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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全金属狂想 (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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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肩宽腰围裤长说个大概。眼看着胖子又要借题发挥,吴邪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小哥呢?小哥怎么还不……”

吴邪在看到胖子身后推门而出的人时就忘了下半句。

闷油瓶身材匀称,原本就是衣服架子,套上一身黑西装简直惹眼的要命,配上淡漠的眼神,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吴邪心说,这他娘的叫助手?这他娘的要是去做伴郎,新娘都能当场跟他跑了,太他妈喧宾夺主了。

闷油瓶浑然不觉自己有多拉风,见吴邪一直看他,面露疑问,吴邪连忙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示意他系上领带。

“屋里没镜子。”闷油瓶捏着领带走过来。

吴邪就在镜子旁边,见闷油瓶随手打了个标准结,想也没想就说这样不行,闷油瓶一愣,解开来又打了一次,吴邪还是摇头。最后他干脆接过领带,说:“你别动,我来!”

领带绕过后颈的瞬间,警觉性极高的身体条件反射的紧绷了一下,不过也只有一瞬,很快就放松下来。吴邪浑然不觉,专注地摆弄着领带,一板一眼地确定两边的长度,让宽端长于窄端一些,然后宽端穿一圈,窄端穿一圈,每一下都十分仔细,绕了半天,最后认认真真的打了个笔挺严谨的温莎式双结,拉紧,拉直,调整端正,最后审视一番。

看,一个帅哥就这样被他收拾出来了。吴邪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成就感,一边给闷油瓶整理领口,一边问闷油瓶领扣紧不紧。

没有回应。

吴邪抬头,才发现闷油瓶居然一直在看自己,眼神很是专注。他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伸手:“不舒服的话,还是打你习惯的……”

“不用,”闷油瓶按住他,转身面向穿衣镜,居然好像还笑了一下,“挺好的。”

胖子在一边看得眼睛直抽:“天真无邪同志,你这是要小哥赶着去当新郎官吗?用不用再抹点发胶?”

吴邪无奈:“不是你说要气场,细节决定成败,懂不懂?”

“那你也给我细节一下?胖爷都快忘了领带怎么打了。”

“成啊,没问题,咱俩谁跟谁。”吴邪走过去,三下五除二给胖子系了一圈,用时十秒,还有剩余。

胖子一愣,生生给他气笑了:“你系红领巾呢?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给小哥就这么绕那么绕这么……”

“你不看看自己半径,别为难领带了行吗?真要那么绕就成领结了。”

胖子还要说话,闷油瓶却忽然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

胖子一看点儿说可不是,哥几个赶紧走起,车在楼下等着呢。

吴邪做了个深呼吸,在心里默念我是精英我是精英我是精英,然后居然真的觉着脚下生出些气流,顿时昂首挺胸的走在了前面,他听着身后传来的闷油瓶和胖子的脚步声,紧张便感奇迹般的平复下来。

好戏,就要开场了。




49 

真正站在会场的时候,吴邪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新月饭店的格局他已经通过胖子了解清楚,被伙计招呼入场后,该做什么,往哪儿走,他心里都有数。在场的人囊括各行各业,都是假身份,谁对谁也不是知根知底,偶尔打个招呼也保持着生疏有礼的距离,这让吴邪的负担减轻不少。

根据计划,前半场吴邪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中场的拍卖会上,则由闷油瓶确定目标;下半场吴邪发言,闷油瓶就趁机到后台把东西搞到手,这其中涉及到一个小规模爆破,吴邪会在恰好的时间以实验爆破掩护另一边的声响,而与此同时,如果后台有什么变故,他也可以随机应变,拖延时间。

尽管一切看似妥当,但是当一个花白板寸头的老头子笑眯眯地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吴邪还是有点懵。他在胖子的资料上见过这个人,琉璃孙,早先折腾琉璃珠发家的大户,在海外有自己的投资公司。琉璃孙投资了很多耗资巨大的超能力实验,在圈内非常有名,但是没听闷油瓶说过“张灏”认识他啊?

“这位就是张教授的高徒吧?”琉璃孙年过花甲,但是眼睛很亮,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

“吴邪,”吴邪心里七上八下,但面上还是端得很稳,自我介绍后,不失礼数地道:“久仰,孙老板。”

琉璃孙听后竟略微思索,片刻,他突然问道:“狗五爷是你什么人?”

