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综漫综影视小说]约会-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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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神像，又都是大神官亲自制造的，所以海神的形象，别说伊兹密，就是曼菲士和爱西斯，此前也都是一无所知的。

　　　　伊兹密好歹现在还知道了，比自从伊莫顿成为大神官之后年年都要来神殿广场祭祀却从未见过自己祭祀的神明形象的埃及王族，已经幸运许多。

　　　　伊兹密因为这种幸运越发虔诚地敬仰着神明，却很遗憾地，因为一开始错误的方向走了不少弯路。当然，最终还是绕回来了，比起始终执迷不悟的某些人，大概也还是幸运的。

　7777。可叹人间几回醉

　　　　当然；无论幸或不幸，都是以后的故事了。

　　　　现在；伊兹密享受了虽然没有什么肉类、其他各种食物虽然味道不错却又量少又软烂的一顿晚餐——是晚餐，虽然他才醒来；都能却正好是傍晚——又喝了一碗香甜的牛乳之后，满足地叹了口气。

　　　　是的，是满足。

　　　　虽然食物比伊兹密平日的简单了许多、虽然他甚至没吃饱；可是西忒拉温柔的解释：“你晕睡了七天了，之前一直只能吃点浓汤牛乳之类的，现在也不好一口气吃太多。先吃点垫垫，回头我再帮你做宵夜。”

　　　　她气质神圣处堪比女神，可是温柔处，却是伊兹密从未体会过的温柔。

　　　　伊兹密有很爱他的母后、有自幼疼爱的妹妹、有一直照顾他的乳母、有各个忠心的侍女、有痴迷于他的贵族女孩……

　　　　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温柔。

　　　　平等的；甚至如神明般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却真心真切的温柔。

　　　　不是因为他是西台的王子、不是因为他是西台下任的王。

　　　　只因为他是他。

　　　　只因为他是伊兹密。

　　　　那样从所未有的温柔。

　　　　伊兹密差点就能捉住那片刻的心动了，可惜的是，他在一瞬间的晃神之后，立刻捉住了西忒拉话里的某个词汇：“七天？我已经昏睡了七天？”伊兹密脸色大变，他虽然和这个时代的所有上位者一样，面对臣下都有种高高在上的心理，但他也是难得的好心的上位者，至少这一刻，他真心地为他那些很可能因为找不到他的踪迹而慌乱、甚至将他们自身置于险境的下属们担忧着。

　　　　在西忒拉看来，尤其比那个任性起来就完全不顾其他人死活的前弟弟曼菲士，好了百倍不止。

　　　　“请不要担心，伊兹密王子。”西忒拉温柔的微笑本来已经略微安抚了伊兹密的忧心，但下半句立刻拆穿了伊兹密身份的话却险些让他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难道是海神？”想到海神伊兹密又稍微安心了一点，不料西忒拉却轻轻摇头：“海神陛下并不曾说明你的身份。你忘记了吗？其实我们是见过的，虽然已经许多年了，但你那月光般的长发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周边那么多的国家，除了西台的伊兹密王子，从未听说过还有那个幸运儿能得到月神这般眷顾的……”

　　　　“您是？”伊兹密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这么美丽的女子，哪怕是许多年前，但自己如果见过的话，不可能忘记才是啊？

　　　　西忒拉轻轻地笑着，她那时候的样子自然不能和现在相比，那时候的自己，刚刚从高高在上的、虽然不曾真的接管但已经从母后那里接过象征着下埃及统治权的王杖、具备了戴上红冠资格的下埃及未来女王、埃及宫廷的第一公主，跌落到尘埃！王杖被在母后死后成为新的埃及王后的、自己的亲姨妈、母后的亲妹妹的那个女人骗走了，自己其实不是看不破她的谎言，可是看破了又如何呢？没了母后，父王又完全被那个女人迷惑了，自己空有着下埃及的象征却无法真的掌握到下埃及的权力……不被“骗”的话，只怕连遁入神殿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进入陵墓了吧？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哪怕是曾经跌入尘埃又如何？那个女人处心积虑地将自己的王杖给了她的女儿，现在不也没保住？虽然婚礼没有最终完成，但下埃及的统治权，已经被她的儿子、她为女儿选择的丈夫，亲手送给了另一个女人了……

