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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桃花番外镜花by映日孤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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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丝毫不加怀疑地吃下,不时便无知无觉地倒下。
  她将母亲抱到榻上,默默地坐在她身旁,等待着她醒来。
  自然,她知道在这一切开场之前,母亲一定不会醒来。
  却未曾过多去想,若母亲在这一切终局之前还未醒来,自己是否足以抵挡?
  方才她的心中满是这样的恐惧,如今却因母亲这微弱的动作而立刻将这一切抛开。
  她甚至已在心中揣摩,恰逢这骑虎难下的形势,母亲醒来之后,未必会就此事对她多作责怪。
  只要母亲醒来!
  林镜花只觉凉意拂颈,青色的剑光离她不过半寸之遥,直穿而出。
  那原本该穿喉而出的剑气,如今不过是削落了前门车帘罢了!
  门帘和脖子,究竟哪一个更柔韧?
  林镜花这一瞬间闪避之时,沈浪已欺身而上,一跃上车。
  第三剑已避无可避!
  如何抵挡?
  林镜花迅速伸手入怀,取出了那面镜子,举在身前!
  马车离巫行云并不太近。
  但他马上就认出了那面镜子。
  他甚至记得自己在那面镜子里的样子。
  沈浪的第三剑刺向的莫不是镜中的自己?
  林镜花似是因无法抵挡,而完全无意抵挡。
  你真当那镜是护身宝甲不成?
  一剑下去,溅开的是镜的碎末还是自己的骨骸?
  
  生还是死?
  在剑落下来的那一瞬间,生死并不泾渭分明。
  林镜花感觉到了风。
  是门帘落地时的声息?
  不……更像是暗器破空的声音!
  马极其凄厉地长嘶一声。
  在迷乱一般的恍惚中,林镜花听见了沈浪的声音。
  用她完全想象不到的阴谋同党般的语气低声对她说了一句话。
  “马车一动,就往后丢出照心镜!”
  林镜花下意识地想反驳。
  怎么能丢照心镜!
  那是我的心肝,我的命!
  不……那只是我的脸。
  脸再要紧,总也没有命要紧!
  林镜花刚刚在心里作出这个抉择,那有去无回般的一剑,便像是感知到她心意一般地停住了。
  停得这样突然,又这样理所当然。
  有如春风中飞扬的柳枝,风停它便停,没有一丝一毫不甘心。
  围观诸人刚喘出一口气,陡然变故又生!
  拉车的那匹马,并无任何人驱使,突然着了魔一般,往前狂奔!
  原本,谁会去注意一匹马。
  那并不是一匹千里名驹,不过是一匹极普通的拉车的马,最多比一般的马稍微壮一点点,耐力好上一点点。
  可此时它突然狂奔时的气势和速度,简直突破了认知的极限。
  林镜花和巫行云都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不死不休”!
  车上有沈浪,有林红莲,有林镜花,有夏小年,有照心镜。
  有急着逃离雷山的所有人与事物!
  巫行云在心中责怪自己的漫不经心,却并不打算仔细回想自己落入此局的来由。
  若是不死不休,死了便可!
  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箭!
