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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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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不由得往后挪了一挪,金铃啧拽过她的手腕,脉门捏在手中,俄而道:“好得差不多了,你再老实等两日,便可继续活蹦乱跳到处捣蛋了。”
“什么,还要躺两天吗?”
金铃将她从墙边拖下来,按在床上盖好,道:“方才有人送衣服给我,说是你穿旧的。”
银锁瞪大了眼睛,道:“啥,什么人?我当初住在西凉的时候,也就和我刚见你的时候一样高,你穿着不嫌小吗?”
金铃一摸腰间,敞开外袍,道:“我觉得还可以。”
银锁一见便笑了,道:“袖子拆下来改过了,不知是哪位动的手,大师姐终于不用穿大一号的衣服了。”
金铃正色道:“大一号是什么说法?你不过就比我高一点点,我并未觉得衣服长,且胸口一直都有些小了,有两颗绳结我自己调过。”
银锁又从床上弹起来,一脸不服气,可惜此事一看便知胜负,她也没什么可抵赖的,支吾了半天也没蹦出一句话。
金铃见她气鼓鼓的模样,觉得好笑,便揉了揉她的头发,重又把她按下去,低声道:“睡吧。”
银锁往常大胆的很,如今不知怎地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眼前烟霞环绕,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一座高峰,她七绕八绕便绕到了山顶,一个石洞之前,她又看见了金铃。
金铃正跪在地上,向碎玉坐在轮椅上,指着她颤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拜入我门下之时,我便日日要求你清心寡欲。如今你竟告诉我你要娶一个女人,还是那陆亢龙的徒弟?!
之前是那小胡奴,我恐影响你比武,便饶了她一命,你居然转头就勾搭上了你师妹?!
你,你,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我!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徒!”
他举起轮椅旁的拐杖便要打。
这亏银锁是吃过的,犹记得当时一杖之力是如何雷霆万钧,她拼了老命才逃出来,金铃细皮嫩肉,挨上一下还有命在吗?
她正要冲过去,只听金铃神色如常,道:“师父请听我一言。”
向碎玉放下拐杖,道:“好,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金铃略略一拱手,道:“明教现下如日中天,力抗只能两败俱伤,若是与明教结为姻亲,有明教从中斡旋缓冲,乌山定可避开战火,成为乱世中的世外桃源。”
向碎玉皱起眉头,但好像松了口气,问道:“你是为了这个?并不是因为你二人有私情?那你……你怎么能保证你师妹愿意嫁给你?此事于理不合,难道她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女人吗?”
“我爱她,她爱我,有何不可心甘情愿?”
“那、那便是说你们还是……!”向碎玉指着她,又开始手抖。
“不错。”
“你要娶她,你爹妈怎么说?”
金铃顿了一顿,道:“我娘很喜欢她。”
银锁一愣,暗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竟、我竟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面见王妃了?
作者有话要说:jj今天发了条消息说他们服务器已经修好了,一眨眼的功夫又全体503,骗人的吧……服务器被人偷了吧……
清明加班很忙没空写文,如果看了同人觉得好记得给窝留言……
☆、第238章 明尊圣教六
俄而向碎玉怒道:“你的武功呢?你、你、这等大事你怎可瞎胡闹?你就不怕陆亢龙的徒弟有什么阴谋?”
金铃低声道:“师父;明教自二师叔之下,便是小师妹一手遮天;我却是师父不成器的弟子;以我一人,换她一人;是我们赚啦……”
向碎玉低头不语;似是已被她说服,只差点头称允,银锁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此时应该跳出去告诉向碎玉这一切都是大师姐的主意,千万不要来打断她的腿;又怕向碎玉看到自己顿时想到正是她这个罪魁祸首“勾引”他的宝贝徒弟;只得躲在暗处静观其变。
不料向碎玉忽然抬起头来;抄起拐杖骂道:“你这不孝逆徒,你以为你巧舌如簧便能将我骗了?你、你、你,我真是白教你了,你从前的修行都是假的吗?何以被那狐狸精一勾引便把持不住?你、你、你同谁相好不行,为何非要是陆亢龙的徒弟!我打死你这个逆徒!”
