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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红尘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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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不语。白歆月喃喃,“爹应该早些时候出来,现在才出来已经晚了。”
船王不向他解释,只说一句‘回去罢’,转身又走回府邸。白歆月站著发呆片刻,跟著起步缓缓走了回去,厚重的朱漆大门这才闭合。
误入红尘道55
第五十五章
三日以後,船王带白歆月到刺桐城白家造船厂走一趟,吩咐他在此学习两个月,无事不能返回船王府。他担心他暗地里不听他的话,也留了一手,吩咐造船厂总管派人好生监督著他,不留给他任何偷溜的机会。
呆在造船厂的那些日子里,白歆月思念兔儿神的时候,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看著锦盒里的砗磲碎块,有时候,看著它时还会喃喃自语。
这个男子不在家里,兔儿神却是显得逍遥不过的了,每日再无人向他诉说那些令他厌烦的情话,悠闲的时候就在船王府里闲逛,或者独自逛街,也不愁每日没有足够的胡萝卜,总之,他无忧无虑自在安逸。
但出乎他兔儿神的意料,这样安逸的日子仅仅只是五日,因为这个时候,白歆月派人送信回来,纸上无字,只是画著两个亲吻在一起的公子,意思不难懂,兔儿神瞥上一眼便心里明了,大怒之下,用力将书信撕成两半。
又过了五日,白歆月照旧派人送来了书信,兔儿神本想直接用力撕成两半,可心里又好奇中纸上的内容,很快就改变主意,先看再撕。当他一展开折叠的纸张,看到纸上的简笔画,却不同於上一回那样,上一回他生气,这一回他微微愣愕──那张纸上,画著的是一个撑著头发闷的公子。
过了第三个五日,书信准时送到了,兔儿神放心地拆开纸封,展开纸张,看到上面画著的一个哭泣的公子,心底的好奇越来越重。
白歆月到底在造船厂里干些什麽,到底都在想些什麽,为什麽派人送回来的书信上没有字而只是简简单单的图画?兔儿神心里好奇著这些,却是百思不解。收到的三封信,他只第一封看得明白,其余的两封,怎样都看不明白。
他是神明,倘若心里存在疑惑,即使对方身在遥远的地方,也能很快抵达那里问个明白,但他就是倔著,宁愿被疑惑,始终不肯到刺桐城去见白歆月一面,不为别的,就只为了防白歆月耍花样。
红娘晓得白歆月不在家里,这几日里皆是百无聊赖地度过,这一日实在是憋不住,只好找兔儿神谈心,兔儿神想到在船王府上只有红娘这一个同僚,暂时撇开她帮著白歆月这一立场,勉强与她谈聊半日。
而此时的刺桐城白家造船厂里,白歆月与他们截然不同,派人送信到家里以後,丝毫没有空闲找人谈聊。他每日要跟著班头在造船厂里转一转,甚至有时还要被迫亲身上阵锯木头和钉板子。
那些苦活儿他以前从未干过,所以无法适应,一开始时,没干多久就坚持不住了,幸亏总管没有责怪。厂子里有一入伍参军过的男子,他听说他在部伍里习武过,小休之时,捡一根枯树枝,以此为剑刃,向他讨教剑术。
过了第四个五日,白歆月又开始写信,提起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认认真真地画下了简笔画,画的是一个手握利剑突刺的公子,画完,搁笔,双手托腮,含笑发呆,每一回皆是如此,总是要在脑海里想象一番兔儿神的反应,然後才唤人送信。
在造船厂里,除了总管,匠人们皆没有床榻,只铺被睡在地板上,同住一间寝屋。自从白歆月来了以後,总管不敢怠慢他,将自己的床榻让出来,只睡在地板上。
这天夜里,屋里所有人都睡熟,只到了半夜,才有人醒过来,一个憋不住,起身出屋上了茅房。这男子,小解完毕以後,浑身舒坦,打了一个困意满满的呵欠,在寂静且漆黑的厂子里慢步走著,走回寝屋去。
从一艘船旁边经过之时,他眼角余光瞄到船体发著红光,那时浑然不觉,走出三五步後方才感觉不对劲,停步一回头,登时睁大眼吃了大惊,慌忙撒腿奔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著,“不好了!著火了!”
