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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传说]泠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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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吹龙须瞪龙眼，但体积比平素所见的龙要小了不知多少倍，威严尽失，只余可爱，让人瞧着就忍不住想多抱几下多亲两口。殷泽芝与胡九薇互相提防对方出手，以至于这念头谁也没能付诸实施，泠先觉出现在的样子不妥，取回存在殷泽芝那的衣物，躲到树丛里换好了再出来，二人不禁扼腕。
变成人类的模样，泠自己倒是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口腔中唾液分泌旺盛，牙根时不时发痒，见到什么都想咬上一口，有种本能压过理智的懊丧感。这让他情不自禁地做了个幼稚动作：咬手指。
“嘶——”吸溜口水，泠蓦地觉得心满意足，可是没一会左手指尖上遍布细小的咬痕，看得殷泽芝万般心疼：“狐狸，龙族的换牙得持续多久？这样下去，再给泠儿十个指头他都不够啃！”
胡九薇迟疑道：“我也只是听说过，具体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却不清楚。”
泠眨眨眼：“这个，待会进屋去问玉瑚、锦屏她们，不就清楚了。”
殷泽芝哑然，而一心只想着把泠拐回自家洞府而忘记这茬的胡九薇心虚道：“她们又不是龙族，我想也未必完全了解情况！”边说，她还一边用力点头佐证自己的话。
殷泽芝半信半疑，“那你先问了再说。只是，放任泠儿这样咬手指也不好。”他想了又想，从自己的储物法宝里拿出一块不知名妖兽的兽皮，丢给胡九薇道：“好歹你也是个女仙，女红总会吧？”
胡九薇掩口轻笑：“手套这种小物件，岂能难得了我！”
☆、第 91 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抽得很销魂啊，不知道这章抽得上不~因为一直抽着没法放不知不觉就写了4000＋不是更新，大家看到了吗？我随便点了点，不知道正文出现了没？
“这是什么妖兽，为什么皮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甘甜？”泠好奇地问道，戴上干娘现场为他赶制的全指手套，这兽皮的口感竟然有些像前世的口香糖~
殷泽芝一脸得意：“说是兽皮也不尽然，这是乾元山上一棵得道树精的树皮，它在家师尚未在那开洞府时就有了灵性，当初很有些倚老卖老不服气的举动，被师尊他老人家恶狠狠教训了一回，被迫搬到一个遮天蔽日不宜修炼的深谷，怀恨在心，打不过师尊，把主意动到了我的头上，真是自寻死路！”
泠想到九龙神火罩的赫赫威势，不禁会心一笑，随即又觉得牙痒起来，连忙把手塞回嘴里，殷泽芝见他这近乎自虐的举动，心下有些难受：【还不如让小家伙咬我呢！不过泠儿待会就要走了，难不成让他咬狐狸？这就不好了——狐狸再讨厌，也是只母的，还是泠儿的长辈，唉，真不放心泠儿这样离开呢，要是能陪着泠儿，就好了！】
“三哥我自己行的！”情人间大概真的有心上的灵犀，殷泽芝的担心被泠迅速感觉到，他立刻把左手从嘴里拿出，背到身后，一副努力克制的模样，但右手却情不自禁地抚上唇畔，这收效甚微的情形，不消人说，泠自觉心志薄弱，道心不固，自个先把一张脸涨得通红。
胡九薇为他解围道：“咱们还是快快去寻龙宫中人为你解决这麻烦吧！”
玉瑚听殷泽芝与胡九薇交待完原委，见泠一脸泫然欲泣的小模样，忙拉过他安慰道：“泠殿下幼年外出修行，难怪不知，忽略了这个问题，是我等的过失。龙族漫长一生里，大概每隔五百年都会经历一轮换牙，勿用担心会有何妨碍。殿下请先变回龙形，让妾身瞧瞧到底是那几颗牙在作怪。”
