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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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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沐雨说着去掏口袋,拿出来一看再望向店里的目价牌,瞬间变了脸色——
  马是好马,可惜出来的时候却把它给忘了。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人更是美人。商横的最好的酒楼舞榭转了一遭,再买上一匹好马——钱能剩下多少——一直是穷得叮当响实在怪不得别人——她自己有钱的时候,就不是个精打细算的主——怎么能留得住钱呢?
  涟漪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她本来就收到了沐汀的追查令,是以见到沐雨时就已经开始留意她,多方面的接触她对沐雨的性子也算摸了些门道——首先,这个人是个及时享乐主义,绝对留不住钱。
  这边沐雨猛然跳起,一只手还拿着只鸡腿,丢下一句我去去就来,跑出了客栈——没有用轻功,虽然有些着急,还是知道不能引人注目的。
                  心事(中)
  
  几个人等到了月亮升上半空,也没见到沐雨回来。
  王义和燕七在店子里和喝夜酒的人们聊着天。
  沐汀有些不安地乱动,涟漪也心生疑虑,正要起身去找人,门口终于出现了沐雨的身影。
  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手上牵了一匹马。店小二忙迎上去把马牵到马厩。
  “把马给忘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涟漪道。这话自然还是有潜台词的,沐雨入林肯定没有骑马,那么马是停在林子外的。以沐雨的脚程和马的脚程,没理由耽搁这么久。也就是说有可能是遇上了竹林的人。
  沐雨干笑几下,道:“没事。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这是在岔开话题了。
  涟漪有些好笑的扫了她一眼,明白过来。沐雨看她眼神知她明白,更是觉得面上挂不住,匆匆上楼了。
  “爹怎么了?”沐汀没明白过来。
  “跟了她这么久,你还不明白么?”涟漪牵了沐汀的手上楼,看看窗外夜色沉沉——实在让人紧张不起来,自己拴的马居然找不到……
  其实这也不怪沐雨。她不是桑迁人,对于桑迁的地形怎么会熟悉。再加上已经天黑,幸好是个晴天,不然乌云遮住月亮,更是找不见马儿。
  
  进了房,见沐雨正将两张长凳竖直排起来。
  订的房是人字号的。小镇的客栈设施不算好,房间很小,摆设简单。多人房因为留宿的人不多所以并没有设置。房间方面只有双人房和单人房。双人房则有单张双人床和两张单人床的,当然价钱也不一样。
  出于盘缠的考虑是一间单人房一间双人房。双人房是单张双人床。房里唯一的一张桌子被借去拼着当床睡了,沐雨没有说什么,她还以为沐雨会和她挤,虽然是双人床,三个人还是会显得拥挤的,正在奇怪呢,却见了沐雨这番动作。
  “怎么一个人去睡凳子了?早前借桌子的时候也不见你吭声。”涟漪不解。
  “倒不是。桌子睡不习惯,以前也睡过房梁的,所以睡凳子反而舒服些。”沐雨并未与涟漪提起自己的飞贼史,但是她知道隐的调查一定给了涟漪这个情报。
  “哦?”涟漪叹息,她哪里不知道,沐雨只是不想面对沐汀罢了。
  各自背过身去整理衣物——她们几人的衣衫都坏了,走得仓促,都没有准备衣服换洗,只得向店家夫妇买了几套旧衣服。
  一时是冷冷的沉默,三个人一句话也不说,默默漱洗完毕熄灯睡觉。
  
