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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作者:览古寻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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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怜花取了粒药,投入薛冰口中,又道:“薛姑娘,你此刻体中气血已流通如常,也已可说话。你被绑走这大半日,可看见了绣花大盗的面目?”
  薛冰迫不及待地叫道:“绑我的不是绣花大盗!”她许久未曾说话,此刻骤然出声,语声不免有些模糊不清。而且做了大半日哑巴之后,语声骤然恢复,她心情的激动与惊喜,自非他人所能想象。
  她呆了好一会儿,才怯怯地续道:“那个……那个绑走我的人拿了我本来穿着的衣服,说要让绣花大盗带陆小凤去看……”
  王怜花一笑道:“那就让陆小凤等着,瞧瞧是谁带他去看你的衣服,又如何将绑架你的罪名扣到大娘头上。”突然用两根手指将薛冰眼皮捏了起来,右手早已拿起剪刀,一刀剪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响,薛冰一块眼皮竟被他生生剪了下来,薛冰虽不觉痛苦,但刀光霍霍,却不免骇得直抖。
  王怜花柔声笑道:“莫怕,很快就好了。”
  他将剪下之物,随手抛入盐桶之中,立即拿起小刀,一刀刺入了方才被他剪开的眼皮里。薛冰仍然全不觉痛苦。只见王怜花手掌不停,小刀划动,薛冰面上那一层肌肤,随着刀锋,片片裂开,一张脸立时有如被划破的果皮一般,支离破碎,更是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陆小凤与公孙大娘虽明知这层“肌肤”乃易容药物凝成,仍不禁瞧得惊心动魄。
  却见王怜花手掌轻拂,一阵柔风吹过,薛冰面上那片片碎裂的肌肤,立时随风飘起,自己仿佛长着眼睛似的,一片片俱都落入了那盐桶之中。
  陆小凤动容道:“好掌力!”
  薛冰的真正面容终于重见天日,蛾眉螓首,双靥娇媚,妙笔丹青难画描。
  这面容陆小凤虽已不知看过多少遍,此刻重见,却恍若隔世,一时竟看得痴了。
  公孙大娘也不胜欢喜地过来搂住薛冰:“八妹,你觉得怎样?”
  薛冰把头埋在她怀里,盈盈秋波却偷偷流连在陆小凤身上。
  王怜花咳嗽了一声,笑道:“我并不想打扰你们团聚,不过,现在外面必定有不少人还在等着看陆小凤追踪大娘。你们若再不出去现身,人家本来设好的陷阱便要被废弃了。那样的话,再想另寻机会踩住绣花大盗的尾巴,恐怕就麻烦得多。”
  陆小凤片刻不做声,忽然一字字说道:“我要先去找蛇王!”
  王怜花叹口气:“从你去兰湖找大娘的那刻起,他的使命便已完成。我若是绣花大盗,自会立时取他性命,哪还可能留着给你回去问东问西。”
  作者有话要说:  


☆、莼鲈之思

  天仍未亮,夜犹未央。
  一辆华丽之极的马车,已候在城门边。
  拉车的四匹白马神骏非常,车厢外铜灯崭亮。马车四面,缀着精致的玉香囊,囊中分别贮有辟寒香、辟邪香、瑞麟香、金凤香,车轮所过之处,满道馨芬。
  待到城门初开,马车立刻急驰而出。
  王怜花自车帷间向后回望,羊城已越来越遥远。
  他眉开眼笑道:“这马车足够惹眼,绣花大盗必会注意到,以为我们是急匆匆赶往金陵,去看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在紫金山决战的热闹了。只要你这个鼻子灵得出奇的人一走,他便能大大松口气,放开手脚去骗陆小凤对付公孙大娘了。”
  花满楼周身静定,只管打坐调息,不理会他的喋喋不休。
  王怜花却仍锲而不舍的捣乱,把脸凑近他,探询道:“你可是在担心陆小凤?绣花大盗是谁,早就呼之欲出了,他这会儿必已心知肚明:把牡丹绣品交给他,误导他去找薛夫人的,是金九龄;怕你的鼻子太好使,不敢让你接触案件核心,只好把你支去‘蝙蝠岛’的,是金九龄;能够白吃黑,倚仗总捕头身份胁迫蛇王这个黑道大亨去陷害公孙大娘的,是金九龄;昨夜让陆小凤到伪造的公孙大娘在羊城落脚处,去看薛冰被剥落的衣衫的,是金九龄……现在只要公孙大娘配合陆小凤,假装被他擒获归案,金九龄自会得意忘形,露出真面目,杀害大娘灭口的。到时陆小凤现场捉住他,此案便算告破。”
  花满楼被他一刻不停的在耳边吵啊吵,吵得实在没有办法,叹口气:“我担心的不是陆小凤,也不是金九龄。”
  王怜花眼珠一转:“我明白了,你是担心那个与金九龄勾结陷害红鞋子,又亏空大笔银子供他挥霍的穆二娘,怕我会清理门户。你定是要说,她也是个可怜人,是被金九龄利用的,对不对?”