　　　　失去了王杖，空有女王之名的爱西斯，未来会怎样？

　　　　怎样都所谓了，自己已经有了全心侍奉的神祗，那样强大美丽的海神陛下……

　　　　“没什么，不过是多年前偶然一面，王子忘记了就忘记了吧。”西忒拉浅笑着，眼底漫延出来的温柔和满足却让她的笑容比晚霞更美丽。

　　　　可惜伊兹密挂心那些属下，虽然也悸动，却更快压下：“我的些下属……”

　　　　西忒拉闭上眼睛听了一会——虽然还没能从海神陛下那里得到神力，但在对大神官宣誓效忠之后，她也得到了一点控制风沙的力量。当然没有大神官伊莫顿冕下的强大，不过只是倾听一下风中带来的周围的信息，还是可以的——之后，睁开眼睛轻笑：“王子醒来得可真及时。你的属下们现在还没事，不过正计划着在凌晨的时候潜入埃及王宫——他们似乎以为你被埃及王族软禁了。”

　　　　伊兹密的脸色变了，潜入埃及王宫，哪怕是他最周密的计划之下都是有一定风险的，现在那些属下急切忙乱之下，焉能半点错处不出？

　　　　西台刚刚战败，妹妹米达文也依然没有半点消息——很可能在埃及人手中……

　　　　伊兹密想要回去落脚点和属下们会合，西忒拉却为难了：“你是海神陛下亲自带来的，就这么走了……”

　　　　伊兹密截住她的话：“海神的救助我会铭记在心，等我回国之后，整个西台都会建起他的神殿，我一定年年都去祭祀……”

　　　　西忒拉摇头：“不是这个问题。海神陛下如果在乎神殿多少的话，整个埃及也不会只有大神官所在的这一个……只是你是海神陛下亲自带回来的，我只负责照顾你，却没有私下让你离开的权力……”

　　　　“我逃走的话，你也会受到惩罚？”伊兹密咬牙，他自然不想连累这个比星夜更温柔的女子，可是也放不下多年来忠心耿耿的属下。

　　　　“逃走？”西忒拉惊讶地微微长大了嘴，然后摇头，“你逃走的话我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我只负责照顾你，并不负责看守你。只是……这里是海神神殿，没有人能不经过海神陛下和伊莫顿冕下的允许就能进出的……”

　　　　伊兹密不信，就算相信自己遇上过不只一次神迹，他依然不信。

　　　　当然，他很快就明白了，西忒拉说的都是实话。

　　　　明明神殿的出口就在眼前，他甚至能看清楚广场另一侧的石雕，可是怎么走，都无法走出神殿，更别提进入广场了。

　　　　太阳已经下山，虽然离凌晨还远，伊兹密也很识相地放弃了。

　　　　一转头，是西忒拉一贯温柔的笑脸，明知奥她不是在嘲笑自己，伊兹密还是带了点不好意思：“我真的必须要出去，能帮我引见一下伊莫顿冕下吗？”

　　　　“殿下要离开？”伊兹密一番折腾，伊莫顿早知道了，不过惊讶的表情做出来还是毫无破绽，当然惊吓之后的善意和为难也是一样真切，“本来殿下只是客人，来去自然是自由的。只是……”他顿了顿，那种为难明显了三分又压制下了，只是又没有完全压制，恰恰好留了伊兹密能看得出来的一点，“殿下是海神陛下亲自带回来的，是神的客人，不是我的。神只让我们照顾你，我实在不好在神发话之前送走他的客人……”

　　　　伊兹密这才注意到某个关键，瞪大了眼睛：“你说，我是海神亲自带回来的？”他发现自己晕迷前看到的不是幻觉之后，就已经相信了海神的存在，可是“亲自带回来”这样似乎真的可以在清醒的时候看到的活生生的神祗……西台的神明成百上千，可是从来没有过，真的活生生地在人前现出真身的神祗……

　　　　伊莫顿点头：“神那时候正在河里沐浴，发现了溺水的殿下你，就带回来了。”

　　　　伊兹密深吸了口气：“那么，是否可以让我亲自向海神道谢、道别？”

　　　　伊莫顿很遗憾地摇头：“海神陛下将你带回来之后，就进入了静室，而那间静室，没有海神陛下的允许，就算是我，也不能擅入的。”伊莫顿发疯的时候比魔鬼更可怖，但他总是两世的大神官，愿意的话可以笑得比西忒拉更加悲悯，“海神陛下已经闭关七天了，想来再过不久也该出来了……殿下何妨多住几日？至于你的那些属下……”

　　　　伊莫顿带着伊兹密走到一个由一整块绿松石挖空雕琢而成的、足有一个成人双手张开那么宽的圆形水盆前，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水面。

