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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时年一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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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
  张起灵冷漠地点个头,走到书桌旁,把桌上已经归置整齐的资料收进公文包里,从包里拿出个U盘,放进西装外套的口袋。
  吴邪眯着眼睛用视线追了一阵,把头扭回来,慢吞吞爬起来穿衣服。牙刷到一半的时候,张起灵提着公文包,脚步停在浴室门口,吴邪偏过头,听张起灵淡淡道:
  “我先走了。”
  吴邪默默点头,他嘴里塞着牙刷,含着满满一嘴牙膏沫子,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静了片刻,回过头来接着刷。
  胖子开车到酒店来接吴邪,把他带到会场。他今天同样没什么正事,在H市的工作已经交接好了,这一趟是纯带着吴邪来认识认识人。
  吴邪昨晚还想着今天见了面要叮嘱胖子一声,让他别在外人面前叫自己天真,怪不好意思。他睡得不好,早上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等胖子在那边叫他一声“小吴”才记起来,心道胖子也算靠谱一回。
  与会的作家,吴邪认识几个,招呼一轮,胖子喊他过去,他旁边站着一位男士,年纪不大,沉稳儒雅的模样,正微笑着看着他这边,冲他点点头。吴邪走过去,胖子介绍道,这位是侦案类作家的个中翘楚,吴邪的大前辈,名叫齐羽。
  吴邪当然听说过齐羽的大名,他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看齐羽写的探案录,一直觉得这位大家是深扎系统里的大人物,十分崇拜,以前没有机会接触,今天见到了,有些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寒暄过后,他们就着作品聊了起来,齐羽为人谦和,让人很有亲切感,他手里拿了胖子给他的书,对吴邪道:
  “我看了连载,第四部跟前三部很不相同,之前的案子,场景大多在外面,外警现场、走访,追凶,到了这一部,在局子里面走程序的记录比较多了……”
  齐羽笑着说,这种探案类的故事,作者绝大部分都是业外的,所以喜欢围着现场写,局子里的东西写多了就不靠谱了,看你这本写的意思,不会进局子当警察了吧?
  吴邪心里打突,面上不动声色,咧开嘴笑起来,含糊道:“没,我有认识的哥们儿,披着制服呢。”
  齐羽一听就有些心领神会:“是人物原型吧?”
  吴邪惊得一愣,还没答话,胖子跟人打完招呼走回来,听见这话:
  “还真有原型?胖爷我就说了,没原型怎么撑得起这么厚的书。”
  吴邪道:“那可不一定,谁规定没原型就写不出长故事,你看那谁谁。”
  齐羽和胖子都笑了,吴邪一看话题没成功转移,想了想,半真半假顺着做出一副承认的样子:
  “我一兄弟,跟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后来去当警察了,偶尔听他跟我说道点事儿。”
  齐羽问:“他一直干这行吗?”
  吴邪点头。
  胖子听完“啧”地一声,齐羽笑着不说话了。
  
  出版社的董事长在台上讲话,吴邪听得要睡,非常无聊。他的座位靠后,周围也没有摄像机,旁边的人直接埋着头开始玩手机。吴邪想起一件事,于是也摸出手机。
  他用手机刷进了酒店附近那所高校的官网,翻到学科会的会议专题,上面有简单的日程安排列示,除了这个,居然还有现场报道,这可太贴心了。吴邪笑了笑。
  开幕式结束后,有各高校的优势学科现场考察。吴邪翻到自己学校,排在第二组,分别是金融学学科和经济法学科,主讲人应该就是张起灵和陈文锦。
  他刷了一会,所谓现场报道也不及时,栏目下面空荡荡的,让人看着干着急,不过估计主办方也想不到有他这么稀奇古怪的人,守着页面等实时更新,追星似的。
  吴邪百无聊赖,抬起头看台上讲话的那位,是个中年谢顶的男人,他出了神,打个哈欠,困倦中把角色替换了,觉得自己在听张起灵讲课。
  大三下学期的时候,吴邪把自己课表上的知识产权法整个划掉,那堂课上总是待在西教一,偌大的两百人教室,他坐在最后一排,跟当堂的学生一起听课。
  吴邪听过刚进校的年轻老师讲课,女老师总要腼腆秀气一些,男老师大多十分有活力,带着初来乍到的新鲜与激情,上课的时候,恨不得把脑子里所有的知识都掏出来,神采飞扬,激情澎湃,惹人喜欢。
  张起灵跟他们不太一样,他站在讲台上,就像一名已经上了几十年课的老教授,讲课时蕴着一股让人看不到底的厚重感,表情冷淡不热切,有条不紊,信手拈来。这个人似乎跳过了别的老师随授课生涯积攒底气和魅力的过程,吴邪第一次听他讲课,就觉得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想起那时候的自己,不免感叹,注意力总不放在课上,而在讲课的人身上,如果自己是张起灵的学生,怕是要惹他头疼了,看起来明明听得很认真,实际上却总是目光呆滞,魂不守舍,像已经神游出七里八里,十足的坏学生,决计不会是讨老师喜欢的人。
  
