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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风华(李寻欢同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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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的脸庞如此朦胧,李寻欢眯起眼睛也辨认不清。他气若游丝,干燥起皮的唇微微动了动。再不为他盖好被子,再不喂他一点水,他是不是就要死了?玲玲黯然地揣度着男人的极限。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这样一个没有未来的男人,他的容颜已经覆上了岁月的尘埃,他的身体已经被病魔掏空,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围绕在她身边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比这个倚在病榻上不能动弹的男人强得多。然而她的眼中却只有他,自那个华灯初上的月圆之夜,她就再也没能把他明亮的眼睛和弯弯的嘴角忘记一刻。
  她同样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不爱她。林诗音明明是他心中的伤痕,然而他为何还要去一次次的撕开?如果爱上另一个女子,岂不是要幸福的多?难道他天生就厌恶幸福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呢。就算他骗骗她也好啊,只要让她满足了,他就会被好好的照顾,就不会这样痛了。
  “玲玲……”李寻欢突然开口。
  玲玲一惊,慌忙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他用微弱的气息说:“玲玲,你爱的并不是我……”
  “不,我爱你!”玲玲立即反驳。
  “你爱的只是心里的幻想而已,你还不了解我……”李寻欢道。
  “我了解啊,我知道你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宁可做不对自己不利的事!”玲玲泣道。
  “这只是一面罢了,你太单纯……”
  “就算不了解又怎样,我可以慢慢去了解你啊!我带你走,照顾你,你病了老了不能动了,我伺候你!我爱你啊!”玲玲声嘶力竭。
  “何必把青春耗在我这种人身上……傻姑娘……”说到最后李寻欢痛苦的咬住了下唇,胸腔里拉锯般的疼痛让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还在为她着想,事到如今他还在为她着想!不肯为了让自己得到救治而欺骗利用她,就算她伤害了他也始终没有一句怨尤。可是,李寻欢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的宽容,我越是无法放开你。玲玲削葱般的手指恍惚地朝李寻欢紧蹙的眉头伸去,仿佛是想要把它们抚平一般。
  蓦地响起了推门声,玲玲骤然缩回了手。能做到脚下无声的侯府里唯有乐北侯爷一人而已。果然华服男子推门而入,冷冷瞥了玲玲一眼,玲玲慌忙退了出去。
  屋子比他预想的阴冷,李寻欢却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衣,身上连条薄被都没有。乐北侯淡漠地看着眼枯见骨的男人,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悯。他敛起衣袍,在雕花檀木椅上坐下,等着李寻欢的痛缓和一些。
  许久,榻上的男人才喘出一口气。
  乐北侯看着渐渐睁开眼眸的男人笑道:“李探花真是运筹帷幄,人关在这里,连床都下不了,却还能把我的钱庄整垮!”
  李寻欢垂着眼帘,声音低微:“我在查飞鹰门的地下买卖时,发现许多资本都转入了一个颇有名气的‘江北钱庄’。我便请了一些做生意的朋友帮忙。”当初李寻欢在知道关天翔的身份后,便联络了不少商界的熟人,这些信龙小云也看到过,只是不曾上心。
  “你让他们突然同时来提取现银,造成库房紧张,人心惶惶,结果江北钱庄的户主们纷纷都跑来兑银两,我经营了近十年的钱庄,就这么被你毁了!”乐北侯突然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他与汉人委以虚蛇这么多年,即使心里再恨,面上也总能挂上一张笑脸。然而这一次面对李寻欢,他却怒不可遏,撕烂了全部伪装。
  “江北钱庄的钱,本来我是打算用来开采百花村的铁矿的。如今钱庄垮了,我只能拉汉人出钱一同开采。这样大汗是不会满意的。李寻欢,你知道江北钱庄对我多重要么。”乐北侯慢慢走到了李寻欢的床边。
  “李寻欢,到今天为止,我格列博尔特扪心自问,并没有对不起你。”乐北侯坐在了李寻欢面前,逼视着他的双眼道。