向碎玉是真的下了狠手的,只见金铃不闪不避,挨了一下,脸色立刻就白了,冷汗从她光洁的额头上淌下来,银锁顿时什么都忘了,一口气冲到向碎玉面前,抓住拐杖道:“大师伯,此事不怪大师姐,是我的错,我给你打一顿出气,别为难大师姐了好不好……”
向碎玉更加生气,恨道:“好、好……你这小畜生……你们师徒二人算计我徒弟,我今天就将你打死在这,绝了她的念想!”
他手上使力,却没抢过银锁。银锁满心以为能欺负一个残废,不料向碎玉提起另一根拐杖抽下来,她见躲闪不及,便闭了眼睛。只听一声闷哼,睁眼却见金铃护在她身前,拐杖正好打在她后背上。
金铃晃了一晃,低声道:“师父……”
向碎玉一掌推开金铃,对银锁怒目而视,恨道:“今天就这么算了,你若以为我不能走路,就胆敢再来……”
他右手一扬,银锁只觉得像是在海潮之中被掀翻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腾云驾雾向后飞去,金铃离她越来越远,可不论她怎么喊,金铃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她的声音明明在山谷中回荡不停,可是金铃却好像听不见一样,转眼间眼前的一切被白雾淹没,她再也看不见金铃的身影。
“你怎么样了大师姐?大师姐!大师姐!!”
“怎么了?”
一只冰凉的手放在她额头上,银锁蓦地被人从梦境深处拉出来,她倏地睁开眼睛,道:“大师姐,你怎么在这?”
金铃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找你,听见你叫我,就自己进来了。做噩梦了?”
银锁声音嘶哑,低声道:“嗯,梦见大师伯要杀我……”
金铃一愣,随即想起她被迫提前离开上庸,就是因为向碎玉找上门来,料想她不知是因何缘由,梦到了这一幕。眼神一黯,摸了摸银锁的头,道:“起床了。”
银锁听话地钻出被子,看了一眼金铃。
金铃背过身去,银锁一件一件将衣服穿在身上,最后挎上弯刀,道:“穿好了,走吧。”
她沉默地走在前面,金铃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难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告诉她当时只有唯一一个能阻止向碎玉动手杀人的办法?
银锁也许并不想提起这件事。贸贸然提起来,说不定会伤了这骄傲的小公主的自尊心。
况且……她自己心里如何做想,银锁说不定半点不关心,还会怪她又为何旧事重提。
“大师姐叹什么气呀?”
金铃摇头道:“只是有点不习惯……走了这么远这么久,总是匆匆休息一夜就出发……你从前总是过这种日子吗?”
银锁笑道:“不止,有时日夜赶路,马累死了就用腿跑,几天几夜不能睡,还要边跑边打……现在过得像样子多了。”
金铃又叹了口气,道:“你年纪小小,要懂得照顾自己。”
银锁不解,“我不够照顾自己吗?有吃的赶紧吃,有喝的赶紧喝,有觉赶紧睡,嗯,我觉得我挺照顾我自己的。”
金铃浅浅一笑,道:“受了伤也不吃药,也是挺照顾自己的?”
银锁笑着点点头,道:“我实在不懂还能怎么对自己再好一些了。”
金铃陪她走到水井旁边,看她打了一桶水上来,就着冰凉的水漱口洗脸,然后揪着自己的领子擦了脸。
她摇摇头,道:“活得这么不仔细,无怪师父提起二师叔来,就是一脸着急。”
银锁奇道:“关师父什么事?”
金铃从身上摸出一条手绢,细细替她把脸擦干。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点东西出来,在她脸上抹匀。
银锁皱起眉头,道:“好香……香脂?”
金铃点头道:“嗯,师父做的。”
银锁笑道:“大师伯活得太仔细了,简直像个大家闺秀。”
金铃道:“这是神仙谷传下的手艺,一般大家闺秀可不会。”
银锁道:“大师伯活得如此仔细,师父和他比起来简直是个邋遢的乞丐……”
金铃道:“这便是其中的关系。师父曾说你和二师叔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银锁讶然道:“是吗?大师姐也这么觉得吗?我可觉得我比师父好看多了……”
金铃忍不住一笑,道:“二师叔若肯将胡子好好修一修,与师父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我今天能骑骆驼吗?”
