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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仙侠)天地洪炉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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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仙侠)天地洪炉3(上)
三、人心难避风波险
且说吴邪与那胖子边走边聊,直至月上中天才到达盈川县城。
那胖子之前与十数人激战,体力已至极限,加之身上有伤,没走多久便喘得如同老牛拉破车一般。吴邪实在看不下去,只得将他拉上马来,两人共乘一骑。饶是如此,那人一张嘴却是片刻也不闲着,把他这一路上的经历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直若竹筒倒豆。
那胖子姓王,乃幽州人士,是一名浪迹江湖的游侠儿。数月之前他与朋友喝酒,闲谈间说起自己近日有事要往太原一行,那朋友告知他一件事,说是江湖风媒传言太原城东有一栋前朝将军府,那宅院中藏有一份财宝并一部武功秘笈,若是他有空不如前去打探一二。胖子本觉得坊间传言不能全信,就胡乱答应了,也没十分放在心上。等他到了太原城,从当地几个朋友那里打听到,那处原本空置了数十年的宅院在几年前由官府卖与一名富豪做了外宅,还在里面金屋藏娇了一个绝色美人。这胖子生平所好有二,一是钱财,二就是美娇娘,听了这话便有些心痒难耐。此时他亦发现城中多了许多武林人士,操着各地口音,显然原先并不是这里的。向风媒一打听,才知道那些人都是来寻宝的,心中不由生疑,难道那传言竟然是真?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当即决定将自己的待办之事撂在一旁,先入那宅中探探虚实,最不济也要看一眼那位名满太原的美人儿。
转天他先在那宅院附近踩过了点,待入夜之后换上夜行衣就要潜入。到了宅院围墙外,他发现此行不止自己一人,另有数路人马也鬼鬼祟祟在附近游走,似要伺机而动。胖子是个混不吝的个性,也没有那许多讲究,直接就翻墙进去了。落地之后不久又听见数声轻响,估计是那些人见他进入,生怕被捷足先登,便也不再观望,纷纷潜了进来。
在江湖上行走,似这般小偷小摸不甚光彩的勾当,那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贼与贼若是在一处碰见了,除了双方各自尴尬之外,也免不了要为了赃物一番争斗,甚是难看。胖子虽然称不上什么大侠,这种事也是不常做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日后传扬出去,岂不是有损胖爷威名”。正好人在地窖边上便一掀而入,想先避开那些人再说。
谁知那地窖久不曾打理,内中杂物甚多,又是黑灯瞎火看不清楚,胖子一个没留神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这一跌之下,却让他听出脚下地砖似有蹊跷,以手扣之只觉回声空茫,下面似乎是空的。他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将那些地砖撬起,三下两下竟从那里挖出一条地道来。胖子顺着那地道向下走,在尽头处寻得一个小木箱,内有一本书、一本账簿和一串明珠。那明珠虽不是顶好的货色,却也颗颗圆润饱满,更难得的是一串十几颗均是一般大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胖子大喜过望,心知这宝物是被自己寻着了,当下不敢耽搁,抱了那木箱就跑了出去。回到住处仔细一看,那本书竟是江湖上绝顶内功《控鹤手》秘笈,账簿中则夹着几份地契。后来他打听到那些地早已被官府卖掉,地契都成了废纸,即便如此,仅一本《控鹤手》和那串明珠就足够让他从睡梦中笑醒了。他本是军中功夫,于内功一道并不高明,一刀一弹虽然厉害也有数年无尺寸之进了。这控鹤手既有独特法门又是一流内功,对他而言正是雪中送炭。若能静修一两月参透心法,武功必能如蛹化蝶。
不费吹灰之力得了这些宝物,胖子便有些飘飘然,几杯黄汤下肚,嘴上就没了把门的。他也记不得自己究竟是在哪里饮酒作乐时将这事大大炫耀了一番,只知道消息就此传了出去。之后从太原到幽州,总有人三不五时找上他,或是直接索取,或是要求买卖,或是明抢,或是偷窃,没一日安生。胖子被扰得不胜其烦,又不甘心将那些东西轻易脱手,便打算前往江南投奔故友躲一时清净,他那故友是过去在军中认得的,两人有过命的交情,想来应是十分可靠。
