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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全金属狂想 (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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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那青年就坚持要请吴邪吃饭,很是诚恳,吴邪直说这顿应该他请,可最后也没拗过对方。

吃饭间吴邪了解到,这人原本是沿海城市的高才是,毕业后就来了这里,又处了对象,就决定在这里扎根了。他说这地方虽然条件不怎么好,但是很安静,节奏也舒服,适合他这种性格,再说这里也需要他这样的大夫。吴邪听得很感慨,高校毕业生普遍好高骛远,瞧不上小地方,更别说在这高原之上,他顿时觉得年轻人很是高尚,连他周围的空气都熠熠生辉。

“你呢,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青年问。

吴邪想了想,道:“算是,我是搞摄影的,来这里采风。”

“那有机会可得给我看看大作,”青年笑笑,“都去了哪儿?这地方我熟得很,休息日可以给你当免费向导。”

吴邪一听,也来了精神:“你对这里很熟?那我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事?”

吴邪就把那条巷子和深处的疗养院描述了一番,并讲解了自己遇到的困难,不料那青年越听表情越奇怪,最后跟他详细问了那地方的地址,脸色就彻底变了:“不行,那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

“我爷爷说的。”

啊?吴邪没明白。

青年叹了口气:“咱俩可真是有缘,你要看的那楼是我家的,你拨那电话,也是我的。”

不是吧?吴邪张大嘴巴,不敢相信有这么巧的事。他正要再问,肩膀却被人一拍:“来啦,齐大夫。”

吴邪回头,拍他那人一愣,随即一拍脑门:“哎呀对不住,认错人了。”那人又看向对面的青年人:“齐大夫,这是你兄弟吧?你俩可真像,后面看跟一个人似的。”

青年忙道:“不是,这是我朋友。”

吴邪一听,就忍不住盯着青年人的脸瞧了一会儿,别说,真是有那么点神似,正面还好认,背影的话,估计不是熟人真就瞧不出来了。不过,刚才他说什么?那电话是他的,那房子也是他的?吴邪再要追问,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吴邪,口天吴,牙耳邪,还没请教医生您怎么称呼?”

那青年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齐羽,我叫齐羽,整齐的齐,羽毛的羽。”




43

吴邪的笑容僵在脸上。

齐羽,这个人也叫齐羽,而且刚好是那座房子的管理者。

吴邪费了好大劲儿才没立刻掀桌子跳到安全距离。

毫无疑问自己是个二缺,如果这个齐羽是协会的人,他现在就是傻乎乎的送上门来待宰的羔羊。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个人计划好的,包括录像带在内?而这个齐羽就守在这里等着他自投罗网?一瞬间吴邪脑子乱成一团,每一步都被计算的恐惧萦绕心头,就好像置身在一张弥天大网,没有任何逃脱的余地……等等,有什么不对。

吴邪看向对面那张和自己神似的脸,那人正一心一意地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对他的名字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吴邪的紧绷和异样。

“你怎么会对那房子有兴趣呢,那不算什么古迹,没有多少价值,我就等着过两年政府拆迁,好领个回迁房结婚用。”齐羽自顾自地说话,“房子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那片的几个楼都是,我很少回去看,所以才托邻居照料着。”

吴邪试图从眼前这个人脸上找到一丝半点儿的可疑,结果是没有。

“冒昧问一下……您爷爷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也是医生,我算继承他的衣钵。”

“那他现在在哪儿?能带我去见他吗?”

“不能,”齐羽垂下眼帘,“爷爷已经过世十五年了。”

吴邪登时无话。

直觉告诉他齐羽说得都是真的,但是这真是太出乎预料了。这段日子他没少揣测齐羽的身份,从科学怪人到幕后黑手,他一直以为齐羽就算不是个Boss,至少也是个精英怪,万万没想到齐羽是个普通人,一个看起来毫不知情的普通人。闷油瓶说过,二十年前那个实验是极其隐秘的,参与者对外都有各自的身份,现在看来,这个齐爷爷很可能也是其中一员——这并非不可能,就和自己的爷爷一样,齐爷爷也选择了不让自己的后代接触这件事。也就是说,假设这个人没有在装,那么一切反而解释得通。

