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古龙叶傅]鄙名楼-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惜这些都是毒花,毒雨。
  她有信心,他们躲不开。
  可她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不可能跟她合作,也不可能让别人伤害傅红雪的人。
  戚绵恨。
  他的身影如微风迅速轻巧,如白鹭优美灵活。
  仅仅是一挥袖间,银针尽收入右臂空荡荡的衣袖中。
  万物皆空。
  无伤,无病,无痛,无害。
  衣袖一卷,那把银针回射向猎伊。
  “等等。”高轩然和叶开的阻止未出,傅红雪比他们更快。
  在银针没有回射之前,他已经推开了叶开。
  在银针射出之时,他救下了猎伊。
  他救下了猎伊,又马上丢开了她。
  戚绵恨的神色变了变,冷笑着看了看跌在一旁的叶开和猎伊,道:“傅红雪的凉薄,看来现在不是我一个人感觉到了。”
  傅红雪去扶带着笑意的叶开,关切的神情一闪而过,语气却淡淡的道:“他碍事。”
  又看了看边正低声诅咒他边爬起来的猎伊,面无表情地说:“她会暗算。”
  最正确的判断,往往也很伤人。
  还好叶开不是会赌气的女孩子,而且足够了解傅红雪,才不在意这些事情。
  只要傅红雪有一瞬间的关心表露出来,他就很满足了。
  戚绵恨也看出了傅红雪对叶开和对猎伊不同的态度,道:“你不让我杀猎伊,自己又不在乎她,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傅红雪看着猎伊,冷然道:“你难道就忍心让他这样错下去?”
  猎伊脸色一变,道:“用不着你来假心假意地同情我们。”
  傅红雪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你倒是自大,你们有什么可同情的?各个都是自作自受。”
  猎伊本下定决心不再听傅红雪说出的任何一个字,可是最后那个词仍狠狠地敲动了她的心。
  自作自受,他们当真是自作自受。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高轩然先急了,他到现在连动一下都不行,而且他本是心直口快之人,最烦玄机,乱上加烦,终于忍无可忍了。
  看着猎伊略有松动的表情,傅红雪又直逼一句:“如果他是个男子汉就会自己解决问题,没有人会像他们看上去的那么柔弱。”
  他深知人的韧性,当年他也认为自己熬不过去了,可是最后他还是熬过来了,站起来了。
  戚绵恨脸色发白,看来他已明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和犹豫绝对和他有关。
  他看着猎伊,一字一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猎伊无言,但已没有阻止之力,因为她的承受能力也已到了极限。
  也因为她看出事情不能再隐瞒了,既然傅红雪能猜到,其他人也迟早会猜到。
  傅红雪郑重地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她叫猎伊,是你姐姐。你叫猎一。”
  
  她叫猎伊,是你姐姐。你叫猎一。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的,戚绵恨,叶开和高轩然,肯定会认为这是个疯子说出的疯话。
  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傅红雪。
  他的表情又是那么郑重,那么肯定。
  他对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负责。
  他从来不多说一个字,一句话,也从来不错说一个字,一句话。
  可他的这句话还是让人不敢置信。
  高轩然惊呼一声。
  叶开怔怔地看着戚绵恨。
  戚绵恨踉跄了一下,似乎被一块看不见的石头击中了。
  猎伊的脸色更白,更加无言。
  一时间死一般的寂静充斥在这些人之间。
  “我不信。”戚绵恨脸上血色尽失,紧盯着傅红雪,恨不得让他收回他说的每一个字:“我今年都已经四十六了,都可以当猎伊的叔叔,我怎么可能是猎射的儿子。”
  傅红雪道:“只是你自己认为你四十六而已,没人会认为你有这么大,你现在不过二十岁而已。”
  “我是看上去年轻而已。”戚绵恨打断他,反驳道。
  傅红雪道:“你只是认为你是那个人,其实你不是。”
  高轩然突然恍然大悟,刚急切地想表达什么,到口边的话却因为戚绵恨又咽了回去。
  “你闭嘴。”戚绵恨大力地摇摇头,他已经决定不再相信傅红雪说的任何一个字。
  傅红雪真的闭上了嘴,他知道这个事实实在很难令人接受,所以他才一直没想通。
  想通后又觉得毛骨悚然。
  猎伊的话语像是一声声低声的哭泣,她在泣血:“不错,你不是戚绵恨。那个人早已死了。”
  眼泪没有落下来,秋庄主死后她之所以会哭,并不是作假,而是因为她知道,一切已经开始,而且无法回头了。
  现在她却哭不出来,她开始相信傅红雪的话,人真的是有韧性的,没有他们自己担心的那么软弱。
  猎伊喃喃地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已经不能挽回了。”
  