  睡了没多久,身边的沐汀忽然坐起。涟漪一向浅眠得很,沐汀忽然这么一下,立时被惊醒。
  “汀儿,怎么了?”
  “爹,出去了。”沐汀声音有些抽噎。
  涟漪转头望向沐雨睡的地方,发现已经没人了。
  “其实娘不是娘,爹也不是爹。”小小的拳头攥紧了被子,“汀儿都知道的,可是汀儿真的好希望娘是娘,爹也是爹啊……”
  伸手轻轻扳过沐汀的脸,无神的眼睛里蓄满了泪,虽然才十一岁,已经能隐约看出绝色的底子,月色里梨花带雨的模样,止不住让人怜惜。涟漪在心里叹了口气,轻轻擦掉沐汀的眼泪,却没想愈是擦小丫头流的愈是多,只得道:“好汀儿,乖,什么委屈,说给娘听就好……”
  沐汀点点头,道:“那个地方,汀儿以前也呆过。”那个地方指的是竹林,涟漪清楚,想到沐汀可能的遭遇,一阵心疼。
  “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大清楚了。只记得一个屋子的哥哥姐姐,对汀儿还算是照顾的。有天来了个叔叔,说可以救我们出去,但是一次只能带几个人。大家虽然都很想出去,还是把机会先让给了汀儿。汀儿被带到一个村子里,叔叔叫汀儿在巷子里等。可是汀儿等了好久,都没有再看到那个叔叔了……”
  涟漪摸摸她的头,轻轻叹口气。想在竹林里面救人,谈何容易。那人应当是将各人都放到不同的地方了罢。不然若是他遇害,沐汀也会很快被抓走的。
  “后来有个叔叔说会给汀儿好吃的,汀儿就跟着他去了。汀儿不知道他原来是人贩子……汀儿和很多的人一起坐车,然后被插上草标在马市里卖。”
  “……”涟漪恍惚的想到了自己,开始有些难过起来。
  “本来很绝望了的……可是汀儿看到了爹了,爹长的好像救汀儿出来的那个叔叔啊……娘说汀儿是没有爹的,可是汀儿好想有爹,爹会保护汀儿。所以汀儿就抓住爹了。
  爹会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了?因为爹不是爹,所以爹就不要汀儿了?如果汀儿没有硬要爹是爹的话,爹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爹是不是觉得汀儿是个累赘?”
  “不会的。”涟漪抱住沐汀开始颤抖的身体,沐汀没有把称呼分开,她听得有些吃力,但是还是理解了意思,心疼不已,“你爹她就是赌气罢了。傻丫头,她若是真的不想要你,任你怎么的捉住她哭,她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嗯……”沐汀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的。
  “那那个少年呢?控制台的那个。”涟漪心中还是有疑惑。
  “他被叔叔救出来的人之一。起先是不知道去哪了的。和爹在一起的时候,有天爹不在,他来找汀儿。说身上有乱神。汀儿不信,他的乱神对汀儿没有效用,所以也不能让汀儿知道,但是那天借宿的那家人忽然硬要我们走,态度也很坏,汀儿就知道是他捣鬼了。”
  涟漪一惊,她是不知道,乱神也能控制人的情绪么。只是这个总有前提条件的吧——“你爹是不是欠了房钱?”
  “嗯……”沐汀苦笑,“爹好像,常常就是很穷的样子呢……一有钱,总是不受控制的开始乱花钱……她的精打细算,似乎从来都是只出现在没钱的时候……”
                  心事(下)
  
  “不过那个少年,怎么会那么惹你讨厌呢?”涟漪仍是不解。
  “叔叔,是被他杀掉的。”沐汀攥紧她的衣衫,“就是这次被抓去的时候知道的。叔叔没有死。是他守阵的。叔叔逃跑的时候被他害死了。”
  ——没有死?依这几人的年龄,那少年要守阵,最多是这几年的事,那那个很像余迹的男子,岂不是被关了好几年?竹林为何不杀他?涟漪如是想,对于那救人的还是有疑问。但是这个疑问不是沐汀能解答的。情报说余迹死了,但是情报也极可能有误。毕竟能从竹林里带出人,除了大盗余迹,还有哪些人?不。高人是有,也许是她不知道。只是长得像沐雨的,除了余迹,还有谁?
  “那个少年时什么时候接手五花八门阵的?”
  “两年前。叔叔是一年前跑的。”
  “谁告诉你的?”
  “以前一个屋子的大哥哥,他说他会救汀儿。但是后来爹把汀儿带走了。而且在东昆有好一阵子到处碰壁,就是他干的。”
  “……大哥哥?”
  “嗯……他现在也在那里面做事……不听话的人都会被杀掉……其实,任冬他也没有什么错的吧……可是他杀了叔叔,汀儿真的不能原谅……”
  ——任冬?就是那个少年吧。虽然死的时候沐汀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才到了晚上就开始有罪恶感了。她记得她以前看到血还是会哭的,如今看不见了,就能对一个人死毫无感觉的么?如今看来,她毕竟是善良的孩子。
  “现在还是先去找下那个闹别扭的人。”涟漪披衣而起,“免得一路都不开心。”
  “娘。娘会不会也觉得汀儿是累赘?”沐汀拉住正要下床的涟漪。
  “我若觉得你是累赘,为何要去救你?”涟漪轻笑。可是去救沐汀,真的是为了楼心月的拜托?还是,看到了自己呢……
  