“对不起。”吴邪决定静观其变。

齐羽摇摇头:“爷爷说那房子风水不好,犯凶煞,最好不要接近。”见吴邪还愣着,他又补充,“你别不信,我爷爷精通易经八卦,人称齐铁嘴,他说过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可我还是想去看看,我只拍几张照片,拜托你了!”吴邪再三请求,表达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想开开眼界的心情,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追求艺术的狂热者。齐羽是个性子很软的人,开始还一口咬定不行,但是耐不住吴邪纠缠,又自觉欠吴邪人情,终是答应,但是说好只在门口等他,他自己是万万不敢进去。

第二天中午,日头高照,二人在巷子口碰面。齐羽掏出一串钥匙,哗啦一下开了锁,然后看向吴邪:“你在一楼看看就是,千万别往里走,这房子年久失修,怕不结实了”

“好。”吴邪捧着临时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佳能600d,硬是装成很专业的样子摆弄。 

门锁应声而开,齐羽紧张兮兮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立刻就想关上,被吴邪一把拦住。

这种恐惧不是装出来的,齐羽好像对这座疗养院有着很强烈的心理障碍。吴邪安抚地拍拍他,重新拉开门,然后怔了一下。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就好比你掀开一只杯子,以为里面会跳出一只癞蛤蟆,结果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发条青蛙。

眼前的画面实在不符合一般向鬼屋的设定。

大堂很破败,有些废旧的桌椅,那些桌椅的大小明显不是给成人用的。而墙壁被涂成暖黄色,趁着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上面画着五颜六色的涂鸦,一看就是孩子的笔触,吴邪进门,一眼认出这就是录像带里,自己爬过的地方。

虽然说是疗养院,但是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托儿所啊,总不会自己小时候真的在这里住过长托吧。

吴邪瞟了眼那门锁,并不是老式的锁链,有点像防盗门,这样的门,只能从里面反锁,所以他不用担心会被从外面反锁,于是他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假装没听到齐羽的叮嘱,吴邪在屋里转了起来,过了大堂有一道长长的走廊,地板很老旧,踩上去会嘎吱作响。二楼中间是个天井,一低头就能看见门口的齐羽——赶紧闪开。一路往里走,脚下对应的是楼下那条走廊,两侧都是房间,门大多敞开着,偶尔窜出一只小老鼠,很小的,对人类构不成什么威胁。三楼格局和二楼差不多,也是走廊,连接着很多房间。以及,楼内采光极好,说是一派宁静祥和也不为过。

齐羽在楼下喊他,显然已经着急了,吴邪却突然想起一件事。齐羽说过这个房子其实一共有四层,也就是说,地下还有一层,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就只可能在地下了。

他回到一楼,在转角应了齐羽一声,继续下楼梯。一下去,光线立刻就暗了下来,眼前是一面和上面的风格完全不符的铁门,上面写着:档案室。

门没锁,吴邪没费什么劲儿就进去了,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架。

吴邪有点紧张,就好像来到了游戏的最终关卡一样。按着电影里的情节,真相很可能就藏在这些书架里,而危机也是。这些架子后面随时可能跳出一个长头发女鬼,一具活尸,一只怪兽,一个外星人,或者任何他想像不到的东西。吴邪收起相机,掏出随身的瑞士军刀,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叹了口气。

要么就是自己想象力太丰富,要么就是这个世界太单调。结果是,架子后面什么也没有,连个闷油瓶子都没有。这真是太不科学了。自己大老远来这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齐羽,却是个NPC;好不容易进了副本,BOSS明显已经被人刷过了,他彻彻底底白跑了一趟。

吴邪抱着最后的希望从书架上一排排的找过去,书架大部分已经被搬空了,剩下的只是架子上的标签,而当手电扫过第二排的中间,吴邪终于发现了点东西——他又看见了那个名字:1896528齐羽。

又是齐羽,他果然和这里有关。

和其他的名签不同,齐羽的名签是手写的,和录像带上的笔迹很像,上面对应了一个档案袋,写着:后室2…3,编号012…058,类,20,939,45。

吴邪看不懂,这大概是什么编号,但是袋子是空的,内容已经被人取走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名签上刮着,随即发现这名签没有贴死。他取出来,将名签翻至背面,然后愣住。