金铃道:“昨夜便说你还得再老老实实躺两天的,你忘了吗?”
银锁撅嘴道:“不骑就不骑嘛……我去和赫连说。”
赫连深知阿支祁若是再出现,银锁几乎是唯一一个可以对付他的人,生怕她有什么差池,听说是金铃不让她骑马,立刻在辎重车中腾出个地方给她坐着,连带金铃的地方也腾出来。
清晨马队又往西北出发此处离出关之处尚有千里,马儿一路小跑,雾气还没散去,背后的太阳像一个剥去了鬃毛的狮子,只剩下圆圆红红的一小团。
两人坐在车中,银锁无聊便把头伸出来偷看。金铃也跟着她一起探头,问道:“你在看什么?我道这一路你已看厌了。”
外面长草的地方着实不多,巴掌大的扁长石块多得无穷无尽,在地上一滩一滩地分布。杂草从石缝中长出来,在这个天气里也是枯黄的颜色。不似还有性命的样子。但说不准何时下雨就会活过来,喝饱了水抽出绿芽。
再远的地方已全部化在浓雾之中了,山脉隐隐露出强健的身躯,像是在平地上慢慢移动的巨人。
两人缩在马车上,单薄的白色麻布隔开了她们两个和别的所有人,奇异地构成了方寸天地。
银锁靠在箱子上,忽道:“大师姐,我还想试试冰心凝神。”
金铃闭目思量了一下,低声道:“我倒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只不过……现在不太合适,我们下一站是何地?”
银锁笑道:“张掖。”
金铃亦笑了:“张国掖臂,以通西域。好地方,我们会住一夜吗?”
银锁道:“可能不会住了,早上凉州分坛收到消息,阿支祁带了两百人追着我们来了。”
金铃皱眉道:“难道我们就这么被追着跑吗?”
银锁笑道:“大师姐也被追得憋屈了?”
金铃点头道:“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早就该还手了。”
银锁道:“原来在大师姐眼中,我是这么不服气的人吗?”
金铃笑道:“不错,在我眼中,你是个半点亏都不肯吃,无法无天的小魔头。”
银锁撅嘴道:“我对你百般忍让,简直再和气也没有了,你居然这样说我……”
金铃轻声道:“我是你师姐,你对我百般忍让,有什么不对?”
银锁浅浅笑道:“不错,大师伯对师父亦是百般忍让……你知道吗?自从见过你之后,师父整天叫我多多照顾你,不可欺负你,但他自己偏生没脸没皮地凑上去挤兑大师伯,我可不懂他怎么想的。”
金铃道:“你不是说,他们从前关系挺好的吗?我实在猜不透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两个人的关系,崩到这种地步。”
银锁点点头,道:“是啊,不就是吵个架吗?我们两个打的要死要活,现在不是也能……”
她渐渐收口不言,心中明白她自己欲动手除掉金铃,乃是因为两人在上庸有一段旧情,如今两人能在这里相谈甚欢,亦是因为她心中放不下这段旧情。
而她会对金铃百般忍让,百般讨好,亦是因为曾有这一段旧情。
大师伯和师父两人之间没有这一层关系,会失去控制地杀得你死我活也不奇怪。
俄而她扯了一下嘴角,道:“但他们对三师叔都很好。”
“不错,因为三师叔拿着汉川,他二人即使被逐出师门,却还是对对三师叔行掌门之礼,也叫你我二人听师叔的话。想来是我们的太师父要求严格所致。”
银锁点点头。
金铃缓缓道:“小胡儿,你说……若是他俩之间的芥蒂全消,会不会……会不会就此不打了?”
银锁笑望着她,眼神温柔如水,温声道:“大师姐不想和我打了吗?”
“比武当然好,只是不希望再要你死我活了……”
“大师姐异想天开。你也知道的,我教布道四方,站稳脚跟之后,自然树敌众多。大师伯是我教南下的一根刺,要么降,要么亡,不会有第三种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向碎玉
职业:乌山行主
性别:男
战斗力:sss
特征:帅,腿瘸,不高兴
爱好:拆cp。
☆、第239章 明尊圣教七
“……二师叔竟如此狠心么?”
