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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英雄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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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中棠顿觉一股冷气自心底升起,悄悄闭起了眼睛。
    李洛阳甩下长衫,握起长剑,厉声道:“此刻日象将落未落;正是血战的大好时分,你我就此冲出去吧!”
    大厅之中,顿时长剑挥展,森森的剑气,凛冽的杀机,弥漫在这珠宝世家之中,掩得四下一切俱都为之失色。
    铁中棠突然抬起了头,沉声道:“事值如此,各位无论如何自应出去一战,老夫在此为各位击鼓助威,但……”
    他目光缓缓自众人面前扫过,接道:“半个时辰之内,各位若仍无法取胜,就应即速回来,免得无谓牺牲。”
    司徒笑应声道:“正该如此,半个时辰之内,事若不成,你我便请即速回来,徐图大计。”
    李洛阳沉吟半晌,慨然道:“好!”
    铁中棠道:“老夫以击鼓为号,鼓声一停,便是半个时辰到了!”
    李洛阳微微颔首,李剑白立刻传令取鼓。
    院中壮汉精神也突然振奋了起来,死气沉沉的庭院,刹那间便被战斗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霹雳火大喝一声,飞奔出院,云铮、李剑白挥动长剑,紧随在他身后,两人俱是年少英俊,身手矫健。
    只见霹雳火劈手夺过了一柄长弓,厉声啸着掠上墙头。
    在这瞬息间,他已探手摸出一把深碧色的霹雳子,施展出武林霹雳掌弹打金弓,连珠霹雳的手法。
    但闻一连串弓弦轻响,那十余粒霹雳子已应弦而出,落地之后,声如霹雳,炸开了一条火龙!
    墙外地甚空阔,远处林木葱郁,那青石铺成的道路,本是穿林而入,再穿林而出,几条在路上巡弋的人影,骤惊此变,四散分开,那跛足童子锐声呼道:“送死的出来了,让他们莫要再回去呀!”
    林中人影移动,一人狂笑道:“他们回不去的!”
    霹雳火厉叱道:“小鬼,着!";又是一串霹雳子飞出。
    跛足童子大笑道:“老鬼,你打不着的……";身子一转,的溜溜飞上竹竿,道:“老鬼,你敢上来么?”
    话声未了,院中已有一簇箭雨飞来,跛足童子凌空一个";死人提";笔直的倒翻了下去。
    但见眼前剑光一闪,云铮己迎面扑来,长剑挥动,化作匹练,接连三剑,已将跛足童子团团围住。
    跛足童子眨了眨眼,道:“好小子,剑法不坏!”
    身形在剑光中转了几圈,出手还了三招。
    云铮面色深沉,剑势更是剽悍沉重。
    这跛足童子又走了三招,面上已收敛去调皮的笑容,突然大喊道:“这小子厉害得很,快来帮帮忙呀!”
    喊声未了,己有两条人影左右夹击而来,一个是粉衣少女,一个身穿碧衫,明眸流波,身影却快如闪电。
    跛足童子翻身抽出剑来,嘻嘻笑道:“我受不了啦,还是你们陪他玩玩吧!";接连几个翻身,远远掠到一旁。
    粉衣少女笑啐道:“小鬼,临阵脱逃,还要多话。”
    笑语声中,长袖飞舞,轻飘飘攻出几招。
    那碧衫少女抖出了一条长达五尺的银练,笑道:“五妹,你攻近,我打远,看这小子能接几招!”
    云铮虽然素来不喜与女子相斗,怎奈身形却已被她两人奇诡轻灵的招式困住,再也脱身不开。
    那边李剑白早已挥剑迎上了一条独目虬髯、手持一长一短两柄钢刀、长得宛如半截铁塔般的大汉!
    鼓声已起,雄浑急遽。
    他两人招式,亦是刚猛迅急,只听刀剑相击之声叮当作响,只见长短三道寒光,纵横开阖。
    这眇目大汉身形虽高大,但身手却绝不呆笨,长刀短刀,相辅相生,走的是刁辣招式,怪异已极。
    李剑白家学渊源,剑势沉稳,气度更是不凡,和这经验老到的大汉交手,两百招内绝分不出胜负。
    但他们的攻势,却已被阻,霹雳火大喝道:“不要缠战,冲呀!";喝声之中,又击出一串霹雳子。
    突听树林中狂笑一声,一条人影急飞而出,宽袍大袖,衣袂飘飘,兜起一股劲风,竟将漫天飞来的霹雳子全都震了回来,势道强劲,落回了李宅院中,院中立刻响起一串大震,一阵惊呼。
    李洛阳变色道:“霹雳子发不得了。";挥剑迎上。
    只见林中掠出的人影,飘飘落在地上,两只长袖随风飘舞,宛如蝙蝠的翅膀一般,落地后竟长垂及地。
    他颀长的身形却是瘦骨嶙峋,面上双颧高耸,眼眶深陷,仔细一瞧,竟是个瞎子。
    那跛足童子见他来了,拍手笑道:“妙极妙极,大哥也赶来了,看你们还有多少暗器,只管放出来吧!”