然而天不从人愿,自打他一出了幽州便不断遭人半路拦截。起初都是一些小毛贼不难打发,但是越往前走遇到的手段越高,等过了山东遭遇的已全是些江湖好手。胖子武功虽高,却也架不住这样没日没夜的车轮战,没奈何,只得乔装改扮继续赶路。这次他加了小心,一路相安无事,谁知快到盈川县时在一个茶摊歇脚给那些人认了出来,先是被偷袭受了伤,之后又被一路追杀,若不是运气好遇上了吴邪,只怕此时早已暴尸荒野。
进得盈川县城之后,胖子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吴邪生性善良,自不能抛下他不管。情急之中也顾不得尚在夜间,砸开一间医馆大门就将胖子塞了进去。那大夫被从睡梦中唤醒,迷糊之间看到个血人立在自家门口,又惊又怒破口大骂,却被吴邪用一块碎银封住了口。
看在钱的份上,那大夫与吴邪一起将人抬到后堂诊治。那胖子又高又胖,一晕过去更是死沉死沉的,吴邪身怀武功到是还好,那大夫抬着他走了这几步路就累得气喘吁吁,直嚷嚷若是再多走一会儿他自己也要躺下了。
到了后堂两人剪开胖子衣物一看,连那大夫也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他遍体鳞伤,除了一张脸尚算完好以外,全身上下竟找不出几块好肉来。尤其是背上几处刀剑伤口深可见骨,在炎热的暑气烘烤之下已有脓水流出,惨不忍睹。
吴邪只看了一眼就偏过头去不忍再看,心中对江湖中人刀头舔血的生活又有了更深一层认知。以往吴三省或潘子对他提起这些事多半都略去了血淋淋的细节,只捡那些新奇有趣的说给他听,虽然跌宕起伏精彩纷呈,但那毕竟不是全部。他本以为所谓江湖冒险便如同那些才子佳人的小说,都是浪漫而有情调的,却从不曾想过事实竟是如此。这短短一日之间,他见的横死者比他出生这二十年来见过的还多,眼下还有一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生命在他面前奄奄一息,或许这才是江湖人真正的生活。他们对生死的浑不在意或许正是因为生死于他们来说就是眨眼阴阳的事,他们的豪气万分并非天纵如此,而是在这残酷险恶的江湖之中,若不能敞开心胸坦然面对,只怕对头的刀还没砍刀脖子上,自己就先给自己憋屈死了。
想到这里,吴邪只觉得倦意一阵一阵袭来,这才想起自己今日奔波忙碌,还不曾好好休息。于是向那大夫讨了个空房,刚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天已微微亮了。忙跑回去一看,只见胖子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稳,呼噜打得震天响,想来应无大碍。那大夫皱着眉头告诉他,胖子身体强壮,那些伤也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未伤筋动骨,只要卧床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吴邪松了一口气,又给了那大夫一些钱让他好生照顾伤者。本想着就这么一走了之,转念却又想到胖子身怀宝物,若是在养伤期间被人寻上门来,恐怕不仅他自己性命不保,连那大夫也要遭殃,这脚步就无论如何迈不动了。他与那胖子虽是萍水相逢并无深交,但若要眼睁睁将他置于危险而不顾,又万万做不出来。权衡再三之后,到底是善良的心性占了上风,吴邪索性在那大夫家住了下来,想着自己虽没什么江湖经验,但凭着一身机关术,就算有人来寻晦气至少能保住他一条性命。
胖子清醒过来已是三天之后,这几日倒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吴邪,胖子竟有片刻反应不过来,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是……这是哪儿?”
吴邪苦笑:“我是吴邪,这里是盈川县的医馆,你受伤昏睡三天了。”
胖子转了转眼珠,渐渐记起前情,也不顾身上还有伤,挣扎着起来向吴邪一揖到地:“吴兄弟真是侠义之士,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王凯旋从今日起便认你这个兄弟,日后刀山火海、油锅地狱,但凭驱使,绝无二话。”
听他说得动容,吴邪心下也有些感动,赶紧扶他回床躺好,笑道:“好好养你的伤吧,没想到你这么大个人居然中看不中用,这样就倒了。”
胖子一听就不干了,急急争辩道:“你道我这一路遇上的都是如那日一样的软脚虾么?那些杀才武功虽高,胆子却小的耗子一般,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或玄门大派的晚辈弟子,都没怎么见过血。当日我在山东大明府遇上的那些绿林好汉才是货真价实的硬点子,武功尚不及这些人的一半,但每个人拼着一死也要从胖爷身上咬下块肉来,来的二十七八个人竟一个逃跑的都没有,胖爷虽然把他们统统打发回家,但身上至少也添了二三十个表记。哪像这班人,还没死到一半就跑得没影儿了。”
这胖子说话江湖气极重,讲的又都是些惊心动魄的事,吴邪只听得津津有味,连声问“然后呢?”
