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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奇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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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我真的不想再听下去。
“让你陪我去欧洲也是出于自私的心态,”她不理会我,继续念叨下去,“我只是想能单独拥有你,在一个没有Chris的世界。”
“爱和自私很多时候都是孪生的。”
“哦,你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人不能原谅。当我得知你怀了宝宝后,我决定把你们俩都从Chris身边抢过来…我是多么贪心啊!”她看着我,眸子里闪烁着一种慑人的光芒,仿佛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并等着别人的肯定,“我还曾经跟他保证照顾好你和孩子!”那种光芒继续闪烁着,空洞地闪烁着,然后慢慢暗淡下来,“但是我没做到!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后悔那天没去帮你摘樱桃!那时候我以为还会有很多次机会去帮你做类似的事情…”她的泪珠滚了出来,我无言以对,只有紧紧地抱住她。“我现在多希望时间能够倒回,如果倒回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去到林子里,把满树的樱桃都摘给你,给你和宝宝,然后你会快快乐乐的,你快乐了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她已经泣不成声。
我贴着她的脸,分不清是谁的泪水在我脸上淌着,“你的这些责备都是没有道理的!”这是我唯一能说出的话。
“你不明白,我才是有罪的那个人!况且我已经六年没有去教堂了!”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侵蚀到我心里。
“Luise;Luise,你醉了,跟我上楼睡觉吧,明早起来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我把她搀了起来。
然而第二天我却再没机会去问她是否还那样想。
记得那个早晨我刚刚从浴室出来,坚持了三天没有洗头洗澡,一下子弄干净了感觉真好,刚刚去到厨房看见Luise在弄牛奶炒蛋,门铃响了,这么样一个周六的早晨,估摸着是教会或者慈善组织之类的,我最怕跟这些人打交道,Luise把勺子递给我让我不停地翻,自己走去开门。
我翻着锅里的鸡蛋,没大在意门口的事情,一会儿隐约听见Luise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我停下勺子,好奇她怎么那样说话,忽然听清楚了她在别别扭扭地说着中文,我愣了两秒钟,立马扔下勺子关了火冲出去,门口站着的,果然是我的双亲。
六目相对,我有些眩晕。
不知空气凝固了多久,我硬撑出一个笑容,总该笑笑吧?“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妈眼睛是红的,但眼神里却有种不容商量的坚韧,我不知道她的内心在坚持什么才会流露出那样的眼神,只是隐隐感到心疼,也感到害怕。
“我们就今早到的,打车去了家里,以为你在家,”我妈说,“Chris送我们来的,他还在车里等着,跟我们回去吧。”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我爸,他看着我,有些苦恼却又努力宽容的眼神。
Luise把头发往耳后一别,她很少紧张,但紧张时肯定会做这个小动作,在这样安静的瞬间,她的小动作让我妈转头看了一下她,她紧张地对我妈笑着,我妈也撑着对她笑一下,微微点了点头,但确实是撑着。
“妈,爸,这是Luise,跟你们提过的,我现在住在这里,原来那个不是我家了,你们也住这里吧,Luise把客房都给你们收拾出来了。”
我妈又对Luise笑了一笑,还是那种撑着的、礼貌式的,我爸也带着一丝笑意点了点头,算作礼貌,Luise别扭地侧身站到墙边,别扭地说出三个字:“请进来。”
“不进去了,谢谢你。”我妈对她说,然后对着我声音轻了两度:“你先出来,别堵在人家门口说话。”
我觉得我妈是故意说了“人家”两个字,很是让我灰心,不过这也确实不是站在这门口就能说清的事情,既然他们不肯进来,那么我可以出去说。
“你先进去吧,我跟他们谈谈…”我转头轻声对Luise说。
她犹豫地看了看我,看了看我父母,然后定神给了我们一个微笑,我走了出去,带他俩走到栅栏门外,看见Chris的车果然在路边等着,我走过去,他打开了窗子:“爸爸妈妈早晨突然就出现在门口了。”他一直按着中国人习惯叫我父母爸爸妈妈。
“我知道了,谢谢你送他们来,不过现在你可以走了。”
“他们让我在这等不要走。他们不想住这里,带了好多东西来都放在家里。”
我呼了口气,“你就不会跟他们说不?”