  从大开的窗户翻上去。如方才问沐汀的,沐雨就在屋顶。
  斜斜的靠着高翘的檐角,手上拎着一个壶子。
  “独酌么?明日还要赶路,喝醉了可不好。”抢上几步拿开壶子,顺势坐在屋脊上。
  “只是茶水而已,冷茶。”沐雨任她将壶抢去,“若是喝过头就不好了。只是觉得月色这般好,不喝点什么很浪费。”
  “你大半夜的爬到屋顶吹冷风,就是为了装忧郁诗人么?”涟漪握着壶子轻摇,并没有喝的打算。
  “我心里烦。”沐雨望着月亮,低叹。
  涟漪便将与沐汀的对话说与她听了,末了道:“她只是个孩子,乱世里能抓住一份温暖实属不易,她只是有些害怕吧……”
  “我只是恨她不信我。”沐雨歪过头,似怨艾似自嘲。
  涟漪一怔。确实。这是戳到沐雨的痛处了。曲陌不信她,她便彻底成了没有家的人。只能在这异国他乡漂泊。其中的辛苦,虽然和那些同样漂泊的人差不多,可是心里的苦楚呢?他们至少还有个能回去的地方,而沐雨已经没有了。叛国。这个罪名太沉重,担不起。
  “现在曲陌的通缉令应该撤了吧。单江的本事,我不信他连这点也做不到。可是啊……”沐雨坐起来,苦笑着看着涟漪,一指心口,“这里,很疼。伤口,好不了了……”
  
  涟漪苦笑:“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控诉我对你的恶行么?”
  “是啊是啊。”沐雨低低笑起来,“小女子的清白可就交在大爷您手上了,您可得负责啊……”就是不知道你的清白呢?沐雨不知道为何自己要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叹,这女人,谁要想强要了她,是不可能的吧?除非她自己愿意。可是这么个主,谁又知道她哪天心血来潮呢?江湖上的人,刀头舔血,总是多多少少有及时行乐的思想的。
  “谁又不是身不由己呢?”涟漪低叹。
  一时无话。
  
  “不如你跳支舞给大爷我乐乐?乐完了就原谅你。”沐雨打破沉默,脑子里想到了初见涟漪时的惊艳。
  “刚才还我是大爷呢,这会怎么就成你了?”嘴上这么说,已经站了起来。
  “伴奏么,我不太懂舞曲的吹奏,你就委屈一下吧。”
  “在这屋顶上跳?”涟漪笑问,看了沐雨同样笑着的眸子,也知道了答案。以她的轻功,跳的悄无声息不是什么难处,就是可怜了那三个不是普通人的,他们,肯定是听得到的。
                  月下
  旋转,跳跃。柔弱无骨的手,和赤、裸的双脚。衣袂翻飞。
  沐雨知道涟漪是故意的。有些气她叫她跳舞,又知道她其实没有恶意。她若是男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没准会立刻被踹下去——而以她的功夫,似乎除了逃跑就只能是乖乖被踹。
  鞋子就放在屋顶。手上还抱着涟漪脱下的一件外袍。
  纤足,妙手。没有鼓点却韵律感十足的舞踏。涟漪转着曼妙的身子绕着沐雨兜圈子。
  ——捉不住,却又是近在咫尺。
  
  沐雨面皮有些发热。然而拉不下面子,强自淡定坐着微笑。其实脸都快抽筋了——
  这是报复,一定是报复。
  ——她又不是男人,她居然对着她跳什么山魅?!
  
  山魅之舞。
  山魅是传闻中的山之精灵,美丽的,无邪的女子。亦有地方作山鬼之称。美丽的少女与过路行人的香艳传奇评书里不知道写了多少。山鬼惑人食人的传说更是不在少数。无邪和妖媚纠缠,也成为这支舞的主基调。
  但是无论怎么说,无邪也好,妖媚也好。这支舞的划分沐雨还是极为清楚的。
  ——情、欲。
  