胖子摸了摸下巴,抬头看着他:“我说小吴,要听故事你也先帮我倒杯水来,胖爷这都三天水米没打牙了,饿得慌。”
吴邪这才想起他刚从昏迷中醒来,赶紧跑出去端了一大碗汤面来,看他狼吞虎咽地吃下,连嚼都没怎么嚼。把那碗面吃了个底朝天,胖子看了看吴邪,又问:“还有吗?”
一连吃了两大碗面条,胖子打了个饱嗝,脸上有了血色,眼中也透出几分神采。
吴邪见他有了精神,便问他接下来有何打算。
胖子想了一想,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天知道那班不死心的直娘贼什么时候就要来寻死,我打算明日就动身,早一日到我那老友处就早一日放心。”
吴邪听他说伤未好便要启程,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这也太仓促了吧?万一路上再遇到那些人该如何是好?不如我好人做到底,再送你一程。”
胖子连连摇头:“不成,之前那是权宜之计,胖爷为保命不得不拖你下水。现在既然有了这样的交情,断不能再拖你涉险。”
闻言吴邪心头一暖,心道此人虽然粗鲁,倒是很讲义气,更是打定主意不能放他一人上路:“你既然认我是个兄弟,咱们也就不要见外了。那些东西都在你身上,便是有人再追过来也不会要我性命。再说我有家传机关术护身,杀人的本事没有,逃命还是不成问题。”
“机关术?昔日‘九门提督’中有位吴老狗精通机关术,你也姓吴,莫非……”
“正是先祖父。”
胖子“哦”了一声,又嘿嘿笑了起来:“原来是临安吴家的小公子,我说你也是,放着好好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何必跑出来蹚这趟浑水?也亏得你遇到的是我胖爷,若是遇上个心怀歹意的,就你这心无城府的样子,估计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晓得。”
吴邪苦笑几声,将自己如何因为暴雨梨花钉与吴三省争吵,如何替他认了一大笔捐,如何遇到潘子被告知外出避难等事说了一遍。
胖子听得拍床大笑:“你说你三叔是老狐狸,我看你也是个小狐狸,这么损的招儿都想得出来。不过嘛,既然你也是出来避难的,不如就和胖爷一起去婺州投奔我那老友如何?”
说完胖子又着实形容了一番,说他那老友原是西北禁军精锐,在战场上多有缴获外族的一些稀罕玩意,其中不乏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奇巧机关,他又喜好收藏这些,平常少有同好,若吴邪有兴趣,他那老友必定愿意让他见识见识。
一听说有新鲜机关吴邪就双眼发亮,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去去去,一定去。在军营里必不会再有人敢来害你,我三叔肯定死也想不到我会躲进军营,咱们两人就都安全了。”
两人又商议了几句,决定今夜好好休整,明日一早就启程前往婺州。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趁着阳光还没那么毒辣时离了医馆。胖子到底是个老江湖了,临走时高价买了那大夫一套行头,扮作了一个江湖郎中的样子。好在那名大夫中年发福,一身衣裳他也塞得进去。又不知从哪儿买了一匹骡子,把他的斩马刀用布囊包裹起来,再把药箱一背,倒是真有那么几分意思。
出了盈川县城,两人大大方方走上了官道。用胖子的话说,越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越会惹人生疑,倒不如光明正大地走,况且官道上人来人往,就是真有人要拦路抢劫也会有个顾忌。
胖子身上有伤,就算有骡子代步也走得十分辛苦,因此两人放慢了脚步信马由缰,若不是吴邪始终担忧再有人追来夺宝,到真似那游山玩水的闲人雅士一般。
走到晌午的时候,胖子嚷嚷着肚子饿,非要到路边一个小茶摊上去歇歇脚,顺便祭一祭五脏庙。吴邪念他受伤未愈,刚好自己也有些饿了,便欣然同意。
二人走到茶摊边上一瞧,那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正在埋头喝茶吃饭。茶摊边上停着几辆马车,车上装了好几口大箱子,上面都贴着封条,有两个人站在马车旁边手按着兵器,神情戒备,另有一人扛了一杆大旗立在一旁,旗子红底黑字,上书四个大字:太平镖局。胖子江湖经验老道,认得这应该是一群镖师押运红货路过,便也没有在意。
茶摊地方有限,一共只得三张木桌,被那些镖师一占就不剩什么了。摊主看到胖子和吴邪走来,一面招呼一面递过来两张小凳子,口中直呼抱歉:“对不住了二位,桌子是没有了,不如二位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先将就一下?”
