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弈之迷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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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围观之人增多，到时局面难以控制，黑子决定迅速带着黄濑凉太回到别苑，黑子在心中挑拣着合适的措辞：“大街之上市井之人粗俗者众多，请殿下先随我回别苑休息吧。”“喂！你等等！”
　　
　　不管黄濑凉太的反应，黑子自顾自回身打算登上自己所乘马车，“喂！你不是近卫吗？为何你不骑马却要坐马车？”黄濑凉太一个箭步立于马车之前，拦住黑子的去路。“抱歉，我不会。”黑子绕过黄濑，登上马车，指挥士兵出发，也不管黄濑在马车下气得跳脚。黑子马车先行，黄濑无奈中只好登上马车乖乖跟随着，一路人马浩浩荡荡直奔别苑而去。
　　
　　到达别苑，黑子先行下车，垂立一旁，等着黄濑凉太。黄濑跳下车便气冲冲直奔黑子面前，伸手捉住黑子胸前衣襟，打算给以颜色。“凉太，放下他。”赤司温和却严厉的声音响起。黄濑凉太扭头看见赤司带着绿间一行人从别苑出来，站在门口，并未有上前迎接之意。
　　
　　“阿哲，你没事吧？”青峰大辉首先飞奔至黑子面前，上上下下检查着。“没事。”黑子语气中仍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咦？你是谁？”紫原敦手中仍是不停往嘴里塞着食物，慢吞吞走到黄濑凉太面前，低头慵懒地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黄濑凉太。“海常少君，黄濑凉太！我们幼时曾经一起游戏来着！”黄濑凉太身为海常少君的骄傲屡屡遭受挑战，不禁高高跳起。
　　
　　“不记得。”慵懒的丢下三个字，紫原敦走到黑子身边，伸出大手，罩住黑子的头揉搓着那一头柔顺的浅蓝头发。
　　
　　“哲也，你带凉太去他的住处，这几日你先跟着他吧。”赤司威严下令后转身便离开。绿间一群人紧随着赤司离开，留下黄濑凉太一人如坠云雾，摸不着头绪。“黄濑君，请随我来吧。”黑子转身迈上别苑大门处台阶，黄濑凉太只好垂头丧气的跟着。
　　
　　棋室之中，赤司低头摆弄棋子，面上不曾流露一点表情。“唰啦”纸隔扇被人拉开，绿间真太郎手中捧着狸猫信乐烧走进来。“赤司，你为何让黑子担任黄濑凉太的护卫？难道那家伙自己没有护卫吗？”绿间真太郎对赤司的安排极为不满，“你应该知道，黄濑凉太并非温柔之人。”
　　
　　“真太郎，天下为何会安定至今？”赤司并未直接回答绿间的问话，反而问及天下形势。“因为我们四国能够相互牵制。”绿间虽是不明所以，仍是说出自己见解。“如何做到相互牵制？”赤司继续追问道。“这……”关于天下形势绿间真太郎并未思考得如此深入，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四国结盟，让我们四人每日相处，实乃互相防范之举措。四国两两结盟，势均力敌，任何一国不会主动挑起战争。三国结盟，即使战事临至，余下一国也是无力抵挡，战事极快便会结束。而如今海常加入四国同盟，如若三国私下结盟，三对二，实力相差无多，但又有取胜之希望，如此倘若有人率先发难，便会形成拉锯之势，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势必国力衰弱，其余强国便会趁势而起，蜂拥而至，恐怕到时五大强国将无一幸存。”
　　
　　赤司抬头看着绿间，继续说道：“黄濑凉太初入我洛山，人生地不熟，如若我们四人过多与其接触，定然会让他对我们之中某些人产生不一样之情愫，不利于五国之平衡，因此，哲也是帮助他早日熟悉帝光书院最为合适之人选。”
　　