“我怎么说不?他们是你的父母,再说是他们付了房子首付的一半。”
我彻底无语,不再理他,转头看见我父母也跟来了,他们似乎就不打算再走进那栅栏门。
“你身体怎么样了?”离开了Luise,我妈似乎更放松些,抓着我的手臂把我上上下下打量着。
“身体没什么问题,在家歇了几天了。”
我妈顿了一下,“找中医给你配了几副中药,回去好好给你调养调养。”
我没吱声。
“桐桐,你住在人家这里也不是一回事,跟Chris有什么问题,我们慢慢解决,我感觉他态度很好,他那边没什么问题。”我爸终于开口了。
我想了想,“我和Chris已经谈妥了,本来已经在办离婚了,现在只不过根据法律要求处于婚前分居阶段,还有四个多月这个阶段就可以结束,然后正式离婚。”
他们俩努力去理解着我的话,但很显然理解不了,技术上的感情里的都理解不了,我从技术层面又给他们解释了一遍。
“就是说现在还是夫妻关系?”我妈最后提炼出了这个重点。
“法律上是这样。”
我妈叹了一口气,“跟爸妈说说,你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妈…这个说来话长了,让Chris先回去吧,你们坐了十几小时飞机,先进家歇歇吧,歇完了我们再说。”
“桐桐,我们没法把这里当家,我和你爸不可能住这里,你跟那个女孩子说一声,无论如何我们感谢她照顾你这些日子。另外我们现在也没法歇下来,我们来就是两件事情,第一是调养好你的身体,第二是跟你好好谈谈你的个人感情问题。”
“妈,这两件事都要慢慢来,你们现在先休息,不行吗?”
爸妈对视了一眼,然后我爸说:“行,我们先歇一歇吧,”说完看着我妈,她没说话算默许了,“不过,”我爸接着说,“我们得回你和Chris的家,如果那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可以去住酒店,你这个朋友家…你要理解我们,我们现在觉得没法接受住在这里,你如果坚持要住这里我们也不能勉强你,但是我们不行…”
我爸把话说到这份上,我知道他们其实心里有数了,不过也因为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觉得没法坚持他们的去留,不能去委屈他们,站在他们的角度,住这里也确实荒谬,这算什么呢?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也很久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我想,暂时跟着二老走吧,反正他们终归要回国的,回国前我们也会谈清楚的,说不定过两天也愿意搬过来了也未可知,眼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法子呢?他们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我也做不到自己留在这里让他们俩走,不带这么伤父母的,权衡之下,我觉得跟Luise解释清楚的几率大些。
“我进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跟你们走,你们进来吗?”
“不了,你跟那女孩说一声吧。”
我疲惫地“噢”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先走到Chris那边,“我爸妈想要住你那边行吗?”
“当然了。”他倒是没犹豫。
“另外…他们让我也一起住过去…”
“只要你愿意。”
“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你知道中国父母的,你跟他们也打了几年交道了。”
“是,我知道,我也知道中国子女对父母的态度,如果他们是美国人,我今天早晨就不管他们了。”
我有些无言以对,“谢谢你…我会付你房租的。”
“Tong,房子所有人是我们俩。”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刚要去找Luise。他又叫住了我:“你这几天怎么样?”
“我挺好的,谢谢。”我挤给他一个笑容。
刚走了没几步,我妈又叫住我:“如果Chris那边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去住酒店吧,我们也就是觉得在家里好煎药,不过也可以找个带厨房的酒店房间,经费我们自己负责。”
钱钱钱,原本简单的问题,在Luise这里住下得了,但让所谓的尊严和原则弄得如此复杂,复杂到了钱上,或者说简单到了钱上,我向来崇尚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眼下的问题,却不是钱能解决的!
