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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说出名字的爱[bbc梅林同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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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林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他担心的才不是这个。尽管同样知道自己身怀魔法的秘密,他却永远不会像信任兰斯那样信任这个孩子。亚瑟开心得有些反常,刚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催他快些个。从眼光里梅林能感觉到他的本意——国王似乎想取悦他,可他又不敢那么确定。尽快收拾好野餐篮还有桌布各类所需,在为他换衣服时向他牵起一个微笑:亚瑟带着一种满意的神情看他,这让他在证实自己想法的同时心里不由猛地一沉。
  璀斯散着一头金发,左耳上垂一朵妖娆如血的红宝石坠子,酒红色的罩衫以金边镶嵌,低调却格外奢华的搭配愈发衬托他冰蓝色的瞳仁如夜空里两点璀璨的星;高文则依旧不修边幅像个浪子,只在肩头别一朵红玫瑰。兰斯他们都规规矩矩穿着锁子甲,而亚瑟不带一点国王架子地混迹在他们中间。璀斯出烤肉高文出酒似乎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梅林和小加利在喝野莓汁——亚瑟说到时他可不想把他的仆人扛回去。璀斯带头唱起一支歌,之后众人开始起哄高文,还一定要他对着梅林唱——高文本是个脸皮极厚的,叫璀斯丹这个脸皮更厚的一折腾反倒不知所措起来:他才知道出发前璀斯丹一定给他别上一枝玫瑰的真实意图,要他跪下向梅林求爱,倒也亏他想得出来。璀斯说不用梅林换珀西怎样,珀西吓得逃了。
  “梅你就站到中间去嘛,”亚瑟也跟着起哄,“给高文当个道具而已,我又不会真把你嫁给他,你至于么干嘛忸怩得像个姑娘。”
  “我不是道具,”梅林无奈地嘟囔着;“你当然不是道具,你可是我们大家的玫瑰花——是不是啊高文,”璀斯狂笑。
  于是众人开始鼓掌,弄得向来厚颜无耻的高文竟也完全找不着北,这使大伙笑得更欢了。高文单膝跪下,捧着玫瑰向梅林唱他跑调的情歌——果然比先前有进步,只音准这事与天赋有关实在不好过分勉强。连兰斯都笑了,而涉世未深的小加利也从中找到了笑点,只不知道自己作为晚辈这样笑好不好,就一直忍俊不禁地抿着嘴。于是唯一不笑的人只有莫德雷德了,他就一直那样面无表情地坐在大伙中间,冷眼看着那位在他们族人传说里能与龙对话的大法师艾默瑞斯像个小媳妇般娇滴滴羞红了脸。高文轻浮地吻过他的手指又把玫瑰花放进他苍白的手心,在众人一片“从了他”的起哄声中亚瑟淡淡地叫了停。
  “适可而止就好了,”国王懒洋洋地示意梅林坐到他身边来;“我们敬歌王,”璀斯向来担负着调节气氛的重任,于是大家共同举杯,而高文见到酒早顾不得别的,至于脸皮什么找不到也罢了。
  “下面兰斯给我们唱一首吧?”
  得到国王的命令,兰斯就优雅地起身,向大家行礼,继而随着璀斯的琴声,以他特有的安静低沉的嗓音忧伤地唱起:
  In love; if love be love; if love be ours。
  当我们相爱,当这份爱只属于你我,
  Faith and unfaith can ne’er be equal powers。
  信任与不信任间的力量便无法等同。
  And I know;your unfaith in aught is want of my faith in all。
  而我知道,你表现出的不信任只是想要我完全信任你。
  大家都随着旋律轻轻击打节奏。梅林自然知道兰斯的心事,他向他投去安慰的眼光——小加利满脸崇拜地望着导师,而依旧只有莫德雷德面无表情。
  It is the little rift within the lute。
  琉特琴上若有细小的断裂,
  That by and by will make the music mute。
  那美好的声音便日渐减削,
  And ever widening slowly silence at all。
  若久而久之,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The little rift within the lover’s lute。
  而当这断痕被划上爱人的心弦,
  Or little pitted speck in garner’d fruit。
  就正如贮存的鲜果上出现斑点,
  That rotting inward slowly moulders all。
  伤害逐渐侵蚀,直至全部腐烂。
  那双温柔而坚毅的黑瞳里渐渐涌起泪光,正如那些吞不尽的苦水,在一些人心里无声地泛滥。
  It is not worth the keeping; let it go。
  若维系这般已经太苦,便不如归去。
  But shall it? Answer; darling; answer no。
  只是宝贝,请对我说不要,说别离开——
  And trust me not at all or all in all。
  请你完全信任我,若不,便流着泪放手。
  梅林哭了,小加利也满目忧伤——他还不太懂导师在唱什么,也许只是觉得曲调很悲,也许是想起了他可怜的姐姐。“兰斯才是我们当之无愧的情歌王子啊,”璀斯在琉特琴拨出最后一串音符后便也同众人一并鼓起掌来;“你快别夸我了,”兰斯谦逊地笑道,“真正的情歌王子给我扣上这顶高帽,我要重得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众人哄笑,眼见身边某人破涕而嫣然,亚瑟突然就有兴趣逗他一逗——“有人被唱哭了嘛,”他笑道,“小孩子都没他那么容易掉眼泪,是不是加利?”