  吴邪属于无组织人员,开完会以后就没他的事了,胖子带着他见过出版社几位高层,就被人找去办事,再顾不上招呼他。齐羽之后有签售会,吴邪先黑箱捞走一本,就不再逗留,跟他们告别,坐地铁回了酒店。
  张起灵还没有回来,吴邪在房间里坐了一会,他已经可以撤了,不过这时候回去简直是傻子,他自认品德不高,做不到推开与喜欢的人相处的机会。
  何况他没有开车,坐长途汽车或者火车多折磨人啊。他给自己找借口。
  吴邪做好决定,就想先睡一会了,等脱了鞋,突然生出个想法。他站起来,走到张起灵睡过的那张床上坐下。
  心理斗争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吴邪算了算时间——现在才上午,老师们中午要在学校吃饭,应该得下午才能回来——足够他睡上一觉了。
  他顿时成了地主,大方撩开被子,睡上去,在里面拱起来,把头埋进张起灵枕过的枕头里,一边骂自己变态,一边在里面深深吐息。
  距离隔得远,他当然可以安分守己,可一旦靠得近了,内心的骚动就要开始主宰他。
  吴邪闭上眼睛,说不出有什么体会,嘱咐自己,起来一定记得消灭罪证,这样才总算在心虚中得到了一点安宁。
  他很快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08

  这一觉睡得人事不省。吴邪养足了精神,起床后顿觉灵感来了,没开灯,扒开窗帘,让光线铺到书桌上,找来纸和笔,伏案写了起来。
  张起灵回来的时候,吴邪已经写满了三大张纸,正通体舒爽快活着,神采奕奕,听见开门声回过头来,眼神亮得过分。张起灵看他一眼,大约有些诧异,吴邪咳了咳,把表情收起来。
  两人点过头,张起灵放下公文包,走到这边来倒水喝。吴邪还坐在那里,抬眼看他,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散放在书桌上的纸上。他眨了眨眼睛,然而张起灵只是反射性地扫过一眼,并没有关心内容,见他看过来,就点头道:“你字写得好。”
  吴邪忍不住笑:“胡乱写的。”
  张起灵仰头喝水,喝完把杯子放桌上,见吴邪还在看他,没多想,淡淡道:“你接着写。”说完就走开了。
  到了傍晚,吴三省敲门来逮人,一屁股坐到吴邪的床上,说他:“混小子一天到晚在外边野,人都找不到。”
  吴邪听了老大不乐意,不过张起灵还在一边看材料,他不好随便,只好道:“待酒店没事干,我又不是小娃娃,还怕丢不成。”
  吴三省一脸不屑嗤他的模样:“还不怕丢,上次不就丢到省外去了,差点没找回来!”
  吴邪眼看他要翻旧账,一下急了:“你说你特地来跟我叨叨个什么劲,你不嫌口干我还得喂你水喝!”
  吴三省又冲他瞪眼睛,瞪了一会也知道不好再说,摆了摆手:“不说那个,等会聚餐,你也跟着来,你解叔跟我念叨过你好多次了,老子烦都烦死了,吃完饭也别急着跑,给你找点事干。”
  “什么事?”
  “来就知道了,还能卖了你不成?”
  他走之前还特意指着吴邪对张起灵说:“张老师,等会这小子要是不挪地方,麻烦你帮我押他出门啊。”
  吃饭的时候,吴邪还有几分好奇,不知道饭后要去做什么,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事,吴三省约好一拨人,找了家养生会所,去做汗蒸和按摩。
  乍暖还寒的时候,做汗蒸确实不错,吴三省还朝他眨眼睛,好像给他谋了一份大福利。
  你大爷!吴邪心里骂开了花,这个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张起灵的车上,骑虎难下,跑也不好跑了。
  
