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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尽年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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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不是人上之人,但至少也是比他这只肥猪高等的,人。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不过是进了意难忘的一家小分店,不过是做了意难忘的一个小服务员,怎麽会,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和这群衣食无忧,虽然也不一定是含著金钥匙出生,但很明显他们的下一代都会含著金钥匙出生的人,而且还是男人,牵扯上关系。
  他们和自己根本就不一样,他们在相处的时候,根本就不平等,所以他们会欺负他。尽管江臻送他回家为他买药带他上医院,还是对摔倒跌伤这类需要花钱花时间好好调养的病痛,最有好处的中医院,可是,那也只不过是因为,这一切对於他们来说,都是举手之劳罢了。
  因为简单容易,所以他才慷慨无私。
  严迦祈这麽想著想著,便觉得眼眶又疼又热,疼得就像那屁股,热得就像那脑袋!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干脆就在这儿在摔一次,别说什麽软组织,就连硬组织也给它摔伤了得了!他已经受不了江臻对他的这种恶劣行为了!像个玩具一样玩弄,坏了要去修一修,只因为自己还没有玩够!
  苏予危看著严迦祈背对著他们,两个肩膀颤啊颤的,却就是不往左边走,不禁有些担心:“喂,你是不是把人家欺负得太狠了啊,我看他好像要哭了。”说完他笑了笑,“真是可爱呢。”
  江臻皱皱眉:“他什麽时候变这麽脆弱了?”
  苏予危耸耸肩;“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医院吧……你没看出来吗?那孩子好像很讨厌,也很害怕医院呢。”
  闻言,江臻的眉头立马皱得更紧。他突然想起刚才还在严迦祈家里时,那家夥停在楼梯口,死活都不愿意往下走一步的僵持模样,活像是要站到地老天荒似的……难不成,他是因为不想来医院?
  苏予危拍拍好友的肩,劝道:“我说,你也别太过分了,去跟他说说……我叫小周在里边等著,用点儿药,推拿按摩几下就没这麽疼了,以後再慢慢养,反正还这麽年轻,身子骨好得快。不过,感冒的话,我看我还是给他输点液好了,否则再让他这麽糊涂烧下去可不好。”
  苏予危交代了几句,便往房间里去了。江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叹口气,慢慢走上前。
  严迦祈听见江臻沈沈的脚步声,吓得不轻,急忙伸手抹脸。套用一句很狗血的话就是,他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眼泪忍不住了而已……就当他眼睛小好了,没办法容纳这麽多的水。
  可是他忘了,他擦得掉亮晶晶的眼泪,却擦不掉红通通的眼眶。
  江臻走到他面前,细细看了他一会儿,皱著眉,表情有些奇怪又有些懊恼。这家夥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脆弱了?以前年纪那麽小的时候,无论被自己怎麽欺负,他都是不会哭的……现在他不仅长大了,而且自己的欺负手段也没怎麽变啊,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是冷嘲热讽加上……没有特别大的恶意的,一点儿小恶作剧而已啊……这头猪怎麽就哭了?江臻伸手抹了一把严迦祈的脸──不仅湿漉漉,而且还冰凉凉的。
  严迦祈羞愤地别过脸,艰难地转过身想要往外走。是的,往外走。现在,他宁愿回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看著江臻的假惺惺。
  江臻自然是立马拉住他。
  “要去哪里?”
  虽然严迦祈心里想的是“管你P事”!但是表面上还是不敢太过放肆。他顿了顿,小声说了句:“回家。”
  严小胖的声音又沙又哑,还带著浓浓的鼻音,江臻听得紧紧皱眉,便直接将人往左边儿拉。
  “等你好了我送你回家。”
  眼看著就要被拉进去了,严迦祈心里一急,叫道:“我不要你送我回家!”
  江臻没有停下脚步,然而眉宇间和声音里的温度,却都骤降了不少:“我说了,要乖乖听我的话。”
  严迦祈气得差点儿吐血,也不管不顾了:“我为什麽要听你的话!我跟你又没关系!”