那上面是另一段编码:02200059。

根据统一的格式,编码后面应该还有字迹,而这里也确实有,但是已经被抹得无法辨认。吴邪又去看其他名签,发现只有自己手上这一张是双面的,而和另一面潦草的字迹不同,这串号码是正规印制,和其他名签规格统一,无论怎么看,这才是“正面”无疑。这很像是有人故意把名签扣上,又在背面写上了齐羽的名字贴在这里。而这个人和记录录像带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

吴邪正要继续查找线索,下一秒,门外却传来一声惊叫。

是齐羽!

吴邪一惊,立刻往回跑。

他大步冲上楼梯,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齐羽?齐羽!”吴邪大喊,无人应声。

右侧的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吴邪想也没想地追过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虽然只有一瞥,但也足以确定那不是齐羽——这房子里还有其他人。

太大意了。

这一趟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齐羽身上,以至于完全没考虑过这种可能,如果这屋子里有其他人潜入,会是什么人?此刻吴邪心中满是内疚,他实在是太轻举妄动了。既然自己是协会的目标,那么齐羽很可能也是,人是他带进来的,如果齐羽因此落在协会手里,他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二楼非常空阔,吴邪一眼就看见天井边平躺的齐羽,他一惊,赶紧上前去试探他的脉搏,还好,只是晕过去了,没等松口气,吴邪突绝背后一阵冷风。他下意识地闪躲,奈何对方速度太快,不待他转身,冰冷的刀锋已经抵在后颈。

“小三爷,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吴邪心一提,余光向后扫去,那人非常配合的凑过来,一副墨镜被太阳光照得发亮。

黑瞎子?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果然是小三爷,这回可没再认错吧。”黑眼镜一笑,一把小刀像模像样的又在吴邪眼前化了两下,吓得吴邪大气不敢喘。

突然,暗处传来枪械上膛声,黑眼镜一僵,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么开不起玩笑”,刀锋从吴邪颈子上撤开,那人还是那副有点颠的表情:“走吧小三爷,此地不宜久留。”

吴邪立即回身,却发现并没有第四个人。是他的错觉吗?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细想,吴邪看看昏迷不醒的齐羽,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做的?”

“啧,失手。”黑眼镜笑道,“你们俩背影太像了,敲错人了。”

“……你很遗憾是不是?”

黑眼镜见状,言不由衷地安慰道:“小三爷,虽然你三叔的尾款还没结,但是我不会迁怒你的,放心。”

放你大爷,这根本是赤裸裸的威胁。吴邪顿时紧张起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觉得现在不适合解释,小三爷,你不觉得有点热吗?”黑眼镜依旧在笑,好像在说天气那么悠闲。

但是吴邪却笑不出来了,刺鼻的气味从三楼传来,是大量木材燃烧的味道。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在楼上开烧烤派对吧?”

“烧烤有,派对呢,就有难度了。”

话音刚落,坍塌声从楼上传来,大量的浓烟从缝隙渗出,催促着他们快些离开。这里的地板又干又脆,简直是天然的燃料,用不了多久就会烧到二楼。

他娘的,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先掠人,后放火,简直就是疯子。

吴邪没有迟疑,当机立断地背起齐羽,跟着黑眼镜朝一楼跑去。

火势蔓延得很快,吴邪背着齐羽冲出疗养院的瞬间,就听见二楼有什么东西倾塌的声音,照这个情况,用不了半个小时这里就会烧成一片灰烬。

跑到安全范围,吴邪把齐羽放在一边,想要打电话报警,却被黑眼镜阻止:“小三爷,沉住气,再等等。”

吴邪怒道:“你是打定主意要杀人放火?”这附近还有其他居民,要是火势蔓延开就糟了。

黑眼镜却信心满满:“放心,不会影响其他人,再烧一会儿就成了。而且那火也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吴邪狐疑。

黑眼镜摇着头笑:“我可没有这么精准的手艺,放个火这么小心翼翼,人在屋里怕熏着,人在墙外怕烫着,揣兜里还怕颠着,放家里又管不住的瞎跑。”

话里有话,这绝对是话里有话,吴邪再迟钝也听出来了。






44

吴邪再要开口,黑眼镜却一挥手朝巷口走去:“小三爷,见到三爷,提醒他别忘了瞎子的辛苦费,告辞啦。”

“哎?你就这么走啦?”