吴邪一愣,他没想到单凭一个名字就被推出了身份。

强自定了定心神,吴邪告诉自己眼下绝不能慌。虽然不知道理由,但琉璃孙多半是来摸他老底儿的,他会这么做也正说明了对自己所知甚少,知道吴家大概只是巧合,那么就不用他怕他对吴家了解过深,眼前这场戏应该不至于演不下去。与此同时,吴邪还注意到其他人也不像表面那样默然,这会儿,三不五时便有目光幽幽地瞟过来,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敢情是这么回事,吴邪顿时明白了。

说到底,自己毕竟还是生面孔,虽然凭着邀请函畅通无阻的进来了,但是其他人对他依然存有疑心,琉璃孙就是其中一个,如果他不能应对好这一场戏,更多的试探恐怕会接憧而来。

他能感受到闷油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只是,他现在不能回头,不能寻求帮助,也不能有一点胆怯。在大脑开始思考之前,吴邪已经本能地做出了一个反应,面对琉璃孙的猜测,他竟坦然微笑道:“孙老板,您说的,正是我爷爷。”

周遭的空气有一瞬间凝滞。

“我记得狗五爷当年宣称退出江湖……”

“的确,”吴邪笑吟吟地顺着话茬往下编,尽量说得若有其事,“所以晚辈只好托张教授卖个人情,出来见见世面。”

吴邪心里七上八下,笑容却始终挂在脸上。爷爷说过,当你搞不清你的对手时,你就对他笑,因为你的笑容不仅能掩饰你的恐惧,还能把恐惧退还给你的敌人。

果然,老狐狸像是有些迷惑,语气却和缓了许多:“哪里的话,吴家能重出江湖,是学术界之幸,只是没想到会在今日得见名门之后。”

“不敢当,孙老板言重。爷爷并不主张我涉及这个领域,得张教授引荐完全是机缘巧合,何况又是半路出家,倒让孙老板见笑了。”

吴邪脑内飞转,言谈间尽量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事合理化,琉璃孙似乎对吴家有一定的忌惮,又或者是他对吴邪的身份有了新的认识,谈话间客气不少。然而,没等吴邪松了口气,又有人陆续来打招呼。让吴邪意外的是,这些人一改之前的冷淡,就像突然接纳了他一样,一个个都寒暄个没完。

吴邪好歹也算个生意人,待人接物自有一套手腕,这会儿更是有了用武之地,充分展示了自己不天真的一面。他脸盘长得本就不赖,这会儿说话又是甜中带着点初出茅庐的乖巧憨直,虽说不上八面玲珑,倒也算讨人喜欢,最好笑的是有两个中年贵妇似乎还对他颇有好感,言语间极尽暗示,害吴邪总觉得背后有人用眼神儿剐自己。

交流会的铃声响起时吴邪顿时有种脱力的感觉,简直像得了特赦一样。刚才脑子一团乱,也不知道搞砸了没有,是以屁股一挨上凳子,吴邪就忙不迭地想去问另外两个人,却在下一秒被按住肩膀。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看前面,别回头。”

吴邪不着痕迹地颔首,他知道现在依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不过他还是感觉到肩上的手掌紧了一下,随即有个声音很轻很轻的传来:“做得很好。”

吴邪突然觉得心中膨胀着一种满足感,抿了抿嘴,费了好大劲儿才压低声音说:“先别急着表扬我。”

他会翘尾巴的。

嘿。

这厢说着,那边交流会已经开始了,至于内容,说实在的,有点无聊。别看这个领域如此尖端,但是所谓的“发言”也不过就是一个人,一台投影仪,配上滔滔不绝的现场介绍……跟学校里没有什么区别。他和闷油瓶还好,但是对胖子而言这简直就是究极的酷刑,看着他坐立难安想睡又睡不踏实的样子吴邪忍不住就想笑。好不容易熬完上半场,胖子的表情就像魔音穿脑那么痛苦。

中场开始,伙计便挨个包间发起了花名册。来人发到吴邪屋里时,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职业化的微笑,道:“吴爷,您看,是不是那边儿的位子比较合适,视线好,看得也清楚。”

吴邪一愣,心说没错啊,正要起身,不料肩膀被从后一按,随即他就听闷油瓶淡淡地道:“不用,他就坐这里。”

闷油瓶这个下马威让吴邪很意外。

如果吴邪没看错的话,有一瞬间,伙计眼里绝对是迸出光点来了。小伙计当即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好嘞”,俩字就跟唱出来的一样,然后小跑下了楼,没过二分钟,又送了一壶上好碧螺春过来。吴邪顿时有点懵,心说这难道还是什么幸运观众席?中奖者送茶水一壶?