胖子横眼一扫,见一张桌子旁还有两个位置空着,便“哼”了一声,走过去将药箱往桌上重重一放,大声道:“这儿还有两个空位,小吴,过来这边坐。”
还未等吴邪反应,那些镖师却不乐意了,其中一人放下茶碗,皱眉道:“这位朋友,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们这还没吃完呢,你就不能先等一等?”
胖子根本就不理他,自己一屁股坐定,还顺手把吴邪也拉了过来。
那镖师脸色一变,又道:“朋友,出门在外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还望你……。”
没等他说完,胖子哈哈一笑:“原来你们都是用嘴方便的啊,怪不得一开口就让人觉得不对味儿。”
那镖师闻言大怒,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指着胖子骂道:“好一张利嘴,就不知你当不当得大爷的拳头?”
胖子慢悠悠地拍了拍药箱,笑道:“你们不与人行善,胖爷我可是最仁义的。来来来,只管来,若是被打伤了,胖爷我保管把你治好。”
那镖师被胖子一阵奚落,忍不住就要冲过来与他动手。旁边两人赶紧按住他,劝道:“算了算了,就让他们坐吧,反正咱们也快吃完了,赶路要紧。”
那镖师恨恨地瞪了胖子一眼,面红耳赤地坐了回去。
谁知胖子却不是省油的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乖孙,乖乖等胖爷吃了这顿饭,少不得赏你两块骨头。”
吴邪一听这话心知要糟,赶紧闪开一步,只见一个汤汁淋漓的面碗向自己这边飞来,正中胖子胸口。看着一身面汤的胖子,他在心中暗暗庆幸多亏自己闪得快,同时不由得又有些担心,不知这事要怎么收场。
胖子抹了把脸上的汤水,却是抚掌喝起彩来:“好痛快,这才是江湖人的做派。”说罢只见他脚下微动,单手扣住桌缘一抬,便将那张木桌掀翻在地,一时面汤与茶水齐飞,不仅这一桌坐的人被溅了个正着,就连另外两桌也不能幸免。
顿时十数个镖师同时站起身来,人人手按兵器,对胖子和吴邪怒目而视。
吴邪心中暗暗叫苦,暗骂这死胖子找茬也不挑挑对手,那群镖师个个看起来身形精悍,又有十数人之多,这可是真真找着硬茬了。正想出声打个圆场,却见那群镖师中有一个看似头领模样的站起身来止住众人,说了一句:“这位兄弟嘴确实厉害,但好歹是我曹某人疏于管教,弟兄们失了礼数,我向您陪个不是,咱们各退一步吧。”说罢抬手招呼众人在那两张桌子上坐了,将另一张桌子扶起,让与他们二人。
那摊主之前只当他们要动手,吓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此时见风波止息,便颤巍巍地走上前来,给吴邪和胖子倒了两碗茶。
吴邪也松了一口气,在桌旁坐定,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对胖子说道:“你少说两句吧,何苦这么咄咄逼人。”
胖子冷哼一声,故意高声说道:“胖爷我生平最恨镖师,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惯会做些欺软怕硬没行止的事情,让人一看就心生厌恶。”
那群镖师本已不再计较,听了这话那掌旗的先跳了出来:“你这人好大的口气,今日便让你看看惯会以众欺寡恃强凌弱的趟子手到底有几分能耐。”说完腰间单刀出鞘,放下手中大旗便向胖子砍来。
胖子叫了一声“来得好”,一手拎过药箱挡住刀刃,另一手端起桌上的热茶,将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那人脸上。
那旗手被烫得惨叫一声,扔掉单刀捂住脸滚倒在地,指间露出的皮肤颜色通红,显然是烫伤了。这一来,边上的几个镖师高喝一声“好贼子”,便抄起家伙赶上前来。
胖子兀自笑道:“看,这般禁不得念叨,这就来倚众凌寡了。”一面说,一面手上不停,将一只药箱舞得虎虎生风,那几人一时竟近不得身。
此时只见那位姓曹的镖头站了起来,喝了一声:“住手。”
听到领头人发话,那几名镖师一齐住了手,垂手立在一旁听候命令。
曹镖头走上前来,面沉如水:“你这人好不知进退,我们岂是怕了你?不过是有镖在身,不愿多事。如今对你一让再让,你还要怎样?出门在外多少给别人留条道,若真有化不开过节,改日到扬州府太平镖局,我曹某人一身相陪,今日就此为止我镖局上下都承你一份情,如何?”