  吞了口唾沫。
  沐雨移不开视线。她知道涟漪敢跳的这么张扬,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不是男人。
  另外一部分是存了心要报复要她跳舞的自己。
  看得到又吃不了。无心也无力。
  ——不过,这是她见过的,最无邪的山魅了。也许是因为她从未看到过涟漪跳的缘故。
  如是看过去,也渐渐抛却了那些杂念,单纯的去看她的舞——
  张扬,而且自由——
  她忽然想起瑞景时候的情景,然后轻轻的笑开:“开心么?”
  涟漪一愣,舞步也随之停了下来,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刚才还一副吃瘪的样子,却忽然高兴起来的沐雨,“……什么?”
  “我说,自由哪,真的很好啊。”
  涟漪满足地轻叹,“是啊……”而后重又坐回屋脊,穿上鞋子。
  
  “离开隐很高兴么?”
  “待在那虽然最初是我决定的,后来却不想了。只是身不由己。离开一个身不由己的地方,有什么不高兴?”
  “好吧!”沐雨突然道。
  “什么?”
  “那我就原谅你好了,过去种种,一笔勾销。”沐雨笑起来,心情似乎大好。
  涟漪知她说的一笔勾销,也包括洛水的事情。一时感慨,道,“这么好心,倒不像你这么个不愿吃亏的人呢……”
  “你怎知我就不愿吃亏了?”
  涟漪被这话一堵,有些语塞。她只是想到沐雨华梨算计她那一回的心思,和丢下沐汀的果决,料定了这人虽然理财什么的不上心,真要是损到了切身利益,一准跑的比兔子还快——怎么又是个肯吃亏的主——只是这话能说么——好不容易才消了芥蒂——
  沐雨却不知她的想法,只又道:“不过美女嘛,打点折也没什么~”
  “美女?我这会可不是。”涟漪顺着话下去。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实际上是就成了呗。”
  
  “不过,你觉得,那个人是余迹么?”话题跳转得很突然。但二人本就是在开玩笑,脑子里也都腾了块地方想这些,是以沐雨并未觉得突兀。
  “若然余迹真是我师父。那不是。”她肯定地回答,“师父,是我亲手埋的。虽然跟余迹的身份很不相称,但是他确然死了。”沐雨心里还是对余迹是自己的师父有些抵触,虽然一路的见闻的的确确告诉她余迹就是师父,沐雨还是不太能接受——刚当上飞贼那会去听余迹的评书的时候,余迹还算是她的偶像——虽然洗手之后观念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然而在她心中余迹还是很强的——但师父——她总觉得,若然师父真的是余迹,那时不但能救出她,也能救了自己吧?
  “是么……”那么是谁?
  “你担心那么多做什么?小心老得快。”沐雨转头倒在涟漪腿上,舒服的眯起眼。
  “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嚣张了?”涟漪似是抱怨,然而伸手却只是捉住了沐雨正在把玩她手的手。
  “反正论逃跑,你也没我能跑……嗯,茧子不算厚呢,你箭术那么好,怎么才这点茧子?”
  “你倒是有恃无恐……这技术讲究眼手的配合,我有暗器的功底在。舞者的手,是不能有太明显的茧子的。况且有时候出任务,也容易被看出来,虽然有时候能伪装成乐者的手。练功么,学成之后,每天那一下就好,茧子以后自然会褪,而且拉弓也不单是靠蛮力的,不然岂不是要累死,你当我是男人么?”
  “倒不是……嗯,其实你这么看,也很好看。”沐雨的视角望上去,月色里的涟漪有种朦胧的美。
  “呵……这种夸奖听多了,你就不来点有创意的?”两个人的思维都有些跳跳的,对于突然的转换话题,涟漪适应得也很快。
  “太华丽的词藻,只会显得虚伪而已。”沐雨伸个懒腰,“唉,话说我的理想啊,就是把酒江湖行,醉卧美人膝。管他什么国仇家恨,什么民族大义。你说的那些我也没兴趣懂。我只想活得开开心心的。”
  “是么……”涟漪闻言,也觉得担心来担心去的自己有些杞人忧天的好笑,转手饮了口凉茶,道,“可惜,这不是酒,你是把茶江湖行了。唉,听起来有点诡异的样子……”
  “有什么关系。”沐雨淡淡的笑起来,“是美人膝不就好了?”
  