“他没意见,妈,这件事情他一点意见都没有,”顿了顿,“你们回程机票是什么时候的?我没有想让你们走的意思啊,就是问一下,好安排。”
我不知道我妈相信我的话没有,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生平第一次有那种很不孝的想法,就是希望他们能快点走…
“…你爸一周后走,他没那么多假期。我是一个月后的机票,我不是想赖在这里,主要想把你身体调好,你还在小月子期间…”
“行了妈我知道了。”我打断了她的话,他们的突然造访几乎让我忘记了手术的事情,这会儿那种伤痛又回来了。我转身走进栅栏门,穿过小径,门虚掩着,推开,Luise还靠着墙站在那儿,像被老师罚了站,我关上门,心疼地抱住她。
“怎么样了?你父母呢?他们愿意留下来吗?”
我摇摇头,“我得跟你谈谈,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不愿意在这里住,其实之前我也跟你说过这个担忧,但那时候觉得有了宝宝他们可能会妥协…无论如何,他们不愿意,并且要我跟他们一起住…”
“他们住哪里?”
“Chris那里…”
“告诉我你没答应…”
“我…这只是暂时的Luise,一个月,一个月后就应付过去了。”
她放开了我往墙上倚去,我的心里紧张着,像在跟老师解释为什么昨晚的家庭作业没有写的那种紧张。半响,她才开口:“你为什么…一定要和父母住一起?”
这让我怎么解释呢?从中华五千年文化切入开始吗?突然后悔之前没有好好给她灌输这些文化和思维,这方面,Chris被我灌输得确实要多些,他和我的父母亲戚朋友打交道也多些,所以更容易理解,然而Luise还没有机会去接触去了解,如今就遇到这样一个难题。
“请你理解这种文化习俗,我真的,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自己住,请你理解,好吗?”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住Chris那里?你没有告诉他们你们在法定分居吗?”
“告诉了…”我觉得这又是一个“法、理、情”的思维顺序问题,“但他们是中国人,在他们看来情分更加重要,他们觉得那里还是一个家,懂吗?”
她看着我,竭力地想去理解,眼神却很空洞。
“我知道这很为难你,”我继续说,“其实我只有两条路,求他们妥协和求你妥协,我选择了后者,因为我觉得我们更近些,我们将来还可以好好谈这事情,至于他们,我不想他们带着伤心离开…”
这番话对于她仿佛更有意义些,我看见她的眸子里闪动出理解的光点…“你会和Chris分开住吧?”
“当然了!”
“…可是我们,我是说,你父母和我,我们应该谈一谈不是吗?我学了这么久中文不就是想跟他们谈谈吗?虽然我的中文还不好,但你可以帮我们翻译啊,我想让他们知道我的想法啊…”
“我知道了亲爱的,这两天我会试着说服他们,现在他们可能还没法接受,对了,他们一定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安排大家见面,好吗?”
