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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奇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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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大家终于放她去准备烧烤,我和Rachel坐在一块儿切磋交流,Rachel一边说话一边喝着冰饮,除了不喝酒我没看出她在饮食上有什么特别注意的,Luise给我递来温开水,我夹了两片柠檬进去,这就是我的健康水,碳酸饮料咖啡什么的我都不碰。
Luise那天穿条灰绿色的短裤,有点像西装短裤式样的但剪裁又很性感,一双长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惹得我不时冲她瞟上一眼,然后我又发现不光我会时不时瞟她几眼,她有几个朋友也这么干,不过我心里倒是很甜蜜,因为Luise会瞟上几眼的人只有我,我们偶尔目光相遇,笑一下,她会用眼神问我是不是一切都好,我回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Kayla和她一块儿搬东西一块儿给大家烤东西,她就是那种群体里的小太阳,感情生活乱了点,人还是不错的,而且很客观的说,她也确实挺有魅力,大约176的身高,长得很精神,性格很豪爽,我也有些理解为什么Luise当初挑了她,不过她和我不是一个类型,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有时候我觉得LES这个圈子挺有趣,和不同的人在一起你可能会因为和对方相互妥协而改变自己的角色。
那天我吃得很开心,聊得也很开心,和那么多同类的朋友在一起,公开和Luise的爱情,很放松。吃完东西一个朋友弹起吉他,大家围坐在一起,一块儿唱着歌,一时大家都变得很感性,那些兴奋的漂浮的眼神都沉静下来,那些歌我都不熟悉,Luise说全都是八十年代甚至七十年代的怀旧老歌,即便如此,我也没感觉被排斥在外,Luise从后面抱着我,不时低头吻我一下,我不会她们的歌却能感受到那种怀旧的情谊,静静地听着,一点都没有和Chris一起参加活动时那种被冷落的感觉,恩,我又在比较,可我们为何不曾拥有这样的亲密和默契?如果有,我又会和Luise走到一起吗?我不知道。
夕阳西下,送走了朋友们,收拾完了现场,这个世界又只剩下我们俩人,Luise终于累了,趴在沙发上歇着,我轻轻地捏着她的肩膀。
“今天很开心吧?”她问我。
“超级开心,我们今后要多搞这样的朋友聚会,多和朋友们在一起交流。”
“我同意~ 将来宝宝出生了我们办一个大的!也许将来你的朋友也可以加入,有更多的人来分享。”
“是的。”我畅想着这些甜蜜的将来,期待着和Luise共度一场有意义的人生。
“明天我们又能看见宝宝了!”她翻过身,眼睛里闪烁着期待与快乐的光芒。
“是呀~”我心里也一直期待着,第二天约了去Iris那里做down syndrome screening,用B超测量胎儿颈后液体之类的数值去测算down syndrome概率,这样我们又能见到宝宝了,说实话,五周前见了一次到现在心里一直很想TA呢。
“明天就能看见宝宝的小脸、小身体了,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TA动来动去呢!~”Luise快乐地说。
忘不了那是我和宝贝的第13周;不知不觉这个小生命在我身体里依附了13周;被妈妈的爱滋养着,被Luise妈妈的爱呵护着,被爸爸的爱关怀着,该是个幸运的小家伙,妈妈最亲爱的宝贝。
依然是和他们两人一起去做的产检,依然是Chris早早在妇医诊所前等着,下面的记忆就是我躺在检查床上,Iris说这次做腹超就可以,她边在我肚子上涂着啫喱,边跟我说这次可以清楚地看到宝宝了,可以看到宝宝的动作,上午一个13周半的孕妇做B超,居然看到宝宝嘴巴一张一合的呢,说得我心驰神荡的,Luise和Chris也是激动万分,“而且,”Iris继续说,“如果运气好,或许今天能看出性别!”
我们三人都惊喜了一下,而且变得很紧张,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是该问性别呢还是像Rachel她们那样等待一个惊喜呢?