  加利咬着粉红的嘴唇点点头;“那加利给大家唱一个呗,”高文欢乐地说,“这可是璀斯丹的得意门徒。”
  “璀斯丹师父主要是教我弹琴,”加利认真地说,“还有最基础的发声练习,不过我还练不好。”
  “没关系,没那么严格,”国王像对自己最小的弟弟一样温和而迁就地说,“你会唱什么,让璀斯丹给你伴奏。”
  “我只会唱圣歌,”加利略带羞涩地说着,璀斯丹的音乐却早已响起,小加利就站在流泻的琴声与流泻的阳光里,一如竖琴般纯净的童声让整个世界变得恍若天堂。
  Ave Maria; gratia plena。
  万福玛利亚,你充满圣宠。
  Dominus tecum benedicta tu。
  天主的祝福与你同在。
  Ona pro nobis; peccatoribus。
  天主之母,求您为我们这些罪人祈祷。
  Nunc et in hora mortis nostrae。 Amen。
  在现在和我们临终时。阿门。
  “我想说这孩子完全就是个天使,”璀斯丹说,“尤其唱起圣歌来,搞得我都有冲动相信一回上帝了。”
  “愿主保佑您,璀斯丹师父,”小加利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主也保佑你,我的好孩子,”珀西瓦尔终于在卡默洛特找到同类了,他就像个慈爱的兄长般温和地抚摸过小加利的金发。
  “来,加利,这个给你,”国王就随手把胸前用作装饰的十字架取下来送给他,加利欣喜得眼睛都明亮起来,他频频亲吻那金色的耶稣,感谢上帝感谢国王。国王只是不在意地笑笑,而梅林就压低声音问他我送你的护身符你还戴着罢。
  “自己检查过的还要问,”亚瑟朝他挤挤眼睛,“再说衣服都是你给我穿,我想不戴也不成啊——放心罢梅,贴身挂着呢。”
  “要一直带在身上的亚瑟,”梅林却很认真,“不要取下来,更不要弄丢了它好吗——我只求你答应我这一件事。”
  “唉,梅林,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就像个姑娘送给她的骑士一件定情信物——上帝啊我是造了什么孽会遇到你——”
  “那我就离开你好了,如果你执意要求……”
  “你敢——”
  —TBC—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其实本意是写小莫的,但小莫的主要戏份也在后半段。前半段更大程度是在向丁尼生致敬,所以诗歌占据了很大篇幅——不过断章总是会出现这种问题……好吧别Pia我。。。。于是,为了感谢大家对这半段的耐心,后半段,我不剧透,但的确,某人,爆发了。。。爆发了。。。真的爆发了。。。。。。。。


☆、十二章 孽债(Ⅱ)

  “来来来别吵,高文呼吁要喝酒,”璀斯连忙举杯将他们打住。众人时而相互谑闹时而围着小加利,以至于完全把新来而且全无存在感的莫德雷德忘在一边,而黑发少年也不加入他们,就只是一个人躲在一旁用小石子在地上画圆圈。外表剽悍壮实的珀西瓦尔露出了他贤惠敦厚的本性,看璀斯他们玩得过火就干脆与众人打声招呼带小加利到林子深处采蘑菇去了。“采蘑菇”这藉口引得高文一阵狂笑;“高文你干脆娶珀西回家得了,”璀斯当即不留面子地损道,“然后大家各有家室,皆大欢喜——”
  “那兰斯怎么办,”亚瑟的表现纯粹像个二货。
  “兰斯有干儿子了呀,”璀斯打圆场的本事向来一流,“然后把高文和珀西这么一撮合……”
  “还有我们家梅呢,”亚瑟狂笑,“不过他可以不算……”
  “他怎么不算,他算陛下家的,刚陛下自己都说了,”璀斯表示不依不饶。
  “行了吧璀斯丹,”莱昂笑着摇头,“你开开爷们的玩笑也就罢了,别总扯到陛下头上去,适可而止哈——”
  “亚瑟,我一会就回来。”
  梅林轻拍过亚瑟的肩膀抽身离开,大家料他只是去更衣便没当回事。而他就一个人,悄悄转过一带低矮的灌木,凭着魔法带来的天然敏锐找到了莫德雷德。只是他并非一个人,小加利半跪在他身边。“上帝保佑你莫德,”他就像个天使在抚慰忧伤的鬼魂,“我会和你做朋友啊,你比我大两岁我该喊你哥哥的。”