  他甚至已经下了放箭的命令,眼看着马和车上的人都会被射成马蜂窝。
  可是同时他也看见车上有一样事物,急急地向他抛了过来。
  如果谁用这么大的暗器,那他一定是个傻蛋。
  所以这不是暗器。
  明器。
  那是一面镜子。
  在空中飞行的瞬间,翻转的镜面恰好映到一片集中的火光,顿时闪耀出近乎辉煌的光芒。
  箭还来不及射出,巫行云就比箭更快地弹了过去。
  如果出箭,那么族长大人势必比马和马车上的人更早变成马蜂窝。
  所以所有人都一动不动。
  巫行云抓住那事物,稳稳地落在地上的时候,马车已离开百步之遥。
  那已不是箭可以射中的距离。
  巫行云叹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镜子,仔仔细细地照着自己的脸。
  真是绝妙的骷髅。
  在镜子的影像中,他看见了夏明珠。
  夏明珠不知是否为了掩饰自己惊惶的神色,微微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个丰美而有力度的下颌的侧影,肌肤柔润漂亮。
  并不是所有他人在镜子里都一如真实。
  比如说那密密麻麻的军士,在镜中看去,便是模糊一片,有如浓雾中的暗影。
  夏明珠的的确确是实在而鲜活的形象,像是这个女人所带给他的一切。
  照心镜照心。
  雷山的守卫军士面面相觑。
  族长大人在人群中十分忘我地照着那面镜子,却没有下达任何追击的命令。
  巫行云照到自己十分满意之后,才回过身去,看着真实的夏明珠。
  他想对她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对着她笑了一笑。
  但是她低着头,并没有看见他这一刻的表情。
  
  马车颠簸地无比剧烈,林镜花的心情却奇妙地安定下来。
  她开始觉得刚做出的那个选择实在是很好、很妙。
  照心镜本不是她的。
  正如镜中那张美丽的脸本不是她的。
  自始自终,她拥有的不过是母亲和剑罢了。
  回到原点,也很好。
  她甚至想要去找一面普通的镜子照一照,不过是几个月没有看自己真正的脸罢了,之前已经看了二十几年,其实也没有多么可怕的地方。
  只要剑还在她手里,只要母亲还在她身旁。
  世界上还能有什么比这两件事重要?
  既然危机已过,这时候母亲就算再晚一些醒来,也没什么打紧。
  母亲已很久没有过深沉的睡眠。
  见车后并无追兵,她轻轻吐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想看看母亲的状况。
  她还没有看见,就先听见了。
  刀声。
  然后才看见了刀。
  小小的,像小孩子用的小玩具。
  那把刀的刀柄也确实握在一个小孩子手里。
  刀锋却已看不见。
  因为那把刀的刀锋,已经隐没在林红莲的喉口之中。
  血已经流了出来,从刀口,从嘴角,从她怒张的双眼。
  她曾经已经醒了,却在醒来的一瞬间就被一把小刀刺进了咽喉。
  真是千钧一发的时机。
  自然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活着。
  沈浪比林镜花更早一些发现这异动。
  但他也来不及。
  或者说,想不到。
  没有人能想到,这场戏里,最后的压轴,是由这个小孩子来演出。
  这孩子的面容聪明俊秀,神情是天真中带几分苍凉之意。
  沈浪在这一瞬间觉得这表情有些熟悉。
  这个刚杀了一个人的小孩子,征求意见似的看着他,手指着林镜花:“你把她也杀了好不好?”
  没有得意,也没有惊惧,只是平静地与他谈论而已。
  于是憎恶和怜悯都不适用。
  林镜花怒吼一声,执剑直往夏小年扑去!
  “叮”的一声,火光四溅。
  沈浪居然觉得虎口有些震麻,可见这剑势的厉害。
  愤怒总是能给予人最大的力量。
  林镜花目眦欲裂,咬牙道:“沈浪,沈大侠,这样的妖孽孩童,你竟也因这一己私欲,容得他活着!”
  沈浪这个名字,夏小年今天是第二次听见。
  由姑母强烈渴盼的语气来看,这个男人必然是站在他这一边,于是他便十分心安理得地把对于自己命运的恐惧放在一边,开始好奇地打量着沈浪,想要揣摩这个姑母另眼相看的男人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马依旧在狂奔,车厢内颠簸地厉害,只有这个男人是平静的。
  平静是唯一可以对抗愤怒的力量。
  沈浪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自嘲地道:“他作的恶再多,也不会比王怜花更多。”
  王怜花。
  夏小年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是怎样一个人。
  色若桃花的人。
  轻薄风流,眉眼含情,见而忘忧。
  眼前这个叫沈浪的人和那个叫王怜花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
  没有人告诉过他,于是他也无从揣测。
  林镜花张口结舌地望着沈浪,许久才忿忿道:“你非要保护这妖孽不可?”
  沈浪淡然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林镜花大笑三声道:“好!好!好!”
  她强忍悲愤道:“我非你敌手,请将我娘的遗体交还我带走,从此两不相干便是!”