银锁续道:“师父对大师伯已经是顶顶好的啦;否则一早就在牢里将大师伯杀了。你可知廷尉在当地查案的卷宗乃是我教弟子冒着丢命的危险一路护送来的?”
金铃睁大了眼睛,道:“我不知……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银锁洋洋得意;道:“我将卷宗带在身上;借了南平王的身份,送给你那干爷爷看。王府到皇城不及二里地;竟有人当街冲撞;我带了好多人去,才没叫他们杀上来。”
金铃抓住她的手,攥在自己手中;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全未察觉?”
银锁却又不说了:“我既不是为了和你邀功,也不是想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只不过告诉你;师父不希望大师伯死在别人手上。”
金铃眯着眼睛;凑近她道:“你不告诉我;我便来猜一猜……你跑到我家来,屁股后面跟了一堆坏人,那时候他们就盯上了你手里的卷轴对不对?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却半点也不告诉我,还叫我不要出门,让我像个废物一样在家干等……”
银锁急道:“大师姐莫要多想!此事是我一人策划,用的全是圣教弟子,我们自己的事,不好告诉外人知晓,我当时和你解释过啦,你明明也听了我的解释,怎地现在又要回头找我算账……”
金铃道:“那是我还不知你为了我竟冒了这么大的危险……”
银锁跪在她旁边,仰头看着她,“不瞒大师姐说,大师姐这么聪明,我若带你玩,必然被你看去端倪,我一边要救大师伯,一边要抢大夏龙雀,实在没心思再算计你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再饶我一次好不好?”
金铃斜瞥她一眼,道:“你吃下去的糖,全甜在嘴巴上了。”
银锁笑道:“那大师姐是原谅我了?”
金铃低头道:“我从未怪你,只是怪自己。”
银锁又将脑袋凑到金铃眼皮底下,道:“那大师姐方才说的助我练功的法子,现在能不能试一试?”
金铃道:“我是无所谓,只是你定然不肯的。”
银锁皱眉道:“大师姐也学会卖关子了,你还未开口,就笃定我不肯?”
金铃点头道:“嗯,笃定。”
银锁道:“说来听听嘛。”
金铃想了一想,道:“不大好开口,不如你凑近一些。”
银锁便将耳朵凑到金铃嘴边。金铃低声呢喃道:“走火入魔时真气不受控制,易伤经脉。我现在知晓你真气行至屏翳穴时便会动荡,若先以强力真气将此处经脉护住,助其平顺度过,则算是过了一关。若是不行,也可马上压制你的真气。”
银锁道:“听上去是个好法子,可是为什么不行?”
金铃顿了顿,道:“若是我替你护法,须得一手按丹田,知晓你内息行至何处……”
银锁不解,心道按在小腹之上,亦没什么不可接受的,只是有些别扭。
金铃瞧了她一眼,续道:“而若要护你屏翳穴,须得按压穴道四周,以掌心渡气……你肯让我按吗?”
银锁一愣,俄而双颊绯红,偏过头去,一闭上眼睛,眼前净是自己被金铃圈在怀中,一手按在小腹上,另一只手探到身下,轻轻在屏翳穴上揉动渡气的场景。
她赶忙坐下来,双手抱膝,然后把头埋进去。
屏翳穴又名会阴穴,乃是人体诸般阴脉交汇之处,与百汇相对,一穴朝天,吸天地阳气,一穴向地,吸天地阴气。位置么……在□与牝门之间。
金铃揉一揉银锁的头,问道:“我说过你定然不肯的。”
银锁整张脸都埋在膝盖之间,闷声道:“大师姐怎地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等馊主意!”