那人奔回寝屋,逐个叫醒还在梦乡之中的同伴,不断重复著这一句:“不好了!厂子起火了!赶快起来救火!”五十个匠人们皆被他的声音吵醒,穿上外衣和鞋子,纷纷抛出屋去,准备救火。
那火蔓延得很快,一下子就连烧几条船,火焰又蹿上了最近的屋子,将屋子也一同烧了起来,等那些匠人们赶到时,储备木材以及漆料的库房已经深陷魔鬼似的大火之中,连挨著库房的屋子也不能幸免。
匠人们措手不及,慌忙取桶打水救火,班头赶过来问他们一句:“总管和少爷呢?”有人回答,“已经有人去叫醒他们了!”话音刚落,有人跑了回来,大呼一声,“不好了!大火烧到总管的房间了!总管和少爷还在里面!”
班头一听,著急万分,指著其中既个匠人吩咐道:“你们几个人赶快跟我到那里去救火,把总管和少爷救出来!”几个匠人们连忙跟著他跑。
总管的寝屋外,屋檐和梁木已经著火,不怕死的匠人正使劲地敲著屋门,大声喊著,“刘总管快醒醒!少爷快醒醒!厂子著火了!”
那声音响亮,不出片刻就吵醒了总管,他缓缓睁开眼睛,抬起上半身,先是疑惑,自语了一句,“怎麽那样吵?”一抬头,看到熊熊火焰,不禁吓出了一身汗,跳起来,穿上鞋抱起外袍,又跑到床前使劲地摇了摇白歆月,“少爷快醒醒,著火了!”
白歆月迷迷糊糊地醒来,一听著火了,赶紧下榻,赶紧穿鞋穿衣,跟著总管一起逃了出去。班头见他们平安无事,舒心一半,赶紧吩咐匠人护送白歆月到厂子外边去。白歆月迈步,走了不过十步,忽然记起那只装著砗磲碎块的锦盒。
他急忙摸了摸身上,找不到,仔细一想,心觉是放在了枕头下边,便急忙跑了回去,谁叫他也不应。总管将他拦住,脱口:“火很大,少爷你还回来做什麽?快快到外面去,这里就交给我们救火!”
“我的东西还在里面!这样东西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找回来!”白歆月慌忙道,挣脱开总管,冲进了大火之中。
屋内火焰熊熊,莫名的烟雾弥漫,他抬起右手,用袖遮著口鼻,赶到床榻前,一扯被子扔到地上,在床上四处翻找,也将枕头扔到地上,果然见那只锦盒躺在那里。
他用右手抓了锦盒,再度抬起手,用袖遮著口鼻,往外冲去,不料,屋顶上从天而降一根梁木正好打在他的後背上,将他压倒,令他一瞬间不省人事。
这一个火夜,身在洛阳港船王府中的兔儿神正在恬静睡著,对於刺桐城白家造船厂发生的事情尚不知情。猛然间,他被腹中一阵疼痛惊醒,皱著眉,一手捂住腹部,撑起上半身,对腹部怒道:“大半夜,你何苦折腾我?等你长大一些了再在里面折腾也不迟,你现在连个形状都还没有就折腾我,等大一些了你想怎麽样!”
疼痛没有停止,反而加剧,兔儿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闭上眼,用法力一算,立即明了,不由睁大眼,难以置信地自语:“刺桐城造船厂失火……阿月遇到了劫难?”忙又对腹部说道:“这就是你今晚疼醒我的理由?我现在就去救你父亲,你别闹。”
他立即下床,快步出屋,乘著夜云,不一会儿就赶到了刺桐城白家造船厂之外,放眼一望那一片彤红的火海,立即奔入厂子,随便拦住一个提著水桶奔走的匠人,问道:“阿月现在在哪里?”
“阿月是哪个?”那匠人听不明白。兔儿神只得解释,“就是你们白家少爷白歆月!”那匠人回答,“你找他不是时候,现在大家都在救火!”
兔儿神不想与他这等凡人白费口舌,放他走,自己去寻,当他来到总管的寝屋前之时,看到那些人当中有的在拼命往大火泼水有的则在在哭泣,走过去,问哭泣的班头,“你们少爷在哪里?”