不过来不及细问,拍卖会已经快要开场了。楼下的会场是早就布置好的,中间站着个穿旗袍的姑娘,正在试麦克风,声音非常好听。台下是四个保安,腰板笔挺,站姿端正,让吴邪想起当过兵的潘子。

花名册吴邪早就翻过,还好,只是两件普通的东西,跟一般的拍卖会也没什么区别,在这之前他一直担心这边儿会来个原/子/弹现场竞价什么的,他觉得这群疯狂的科学家什么都做得出来。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只色泽通彻的镯子,与其说是镯子,倒不如说是一个环,因为很细,也没什么纹路,极其返璞归真的样式,连吴邪这个古董店小老板也看不太出来历,倒是胖子一见就两眼发直,好像已经在脑内自动把这镯子兑换成了人民币。见闷油瓶也盯着看,吴邪就开始猜测难道这是闷油瓶要的东西?不过他要个镯子干啥?胖子在一边挤咕眼儿说天真感动不,这是小哥要给你下聘呢。吴邪一尴尬,刚想说“你滚蛋”,楼下便传来一阵喧哗。

这下,不只吴邪吃了一惊,连闷油瓶都面露讶异。

只见门口突然涌进两列小队小跑入场,冲开人群,列队站定,一位面容坚毅的老者在正门出现,像阅兵一样步履稳健地走在队伍中间,对于夹道人等看都不看,直接就进了二楼包间。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所过之处却是鸦雀无声,在场众人显然全被这气势给震慑住了。

“乖乖,今儿可开了眼,老爷子出场够惊天动地的,这是哪路的神仙啊?”胖子也惊得合不拢嘴。

“你都不认识?”吴邪有点意外,“这不是你地头吗?”

“胖爷是一个忠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你觉得他像我们阵营的么?”

吴邪无语,事实上,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人来砸场子的。这老者的气场和这里十足违和,非要说大概就是官僚和暴发户的区别,刚才在会上得瑟的那几个人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可见对这人十分敬畏,就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启山。”出乎意料的,竟是闷油瓶开口了。

吴邪觉得这名字无比耳熟,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出来,正要追问,楼下却又是一阵骚动。原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给各个包间儿都派发了叫价的铃铛,摇铃加码,拍卖会常见的手段,而唯独发到张启山那间时,却换了一盏西瓜大小的青灯。这盏灯一出现,举座哗然,人群顷刻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

吴邪给彻底弄懵了,他看了看对面那盏小灯,又搜索了一下记忆,突然脸色一变。

点天灯!

这个词儿从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吴邪不由一个激灵!

爷爷以前跟他说过的奇闻异事里,其中有一项就是“点天灯”。这原本是赌场里的一个说法,意指拿手背的人垫手气,但是放在拍卖场上,就有包场的意思,相当于这东西我要定了,不管你们怎么叫价,我自动加一票,是满清的时候,王公贵族泡妞儿的惯用手法。而其他竞拍者唯一得到物品的方法,就是拼命叫价,把这盏灯点爆。

吴邪禁不住后背有点发毛,心说可真是开眼界,这几十年不遇的胜景让他观摩着了,这个张启山显然就是在点天灯。然而,当另一个伙计端了一盏一模一样的小青灯到他面前的时候,吴邪傻眼了。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坐这个位置的意义。

一个包厢内分左右两派,右边就是掌灯位,他坐这个位置,正是右边。吴邪抬头望去,果然,张启山也是稳稳当当的坐在同一个位置,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老头瞟了他一眼。吴邪顿时觉得这凳子烫屁股,想要起来,右肩却被人压得死紧。闷油瓶对这一切程序显然是了然于胸的,可是他还坚持要这么做,为什么?直到眼看着那伙计将小青灯挂在柱子上,吴邪只觉得自己的魂儿也随着那盏小灯风雨飘摇起来。

两盏灯点起,刚才还掌声热烈的会场顿时鸦雀无声,人们几乎都只有一个想法:我不是眼花了吧?在新月饭店,几十年不见的天灯今天不只亮了,还一次亮了两盏。

吴邪整个儿已经懵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小哥,张启山已经点了天灯了,你再点一盏有什么用?”

