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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传说]泠梦-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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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月之内在汴京城里城外搜不出八个仙人，那么给再多的时间也不过是徒劳。”包拯摇了摇头，“臣从龙君方才的话里，听出几个意思来。”
“哦？”天子素来信任包拯的办事能力，“包卿速速道来。”
“第一，对于曹国舅等人如今的下落，皇后娘娘恐怕并非全然的不知情；第二，四海很急，想来话中提到玉帝所准的便宜行事，也是有时限的。”
“那我们不如用个‘拖’字诀——”八贤王不由道。
“王爷噤声！”庞太师有些着慌，亏心事做多的人大概特别害怕鬼神：“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看不到，有时并不能代表已经离开。”
八贤王自悔失言，强行解释道：“并非小王不想早日平息龙王的怒火，只是曹国舅等八人既然名之为仙，自然会有神通仙术傍身，八件法宝竟能搅得东海龙宫大乱，凡夫俗子即使武艺高强，恐怕难以匹敌。难道要汴京城的衙役兵士们，在遭遇八仙后，拿自己的命去蚂蚁撼树、螳臂当车？”
“包拯以为，龙族是定然会插手的。他们之所以要把事情推给我们解决，为的是个大义名分，昭显龙族并非一味强横无礼、草菅人命之辈。”
听了一番分析，天子觉得与刑名有关之事，交给包拯处理最是恰当，拍板决定道：“那么，此案便由包卿全权处置。朕赐包卿金牌一面，凭此能调动汴京所有军士，若有必要，就是御林军，也可上奏请调。”
包拯行了大礼：“微臣遵旨，只是首要之事，还要劳烦圣上相问皇后娘娘，国舅的下落。”
想到皇后，天子面上不悦与不忍交织，他并不特别喜爱皇后曹氏，尤其曹氏的外家兄弟是个混不吝，着实让他觉得丢脸，真假太后的事一出，更是对这位刘太后亲选的皇后多了几分疏远与提防。然而曹氏的品行贤良，主持中宫井井有条，的确可堪为国母，让他尊重，又因母后对于曹氏，出于刘太后的缘故颇为不喜，好几次公然让她难堪，曹氏却依旧执礼甚恭，反倒让天子多了几分怜惜。即使这回曹国舅惹下的是滔天大祸，让他一度有了废后的念头，但旋即抛之脑后，皇后何罪之有？只是被不争气的国舅牵累了。
“这倒是个脑子清醒的~”泠打个响指，撤了放在皇宫里的水镜，“不知那皇后可会辜负了这番好意？”
摩昂轻拍一下他的脑袋：“行啦，你管那些凡人做什么？忙了那么久，很该放松一下了~”四海龙王去了龙王庙休整，敖春、敖芝各自乔装改扮，溜达到凡间集市闲逛去了，摩昂也想享受亲子乐趣，带着宝贝儿子逛大街去~
“孩儿还是多盯一会的好，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那太丢脸了。”泠摇摇头，忽地露出个狡黠的表情：“爹爹倒是很该好好去市集逛上一圈，挑些礼物给奶奶，给干娘，给冰心姑姑…不然一定会被骂的！”
摩昂脸色一黑：“真烦…她们又不缺更好的东西~”他和同时代的所有男人一样，不明白身边女性为何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比如出去一趟不带礼物给她们，就是不重视。
“礼轻情意重，送什么她们都会喜欢，重要的是心意！”泠很认真道，此乃经验之谈。
“小泠儿陪爹爹一起去买吧~如果是你帮忙跳的，母后冰心还有薇薇就不会挑三拣四。”这也是摩昂的经验之谈。
☆、第 156 章
“爹爹，汴京好吃的东西可多了，像曹婆婆肉饼、王楼山洞梅花包子、孙好手馒头、贾家瓠羹…”化作十岁小娃的泠将美食一一数来，双目熠熠生辉：“咱们都去吃一遍吧？”
把自己变作三十岁人类模样的摩昂自然不会反对：“行啊，今天去哪儿、吃什么、买什么，全听小泠儿的！”
他们父子俩虽说是乔装改扮，但看起来依然与一般人不同，黑发黑眼的摩昂五官深邃立体，纯真稚气的泠照样保留一对漂亮的碧眸，好似鹤立鸡群，颇为引人瞩目。