　　　　水面荡起了一圈圈波纹之后，赫然出现了伊兹密在埃及的落脚点，而那间简单又不失舒适的房子之中，是他带到埃及来的大部分属下。

　　　　活生生的神迹！

　　　　西台有近千个神明、数千上万个神殿，而除了本国的神官神女，伊兹密行走各国多年，也见识过别国的许多神官神女，就连最初，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却已经遭遇了一次非常凶险的暗杀、导致流落乡野的时候，收留他的也是一个神官……

　　　　可是这样活生生的神迹，伊兹密却是第一次看到。

　　　　和尼罗河女儿凯罗尔那种也很神奇、但只要掌握了方法却谁都能做到的所谓奇迹不同，这是真的神迹！

　　　　绝对只有神力才能实施的神迹！

　　　　伊兹密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走出神殿的时候也没混乱一丝的呼吸，忽然乱了、也重了。

　　　　他看向伊莫顿的眼神，不再只是对一般神官和恩人的敬重，而是对神祗的膜拜式的敬重。

　　　　大神官，伊莫顿冕下，果然无愧冕下之称，真的是最接近神的存在。

　　　　伊莫顿却只是悲悯淡然地看着他：“殿下需要传达什么信息？”

　　　　“我……”伊兹密才发现自己失态了，顺了顺呼吸，露出得体的微笑。伊莫顿却没等他说什么，就看了西忒拉一眼。西忒拉会意，上前一步拉起伊兹密的手，然后让他右手的食指轻轻点在那水面之上……

　　　　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伊兹密的手指点上的水面，不，是伊兹密的手指点上的画面里、他在埃及的落脚点的那间房子的地板上，忽然慢慢地汇集起一股沙子，沙子越来越多，并且以完全不符合常理——当然，伊兹密醒来之后遇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不符合常理——的、在没有被龙卷风卷起的时候就自行一点点往上盘旋，盘旋成一个人形，当沙流静止的时候，伊兹密发现那个人形居然是……

　　　　伊兹密吓了一跳，西忒拉又没有用力，和水面接触的食指忽然弹了一下、离开了水面。而在伊兹密的食指离开水面的时候，那个和伊兹密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身形的人，也消失了。

　　　　这个现象，引起了伊兹密的手下们一阵恐慌：

　　　　“天哪！怎么回事？刚刚那是皇子吧？”

　　　　“沙子！泥土之上忽然出现的沙子！一定是阿丽娜女神显灵了！忽然消失的王子，难道是王子出现了什么危险……”

　　　　“不行，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连女神都示警，再拖下去……”

　　　　伊兹密看他的属下们几乎不顾现在还是埃及宫廷灯火辉煌的时候就要操起武器硬闯王宫，心急之下也不等西忒拉动手，自己将右手食指点了上去……

　　　　果然，那个伊兹密又出现了。

　　　　随着那个伊兹密慢慢睁开眼睛，伊兹密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直接看到了他的那些属下们，再次被惊到的王子忍不住向西忒拉看去，得到西忒拉一个温柔安抚的笑：“没事的，王子。这是伊莫顿冕下的神力，是为了方便你向属下传达信息特意实施的。”

　　　　伊兹密下意识地回了西忒拉一个微笑，又看向伊莫顿，伊莫顿仍然是那副淡定悲悯的样子。虽然这种双重视线的感觉不好适应，但伊兹密定下心之后，还是赶紧开口：“纳瓦，不许乱来。我现在很好，也不在埃及王庭之中。我过几天就回去，你们都不许擅动。尤其是路卡，你的任务是好好潜伏在埃及宫廷之中，寻找公主的下落，并且在尼罗河女儿和埃及法老完成婚礼之后伺机将她诱出来……”

　　　　伊兹密的属下们似乎被这个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再次出现还能开口说话的、沙子堆成的王子吓住了，半晌才有人结结巴巴地开口：“王，王子，王子殿、殿下……”

　　　　伊兹密淡定点头，他可以体谅属下的惊吓，倒也没有因为他们的失礼斥责什么。

　　　　只是接下来，他的属下问的“您在哪里“这个问题，伊兹密实在有些不好回答。

　　　　西忒拉看了一眼伊莫顿，温柔开口：“王子按照自己的心意说就可以，无需顾忌。”