班头不顾面上纵横的泪水,答道:“少爷没救了,火这麽大,怎麽救得出来。”兔儿神晓得他的意思,回头看了看正在浴火中的那间屋,毫不犹豫地冲进火海里。
进了那间屋,他四处望了一望,不到片刻便发现躺在地上的白歆月,他快步上去,移开压在白歆月身上的粗梁木,大声唤了唤他,却是无用。
目光移到白歆月右手上的锦盒,他好奇心发作,夺他手里的锦盒,可无论怎样掰他的五指都不能成功。这个男子,即使是昏迷了,依旧死死地握著它不放。
兔儿神无奈,竖起并拢的两根手指,略施法术,一指白歆月的右手,那五指霎时自行松开了。他趁此机会,将那锦盒夺过,打开一看,登时愣住了,锦盒里躺著的不过是那几块用砗磲雕刻成的饰物的碎块。
不过是他兔儿神当初不要的东西,他不但从金叶公主那里抢了回来,还一直带在身边,即使是深陷火海昏迷了,却还紧紧抓著它,即使是付出性命,也要紧紧抓著不放手。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手心里,抓著的不仅仅是砗磲饰物,抓著的也是回忆,也是爱情。
兔儿神对它的意义恍悟,看了看白歆月的面庞,心里为之一动,登时发生了奇迹──从他的右眼里悄无声息地溢出一滴泪,滑过他的面颊。这一滴泪并非尘世之伤感而引发的泪,而是他心里深处的那一滴忘情河水……
他扶起他的上半身,贴著他的面颊,搂抱著他,即使他听不到也要说著这样一句:“阿月,我爱你……”
白歆月平静地闭著眼,一直昏迷到了早上,当他好不容易睁眼醒来,那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且躺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他的寝屋的床榻上。
他倏地抬起上半身,一张口便说,“我在哪里?我在我自己的床上?”兔儿神走进屋里,微笑答话,“对,你在你自己的床上,你在你家里。”
他看了看兔儿神,低下头,“刚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去了造船厂,在那里干活干了大半个月,然後忽然夜里,厂子著火了,我被困在大火里。”
“你没有做梦,我把你从火中救出来了。”兔儿神走到床榻前,止步。白歆月一愣,沈思了片刻,说:“怪不得那样真实,我以为是梦……”
兔儿神微笑道:“你好好休息。”扶他躺下了,拉起薄被到他的颈项。他问:“我爹是不是赶去刺桐城看情况去了?”兔儿神轻轻应声。他又说,“我爹一定很担心,突然起了这麽大的一场火,他肯定要去查查原因的。”
兔儿神不答话,只是坐在床沿,静静看著他,他们互相望著,片刻,他微笑起来,“如果没有这场火,我今天就不能看到你陪在我身边了,我要感激这场火。”
“这场大火让白家损失了许多,你说这样的话,很没良心。”兔儿神心里不悦,启唇淡然回答。白歆月收敛,不再乱说话,想了一想,忽然急道:“对了!我的锦盒呢!”
兔儿神抬起右手,掌心朝上,变出了一个小巧锦盒,与他要找的那一只一模一样。白歆月看了一眼,问:“这是我的锦盒?”一夺过,打开一看,松了一口气。
“你留著它有何用?已经碎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如扔了。”兔儿神看著他,说道。白歆月舍不得,平静道:“对你来说无用,对我来说……却是无法扔掉的回忆。我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我唯一能保留住的就只有这个短暂的回忆。”
兔儿神轻轻挑眉,试问他,“你宁愿守著回忆,也不要眼前现成的是麽?”白歆月生怕他生气,抿唇不答。兔儿神指间夹著一束长鬓发,轻轻抚了抚,垂眸,“我记得你看到过我的兔牙,上次我说你不用负责任,但这一次,我可没说你不用负责任。”
白歆月愣了愣,直直盯著他,脱口:“天保,我经不起你的戏弄,你不用再逼我了。呆在造船厂的那些天,我仔细想过了,失去的爱情是追不回来的,以後只要你能呆在我身边,我别无他求。”
兔儿神一听,不悦,“我逼你什麽!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就表示不爱我了是不是!月老,你怎麽总是这样!是你在耍我!”
白歆月认真道:“这次一定不会,你相信我,你要求什麽我都答应你。”兔儿神满目不悦,盯著他,微微严声道:“我要你现在亲我!”