  大约是有了预感,或者是对“两人一组”这种莫名规定的自觉遵守,等拿到汗蒸服进了内间,周围的人都各自走干净了,张起灵推开一个小房间的门,回头看他说“就这间”的时候,吴邪竟然异常平静。这两天承受了太多的惊喜,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无论再发生什么,他都能淡定接受。
  小房间进去是更衣室,里头是一间小浴室,吴邪进去看了一眼,爽爽亮亮两个莲蓬头,旁边一些洗浴用品。
  他走出来,张起灵坐定在外间的长条椅上,一副不准备动的样子,见他出来,就道:
  “你先去洗。”
  吴邪一愣,脑子有点懵,张起灵也没有马上转开目光,沉默地看着他。吴邪立刻想到,张起灵肯定是不想跟别人一起洗澡,难道是有洁癖?
  ——可他中午还在张起灵的床上睡了一觉,枕头上没准还沾上了他流下的口水,而他们今天还要在酒店睡上一晚——吴邪头皮一麻,在心里嚎叫起来,这下他娘的犯了大罪过!
  
  吴邪快速把衣服都脱下来,全身光溜溜地进了浴室。他关好门,打开水阀,调水温的时候还在伤神,等身上淋了水,热热烫烫浇了上来,烫得他一拱,连忙又去拨水阀时,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同样是在浴室的场景,一片隐约的青黑从眼前晃过去,吴邪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几乎登时从懊恼中走出,豁然开朗,隐约猜到张起灵避讳跟他一起洗澡,除了出于洁癖的原因,还有别的可能性。吴邪心如电转,慢慢呼出一口气,总算放松下来。
  张起灵坐在外间,静静等到吴邪出来。吴邪自始至终背对他,动作不慢,穿好衣服后上下拍了拍,把毛巾搭在肩上,就再不停留,转身就往外面走,边走边道一句:“张老师我先走了。”给他关上了门。
  张起灵站起来,走过去把门锁上,这才开始脱衣服。
  
  推开汗蒸房的门,一股灼烫的热浪扑面而来,吴邪把拖鞋蹭掉,进门瞧了一眼温度计,已经有四十三度了,这实在热得要命,没几秒他就被热气糊住满身,气息也沉了下来。
  他来得早,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他都不认识。
  吴邪找地方坐下,背靠上墙,屁股和背立刻火烧火燎,跟被烫到一样,他马上就出汗了,没一会豆大的汗珠就直往下淌。
  吴三省和解连环先后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名老师,他们各自找地方坐了,吴三省直接一个仰躺,他也不嫌烫,整个人就跟炸完放在铁板上烤的肉串一样,这肉串还转过头来冲他咧嘴笑,两个人脸对脸乐。
  有人打开了放在墙角的电视,吴邪热得要着火,半点看不进去,正心不在焉四处扫,张起灵推门进来了。
  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淡黄色的汗蒸服,擦汗用的毛巾,张起灵不发一言,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曲起一条腿,背往后贴,脖子也仰起来,静了一会,喉结滚动一下。
  ——吴邪跟着“咕噜”咽下口水,声音很响,幸亏没人注意他。
  张起灵离他不算远,身上、脸上都很快被烫得发红。他本来人就白,颜色上来就格外明显,刘海挡住额头,发梢也湿了,额角流下一滴汗,本人跟没有意识到一样,闭着眼睛,微皱着眉,也不去擦,汗珠缓缓慢慢滑下来——吴邪看得一清二楚!
  他很快发现自己不对劲了,由内而外、由外而内,两相都烧起火来,里里外外烫他,皮肤和内脏的温度都在上升,他的视线又直又定,几乎转不开。张起灵面色潮红,全身发汗——他知道自己也是这样,这房间里的人都是这样——可是不行,由脸到脖子,再到被汗蒸服遮住的里面,吴邪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他克制不住去回想、对比,坐满了人的汗蒸房和只有两个人的公共澡堂,幽闭空间里干熬的热辣温度和空荡浴室里的热气氤氲,爪生祥云身腾火焰的青黑纹身——吴邪立即仰起头,后脑磕到墙上,他在心里喊糟,可是周围真的太热了,烧心灼肺一样,他一点也冷静不下来。
  下身硬起来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完了。
  