  乌云遮住了月亮,夜一下黑了下去。
  可是今夜的五个人,都觉得夜色很好。不管是夜赌大赢一把的燕七和王义,还是半夜里爬到屋顶聊天的沐雨和涟漪,抑或者是,把这一切都听在耳里的沐汀。
  沐雨低叹着转过身,抱紧了涟漪。
  ——果然嚣张了,涟漪想。然而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扣住了她的腰。
                  散伙
  
  次日清早。
  楼下饭桌,王义和燕七已经在等着了。
  几个人虽然都有些睡眠不足,但是除了沐汀,都是过惯这种时差的人,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  
  沐汀虽然还在睡,沐雨想起在昕梓的事,还是把小丫头抱了下来。客栈里的人除了来打牌消遣的几个老板旧识,就只有他们四个,沐雨扯了几张长凳让沐汀睡好又盖上了衣物,回座时发现三人都像在等她似的,不由有些奇怪道:“怎么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涟漪开口,却不是回答她问题,而是向王义和燕七道,“有什么情况么?”
  这句话说的声音刻意压低,除了他们四个,店里其他人都听不到。
  
  “昨日我二人乘着闲聊和夜赌打听了些消息。”燕七道,“帘筝关似乎还在僵持中,因为这边比较偏,倒是不知道消息是不是最新的。至于景程那里,依然没有动作。”
  “赤鬼已经动身前往帘筝关,没道理还是僵持状态。”王义分析说,“我比较在意的是王的态度。从攻打时候的急躁到忽然的稳扎稳打。再算上那边的事。我担心王这么急躁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很可能跟那边有牵扯。”
  王义没有点出那边是什么,但是在座的都清楚指的是竹林。虽然将声音刻意压低了,还是小心为上。
  “为什么人能突然这么急躁的去建立功业?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只有一个可能。”燕七双手握紧,“那就是这个人可能快死了。但是王现在的态度……”
  “三生?”沐雨皱眉,“但是不是说,只有有缘人才能成为宿主么?虽然这个说法很隐晦,但是一定是有什么限制条件的吧,不该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那边可能为了稳住王会说些特别的话。毕竟人一牵扯到性命的事,就会开始糊涂。更何况是帝王。”涟漪道。
  “我想帘筝关的情势,对曲陌也不太乐观。但我并不赞成去亲眼看一看。毕竟我们没有理由。”沐雨忽道,接着说了商横时与单江的交易,当然隐去了一些自己的私事,“但是如果连你们说的那个赤鬼去了还是僵持,说明曲陌其实也有王牌。”
  “不过,你们这么关注这些,是为的什么?”沐雨看着三人,目光灼灼,难得认真起来的模样让气氛变得很紧张。
  “我?我没有理由。我只是想看看哪里能让我躲得安全些而已。”涟漪耸肩,紧张的空气登时缓和不少。
  “那边。还有没处理完的事。因为那个小鬼的原因,只好先撤退。”燕七道。
  王义点头,道:“当然,我们只是把得到的情报说一下,也许会对你有用。在这个地头,想要躲过眼线。”话顿住不说,接下来的,已经不需说。
  
  “若是我的话,倒不是怎么难。大不了一走了事。”沐雨低笑,看看桌上的早点,有些感慨:“散伙饭,还真寒酸。”
  “可咱们的钱已经没有多少了。就算不是早饭,想吃一顿华丽的,丰盛的。也是很难吧?”涟漪自顾自盛了一碗道。“若是我的话,可能跑不掉。我知道你们会继续留在桑迁。可你们不打算说,是为的什么么?”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理由。我的和燕七的又不同。我们互相也不知道对方的理由。只是去的地方一致所以联手而已。”
  涟漪默然。一时无话。
  沐汀悠悠醒来。三个人冷着张脸吃早饭,沐雨脸色虽然没有那么冷,也好看不到哪去。冷冷的沉默即便沐汀看不见也能感到气场不对。沐雨见沐汀醒了,便叫店家添了付碗筷。加了个小插曲,气氛却没缓和多少,沐汀有些战战兢兢吃完,扯了扯沐雨袖子,沐雨会意,起身道:“若无什么别的事,我先告退了。”言罢回房了。
  “真的什么也不说?”涟漪悠悠道。
  “没法说。”燕七道。王义默然。
  涟漪由是起身,也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回房。
  见了涟漪消失在二楼走廊拐角,又等了一会,两人相视一眼,俱是苦笑。王义道:“准备出发吧。”
  
  回了房,见沐雨正在收拾东西。
  其实说到收拾,也没有什么东西。包袱很快收拾好放在床上。沐雨坐在长凳上不动,看涟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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