　　　　反正有海神陛下和伊莫顿冕下在的神殿可不比埃及王廷，别说那么点西台人，就算是整个西台的军队都杀过来，只要海神陛下和伊莫顿冕下不允许，他们照样进不来。

　　　　西忒拉一点也不担心这群因愚忠而莽撞的西台人擅闯神殿。

　　　　却没想到真是因此，原本就对宗教有着强大包容性的西台人，在此后短短数年之内，对于海神孟晖陛下的崇拜，达到了一种可怕的高度。

　　　　这个现身救下了西台唯一王子的海神，一度甚至比西台本土的神祗拥有更多

　7878。可叹人间几回醉

　　　　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在未来成为海神孟晖陛下最重视的信徒之一的纳瓦一行，现在正将信将疑地在埃及各处；打听这个海神的信息。

　　　　没办法，哪怕真的亲眼看到沙子化成伊兹密、哪怕还亲耳听到沙子伊兹密的声音；哪怕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类都很相信神……可是这个时代的人类，还很相信诅咒啊巫术啊之类的。

　　　　再说了，就算真的是神迹；谁知道是好神还是邪神的？

　　　　纳瓦等人是没再想着要闯埃及宫廷了，路卡也不再想着做内应引人进埃及王宫大肆搜索了——当然他自己还是在打探着的，主要打探公主米达文的下落，但是也没忘了打探埃及是否有可以操纵沙子仿冒王子的神官祭司以及他家王子是否被那个神官祭司囚禁着之类的……

　　　　是的，纳瓦等人也好，潜伏在埃及王廷的路卡也罢；他们都对那个沙子伊兹密传达的信息，有着程度不一的各种怀疑。

　　　　哪怕那个沙子伊兹密，不是容貌，连神情都和他们敬爱的王子伊兹密殿下几乎一模一样。

　　　　但在见到真人之前，谁都无法不怀疑。

　　　　只是怀疑的程度各有不同罢了。

　　　　而这行人中日后最虔诚的纳瓦，是最怀疑——怀疑到几乎完全不相信的地步——的那个。

　　　　若不是被“王子万一真的落在埃及手中……埃及有着能够那样装神弄鬼的家伙，我们越发不能轻举妄动！他们连我们要潜入埃及王宫的计划都知道了……无论如何，不能再擅动了！那样不是拯救王子，而是给王子带来更大的危险”这样的话说服了，纳瓦就是一个人，只怕也要闯一闯埃及王宫。

　　　　现在没闯，但在打听海神神殿的各种事迹的时候，纳瓦也是最不屑的那个：

　　　　“什么？祭祀的时候，就算是王和女王，也只能站在殿外广场上、不能进入神殿？”纳瓦撇嘴，“哈，谁知道那个海神神殿里头都是些什么！搞不好是什么拐卖人口的窝点什么的……”虽然现在奴隶贩卖是合法行业没错，但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人非法将自由人变成奴隶然后运到远方贩卖什么的……糟了！王子长得那么出色，根本就是某些特殊癖好的王公贵人们最爱的模样，该不会是……不会的不会的，花那么大功夫捉走王子的人，不会不明白王子真正的价值……那么暴殄天物的事情，应该不可能发生吧……可是也不一定，在某种人眼中，王子本人甚至比他作为西台唯一王子的身份更有吸引力，就像之前那个色胆包天的肥猪一样……虽然后来那只肥猪不只没真的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被活剐了，可是王子也足足洗了一上午的澡……不会吧，那样的极品应该不常见吧……可万一王子正好又遇上一个呢？而且这一个还似乎有着不同常人的力量……不会吧……万一呢……不会吧……

　　　　纳瓦纠结着，但无论如何纠结，他已经将海神神殿定位为“人贩子组织”了，也因此，在听说没人见过海神神像的时候特别大胆地鄙视：“连神像都不敢公诸于众，该不会是那个神长得完全不能见人吧……”

　　　　这句话出口，周围人的反应比之前他污蔑“拐卖人口”的那次更激动，有个小姑娘，连草鞋都脱下来扔出去了……

　　　　乔鲁和达姆一左一右架起纳瓦，其他人紧随其后落荒而逃。

　　　　回去之后，不说乔鲁等人各种训斥劝诫，就是纳瓦自己，想起那个忽然出现的沙子伊兹密也有点胆寒。毕竟不管怎么说，讽刺神官是一回事，讽刺神明的话……海神……纳瓦很长一段时间，都尽量避免接近河流湖泊尤其是海洋，哪怕是后来成为了最虔诚的海神信徒，他也对于海边能避则避。