    霹雳火心头一震,大声道:“你便是艾天蝠么?”
    普天之下,施用暗器之人,一听无目煞星艾天蝠的名字,人人都头皮发炸,心头发慌。
    因他虽是个瞎子,却专破天下各门暗器,其听觉之灵敏,有如浑身上下都生满了眼睛。
    只见他阴沉的面色毫无表情,道:“不错,谁来陪我这瞎子走几招?";声音亦是冰冰冷冷,毫无情感。
    李洛阳";飕";的掠过霹雳火,掠到面前,目光上下扫动,沉声道:“阁下想来便是九子鬼母门下的首座弟子了。”
    那跛足童子远远立在艾天蝠身后,飞扬跳跃,大声道:“不错,他便是我们的大师哥!”
    李洛阳道:“令师兄如此以阁下为荣,倒是很难得。”
    艾天蝠冷冷道:“李先生过奖了。”
    李洛阳呆了一呆,道:“阁下怎会知道在下便是李洛阳?”
    艾天蝠大笑道:“艾某双目虽盲,心却不盲,此时此刻,除了谦谦君子李洛阳外,谁还会如此客气的对艾某说话。”
    李洛阳扬眉道:“人道无目煞星心思灵敏,过于他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艾天蝠笑声突顿,道:“李先生如此的夸奖艾某,莫非是要艾天蝠做什么事么?";他即使在狂笑之时,面上亦无表情。此时笑声一顿,面容更是冷得可怕,仿佛他心肠俱是寒冰所铸,世上再无任何事能打动于他。
    李洛阳纵声狂笑道:“不错,在下正要照原文与阁下打个赌。”
    艾天蝠冷冷道:“艾某占了优势之时,从来不与别人打赌,李先生这番心思看来是白费的了。”
    李洛阳又自呆了一呆,他本想孤注一掷,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注,和艾天蝠师兄弟们的性命赌上一赌。
    那跛足童子大笑道:“赌不赌你都已输了,还赌什么?你骗别人可以,却骗不到我大哥!”
    艾大蝠道:“李先生若要动手,在下当可奉陪,但也请李先生先取下鞋底的蛋壳,免得动手时行动不便。”
    李洛阳情不自禁,举起脚底一望,只见鞋底之上,果然嵌着几片碎了的蛋壳,这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但双目全盲的艾天蝠,却犹如目见,抬眼四望,艾天蝠深陷的眼眶,骇然竟是一片肌肉,根本连眼珠都没有,绝不是伪装的瞎子——何况纵然是目光敏锐之人,也万万不会瞧见别人鞋底的蛋壳。
    刹那之间,李洛阳心头不禁大为惊骇。
    只听艾天蝠冷冷道:“阁下心里不必奇怪艾某怎会知道,艾某只是自阁下方才脚步移动时所发的声音听出来的。”
    李洛阳道:“你怎知必是蛋壳?”
    艾天蝠狂笑道:“食物俱已有毒,想来你们只得吃鸡蛋了,惶乱之下,自然难免将蛋壳剥得狼藉遍地,在下姑且猜了一猜,却不想正猜对了。”
    李洛阳暗叹一声:“这艾天蝠当真是个绝世的人材。”
    要知此刻刀剑叮当,人声叱咤,鼓声更是响如雷霆,能在这许多声音中听出别人脚步轻微的移动,这耳力是何等惊人,再加上他分析事理之精确,更是令人心惊。
    霹雳火忍住性子站在李洛阳身后,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喝道:“艾天蝠,你果然心巧口巧,老夫却要看看你的手巧不巧?";长弓一展,箭步窜前,弓梢直点艾天蝠胸腹间的将台大穴。
    那跛足童子一个筋斗翻了过来,大喝道:“我大哥只想和李洛阳动手,你多事什么!还是让少爷我陪你玩玩吧!”
    喝声之中,双足如飞,踢向霹雳火面门。
    霹雳火只得暂求自保,闪身避过,大怒道:“你明明知道老夫生平不与妇人孺子动手,此番又来做什么?”