  汗蒸过程中伴随有大量出汗,所有人都是汗如雨下,服务员端了凉水进来,给每个人递上一杯,吴邪如蒙大赦,咕噜噜迅速吞下一杯,他两腿曲起并拢,一手环膝,一手拿着一次性杯子,对服务员道:
  “麻烦再给我来一杯。”
  两杯水吞下去,吴邪扔了杯子,抹了抹汗,汗水糊了一手,不知道是冷是热,吴邪都擦到毛巾上。
  他再不去看张起灵,下半身缩在一起,这样根本不能降温,反而还更热,可是没有办法,就算搭上了一条毛巾,把腿撑平,腿间硬起的形状也太明显。
  
  一直躺在旁边的吴三省突然叫他一声,见没有反应,手里拿了毛巾,甩过去撩他的小腿,吴邪吓得全身的毛都要竖起来,差点跳起来就往外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啊啊?”两声,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吴三省笑他:“这么快就不行了?老子还没蒸出味来。”
  吴邪两腿缩得更紧:“你懂什么,年轻人火气大。”
  吴三省道:“火气大也没见你火出个什么劲哪,整天龟在家里,都是憋的。”
  老子现在就在憋!吴邪脸涨得通红,没答话。
  吴三省不知道他是热的还是气的,可他就爱拿这事打趣他,一说就住不了口:
  “哎我说,你还打不打算出去找份正经工作了?这次可得通知我一声啊。”
  吴邪得了分散注意力的机会,顾不上生气:“不了,我还是老实龟在家里长霉。”
  吴三省哈哈一乐,笑完坐起身,向他这边靠过来。吴邪又要发毛,吴三省拍了拍大腿,突然道:
  “你记不记得南院那‘三炷香’?”
  吴邪点头,“三炷香”是D大校园东北角的三栋在建建筑,是学校为教师修建的新宿舍楼,楼建得比周围其他建筑都要高出一截,孤零零的三座立在那,被叫做“三炷香”。
  “既然你没打算再出去了,也得想想办法置办点产业,这样,我把学校给我的那套给你住,那里环境不错,离你那书店更近,至于你现在那套房子,收拾收拾租出去还是怎么来,你自己看着办。”
  这串话说得长,吴邪听不进去,头昏脑胀回想半天,找着个“搬”字重点,他皱起眉头:
  “这是干什么,我住得好好的,懒得挪地方,再说我也不缺钱,什么时候真缺了,再找你。”
  吴三省瞪他,恨铁不成钢道:“脑子不灵光,打打算盘,这买卖不用掏就能赚,老子还能害你不成,反正那房子我给你留着。”
  吴邪心烦意乱,脑子转不起来,吴三省见他那样,伸手就要来捞他,吴邪一见就急了,挪屁股蹭开几步,弯着腰半直起身,低声道:
  “里头太热了,我往外边挪点,靠外温度低。”
  这一挪没挪好,等吴邪重新调整好姿势,已经晚了,他这次不靠墙了,在房间靠外一张方桌旁边,张起灵就在这张桌子的对角的距离,依然倚着墙,大约感觉到动静,微偏了偏头,目光沉沉望过来一眼。
  仿佛连这束眼光都被电气石烫过了,吴邪整个人跟通了电似的,抖了一下。
  吴邪低着头,额头抵在膝盖上,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他不停在膝盖上蹭,像怀里抱了一个大火球。仅剩的一点神智在提醒他,如果这次弄糟了,以后就再没有半点颜面去面对张起灵,可是很快,这点神智就跟他额头上的汗一样,滴落在了及膝的汗蒸服上。
  最后他憋着气,牙齿紧咬住膝盖上那点布料,绷着射了出来。
  吴邪大喘着气,蹭掉了眼角那点湿,略微抬起头,心跳到了嗓子眼,好像下一刻就要蹦出来。他定了定神,使劲往下吞咽,没想到越吞越有东西要往上冒,几乎是立刻,喉间咕噜一声,吴邪瞪大眼睛立刻吞了,马上直起身,毛巾按在腰间,一只手捂着嘴,夺门而出。
  吴三省在后面“哎哎”两声,旁边有人道:“我听说这汗蒸蒸久了有不适应反应的,就是要吐一阵来着。”
  一阵附和声。吴三省边要站起来边奇怪地道:“才四十分钟,这也太不顶用了,怎么回事。”
  外边有一个人已经起身了。
  张起灵本来就坐在最靠外的地方,他站起身,淡淡道:
  “我去看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08(2)