  江臻没理他,继续拖著他往前走。
  严迦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给疼糊涂了,还是给烧糊涂了,竟然冒出了这麽一句:“我又不像夏昭时一样是要被你上的!你这麽关心我的屁股干嘛!呃……”
  江臻猛地停下来,严迦祈被这突如其来的刹车给弄得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然而就在下一秒,在他的屁股再次和冰凉坚硬的地板亲密接触之时,他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而他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便是毫无形象地惨叫一声。
  严迦祈对於自己的体型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因此,对於很多文章里描述的“他/她的身子如同飘零的落叶一般,在风中瑟瑟发抖,最後翩然倒下”的感觉,他一直都很疑惑不解。
  直到今天,直到刚才。
  原来自己的体型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你究竟处於何种狂风暴浪之中。如果那风够大够猛,那麽,即使你肥得和相扑运动员一样,你也会娇弱得翩然倒下。
  这是严迦祈被江臻掀翻在地之後,空空茫茫的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念头。──────────────────────────────────可怜的小胖……江小臻发怒了……摸摸最近忙迎新著……心力交瘁……最後老规矩,谢谢亲们的支持O(∩_∩)O

  流尽年光(十八)

  第十八章
  严迦祈坐在地上,觉得刚才那一下没有摔到屁股,却反而是把神经给摔到了。否则,他怎麽会一点儿都没感觉到疼呢。
  整个人还真就像是一片落叶,慢慢地,软软地,轻轻地,就这麽飘在了地上。
  这时候,严迦祈才恍恍惚惚地想到,原来这种比喻性的说法,真的不是无病呻吟的谎话。
  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什麽而惹到了江臻,他也觉得很懊悔,这麽多年了,自己这张口就来的坏毛病,怎麽就改不掉呢。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哎,看来他真的得好好钻研一下说话技巧了。
  可是,可是……他虽然是张口就来,但也并不是乱说胡话啊!夏昭时本来就是他的小受嘛……他们在一起这麽多年,又从小接受美国那种开放的性启蒙和性教育……鬼才相信他们没有跨出那历史性的伟大一步呢!
  严迦祈越是这麽想,便越是觉得心里委屈,泪珠子也在眼眶里一圈又一圈地转。他已经不敢抬头了。江臻的腿就在他几步之远的面前停著,纹丝不动,看起来可真是有够冷酷无情的。
  再这麽趴在他面前,就实在是太丢脸了。
  严迦祈这麽想著,便要挣扎著爬起来。然而他刚一动,一股钻心的疼痛便从盆骨处传来。嘶!!!严迦祈疼得猛地睁大了眼,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疼!啊……
  完了完了,估计这下子,硬组织也是真的受损伤了吧……严迦祈抹抹眼睛抽抽鼻子,在心里绝望地想。他休息了一会儿,又撑著地板努力了很久,然而还是不行。虽然说跪在这里是很丢脸,可是现在……难道还要他爬著出去吗???
  再加上一撇头就能看见江臻那双本来修长笔直,然而在此种状况下,却只能显示出他冷酷无情的漂亮小腿,严迦祈终於气得哭了出来。
  他真不该和这些人扯上关系的,而且他明明也没有主动和他们扯上关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而已,虽然说偶尔会出点小问题,但是这五年来一直都在进步,也一直都好好的。他好不容易获得了工作,获得了人缘,交上了朋友,也勉强算是……对人生有了那麽一点点的希望,可是……估计是因为已经有很久都没再像现在这麽痛快地流泪过,严迦祈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委屈,实在是很想发泄,因此也哭得越来越狠,而抽泣声,也越来越大。
  除了某些上天早已注定的事情,他真的真的无力更改以外,严迦祈一直都很努力地避免将自己陷入一些奇奇怪怪,以他猪一样的胖脑袋来说,完全不可能理解的怪圈。可是上帝的宠物大概就是猪──因为他老人家老是喜欢玩弄自己。他又不是言情小说和偶像剧的女主角,把进入大企业的终极目标当成是钓老板。严迦祈毫无形象可言地半趴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惨绝人寰。他把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细细回想了一遍:明明是夏昭时先来莫名其妙地招惹自己,莫名其妙地要自己陪他吃饭,莫名其妙地对自己说了句“我喜欢的人难道不能是你吗”,莫名其妙地要送自己回家,要给自己买药,要让自己成为他和江臻的职业男仆……然後,到最後,自己这个一直被当猴耍的小人物才终於被所有人告知,哎哟说你猪头你还真是猪头啦!人家夏先生喜欢的当然是江臻啦!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哦……他们俩才是攻受搭配,生活万岁!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他这个生活调味剂,那两人的日子的确是变得完美加万岁了。可是,他却过得一天比一天糟糕。大热天的要当送餐小工和全职仆人,要被店里的一群女疯子疯狂围堵,小远自己追不到师诗也依然怪他……
  但其实这些他都可以忍,他都还可以忍,毕竟,一个月多了十张毛爷爷,那当然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而用这些来换十张毛爷爷,严迦祈是真觉得很值得。
  他唯一不爽的,只是江臻一直以来对他的冷嘲热讽和故意欺负。他曾经以为江臻是因为误会他的专属小受夏昭时对自己有什麽……不该发生也根本就没有发生的特殊感情,所以才这麽仇视自己,可是相处到後来他越来越明白,也看的越来越清楚,江臻根本就是没有原因毫无理由(估计连借口都找不出来)地讨厌他!天生的!与生俱来的!