　　赤司抬头看着绿间问道：“真太郎，你还有疑问吗？”绿间转身走到门口回头道：“你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切事情都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听见绿间合上纸隔扇，赤司落下一子，“我当然知道，设下棋局的是我，看出哲也力量的也是我喔。”“锵！”唇角微微提起，赤司再度落下一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雨后初霁

　　黑子带领黄濑凉太到得住处，招来女侍安置黄濑室内各种物品用具，自己在一旁指挥监督，全然不顾聒噪的黄濑凉太在近旁上窜下跳。等室内一切安置妥当之后便带着黄濑熟悉别苑，将庭院、膳厅、茶室、棋室、道馆的位置及几位少君的住处一一指给黄濑看。
　　
　　等得行至赤司住处已是晚膳时间。带着黄濑刚转过檐廊便见赤司坐在檐廊之下，黑子心中踌躇，正想转身回避。不料赤司已是听见二人脚步声，扭头温柔说道：“哲也，你留下陪我吃饭，凉太，你回自己住处吃罢，女侍们应该已经备好晚膳了。”
　　
　　言毕拍手召唤女侍，端来两只御盆。见此情形黄濑只好扭身往住处走去。“凉太，”赤司叫住黄濑：“别苑有条惯例，晨膳须到膳厅，请你明早务必准时。”
　　
　　打发走黄濑，赤司从御盆中端出一碟刺身放于黑子面前，只见雪白瓷碟上扇形肉块排列整齐，红白相间，白如初雪，晶莹剔透，红似玛瑙，鲜红透亮。黑子一见此物波澜不惊的脸上竞然透出一丝喜色。
　　
　　“哲也，你从明洸来到洛山已一年了，一定十分想念家乡菜式，今日王室庖厨偶得此物，被我撞见，听说产自明洸，特意为你要来一些。”赤司瞧见黑子神情，虽说为一道菜而欣喜过于孩子气，却莫名觉得十分可爱。
　　
　　“谢谢赤司君。”伸箸夹一片入口，黑子面上欣喜又浓了一分：“这东西叫玛瑙贝，产于明洸北面深海之中，成长缓慢，历时十二载方能成熟，又很娇气，运输不易，运到洛山还能保持新鲜，真是难得。”
　　
　　看着黑子面上难得流露的幸福神色，赤司觉得几日来两人之间的隔阂如雨后初霁时的乌云般消散得一干二净。
　　
　　二人用膳完毕，女侍奉上香茗，两人相伴而坐，观赏着庭院中的景致，院中翠竹掩映，苍苔碧绿，清新可爱，池边醒竹敲击石缸，硿硿声响回荡在院中，清脆空灵，又有良人相伴，此时情景令赤司顿觉白日案牍劳形之疲惫一扫而空。
　　
　　一阵小雨飘然而至，虽已是四月，但已至暮时，春风吹拂，仍是带着几分寒意。黑子伤势初愈不久，更是觉得寒意逼人，不由得轻轻颤抖。
　　
　　察觉到了黑子的颤抖，赤司想了想，伸手揽过黑子的肩膀，黑子未预料到赤司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虽是顺从而未反抗，身体却是僵硬无比。“放松些，哲也。”赤司微微转头，看着黑子手足无措的僵直模样，赤红色妖艳双目中氲满似水温柔。
　　
　　黑子乖乖放松身体，将头靠在赤司颈窝之处，呼吸之间，能闻到赤司身上淡淡的味道。味道虽然很淡，但是黑子还是觉得十分熟悉，黑子轻轻嗅着，细细分辨，对各类香草颇有研究的黑子终于还是闻出了安息香的味道。“安息香？安息香主治心痛，难道赤司君有心痛之疾？”
　　
　　“赤司君在服用安息香？”思索之后，黑子还是选择壮胆询问。“偶尔心痛罢了。”赤司口中淡淡答道。黑子不再说话，却在心中回忆着在明洸时，与父亲交游甚为密切的那位天朝学士所带之医书上记载的治疗心痛的药方。想着想着，黑子睡意渐起，闭上双眼，渐渐沉入睡眠。
　　
　　赤司发觉黑子异常安静，扭头发现黑子阖上双目，睡得十分香甜，柔弱的身躯随着细微的呼吸一起一伏。将少年打横抱起，进入内室，赤司把黑子放在雕花大床之上，轻轻拉过被褥，覆盖在少年柔弱轻盈的身躯之上。
　　
　　沉睡中的浅蓝色少年十分安详，鼻息轻微，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伸手抚上少年白皙的脸颊，赤司眼中溢出温柔：“服侍黄濑那样的人，哲也今天累坏了呢。辛苦了，哲也。”
　　
　　熄灭烛火，赤司一同进入被褥，一手揽过浅蓝色少年，将下巴搁在黑子头上，一手抚摸着柔软的长发，身躯紧紧贴合，感受着黑子心脏的跳动，闻着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赤司觉得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宁。