    跛足童子嘻嘻笑道:“你不愿和我动手,可知我还不愿和你动手哩,你既未接到换命明珠,还是乖乖站到一边去吧!”
    霹雳火大怒道:“混帐!";呼的一拳,却是击向正与黑星天动手的一人身上,他纵在盛怒之下,还是不愿与妇人孺子动手,这老人脾气虽然蛮横,倒也蛮横得可爱。
    这时白星武、司徒笑等人,都已各自寻着了对手,在这一片辽阔的空地上,动手厮杀起来。
    但四面树林之中,仍不时有人影闪动,他们的攻势虽然凌厉,也无法在这四面杀机之中冲开一条血路。
    李洛阳与艾天蝠身子缓缓逼近,却始终未曾出手接过一招。
    那跛足童子满面嘻笑,东打一招,西踢一足,忽然又是一个筋斗翻回树林,笑道:“师父来了。”
    九子鬼母果然已扶着两个明眸少女的肩头,缓步走了出来。
    她脚步仍然蹒跚,衣裳也仍然有如贫妇。伴在她身畔的两位少女,却是满身华服,艳光照人!
    李洛阳心头一凛——此刻依依站在九子鬼母身畔的,赫然竟是那奇异老人的艳姬。
    他自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心头不觉疑窦丛生。
    哪知就在他这疑愣的刹那间,艾天蝠硕长的身躯已冲天而起,两只长袖迎风飘展,有如飞天的蝙蝠一般。
    他双袖又长又宽,柔中带韧,正是两件最最奇异的外门兵器,双袖舞起,敌人武功纵强,一时之间也休想近身。
    战鼓频催,战况却胶着在当地,没有丝毫进展。
    院中的家丁壮汉,听得外面的交战之声,越等越是心焦,有的已忍不住翻身到墙头,去观看外面的战况。
    铁中棠面色凝重,挽起双袖,将皮鼓敲得咚咚作响,温黛黛愁眉苦脸的坐直在他身侧,也说不出话来。
    十余条大汉本来凑在院中喝喝密谈,此刻突然狂呼上声,蜂涌着冲到紧闭着的大门前。
    一人手提长刀,奋力挑起了门闩,刀风过处,大门洞开。
    潘乘风变色呼道:“你们要干什么?”
    家丁们齐声呼道:“冲出去!”
    呼声未了,鼓声突然停顿。
    鼓声停顿未久,黑星天便当先掠回院来,身上血迹斑斑,胸口不住起伏,手中的兵刃也失落了。
    潘乘风变色道:“兄台可是受了伤了?”
    黑星天点了点头;道:“在……左肩……";突然仆地坐倒。只听墙外一声狂呼,白星武、司徒笑狂呼着飞掠而入,两人神情亦是疲惫不堪,额上汗珠涔涔而落。
    铁中棠虽未见到外面的战况,但见到这几人的神色,已显然可以想见外面战况的惨烈。
    他手持鼓槌,奔出院外,惶声道:“还有人呢?”
    白星武手挥汗珠,指向院外,只听李洛阳在院外大声呼道:“各位快退回去,在下断后。”
    另外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冷笑道:“前路虽然不通,要退后却绝对无人阻挡,阁下只管放心好了!”
    语声落处,李家父子、霹雳火、云铮,果然连袂跃入墙来,这四人更是神情狼狈,重衣俱为汗水浸透。
    李洛阳喘息了半晌,方自黯然长叹一声,垂首走回大厅,那黯然的叹息声,正显示了事情的急迫。
    众人回到厅中,心情更是沉重。
    李洛阳在厅中踱了几圈,突然走到厅前的石阶上,沉声道:“弟兄们请过来听我说话。”
    院中的家丁壮汉们,缓缓围了过来。
    李洛阳见到这些平日生龙活虎般的汉子,此刻纵然打起精神,也掩不住憔悴失望之态,心头不觉更是黯然。
    “你们快快放下兵刃,高举双手去吧,只要你们不作抵抗,那九子鬼母纵然狠毒,也不致要了你门的性命,各位跟随李某多年,李某今日却不能保护各位,但望各位莫要怪我。”
    他话未说完,这些家丁们已骚动起来,等到他说完了话,这些粗豪的汉子已齐呼道:“咱们死也不走。”
    李洛阳黯然道:“各位留在这里,也是在送性命!”