“你都没告诉我今天能看出性别~”我转向Luise。
她转头问Iris:“我以为一般15周以后才判断性别的。”
“一般来说那时正确率大些,不过现在也许也能看出来,要看运气。”Iris笑着解释说。
“如果能看出来你想知道吗?”Chris问我。
我想了想,好奇心还是大于一切,“想~”我笑着说,一时间他们都笑了,和乐融融。
再然后Iris便将感应头放在我满是啫喱的小腹上,我们都一起紧张而兴奋地看向屏幕,又是那个在我脑海里回忆了几百次的图像,我努力辨认着我的宝贝,仿佛看到了,Iris不停滑动着感应头,变换着角度,又走到机器前调节着什么,我躺在那里,一只手在Luise手里,一只手在Chris手里,期待着Iris发话给我介绍宝宝的情况,但总也等不到…
Luise稍稍欠起了身,她的呼吸有种让我不安的元素,我转头看向她的眼睛,她盯着显示器,眼神里有种少见的严肃和紧张,突然她仿佛意识到了我在看她,低下头匆匆给了我一个微笑,但她的手却把我的手攥得更紧了,是的,那是一种紧张的肢体语言。
“让我再给你做一次阴超吧。”Iris终于发话了。
“有什么问题吗?”我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得做一次阴超确定一下。”听得出她尽量让语气显得沉着些温暖些。
然后她便调节着检查床的角度,我看了看Chris,想知道他是否比我知道得更多些,只见他的脸紧绷着,紧张,到处都是紧张!
感应头又在我的身体里变换着角度,我盯着显示器,我觉得我看到我的宝贝了,TA就在那里躺着,我似乎还看到TA的小胳膊小腿了,跟我说话啊Iris,像上次那样笑着指给我看呀!
但她却还在没完没了地变换着角度,没完没了地分析着什么,然后跟我们说稍等一下,她要出去做个什么分析,我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看到她出去的那一瞬间和Luise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么Luise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了?我看向Luise,觉得她的眼神空洞起来,和我隔膜起来,她一向都是喜欢和我解释沟通的不是吗?“发生什么事了?”我鼓起勇气,声音却依旧很小。
她把我的手放在唇边,或者只是在利用这个动作去拖延时间,“我不确定亲爱的…咱们等Iris回来吧。”
Chris放开了我的手,转身对着窗户,他举起两只手慢慢捋了一下头发,然后将手叉在胯上,我了解他的这个肢体语言,他只有在不安的时候才会这样。
不知道等了多久,Iris回来了,她没有再摆弄机器,只是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开口向我道歉,语气很沉重,说了很多肺腑的表示道歉的话,并让我坚强之类的,拜托,这些我都不要听,请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宝宝怎么了??
然后我便听见她说测不到宝宝的心跳了,胎儿发育停止了,说根据数据分析两周前就停止了,现在建议我做D&C…
我讷讷地转向Luise,“这是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解释一下给我听?我怎么好像听不懂呢?”
Luise却没有给我解释,只是抱住我哭了出来。我又转向Chris,他蹲下身俯在床边,痛苦地抓着头发,又把我的一只手握住,握得那么紧,我都觉得疼起来。
再然后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我盯着屏幕上那个还在定格的图像,摸着自己的肚子,它还是绷紧了的不是么?那些朋友真讨厌,非说我没什么变化,我轻轻拍了拍它,我想宝宝能感觉到我在叫它,“帮我再测一下吧,说不定它现在醒了。”
我不记得是怎样离开的诊所,只记得离开前我一直一直在跟Iris说,最后为宝宝争取来了一周的时间,她说已经胎停两周,HCG也降了,如此再拖不好,我不介意好与不好,不好也只是对我不好,但我要等,因为等来的时间总是对宝宝好的,也许奇迹它就发生了,也许最终这只是场噩梦而已…
Luise和Chris都很低落,但是我没有心情去低落,这个世界上起码要有一个人心里留着希望,如果他们俩做不到,那么这个人必须是我。走到车旁,我突然觉得心里憋得慌,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安安静静地跟Luise回到那所房子里,那个安静的、靠着森林的社区,我说我们一起开车去转转吧,我想要Chris跟着我们一起。这是他的亲生骨肉,我不能让他这会儿一个人走啊。