胖子放下药箱,收起嬉笑的神态,正色道:“既然镖头这么说,若再和你们计较就是我太小气了。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大家各自吃饭赶路吧。”
听他没有再找茬的意思,曹镖头拱了拱手,带着几个镖师,扶着被烫伤的旗手走了回去。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3(下)
两边正要坐下吃饭,忽闻茶摊外传来一阵疾风破空声,随后就听到几声惨呼,镖车旁的两名看守已然瘫倒在地。曹镖头面色丕变,大喝一声“不好,快护镖”,说着便要往外冲。谁知还未曾出得茶摊的棚子就被一阵箭雨射了回来,那群镖师一时找不到遮挡之物,只得架起两张桌子躲在后面,一阵疾风暴雨般的疾射过后,只见几个蒙面黑衣人正手持弓弩慢慢退去,另有数个做民夫打扮的人驾着镖车策马疾奔,已经跑出十丈有余。
那群镖师毫不犹豫纵身急追,刚跑出茶摊又是一阵箭雨射来,跑在前面的几人被当场射中,倒地不起。剩余的趟子手纷纷抽出兵刃,一边挡开箭矢,一边退了回来。如此一来二去地折腾,那强人早驾着镖车跑远了。
丢了镖,那群镖师个个面色凝重,曹镖头更是脸色黑得宛如锅底一般。
胖子和吴邪也被这场骤变惊呆了,待反应过来,胖子立刻拍着桌子喊道:“就这么给那帮贼子跑了?你们还不赶紧追?”
那群镖师此时羞怒交加,哪里听得进去,一人高声说道:“这两人刚才就一直在找咱们的不痛快,说不得便是那些贼子的帮手。”
胖子自是不怕他们,冷笑道:“你爷爷若要劫镖还要什么帮手?就你们这些银样镴枪头,胖爷我一人便足够。”
一名趟子手怒喝一声:“我看你这厮就不像好人,若不是与方才那帮贼子是一路的,时机怎能如此凑巧。”说完便抽刀在手,直直一刀捅向胖子。
胖子毫不畏惧,也不多说,只一伸脚就将那名急红了眼的趟子手踹翻在地。
他本是无心再闹,却不料这一脚直如踩翻了马蜂窝,群情激怒之下,只听那一名镖头虎吼一声:“欺人太甚!兄弟们,并肩子上,先拿下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胖子冷笑一声“来得正好”,抽刀便要开打。
一见胖子拿出长刀,那曹镖头心中一动:“那群贼子有用军中弩箭的,此人使的也是军中器械,恐有干连,拿下他也好问出主使。”于是便向手下吩咐道:“拿下他,且莫伤他性命。”
胖子闻言哈哈一笑:“究竟是谁才要手下留情,你看好了——”长刀一摆,将那曹镖头也笼入一片刀影之中。
那曹镖头见胖子刀来全然不惧,提起四尺来长的铁剑,与胖子的斩马刀正面相击,刀剑碰撞之下竟是胖子小退了半步。但他虽退不乱,见身后众人持兵进逼,收腹运气,环身刀幕绝技再现。那些趟子手却是经验丰富,又听镖头所言并没有杀死胖子的意思,故而方才也未太过急进。这一环刀幕之下,侥幸无人丧生,只是五六把兵器脱手,更有数人伤了筋骨。胖子见此情况,嘿嘿一笑,暴喝一声“再来”,转腰拧身朝着曹镖头的方向踏前一步,足下立马,重心低沉,拖在身后的斩马长刀借腰腹之力自下而上撩起一道罡风。那曹镖头道一声“来得好”,踏步沉身,手中铁剑如泰山压顶再度迎上。胖子借得全身之力挥出此有心争胜,却不曾想刀剑刚刚相接,正要发力,侧腹一痛,日前旧伤迸裂,一时竟使不上力。眼睁睁看那铁剑扑面而来,心想“胖爷这次死得冤了”。
曹镖头见情况突转,功夫丝毫不乱,手腕一振,铁剑堪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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