白歆月愣了一愣,抬起上半身,心里生怕他另有目的,谨慎著,便只轻啄一下。兔儿神赶紧用双手勾住他的颈项,回吻,深深地回吻,然後紧紧拥抱著他,轻轻道:“之前你苦苦追求我,甚至费尽心机,实在心诚,我……如你所愿。”
听罢,白歆月怔然,片刻才回神恍然,抬起双手,揽住兔儿神的後腰和背部,闭上眼,紧紧地闭目,口中说,“我一定……会当一个好丈夫,一定不会再辜负你……”
误入红尘道56
第五十六章
午後,船王从刺桐城回来,步入正堂,坐在椅子上,神情不悦,只吩咐下人端茶来。白歆月听说他回来了,忙赶到正堂,跨入门槛以後见到他,寒暄一声‘爹你回来了’,但椅子上的男子丝毫不吭声。
他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的神情,晓得他心情不好,便开门见山道:“刺桐城造船厂失火,是什麽原因引起的,查明了麽?”
船王轻轻一叹,吐语:“主管把厂子里的匠人都逐个问了一遍,昨夜的火不是他们不小心弄出来的,除了那个上茅房的,其他人都睡了。”
“那,会不会是那个上茅房的干的好事?贼喊捉贼嘛。”白歆月沈思了一下,猜道。船王一口咬定,“不会是他,第一个喊失火的人就是他,而且,他还把其他匠人叫醒。”白歆月又想了一想,赞同:“也对……如果是他,早应该是第一个逃跑的。”
船王下了定论,说道:“所以,失火的原因,我猜是外人所为。厂子里的木材和漆料都不少,想要点火引燃很容易做到。”
白歆月沈思著,再度猜测:“那,会不会是有人恨我们家?”船王抬眼看著他,“爹已经派人去查了,这件事你不用为它操心,平安无事就好。”
“嗯……”白歆月微微点头,既然船王的意思是不要他插手管,他便答应不管,心里美滋滋的是──因为这场火,兔儿神总算是找回了凡心,重新与他相爱了。
船王是一家之主,对於这一场大火是最忧愁的,一想到惨重损失便不由喃喃,“这次发生大火,你爷爷留下来的造船厂毁了,估计损失六千两银,不是小数目啊……想要重新再建也得要花至少三千两……”
白歆月劝他想开:“爹,我们家还有後渚港造船厂,其他支港也还有几个,暂时不必担心,老造船厂过些时候再建也不迟。”
船王无奈叹了一叹,不得不自己安慰自己,“你平安无事就好,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比六千两银贵重得多。”白歆月不免面露骄傲,“当然了,我可是价值连城的。”
提起他在火海里脱险的事,船王不由问他,“听说救你出来的是他,他现在也跟你一样安然无恙吧?”白歆月不解,“他?爹说的是谁?”船王说,“你把谁娶进门当老婆,那就是谁了。”
白歆月恍悟,答道:“原来爹说的是天保,他现在很好。”提及兔儿神,船王不由对他坦白心里话,“他最近饭量增大,吃得比你还多,爹就怕他吃成了一个大胖子,以後你带他出去就不太好看。”
“爹放心,等他变胖了,我绝不让他像这样吃这麽多的。”白歆月信誓旦旦。船王并不强求他怎样做,心里一直在意著的是他娶的不是可生儿女的女子,启唇,缓言:“只怪他不能为我们家延续後代,爹只能认了,只希望他别只会吃不会干活。”
“可是爹,天保又不会绣花,咱们家也不需要他做饭,你要他干什麽活?他像现在这样陪我吃饭陪我聊天还不是很好麽……”白歆月听了他的话以後有些纳闷。当然,最关键的事情,他并没有说出来。最关键的事情是:兔儿神是神明,神明自然自由一些。
船王被反驳得毫无脸面,微怒:“爹只叫你让他侍候你,你是他丈夫,他难道连给自己丈夫洗洗脚捶捶背也干不了麽!你这麽纵容他游手好闲,吃亏的是你自己!”
几句话之间,白歆月听出自己的父亲仍旧是对新娘子不是女子的事情耿耿於怀,一脸认真地恳求著他,“爹,我婚後的生活您可以不插手管麽……”
船王可差点儿被他气坏,只因他是自己的独子,便忍住情绪不发,缓言道:“爹为你好,你既然不听,唉!日後,爹不想听到你抱怨的话,你自己好自为之。”
白歆月听罢,微微低头,只因无话可说,转身迈步,径直走出了正堂。船王看著,心里又是一声叹息,暗暗心道:“这孩子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听话,唯独这一回,娶了个男子进门不说,连我的好话也不听了……四娘,你要是还活著的话,该有多好……”
此时天色正当好,兔儿神独自坐在假山旁的一块石头上,看著面前小池里的一群游来游去嬉戏著的锦鲤,白歆月走了过去,来到他身旁,他的影子倒映在水面上,兔儿神只一眼就发现了,只是不抬头,也不说话。
白歆月主动对他启唇,“看来造船厂失火的事只能暂时定为是外人所为。我爹想重建,不过要花很多银两,我劝他稍迟一些时候再打算建。”
他一往一块石头上坐下,兔儿神扭头,抬起右手,空空的掌心朝上,一瞬间就变出了三封信函,不回答他的话,只问他道:“这些信里画的图都是什麽意思?”