金铃道:“我自是不会介怀。医者父母心,看谁都一样。再者也不是没按过。”
银锁呻吟一声,随即咬住嘴唇,头埋得更深了。心中闪过两人在雷雨夜中翻云覆雨的几个片段——金铃确乎按过,整只手掌贴在那处,按得她欲登极乐。若是真许她这么个按法,根本不需要等到气行屏翳穴时才走火入魔,早就自己欲火焚身而真气逆行了。
金铃自然不知她心中过了这许多画面,只得安抚道:“就算你肯,也……找个住的地方,将门关起来,只有你我二人。不然叫人撞破,少不得又要乱刀砍死……”
银锁伸出一只手,在金铃腰间一捏,恨道:“大师姐不许再说这件事了……”
金铃缩了一缩,将她肩头揽住,温声道:“不肯便不肯么,生什么气,我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银锁抬头狠狠剜了她一眼,可惜脸上潮红尚未退去,再加上轻嗔薄怒,充满了鲜活的少女气息,金铃看着她这副可爱模样,不由得嘴角微微上钩,浅浅一笑,可将银锁三魂六魄勾走了一半还有多,她连忙又低下头,把整张脸护的严严实实。
金铃并不着急,一手搭在她肩上,感受着被白麻布滤过的北风。
不知过了多久,银锁忽道:“张掖是太中大夫出发的地方,当时留下一座石碑,就在城外不远的沙漠之中,那处留下一些坟墓和瓮城,巍然肃穆,适合沉思,你想去玩的话……”
金铃见她一张脸还埋在膝盖中间,双手圈住了头,发出闷闷的声音,竟是给自己介绍好玩的地方,心都要化了,实不知该笑还是该叹气。
“大师姐对坟墓没兴趣吗?以后不给你介绍古墓了……”
“不是,实是你这副模样太过可爱,我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银锁羞愤欲死,想要辩解,又觉得越描越黑。
等到脸上潮热终于退走,银锁才抬起头来,金铃一手揽着她,一手拿着一柄小飞刀在指尖耍玩。银锁苦着脸道:“大师姐不怕割着手吗?”
金铃正色道:“我耍飞刀的本事已臻至化境……咦,我还以为你知道,不是你夸我心灵手巧吗?”
银锁板着脸,心道我的心灵手巧可不是这个意思。
冬日寒冷,凉州往张掖去的人马都少了许多,路旁有些村落,原本都靠着沿途商旅过路花销养活,可惜偌大一个马队,急着赶路,路边一站也没有停过。
金铃道:“这回不怕奸细了?”
银锁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大师姐别操心了。哎,听说张掖西南有丹霞盖地,回来的时候也可以去玩,唔,就我们两个,不带辉日。”
金铃道:“不是还要带个厨子?”
银锁道:“这地方她走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想来已经去得不爱去了,可以让她在山下候着。我带你爬。”
“丹霞盖地,是什么样子的?”
银锁忽然来了精神,道:“丹霞盖地,就像是天边红云落在了地上,遍地都是赤红色,一条一条,漂亮极了。怎么样,想不想去?”
金铃正要言语,银锁适时加了一句:“莫想你是不是乌山少主。”
金铃莞尔一笑,道:“如此自然想去。”
银锁忙不迭点头,眼睛笑成一弯月:“嗯,嗯,回来的时候定然带你去。”
“你恨不得哪里都带我去。”
银锁又重重点头,道:“大师姐,你做乌山少主以来,可曾专门出去游玩过?天下名胜古迹何其繁多,你又去过几个?”
金铃想了一想,道:“只去过金刚台古战场。建业算是去过,建业附近几个好玩的地方。你若想去,这次回去之后,我带你去。”
“嘿嘿,我却不是要说这个……只是觉得你这个少主,做得未免也太无趣。别家少主,整日不事生产,还呼风唤雨,想去何处赏风月,便带着婢女,叫了歌姬舞姬,陪着饮酒作乐。你看看你……”
金铃皱了皱眉头,道:“你呼风唤雨不假,只是你还干过带着婢女,叫了歌姬舞姬陪着饮酒作乐赏风月的事情?”
银锁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没空没空,只是闲暇之余,在这些风景绝佳的地方走一走也是有的。师父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些地方多去一去的好……大师伯真是的,偏要将你这等绝世美人关在屋里当打手……”
金铃噎了一下,道:“且不忙说我是不是绝世美人,绝世美人跟关在屋里当打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
银锁撅嘴道:“你吃亏了。你看我们圣教之中,还有假期可言。大师伯那里,一年三百六十天,哪一天是给你放假的?来吧来和我混……”
金铃见她的表情似笑非笑,明白她又是开开玩笑,是以也并不着恼,揉着她的头发说:“你阵前策反敌方大将,真是好本事,只可惜我不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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