  “这不关你事,去找你的上帝罢,圣人加拉哈德,我没兴趣听你传教。”
  “不是传教啊,是播洒上帝的爱,莫德,上帝爱我们每个人,上帝说我们也应该这样做。”
  “你是想说‘你爱我’吗?”莫德雷德抬起眼冷冷看他,“那为什么不直说——我没兴趣,天使,你可以回去了,你的珀西瓦尔大哥哥还在那边等你呢。”
  “我向他保证不走远,莫德,我只是想跟你说话,可你总是不愿意理我……”
  “我是不想理你,絮叨的上帝,你爱所有的人,我知道了!”
  “那好罢,”加利看起来显得很受挫,“那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伤害你自己好吗?上帝爱你。”
  “去他见鬼的上帝!”
  莫德对着加利的背影狠狠地嘀咕着,加利仿佛有些不忍地回过头看他,之后才在胸前画过十字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你看够了吗艾默瑞斯?”莫德却头也不抬,“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或者你也可以回到我们中间去……”
  “事实上你并不欢迎我,艾默瑞斯,你怕我,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猜可能是怕我泄露你的身份——与你说过我不会的,在这一点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梅林只有点点头,咬唇不语——他只是想监督他以防他办出什么坏事,然而见了面,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回到大家中间去罢。”
  “嗯,”莫德这次倒是全无抗拒地点头起身,就随着梅林转出灌木丛,梅林低头走在前面默不作声。“艾默瑞斯,”莫德却再度唤住他,用心语对他说,“我知道你现在还信不过我,毕竟我以前同茉嘉娜有过来往。不过我会向你证明我已经做出了另外的选择,我长大了,我已经明白是非:茉嘉娜被仇恨控制,而我想这世界并不仅仅由仇恨构成——艾默瑞斯,我想走你的路。”
  “我的路?”
  “所以我会让你信任我的,我们都相信法术本身并不是邪恶的东西,” 莫德雷德却只是在安静中继续他过于老成的谈论,“不管怎么说,在这样的世道里,两个人并战总比一个人强。”
  “也许罢,”梅林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就回到亚瑟身边坐下。亚瑟欢乐地朝莫德雷德打个招呼,并没有询问他去哪,而加利就默默在自己身边为莫德空出一块地方。
  “对不起,”他坐下,垂着头,几乎不动嘴唇地轻声说。
  “没关系的莫德,上帝依然爱你。”
  “如果你少说两句‘上帝’,”莫德雷德不满地嘟囔道,“也许我会考虑和你做朋友的。”
  “哦那好吧,”加利就温顺地牵起莫德的手,“那我以后不说了,直到你开始相信他的光芒普照到你——我们先做朋友罢。”
  “真可笑,我竟然和上帝做朋友,”莫德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讽刺,但与其说那是讽刺,倒不如说它像自嘲。回城的路上加利一直唱着圣歌开心地牵着莫德的手,莫德眉头紧锁了一路,却也一直不曾试图去挣脱开。
  ——————————————————————————————————————————
  回到城堡,梅林依旧为国王更衣,烧水洗澡。国王躺在浴盆里懒洋洋地看着那个在屋中忙碌的身影,他很细致地把每样东西都整理成他喜欢的样子,只那些被刻意回避的眼神交流使他满腹的心事欲盖弥彰,这让他莫名觉得胃里空空的,以为若一直这样沉默下去总有一刻堂堂卡默洛特国王会在他的房间里气闷到炸开——