  花满楼微微一笑。
  王怜花故作无奈地重重叹道:“罢罢罢,我早知道和菩萨心肠的花七公子在一起便免不得麻烦!大娘临去前我已吩咐她,留住穆二娘的命。这回你可满意了?”
  花满楼笑道:“小恶魔总算也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王怜花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嘟囔道:“谁叫我有了你这个兄长,我若不饶人,你便不饶我了。”
  花满楼摇摇头,轻叹:“我确是不该饶你,你不断胡闹……”
  王怜花大呼冤枉:“我这些天再老实没有了!你不让我杀人,我就不杀人;你让我救人,我就救人。”
  花满楼板起脸道:“那么丐帮长老单弓和欧阳轮呢,你为何杀他们?”
  王怜花吐吐舌头,道:“反正这事早晚瞒不住你,我那天把赵明叫去兰湖,本为让你知道,除掉单弓和欧阳轮是咱们结为兄弟前我就安排下的。七哥,你就别为这件事教训我了!”
  本来是桩足以在江湖掀起狂涛巨浪的大事,他却如同顽童恶作剧后向大人恃宠撒赖一般,让人又觉头疼,又不免好笑。尤其那一声“七哥”,更把花满楼的心顿时叫得软了。
  他却又讨好地拉起花满楼的衣袖,说道:“还有……蝙蝠门主势力遍及天下,丐帮那样大的帮派,不会没有你的人吧?如果偏偏不巧,恰就是单弓或欧阳轮,不知不罪,七哥就担待则个吧。”
  花满楼缓缓道:“他们不是我门下。”
  王怜花抚掌笑道:“那就好了!想必你也知道,那两人表面侠义正直,实则心狠手辣,杀了也并不冤枉。倒是左公龙,江湖中人皆敬他大仁大义,从不苟且……”
  花满楼才不会被他蒙混过去,打断他道:“丐帮三老虽都侠名鼎盛,真实人品却是半斤八两吧。本来他们虽非君子,但这些年来彼此牵制,倒也不得做出太过分的事,反而多少要行些善举,哪怕仅是表面文章。你如今扶植左公龙,丐帮自此唯其独尊,就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了。”
  王怜花保证道:“不会的,他若敢胡来,我必不放过他。”
  花满楼沉吟道:“丐帮之中,各路势力盘根错节,如今平衡被打破,诸多变数未为可知,不肯放过左公龙的,想必大有人在。”
  王怜花一怔,直直地望着花满楼。这一刹,他发现自己总算窥到了花满楼不同于平日闲云野鹤之态的另一面:洞悉风云变幻,运筹于帷幄之中,不着痕迹地影响着天下格局……
  他只顾出神,花满楼说的话,他反倒未及推敲。
  花满楼听他不支声,只道他不愿多提左公龙,于是话锋一转:“现在真正需要你来放过的,是白飞飞。”
  王怜花连连摇头:“那个女人太厉害,若任她逍遥在外,我以后都要寝食难安。”
  花满楼犹豫了片刻,方道:“那天咱们去‘蝙蝠岛’,从小船跃上大船时,我的速度很快,是不是?”
  王怜花道:“很快。这正是我想不通的——你本来最不喜欢当众炫耀自己的功夫。”
  花满楼道:“因为只有在那样的速度之下,人才会本能的生出抗力。”
  王怜花眼睛顿时放出光来:“所以白飞飞不自觉地运功,你揽住她时,也就察知了她武功的来历?”
  花满楼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说道:“你知道幽灵门吧。”
  王怜花的面色阴沉下来,一字字重复:“幽灵门?”
  花满楼轻声叹息,说道:“既然知道,便该包容她,对她手下留情。”
  马车一路向金陵而行。
  这些天,风尘仆仆赶往金陵的江湖中人非常多。
  为的自然都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
  三百年中,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两位剑客,就要在紫金山决斗,这一战不但势必轰动天下,也必将永垂不朽,但凡习武之人哪个愿意错过?