  夏小年听见此话,小心翼翼地让开身子,沈浪也便由得林镜花伸手揽起了林红莲的尸身。
  林镜花抱起尸身,呆滞了半晌,面上是极度仇恨之色,也无人愿去惊扰她。
  马还在往前狂奔,弯曲窄小的山道本身危险重重,四周皆是断崖峭壁,这马却走得一无顾虑奋勇无比。
  也许是老马识途,这匹马常年往来雷山与西江寨,比车上的人对这山路更为熟悉。
  就算是一匹马,若是豁出生命,也可以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
  马如是,人亦如是!
  林镜花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
  她将方才如珍宝一般抱在怀中的母亲的遗体,发狠地向夏小年砸了过去!
  自己飞身跃出了车厢,踩在疯狂奔驰的马背上,瞬间就斩下了马头!
  没有头的马,自然也没有眼睛,看不见前面已是孤崖。
  马腿还在,于是无头的马还在往前狂奔。
  林镜花人在车外,自然是迅速纵身而起,借力跃上旁边树梢,稳稳站定。
  嘴角笑意愈浓,打算好整以暇地观看这一场大快人心的坠落。
  这一下的变故来得太快,沈浪自身本是轻易可以脱困,可夏小年却被林红莲的尸体压住了身子不能挣扎,还因这一下的颠簸整个滑了开去。待沈浪抓住他的衣角将他拉出来的时候,马的前蹄已经眼睁睁地奔出了孤崖!
  不死不休的马。
  不死不休的人!
  只听得林镜花厉声狂笑道:“既然如此,教你们一起给我娘陪葬!”
  眼看着人便要与车马一起坠落至底!
  沈浪一把拎起夏小年,直从车厢内往上跃起,不死心地往崖边扑来!
  只是他一手抱着孩童,一手还执着剑,如何攀附它物?
  说时迟,那时快,沈浪将那光秃的山崖当成了此生最大的敌人,一剑便往那崖壁石上刺去!
  剑长三尺七寸,原有这等好处。
  千年石壁,坚硬无比,这一刺之势本是在半空中无所依附而为,力道有限,不过崩落几块硬石。沈浪却因这一下的停滞,收住了身形,整个人往上一翻,便可往上跃起半丈,重又出剑刺中崖壁,复又翻卷而上,以此借力使力,不过几个回合,便翻上崖顶。
  崖顶寂静无声,林镜花早已不知去向。
  方才几下绝大的翻转,翻得夏小年面青唇白,一落地便扑在地上作呕。
  沈浪默默地看着他,既不说话,也不来扶持。
  直到夏小年终于平静喘息,站直了身子,走到他身旁,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抬起头用黑亮的眼珠子盯着他:“回夏家吗?”
  沈浪叹息一般地回答道:“是。”
  夏小年有些犹疑地看了他一会儿,用商量的语气小心地道:“我可以自己走,可是我也许不能和你走得一样快。”
  沈浪莞尔,也不说什么,只是伸手将他抱起。
  夏小年满足地悄悄叹了一口气,极其主动地伸手环住了沈浪的颈项。
  虽然以前他一点都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他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气氛尤其地让他安心。
  为了博取这个人的好感,他甚至还画蛇添足地解释道:“她们既然已经失了照心镜,又知我能对族长有点小小的威胁,若是不杀了她们,她们恐怕下一次还要来挟持我。”
  沈浪淡淡地道:“我知道,可是你杀了林红莲,她女儿肯定还会找你报仇。”
  夏小年抬起头,充满希翼地看着他:“我觉得她打不过你。”
  沈浪失笑,并没有对夏小年的结论作什么反应。
  夏小年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什么回答。
  于是他有些按捺不住,终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问出了萦绕在他心中的大问题:“你究竟……是不是我姑姑的……情人?”