“怎么,小三爷还想跟我叙叙旧?”

那真没有。

吴邪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烧了这家疗养院?”

“据说如果不烧了它,一定还有人不死心的往这儿跑,这里面的东西还是永远消失比较好。小三爷,你该学着糊涂一些,”黑眼镜下巴一点,指向不省人事的齐羽,“像这样过一辈子不好吗?”

吴邪皱眉:“齐羽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黑眼镜扬起嘴角,“他自己不想有关系,所以没有关系喽。”

吴邪听不懂他的意思,这人疯疯癫癫的,句句都像话里有话,偏他悟性不够,一句也听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把他从疗养院拎出来,又一把火将他唯一的线索烧了……不对,他说了火不是他放的,他没理由撒谎。自己找到齐羽的时候,那把火还没点起来,黑眼镜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分身去放火。

这么一推理,吴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

首先,黑眼镜一直是凭钱办事,并没有过太明确的目的,他没道理特意来阻止自己,也没理由要救他。其次,他说他有同伙,可是他的同伙为什么一直躲在暗处?对方似乎是在回避自己,肯定不是因为害怕,自己没那种震慑力,那么一个人躲着另一个人的理由是什么;第三,枪声,纵火灭迹,暗中指点人保护他,以及黑眼镜那些说不出的话里有话,这些实在让他很难不联想起一个人,而那个人和黑眼镜是旧识,又的的确确和这件事有关,并且已经消失一个多月。只是,吴邪一直以为那个人可以在任何地方,就是一定不会被自己找到,所以他听到枪声时完全没有做任何联想,也没有考虑过自己误打误撞的可能性……

下一秒,吴邪猛地朝黑眼镜离开的方向追去。

混蛋,他怎么早没想到!

吴邪使出短跑的劲头一路冲出了巷子,四下瞭望,眼尖地瞥见远处停着一辆和上次海边同款的依维柯,边上有个人影,看背影是黑眼镜无误。他一脚踩进车内,里面便有个扣着卫衣帽子的人探出身子,利落地接过黑眼镜手里的东西,黑眼镜紧随其后上了车。

“站住!别跑!”

吴邪双目放光,咆哮一声,就像个发觉犯罪分子的公安干警,极其英勇地扑了过去。依维柯却并不等待,顷刻启动,瞬间开出老远,黑眼镜显然是看见了吴邪,探头出来喊了句“小三爷,不用送了”,那语调,特别贱,气得吴邪火冒三丈。

送你妹!叫张起灵那混蛋下来!

他在后面拼了命的追,使出超人的实力,奈何马力不足,冲不到二百米,车已经绝尘而去,不见了影子。吴邪喘得心肝肺都快呕出来,不知道是累得还是气得,当即也顾不上路人的异色,一屁股瘫坐在路边。

他娘的挨千刀的闷油瓶子!

居然给他跑?居然给他跑!居然给他跑!!

他他妈提心吊胆一个多月,吃不好睡不安,天天做噩梦,到底是为了谁啊!三十多个晚上,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他笑着说“再见”,醒了就一身冷汗,不读信就睡不着……对,读信,还他妈真以为他是要读三叔的信给自己添堵啊?还不就是为了那行鸟语!他还神经兮兮地买了一堆德文语法,在家里自学成才,吓得王盟以为他鬼上身了,妈的上大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他图什么?还不是就怕他又稍回一句鸟语来!自己这么痴心一片给谁看啊,人家不领情啊,人家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啊!

吴邪气得肺都快炸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封折了又折的信纸,一个月前他当护身符一样宝贝的留言这会儿简直成了讽刺。一句话,一个字条,就音信全无。安好勿念,你妹的安好勿念,安好你大爷,勿念你大爷。吴邪抬手就想把那信撕了,偏生手一抖,捏着纸沿却使不下力气,再撕,再抖,再撕……半晌,他把完好无损的信纸折好,揣回兜儿里,然后,用力地抓了一把头发。

——没、出、息!