    一个家丁振臂而出,嘶声道:“老爷待小人们天高地厚,小的们死也要和老爷死在一起。”
    另一个人接口呼道:“小人们虽然无知,却还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老爷若定要小的们走,小的们只有先死在这里。”
    李洛阳静静的凝注了他们半晌,突然狠狠一顿足,转身走了回去,目中似乎已可看到闪动的泪珠。
    温黛黛眨了眨眼睛,轻轻道:“咱们难道真的没有冲出去的希望了么?";她一直跟随着铁中棠,片刻也不肯离开。
    李洛阳无言的点了点头。
    温黛黛呆了半晌,突然转身奔了出去,司徒笑、云铮的脚步都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谁也没有追出去。
    李洛阳缓缓走过去解开海大少的穴道:“兄台莫怪!”
    海大少挺胸而起,大声道:“俺为何不怪你,听你说那些泄气的话,真几乎将俺气死了。”
    李洛阳苦笑一声,道:“不是在下说话泄气,只是以此刻情况看来,我们是凶多吉少了。”
    海大少瞪起眼睛,别的人却仿佛都默认李洛阳方才的言语。
    海大少厉声道:“你们说话呀,咱们究竟拼不拼得过?”
    李洛阳仰首望天,缓缓道:“海兄此刻莫要问了,到了黄昏之后,你我再一起冲出去试试。”
    海大少道:“这才像话。”
    李洛阳道:“你我这次冲出去,谁也莫要再存有回来之心,冲得出去就冲出去,冲不出去就死在这里。”
    海大少拍案道:“这更像话了。”
    李洛阳移过目光望向铁中棠,缓缓道:“无论咱们冲不冲得出去,阁下都不会死的。”
    铁中棠道:“此话怎讲?”
    李洛阳冷冷道:“此刻跟在九子鬼母身畔最最亲近之人,便是阁下的那位温柔美艳的夫人!”
    铁中棠脸色也变了。
    李洛阳却已拂袖走了开去,众人本觉铁中棠来历不明,此刻更不禁暗暗猜疑:“难道此人便是九子鬼母的内应?”
    李洛阳负手立在厅前,只见院子的角落,几个家丁正悄悄的以长刀在挖着草根,剥着树皮。
    他只觉心头一阵黯然,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苍天,我李洛阳待人不薄,为何今日却落到这般下场?";他满心怆痛,心中所思,口中竟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当真是言词沉痛,凄凉欲绝。
    海大少突然拍案大骂道:“李大哥待人忠诚,有目共睹,怎么这里许多人中却有个内奸。”
    李剑白道:“谁是内奸?”
    海大少手指笔直指向铁中棠,道:“他!”
    众人心里都在想着此事,此刻被他揭破,立刻骚动起来,霹雳火大声道:“不错,这厮行踪鬼祟,必定是个内奸。”
    李洛阳望着铁中棠,只当他会辩驳两句,哪知铁中棠却只是茫然立在那里,也不开口。
    海大少厉声道:“今日一战,无论是生是死,也不能留着这内奸活在世上,先得宰了他再说。”
    众人齐都轰然应道:“正该如此。";脚步移动,便向铁中棠围了过来,众人心中俱是满腹冤气,此刻自然一触即发。
    那两个童子骇得面青唇白,牵着铁中棠的衣袂,瑟瑟发抖,李洛阳长叹道:“众意如此,阁下还有何话说?”
    铁中棠暗叹:“我施下连环之计,将情势造成如此局面,纵然称了心愿,弄得黑星天、白星武、司徒笑、霹雳火没有一人能逃得活命,却也害得许多条无辜的生命陪着一起送死,我做得对么?我做得对么?";心念至此,只觉心灰意冷,也不想反抗,长叹道:“不错,我害了你们,你们杀了我吧!”
    众人反而呆了一呆,突听一人道:“你们若要杀他,便将我一起杀死!";夕阳余晖下,温黛黛缓缓走了进来。
    她身上此刻竟佩满了珠宝,在夕阳下更是光彩夺目,她轻轻笑道:“我能戴着我最爱的珠宝,死在我最爱的人身畔,总比你们这些还要苦战一场才能死的人好,你们要动手,就快动手吧!";原来她方才狂奔而出,竟是去戴珠宝去了。、
    海大少厉声道:“动手就动手!”
    温黛黛走到铁中棠身畔,道:“谁来动手?——,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在将死之前,动手杀两个丝毫不愿抵抗之人,脚下都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天色不知在何时黯了下来,再也无人去燃起烛火,苍茫的夜色,凄凄冷冷,惨惨切切。
    潘乘风刚才掩起的大门,也不知何时吹开了。
    夜色之中,门外忽然缓缓走来一条淡淡的白色人影,像是黑夜中的幽灵一般,走过近前,便可看到她美丽的轮廓,骇然竟是水灵光。
    李洛阳变色道:“姑娘是来为九子鬼母传话的么?”