  他闪亮的黑眼睛盯着他,带着无比的渴盼希望他回答“是”。
  沈浪哭笑不得。
  他突然想起来王怜花说过的一句话。
  “这个孩子……有点像我小时候。”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沈浪突然觉得心疼。
  丝丝的心疼里面,有一丝是诡异难言的甜蜜。
  
  若是能够,在你小时候,便遇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又让大家久等了ORZ……
每次缓更都被弃坑流言的巨大鸭梨压爆……真的不弃啦……再几回就完结了……捶胸~~

(五十七)
  晚星淡淡,暗夜寂寂。
  一个平凡而沉默的男子,抱着一个满脸稚气的孩子,敲响了夏家的大门。
  黄铜门环敲打的声音清脆异常,有如惊觉。
  门开得很快。
  就像是一直在门边等人敲门一样的快。
  开门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头发斑白,形容憔悴。
  老人看见他们,神情似是十分激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只能却发出“呃呃”的怪声。
  夏小年迅速从沈浪的怀里跳了下来,拉住了老人的衣袖。
  这行动里有小孩子娇嗔的意味,讲话的语气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蓝管家,他们会晚些时回来,你先在这里等候,把灯笼给我。”
  蓝越顺从地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夏小年,夏小年又将那灯笼递给沈浪,并朝他眨了眨眼睛。
  沈浪无奈接过,跟着夏小年往前行去。
  蓝越掩好门,转身,默默地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一动不动。
  小少爷你可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此人为何与你一起,其他人又在何方?
  小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些话,蓝越并没有问,他本就无口可问。
  其实身为一个下人,不管是不是哑巴,很多事都不该问。
  但这白发老人的神情里却是一种了然的悲伤。
  若是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能说的话,当哑巴就再适合不过。
  “他原来并不是一个哑巴,却被我姑姑割了舌头。”夏小年用他娇嫩的嗓音陈述着冷酷的事实,“我带你去那里,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明明是毫无同情心地令人生厌的语气,话语中流露出来的对他的依恋信任又教人无法拒绝。就好像是一个孤僻怪异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他心目中的同伴,情愿告诉他自己的一切秘密,甚至来不及去想他人是否能够接受便和盘托出。
  他像你吗?
  你像他吗?
  沈浪突然觉得头脑发胀,心情竟也迷惘起来。
  
  夏小年神神秘秘地提及的“那里”,沈浪并不是第一次造访。
  走进“那里”之后,夏小年就着灯笼的光亮,打量着在地上蠕动的那个人。
  他看得很认真、很仔细、很投入。
  其实无论怎么看,都没什么区别。
  因为“那里”的那个人,总是不像一个人,而更像是一条狗。
  一个人看着狗爬,听着狗叫,能有什么样的心得?
  夏小年神情冷漠地俯视,真的就像看着一条狗。
  然后对沈浪介绍道:“他是我父亲。”
  沈浪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里没有怜悯,却也没有憎恶。
  这种没有倾向性的、审视的目光却意外地打动了夏小年。
  他感到全身发热,骨髓里似有虫爬。
  于是他做了一件事。
  拔刀。
  小孩子玩具似的小刀。
  刚刚在间不容发之际杀死了武林第一的女侠,林红莲的刀。
  细小琐碎地有些猥琐的刀声。
  刀势竟是直奔着地上那半死的疯狗一般的人而去!
  沈浪想也不想,伸手便抓住了那只快而狠的手!
  纤小的手腕,像是鸟的骨架。
  沈浪厉声道:“他是你父亲!”
  夏小年看着他手里自己的手腕,十分稚气地笑了。
  “他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做我的父亲。”
  他怀着小孩子偏激的恶毒解释道:“因为他强…奸了蓝叔叔,姑姑怕夏家绝后,就让她的丫鬟,也就是我娘陪他上床,生一个种——也就是我来备用。”
  他不过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童,讲到这样黑暗晦涩的事情,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沈浪忍不住问道:“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
  夏小年笑嘻嘻地道:“我娘告诉我的。她违背姑姑的命令,悄悄告诉我身世的时候,大概是希望我能好好想想救我这个父亲的办法。她却不知道,我在听完了这个故事之后,心里只有对他们的憎恶,恨不得世上没有他们这样的人,也便不会有我这样惹人厌的人出生。娘,你委实太过天真,其实姑姑应该像对蓝管家一样,把你的舌头也割掉才对。难道她不知道,女人的舌头,怎么都比男人的不可靠多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沈浪这辈子都没有看过这样悲惨的一张脸。
  小丰扶着门槛尽力站着,好像马上就要倒下昏死过去。
  沈浪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突然转身。
  夏小年惊讶道:“你去哪里?”