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坐在Luise的车里,在芝加哥的大街小巷不停地转着,我让Luise往人多的街区开,我受不了冷清。一直转到七八点钟,太阳开始落山了,我让她在市中心停下来,我要和他们俩一块儿吃晚饭。
然后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其实是没有胃口,但我觉得我应该多吃点,多吃点宝宝才能吸收到足够的营养不是么,我心里开始责怪自己,说不定就是之前一直没好好吃没吃好的宝宝才不长了。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吃得再慢再拖延时间我们终归还要各回各家,把Chris送到车跟前,跟他一块儿走了出去,看见他眼圈是红的,那么一下子突然就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抱着我,我也抱着他,我们都哭了出来,感觉好一点,然后就听见他说离开Luise吧跟他回家,如果这个宝宝没了还能再试,那个瞬间我几乎犹豫了一下,几乎是那样,然后我回头看了看,Luise坐在车里一手支在窗台上留着眼泪,我放开了Chris,我说孩子不会没的你保重,回头打开了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Luise问可以走了吗,我说走吧,Chris目送着我们,直到我们开了出去,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不忍心再看下去,便就闭上了眼睛不再想说话。
回了家Luise很认真地跟我说这一个星期一定要注意,说也有可能孩子会自己流下来,如果有这现象一定要告诉她并且及时保留好胚胎组织,类似的话Iris也跟我说过,我听着觉得很难接受,什么时候我的宝宝就变成胚胎组织了?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想着下周再去检查时如果宝宝没事她们一定会后悔的。
第二天一早收到我妈邮件问我该买什么时候的机票,她单位事情都处理好了,这会儿就等着过来了。我睡了一觉脑子也清楚了很多,想想如果孩子真没了还让他们过来干嘛呢,我妈身体不好,来看到这些毕竟伤人,况且到时候自顾都不暇了还要给他们解释离婚的事Luise的事…算了,还不如我自己安安静静地过…给她打电话,说了头天检查的事情,反正也瞒不过去,而且我也确实想从我妈那儿得到点安慰,毕竟她是做母亲的人,那种感情也许C和L都体会不到。
我妈听了后半天没说上来话,然后就安慰我说如果留不住肯定也是长不好的孩子,走了就走了吧还会再有的,我听她这么说又哭了起来,为什么都跟我说下一个孩子下一个孩子,我就想要这个孩子好不好?这个才是真实的才是我的孩子啊!哭哭唧唧了一会儿,把我妈也惹哭了,说要不他们现在就过来吧,我说别了,这几天我想好好养着,等下周检查结果出来再通知他们。
挂了电话又后悔,何必早早让他们担心呢,还不如最终结果出来了再告诉。接下来的一天我都很小心,话也很少说生怕震着孩子,在我心里TA还是好好地长着,让我去想象TA没有生命了,我做不到,实在做不到。
一周就那么过去了,没有出现她们提到的自然流产现象,我心里很矛盾,不流产孩子存活就有那么一丝希望,可是另一方面,如果查出来还是一样的结果,那么就得做D&C,在国内大概叫清宫吧,而我心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是当初Luise为了劝我留下孩子时跟我描述的手术过程,残忍到极限…
检查时我偏过头不忍心去看显示屏;一直到检查结束;我实在忍不住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我的孩子;那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看到他;是的;我连他的性别都还没来得及知道。
Iris说这是自然的优胜劣汰,胚胎出现了问题才会停止生长,下次会有一个健康的宝宝,但这些话语对于我来说真的真的没什么意义。
紧接着就建议我做D&C,我说能不能做药流,她不同意,说已经14周了,胎儿也11周了超过了药流限制,即使做了十有八九也流不完全,最后还是要再做个清宫,然后又安慰我说做全麻的D&C是没有感觉的,过程也很快,我心里不在乎疼不疼,我真的不在乎,我甚至希望能痛彻心扉地疼一次,因为我想我的宝贝也会疼吧,我只是怕那个过程,Luise曾经描述的过程。
Chris开始纠结停胎的原因,我理解他,自从知道了怀孕,他没跟我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一天,他想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其实我又何尝不想知道,我也很纠结,但是Iris说原因现在还不祥,要等取出胚胎组织化验了才能知道大概原因,又是“胚胎组织”,我恨这个词!