  如果你问他,为什麽对於这一点,他能如此有自信。那是因为,他自己也一样,没有原因毫无理由(他根本不需要找借口)地,害怕那个人。
  那种害怕很熟悉,甚至是深刻到骨子里──严迦祈解释不清。
  这个人在刚才或许有让他产生那麽一点点的感动,然而现在,已经全没有了──你知道,破坏总是比建立,要容易得多。
  严迦祈决定,在说完下一句话之後,他在江臻面前,从此只当哑巴。“……对不起,我不该那麽说夏先生的。”
  管那是不是事实,总之,在江臻面前,他从没对过。
  严迦祈的声音沙哑,带著若有若无的哽咽和抽噎。
  他终於妥协了,甚至是略带绝望的。可是,江臻的心里,却并不好受──不,应该说是,很难受很难受,极其的,难受。
  早在将严迦祈挥开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後悔了。而当接下来看到严迦祈重重摔落在地时,江臻更是一个没忍住,差点儿就要上前扶住他。
  他不是不可以,但他到底还是没有。
  “我又不像夏昭时一样,是要被你上的。”
  “我又不像夏昭时一样,是要被你上的。”
  “我又不像夏昭时一样,是要被你上的。”
  ……
  这话就像魔咒,不仅时时刻刻盘旋在他的脑子里,更是分分秒秒响彻在他的耳朵旁。
  他不能允许有人这麽说夏昭时,任何人。
  父母长辈,还有店里那群叽叽喳喳无关紧要的发疯女人,在私下里无论怎麽YY他们都好,反正他知道,前者是不会乱说的,而後者,也只不过仅限於YY罢了。就算她们在自己的脑内小剧场里还构思出了比严迦祈刚才那句话更加淫荡色情不敬变态的场景,但那也仅限於此了。只要她们不敢当面乱开玩笑,他都可以忍──反正有这样的结果,夏昭时也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可是,严迦祈不能这麽做。因为,他不准严迦祈这麽做。
  无论如何,夏昭时都是他最最敬爱的,哥哥。
  也许是因为自负自大,也许是因为想给那头猪一点儿教训和惩罚,总之,在严迦祈摔倒在地之後,江臻并没有立马去扶他起来。
  他就这麽直直地站在他面前,看著他低著头,委屈地憋眼泪,当然最後,还是没能憋得住。
  他哭起来可真是丑死了──说起来,江臻还从没看见过严迦祈哭,即使他们曾经同班六年,并且,据江臻这个罪魁祸首来看,在他的阴影之下,严迦祈过得应该很是痛苦。
  那时他还那麽小,然而他都没有哭。
  这个家夥究竟怎麽了。这些年,他没变苗条没变聪明,却怎麽反而变得如此脆弱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江臻将近这一个月的时间,然而此时此刻,他是头一次,想要真正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听到严迦祈那句近乎是划清界限的“对不起,我不该这麽说夏先生的”的话时,江臻下意识地想笑,心想,说得好像我和你之间有点儿什麽似的……然而当他将严小胖的这句话细细想下去之後,他却莫名地觉得,心里微微有些难受。江臻想,大概,他只是不习惯一个小男仆对他说出,如此大腕儿的话吧。
  眼看著严迦祈还真要准备自己爬出去了,江臻觉得他们俩也算是闹够了──也许自己是错了,或者说,是自己错得要多一点。
  看著那头猪哭花了一张小肉脸,像个没得到糖吃的小孩子一般低声啜泣著,并且还正坚持不懈地往外挪,江臻叹了口气,慢慢走向前,堵在他的面前,然後蹲下来。
  严迦祈不抬头,不看他, 也不讲话。是的,他说过,在江臻面前,从此,他都是哑巴。
  江臻看著严迦祈那副赌气闷骚的模样,忽然觉得心里一软。先前想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在这张模糊的泪脸面前,都好像变得更加模糊了。
  他忍不住轻轻一笑,伸手捏了捏严迦祈的下巴,连带著声音也轻轻的:“喂,你多大的人了,怎麽这麽容易就哭了。”
  多大的人了?不管多大的人了,这屁股也疼啊!被你摔得疼啊!而且……还要受你的欺负受你的愿望……严迦祈在心里怒气横生地狂骂著。
  完了,他已经後悔了,他不想当哑巴了,他现在就想一把抓住江臻的领子,好像功夫片的男主角一样,将这个家夥按倒在地,先抽几巴掌,再扇几耳光,再打他,再虐他,再……
  然後再大喊一句:“老子不干了!你爱请谁请谁!老子服侍不起你们两尊大佛!”