  “梅,说真的,你究竟是怎么了,”他便探出一只手来招呼他,“你过来,像个朋友一样跟我说说行吗?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我带你出去玩你都不开心,讲笑话你都不笑。”
  “因为没什么好笑的,”梅林却只是低头忙自己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本来就是这样,没像你想得那么复杂。”
  “那过来给我搓背。”
  梅林无奈地撇撇嘴,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在他身边跪下。修长而微凉的十指抚上湿漉漉的肌肤,一种熟悉又奇妙的感觉。
  轻轻地揉搓、黏腻的拂拭——不知从哪天起亚瑟习惯了这种感觉。很多仆人都有熟练的按摩技术,他们可以把每个点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使他们的国王全身筋络放松,在踏实地睡一觉之后变得神清气爽。而梅林——别说按摩,他起初甚至连手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犹记得第一次他竟然还像个姑娘一样害羞地躲到屏风后面,说什么“洗好了叫我一声”——直到现在他也不是很会拿捏轻重,只那些因一味怕弄痛他而带出的温柔,轻得像是早春东风裹挟着新草气息的吹拂,又像是广袤的原野里不知何处捎来的一缕清香。那让他每每产生一种人类生命里最原始的冲动,就像是一个战士,任他多么冷血无情,当置身蓝天白云下面开满风信子与七里香的花海,他的心底一定多少会荡漾起些舒缓开阔与温柔的感受。站在山巅会想要呐喊、看到大海会忍不住投身于她的怀抱,这就是人类的天性——想要扑入海中又畏惧风暴难测的天性。每个阿尔比恩的孩子都深爱海洋,正如他们畏惧海洋:海洋代表着开放与自由,又蕴含着无常与未知,这正像他们的处境——站在海岸山崖的边缘,心里满满的都是踌躇与挣扎,又爱又怕,渴求与恐惧谁也无法战胜另一个。亚瑟紧闭着眼睛:这个时候他向来不敢回头看他,他只怕看他一眼那种天性里带来的渴求便会冲昏他理智的头脑,从此拉着那个自己一生中最重视的人一头栽进地狱万劫不复。然而他又总会忍不住想看他,揣度他现在的表情,是陶醉厌烦还是——仅仅是平淡?抑或,不用猜,他一定是陶醉的,因为肢体的接触永远最能说明一切;然后,当他回过头,看到他脸上幸福的神色,一切水到渠成。就像一场梦境,这岂不是太美好,美好得让人不敢相信,而美好之后呢?是不是恐惧又会再度袭来,沁凉的海水拥抱的温柔终究会被深不见底的幽邃吞噬,或是遇到鲨鱼、遇到冰山,天堂即是地狱。
  只若天堂地狱本无差别,堕入地狱便又何妨——
  猛回头,眼中果然是天堂般的美好。那黑头发蓝眼睛的少年如今双目微阖,丹唇轻启,平日里那些细致的棱角都融化在水气与眼波的氤氲里。他苍白而消瘦的额上零落着细细密密的汗珠,长睫毛下面两抹娇艳的胭脂几乎让人不忍触碰——
  一切水到渠成。
  不再冰凉的唇瓣、湿润而绵长的纠缠,所有的冲动与憧憬在一瞬间迸发,水自盆里漫出濡湿了地面。皎洁玲珑的锁骨、几不胜衣的纤腰——喘息声在水雾弥漫中逐渐变得厚重起来。就像是一场仪式,透不过气、张不开眼睛,彼此都不能抵触却也无法满足灵魂深处最真实的渴望。他感到他眼角微咸的泪,触到他唇边湿润的呼吸。“Please,”他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这一个单词,他弄不清他是请他继续还是请他停下——也许,小心地压抑着自己停止爱抚,缓慢地离开:他在哭,而他只是不想让他不开心——
  “Don’t stop… please; Sire…”
  “Em; Arthur。”
  “抱歉,屋里有人吗——陛下?”