  

           

决定权

    戚绵恨此时突然镇定下来,他看着傅红雪和猎伊,好像第一次看见这两个人。
  他的语气冷漠而淡然:“傅红雪,我问你,我杀的人还有可能复活么?”
  傅红雪道:“当然不能。”
  戚绵恨又道:“猎伊,我问你,这一切还有可能回头吗?”
  猎伊苦笑着摇摇头,她也已经学会笑了,不管是苦笑还是甜笑,而当一个人学会用笑面对绝望时,他已经真正成熟了。
  戚绵恨神情更加冰冷,似乎已和他们相隔一个时空:“既然一切无法挽回,你们为什么不让我错到底?”
  傅红雪吃惊道:“你……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不想撒手?只想这样错下去?”
  戚绵恨强硬地说:“你们既然自诩关心我,那么就不该告诉我,不管是不是事实,何况我根本不相信这些鬼话。”
  他的语言已经很混乱,说明他还是有些动摇。
  可是你问他,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做出的太多,付出的太多,犯下的罪太多。
  如果他的根本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么他做到现在就全是错的,这种责任,不是人人都背的起。
  傅红雪了解这种心情,因为戚绵恨的处境和他当年一摸一样。
  可就是因为一摸一样,傅红雪才无法容忍他的态度。
  高轩然面色不善地看着戚绵恨,他阅历尚浅,根本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死不认错的人。
  其实这种死不认错的人还有很多,只不过他没遇到罢了。
  高轩然瞪着戚绵恨道:“你知不知道?其实高立的仇也跟我没关系。”
  戚绵恨道:“哦?”
  这时,所有人都在看高轩然,尤其是傅红雪格外惊讶,他原以为高轩然根本不知道。
  高轩然道:“我不是高立的儿子,是我母亲双双在外面捡到的婴儿,但我还是要为高立报仇,因为我想为我的恩人的丈夫讨个公道。我母亲以为我不知道我的身世,其实我早就清楚了。”他喘口气,继续道:“但是我不后悔,当然也认下了是我传出的谣言,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不过是图个良心安稳罢了。”
  高轩然这个少年,虽然恣意妄为,但还是很可爱,正是因为他直率坦诚,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也敢于承担自己的错误造成的责任。
  所以不管他干了什么,都让人气不起来,更何况他也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不是猎伊将他的谣言利用加以扩大,区区的谣言又怎么能伤的了孔雀山庄分毫。
  本不过是一个少年人的赌气罢了。
  高轩然看着戚绵恨,继续说:“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们不会都说谎吧,你就听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比一味否认要强。”
  傅红雪只觉得一时血气上涌,可是叶开还是轻轻松松地靠在他身上,让他施展不开。
  明明推开叶开就可以了,可是居然做不到。刚刚推开一次是不得已,现在还要推开就没理由。
  傅红雪好像没想到,以他的性格,别说是推开叶开,就是一刀砍了叶开,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种变化在戚绵恨眼中就格外刺眼,他莫名地感到,叶开和傅红雪只要在一起,明明周围有很多人,都可以忽略不计,他们只要在一起,就容不下第三者插足,就是因为这点,就足以让他的恼怒变成恼恨。
  他根本不搭理高轩然,只是看着叶开,用一种很厌恶的表情,道:“听说你的刀百发百中?”
  叶开微笑道:“好像是的。”
  戚绵恨道:“难道我这‘万物皆空’也奈何不得?”
  叶开微笑道:“这我可不清楚。”
  戚绵恨道:“不如来比一比。”他转身,一边走一边道:“明天日出之时,我来找你一决高下。”
  猎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她大声嚷道:“猎一,你还不相信吗?如果你是戚绵恨,你为什么会爹爹猎射的‘万物皆空’?如果你是戚绵恨,你为什么又能走路?你根本就不是他!”
  戚绵恨脚下顿了顿,还是离开了。
  他的每个步子都是恰好的距离,不多不少。
  他清秀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娇媚之气,换之是一种坚决,偏执的坚决。
  他不回头,也知道自己无法回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
  可是他忘了,他不是箭,是人。
  