  决斗之期定在八月十五,遂有“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之说。
  花满楼与王怜花为诱金九龄入彀,提早从羊城出发,时间甚是充裕。花满楼便与王怜花商议,先至花家主宅所在的杭州,盘桓数日。
  这一日午后,已到了钱塘江畔,王怜花叫闹道:“进你的地盘了,快拿好吃好喝的来招待我!”
  花满楼笑道:“都说‘千面公子’风采照人、仪态脱俗,怎知他肚子一饿,就会变成比树上鸦鹊还吵得人头疼的小无赖。”
  当下吩咐车夫将马车转入支路,不多久便驶到一处明山秀水间的清雅庭院前,但见招牌上三个字:莼鲈思。
  王怜花兴致勃勃道:“‘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晋时的张翰出身江南,想起故乡莼菜羹、鲈鱼脍,便舍了洛阳的俗务,辞官归来。你如今却反要我这洛阳人,在江南享用莼鲈,乐不思归么?”
  花满楼道:“人生贵得适意,但无羁累,便归何处不故乡?”
  王怜花抚掌道:“故乡有伴他乡无,若得知音常在弦不绝,哪个又会偏与鲈鱼、莼菜论交旧?”
  谈笑中,两人已被饭庄伙计引至修竹兰畦、碧流萦绕的僻静雅阁。
  这饭庄上下皆与花满楼甚是熟稔,伙计待他们落座,便殷勤问道:“花公子还是点和每次来时一样的菜品?”
  花满楼含笑颔首,又道:“今年节气迟,也不知这会儿螃蟹如何了。若能将就,就再加一道螃蟹酿橙。”
  王怜花笑道:“螃蟹还是免了吧,我一吃螃蟹,肚子便痛。就要你每次都吃的,能让你百吃不厌的饭菜,一定不同凡响。”
  果然,此处的莼菜羹清香滑爽,远非其他任何地方可比。四鳃鲈鱼更是条缕精细,色泽鲜亮,尤其妙不可言的是碟中那用来蘸鱼脍的料汁,为蒜、姜、橘、白梅、熟粟黄、粳米饭、盐、酱调就的“八和齑”,着实堪称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
  王怜花心足意酣,发现回廊墙壁上有很多往来骚客大快朵颐后的颂咏题字,一旁还有常备的笔墨,不禁技痒。当下将杯中流香酒一饮而尽,飞身纵到阁外,提笔在墙上挥洒起来。
  “张翰字季鹰,吴郡人。有清才,善属文,而纵任不拘,时人号之为江东步兵。後谓同郡顾荣曰:天下纷纭,祸难未已。夫有四海之名者,求退良难。吾本山林间人,无望于时。子善以明防前,以智虑後。荣执其手怆然,翰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鲈鱼,遂命驾而归。”
  笔势风旋雷激,若龙蛇战斗,云雾轻笼。“纵任不拘”四字,俯仰不羁,放荡怀抱;“吾本山林间人”潇洒飘逸,仙气盎然;至“遂命驾而归”,更是跌宕奇恣,脱然绝尘。
  王怜花写罢,畅怀返回桌前。蓦地想起花满楼目不能视,自己当着他的面卖弄书法,实在大大不妥!不由得讪讪的,好不尴尬。
  花满楼却笑道:“世间各类作品,皆由心力精气所造,最动人的,其实是创作时,与天地往来而散发出的灵彩,至于作品,反是附带而得。我虽是个瞎子,却能体会到你方才笔锋游走时,周身喷薄而出的草里惊蛇、云间电发般劲峭之气。若教我猜,你临的可是号称‘笔力之险峻世无所匹’的欧阳询墨迹?”
  王怜花惊得张大了嘴。
  他临的正是欧阳询的《张翰帖》!那还是他两年前重金收购来的南宋绍兴内府旧藏。
  他不可思议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看不见?我虽通晓射覆玩占,起卦也没有你这么准的!”