  他在心里骂得痛快淋漓,而脑内小剧场里的幻想,也正是激情洋溢。
  江臻看著严迦祈脸颊侧的红晕,不知道那是因为严小胖激烈的心理活动,而以为这家夥就快要烧昏过去了,於是急忙伸手拍拍他的脸,叫道:“喂喂喂,你清醒点儿。”
  严迦祈本来不晕,结果这下可好,被江臻拍了个眼冒金星。他一把挥开江臻的手,一句“你滚开,我不要你管!”差点儿脱口而出,违背了他要当哑巴的誓言。
  江臻心里自觉有亏,毕竟……是他没有和严迦祈讲清楚他和夏昭时之间的关系。其实大家都在误会,但是只有严迦祈的误会,让他觉得不开心,或者说是……不应该?
  可是,如果要自己给这头猪说“对不起”的话……江臻也倒还觉得满犯难的。按照他从小对严小胖的了解,他深深地知道,这人是典型地得了便宜必卖乖,给点阳光必灿烂的典型。
  不过,看著严迦祈咬住下唇紧皱双眉,一手揉著骨盆一手按著屁股的忍痛模样,江臻是真的心软了。他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然後弯下腰,一把抱起了这头猪。
  严迦祈被吓呆了,吓得连疼都忘记了。这,这,这……这难道?哦不!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公主抱!
  幸好师诗和她的後援会不在这里!
  没错,以上就是严迦祈腾空而起之後,心里一瞬间闪过的念头。
  虽然瞪大了眼睛,觉得难以置信不可思议──既难以置信江臻会抱他,更不可思议江臻竟然能抱得起他,可是,在表面上,严迦祈还是秉持了刚刚立下的原则,当哑巴,不说话。
  江臻看看他,有些无奈地笑道:“你是一定要我道歉吗?”