　　
　　翌日，东方尚是朝霞满天，金色朝阳仅仅初露一线，赤司便已起身，坐在桌案之前，翻阅卷宗。黑子一夜安眠，缓缓醒来，睁开双眼，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赤司的大床之上，忍不住轻叫出声，白皙的脸颊上红晕泛起，想着二人夜晚可能紧靠而眠，黑子愈发羞涩，那红晕也渐渐愈发鲜艳，竟然蔓延到颈间。
　　
　　“哲也，醒了？起来梳洗完毕，我们一同去膳厅吧，我在庭院中等你。”听得动静，回头看见黑子面上红晕，知道黑子心中羞涩，赤司体贴的起身，步至庭院，赏着院中春花滴露的娇态。
　　
　　梳洗整理之后，黑子心中已是平静许多，与赤司二人并肩往膳厅行去。
　　
　　到达膳厅，赤司扫视四周，绿间真太郎三人已是围坐桌前，唯独不见黄濑凉太踪影。赤司眼中光芒突起，语气却如同往常般温和：“哲也，你前往凉太住处，看看他为何还未前来。”　“是，赤司君。”
　　
　　黑子领命，来到黄濑住处，尚在门外便已是听得里面十分嘈杂。迈进内室，只见黄濑散着头发，身上仅着内里，胡乱趴在床上，周围女侍或端着水盆，或手执檀木梳，或拿着衣服发饰，围成一圈，面上通红，口中低声下气请求黄濑起床更衣。无论女侍如何低声下气，黄濑凉太或是顾左右而言他，或是干脆不予理睬。
　　
　　黑子大步上前，侧坐床沿，从女侍手中拿过木梳，伸手便开始整理黄濑的一头金发。“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黄濑凉太大吃一惊，翻身从床上坐起，瞪大一双丹凤眼，目瞪口呆瞅着黑子。
　　
　　“赤司君他们在膳厅等着，不要让他们等太久才是。”黑子面上仍是一片波澜不惊，语气平和。“啊！啊！你放开。”黄濑挥落黑子手中木梳，气呼呼坐到镜前，命令女侍：“你们来吧。”黑子闻言默默退至一旁，垂手等候。
　　
　　这边黄濑凉太大呼小叫，那边一干女侍手忙脚乱，总算整理好仪容。黄濑凉太苦着脸，随黑子进入膳厅。“黄濑，你太慢了。”青峰一条腿踩在旁边椅子上，单手撑着头，抱怨道。“就是呢，要不是小黑亲还没来，小赤不让我吃，我才不等你呢。”紫原敦双眼盯着桌上饭食，紧随青峰话头。
　　
　　“黑子，这个给你，你今天的幸运物薰衣草香囊。”绿间将一枚做工十分精细的香囊丢在黑子面前。“绿间这个礼物送得好，阿哲每天跟着黄濑，染上铜臭就不好了。”青峰大辉狠狠嘲弄着黄濑凉太。紫原敦口中塞满食物，口齿不清：“嗯嗯，我也是最喜欢香香软软的小黑亲。”
　　
　　“你们……”黄濑凉太欲哭无泪，第一次为身为贸易强国海常的少君而后悔万分。转头瞪着黑子，却发现黑子轻轻拉开红木雕花座椅，神情自若地坐下。
　　
　　“你……你……”黄濑伸手指着黑子，目瞪口呆，“他……他……他居然要和我们同桌用膳？”黄濑凉太十分惊讶，什么样的人才能与五大强国的少君同桌用餐？并且神情自若，处之泰然，丝毫没有局促之姿。无论怎样看，眼前少年除了存在感稀薄，长相清秀以外，浑身上下毫无优点啊。
　　
　　“黑子，那个幸运物一定要随身佩戴。”绿间真太郎毫不理会黄濑。“是，绿间君。”黑子礼貌的微微垂首鞠躬。“小黑亲，我的丸子吃完了，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做？”紫原敦一边塞着食物，一边口齿不清的问道。“抱歉，紫原君，最近有些忙，等忙完了再给你做吧。”黑子轻轻扒着碗中米饭。“哲也，不要以为没人注意到你就光吃米饭，这些菜也要全部吃下。”“是，赤司君。”“阿哲，今天书院休学，我们再去竹林玩一下吧？”“抱歉，青峰君，我今天还有其他安排。”
　　
　　“你们……你们……”被晾在一旁的黄濑孤零零，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浅尝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大大，小夜在此恳请各位大大赐教，文笔上面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提高，剧情那些地方不合理，人物哪些地方不够到位，请各位大大尽量指出，有大大们的指教，才有我的进步，小夜不尽感激。