闷油瓶停顿片刻,抛出了掷地有声的二字。

“斗灯。”

吴邪的冷汗唰地淌了下来。





50

 斗灯,顾名思义,重点是那个“斗”字。

一盏灯叫做“孤灯”,两盏灯便叫做“斗灯”。就像之前说的,“点天灯”这个概念是满清时候王孙公子追郡主的惯用手法,有的时候,两个郡主看不对眼儿了,那么各自的男朋友就要各点一盏天灯用来“斗”,斗灯的方法和点孤灯是一样的,无外乎比一比谁家的凯子可靠,把对方的灯点爆。因为是有针对性的攀比,所以斗灯比点孤灯烧钱更狠。

“我要跟张启山斗灯。”

闷油瓶这样说。

吴邪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一直以来闷油瓶这人似乎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样子,吴邪还从未见过他对一样事物如此执著过。台上这玩意,他大概知道价格,这么两盏天灯点起来,他们仨都交代在这恐怕也不够。黑市点天灯不比外面,要是点假灯,肯定不是赔点钱这么简单的,只怕剁个手指头都是轻的。吴邪眼看着楼下那帮孙子叫价叫得越来越起劲儿,只觉得凳子上面都长了钉子,根根扎在屁股上,让他一秒钟也坐不下去,连栏杆边儿的胖子都开始频频擦汗,背后那人却一直没有说话。

吴邪一咬牙:“小哥,我就问你一件事,那东西真的那么重要么?”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好吧。

深呼吸一次,吴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两腿交叠,乍看是换了个潇洒的坐姿,实则为了防止自己被楼下的价格吓得跳起来。

“既然如此,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胖子,你呢?”

胖子回头一乐:“说什么废话呢天真,除了结婚过日子,别的事你俩甭想甩了胖爷我。”

“你他娘的能正经不?”吴邪笑骂一句,又道,“那行,今儿咱仨就在这新月饭店里——扬名天下一回!”

他相信闷油瓶做事必然有他的道理,那么他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协助他。管他张启山还是张启水,今儿这老虎凳他既然已经坐了,就坐个够本,看看屁股能不能裂成四瓣儿!

台下的铃铛声此起彼伏,开始是十万,一百万,二百万……到后来吴邪满脑子都是那恐怖的铃音,根本听不见报价,直到会场好不容易静下来,就听胖子突然骂了一声,道:“一个亿了!”

奇迹般的,吴邪居然已经没有震惊的感觉,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这个张启山到底是什么人了。


并不是吴邪没有见识,恰恰是因为这个人太有名了,以至于很久没有人敢直呼他的本名,大家更习惯他的另一个称谓——张大佛爷。

爷爷曾经讲过一些自己那个年代的故事。当年圈子里的几个大户其实很不和睦,包括吴家在内,谁也不服谁,但是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不要得罪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张启山,人称张大佛爷。无论什么事,只要这个人开口,其他人便绝对不敢再有二话,而一旦忤逆了这个人,就等于绝了自己的出路,绝对没有好下场。

跟张启山相关的故事还有两个,一是听说这人很痴情,当年不惜血本点两盏天灯,烧了半年收成追回张夫人,只是可怜张夫人红颜薄命,嫁过门不到一年就病逝,而张启山再未续弦;另一个就是张启山有一只很有名的镯子,实心的,但是敲一声会出两响,人称“二响环”,这环上有个铭记,张启山相信这环是一对儿的,所以一直不惜重金寻找另一半,想凑成“三连响”,一时间被传位佳话。

吴邪小时候其实不太懂,第一个故事还能说张启山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第二个故事顶多说明这人非常好事罢了,有了两响还不够,非要琢磨第三响,想太多。然而此刻,这个传言居然让吴邪一阵清明,让张启山执著至此的镯子,就只有二响环了,难道眼前这只玉镯就是那传闻中的“第三响”?