　　　　敬畏，其实是信仰最初的来源。

　　　　埃及的百姓也是如此。

　　　　与其说他们是为凯罗尔的“善良”感动，不如说他们是因为确实相信了凯罗尔和尼罗河的关系、或者至少找不出反证，所以基于对害怕他们赖以生存的尼罗河的敬畏——尼罗河的水力是埃及生产的主要动力之一，尤其是运动大型石板之类的；而尼罗河每年一度的泛滥，更是埃及人丰收的关键，若是哪年泛滥不足或者干脆不泛滥了，王族高官还好些，平民和奴隶却不知道要饿死凡几。

　　　　正是因为如此，埃及人无论是否真的深信，都期待着尼罗河女儿成为埃及法老的新娘，以求尼罗河神能更加眷顾埃及。

　　　　哪怕是原该属于爱西斯的下埃及，哪怕是原属于爱西斯亲信的下埃及士兵。

　　　　侍女亚莉是死忠到为了她最敬爱的女王陛下，哪怕触犯神也可以无畏前行的那种，更何况作为爱西斯近身侍女的她，对于凯罗尔的来历那是心知肚明，自然更加无畏；可是其他陪同亚莉去释放饿狠了又被下了药变得疯狂异常的狮子的那些，就无法不惴惴不安了。

　　　　新王妃受了重伤，跌入了尼罗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是被冲走了还好，反正就算被曼菲士王发现，为了爱西斯女王，他们自杀保密也甘心，绝对不会让王和其他人怀疑到女王身上……

　　　　可要是不是呢？

　　　　要是不是被冲走，而是如外面传言的那样，新王妃真的是尼罗河河神的女儿，她受伤之后不是失踪、而是被神接回去了呢？

　　　　他们不怕死，却怕神罚，尤其害怕这种甚至可能牵连到家人甚至下埃及乃至整个埃及饿神罚。

　　　　可做已经坐了，再怎么害怕，也不能让已经做下的事情不存在。

　　　　于是这段时间，整个埃及，对尼罗河神和海神的祭祀是最频繁的，官方的民间自发的，各种祭祀连绵不断。

　　　　而和亚莉一起放狮子的那些，则是对海神最虔诚的。

　　　　当然，他们也有对着尼罗河神忏悔，可如果新王妃真的是神的女儿，伤害了神之女的他们再忏悔只怕也难以消除神的怒火，毕竟将心比心，如果有人伤害了他们的女儿妹妹之后再来忏悔……

　　　　所以只能祈求曾经让不肯泛滥的尼罗河泛滥的海神殿，就算海神不肯庇护伤害了神之女的他们，至少，请庇护埃及吧……

　　　　和这些下埃及士兵想法接近的人还真不少，虽然那些人没有参与伤害新王妃，但不管怎么说，神之女都是在埃及境内、在众多埃及士兵民众的护卫之下受伤的不是？尼罗河神的怒火是否会因为人类的忏悔消减实在难说，许多人都将主意打到曾经让不肯泛滥的尼罗河泛滥的海神殿身上。

　　　　包括爱西斯。

　　　　虽然曼菲士暴躁地认为向海神殿求助根本是不必要的，因为他的凯罗尔是尼罗河神的女儿，虽然因为他保护不力受了重伤，但是哪怕他们的婚礼还差最后一步、凯罗尔也已经是埃及的王妃是他曼菲士王的妻子了，尼罗河神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的惩罚埃及的——现在的埃及，可是河神爱女的丈夫的埃及。

　　　　爱西斯不相信一个普通的两千多年后的小女孩会是尼罗河神的爱女，所以不敢像曼菲士那样深信神不会对埃及降下神罚。是的，埃及不用承担导致神之女重伤的罪名，可是她没能阻止埃及人民将那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当作神女膜拜，这已经是一项渎神的罪过；后来再消灭凯罗尔的时候，又不小心让她跌到尼罗河之中，让她的血和尸体污染了尼罗河——虽然尼罗河里也不是没有过死人，可是普通的人类和这个傲慢的、不再澄清反而真的以神之女的身份和曼菲士成婚的渎神之人，怎么能一样？

　　　　所以知道凯罗尔不可能是神之女的爱西斯，比那些认为她是神之女的人更急切、更担忧。

　　　　所以在那些急切、担忧着神罚的王公高官们——包括老丞相——的支持之下，爱西斯无视了曼菲士的反对，在海神神殿的广场之上，举行了盛大的、虔诚的祭祀。

　　　　此外，哪怕是待在自己的寝宫里，爱西斯也日日向海神和尼罗河神祈祷，祈求庇护，祈求原谅。

　　　　为此，她甚至连每日必有的祈祷早日成为曼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