  亚瑟几乎想骂人,从浴盆里跳出来,扯过床单把自己随意一裹,继而怒气冲冲地开门,只见莱昂一脸焦虑地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一小队容色无辜的士兵——天,这可是卡默洛特的王宫,隔音效果不免也太差了吧。他在心里暗自咒骂,再说莱昂又不是加拉哈德,听到这种声音也值得大惊小怪他不是欠揍还要闹怎样——
  “对不起陛下,此事实在关系重大,”莱昂却把一卷羊皮纸递在他手里,“是罗马人派来的信使,我们本说天色已晚、安排他明早觐见的,但他坚持事情必须尽快说明,这是信件,请陛下过目。”
  “卢修斯,共和国的财政官,但愿不列颠的国王亚瑟付出他应当的代价,”亚瑟读着信,眉头不由便蹙将起来。“到底怎么了陛下,”莱昂急切地问;“罗马人似乎对他们的太平生活感到厌倦了,”亚瑟冷冰冰地说着,把信丢回他的手里,“你自己看罢,另外转告圆桌与朝臣,明早商议。”
  之后他掩上门,莱昂的脚步声去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没完。


☆、十三章 攘敌(Ⅰ)

  The old order changeth;yielding place to new; and we that fight for our dreams。
  旧秩序已经改变,它将让位于新生的规则,而我们正是在为自己神圣的理想而战。
  ——————————————————————————————————————————
  “如果你要想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亚瑟回转房内时梅林已穿好了衣服,整个人湿淋淋如落汤鸡一般,“不过当然会先把水倒掉——”
  “把衣服脱了,”国王却面无表情,只用他最冰冷的命令口吻说。
  梅林几乎愣在那里——“我要你把衣服脱了,”国王又容色严肃地重复了一遍。看他不像在开玩笑,梅林只好委委屈屈地躲到屏风后面,把满身的湿衣服脱掉,一条毛巾飞将进来。
  “擦干了,出来,”他听到国王在床上躺倒的声音,“真想不通你,从宫里湿答答地出去,难道跟人说你掉进了酒桶?”
  “哦……那你有衣服给我穿吗……”
  “穿什么衣服,过来,睡觉。”
  “亚瑟?”
  “我说你擦干了过来陪我躺着——怎么啦?嫌弃国王的床啊?”
  “我哪有……”
  “那你擦个身子要这么慢吗?”
  “那……好罢,”梅林嘀咕着,就只能拿毛巾覆盖着自己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转出来:亚瑟躺在那张国王专用的大床上,漫不经心地为他掀开另一侧的被角——
  “还拿着毛巾干嘛,没上过王宫里的床你紧张是吧?”
  “我没……”
  “那要不要我教你?!!”
  梅林只好丢开毛巾钻进被子里,整个人就蜷在床的一角——当然他也只能这样,毕竟现在果真除了亚瑟的被窝他哪里也去不了。“你往这边靠一点会掉下去吗?”亚瑟则兀自枕着手臂望着天花板,“给一般的仆人,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国王让他做他也得做,你倒好,让你上国王的床你还这么忸怩。”
  “所以我更要诚惶诚恐,免得哪天因为上国王的床这种事情被送上绞架什么的……”
  “那你就不在意抗旨不遵吗,”亚瑟说着一把将他拉到身边,用一只手臂紧紧锁着他以防止他再度逃跑——“现在你跑不掉了,就这样,先跟我说说感受,我的床怎么样,给个评价。”
  “比睡野外睡地板强多了——啊——”
  他才发现自己如今完全处在亚瑟的掌控里,他可以随意攻击他的任何部位,貌似挨揍什么的还真远不及这个有杀伤力。“好罢我投降,”他只好无奈地妥协,“如果你实在是很想要我……”
  “要你做什么,”亚瑟却慵懒地闭上了眼睛,“睡觉罢,明天还要早起——看来是要跟罗马打一仗了,打仗之前,好好享受你的床——啊不对,我的床。”
  梅林便吹了灯,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睡去——一夜无话,其实这是他第二次睡亚瑟的床,和上次一样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两个人,平平淡淡地睡在一起,一个鼾声大作,一个辗转反侧。
  ——————————————————————————————————————————
  “梅林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你醒了?”
  “我想说你不翻身能死啊——躺过来点。”
  “哦。”
  “听着,你要是再动来动去,我会让你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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