  院子中一时很静。
  猎伊看着弟弟离去的方向,已经僵硬了。
  高轩然还在发愣,无法接受这种人,这种事。
  傅红雪等了叶开一眼,冷冷地说:“你能站直了吧?”
  叶开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可……啊可以。”
  “那就起来!”傅红雪毫不客气地说。
  叶开马上领命,刷地一下站直。
  高轩然看着叶开的表情动作,忍不住笑了,他本就是个少年,心事来的快去的也快。
  突然他叫道:“啊,娘还在爹爹的墓碑前呢,傅红雪你快把我的穴道解开,我要去接我娘。”
  傅红雪马上离开叶开身边,留下叶开埋怨地看着高轩然。
  高轩然鄙视了他一眼:别搞错,我可是在给你解围啊。
  叶开翻眼过去:切!谁稀罕。
  高轩然刚要回瞪回去,叶开朝猎伊的方向撇撇嘴,用口型对了个“拜托”。
  你跟傅红雪发展感情,把烂摊子交给我?高轩然恶狠狠地盯着叶开,用的是恶狼盯着肉兔子的表情。
  突然就感到一股冷气,两人转头看去,才发现原来傅红雪早就解开了高轩然的穴道,只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冷眼看他们‘眉目传情’。
  高轩然尴尬地摆摆手,对猎伊道:“你去见见我娘怎么样?她人很好,还会做好吃的香葱芝麻烙饼,回来让她做给你吃,一吃什么都好了,比灵丹妙药还灵,我小时候啊……”
  这人完全没有对付女孩子的经验,只知道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地就把人拖走了。
  猎伊神情木然,像只断裂的风筝,任由高轩然拖着,也不回话,也不管高轩然要拖她去哪儿
  两个人走后,叶开才发现这很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和傅红雪之间的气氛更尴尬了,空气中好像也结了一层冰,可是这冷气绝对和他叶开没有任何关系……大概。
  傅红雪转头就进屋,比戚绵恨走得还决然。
  “等一下,红……雪。呃,傅……”叶开几步追上去,门却在他闯到的那一刻重重地摔上。
  叶开“哼”地一声捂住鼻子蹲下身:“砸地好痛。”
  门开了,傅红雪上下扫视他一眼,冷冷地说:“活该。”
  门再次被摔上,叶开有了经验,已经不敢再靠近了。
  他只是扶着门,轻轻地唤道:“红雪,你生气了?”
  门猛地打开,摔到墙壁上又反弹,终于受不了冲击,挣扎几下,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叶开看着门,鞠了一把同情泪。
  当他看见傅红雪冒火的眼睛时,就把这同情泪鞠给自己了。
  傅红雪很生气,不对,是非常生气。
  傅红雪一生气只有两条路走:要么伤害他自己,要么干掉让他生气的那个人。
  可现在的情况明摆着傅红雪不可能会伤害自己。
  证据就是他以一种充满火药和杀气,或许还有刀枪棍棒的语气,道:“我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叶大侠多大的面子值得我生气?”
  叶开抱手赔笑道:“是是是,我没面子,我一点面子都没有。”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神经病发作,可以找我治(傅红雪示意似地抬了抬刀,言下之意,直接砍掉脑袋),羞辱我不用这么无聊的手段!”傅红雪道。
  叶开苦笑:“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明明想着讲清楚,可是太突然了反而有些语塞。
  傅红雪还在等他的回答。
  叶开放柔声音,好像怕惊到了什么,道:“红雪,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你,简直想得受不了了,所以这次我回来,与其说是为了什么孔雀翎,其实那东西关我什么事情啊,不过是想回来带你走,我……不忍心把你丢下来。”
  傅红雪心中一动,眼里滑过一丝痛楚,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刀,好像被气氛感染了,也低声道:“你少用这些话来同情我,我还用不着你来操心,你当我是姑娘家不成?”
  叶开以手指天,大声道:“我绝对没这个意思,否则天打雷劈。”
  这反应还真大。傅红雪瞪了叶开一眼,冷哼一声:“心虚。”
  叶开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要说傅红雪什么也没有感觉到,那是假的,他本来就是个很敏感的人,不过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感觉,可是细想起来,傅红雪从一开始就抱有一种期待,傅红雪周身一抖:难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在等叶开说这句话?
  不对,肯定不是一开始,而是在密室中。
  密室中叶开第一次提到这个话题时,傅红雪的心中就隐隐有了期待,希望他能再说一次。
  而叶开真正说出来,傅红雪又会点头吗?
  傅红雪还在那里反思,殊不知道叶开已经忍了很久的千言万语,怎么可能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
  他周身一抖之时,叶开心中也一抖,情不自禁地紧紧拥住他,附在他耳边低声说:“红雪,我说真的,当初我后悔没让你和我一起,我以为离开了可能会好点,可是没有用……那一段时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竟然会对自己的兄弟……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早就不把你当兄弟了,你在我心中有更重要的位置。我肯定要回来的,而且我回来时就下定决心,回来了就不打算一个人再走,你不答应,我就一辈子缠着你,你知道我的耐心和韧性不比你差,如果再离开你,我自己都要恨我自己了,这次我想任性一次。而且是用一辈子的时间来任性这一次。”
  傅红雪紧握住自己的刀,感到自己的头都开始眩晕,他嘶哑着声音道:“叶开,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
  叶开坚定地说:“我知道,我在表达一个意思:我喜欢你,而且打算一辈子缠着你了。”
  他可以隐忍,他可以无私,他可以宽容博爱,但他跟他的师傅李寻欢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还有着少年的心气,属于自己的幸福一定要挣一挣,既然傅红雪没有表现出不在乎他的样子,他就要借着这三层把握拼一次。
  不,说不定现在自己心中已有了七层把握。
  傅红雪垂下头,低声说:“你……你这个人……”他突然挣开叶开的双臂,扭头就进屋。
  叶开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道,声音却似有说不出的哀求:“傅红雪,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不管多长时间,我都等。只要你愿意想一下。”傅红雪不经意地定了一下。
  叶开无力地垂下手,他能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只剩下傅红雪的决定了。
  他们的未来会变成怎么样,全部都握在傅红雪手中。
  他慢慢地走到篱笆旁,看着那一轮落日,心中满是怅然
  看着那落日处慢慢变成一片星辰,直到高轩然,猎伊和双双回来,他也没有动一动。
  