　　　　　　　　　　　　　　　　　　　　
　　一群人吵吵闹闹吃完晨膳，黑子放下碗筷，轻声向着赤司请示道：“赤司君，今日书院休学，黄濑君也无需我护卫，我想告假一天，上街市买点东西。”
　　
　　赤司正在女侍端来的清水中净手，抬头看着黑子，温柔回答：“哲也，需要什么东西可以让侍从们准备，你不用特意出去。”
　　
　　“有些东西，我想亲自去置办。”黑子看着赤司邪魅的赤红双目，突然想起昨晚之事，脸上再度微微泛起红晕。赤司见状轻笑道：“哲也，需要安排侍从陪同吗？”
　　
　　“不用了，赤司君，我很快便会回来的。”黑子想起之前偷偷溜出别苑之事，连忙表明自己出去费时不多，唯恐赤司再派人跟着自己。“你去吧，早些回来。”得到赤司允许，黑子独自一人步上街头，直奔药店而去。
　　
　　转遍王都药店，总算把想买的东西置办齐全。黑子拎着大大小小的药包，往别苑方向行去，路过一家制作拼花木匣的店铺，黑子站在门外略作思索，走进去，在一堆木材中挑挑拣拣，选中几块木料，吩咐掌柜将货物送到别苑，自己则是拎着药包先行回到别院，一进别苑便是直接往绿间真太郎的住处而去。
　　
　　且说黄濑凉太一人冷冷清清用过晨膳，身边没有黑子陪同，百无聊赖，便带上从海常带来的礼物，打算拜访各位少君，拉拉关系。在紫原敦处坐了半日，紫原只顾着吃东西，慵慵懒懒，正眼也不曾瞧过黄濑一眼。
　　
　　从紫原处出来，正垂头丧气，便看见黑子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绿间住处，黄濑紧随其后着想要进去拜访绿间，却被女侍们以绿间少君正在炮制药材不接见来客为名拒绝。
　　
　　灰溜溜出来，再转到青峰大辉处。青峰只顾着擦拭宝贝长枪蜻蛉切，黄濑所送礼物也是随手丢在一边。比较着自己的待遇，竟然连一名侍卫都不如，黄濑大受打击，忍不住抹起了眼泪。“黄濑。”正伤心着，听见青峰叫自己，黄濑立马活蹦乱跳，回复元气。
　　
　　“小青峰，你终于叫我了，终于有人理我了。”上前搂住青峰，可怜的黄濑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放开，你放开，阿哲不在，我只不过代替阿哲转告你，明日是帝光书院一年一度的院祭，我们都要上台比试，你回去准备一下。”青峰不耐烦的挥开黄濑。
　　
　　“欸？那可以自行选定对手吗？”黄濑问道。“当然可以，书院中高手如云，你明天可不要丢脸啊。”青峰大辉随意丢下一句话，继续擦拭着蜻蛉切。“当然，当然。”黄濑心中已有主意，目光流转，丹凤眼中流光溢彩，甚是美艳。
　　
　　“另外，今后不要用手指指着阿哲。”青峰抬头看着黄濑，一本正经的说道。“啊？”刚刚才因为青峰的提醒而颇为感动的黄濑僵硬如同远古化石。
　　
　　在绿间真太郎处泡了半天后，回到自己担任近卫前的住所，发现所购木材已然送到。又是忙了大半天，直到女侍们点起各式明灯。黑子满意的看着桌上一只木匣，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将在绿间真太郎处制作好的东西装进木匣，抱起木匣回到赤司征十郎的住处。赤司还未回来，黑子只好点起烛台，拿出书籍细细阅读，不知不觉，夜色已深，劳累一天，黑子渐渐不支，阵阵困意袭来，索性趴在桌案上沉入梦乡。
　　
　　近来政事已大部分交由赤司处理，待翻阅完所有奏章，将批复意见书写成卷呈送洛山王已是深夜。赤司回到别苑，本打算去棋室，却看见寝宫内灯火通明，推门进来，只见黑子趴在桌上已然熟睡。
　　
　　轻轻走到桌前，本想叫醒黑子，却发现桌上摆放着一只拼花木匣，赤司拿在手中细细观看，匣子长五寸，宽三寸，高二寸，用樱花木、木瓜木、漆木、莲香木细细拼成，利用木材天然的色泽拼接成几何图案，图案繁复，色彩素雅，正中央拼出洛山王族的葵纹家徽，精巧细致，每一片花瓣均是清晰可辨。
　　
　　打开木匣，一颗颗褐色药丸躺在匣子中，赤司拈起一颗，放在鼻端细细嗅着，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安息香的味道中夹杂着蜂蜜和其他几味草药的香味，便已然知晓这是黑子为自己准备的东西。
　　