  李寻欢鼻尖沁出了汗水,他艰难地说: “你曾舍身救过我,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很好……”
  啪的一巴掌,他的头被乐北侯打得偏向了一侧,瞬间鲜红的血顺着他的透明的嘴角蜿蜒而下。那样一抹鲜明的颜色映衬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显得惊心又罪恶。
  “你心里明白就好。”乐北侯的脸却也不知为何有几分发白。
  然而他的神情却还是冷漠怠慢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琉璃小瓶,扳过李寻欢的脸,在他面前晃了晃。
  李寻欢散落的额发湿漉漉地粘在脸颊,双眼在努力地寻找着焦点。乐北侯一时觉得,人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有一些可怕了。然而他依旧不带一丝感情道:“李寻欢,大汗要你去鞑靼,为免得你逃走,我本想废掉你的武功。”
  “可是若你现在没了内力,怕是活神仙也救不了了。大汗要你活着,所以我不能那么做。”
  “这瓶里装的是噬心蛊,你喝了它,并不会失去内力护体。但是,只要你敢催动真气,就会尝到万虫噬心般的痛苦。用过这种药的人,就算是鞑靼最英勇的武士,都熬不住这种痛苦。李寻欢,我把这事提前告诉你,你今后就好自为之吧。”
  关天翔捏开李寻欢的嘴,把琉璃小瓶抵在他唇下。
  关兄……
  从今以后,这样温暖的称呼,就再也听不到了吧。
  乐北侯轻轻抬起小瓶,淡青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李寻欢的唇齿之间。他的手指能感觉到男人微弱而不稳的鼻息,能感觉到他湿腻的汗水,能感觉到他从内而外到达极致的痛楚。
  从今以后,那惊鸿一刀绝世的风华,将永远消逝在他的指间。
  乐北侯夺门而出,如疯如癫,潸然满面。

  背后的图腾

  龙平镇坐落在宣府的东北边,相去不过百里。镇子很小,只有一家酒肆,一家医馆。南方有句俗话叫“吃了寒露饭,单衣汉少见”,这时节令搁在北方边陲,更是多了几分寒意。
  龙小云坐在龙平镇唯一的那家医馆的后院,咔嚓咔嚓地在石槽上碾药。薄汗被冷风一吹,他忍不出咳嗽了几声。正擦药炉子的方郎中闻声连忙抬头道:“小云,快回去披件衣服,仔细别着凉了!”
  龙小云牵起嘴角温言道:“不要紧的,师傅。炉子放那儿吧,我一会给您擦干净了。”
  方郎中笑嗔:“你这孩子也是,怎么一回来就埋头干活。”
  龙小云莞尔道:“我一走好几个月,没孝顺您老人家,回来了自然得补上。”
  方郎中摇了摇头,“我们这些老人家啊,只要能看着你们这些小辈过的好好的,就心满意足啦。对了,小云,你自个儿跑回来,你那位身子不好的叔叔留在京城有人照顾吗?天又凉了,他那病可得好好养……”
  “他挺好的,”龙小云匆匆打断,“师傅您别担心。”
  方郎中面露愁云地看着他,“小云,我知道你心里装着事呢。你的事师傅可能不懂,帮不了你,可是你心里记着,不管什么时候,师傅这儿都是你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吗,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龙小云手下的活计停了一停,又磨了起来。这样的话李寻欢从来没对他说过,这男人对他而言,总是不像个可以任意依赖的家人,反而像是个一直与他争夺理应属于他的母爱的敌人。李寻欢从未对他说过方郎中的这些话,就算他说了,龙小云觉得自己也不会像此刻这般几欲涕零。
  有些人始终不明白,表达爱的方式有许多种。有一种爱恨不得倾尽己之所有,却永远沉默不言。
  “小云……”方郎中瞅着龙小云脸色,叹了口气又想劝他。
  龙小云走过去扶住他的胳膊,不容置喙道:“李叔叔武功好,朋友又多,现在说不定在哪里贪杯听曲呢。倒是您得好好注意身子,快回屋吧。”说着把方郎中送进了屋子里。
  而此时的京城亦是霜天露冷。德胜门外,白杨萧萧,乌鹊凄鸣。
  关天翔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软缎,伫立在城外小径,远远眺望着那辆商队中遮得严严实实的朴素马车,在四更天的无人荒道上渐行渐远。
  遥远北国的宫殿之中,魁梧的男人眯起一双鹰目睥视着羊皮上的疆域图,目光渐渐移到了明朝的西南角。据细作暗报,昔大理国的旧将们最近动态频繁,或许昆明府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男人微笑起来,明朝的内乱,对鞑靼人来说,无疑是出兵的绝佳时机。朱祐樘最怕的就是遭到南北两边的双线夹击,所以这次处理乐北侯的事才格外小心谨慎。就算心中有疑惑,却依旧自欺欺人地才采取绥靖政策,明朝的主子就像是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一般,不肯直面即将到来的严酷局势。
  男人这时对殿外站立多时的将领道:“苏赫巴鲁,进来!”