毕竟是都城，年景再不好，商业也没有完全衰退，尤其今日突然放晴，不少人出门松快松快筋骨，番邦胡客模样的父子俩赢得不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摩昂皱了皱眉，快步带着儿子走进一家悬挂“温州漆器”招牌的店铺内，无精打采的伙计迎了上来：“客官是打算采买家什还是购贺礼送人，小店各色漆器制物，应有尽——若是大宗买卖，另有折扣~”觑着摩昂的长相，小伙计忖度或许是个胡商，若是把漆器当稀罕物感兴趣了大肆采购，少说也能把这段时间的损失都给捞回来，立刻堆起满面笑容起来。
“我们只是来买些礼物…适合赠送女眷的。”摩昂板着的脸自有一股威慑力，小伙计心中的失望之情还来不及升腾就给掐熄了，连忙奉上最灿烂的笑容：“二位后头雅间请，敝店的漆屏、漆镜盒以及漆梳等都不错，小的这就让人送些样品过去。若没有中意的，还能另行选纹样、式样订制，就是需要多费些时间。”
“嗯。”摩昂惜字如金地点了点头，步入雅间，坐姿笔挺；泠则在发现房间临街有窗户后，立刻兴致盎然地过去看街景了。
“咦？”泠看到展昭的身影走了过来，不由多加关注，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正巧此时掌柜带着手捧货品的伙计们进来，大惊失色：“小公子快下来，跌下去不是顽的！”
摩昂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凡人都是大惊小怪的，于是站起来伸臂一捞：“小家伙，眼错不见又调皮！”
看到老掌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吓得不轻，泠讪讪地转移话题：“掌柜的都拿了些什么？”
见他家大人没有开口反驳，掌柜的方才让人把样品一一摆放在桌上，解说起名称样式典故来，摩昂是不耐烦听的，用眼神示意泠挑几个出来，反正只要是小泠儿送的，哪怕一根狗尾巴草母后她们都能瞧出朵花来——好吧，其实他的心态也一样~
泠帮摩昂选择的是梳妆镜盒，忍冬花纹的给奶奶，有莲花与妙音鸟花纹的给冰心姑姑，牡丹花纹的正适合干娘。
他自己也挑了几个预备送人，兰草花纹的可以送给瑶姬，菊花纹的给圣婴道兄的娘亲铁扇公主，宝相花纹的送给聆心姑姑，至于西番莲花纹的……以后可以用来搪塞三圣母。
至于价格，当摩昂从袖中摸出一株半尺高的红珊瑚扔到桌上后，再没有人问了。
传说中的“火树”啊~掌柜和伙计们围着珊瑚，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就是店里所有的东西都给了这对父子，也是他们赚了。
所以不管摩昂和泠怎么装不识货的傻瓜，厚道的掌柜于心不安，把镇店之宝，一架镶金嵌玉、挂满各种珍稀宝石的十二架花鸟围屏也给了他们，但却虚要地址让伙计送货，烦得摩昂几近抓狂，展示了自己的蛮力，扛起被数层棉布妥帖包好围屏就跑，在漆器店上下瞠目结舌的表情下，泠嘻嘻哈哈地背起装梳妆镜盒的箱子，整个人吊在围屏的另一头，被爹爹一并拎着走了。
找了个僻静的小巷一钻，摩昂立刻把所有东西收到芥子袋里，那芥子袋外形看来像个荷包，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九尾小狐狸，明显是胡九薇的手笔。
泠也施展袖里乾坤，把梳妆镜盒藏了起来，刚想离开继续闲逛，鼻尖突然传来一丝血腥味，泠看了看摩昂，对方无奈地按了按头：“只许看热闹，不许出手。”
泠讨好地抱住摩昂的手臂：“泠保证跟在爹爹后头不乱来。”
父子二人朝更幽深的暗巷掠去，没一会就听到清晰的金铁交鸣之声，跑近一看泠忍不住笑了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爹爹，那欺负落单之人的三个就是八仙中的铁拐李、钟离权和吕洞宾。”
泠知道那么多传说，但真的见着八仙还是第一回，之所以能够轻松认出对方，乃是因为铁拐李是个蓬头垢面、背着葫芦、拄着铁拐的跛足乞丐，钟离权是挥着蒲扇、袒胸露腹、扎双髻的死胖子，那么和展昭正在用剑拼斗的小白脸道士，毋庸置疑就是吕洞宾了。
