且理由还是老人家怕孤独寂寞。灸舞很是无语。
　　“……只有三天了。”综第一次露出了如孩子般手足无措的神情，“怎么办……”
　　“……”灸舞觉得再问下去综也说不出什么来，便干脆无视他，继续发自己的呆。
　　
　　第三天的清晨，鬼龙鬼凤火焰还有兰陵王一大早就来到了那个平原。除了他们之外，这里再无一人。他们也没带任何兵马，两手空空地便来了。
　　“……就你们四个人？”天空上方突然想起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四个人对付你足矣。”鬼凤语气自信无比。却没人看出他其实跟他们一样忐忑。
　　“……可是第一战靠四个人，可会有点吃力哦。”声音依然是从四人上空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正当四人诧异的时候，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