“嗷呜！”泠张大足够囫囵吞下玉瑚的龙嘴让她察看，在找到几颗摇摇晃晃将落未落的龙牙区域后，玉瑚低声念了几句，手掌上淡淡的蓝光一闪，轻柔地包裹住牙龈区域，泠感觉到口腔里泛过一阵薄荷味，玉瑚就喊道：“成了，等到新牙要出，旧牙要掉的时候，这层保护结界就会消失，到时殿下可得快些把落下的旧牙留神收好收齐，这第一轮掉落的牙，先不说是炼制与殿下心神相通的法宝的好材料，就怕被有心人得了去，用邪法炼成对殿下有害的坏东西！现在殿下再变回人形试试？”
泠变回来，果然那股见谁就想咬的冲动消弭无踪，不由乐道：“好厉害的法术！玉瑚快教我，不然还有好多牙没掉呢！”
玉瑚笑着耳语几句，泠连连点头熟记于心，然后喜滋滋地把密布牙印的树皮手套收好：“这是三哥与干娘合送的礼物，很有纪念价值，我要好好收藏！”
“破树皮/破手套而已，不用看得那么重~”两个对头难得有了次默契，旋即恶狠狠瞪了学自己说话的对方一眼。
胡九薇立刻道：“我想邀请小泠儿去我在聚窟洲上的洞府做客，不知道方不方便？”
“要去要去！”无视殷泽芝有些臭臭的脸色，泠立刻大声应道，“反正聚窟洲也在西海，来回方便！”虽然殷泽芝是泠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一个角色，但泠是不可能以他为中心生活，只围着他打转，泠是独立的存在，不是附庸。
这道理殷泽芝自己也明白，只是心中的失落无法避免：“泠儿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狐狸别说照顾人了，连自己有事也顾不上。”
伴随“谁说我不会照顾人”的咆哮背景音，泠跑过去朝殷泽芝的脸上吧唧一口：“知道啦！”
瞬间被治愈的殷泽芝，傻笑着挥手送别了泠。
聚窟洲在西海中未申地，地方三千里，北接昆仑二十六万里，离东岸二十四万里。上多真仙灵官，宫第比门，不可胜数。胡九薇的太真阁十分靠近以返魂树出名的人鸟山，看起来倒是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我昔年在青丘，也有一些自己收服的死忠手下，绝对可靠。这里的势力是他们为我经营的，一心等我回归，以后你也是他们的少主人了，今日就是让他们认认脸，才带你过来的。”胡九薇的口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送包糖给泠。
“…这，为什么？”泠有些困惑，“留给爹爹和干娘将来的孩子，不也一样？”
胡九薇笑着揉揉他的发丝：“我们几乎不可能有孩子的，所以交给你正合适。”
“这怎么可能！”泠失声惊叫道。
“不论九尾天狐还是龙族嫡裔，都是太过强横的血脉，也许我们单独一边可以和人族或其他种族诞生或强或弱的后代，但强强碰撞的时候，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迁就不了谁…”
泠张张嘴想要反驳她的观点，但是却发现找不出任何一个例子来证明爹爹与干娘的想法是错的：“可是，那么当初你们难道明知如此还要在一起吗？”
“你也说是当初了。”胡九薇自嘲地一笑，“当初我的心里，感情之外，更多衡量的是两族联姻的利益等等，摩昂究竟是爱狐族的少主还是胡九薇，我不想知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心灰意懒下，才发现自己可能在汲汲营营、浑浑噩噩里错过了一生最重要的人。现在没有族人的羁绊，明明自由的我却患得患失起来，一会怀疑摩昂的真心几许，所谓情深会不会只是可能不会再见才产生的假象？一会担心没有了青丘，自己还配不配得上西海的储君，是不是很讨厌？”
泠立刻摇头：“干娘多虑了，爹爹不是这样的人！”
“也许吧！”胡九薇不欲多谈，“总而言之，人是我的人，太真阁是我的太真阁，我乐意给你，你就拿着便是，少婆婆妈妈！”
泠见她故意凶巴巴的模样，忍不住抱着她轻声道：“以前，泠也会很担心很担心，爹爹与干娘成亲后，有了新的宝宝后，会不会就不怎么喜欢泠了，有时还会卑鄙的想，要是干娘和爹爹没有宝宝就好了。现在觉得，还是有弟弟妹妹，比较开心~泠也是讨厌的人吧？”
“才不是，才不是！”为女子天生具有母性，任胡九薇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在亲口说出残酷事实，又被义子如此安慰，心头的悲伤也瞬间淹没了理智，搂着泠低低哭了起来。