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本来，只要不出蓝采和的花篮一步，龙族就算淹了整个南瞻部洲也找不到他们撒气，过个百年再出来，只要别靠近东海，又有谁会记得这仇怨？
然而，先是曹国舅忍不住去皇宫看望妹妹，泄露了他们在汴京之事，四海龙王居然亲自杀到，害得他们匆忙换了个落脚地，原本每日都可轮流出来透透气，龙族进驻汴京后，只能三五日不等出来望风，还只能选人烟稀少的地方，今日正巧是铁拐李、钟离权和吕洞宾出来松散，没想到他们从一条死巷子里现身的时候，正好碰到在汴京城四处游走、寻找八仙线索的展昭，原本抹去展昭的记忆就好，但吕洞宾眼尖，认出展昭手里拿着的竟然是巨阙，贪念一起，便想夺为己用。
展昭听泠和杨戬提到过自己的巨阙来历不凡，发现这三个装束诡异的人心怀不善地打量手里宝剑时，暗自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也是吕洞宾太过自负，让铁拐李和钟离权不要插手，到了最后久攻不下，却演变成了嫌丢人不好意思喊他们帮手。
“吕洞宾？那另个一人是谁？”展昭长得与杨戬有几分相似，几乎立刻就让敖摩昂产生了反感。
“是个凡人，叫展昭，和开封府有些瓜葛。”泠解释道，“他手里那把可是巨阙，想来吕洞宾是打算杀人夺宝吧~”
巨阙二字让摩昂也忍不住愣了愣，旋即恢复过来：“这八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太上圣人怎会接纳他们入兜率宫。”
“说了是记名啦~接引、准提两个也是鸿钧祖师的记名弟子，他们还不是整天耍阴谋诡计，撬道门墙角~记名弟子的秉性以及所作所为和师傅的品行才没关系~”泠不知如何得出这么个结论，“不过爹爹，眼下正是个把八仙逐个击破的机会，让泠出手吧！”
“说了半天，你就是想打架~”摩昂干脆利落地给了两个字：“不许！”
“有爹爹在没什么好怕的~”泠开始灌迷汤，“这三个肯定逃不掉~”
摩昂赞同地点点头：“没错，所以小泠儿在一旁乖乖看着，爹爹去收拾他们！”不待泠再多说，摩昂变回披坚执锐的西海大太子装束，风刮般冲到了铁拐李和钟离权面前，三棱锏一劈一刺，铁拐李和钟离权猝不及防，铁拐与芭蕉扇被大力打得脱手而出。
“嘿！”同样恢复原貌的泠哪里忍得住完全不出手，抛出捆仙绳一勾，把两件法宝抢到自己手上，“好破。”他嫌弃地瞥了眼铁拐和扇子，不要求美轮美奂，起码齐整些吧~这破烂拐杖破烂扇子的，还真当自己是丐帮一分子么！
吕洞宾心中打了个突，就在这时他还很有意思地猜测，是不是碰到同样对巨阙感兴趣，打算得渔翁之利的同道中人了，而就在他煞费思量的同时，不擅体术的铁拐李和钟离权已经被敖摩昂揍得鼻青脸肿，被泠用好几根捆仙绳绑得结结实实，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更因为站在他们旁边的泠，提着龙牙剑在二人的脖颈出来回舞动，那点逃跑的心思哪里还能茁长成长~
敖摩昂缓缓地踱到吕洞宾与展昭跟前，两人不知不觉停手罢战，对于这个不速之客都暗自警惕起来。
“纯阳子吕洞宾？”敖摩昂的下一句成功让这位八仙中最能打的白了脸，“吾乃西海大太子敖摩昂，听说是你杀了东海的老七？”
“这其实是个误会~”吕洞宾无力地辩解道，“贫道只是一时失手…”
摩昂一本正经地提议道：“那你让我一会也失手打死你一回吧！”
吕洞宾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挥剑抢攻上来，摩昂冷哼一声，抡起三棱锏往剑脊上狠狠一敲，吕洞宾单手发麻，几乎握不住剑，心里暗叫一声：【苦也~】
然而没奈何，不战是死，战了或许能觅得一线生机，吕洞宾横剑身前，左手掐着法诀，念念有词起来。
伴随着他的念咒声，宝剑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天罗地网般对准了敖摩昂。
敖摩昂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你就这么点本事？那敖华死得还真冤！”
他把三棱锏往空中一抛，同样化身千万，和宝剑针锋相对起来，吕洞宾的功力哪里比得过敖摩昂，没过几轮，大部分的宝剑都被击毁，本人也开始呼哧呼哧的喘起粗气来。