  花满楼哈哈大笑:“字虽有质,迹本无为,禀阴阳而动静,气必同乎混元。所以,瞎子虽不能看出,却可听出。瞎子的听,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
  王怜花如被醍醐灌顶,无数念头从心间划过,喃喃道:“你的武功,莫非也是如此……”
  花满楼笑而不答。走到室外,也在他字迹旁边的粉墙上书写起来:
  君不见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他的字不拘一格,从心所欲而不逾矩,恬淡冲和,又潇洒酣醇。与其说返璞归真,倒不如说是从来也没有失去过初心。所有眼睛看得见的人终身难以挣脱的为形所锢,于他皆不存在。
  王怜花顿时被那笔墨间与天地吐纳韵律契合的力量牵引着,体内真气游走,流涌欲出。他忍不住旋身而起,在庭院中舞出一路掌法。无门无派,每一招都似乎随机新创,又每一招都似乎早已自天地之生就存在了不知多久。
  足有半盏茶工夫,他才兴尽而住。只觉心底一片空明,内力周流充盈,武功竟已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他一把抱住花满楼,心花怒放地呼道:“幸亏你已经是我兄长了,否则我若本不认识你,见了墙上这字,就算找遍天涯海角,也一定找到你,逼你收我为徒!”
  花满楼忍着笑,脸上做出慌张之色,忙不迭地衣袖一拂,带动得地上沙飞石走,骤然撞向粉墙,淋漓墨迹眨眼间便被刮磨得模糊难辨了。
  王怜花“哎呀”一声,顿足道:“怎么不留着……太可惜了!”
  花满楼惊魂甫定似的:“留不得留不得,有你一个小恶魔缠着,就够让我头大如斗了!若再多几个像你一样的,寻着字找上门来要我收留,那可如何是好?”
  王怜花知他是不想被其他心思灵透之人由书法窥知他的武功修为,却故意抓住他的话头,攥着他的手道:“这可是你说的,只收我一个,再不许反悔了!”
  花满楼笑着哄道:“不反悔,就你一个。”
  王怜花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又央求道:“回头你再单给我写一幅吧。”
  花满楼微微一笑:“再写就变了,不是这样的了。”
  王怜花目光闪动,若有所悟,亦语含机锋地回应道:“变就变了,其实也还是一样。”
  花满楼露出赞许之色,点点头:“你看它本来是什么样,那就是什么样。”
  王怜花手舞足蹈地喜道:“老天待我真是不薄,竟让我遇上了你!”
  两人正欲相携返回室内,突然,花满楼发觉了什么,霍然回身。王怜花随他看时,却见一个端雅慈和的华衣妇人正笑吟吟地向他们走来。
  王怜花心头一凛。他们来饭庄时已过了正经的饭点,这里并没有其他就餐者。可此刻,偏就多了一个人。她已如此靠近他们,若非花满楼,以王怜花的武功,竟丝毫没有察觉!
  花满楼却又惊又喜,快步上前开心叫道:“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妇人温柔地张开双臂,将他揽在怀中,脸上满满的都是怜爱,笑着道:“因为娘知道,有个小馋猫最喜欢这里的莼菜羹、鲈鱼脍,但凡路过,若不来吃上一顿,便连家都不肯回呢。”
  花满楼忍不住笑道:“娘可别再说我馋嘴了,现在有个更贪吃的来了,以后‘馋猫’这两个字,得让给他才是。”
  那妇人转目王怜花,温和笑问:“这便是王怜花王公子?”
  王怜花却正望着她发怔。
  花满楼一声“娘”叫出口,他已知道那妇人便是蝙蝠公子的女儿原曼影。
  若不是方才倏然现身显露的玄机,任谁也看不出她是习武之人。而让王怜花震触的,却不是她那深不可测的武功,而是她周身散发出的那份美好,那种哪怕世间最冷硬、最邪恶的人,也会为之由衷生出亲近之感的美好。
  她虽已非青春年少,但让人见了就不禁想起诗经的那句“窈窕淑女”。她的双眼明纯清澈,没有一丝浑浊,仿佛如刀岁月人世沧桑根本奈何不了她。都说美人最怕韶华逝,可真正的天生丽质,却也真只有时光流转才检验得出。
  她举手抬足间,尽是说不出的温雅、宁和、娴曼、慈善、恬定,若水一般贞净纯柔,也若水一般博大宽厚、善利万物。那正是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心底对女性最深切的渴求。
  王怜花便如同被重锤击在心上,也不知是钦慕,还是赞佩……中了魔般,好久好久竟都不能移动。
  他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
  在这世上他唯一最害怕的人就是他母亲。
  他母亲惊才绝艳,风华倾世,单以美艳而论,更甚过原曼影,但性情却与原曼影决然不同。
  他自己对自己说,他对母亲是无比的敬爱佩服,死也不会承认他心底实在对他母亲在暗暗怀恨着。
  别人的母亲都是那么慈祥和气,为什么她不?
  这问题他小时候也曾想过,但每想起这问题,又立刻将之远远抛却。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发觉原曼影正含笑注视着自己。他连忙施礼道:“花伯母!”