她点了点头。
“现在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好吗?也许都不需要一个月,也许过几天你和他们谈了后他们接纳了,我们都搬回来了!”我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希望如此。”她给了我一个无奈的笑容。
到了那个本属于我的家;感觉一辈子的感觉和心情都没有那一刻复杂;对Luise的愧疚和惦念,对父母到来的紧张、无奈和看见双亲那种本源的亲切,对Chris的歉意和感激……我把父母带到大的那间客房,我自己的东西则放进小客房,那里本来是想做第一个孩子的婴儿房的。
父母看见我单独住客房,踌躇了片刻还是没说什么。放下东西便帮他们整理行李,他们确实带了好多东西来,基本都是给我和Chris带的,给我的有中药材、干燕窝之类的补品,还有一个煎药用的小砂锅,左三层右三层地包着,真是难为他们了。我妈不让我帮忙,说我该去歇着,我隐隐感觉她对我身体的担心有点夸张,但又不知为什么。
到了午饭时间,他们也稍稍歇息过了,便忙着给做饭,让Chris带着去中国城买豆腐之类的食材,Chris乐得带他们去,他最喜欢吃我妈做的中餐,等他们走了,我便赶紧给Luise打电话,她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忧,但我明白她的心,想问问她昨夜那些荒唐想法还有吗,又觉得这时候再提这个无异于火上浇油,也就没再提起,只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到了晚上我的紧张情绪才得到一点点缓和,才能够稍微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吃了一天的营养食品,也喝了难喝但请老中医专门为人流后恢复配置的中药,我承认还是中国食品更加对我的胃口。
晚上上了床就赶紧给Luise打电话,她那边很吵,问她在哪里,说跟朋友在酒吧,那种很吵的酒吧,自打我认识她就从没见她去过那种地方,胃里一阵痉挛,我说你回去好吗,回去我们打电话,她说她需要放松一下让我早点睡然后就挂了,再打便就没人接,打了几次那边关机了。
我憋屈地哭了出来,也不知她在哪里,去酒吧真的能放松吗,不知和谁在一起,安全吗,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生我的气了,是的,我知道我错了,居然回到了Chris这里住,只是我怎样才能不错?我那一个月一两千刀的奖学金付不起一个月的酒店钱,我不能去跟Luise要钱,我不能让父母在往这房子砸了好几十万后还要自己掏钱住酒店…我就是卑微的!
那一刻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渴求,渴求自己能早点毕业,早点找到好工作,早点经济独立,校园和学位都没有什么好留念的。
睡不着,流会儿眼泪试着给她打个电话,打不通再流会儿眼泪,再打…折腾到了半夜,终于听到那边的铃声,而不是可恶的留言箱,她接通了,说很累,不错,听着也很累,而且透过电话线都能闻到一股酒气,自己也哭得和她一样烂醉,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这会儿该睡觉了。”她大着舌头。
“你一个人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问问…”
“…晚安吧。”
“你干嘛要这样!”终于哭出来。
“你要让我怎样?我可以妥协但是我不理解啊!我不理解怎么顷刻之间你的父母来按了门铃然后你就回Chris那里去了!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我连和他们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很多文化问题我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以后慢慢和你说不行吗?以前都是我去迁就你的文化和思维,你才感觉不到那些差异,现在到时候你迁就一下我们的文化,好吗?”
她半响没有说话,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然后半天来了句“睡觉吧,对健康不好。”
挂了电话,正惆怅着,有人敲门,犹豫了一下,去打开,是妈妈,她看着我的眼睛,满眼里都是心疼。
“我们因为时差睡不着,一直听见你这边有动静,我就来看看你睡了没有,”她用手轻轻抹了一下我腮上没来得及擦的眼泪,“你这样怎么养好身体呢?小月子哭是要落病的。你跟那女孩子究竟怎么回事?跟妈妈谈谈吧。”
我知道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我爸睡了吗?”
“没呢…都睡不着哦。”
“我去你们房间吧,跟你们俩一块儿谈。”
“也好。”我妈叹了口气。
进到他们房间,爸爸果然坐在沙发椅上没有睡意,“桐桐要跟我们谈谈。”我妈说。
我一下子不知如何开始了,麻木地坐在床上,低头看着地面。
“今天那个女孩子,中文是你教的吗?”还是我妈开了个头。
“不是,她年初就报了中文班,现在又请了中文家教,她学中文…就是为你们学的…”
他们两人都没说话,我想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原因不是他们想听到的。
但无论如何,我得继续下去,继续下去,地球还会继续转下去,明天的太阳还一样会升起。
“她是我的家庭医生,就是这样认识的…不过我们现在不光是医生和病人关系,也不光是朋友关系…”我抬眼扫了他们一下,如出一辙的若有所思的痛苦的神情。
“难以理解,难以理解。”我爸站起来踱了几步,我猜他这会儿想抽根烟。
“其实如果你们忽略性别,也没那么不好理解…”我小声说。
“即使忽略了性别,你这也是婚外恋。”我妈一语道破。
“你先别说这个,”我爸对我妈说,“她俩能不能定义为‘恋爱’还有待商榷呢。”
“爸,这是恋爱,跟你和我妈当初的恋爱无异,真的。”
“我们当初的恋爱?我们当初的恋爱是以婚姻以建立家庭以生儿育女为宗旨的,你现在的情况怎么好和我们比?”我爸有点激动,然后缓了缓,“桐桐,你这几年搞的这些状况我们真的很担心,你做的事情给我们感觉都不大正常,前几年那个R,整天给我们打电话,电话里就哭,我们认为但凡心理正常的人是不会这样的。”
“爸!Luise和她不一样的!Luise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喜欢的时候就是好的,不喜欢了就不好,”我妈说,“你和那个R,我们一直没挑开了说,你跟她是不是也这样?你不是一直都很正常吗?怎么到了美国就变了?”