“真是无趣。”摩昂下了个评语，左手在空气里划出玄奥的轨迹，一条纯粹由水构成的巨龙咆哮一声，从他手中被释放，直直撞向吕洞宾。
剩余的剑都被惊骇的吕洞宾收拢到身前各处要害附近，妄图借此抵挡攻击。泠心头暗自不屑，爹爹的这招水龙吟，岂是他那两把废铜烂铁能拦得住的~
“亢——”水龙笔直地穿过宝剑的防御冲入吕洞宾的前胸，时间仿佛定格了几秒，然后突然快进，宝剑碎成一片片四溅，而吕洞宾保持着愕然的表情，体表迅速结上一层薄冰。
“展大侠可以带着他们回开封府交差了。”泠轻声笑道。
陌生的美少年口中吐出熟悉的声音，让展昭诧异万分：“敖泠？”
作者有话要说：红珊瑚应该很值钱吧，王恺石崇斗富的时候拿的是二尺高的珊瑚，就算无价之宝了，我这个四分之一高的应该买下个帝都漆器铺子是足够的吧~无·二·更，这种偶尔为之的事不要天天等啊~
☆、第 157 章
“答对了没奖励！”泠顽皮地一笑，把冰雕吕洞宾的宝剑抢了下来，再用两三根捆仙绳将其绑成蚕蛹，“需不需要吾帮忙送这三个嫌犯去大牢？”
“附近就有衙役巡逻。”展昭定了定心神，向摩昂与泠行礼：“多谢二位相助。”
“走了。”摩昂不耐烦地催促道。
展昭可以明显察觉到这个身高起码六尺的青年身上散发的厌恶之情，不明白到底何时得罪过他，哪知道摩昂的反感并不是针对他，纯粹迁怒来着。
泠等看到衙役接近后方才拱手向展昭告辞，发现等在旁边的摩昂一脸不爽，立刻想到了个中缘由：“爹爹，展昭是凡人啊~”
“这我自然清楚。”摩昂心底暗道，不然哪里会克制自己的脾气放过展昭，“不过仙凡殊途，小泠儿也不要与他太亲近了，不然难免别离时会伤心。”
泠点头：“我有分寸，也许只是闭一次关，凡人已经轮回好几世，如果投入太多的感情，会承受不了失落感。”
“我就晓得小泠儿不会让人担心。”摩昂咧嘴一乐，他的宝贝儿子怎么可能会像其他海域的笨蛋，对凡人产生感情，继而要死要活或者闯大祸。
“咱们找父王他们去，告诉他们八仙已经被抓住了三个。”
“貌似最厉害的三个都已经落网，余者无足为惧。”泠想到自己落在手里的三件法宝，同摩昂道：“我要去趟兜率宫，爹爹帮我与爷爷说一声。”
泠在兜率宫门口按下云头，金、银二道童见着是他，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小泠儿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泠捧出四枚得自金乌太子的黄桃递过去：“我得不出空，你们也不悠闲，不然我不来，为何你们也不来看我~”
金、银二人笑着道谢接过果子：“玄都师兄出关了，老爷和师兄正在弈棋。”
泠后脑勺上冒出一颗肉眼不可见的巨大汗滴，又下棋，别是又要打机锋吧！
犹犹豫豫，忐忐忑忑，泠硬着头皮走到棋盘前：“见过大师伯，见过玄都道兄。”
“小敖泠啊~”太上老君笑眯眯地招招手，“过来过来，咱们很久没见过了！”
玄都则是爽朗一笑：“小敖泠是吧？上回在碧游宫人太多了，都没好好和你打过招呼。以后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找不到师父，找师兄我帮忙也一样。”
他身上有股闲适淡泊的气质，让人难以讨厌，泠自然不例外：“嗯！泠这次来是有事想要请教大师伯。不知大师伯新近是不是收过八个记名弟子，号做八仙的？”
“八仙？”老君努力回想，“有这回事吗？我门下除了玄都，还有阿金阿银，没别人了啊~”
玄都忽地想到一事，唤了金、银二道童进来：“阿金、阿银，前段时间师父开讲大道，不是有几个莫名其妙的散仙缠着你们，说要结义，后来如何了？”
“还有这等事？”泠吃惊地问道，“居然有这般死皮赖脸的家伙，他们是怎么混进兜率宫听讲的？”
阿银想起他们就有气：“那几个混蛋简直是不可理喻，什么相逢既是有缘，见我和阿金无论如何不肯与他们结拜，其中一个瘸子居然，居然耍横，颠倒黑白说我们仗着自己是兜率宫门人，故意戏弄他们，要在兜率宫门口嚷嚷，让路过神仙都知道。”
泠若有所思：“听起来像是勒索的样子，凡间地痞无赖的嘴脸好像就是这般~”
阿金挑眉冷笑：“可不是正如小泠儿所说，瘸子旁边的一个死胖子，似乎是叫钟离权，说好说歹，装起好人来，话里话外，不无讨要东西的意思。”
泠心念一动，将铁拐、芭蕉扇以及宝剑取出：“可是这些？”
“呀！”阿银瞪圆了眼睛，“怎么会在小泠儿手里？”