D&C约在第二天,在一家医院进行,Iris作为我的妇科医生也将和我们一同前往,而且手术时Luise和Chris是不允许在身边的,生孩子倒是允许,可惜我没过到那一关。
晚上Luise要带我去买乌鸡,因为我以前跟她说我们中国人生孩子动手术之类的事情后是要进补的,我也跟她大概说过中国人是怎么坐月子的,这些事情美国女人都不讲究,她们生完孩子立马就洗头洗澡,之后也不会那么卧床休息,更不会说不能提重物啥的,有些人生完孩子三天就能抱着出门晒太阳的…做D&C之后更是第二天就去上班了,中国人说这叫小月子,但是我其实那会儿真的没心情去坐什么小月子,小月子这种事,摊到谁谁都没心情吧。
我不想吃这些东西,她就说其实她也会做些很有营养的汤,我说随你吧,跟着她去买了些豆子,蔬菜,鸡肉之类的,她说手术完了她会好好照顾我,我似乎对她笑了笑,笑得很惨吧,我真恨她,是她让我爱上这孩子,如今却留不住了,当初我对这孩子还没感情时做了多一了百了,真恨她。
晚上洗澡时我坐在淋浴房里看着自己的身体,这两个月来不断胀痛的乳房,我和Luise都感觉到长大了的小腹,曾经为这些变化是那样的自豪,这将是宝贝在我身体里的最后一个晚上,一切就这样匆匆结束了,而我还不曾感觉到他的胎动;不曾知道他的性别;不能看着小腹那样高高地隆起,像Rachel那样骄傲地叉着腰,一周前我还在想我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不能听Luise傻傻地给他做胎教,上次她还说再过一阵子她就要每天晚上睡觉前跟宝宝说会儿话了;不能经历娩出他那一刻的自豪,就像妈妈信里写的那样;不能和Luise一同推着他出门散步,一同给他洗澡……太多太多的不能了,我心里真不甘,怎么就不能呢?我不甘!
我一把拉开玻璃门,Luise惊诧地看着我,原来她一直在外面等着我,我看了她一眼,胡乱披上睡衣,走出洗手间,我开始扯墙上的婴儿图片,还让它们挂在那里干什么?讽刺我吗?我发疯地扯着。Luise上前抱住我,哭着,说让她来处理,她总是那样,一副什么她都能搞定的样子,当初劝我留下孩子时也是那样,可如今呢,还不是一样的无能为力,甚至比我还能哭,哭得我心烦,和女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她的眼泪注定要比男人多些。
“过几个月再试试。”她哭完了说。
又听到这句话,为什么他们不想想,这孩子还在我肚子里呢,说这话难道不觉得是对他的背叛吗?!
她见我不说话,仔细地研究着我的眼睛,我看向别处,“怎么试?跟谁试?”
“可以找精子库,或者找个捐精人。”
“我不想,要做你做吧。”孩子我的确想要,但是要我拿自己的DNA和一个我不知道的陌生男人的DNA结合在一起,孕育出一个生命,我觉得我做不到,至于Chris,呵呵,别想了,一来他不会答应,二来我也开不了口,还嫌羞辱得他不够吗?