  

           

抽丝

    双双安抚着猎伊,一起进了厨房。
  高轩然鬼头鬼脑地凑到叶开身边,神情暧昧地捣捣他的手臂,急着问:“怎样?怎样?”
  叶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怎样?”
  高轩然嘿嘿嘿地邪笑几声,道:“你当我是不是兄弟?是兄弟的就说实话,你跟傅红雪,到底怎么回事?”
  叶开瞥了高轩然一眼,懒懒地说:“谁跟你是兄弟?我跟你很熟吗?”
  高轩然怒道:“叶!开!”
  叶开没反应,扭过头继续看天。
  高轩然讨了个没趣,也不计较,也靠着篱笆坐在叶开身边,道:“其实我在孔雀山庄时候,那个叫夜河的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幅画,画的是一个人用催眠术迷了另一个人的心窍,挺有趣的,就想找傅红雪来看看,结果被你给搅了。现在想来,那位老先生倒像是在暗示什么。”
  身后有人轻轻道:“那是夜伯伯故意给你的暗示。他始终反对我们的计划,可又无法违背我娘。”
  两人回头,原来是猎伊,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
  高轩然笑道:“你来的正好,我们来对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
  猎伊道:“夜伯伯就是把我和真正的秋姑娘对换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留在孔雀山庄守护着我。”
  