泠勾起嘴角：“自然是有人自己送上门来的！”
玄都蓦地放声大笑：“这些是你们两个送给，送给那些散仙的宝物？”
阿金阿银的脸上也有着掩不去的得意之色，闹得泠心里痒痒，十分好奇。
玄都袍袖一挥，对泠道：“你再看。”
泠“啊”了一声，本来还有些仙光宝气的铁拐、芭蕉扇和宝剑，居然变成破破烂烂的扁担、破破烂烂的蒲扇以及破破烂烂的…发簪？
玄都取过木簪：“这是我儿时用过的旧物。”
“这是不小心被丹炉火燎坏的。”阿银笑嘻嘻拿起蒲扇。
“咳，”阿金拾起扁担，“这个是以前住在昆仑时，日日去山泉边挑水用的扁担。”
泠张了张嘴，不管是想评说或是想赞扬，最终化为一阵大笑，与玄都、阿金和阿银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惊起仙禽无数。
老君无奈地摇摇头：“你们啊你们~”到了最后，他自己也忍不住噙起一丝笑意，轻呷了一口茶水。
“原来如此…本来还有些担心会有小人来兜率宫挑拨是非，是泠多虑了。”
玄都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听完八仙和东海的恩怨后，兜率宫里的众人分外无语，就算民间传说里的龙王都很无用，龙子都很纨绔，虾兵蟹将也成了软弱之师的代名词，连智勇双全的凡人都能轻易教训什么恶龙一流的，但架不住人家有生在洪荒，混过多次天地大劫的万万年底蕴，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过几个小散修，到底是哪里来的在东海上胡作非为的信心？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既然他们没法告状，我就放心了。现在我得下去人界看看官司进行的得如何了。”泠起身告辞，突然想起小玖，忙道：“还有一事，我前段时日收了个小宠物，本来庞然大物，但与我契约后却成了小玩意，大师伯能帮泠看看，怎样才能让小玖长大么？”
说着泠把小玖放了出来，那长着九颗脑袋的小模样看得阿金阿银齐声惊叹：“好稀奇哦！”
“这东西有些像九婴，”玄都倒看出点名堂来，“但怎么看起来傻傻呆呆的？”
小玖呜哇呜哇地攀上泠的衣服想把自己藏进去，不知为何，这里的人都给他好可怕的感觉！它的九个脑袋拧成麻花状，只有正中一颗竖着，左右乱转，观察“敌情”，落在金、银童子眼里又是一阵“好好玩！”的大呼小叫。
老君从泠手上接过被好言哄骗下来的小玖，圣人的不怒自威，吓得小玖浑身直抖，九颗脑袋无助地伸向泠的方向，好像刚刚被亲生父母卖给人贩子的小孩。
老君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贫道看起来像坏人吗？”
“这个，小玖比较胆小腼腆~”泠有些尴尬，“大师伯勿怪”
老君仔细地检查一遍，听泠说是不知名的术法从九婴尸骨上召唤出了小玖，不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事最后是荆洛道友摆平的吧？”
“没错。”泠点点头，异界偷渡分子肯定不止一批两批，圣人知晓他们的存在，并不稀奇。
“那等术法…”太上老君含糊不清道，“听说被叫做什么亡灵系魔法…从亡者的尸骸上召唤出新的死亡生物，可能继承原本生灵的全部或部分能力及记忆，你身边这只，估计能力继承了大部分，记忆大概一点不剩，所以非常容易驯熟了，真好！”
“那我该喂他吃什么？”泠想了想，“死亡亡灵的，难道要送他去地府吃鬼魂吗？”
“这个也未尝不可——不不，贫道说笑而已，小泠儿只要带着这只九婴去那些坟地乱葬岗之类的地方吸吸死气，足矣。”见泠一副马上要去地府的姿态，太上老君忙道，真要让地府的鬼魂被这只小宠物啃了，地藏那家伙杀过来找他算账是很麻烦的事啊~
得到了指点的泠没多久便抵达了汴京上空，不料迎面而来的，竟是一个巨大花篮。
“嗯？”泠感觉到上面隐隐蕴含的吸人禁锢之力，取出作用类似的困仙剑一引一带，冷哼一声：“宵小鼠辈，还不显形！”
无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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