  头上梳满小辫子的大将踏着重重的步子进来拜见了可汗,“李寻欢到了。”
  “让他进来……”图鲁博罗特可汗忽又一摆手,“不,先送到过去吉日格拉住的地方,派宾塔去看他。”
  萨满吉日格拉最后的几年被鞑靼大汗接进了王宫之中,他的住处四周都竖着高高的铁栅。玲玲忐忑不安地绞着衣角,目光在软毡上一动不动的李寻欢和巫医宾塔脸上来回徘徊。李寻欢身上裹着乐北侯的那件纯白的雪貂斗篷,消瘦的身体却不能把衣服撑起来。
  稍后巫医起身,开了几个方子递给苏赫巴鲁,“大人,这人生这种病,极不适合在北方生活,且先试试这几副草药吧。”
  苏赫巴鲁点点头,默默接过方子,与巫医一同走出了房间。
  服了几日的药,李寻欢的神识清明了些,玲玲唤他时能够回应,也能吃下一些米粥了。每日除了巫医和将军苏赫巴鲁,没有人踏进这个房间,或许是因为图鲁博罗特可汗的禁令。
  午后火盆烧的旺旺的,李寻欢裹紧雪貂斗篷靠在榻上。
  玲玲吹了吹勺中的药,正要喂给他,却突然听得前厅一声巨响。紧接着响起了越来越近的铁器撞击铠甲的声音,刹那间一个年轻的武士已闯进了房间。
  年轻的武士一进来就直直盯着李寻欢。李寻欢的双颊上潮红未褪,微垂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汗珠。
  武士眉一竖,道:“难道你就是南蛮子里那个刀最快的人?”
  玲玲下意识地往李寻欢身前挡了挡。
  “出刀!让我见识见识你是真的高手还是浪得虚名!”武士猛地拔出佩剑,“女人滚开!”他对玲玲吼道。
  “住手……他病了……求你不要伤他……”玲玲浑身战栗道。
  “你不滚开就别怪我了!”武士的剑锋竟如此凌厉,须臾间已正对玲玲的额头劈去。榻上的李寻欢此刻也身形一动,速度之快只觉一抹白色闪过。
  玲玲的长发散落,李寻欢握着她髻上的簪子,抵住了武士的铁刃。
  武士细长的双目圆睁,诧然地凝视着突然如脱兔般惊起的男人。用一支小小的簪子生生阻断杀气磅礴的利刃,这羸弱的身躯要承受多大的力道?武士手中的刀一下子泄了气,李寻欢紧握的簪子也突然一松锵然落地。他紧紧捂住了胸口,整个人蜷成了一团。
  苏赫巴鲁慌乱地冲了进来,见状惊道:“十五殿下,您怎么可以违背大汗的命令私自进来!”
  “苏赫巴鲁,轮不到你教训我!”武士原来竟是与可汗同母的鞑靼十五皇子阿尔苏博罗特,“我那三哥总说这人如何如何难对付,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十五殿下!请您立刻离开!不然我便要禀报大汗了!”苏赫巴鲁道。
  阿尔苏博罗特冷笑一声,忿然摔门而出。
  周围的一切李寻欢都无暇留意,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痛苦。每一次心跳之后都是剧烈的绞痛,仿佛生生要把他的心嚼烂一般,没办法动,没办法说话,只有屏住呼吸默默承受这撕心裂肺的剧痛。他的脸色铁青,汗如雨下,任凭玲玲怎样呼喊都没有回应。
  一旦催动真气,将感到万虫噬心般的痛苦,乐北侯的警告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人,求你帮帮他!”玲玲冲苏赫巴鲁恳求道。
  苏赫巴鲁却摇了摇头,“三殿下给他用了噬心蛊,只要动真气就会发作。忍下这一阵就好了,别无他法。”
  李寻欢的手死死抵在胸口,仿佛要将骨头压碎一般,极致的疼痛已经变成了一股恶寒,他浑身发冷战栗,皮肤如同被无数蝼蚁啃咬。
  “寻欢、寻欢!”玲玲的叫声如同天雷炸裂在他耳边。
  李寻欢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头脑中一片刺目的白光,唯有无休止的疼痛,将他拉入死寂的黑暗。
  再一次醒来,听到了玲玲的啜泣。
  李寻欢心中不免歉疚,印象中他总是听到身边人的哭声。于是他挣扎了一下,哭声瞬间停止了。
  “寻欢?”玲玲叫道。
  李寻欢柔和的目光望着她,“我没事。”
  玲玲一下子又滚下两行热泪,“你把被子都抓烂了,却说没事……”
  李寻欢便道:“只是发作起来吓人,其实并不很疼,我以前受过的刀剑伤都比这个疼多了。”
  玲玲道:“你别再骗人了……”