    水灵光瞧也不瞧他一眼,笔直走到铁中棠前面。
    铁中棠惨笑道:“你出去,还回来作什么?”
    水灵光缓缓道:“你活着我可以走,你若真的要死了,我却不能活了,自然要来陪着你。”
    这几句话虽然有关生死,但她却说的是那么平静,那种奇异的平静心情,使得她言语也变得十分流利。
    海大少轩眉道:“你两人不是九子鬼母门下?”
    水灵光道:“她虽然要将我收为弟子,我却情愿死!”
    海大少呆了一呆,汗如雨下,道:“俺险些错杀了好人。";反手掴了自己两掌:“老先生,俺这里陪罪了!”
    铁中棠淡淡一笑,道:“反正大家都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何不同,时候已到,李兄还是冲出去吧!”
    他缓缓回首瞧着水灵光,叹道:“只是你却死得太冤枉了。”
    水灵光一笑,道:“你可愿意让我活下去么?”
    铁中棠惨笑道:“我宁愿牺牲一切让你活下去!”
    水灵光轻轻道:“你愿意让这里所有的人都活下去么?”
    铁中棠大惊道:“你说什么?”
    水灵光道:“你若真的肯牺牲一切,忘记所有的恩怨,我就有法子让这里所有的人都活下去,你愿意么?”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众人的面色,但大厅中瞬即起了一阵惊诧之声,显见人人都已被她言语所动。
    铁中棠全身都紧张起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水灵光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转过身子,道:“随我来!”
    她轻飘飘的走出大厅,铁中棠不由自主的跟了出去。
    这奇妙的女孩子,言语神态中,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使得谁也不会对她说的话有半分怀疑。
    众人眼睁睁的望着他们走入院外苍茫的夜色中,没有一个人出声询问,更没有一个人出口阻拦。
    门外的夜色,像铅一般沉重,死寂而黑暗的大地,仿佛已被它压得发不出半点声息。
    铁中棠无言的跟在水灵光身后,走入了黑沉沉的树林,甚至连树林中都没有丝毫声音,风声和虫鸣都已被夜色压死了。
    铁中棠只觉自心底泛起了一阵寒意,脚步更轻更急,而暗林中终于渐渐露出了微弱的光亮。
    惨碧色的光亮,鬼火似的映着碧绿的林木,林木间人影幢幢,仿佛是幽灵在林中聚会。
    突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来了么?”
    水灵光道:“来了!”
    一丛林木间,有片空地,摇曳的悬挂着十数点惨碧的珠光,又仿佛是幽灵的眼睛。
    惨碧的珠光下,人影绰绰,围坐着一团人,映着惨碧的珠光,人面都也变成了惨碧的颜色。
    当中坐的,正是那名震天下的九子鬼母。
    她此刻已换了一身碧绿的长衫,碧管高髻,盘膝而坐。
    铁中棠却昂然走到她面前。
    九子鬼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阴森森笑道:“大旗门下的弟子,胆气总是比常人高了一等!”
    铁中棠变色道:“你怎知道我是大旗门下?”
    水灵光轻轻道:“我说的。”
    九子鬼母道:“他说你身怀大旗门血旗,可是真的?”
    铁中棠道:“她从未说过一句假话。”
    九子鬼母道:“拿出来瞧瞧!”
    铁中棠瞧了水灵光一眼,突然伸手入怀,取出了他随身珍藏的血旗,随手一抖,迎风招展。
    九子鬼母霍然长身而起,目光如炬,紧紧盯在这面血旗之上,足足有半盏茶功夫之久,都未曾眨眼一下。
    铁中棠道:“你看清了么?”
    九子鬼母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坐了下去,缓缓道:“果然是昔年号令天下的血旗!”
    水灵光轻轻道:“她老人家说天下只有这个血旗能解今日之围,我听见了才将你唤到这里。”
    铁中棠精神一振,大声道:“真的?”
    九子鬼母道:“不错,本门昔日曾受此旗大恩,也曾立下重誓,只要这面血旗所至,持旗人所发之令,老身无不听从。”
    铁中棠大喜道:“那么……”
    九子鬼母突又大喝一声,截口道:“且慢,你既然手持此旗,可知道持旗发令的规矩么?”
    铁中棠呆了一呆,他脑海中似乎依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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