  严迦祈不能讲话,但他用一个白眼儿表示了自己内心的冷笑和鄙夷:你对我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竟然只想用一个简单的道歉来弥补和乞求原谅!?哼,果然是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坏了的小少爷,以为全天下的人的都得顺著你惯著你呢!你根本就不会尊重人!你脑子里只有你的夏昭时,你从来都不会把我们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他似乎有些过於激动了……并且,激动的地方,还有些微妙的暧昧。
  然而正抱著他往房间里走的江臻,这时候却显得有些无辜,他不知道自己又哪儿惹到这头猪了,眼看著这头猪的脸越来越红,从眼睛里射出来的火焰也越来越盛──好吧,看来这头猪虽然变脆弱了,但脾气倒是变得暴躁了不少。
  这可真是,相当有喜感,并且相当成反比的非正常变化啊。
  等到江臻将严迦祈抱到房间里,看到苏予危那抹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狐狸式笑容和那个名叫小周的中医推拿师脸上,和师诗一模一样的,闪著绿光的邪魅表情时,刚才因为疼还没怎麽觉得不对劲儿的严迦祈,这下是深深地囧了。
  苏予危吹了声暧昧至极的口哨:“啊哈!我刚才还在和小周打赌,赌你们究竟要在外边缠绵悱恻多久呢……嗯,有将近十分锺呢,不错不错了。”
  江臻将严迦祈轻轻放在小床上,白了他一眼,说:“你又不是没听到我们刚才的对话,乱用什麽词呢。”
  小周熟练地弯下腰,一边给严迦祈脱裤子,一边笑嘻嘻地说:“可是,打是亲骂是爱嘛。”
  严迦祈直接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不管是因为被当众脱裤子,还是被这无良的两人给当众调戏。
  小周在给他抹药按摩,而苏予危也正在准备给他输液吊水。严迦祈任由他们两人摆弄著,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种已经病入膏肓,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残障人士。
  江臻搬了个椅子坐到严迦祈的床边,想了想,还是伸手摸上了严迦祈毛茸茸黑乎乎的後脑勺。正在给严迦祈按盆骨的小周一见此状,便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严迦祈被江臻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弄得身子骤然僵住,却又立马听到小周轻笑的一句:“小弟弟,屁股放松点儿,要不然……小心我给你按碎,再也恢复不了了哦。”
  ……
  严迦祈囧了,幸好他将脸埋在枕头里了。
  江臻轻轻揉了揉严迦祈的头发,轻声说道:“好吧,对不起。”
  严迦祈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睛又酸了。
  靠!他这是怎麽了……这个家夥是在道歉又不是在欺负他……他干嘛还这麽多愁善感啊!他不是最讨厌和林妹妹一样伤春悲秋自找苦吃的敏感之人了吗!“唔!”严迦祈那还没从哭腔里恢复过来的沙哑喉咙,顿时呜咽了一声。这下,他更尴尬了。
  哦天啊!他究竟要怎麽跟别人说啊!江臻做错了事情,本就该对他道歉,然而他这个太过软弱的的男人,竟然被这虚情假意的道歉给感动得一塌糊涂,甚至差点哭了?
  哦……不要这样吧。
  可是,可是……江臻放在他後脑勺的手好舒服好轻柔……如果,和现在正在他屁股和盆骨上游移的那只手好多了,更比右手背上的针好多了……哎哟!嘶……疼。
  严迦祈左手攥紧床单,在心里叫唤著,也在心里纠结著。
  他是继续当他的哑巴呢还是……再重新变身为那个大魔王的小男仆和……出气筒呢。
  江臻略显无奈的声音继续在头顶响著:“我不该把你摔出去的……我也有错,只是,以後,不要再那麽说夏昭时了。”
  或许最後这一句话才是重点,重中之重。
  严迦祈缓缓点了点头──只对於这个所谓的,重中之重。
  其实他从来都没关心过他们俩之间的事情,那对於他来说太遥远了。他很确信,江臻和夏昭时只是他生命里的两颗流星而已,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滑得很慢,但时间总是这样的,只要一过,当再次回想时,就会觉得,咦?怎麽会过得这麽快的?
  可以滑得很慢,可是滑过得很快。
  严迦祈眨眨眼,将眼眶里涨得满满的泪水消融,心想,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是很容易厌倦的,等到欺负自己的新鲜感一过,那麽,自己就会好很多了吧。到时候,他才懒得管他们是谁上谁,谁在下呢,反正,他都已经离开了。
  看到严迦祈在枕头上转著脑袋,没什麽反应,江臻轻轻一笑:“怎麽了?又生气了吗?”
  严迦祈还是只摇了摇头──他是哑巴。
  於是江臻也不再自讨没趣,他叹口气,拿开了手。“我给你换个枕头把。”
  严迦祈转转脑袋,感觉无论怎麽转,脸下都是一片湿凉:“……嗯。”
  江臻弯腰上前,搂过严迦祈的肩臂,微微抬起他的上身,抽走了枕头。他将枕头掂在手里看了看,又瞟了一眼那个即使没了枕头,也把脑袋埋在被单里的家夥,心中无奈──这枕头都找不到一点儿干的地方了,那家夥竟然还不肯死心地转转转。
  死不开口服软,死不认输投降,死要面子,死装没事──这些东西,他都依然未变。
  江臻抱著那个沾满了泪水的,湿湿凉凉的小枕头,看著严迦祈黑乎乎的小脑袋,一动不动,可爱得像是一块黑玉石头,心里忽然变得很软很软。
  软得不可思议,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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