  沈浪道:“在下想去休息了。”
  夏小年撅嘴道:“我把我这辈子最重要的秘密告诉你,你就这样走了?”
  沈浪道:“我只是答应夏姑娘保护你到夏家而已。”
  夏小年道:“那好吧,我们到大门口去。”
  沈浪道:“为何?”
  夏小年道:“在夏家大门之外,就不算到夏家。”他紧紧拽着沈浪的衣袖,眼中泪光盈盈地看着沈浪:“若我可以选,我想要你这样的父亲。”
  这话说得又无赖又依恋,又恶心又深情。
  沈浪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去,没有回头。
  夏小年有些犹疑,定定地看着自己被沈浪抛下来的手。
  屋外空气清明,沈浪深吸一口气入肺腑,心里充满了自嘲般的情绪。
  他不是王怜花。
  他甚至也不像王怜花。
  一点都不像。
  王怜花永远说不出这样的话。
  在心中念过了“王怜花”这个名字三次,就想要微笑。
  沈浪无端地伸手去抚摸自己上扬的唇角,虽然此时他更想给自己一巴掌。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王怜花这样的人。
  做任何事都可以不择手段,却在面对自己真心想要得到的事物时,别扭地不肯将头颅低下一点点。
  防御厚得像龟甲,自尊又薄得像纸片。
  面对着他的时候,偶尔来不及设防,就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孩子一样的神情。
  可爱的孩子。
  可怜的孩子。
  想着想着便恨不得飞奔到他的身旁。
  想着想着便忍不住要将他抱在怀中。
  此时,有人问了他一句话。
  “你知道王怜花在雷山遭受了什么?”
  
  一个焦黑了一半的人,像是黑夜的暗影潜伏在去路的尽头,等着他。
  沈浪缓缓摇了摇头。
  那人道:“我可以告诉你。”
  沈浪道:“我不想知道。”
  那人道:“若你真不想知道,你简直就不能算是个人。”
  沈浪道:“若我现在便知道了,我简直就做不了人。”
  他越过蓝岚,继续往前走。
  蓝岚看着他的背影,转了转眼珠,笑了起来。
  此时他只有眼白和牙齿是白的,笑起来很有点渗人。
  他自言自语地道:“沈浪真不愧是沈浪,居然看出来我已经做不了人。”
  说完,他就朝着沈浪的来路走了过去。
  做不了人做什么?
  做鬼?
  做什么样的鬼?
  厉鬼。
  厉鬼该干什么?
  复仇。
  如何复仇?
  
  侮辱我的人,非死不可,管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虽然不多,还是先发了,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旧年的尾巴就让沈浪来收场吧……小王就负责新年新气象的拜年活动!

(五十八)
  “夏明心死了。”
  夏明珠低头道:“他很多年前就死了。”
  巫行云淡淡地道:“你若知道昨晚夏家发生了什么,一定会遗憾为什么不让他在多年前真的死掉算了。”
  夏明珠双眉微跳,终于忍不住问道:“昨晚夏家发生了什么?”
  巫行云道:“蓝岚去杀他的时候,他儿子居然给他挡了一下,差一点死掉。”
  夏明珠面色剧变,倏地立起,声音颤抖:“小……小年……”
  巫行云将一封展开的信笺丢到夏明珠面前,道:“蓝越差人送来的信,你看看。”
  明明是他刻意截获了夏家密报的书信,倒也不说破。
  夏明珠明知如此,却又并无惧色,只管接过。
  这气氛很微妙,还有一点玄妙。
  片刻,夏明珠方抬起头来,冷冷地道:“你是故意放走蓝岚?”
  巫行云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是驯养一只宠物久了,偶尔难免会纵容一些。”
  夏明珠定睛看着他,缓缓地道:“蓝岚既有决心杀了明心,第二个要杀的恐怕是你罢。”
  巫行云若有所思道:“夏明心不过是令他做不成一个男人,我却令他做不成一个人,怎么看都该杀我,你说得很有道理。”
  夏明珠轻声道:“妾身可否问族长大人一个问题。”
  巫行云道:“请便。”
  夏明珠道:“你为什么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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