都这样了,都这样了他还下不去手,他还想着,要是这人一走就不回来了,那这就是留给他最后的念想了,撕了就没了……吴邪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站了起来。

算了,救当他真的有事在身吧,这一趟至少能确认,他还能出任务,还能光天化日纵火,说明人还是安全。他没事就好了,反正就算见了面,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吴邪。”

吴邪一愣。

幻听?

吴邪皱眉,他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吴邪?”那声音又响起,清清冷冷,他不可能听错。

吴邪回过身,见那人好端端地站在眼前,依旧是长长的刘海,遮住大半眉眼,风撩起的时候才能捕捉到他的视线,脸好像瘦了点,下巴上多了点青色的胡茬,不对,不是……吴邪走过去,抬手在那人脸上蹭了下,笑了,不是胡茬,是灰,真是他,真是那个纵火犯。

对方看着他,微微皱眉:“怎么了,脸这么红?”还是那个调子,还是不冷不热的声音,却隐隐带着关心。他抬手去碰吴邪额头,脸色一沉:“你发烧了。”

吴邪轻轻推开他的手,特别认真地解释:“不是,是高原反应。”

高原反应?

“你来几天了?还在反应?”

“大夫说,我的反应比较持久。”吴邪迷迷糊糊地点头,对,就是这样。

那人好像在叹了口气,然后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你呢?”

闷油瓶停顿了一下:“说来话长。”

然后,两人间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那样的分别,如今回想起还历历在目,一眨眼就是生死,一回首就是永别,如今重逢时居然这么平静,简直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为什么呢?吴邪不愿意细想,也没有力气,他现在有点飘,得用全部力气压抑自己不去做一件事,那太丢脸了,绝对不能做,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那个,我得先回……”

“吴邪。”

吴邪抬头,那闷油瓶子定定地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你不对劲儿,到底怎么了?”

是啊,到底怎么了?

吴邪站定,低下眼帘,摇摇头:“我好像有点缺氧。”

闷油瓶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严重?你没带药——”

下一秒,他突然被吴邪一拽,猛地推进街角,随即,那人扑上来,毫不犹豫地咬上他的嘴唇。

吴邪豁出去了。

丢人就丢人,他不想忍了!这人怎么能这么平静的出现呢?他都快被喜悦冲昏头了,为什么他还能这么平静呢?他知不知道这让他觉得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傻瓜?

刚才还病恹恹的人顷刻间化身为小兽,死死地抱住闷油瓶,积极地汲取他嘴里每一丝氧气,像是不这样就会窒息。而被“袭击”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眼中有讶异一闪而过,随即像是被点着了火,又或者他其实也压抑着,立刻扶住吴邪的后脑,报以更激烈的回应,灵巧的舌尖熟悉地掠过吴邪每一寸口腔,像争夺领地一般,分毫不让。接着,吴邪居然感受到脑内熟悉的波动。

他顿时哭笑不得,这闷油瓶子,感情他以为他失控了。吴邪干脆不理会,不回应,直接化言语为行动,身体向前用力一推,将那人狠狠撞在墙上,以舌尖的纠缠无声地诉说自己的无恙。如愿感受到那人轻微的波动后,吴邪只觉得身子一晃,被带着转了一圈,下一秒背抵墙壁的就变成自己,攻守瞬间易位,闷油瓶的力气极大,他被吻得近乎凶狠,他想挣扎,身体却被狠狠地夹住,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好像是借着最亲密的行为在攀比,攀比谁抱着谁更紧一点,谁吻谁更浓一分,谁需要谁更多一些。不记得吻了多久,大概有一个世纪吧,当四片惨兮兮的嘴唇终于得以分开,两个人都喘得厉害。

闷油瓶将人抵在自己与墙壁之间,额头相抵,鼻尖摩挲,半晌,竟是低低地笑了一声:“一辈子的好兄弟?”

吴邪先一愣,随即脸上烧得更甚。

“好兄弟就不能亲了?”

那人看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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