从没见过胡九薇如此脆弱的样子，泠一下也不知如何是好，轻轻拍着干娘的背脊，泠笨拙地哄道：“不哭不哭，如果爹爹真的那么坏，泠帮您打他，还让爷爷奶奶也不喜欢他了~”
还有些稚气的言语，让胡九薇破涕为笑：“那干娘就要多谢泠了~”
擦擦泪，胡九薇取出一个小盒子，用簪子挑了些许药膏涂涂红肿的眼睛，方才哭过的痕迹立刻消失，注意到一旁泠戏谑的眼神，她嗔道：“你呀，可别以为干娘只是爱美，我那群属下最爱大惊小怪，等以后你也开始被他们烦了，就晓得这葆蓉霜有多好用了。”
被胡九薇牵着踏入太真阁，只见一团红云飞也似地奔了过来：“主子，你可回来啦！”
“胭云，怎地如此冒失？”胡九薇轻皱眉头。
胭云挨训，忙分辩道：“主子主子，前几日抓了个人族毛贼，居然…啊，这位是？”她方才注意到泠。
胡九薇把泠推到她身前：“这是我的义子，也是你们以后的小主人，敖泠。”
胭云听了忙下拜道：“婢子见过少主人！”
“不敢当不敢当，快快请起！”泠忙道，“不知胭云姑姑刚刚说的贼是何人？”
提起这个，胭云见泠不是外人，继续愤愤不平起来：“主子，泠少主，前几日有个胆大包天的贼子，不知怎么被他得手，摸进了主子的闺房，不告而取了主子的金钗钿合，若不是我机警撞破，就教他得手了！”
“什么？”胡九薇听了大怒，就算是仙女，闺房被不三不四的贼子摸进去，也要怒而杀人的，“那贼人何在，快快给我提上来！”
泠现在觉得很汗颜，因为他发现干娘的太真阁里，自己是唯一一个带把的生物，莺莺燕燕团团叫着少主，少主，让他颇有些招架不住，又不好发火，好不容易五花大绑的毛贼押上来了，他定睛一瞧，惊讶道：“这不是罗道长吗？”
“是小泠儿认识的人吗？”胡九薇杀气腾腾地微笑，“如果是不重要的话，还是让干娘杀掉吧！”
泠拉拉她：“干娘应该也认识的吧，以前跟在唐朝皇帝身边的那个蜀地道士，罗公远。”
“嗯？”胡九薇挥手解开罗公远身上的绳子，他振振衣衫，长揖稽首：“贫道见过娘娘，见过殿下。”
“杨玉环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娘娘。”胡九薇认出了他，平静道，“既然是故人，那便饶你一命，请你速速离开！”
罗公远难以置信道：“您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您知道陛下有多想您吗？”
“以命还情，前尘已尽。你也是修道之人，难道不明白吗？”胡九薇冷冷道，“何况杨玉环本来就只是一个幻影，我是胡九薇，是青丘狐族曾经的少主，昔年曾尊奉娲皇之命，以苏妲己之名惑乱殷商——”看到罗公远惊骇的样子，胡九薇觉得自己赶走他的目的基本上是要达到了。
不料泠却插话道：“罗道长为什么想要拿走干娘的金钗钿合？”
“啊，那是因为，”罗公远难得吞吞吐吐了一回，“其实我改换形貌，自称临邛道士，能够招魂，所以就被委托寻找娘娘，其实只是借助了返魂香的帮助来到这里，但是在规定时间里没找到人，想着也不能空手而归，就取了那依稀记得，曾见娘娘佩戴过的金钗，预备带回去给陛下留个念想。不料却被那边那位红衫姑娘抓了个正着，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居然阻隔了返魂香把我带回去。”
胡九薇自胭云手里拿过钿合，取出两股金钗端详：“的确是那时宫廷里的东西，因为有些饰品实在好看，所以当时顺手带回来了部分，大概安史之乱结束后都被算在流失难以追回的部分里了吧~”她狡黠地笑笑，一脸得意。
“那这个就给罗道长吧，也算是个念想。”泠小大人一般摇头叹气，“那位太上皇陛下，命不久矣了啊~”屈指算来，李倓已经不在了；秦阜和孔方不是短命鬼，有得好活；至于李瑁，也还有十几年的寿数，暂时不用太担心。
胡九薇虽然不擅卜算，但李隆基也是和她有缘之人，仔细探察，便知道泠所言非虚，她叹口气，将金钗钿合抛给罗公远：“回去怎么编话，你应该懂吧！胭云，你送他一程，免得又跑错地方折回来给太真阁添麻烦。”