  十五年前——
  高楼。
  伊人奏曲,声声四传,夜晚的西湖依然平如明镜,一艘船悠然地停在湖边。
  这艘船虽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凉意。
  猎射站在船上,看着点点繁星,看着被灯火映成彩的湖水。
  西门吹雪冷漠,叶孤城高傲,他们都足以漠视天下人,所以他们都是无人敢侵犯,无人敢接近。
  可这个人……
  唐建微微地打了个寒噤,明明对方没有动,却似乎让他在一瞬间感到了时光流逝暮人垂迟。
  他看不出眼前这个人究竟哪里厉害。
  纤弱的身体,苍白的皮肤,让人感觉他的身体很差,似乎还有疾病。
  一双黑眸带着三分流光七分默然。
  整个人如莲,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想靠过去的妖娆,又有让人恨不得退避三舍的凉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也许只是个文弱却硬逞强显风骨的青年。
  可唐建就是感到了一股凄凉,一股对未知的恐惧。
  但随即他又得意而诡秘地微笑了。
  他不必这么怕这个人,因为他在船舱中,他躲在暗处。
  猎射虽然知道今天有个唐门的叛徒要对付他,可却不知道这个人是唐建。
  甚至他还背对着唐建,空门大开,腰,腿,后脑勺,他身上的破绽足以让他死在唐门暗器下几十次。
  唐建势在必得,他戴着手套摸出揣在怀中的一把毒蒺藜。
  他必须要让猎射死!
  风不停地吹动着猎射的长袖,他单薄的身体在风中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器,似乎需要别人来保护。
  可唐建无暇欣赏,也绝不能动摇,风未落,十几发毒蒺藜已破开空气向猎射划去。
  猎射翻身飞袖,如进行一曲舞蹈般轻柔优美,但挥袖之间,毒蒺藜已全部收入他的怀中。
  “好手法。”唐建大喝一声,拍桌而起,再发一轮,猎射却没有再去接,而是挥袖背手,刚刚接下的毒蒺藜全部以同样的套路,同样的轨迹反射回去。与第二轮毒蒺藜相抵,全部散落。
  两次丝毫没占到便宜,唐建的脸上露出了恐惧,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已失掉了信心。
  猎射道:“唐门叛徒。”平静的语言,淡然的陈述句,似乎世界上没有东西能撼动他的心灵,因为他已经达到了最高处,天地间接暗器能比他更强的,早无二人。
  唐建本不配他亲自出手的,但他一定要亲自过来,因为他已经答应了一个仆人,要救那名仆人的儿子。
  那名仆人的儿子叫小七,幼时学过几分武艺,怀着对江湖的向往出了门。
  少年人比较傲气,在江湖上行走,总会得罪一些人。
  而他得罪的,是唐门的叛徒,唐建。
  唐建自然很强,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当叛徒。尤其是唐门这样的名门。
  本以猎射的身份,断不会听会一个仆人的哀求。
  可那名仆人为了求他出手,竟然不惜吊死在他家门口。
  那天早上,猎射的妻子发现了那名仆人的尸体。
  她没有尖叫,没有惊慌失措或者露出厌恶憎烦的表情。
  她也吃过很多苦,经历过很多事,很多危难,她虽不会武功,但这些事情都被她的智慧和宽容一一化解,凡是与她相处的人都不会忘记她的智慧和人格。
  她放下了尸体,然后亲自清净那具尸体,这明明是与礼不合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作为一名夫人,尤其是一名有教养的夫人,竟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大吃一惊。
  可是她却做的非常自然,好像她为那名仆人清洗尸体和收尸是理所当然的。
  猎射没有抗议或者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妻子为他的仆人做这些事情。
  然后,他的妻子看着已衣着整洁,干干净净的尸体,淡淡地一片哀愁如一江春水,道:“这份心力竟比许多上等人都强。”
  猎射只是轻柔地摸摸妻子的脸,便立刻备马,亲自来找唐建。
  他是个清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