　　“哲也，你还真是细心啊。”赤司轻轻抱起趴在桌上的浅蓝少年，仍是将其置于大床之上。手指轻轻抚过少年泛着粉色樱花般润泽光芒的唇瓣，犹豫片刻，赤司轻轻低头，含住黑子柔软下唇。
　　
　　“如预料中一般柔软啊。”轻轻吮吸着，赤司细细品味少年唇瓣的美好，闻着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心中猛然腾起一股欲望，一股想要完全掌控身下少年的欲望。强压下心中欲望，赤司直起身体，为少年掖掖被角，开门向棋室走去。
　　
　　清晨，朝阳初升，庭院中啾啾鸟鸣将黑子从睡梦中唤醒，坐起身转头四顾，自己竟又睡在了赤司的床上。仔细观察被褥，不见赤司入睡的痕迹，黑子放下心来，拍拍胸口，轻轻呼出一口气。
　　
　　盥洗完毕，黑子走出赤司住处，寻到棋室，推门而入，方见赤司已是端坐棋盘之前，黑子想起近来与赤司的种种亲密举动，脸上红云顿起，颇是尴尬，心中打定主意，打算回避，正转身准备离开。赤司听见声响，回头见是黑子，温柔招呼道：“哲也，你来看我下几局。”
　　
　　黑子闻言，顺从的走到棋盘前与赤司相对而坐，垂头看着自己的衣饰，回避着赤司的目光。“哲也，那匣子和药丸是你做的？”赤司落下一子抬头问道。
　　
　　“嗯，安息香虽能治疗心痛之疾，但副作用却是十分明显，我想起父亲有一位好友，曾经给我看过一本医术，上面记载着治疗心痛之疾的药方，里面加入了几味草药，能够引导安息香的药性。”黑子略作停顿道：“我把药方给绿间君看过，绿间君说赤司君的心痛之疾乃是由于事务繁重，修养不当而成，将药方作了更改，帮我做成药丸。”
　　
　　“哲也，你如此为我着想，我该如何感谢你呢？”起身隔着棋盘，伸手捉住少年白皙的下巴，赤司渐渐贴近。鼻息相交，黑子大为羞涩。“赤司君，你这样我会很困扰的。”别过脸，黑子脸上又是红云密布。看着黑子的羞涩模样，赤司唇角笑容渐渐绽放，赤色双眸中闪耀着光芒，妖艳魅惑。
　　
　　“赤司君，我还要去黄濑君那边，先行告退。”黑子仓皇起身，准备离开。“哲也，今日帝光院祭比试武道，你要小心黄濑。”赤司温柔提醒道。“是，赤司君。”
　　




☆、第二十一章　帝光院祭

　　从棋室内出来，黑子哲也直接来到黄濑住处，想督促黄濑一同前往书院。与昨日不同，今日黄濑却是早早的起床整理好仪容，金色长发用丝带紧紧束起，心情雀跃，春风满面，较之往常则是更多了几分阳光俊逸。
　　
　　出得别苑大门，青峰大辉、绿间真太郎、紫原敦与黄濑凉太均是骑马而行，赤司则是陪着黑子坐在马车之内。一行六人带着侍从浩浩荡荡往帝光书院行去。
　　
　　黄濑策马悄悄追上前面的青峰，“小青峰，小赤司平时也是不骑马而坐马车么？”“啊？你问这个无聊问题做什么？”青峰明显不耐。
　　
　　“没什么，只是觉得小赤司如此霸气的一个人，却是坐马车……”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峰打断，“黄濑，赤司的决定你最好还是尽量少问。”“咦？”青峰的“友情提示”更是让黄濑摸不着头脑了，只得默默跟在青峰旁边，思索着青峰话里的含义。
　　
　　一年一度的院祭是帝光书院的大事，今天恰逢海常少君入院第一天，更是比往年隆重。入得书院大门，只见各种华丽的山车、神舆排成长长的行列，旌旗蔽空，钲笛交鸣，夹杂着声声太鼓，庄严肃穆。让即使身为贸易强国海常少君的黄濑也忍不住在心中大加赞叹。
　　
　　祭祀活动之后，照例是由书院中武道之佼佼者比试武道，这是一年一度院祭的高【潮。比武场外高台之上，并排放着五把乌木雕花扶手椅，赤司五人一一落座。比试由一院生徒两两一组逐一上场，赤司五人最后压轴，说是比试，实际赤司五人仅仅是展示，而赤司更是自入院以来一次也未曾上场。
　　
　　绿间真太郎率先上场，手拿一把超远程狙杀用的八尺长笱即弓，侍从们将靶子设置在比武场三十丈外的野地之中。绿间箭无虚发，箭箭命中靶心。紧接绿间解开左手手指上所缠素绫，从箭筒中着抽出三支羽箭，架在弓柄之上，三箭齐出，分别命中三只箭靶。
　　
　　绿间再次沉稳抽出两支羽箭，一同架在弓柄之上，只见两支羽箭一前一后飞向同一只箭靶，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