  原曼影拉住他的手,赞道:“果然是个钟灵毓秀的人儿,难怪七童与你格外亲近。”
  忽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宁淡香气自王怜花衣袂间传出,原曼影面上闪过丝惊异,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尖眼角溢出更浓的慈爱和亲切,看看他又看看花满楼,欣然道:“嗯,好!”
  王怜花悟出她是注意到自己身上花满楼所赠香牌的气息,开口道:“伯母……”
  原曼影笑着摇头:“你既然与七童结为兄弟,亲密无间,‘伯母’这称呼岂不显得有些生分?”
  王怜花心头不由自主生出股暖意,当即下拜:“孩儿拜见义母!”
  原曼影欢喜地扶起他,连声道:“好孩子,好孩子!我出来得仓促,倒没带个像样的见面礼……嗯,这个东西也还算有趣。”
  她从袖中取出颗鸽蛋大小的珠子放在王怜花手中。
  王怜花只觉寒气瞬间穿透肌肤。这宝光盈蕴的明珠,竟如冰精雪魄所凝一般!他从小见惯奇珍异宝,此时却不禁动容,惊呼:“这莫不是避火珠?”
  花满楼叫道:“哎呀,才一见面,娘就这么偏心!这避火珠是外公所赐,娘一直随身带着,我们兄妹从小不知求过多少次,都没一个能求来。”听起来是在吃醋,语气中却藏不住比自己得了宝贝更有过之的喜悦。
  原曼影莞尔道:“我一见这孩子就说不出的欢喜,自然不能送他俗物。”又怜爱地看着王怜花,说道,“此珠在寒潭玄冰中结成,平常人受不住它的寒气。你内力不错,带着它不致受损,反还能对修习有所助益。”
  王怜花喜出望外,乐滋滋道:“孩儿武功低微,有了这宝贝正可精进得快些,免得总被七哥取笑。”
  花满楼含嗔带笑地说道:“这个乱告恶状的小坏蛋!我什么时候取笑过你了?”
  出了饭庄,花满楼与王怜花都上了原曼影乘来的马车,两路人马合成一路。
  一上马车,花满楼便不禁笑道:“娘怎么带了这么多糕点……哎呀,闻喜饼!一闻就知道是娘亲手做的!”
  原曼影道:“还说不是小馋猫了,这食盒盖子都没打开呢,就又被你闻出来惦记上了。”
  食盒极大,上下四层,盛放着各式糕点蜜饯,除了花满楼最喜欢的闻喜饼,还有瓦酥,枣花馍、松糕、透花糍、玛瑙团、熏杨梅、桃杏干、玫瑰糖、梅花脯、盐豆……最下面一层,竟满满的都是月饼,圆形、方形、莲花形、桃形、鱼形、蝶形,虽不知馅料如何,只看这些精巧诱人的外观,就让人不禁食指大动。食盒旁,还有一大坛当归、川穹、甘草、肉桂、木香、丁香等数十味香药浸泡而成的长春酒。
  花满楼奇道:“从这里到杭州城中,走得再慢,有个半日总也到了,再吃喝不下这么多东西的。您便是疼我俩,也不用这样劳神。”
  原曼影叹口气:“你们若为西门吹雪、叶孤城之事,着急赶往金陵,不肯跟娘回去,这点东西一路上怕还不够呢。那决斗日期偏又在中秋,你们不及回家,能吃几块家里的月饼,总也好些。”
  这份慈母心教花满楼百感交集,细想起来,自己竟已近半年没有回家了。他满怀愧疚,讷讷地道:“娘,您亲自来接我们,就是怕孩儿会过家门而不入么?孩儿虽不孝……”
  原曼影柔声道:“快不许这么说自己!你在江湖上走动,又不是贪玩图热闹,娘知道你做的每一桩都是正事。当年你外公定要你接过这偌大的摊子,娘不知有多心疼!”
  既然花满楼连那香牌都能送给王怜花,她这些体己话也便不再回避他。
  花满楼笑道:“这几月到山西和广东去,那‘青衣楼’和‘蝙蝠岛’……”
  原曼影止住他道:“这些娘都不关心,只要你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好。娘早说了,你就做你喜欢做的,任何决定娘都不过问。除非有什么麻烦的、让你生厌的事,再来推给娘,娘自会替你解决。”
  花满楼搂住她,又是幸福又是无奈:“娘越这么说,倒叫人越发不好偷懒了。”
  王怜花一直把目光投在车窗外,看都不敢看那母子二人。他们的每一句笑语温言,都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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