  
  吴邪趴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把晚上吃过的东西吐了个精光。
  他刚刚射过一次,汗蒸服里没有穿内裤,腿间一大片黏腻,下半身还是虚的,又这么掏心掏肺吐了一气,头昏脑胀,再没有力气了,等消停下来之后,就把额头抵在水阀上,恨不得直接躺在这。
  张起灵走进来,看他软得要塌下去,就要走过来扶他。吴邪神志不清,被人支撑着手肘扶直了身体,麻木地撩起眼皮看一眼镜子。他气血上涌,浑身泛红,脸更是红得要爆炸,像是喝了个大醉,面上没有表情,眼睛里还包着呕吐时憋出的几滴泪。张起灵的脸也还有点红,本人没看镜子,左手支着吴邪:
  “洗把脸。”
  吴邪慢慢俯下身,捞水拍脸,洗完扒着洗手台不动换。张起灵看了一会,没使多少劲,就掰开他的手指,又一次扶直了他:
  “还能不能走。”
  吴邪有气无力地点了个头,开始往外挪步,张起灵跟在后面。等走到门口,室内清新剂的味道淡了,吴邪隐约闻到要命的味道,“唔”地一声,立即弯腰捂着肚子回过头,匆忙说一句:“我有点闹肚子,你先进去吧我稍后就来。”然后以和本人精神状态完全不符的动作速度,快步走进一个隔间,关门上锁。
  吴邪等了等,听到关门离开的脚步声,洗手间安静下来。他蹲着缓了一会,眼睛空虚茫然地四处乱转,什么也不敢想,拿卫生纸把腿间擦干净,撑着膝盖站起来,接了水泼到裤子上,走出洗手间,往两边瞧了瞧,周围没有人,在拐角的地方找到服务员:
  “刚刚吐到裤子上了,麻烦再给我拿一条。”
  
  汗蒸房外面是休息室,吴邪换过衣服,就想到那里去休息,等吴三省他们出来。
  他走到门口,张起灵刚好直起身,手里拿着杯子,饮水机在他身后咕噜咕噜几声响。
  吴邪站在原地,听张起灵对他道:“来。”
  吴邪心中悲切不已。他脑子还晕着,神智已经有了,意识到再靠近张起灵,只会干下更丢人的事情,但身不由己,意识还没传导出来,他人已经走过去了。
  张起灵指了个地方让他坐下,把杯子放到他手里,吴邪一口气喝了,张起灵又找了两个杯子,倒了水,放到桌子上:
  “都喝了。”
  吴邪抬起头傻愣愣地瞅他,张起灵本来没打算说话,看他的神色,只好接着补充道:“你失水太多,都喝了。”
  水很凉,沿着喉管一路清凉滑下去,解热又舒服。张起灵坐在对面,一直看着吴邪喝完,见他脸上的红潮半点没褪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而更红了,均匀细密红得发亮。他略有些疑惑,起身去拿放在饮水机旁边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低一些。
  吴邪把水杯放下,趴到桌子上,脸贴着桌子蹭那片凉。他目光涣散,找不到焦点。
  也不知道张起灵有没有察觉到,刚才在汗蒸房里,有人一直用充满渴望和欲望的眼神看着他,不过如果知道的话,估计绝不会有道义的关心,还等在这里,给他倒水、开空调。吴邪摸摸肚子,感觉那三杯水在里面晃晃悠悠,他一点也不觉得撑,反而愿意溺毙在这腔水中。
  吴邪觉得心里没底,跟张起灵只待了不超过一天,他就乱了阵脚,按这个节奏,再这么下去,也许等不到回去,他深藏心底的那些想法就会彻底暴露在张起灵眼前。
  他于是坐直了:“张老师,你进去吧,我坐这吹吹风就行,本来就没什么大事,麻烦你了。”
  张起灵默不作声,陪他坐了一会,突然道:“想不想回去?”
  吴邪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你快进去吧。”
  张起灵还没动,吴邪一急,胡扯道:“我还想跟你们一起做按摩,最近老睡不好,肩膀疼。”
  “……”张起灵无言以对,起身出去了。
  
  08
  
  小休息间里什么也没有,吴邪沮丧透顶,又嫌憋闷,不想继续待,脚步虚浮走出去,起码找个宽敞地方坐。
  快走到楼道尽头的时候,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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