“你说的‘正常’指喜欢男孩子吗?不错,我以前也喜欢男孩子,但后来碰巧我喜欢的人是女孩子了,就是这样。”
他俩一时都没说话,沉默着。
“爸,妈,我知道你们一下子接受不了,可你们来美国不就是想跟我谈清楚吗?既然是要好好谈、互相谈,那么请不要先戴上有色眼镜,不要在心里先给这种行为立一个消极的基调,如果你们这样,那就不是来跟我谈的,那就是来说服我的,我觉得这种谈话不公平。”
“桐桐,这不是我们想去消极看待你们的情况,”她站起身走到提包前,然后从里面抽出厚厚的两本资料,走过来,“你自己好好看看吧,同性之间的恋情,其实是一种心理疾病,它不是正常的感情状况,不过如果愿意,还是能矫正的。”
我愕然,接过那两本沉沉的资料,全部是打印出来然后装订起来的,看来他们来之前做了充足的功课…第一页的标题就那样刺眼…
我赌气地把这两本所谓的专家文章撂到桌子上,“妈,写文章批判同性恋的人,都是异性恋,他们根本就没体验过这种爱情,这种实质上和异性恋无异的爱情,没体验过还凭着想象去分解它去给它标新立异,就像一个从没做过妈妈的人去告诉别人做妈妈的心情,这种话能相信吗?我们是否正常我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们觉得我不正常还是Luise不正常?”
“你先看一看,如果看完了你有异议,我们还可以再讨论,兼听则明,也不要太偏执。”
“兼听则明,你们也是。”
“我们会的,你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无论怎样,我们还是抱着尽量去理解你的心情。”
“…我倒是见过Luise的妈妈了。据说她一开始也不理解,不过后来她想通了,她也表示挺喜欢我…要不你们见一见Luise吧,她很想很想跟你们谈谈,学了这么久的中文,就是为了跟你们谈谈…”
他俩又是沉默。
“这个…美国的父母怎样想我们不清楚,不过你说她一开始不理解,我觉得这是不是表示这事情不管在哪里都不是什么好事,而做父母的,不管在哪个国家,我想最根本的还是希望子女好吧…你让我们跟她谈,怎么谈呢?首先语言不是很通畅,其实…我们也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没关系,妈,她是很善良的人,你们说什么她都会理解的,只要不过分…见面的事情你们想一想吧…这资料…我先看一看,你说了会抱着理解的心情,这样对于我目前就足够了!”
“…行,你先休息吧,我们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心里也有点底。”
我妈把我送了出来,一直送到我房间里,然后关上门,“桐桐,刚刚当着你爸的面我没好说,你看看这资料,上面说到同性恋和艾滋病是有很大关系的,我不知道你和她…反正你好好看看,说实话我都怀疑你这次小产和她有没有关系…”
“妈!你这完全没道理的!我这次化验结果出来了,是胚胎本身的问题,机体的正常优胜劣汰!”
“好,好,我就提醒你一下,你自己读读,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第二天周日,一早,我把我妈炖的燕窝放进保温桶里然后丢进车里,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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