  男人带着安慰微笑的表情,竟让她心痛得不忍多看。分明痛得九死一生,却还要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只为了不让别人替他担心。她在他身边这些日子,已经了解了这男人的善良;然而若是不熟悉他的人,一定就会这样子被他骗过去了吧。
  李寻欢昏沉了一天,傍晚时候,鞑靼可汗突然造访。
  玲玲被人带了下去,图鲁博罗特细细将李寻欢披着的那件乐北侯的雪貂斗篷打量一番,然后才开口道:“舍弟年轻气盛,伤了李公子,还望见谅。”
  “令弟险些杀了刚才出去的那位姑娘,可汗应当请她谅解,而不是在下。”李寻欢淡淡道。
  “那不过是我鞑靼国的一个奴仆罢了。”图鲁博罗特笑道。
  “她不是你的奴仆,而是子民 。”李寻欢道。
  图鲁博罗特眉头一抬,细看着李寻欢安静的双眼,笑道:“老三说的不错,你的嘴巴果然厉害。奴仆和子民,都是效忠我鞑靼帝国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子民效忠于可汗,可汗也应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把爱戴你的臣民看做与奴隶无二地驱使,会失去民心。”李寻欢道。
  “哦,你说我的责任是什么?”图鲁博罗特问。
  “让鞑靼国的百姓过的太平安康。”
  “难道他们现在过的不好?”
  “只要没有战火,百姓就不会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以可汗的能力,一定可以让百姓过的很好。”
  “哈哈,李探花真是伶牙俐齿,你这么一说,一旦打起仗来,我就成了昏君了。”图鲁博罗特皮笑肉不笑地说,“人们都说李寻欢为人宽厚,这几句话却刁钻的很啊。”
  “李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李寻欢叹道。
  “好个实话实说!我问你,我为我们鞑靼子民扩充疆土有何不对?凭什么你们汉人占据广阔的耕地,我们却要退居一隅!”
  “蒙古人曾经入主中原,可是却并没有把汉人,蒙古人都视为自己的子民,而是把人分成了四等区别对待。可汗希望自己国家的人民能享受更多的资源无可厚非,然而这却并不能作为你剥夺别国百姓安乐生活的借口。人没有贵贱之分,不论是蒙古人还是汉人,他们的生命都一样珍贵,他们都有平等的享受人生的权利。在我眼中,不论当权者是蒙古人还是汉人都是一样,只有真正英明仁慈、善待百姓的君主,才是值得我俯首的圣上。”李寻欢坦然言道。
  “简直莫名其妙!有些人生来就是王者,有些人生来就是奴隶,祖祖辈辈都是如此,这就是腾格里的法则!我是为了蒙古人而战,为何要将战利品和汉人共享?再者说,若是要论公平,汉人占据了大好河山几千年,难道这就公平了?”图鲁博罗特拧起眉毛,怒火中夹杂了些惊讶不解。
  “汉族发源于黄河流域,在这里繁衍生息了几千年,应当感激上天的恩赐。不过我却不认为这是上天注定不可更改的事。就如可汗说的一样,这不公平。然而虽然如此,我却也不能认同用暴力去夺取汉族的土地。掠夺土地,歧视汉族,必然遭到汉族的怨恨和反抗,这样建立起来的王朝是不会长久的,而每一次的战火,又会带给无辜百姓痛苦和灾难。”李寻欢波澜不惊地阐述着他颇为离经叛道的观点。
  “李寻欢,你未免太矛盾了!如果不开战,你以为朱祐樘会把明朝江山拱手送给我?”图鲁博罗特的眼睛已经无法从李寻欢苍白的双唇上移开,因为他不知道下一秒这个不可思议的男人将会说出怎样的言论,他的心中既有好奇,又带着一丝的期待。李寻欢所说的话,虽然图鲁博罗特闻所未闻,然而却又似乎并非全然不能理解。
  “没有必要把江山送给阁下,阁下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江山从来都不是谁的江山。会有一天,两个民族能够相互融合,蒙古人可以随意在江南安家落户,而汉人也可以在草原上生儿育女。但这决不是通过战争得来的,因为仇恨的产物,唯有仇恨而已。”李寻欢并没有关注图鲁博罗特的神情,他已有些疲惫,依旧平静地说。
  “蒙古人和汉人和平共处,你真的相信会有这么一天?就算有,那将会是几千年后的事情?我这辈子不可能看得到!”