胭云一开始有些不愿，但听了胡九薇的话，担心这臭道士乱闯为太真阁惹祸，哼的一声应了下来。她本是牡丹花修炼得道，对爱向异类修士喊打喊杀的人族道士那是好感欠奉，只可恨这小牛鼻子与主子、少主人都有渊源，动他不得…不过让他吃些小亏不要紧吧。
主意已定，胭云笑得阴险：“道长小心！”她牢牢扣住罗公远的手腕，连道别也不让他说上一句，卷起一团红云就飞了出去。
胡九薇失笑：“她这风风火火的脾气，怕是一辈子改不了了。”
“还不是主子你宠出来的？”一旁的黄衫女子笑道，她叫棣棠，是最早跟在胡九薇身边的，在太真阁里地位类似二把手，并非完全出于实力，也因为太真阁上下她最擅运筹帷幄，为人长袖善舞，在胡九薇不在的时候指挥得当，不然这一大家子在聚窟洲，早被周围的仙家给生吞活剥了。
胡九薇故意调笑道：“小棣棠吃醋了？快过来让我宠宠，好消你心头之酸！”
“罢哟！婢子是劳碌命，忙起来心安理得，让主子宠着，可要手忙脚乱了！”棣棠白了她一眼，虽然名为主仆，但胡九薇与她情同姐妹，素日玩笑惯了。
泠在旁边不禁笑了起来，被眼尖的胡九薇发现，立刻将他逮了过来一阵揉搓：“好你个小泠儿，偷偷笑话干娘是吧？”
“才没有呢，只是觉得干娘很有趣！”泠一边躲闪，一边笑嘻嘻地回话，“干娘饶命，哎呀呀，泠知错了，女侠饶命！”被挠痒痒笑到泪汪汪，泠这才被胡九薇放过。
刚回来的胭云有些好奇地问一旁微笑着的棣棠：“棣棠姐姐，我怎么觉得主子回来后同以前不一样了？”
“哦，胭云也瞧出来了？那你说说，是哪里不一样了？”
胭云有些迟疑：“好像是变得，慈爱了？就像菩萨那样~”
棣棠拍拍她：“姑且算你说对了吧。”胭云刚想问姑且算对到底是错是对，泠发现她回来了，自然召她问问长安的情形。
“那皇帝老头，啊不对，是皇帝老儿的爹瞧见金钗钿合就哭得死去活来，一点也不爷们。”胭云其实更想仔细描述她松手时罗公远狼狈跌倒在地，有气无力地干呕着的好玩样子，但没人有听她恶作剧结果的愿望，她只好努力回忆起皇宫里的情形，“唐皇本人站在一旁很尴尬，连句安慰的话也没说出来。对了对了，旁边还有个老宦官，也哭得一塌糊涂。”
胡九薇低低“呀”了一声：“是力士。”这老货虽然有些贪财势利的坏毛病，对李隆基与杨玉环却是绝对的忠心不二。这一刹那，过往云烟不禁在心头重新浮现。
“小泠儿，陪干娘下一回黄泉吧。”听了胡九薇的要求，泠理解地点点头：“的确该送故人一程，以完因果。”
☆、第 92 章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元宵节快乐O（∩_∩）O~
地府和泠上次来时，并没有什么改变，但远处矗立着的俊美黑甲青年却让泠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爹爹！”泠飞奔过去，而类似杀神一样的男子立刻笑得春回大地，把他拥入自己的怀里：“小泠儿！薇薇。”最后却是看向胡九薇，目光温柔如水。
“摩昂。”胡九薇脸红了，她终于明白，来黄泉的路上，为何泠的脸上一直挂着古怪的笑意了。
“爹爹要奖励我的通风报信哦！”泠装似小声耳语，其实胡九薇听得清清楚楚，“虽然那是个人类老头儿，但却是帝王天命，又曾经很帅而且才华横溢，就算不好当一个情敌，半个情敌绰绰有余，爹爹你要努力呀！”
摩昂捏捏他的脸蛋：“这就不是小泠儿需要担心了，爹爹对自己的才貌可是很有信心~”
“是发财的财吗？”泠小声问。
胡九薇忍不住笑出了声，眼波流转，漾得摩昂心中一颤一颤。小泠儿传讯说，薇薇要去黄泉见入世时有过一段姻缘的唐皇，他便想也没想地冲到了黄泉等他们母子过来。
理智回笼的时候，自然不把李隆基放在眼里，但却开始担心薇薇的态度来，总觉得薇薇和自己之间，被很多无形的东西隔开，以前是狐族，现在却有些不懂是何物了。不过感情的事，各种通行的标准都无法衡量，是最不好铁口直断的东西，也许只是自己的努力还不够在她心里留下无法磨灭、无法取代的地位吧！
摩昂笑嘻嘻道：“有财也不错，龙王家可是三界出名的富甲四方，总比没得好，也是优势之一么~”那就让他更努力些吧，薇薇注定是他敖摩昂妻子的唯一人选！
“爹爹，带我去看看奈何桥吧！”泠道，“反正干娘要等的人，也只会往那里走，这里没有别的路。”
黄泉永恒的景色，配上郊游一般的一家三口，怎么看怎么奇怪，但是一个鬼都没敢出现打扰这其乐融融的氛围，实在是成年龙族和成年九尾狐的气息太过强横，就算想管——阎罗殿也没下令让他们管啊~