那三封信函原是他此前派人送到兔儿神手里的,瞥了一眼,又看了看兔儿神,眼眸里微微含笑,答道:“这是我写给你家书,我觉得画图比写上字好,画上一个图,你瞥上一眼就看完了,我要是写字,你看也不看一眼就干脆扔了它。”
兔儿神微微惊疑,心里道:“怎麽我的想法他会洞悉得如此清楚?”张口,又再度问他一遍,“里面的图是什麽意思?你告诉我。”
白歆月一边回想一边答,“最早给你的那封信,一定是被你撕掉了,意思就不用我解释了。你手里的这三封信,第一封,代表我想你,第二封,代表我想你,第三封……”不及把话说话,兔儿神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第一封是发闷的公子,第二封是哭泣的公子,这跟你想我有什麽关系?”他说,质疑著他的答话,丝毫不肯相信是那样的含义。
白歆月面不改色,理所当然道:“当然有关系了,那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思念你,越是思念越是想见,但是见不著,自然只能发闷。”
“那第二封信里,又为什麽是哭泣的公子?你为什麽哭?”兔儿神又是质问。白歆月如是理所当然道:“我在厂子里跟著匠人们干活,每天都要锯木材,甚至是钉板子,可把我累个半死,可惜你不在我身边,自然心里想哭。”
兔儿神说,“第三封信里,画的是一个握剑的公子,你是遇袭了还是遇到江湖侠客?”白歆月咧开嘴笑了,坦白:“都不是。在厂子里有一个匠人曾经入伍参军过,会一点剑术,我请他教我一点儿,你不知道,我当然要告诉你。”
兔儿神垂眸,垂下右手,掌中的三封信紧跟著一瞬间消失不见。白歆月倾身,凑近他,胡乱瞎猜道:“你是因为这几封信才重新爱上我的?那我应该写肉麻一点。”
兔儿神不语,缓缓抬起一只手,轻轻捂自己的心头,目光望著前方,微微发呆。身旁的白歆月盯著他的神情,但毕竟是凡人,猜不出他的心思,只能满脑子疑惑著。片刻,兔儿神缓缓放下手,莫名地扬起嘴角微笑起来。
白歆月疑惑更深,终於忍不住要问,“天保……你在笑什麽?”兔儿神扭头,看著他,含笑道:“笑你是傻瓜。”白歆月愣了一下,尤其不赞同,“我读书很优秀,玩蹴鞠也很优秀的,哪里傻了?”
“你是凡人之躯,我是神明,我已经不记得是多少回拒绝你了,你倒像一块硬石头,对我穷追不舍,这难道不是傻瓜麽?”
听了这一番话,白歆月木讷了一下,伸出手抓住他的手,答道:“也许,在这一点上我确实是一个傻瓜,不过……都说傻人有傻福,看我靠它就让你重新爱我了。”
他根本不知道,兔儿神那样说也只是哄哄他,心里真正想著的是忘情河水的事。没想到这忘情河水仍旧是没法让他兔儿神永远无情下去,连这条河的河水都不能彻底洗掉他的凡心,那麽玉帝王母还能再拿出什麽办法将他们的姻缘拆散?
此时此刻,感情难掩,白歆月一下子拥住了兔儿神,不说话,只是想这样拥他入怀,因为这样让他自心底里觉得很幸福。
兔儿神亦不说话,只是情愿被他这样拥在怀里,面颊贴著他的胸膛,垂眸,一动不动,耳朵静静听著他胸腔里的心跳。他心里悄然记起自己腹中有喜之事,却迟迟不肯趁机会说出口,一心只等腹部隆起的那一日给他惊喜。
白歆月一搂抱他就舍不得放手,这段时间,虽然光阴也在悄无声息地流逝,但看起来却像是凝固不前似的。半晌,有人不巧来到,一个是兰少魁,一个是方暮,二人皆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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