夜里我睡不着;这个世界那样安静;每个房子里都有熟睡的人;或者在世界的另一端;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大家都在为生活或者生存奔波着;谁会去注意这栋房子里一个将要失去自己的宝宝的可怜女人?生命是这样渺小。
Luise稍稍欠了欠身,一只手臂将我轻轻环住,原来她也没睡,我转身紧紧搂住她,唯一的慰藉。
“别想那么多了,休息好很重要。”
“我怎么能不想?你说过他们要先把他的头…”
“噢!不是!”她紧紧抱住我,“那是针对18周以后的胎儿!我们的宝贝很小,用不着那样的!”她亲吻着我的脸和头发,像一个慈爱的母亲,“对不起,对不起…”
我睁着眼睛默然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拿不准该不该再相信她。
手术果然是不疼的;甚至没知觉的;连心痛的机会都不给你。
意识清醒;颤颤巍巍被护士扶着走下手术台;觉得自己被掏空了。
他俩在等着我,表情自然是担忧的,但又硬撑着去坚强温暖,为的是给我些支持和鼓励吧。
Luise让我坐一会儿,说我脸色很差,我也觉得不舒服,有些冒冷汗。
歇过来了,Chris和Luise却开始了小争执,C让我跟他走,L说不行说她知道怎么照顾我,我心里有些惊讶Chris怎么事到如今还不放弃,但转念一想他也是刚刚失去孩子,也许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悯。我听他们在那儿说,不想发表任何意见,觉得自己很累,我说你们慢慢讨论我出去打个电话,Luise说来陪我我拒绝了,到走廊上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做了手术了孩子没了你们别过来了,我妈问我Chris在哪里,我说就在医院陪我,她仿佛稍稍放心了些,让我跟他回家,又跟我交代了好多小月子注意事项,从吃到穿到住到行,还说实在不行就让我婆婆来照顾两天吧,我暗自好笑,自从和Chris谈分手,和我婆婆就没再见过面,而且据说分手的原因Chris是跟他们说了实话的,可能他们早把我看成怪物了,别说来照顾我了…
正说着看见Chris走了出来,匆匆跟我妈说了再见,他便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估计是跟Luise交锋失败了,我说这会儿别逼我吧,你们俩谁赢了我就跟谁走,他倒是很诚实地转身走了,我叫住了他,我说对不起。
回了家便上床躺着,Luise也请了假陪我,我不知道她的职业如何在短时间内请假,她说把预约的病人暂时介绍到别的诊所了。再然后我记得的就是没有胃口,只想在那儿躺着,像死人一样。
我想,为纪念一下我们早夭的小宝,放一张宝宝的合成照片在相册里吧,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另外,这个是虚拟的,不要当真,毕竟谁都没有见过他到底什么样子…也请不要问像谁啥啥的吧…权当纪念了… 这么久以来,仿佛说到什么都可以释然,唯独对这孩子,心里总还是隐隐的不甘…
做了噩梦醒来后发现是假的;和做了美梦醒来后发现是假的;梦境占有你一小时;醒来后的瞬间占有你十秒;哪种更幸福?或者说哪种更不幸福?
那两天我会在梦里继续孕育着我们的孩子;和Luise一起抚育他,然后惊醒,发现自己空空如也。那是手术后的第三个夜里,又是在一个美梦中醒来,眼泪又流了出来,伸手去找Luise,她却不在身边,等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回来,意识清醒过来,下床去找她,不在洗手间,不在楼上,下楼,沙发前一盏微弱的灯,她坐在地毯上,倚着沙发,颓然的样子。
听见我下楼,她转头看着我,我才看见她手上端着个杯子,不知是苦艾还是马蒂尼,是上次那个欢乐的爬踢没用完的,再看那眼神,却是凄凉。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深夜总是让人的内心更加敏感、脆弱,让人的想法也更加肆意、无边。
“你恨我吗?”她问。
我想了想,“不恨,没有合理的理由恨你。”
“我倒是有一些合理的理由恨我自己。”
我转头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在故意接近你引诱你,甚至是一种没有目的的引诱,你懂吗?就是希望你能喜欢我。”
我转回头盯着地面,不知怎样搭腔,她开始作这样的分析让我有些害怕,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后来你和我都越陷越深的时候我却不知怎么办了,道德观约束着我,”她继续说,“再后来你决定和我在一起了,我也便抛弃了道德,那时候母亲告诫过我悬崖勒马,但是我不管不顾。”
“你是后悔了吗??”我有些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后悔了亲爱的…”她凑近了我,那双眼睛那样凄凉,口里、鼻息中的酒气包围着我。
我伸出手臂环着她的脖子,不理会她的酒气,“亲爱的,如果这两天我对你冷淡了些,请理解我只是需要些时间来恢复,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会改变的,事实上现在起就可以改变,变回原来那样,像我们在欧洲时那样,好吗?”
她抓着我的手,放在唇上贴了贴,然后稍稍拿开了一些,看了看我手上的那枚钻戒,“其实当初给你这枚戒指时,我的心态并不像我所表现的那样随意与光明正大,其实我是自私地想让这枚戒指圈在你的手指上,让你时时刻刻看到它,怕你变卦。”
“别说了…”我真的不想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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