  “我们这一辈看不到又有何妨呢。为了求一时之快,挑起战火,却不如去做些促进两个民族相互理解接纳的事情。虽然你可能在有生之年看不到蒙汉和平共处的那天,然而却为此尽了一份力,为后辈积了德。”
  图鲁博罗特身子微微前倾,一直目不转睛凝视着李寻欢,却沉默起来。
  “可汗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鞑靼子民的安康,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李寻欢又问。
  一针见血的提问,却没能激起图鲁博罗特的怒火。除了在他儿时吉日格拉萨满会与他讨论这些话,就只剩这个被他囚禁的汉人了。这个人似乎能看透他的野心,然而却并没有站在汉人的立场上谴责他。这个人的目光远比他遥远,所看到的是几千年生生不息的生命河流。或许他们各自的生命会在百年后消亡,然而整个人类的命运却依旧湍流不息奔涌向前。比起这样的漫长浩瀚,个人怎能不心怀崇敬谦卑。
  图鲁博罗特笑道:“李寻欢,你的这些话如果让你明朝的人听见,已经算是大逆不道了吧。”
  “或许吧。”李寻欢道。
  “你和那些人真是很不一样,他们只会说些腐儒之道。”图鲁博罗特突然这样说。
  “李某说的正是孔孟之道。”李寻欢纠正道。
  “你这算哪门子的孔孟之道?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太一样,可是这不一样的地方,我却又说不出来,”图鲁博罗特看了看他,忍不住叹道,“能让吉日格拉临终前念叨的人,果然很奇妙。”
  第二日,苏赫巴鲁带来了一个女人。
  玲玲一见她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连连后退几乎躲到了李寻欢身后。女人一身蓝衣,细腰如同水蛇一般灵活,走到李寻欢面前,转头对苏赫巴鲁道:“将军可以出去了。”
  “蓝蝎子……”
  苏赫巴鲁还想说什么,却被蓝蝎子打断,“我是大汗亲自请来的,进这皇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还信不过我么?干那活儿的时候我最讨厌旁边有人,若是把他弄坏了,唯你是问!”
  苏赫巴鲁迟疑了一下,还是合户退出了房间。
  苏赫巴鲁一走,蓝蝎子便一把抓过玲玲的手臂把她从李寻欢身后拎了出来。玲玲被她推搡在墙上。蓝蝎子眼梢一吊,厉声道:“死丫头!我问你,萧玉儿现在在哪?”
  玲玲抱着头低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胡说!你和我那爱徒都是乐北侯府的人,你怎么可能不知!”蓝蝎子怒道。
  “萧姑娘得了您的真传,是用毒的高手,深得侯爷器重。他们之间的事,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会知道……”玲玲战战兢兢地回答。
  “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蓝蝎子用左手从腰间解下长鞭。
  “蓝蝎子,住手。”
  蓝蝎子回头看着坐在床沿的李寻欢,冷笑道:“我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怜香惜玉的探花郎。你上一次在龙平镇断了我的右手,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玲玲一听,慌忙道:“蓝蝎子,你不要伤害李寻欢!”
  蓝蝎子又看着玲玲啧啧道:“这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话音未落她突然出手点住了玲玲的穴道。
  “你要做什么!”玲玲惊道。
  蓝蝎子却不再理睬她,细腰一扭已跪坐在李寻欢身后,细长的双臂从后面搂到李寻欢胸前,笑道:“小妮子,你现在不说没关系。等你想说时再说。”她的手指勾进李寻欢的衣领,两边一拉,衣物便落了下来。
  那次噬心蛊发作之后,李寻欢就变得很容易疲惫,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即使此刻蓝蝎子剥掉他的衣物,李寻欢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他全心全意地积攒着体力,已不愿浪费一分去消耗在无谓的抵抗上。
  常听到蓝蝎子那些可怕的风评,玲玲慌乱的不得了。她不敢多言,只能对她干瞪眼。
  蓝蝎子抚摸着李寻欢□的肩膀,笑道:“你长年住在关外,总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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