敖摩昂心情很好，和未婚妻牵着儿子散步，哪怕不说话，光听泠和薇薇聊天，都让他觉得快活。而胡九薇，尽管摩昂只是含笑看着自己和泠，心里也不禁扑通扑通，跳得比往常快了几分，和泠嬉笑玩闹，也比平时矜持了些，哪怕摩昂对她外向泼辣的底细清清楚楚。
总觉得摩昂似乎看穿，不，是清楚她的想法，所以才笑得那么可恶，胡九薇面上飞霞，不知是羞是恼，泠见状转转眼珠，把摩昂推到中间：“爹爹有话和干娘说！”
摩昂努力把“我什么时候有话要对薇薇说”的疑问塞回肚子里，他拉住胡九薇的手附和：“是啊，我有话同你说。”
胡九薇反射地想挣，但立刻后悔地反捏住：“你有什么话同我说？”
“不许你对那什么唐皇心软！”摩昂这张英武阳刚的脸，实在不适合说这种拈酸的话，但却让胡九薇特别高兴，“薇薇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可要和他讲清楚这一点，反正我就在旁边，他要是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就对他不客气！”
“少胡思乱想，我只是不希望李三郎一直抱着无谓的负罪感罢了。”胡九薇嗔道，“不然这段因果还要在我身上萦绕不休，难得等他下辈子、下下辈子再去解决吗？”
摩昂脸色拉了下来：“那可不成，这些时间都是属于我敖摩昂的。薇薇，要不咱们回头就去成亲吧！”
胡九薇吓了一跳：“啊，为什么突然提到婚事？这这，我嫁妆还没准备好呢！”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摩昂严肃地说着无赖话，“薇薇早一日成为西海的太子妃，我就能早一日把所有觊觎你的登徒子都给打个半死，还没人可以说嘴。”
泠发出一阵类似咳嗽的憋笑声，松开摩昂的手，一个人跑到前面去了，不然他怕走不到奈何桥边，就先把肚皮笑破。
黄泉路的尽头是三途川，奈何桥架设在三途川上，过了奈何桥就是冥府，在靠近黄泉路的这一边是可以观看阳世的望乡台，过了桥可以看到能知人前世今生的三生石。至于传说中在桥边的孟婆？其实她真正的工作地点在轮回盘附近。
三途川是条一点也不美丽的河，水呈血黄色，原住民都是些毒蛇毒虫。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在三途川里载沉载浮，缺胳膊少腿已经算是相貌英俊，烂皮烂肉，露出骨架才叫正常，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都是有意识、有知觉的，比如第一个撞进泠眼帘的鬼，骷髅头里水蛇钻进钻出，而他的两排牙齿却恐惧地格格作响，代替已经烂掉的舌头表达自己的心情。
泠脸色有些难看地倒退一步，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挡在他的眼前：“不要看了。”
“李倓？”泠有些惊讶地拿掉他的手：“你怎么没去投胎？”
“你是？”李倓疑惑地看向眼前的青发少年，“我们认识？”
看着苍白憔悴，披头散发的李倓，泠轻轻叹了口气：“还记得这个吗？”他取出白玉琵琶在李倓面前晃了晃。
“你是龙泠！”李倓满脸难以置信，“虽然秦阜早说你不是常人，但真的看到你不是常人地出现在我面前，忽然有种做梦的错觉。”
泠微笑：“我其实姓敖，家住西海，之前不方便说，得罪了。”
李倓听罢，讶异道：“你是龙神？和那个洞庭湖的龙公主一样？”他很难把眼前漂亮的敖泠和神怪联系在一起。
“别拿我同那种白痴女人比~”泠不愿多说，问他道：“你怎么在这里，如果死了的话，不是应该投胎么？难道你想当河里那些一样的孤魂野鬼？”
李倓苦笑：“我心有羁绊，走不得。我在等我父皇。”
“你不会是想要报复吧？”泠摇摇头劝道，“他听信妇人jian臣的谗言赐死了你，这段因果上天自会还你个公道，你的下辈子也会长寿富贵多福报作为补偿。但若是你打算冤冤相报，这些可就没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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