如果是这样,可真是不妙了。

张启山这人,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狠角色,他跟政界有一定的瓜葛,所谓民不与官斗,再有钱也不可能斗得过他。尽管外表看起来依然很精神,但如果吴邪没算错的话,这人如今该有九十多岁了。听爷爷话里的意思,这个男人一生顺风顺水,做什么成什么,但是人都一样,总是爱执著于得不到的东西,张大佛爷也不例外。张启山毕生的执著有两样:一个是张夫人,天人永隔,这个已经无法挽回了;另一个就是这“三响环”。如今他年事已高,所剩的日子越来越少,镯子就在他眼前,要他放弃难如登天。

这盏灯他们简直输定了。

不知不觉,周围竟已经静了下来,价钱被叫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没有人再傻到去摇铃。现在,场上只剩二楼两盏小灯遥望,颇有些争奇斗艳的意思。这种情况要怎么算?闷油瓶显然是不打算撤灯,而张启山更加不可能。众人似乎都期待着结果分晓,可主持人大概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一时不知要如何裁决。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张启山率先开了口。

“你姓什么?”虽然年事已高,但是那人说话底气很足,给人一种很硬朗的感觉。

吴邪怔了一下才明白这是问自己,便道:“吴。”说完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太乖了,怎么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于是想也没想就来了一句:“老爷子贵姓?”

这话一出口吴邪就后悔了。一句普通的问话,如果对方是张启山的话,就成了赤裸裸的挑衅。在场谁人不知道张大佛爷威名,退回五十年这么跟张启山说话的人现在恐怕已经脑袋搬家了。

果然,张启山神色微变。

“吴老狗的孙子?”他摇头,“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吴小狗,我给你个机会,现在撤灯,此事我既往不咎。”

吴邪到底年轻气盛,被这么一激,反而硬气了几分:“既然如此,佛爷何不就此割爱,也免得人家说佛爷挤兑小辈。”现在撤灯,那他刚才提心吊胆的图什么?左右他人也得罪了,倾家荡产也是定局了,不能再把爷爷的面子丢了。

意外的,张启山居然没发火,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听吴邪讲话,而是将视线落在吴邪身后的闷油瓶身上,露出些微妙的神色:“这位小哥贵姓?”

“姓吴,”吴邪一挡,不想闷油瓶暴露身份,“今天他们俩都是代表我吴家出面,佛爷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张启山冷哼:“小五子看着是个软蛋,实则最擅长韬光养晦,想不到崽子居然没得他一分机灵。他能姓吴?哼,只怕你自己都姓了张,还搞不清状况。”

吴邪一惊,心说难道这老头认识闷油瓶?到底是胖子反应快,抢先一步道:“老爷子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哥仨情比金坚,祖宗换着认,今儿一天我们都姓吴,明儿他俩随我姓王,后天我们都随小哥姓张,小吴这话不算错。”

“倒是仗义,就只怕你们全都给人当了枪使,”张启山意有所指地看向闷油瓶,“那小子,你是张家哪一族的?”

“张起灵。”

闷油瓶开口的瞬间,吴邪注意到,张大佛爷的嘴角突然抿得死紧,好像这个名字有千斤重。

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厮杀,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你要什么?”张启山突然开口。

“撤灯。”闷油瓶语出惊人。

“不可能。”

“那就斗。”

这一老一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谁也听不懂他们是打得什么迷,更不明白闷油瓶凭什么能跟张大佛爷谈判。后者显然已是极端不悦,急得吴邪都想赶紧替闷油瓶解释,他不是有意要气你,他平时说话就这样,跟谁都这样。

然而张启山居然没有震怒,而是把问题抛给了楼下:“你们怎么说?”

主持人大妹子被瞧了这么一眼,差点没哭了。亏她训练有素,这会儿居然还能说出完整的句子:“要不……咱们先进行第二场?佛爷和这位小爷也都再看看别的东西,兴许还有喜欢的?”

张启山没说话,算是默许了事情的发展,这样一来,众人都能先歇口气,否则这样恶性竞争下去,新月饭店方也不好收场。

然而很快吴邪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第二件拍卖品很快被抬了上来,那是一件四四方方的印玺,雕刻着非常复杂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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